《博弈【古代 百合】》 1废驸马h 皇帝似乎要废驸马。 事情传出来之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无他,只因过去的时间公主似乎对驸马爱得深沉。 坊间都传闻二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无论去了哪里都要携手相伴。 可谓是当代伉俪情深的典范。 文川公主,皇帝最喜欢的公主,本名赵殷云,是赵武还是皇子的时候和发妻生的嫡长女。 从小就被千娇万宠长大的文川公主,百姓们从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 毕竟这位公主不仅饱受宠爱,在民间声望也极高,每逢过节或者粮食短缺之时,总会从公主府拿出余粮和俸禄来救济平民。 偏偏就是这么一位英雌,也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却在皇帝登基之后迅速成亲,选的人是擦边进了翰林院,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平平无奇的寒门子弟徐成光。 众人不解的同时也不敢过多置喙,毕竟是皇家的事情,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下面的人议论。 况且成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怎么疑惑不解也不过是无用功。 既然如此,皇帝现在为何又要废驸马呢?是公主的意思吗? 此刻,已经成为众人津津乐道对象的驸马徐成光正在公主的卧房前焦急地来回踱步。 “紫云姑娘,我真的有要事需要向公主报告,麻烦您放我进去吧。” 紫云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徐成光的要求:“不可以,公主亲自说了,在里面处理府内的事物,没有她的命令,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进去。” 徐成光只好作罢。 这位文川公主的性格徐成光比谁都要清楚,是说一不二没有重要事情绝不改变主意的主。 而两位贴身侍女之一的紫云则是和赵殷云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胜似亲姐妹。因过分亲昵,公主甚至独独赐紫云一人可与公主使用同一字为名。 如此殊荣。 在公主府,只要是紫云说出的话,和公主没有什么不同。 所有人都必须听令。 所以徐成光不准备过多纠缠,这位紫云姑娘生性如此,过多纠缠只会导致紫云在公主面前狠狠参上他一回。 到最后吃亏的左不过是自己。 正当徐成光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本该安静处理公文的厢房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喘。 徐成光不禁顿住了脚步,紫云也面露警惕和严肃。 这声音格外熟悉,不是别人,正是徐成光的发妻——文川公主赵殷云。 房间内,赵殷云闭着眼,细长的脖颈向后舒展。 左耳耳垂上一颗红色的小痣惹人疼爱,如鹃看得眼热,忍不住用口舌含上了那颗可爱的小痣。 如鹃在赵殷云的耳边轻声说:“虽然杜鹃啼血不过是杜撰的谎言,但是我倒是真希望公主耳上这颗美丽的痣是我的血凝结而成的。” 随后又再次吻上了赵殷云的脖颈,舔去在刚才的运动中赵殷云流下的汗珠。 赵殷云向来白皙端庄的脸如今红云朵朵,热汗连连,她瞪了如鹃一眼,但是这样的情形下反倒如同调情一般。 “放肆,你做梦。” 微博豆冰北乐蒂 老板们看看我 本人是绝望的穷人一枚 长期接定制文 50每千字可以砍价 接游戏陪玩和心理咨询 什么都接只要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更多业务可见微博豆冰北乐蒂 写作完全仰仗各位老板 请各位老板疼疼我吧 我看微博超级勤快 来找我玩嘛 2如鹃h 如鹃笑而不语。 不容放肆也放肆多回了。 从第一天爬上赵殷云的床,赵殷云就该知道如鹃是个什么性子。 如鹃的嘴唇顺着赵殷云细长的脖颈一路向下,赵殷云双乳挺翘。 如鹃最爱含着这一对乳头,手上在下体活动,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主子送上云端。 如今,如鹃含着从鬓发里嗅闻来的香气,顺着乳沟一路向下,从脖颈细致地吻到肚脐处,赵殷云娇喘连连,想要上手推开如鹃维持住自己皇家公主的威严,打心底却又着实喜欢被人这样伺候着。 于是半推半就,反而成了情趣。 如鹃暗自喜悦,看了赵殷云这幅模样着实横生怜爱,恨不得把面前的人儿囫囵吞进肚子里才好。 赵殷云两鬓晕红,倒不是羞得,而是被一波一波向上涌现的情潮逼成了面如春色的模样。 恰如盛开的红色牡丹,国色天香,美不胜收。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赵殷云的这幅模样,如鹃也不敢信平日里过分端庄堪称滴水不漏的殿下,在情欲交纵之时也会是这样色欲诱人的模样。 如鹃口中呼出的气流暖洋洋的,所到之处均是激起一片战栗,这次赵殷云是真的受不住。 赵殷云有心想要推开如鹃,让她去伺候别的地方,但是偏偏手上软绵绵,使不上力气,拳头砸在如鹃身上反倒像是调情。 如鹃又琢磨到了下身,她伸手攥住赵殷云的拳头:“公主莫急,奴婢自当会伺候好公主的。” 如鹃将赵殷云的白色褻裤脱了个干净,腰肢被如鹃轻轻抬起。 如瀑的黑发统统倾泻在床铺和玉枕之上,如鹃看得眼馋,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赵殷云的发丝。 皇宫等级森严,这一行为着实逾矩,赵殷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巴掌打掉了如鹃的手。 “放肆!” 放肆,又是这两个字。 如鹃无奈地叹气一声,只好认错:“公主,奴婢知错了,饶了奴婢吧。” 不过赵殷云这次是动了真格,她仍眼含春波,面如春水,但是那股严肃之气已经逐渐显映在这张桃花面上。 赵殷云声音也从刚才的高昂逐渐变得阴沉。 “你别以为你是他国的公主,就和我同为一个等级,能够平起平坐,质子而已,怎敢放肆。” 这话说得够严重了,若是一般人已经被骇住,但是如鹃只是垂下了眼,长如鸦羽的睫毛上下扇动,看不出眼底的情绪,也看不出生气。 如鹃只是平和地回答:“是。” 这似乎是乱臣贼子记恨在心的表现,但是赵殷云必须要这么做,最近如鹃似乎越来越放肆,现在尚且在自己的地盘,在她赵殷云的公主府中,若是哪一天真叫这个人恃宠而骄,做出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只会导致全府的人跟着遭殃。 如今管教,自然是必要的。 不该放纵的时候,就不能放纵,头发是皇族的贵重之物,是一个如今身为奴婢的区区的质子可以动的吗? 赵殷云威胁地看着如鹃,眼中似乎有万丈雷光,呼吸虽然还带了喘息,但已经不影响赵殷云说话沉稳有力。 “千跃祝,别忘了是我把你从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搞出来,也别忘了你被扔在冷宫和那些得了病的后妃自生自灭的时候是谁救了你,你当初又答应了我什么。” 赵殷云叫了如鹃的本命。 还是北方草原上的公主的时候,如鹃当然可以叫做千跃祝,但是现在千跃祝这个名字在回到草原之前,只是一个废弃的笑话而已。 被太后送来敌国当质子,本就是一件人尽皆知有去无回的事情。 “奴婢当然不会忘记。”如鹃回答。 如鹃并不因为赵殷云的话感到羞恼或者生气,如鹃只是可惜,好好的饕餮盛宴被自己的一个举动搞得半岛崩殂。 正当如鹃以为今天的一切到这里就结束了的时候,赵殷云却好似突然之前卸掉了所有的威严和怒意。 她闭上眼睛,好似累了,没有了鹰隼一样致命的眼眸,整张脸的攻击性就大大降低,猛禽收敛了翅膀和利爪,就会平添几分柔软。 赵殷云便是如此。 “继续吧。”公主发号施令,哪怕在性爱中,作为上位者她依然习惯于颐指气使,或是用带了命令的口吻去说原本柔软的话。 如鹃并没有不满,相反,如鹃爱极了这样的赵殷云。 她就是该高高在上瞧不起所有人,并充满斗志觉得自己配得到一切,这没有什么不好。 “当真吗?”如鹃眼睛发亮,又重新问了一次赵殷云,想要确认这位主子的心情。 赵殷云瞪了如鹃一眼:“废话什么,再不做滚下去,别碍眼。” 如鹃笑着接过话头:“公主莫气,当然要做,奴婢求之不得。” 3玉势h 赵殷云的身材并不是瘦削的那种类型,她丰腴又均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富贵逼人眼的气质,像饱满绽放的牡丹花。 高贵、典雅、不容亵渎。 如鹃同样深刻迷恋这一朵全天下最美的牡丹,并衷心想要将这朵牡丹移到自己的花园里日日守护陪伴,让她不再受到风吹雨打,也不被别人窥见这样的美丽。 但是花王毕竟是花王,赵殷云傲慢有个性,也有属于自己的志气,如果让她选,宁肯在凌冽寒风中迎接冬雪而死,也不愿意在精心守护中凋零在安然的温室。 或许这也是赵殷云像牡丹的原因。 如鹃张口去含住赵殷云身下的小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好似是驸马的声音。 驸马呀…… 如鹃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 驸马来得可真是时候。 如鹃还是北方草原公主的时候也曾习武日日练习骑射,因此耳力比常人好些。 如鹃不确定赵殷云有没有听到门外徐成光和紫云的对话,但是如鹃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平日里看赵殷云和徐成光那副装作恩爱的样子就已经很不满,如今公主的床上人是她如鹃,自然要找回场子。 如鹃嘴上的动作更快,不仅一刻不停地用舌头搅弄公主的小穴,更是上手抚摸起花蒂。 等花蒂从沉睡中抬头,如鹃就轻轻一口咬了上去。 “啊——” 如鹃的动作太突然,赵殷云没有半分准备就上了当,猝不及防被逼出了一声喘叫。 随后用脚不轻不重踢了一脚如鹃的肩部,似嗔怒一般:“做什么?白日宣淫还不够,还想要府内众人都听见不成?” 看来是没有听到门外驸马的声音。 如鹃笑意更深。 “是,公主,奴婢小声些。” 门外的徐成光听见这不同寻常的声音愣在了原地,双手紧紧攥拳,指甲陷入掌心。 不论自己的妻子在屋内和谁在行交媾之事,徐成光作为入赘的驸马都没有过问的权力。 这里是公主府,公主就是一切。 现在徐成光总算知道公主的要事是什么了,怪不得贴身侍女紫云在门外死死拦着不让任何人进。 另一个不太得宠的侍女不知道去哪里了,怕就怕是在房内帮那对狗男女行交媾之事。 徐成光越想越恨,转身大步离去。 紫云冷冷看着徐成光的背影。刚才还像个癞皮狗一样怎么都赶不走,现在倒是走得飞快。 而后又瞪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像是要透过这扇厚厚的木门用眼神穿透里面的人。 紫云暗道如鹃真不像话,仗着公主纵容竟然在白天就搞出这么大的响动,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如鹃才是。 免得如鹃恃宠而骄败坏了公主的名声。 屋内,如鹃无奈朝屋外看了一眼,似乎能感觉到紫云冷漠的眼神,知道事后肯定免不了被这位活祖宗一通教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位活祖宗简直就是规矩变成了人,眼里除了她的公主什么都没有,听说过去在宫里皇后死后有人趁机想要迷晕赵殷云带走公主,这位比公主年长几岁的侍女作为主事姑姑用血腥手段压制了乱象,一日之内打死了二十多个可能有不轨之心的宫人。 手段之残忍令人没齿难忘,至今还是宫里流传的阎王经,所到之处人人噤口不敢高声言。 活吓人,吓活人。 如鹃对这位职位相同的女人只有敬佩,同时也知道如果有朝一日公主起了杀心,这位一定会手起刀落第一个杀了自己。 罢了,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这些七零八碎的事情日后再想吧。 如鹃从床头精雕细琢的匣子里取出两根玉势,大小专为公主设计而成的。 如鹃把其中一根放在手心捂热,然后将其放在公主流水的小穴口,用那点淫水涂抹在玉势的头部。 随后就着穴口的湿润将玉势慢慢放了进去。 4进宫h 嗯…… 在玉势进入的过程里,赵殷云舒展了眉头,体内空虚被填满的感觉格外好。 这玉势也是赵殷云最喜欢的玩具之一。表面光滑,由最好的玉制成,是白色的暖玉。 看在眼中是奶白的颜色,好像新鲜的牛乳,缓缓探入体内的时候像流动的性欲从外界和本体合二为一。 小穴内部依依不舍吸附着那根玉势,好像希望它永远不会出去一样。 赵殷云闭着眼睛,张口轻轻喘气,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流了很多水,但是那根玉势依然在外力的作用下往里面进的越来越多,直到抵到了最深处,再也难以前进一步。 如鹃将另外一根玉势塞进自己的下身,她同样流了很多水,在给赵殷云口交的时候下身就已经开始泛滥。 到现在如鹃流出的水液甚至比赵殷云还要多。 如鹃拿下身的玉势和赵殷云的那根玉势相抵,轻轻撞击,互相摩擦。 玉势在一起碰撞出好听的环佩碰撞之声,玎玲响动令人耳朵发痒。 赵殷云好像很享受一般,又开始哼哼。 如鹃低头又重新含住那一颗花蒂,嘴唇和她相互摩擦,掌心按在赵殷云身下露出的玉势之上,往里面推动,另一只手则是放在自己的下身动作。 赵殷云的哼吟渐渐急促,如鹃服侍花蒂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 “要……要到了……” 赵殷云爽得带出了哽咽一样的声音,如鹃立马拔出玉势,嘴巴含在翕张的小穴之上。 那里面在收缩之后迅速喷出了一股股水液,被如鹃尽数吞入腹中。 “感谢公主赏赐奴婢玉液。” 如鹃抬起头,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如此说道。 赵殷云才懒得管她,让她来给自己沐浴净身,清除那些欢爱时候的痕迹。 听到里面逐渐没了声响,紫云紧皱的眉头这才略微松开了些。 紫云隔着房门和赵殷云对话。 “公主,刚才驸马来过,说有要事向您报告。” “哦?”赵殷云声音懒洋洋的从里面传来。 “要事?什么要事?” 紫云回:“驸马没有说,是否把驸马唤来?” 赵殷云的声音带着股性欲满足后的不以为然,听得紫云有些羞。 好像风月之下的美酒一样醉人。 “行吧。” 结发妻子和情人白日宣淫,而自己刚出门快要走到卧房时候却被追来的人急匆匆叫停说公主要召见。 徐成光的心里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公主是皇亲贵族,他只是捡了狗屎运被选中的寒门驸马,的确没有任何可以生气和辩驳的立场。 不说赵殷云现在和情人在房内行风月之事,哪怕赵殷云要光明正大抬别的男人入府,以赵武对赵殷云的爱敬程度也只会悄悄处理了徐成光。 而不是对赵殷云有所要求。 徐成光到达主殿的时候,赵殷云正在主位品茶,姿态行云流水,犹如仕女图走出来的人,配上背后挂着的牡丹图,实在美不胜收。 她身着一件珊瑚红羽纱,因夏日炎热,旁边配上了冰西瓜,袒露出来的皮肤实在称得上肤白如雪,与红色相得益彰。 徐成光眼尖地看到赵殷云的脖子上有红色吻痕,新鲜的雕琢在那里,而如鹃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立在了公主的旁边,紫云反倒不知所踪。 徐成光暗地里咬牙切齿,想来奸夫已经溜之大吉。但仍觉不够,恨不得把这对奸夫淫妇碎尸万段才好。 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把心底的恨意藏得严实。甚至带了些微笑意,朝公主俯首行礼:“公主,在下有要事相告。” 赵殷云舒展眉头,同样坦然一笑:“本宫刚才有事在忙,所以没能见到驸马,实在是辛苦你了。” 两人有来有回,从面上看就是一堆浑然天成的神仙眷侣,只有细品才能品出其中的不对劲。 有恩爱的对侣会在私下里称呼对方为“公主”“驸马”吗? 哪怕不能称谓娘子,叫闺名也是正常的事,但是偏偏用的是敬称。 反正如鹃是品不出来其中的不同,每当徐成光一出现,如鹃心里就开始不断泛酸,觉得这个人怎么样都是碍眼的。 “皇帝要我进宫?” 赵殷云饮了口手中的茶。 “这种事情是怎么传到你那里的,按理说不该是宫中的徐总管来私下向我传令吗?” 徐成光解释。 “正是徐总管,但是当时前院无人,徐总管又不能私自进出后院,所以只好先把消息讲给我,让我转告公主。” 赵殷云点点头。 “知道了。” 5原因(剧情 赵殷云在马车上闭眼休息。 这种皇帝的召令,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由人传达的,想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能让徐总管昏了头把事情告诉赵殷云,那应该是什么事呢…… 赵殷云在脑子里飞快地回顾这位皇帝身边用的最久的大总管的生平,随后猛地睁开眼睛。 想到了,是酒。 徐总管爱酒,且酒后品性并不算太好,是个有弱点的人,平时在宫里下了职都有认的儿子们在旁边看着,这次因公事来这里,估计没带什么人。 怪不得徐成光前不久专门从外面带回来几坛重金买的好酒,埋在了自己院子里。 他虽然是驸马,公主府的财权却都掌握在紫云手里,徐成光的吃喝用度都要纷纷经过紫云允许才行。 徐成光祖上务农出身,他本人也是一路读书上来,不会经商也没有经商头脑,因此手里并没有什么碎银。 全靠着朝廷发的那些俸禄过活,这两坛好酒估计要花上徐成光一整年攒下来的俸禄,也难为他花这么大手笔。 估计不仅是为了讨好徐总管拿点好处,更是想要从徐总管那里知道皇帝的喜好。 这个人倒是挺会做打算的……赵殷云嘲讽一笑。 有点心计但不多,破绽太明显,原来这么想倒戈。 如果不是不想传出去苛待驸马的名声,赵殷云甚至连衣食住行的钱也不想给徐成光。 花自己的钱养男人不是赵殷云的作风。 徐总管不是那么心大的人,就算碍于驸马的面子不好推辞,那也应该交代了儿子来传话,而不是驸马。 所以,儿子里面有人有私心呀,和驸马都勾结上了…… 赵殷云忍不住,靠在马车上扶额笑起来。 徐成光,动作够快的。 紫云已经靠在马车上睡着了,就在赵殷云的身边坐着。她睡得浅,听到赵殷云的笑声就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嗓子还带了点哑。 “公主,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奴婢睡觉的样子不规矩很好笑吗?” 赵殷云摇头:“不是因为这个,你守门也累了,睡你的吧,没想过把你吵醒了。” 紫云强打精神:“不,没事,也快到了,回去再睡吧。” 赵殷云无奈:“本该是你休息如鹃来当值的,你都累坏了,非要和我一起顶着酷暑来,何苦呢?” 紫云昏昏欲睡:“宫里的人和事情如鹃不熟悉,又是那样的身份,怕被人欺负陷害了去。 我在,大家都认得我怕我,不敢搞什么不入流的勾当。” 赵殷云拍拍紫云的手:“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陪在公主身边是我的福气。” “马车上设有床榻,你去床榻上睡。” “不敢,那是专为公主设立的。” 赵殷云叹气,不再试着劝小古板,紫云决定的没人能说得动。 赵殷云的马车雕刻有皇族纹路,赵殷云也有特赦通传令牌,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守卫看过紫云的面孔便放行了。 公主府到皇宫有些距离,赵殷云和紫云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间,天边云朵烧红半边天幕,走在广阔的宫中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徐总管还没能赶回来,是陈公公来接赵殷云。 是个面善的胖小老头,但是赵殷云知道,这人八面玲珑,私下里替皇帝杀人的事也做了不少。 此刻徐总管笑眯眯的。 “公主来了,皇上刚处理完公务,在茶室休息呢,公主直接去吧。” 于是赵殷云就伴着天边红霞,拖着一身红纱来到皇帝的茶室。 火烧云把赵殷云白皙的皮肤都罩上一层红光,赵殷云行走之间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要把这里的一切烧的一干二净。 面圣要穿正装,着朝服,但是赵殷云是公主,可以适当免除这些规矩,她一向穿的随意,见皇帝时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紫云和陈公公留在外面候着,陈公公在酷暑天早已热得满身大汗。 紫云掏出自己的帕子:“公公请。” 陈公公笑着接过,眼睛笑成一条线,和皱纹一起堆在脸上。 “还是紫云姑姑细致,公主在你身边想来绝不会受半分委屈。” 紫云不卑不亢:“公公谬赞了,都是分内的事。” 陈公公佝偻着背凑近:“既然如此,那我也冒昧和姑姑打听一件事,公主和驸马……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6先皇后(剧情,下一章肉 你和驸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门内,赵武也在问赵殷云同样的问题。 他侧躺在塌上,赵殷云坐在不远处的板凳上。 其实比起板凳赵殷云更想没有姿态地坐在地上,但是这里不是公主府,哪怕面前的人是亲爹,赵殷云也不得不维持一些皇家威严。 赵殷云挪动身体,在板凳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前段时间闹别扭了,和驸马吵架,所以来父皇这里说了点过分的话。” 前些日子的某天夜里,赵殷云突然夜班入宫,吓了赵武一跳,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赵殷云看上去面色憔悴,隐约有忧郁之像。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诊治,同样说是郁结于心。 赵武仔细问了赵殷云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那夜赵殷云好像想了良久,才和赵武说:“父皇,我觉得驸马似乎对我并不好,我想和驸马和离。” 赵武紧皱眉头:“你是公主,无需自降身份,不喜欢废了就是,朕不是无权的皇帝,你也不是不受重视的公主,何苦委屈自己呢?” 见赵殷云低头沉思不语,赵武便给她出了个主意。 “不然这样,朕先让人放出要废了驸马的消息,看看驸马动静如何,随后再决定是否弃了他,如何呢?” 赵殷云点头:“父皇想的周到,就如此吧。” 因此就有了后面的流言。 徐成光倒是沉得住气,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迟早有被休弃的一天。 他心思活泛,早早就开始给自己找退路,本来还想借着赵殷云的手攀上宫中的人脉,但这个念头最终还是被赵殷云的冷漠打消。 赵殷云说的很明白:“驸马,你有志气,想往上爬,这很好,但是不妨想想谁才是和你拜堂成亲的人。 何必舍近求远,我没有给你机会吗,你现在能在那些大人面前有了姓名,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 驸马,有心思可以,但是心思别太远了。你我才是夫妻。” 徐成光知道赵殷云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歪心思,恐怕只会早早死在公主府。 徐成光揣摩许久,最后试探问道:“那圣上要废驸马的意思,从何而来呢?” 赵殷云意味深长看了徐成光一眼。 “是我说的。” 在徐成光发作之前,赵殷云又补充道。 “不过我并非有心要赶你走,我自然有我的意图,圣上多疑,多年来换了不下五个宰相。 你若是立场过于明确,毫无弱点,圣上反而不敢放心用你。 你说我没有给你往上爬的机会,这不就来了,机会递到你手里,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想必过不了多久,圣上就会召见你进宫。” 徐成光不敢问这一对向来亲密的父女之间有什么秘密,只能说是。 为表诚意,赵殷云甚至没有用本宫二字,她知道徐成光此人好面子,极度在乎这些零碎的小事。 虽然是寒门农家子弟,但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的。 手上没有常年干农活的茧子,是属于读书人的手。 全家就这么一个读书人,心疼他,不肯让徐成光干半分农活。 这也就导致了徐成光在有些时候显得傲慢又自我,清高且愚蠢,自以为读了两本书,还被选中当驸马,如今已经是人上人。 在刚刚成亲的时候徐成光也对这段婚事有希冀之情的,觉得自己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 籍籍无名却被公主选中,一下子成了翰林院众人最为羡慕的对象。 那段时间徐成光走路都觉得头重脚轻,像是在做梦。 不过这种飘在云端的感觉在新婚之夜就被赵殷云亲手打碎了,赵殷云不愿意戴上盖头。 皇家的事情只能以公主为重,喜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赵殷云去了。 徐成光只能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赵殷云不遮桃花面坦坦荡荡出现在喜堂内,结束后又自己取下凤冠,要求徐成光去偏殿。 徐成光的驸马美梦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碎掉的,他不明白为什么。 但也不需要明白。 一直到今日,赵殷云都未曾与徐成光圆房。 她嫌恶心。 事后,徐成光还向赵殷云提过能否把自己的爹娘接来京城住的请求,被赵殷云拒绝了。 赵殷云的原话是:“驸马要是有那个本事,就自己买宅子出钱安置爹娘好了。 说这话无非是要我用嫁妆出人出力帮你照顾你的父母,算盘打得太好有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全然的好事。 我的父亲只有一个,便是当今圣上,母亲也只有一个,先皇后杨荣方。 你何德何能,敢把心思打到我的身上?” 自此徐成光的心就彻底凉透了。 7沐浴h 赵殷云回到了府中。 回去的路上紫云反倒像是精神了些,给赵殷云扇着扇子。 “陈公公刚才也和我打探驸马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意思。” 赵殷云闭着眼,问:“你怎么回的?” 紫云答:“就是照着公主给的消息答的,公主和驸马感情很好,只不过稍微闹了别扭,驸马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公主不统一。” “嗯。”赵殷云点点头。“答得很好。” 回到府中,已是夜半三更,却有一位早就酸溜溜在门口等着了。 “公主回来了。”如鹃一开口,那个吃味的心思就藏不住了。 紫云知晓她要干什么,没理会如鹃,扶了赵殷云下车就直接从如鹃的身边过去了。 反倒是赵殷云张口和如鹃打招呼:“还没睡呢?” 被搭理的如鹃更来了劲:“想公主想得睡不着,辗转难眠,干脆打灯笼直接在府门前候着了。” 她把手里的灯笼往紫云手里一塞:“紫云姑姑,苦了你了,快去歇着吧,公主这里我来伺候。” 紫云哪里不知道如鹃打的是什么心思,叹了口气,看了眼赵殷云的神色。 赵殷云冲着紫云点点头,紫云便捏着灯笼离开了。 看着如鹃这个使性子的小样,赵殷云也感到稀奇和无奈,忍不住逗弄她。 “怎么了,紫云陪着去没让你陪着去惹了我们如鹃奶奶了?酸成这样,非要夜半三更不睡觉也要等在门口,哪里来的好精力。 哦,原来不是精力是怨气。” 如鹃被赵殷云的话逗笑,也跟着她的话往下演。 “是了,公主慧眼,奴婢活脱脱成了望主石。” 两句话未过,如鹃的心思就暴露得一览无余。 “公主也累了,奴婢服侍您休息。” 赵殷云听了这话笑得花枝乱颤,原本零星的那些困意也给笑没了。 “你真觉得我困,想要让我休息?不会别有意图吧?” 赵殷云反问如鹃。 如鹃小心思被拆穿,也不慌,反而卖弄起委屈。 “奴婢今日和紫云姑姑换了班,本就够委屈了,奴婢想要跟着去,紫云姑姑一番道路说的奴婢找不着北,奴婢心想在理,便也没有强求。 公主现在又何苦挖苦奴婢呢?不过都是一片对公主的赤诚之心罢了。” “晓得了,随你去吧。”赵殷云回应。 和如鹃相处这么久,从如鹃变成赵殷云贴身侍女的那天起,她强烈的欲望就表现出来,再也无所遁形。 从刚开始的一天一次,到后来的一天两次三次也依然不知足,赵殷云就知道如鹃的性欲就像是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如鹃给赵殷云打了桶水,为赵殷云脱衣沐浴。脱衣的时候尚且有所收敛,意图不明确,只是手指在赵殷云的身上四处撩拨。 到了沐浴时,一切便又是不同。如鹃的手直接放在赵殷云的肩膀之上揉捏,看似按摩实则在同一个地方用指腹流连忘返。 赵殷云觉得如鹃手指所过的地方皆像是有蚂蚁在啮咬一般。 好好的沐浴,赵殷云的身下却涌起热流,一切都要怪罪如鹃意味不明的撩拨。 “够了……”赵殷云喘息,似是忍无可忍后的训斥。 但比起平日里真正发作起来的样子,这显然就是调情一样的微嗔,没有丝毫的威吓力,只让如鹃心中涌入一股暖流。 这位主子,也太过可爱可亲了。 遭到训斥后的如鹃也没有乖乖听令,她用手掌捧起一汪清水,从赵殷云的肩头泼落。 滴滴细滑的水珠从赵殷云莹白如玉的肩头滑落,打湿黑发,乌木的发就紧贴在惹眼的白上,衬托成一幅美人沐浴图。 如鹃忍不住成为霍乱美人的妖精,想要勾引不染尘俗的她和自己一起跌入红尘打滚。 她贴近赵殷云的耳垂,轻轻舔去耳垂上那一滴依依不舍的水珠,眼睛里充斥着爱欲,一眨不眨地看着赵殷云耳上的那颗小痣。 红色的小痣,同样也是如鹃心中的朱砂痣,是那一滴心头血。 如鹃凑近赵殷云的耳廓,呵气如兰:“公主真美。” 侍女过分黏人,喜爱吃味,做主子的有时也感到格外为难。 如鹃的动作吹得赵殷云又来了感觉,赵殷云觉得难受,脸颊朝着另一边扭去。 “你好好洗,不要动手动脚。” “是。” 又是这幅混不吝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厚脸皮。 “你不要光嘴上答应的快,倒是言行一致,我在你面前可还有半分主子的威严?” 如鹃在后面咯咯笑,赵殷云跟着耳朵发痒。 浑身上下都是刺,笑声倒还怪好听。 银铃一样的声音,清脆。 我有罪我早就写好了忘了预约发文发上来 8撩拨h 赵殷云开始无端盘算,若是千跃祝以后做了大不敬或者阻拦她大业的事,要是能把这一副好嗓子拆下来装在鹦鹉身上就好了。 如鹃为了表达自己对主子的诚心,决心用实际行动表明。就像赵殷云说的一样,知行合一,证明给她看。 如鹃从赵殷云的耳垂下方开始舔起,用舌头在那颗红色小痣上来回嗟磨,对于这颗红痣,如鹃着实喜欢得紧。 继续往下。舌头在赵殷云的脖颈上滑行,舔掉原来的水液,转而留下一道道连贯的水痕。 “这就是你说的知行合一?”赵殷云问如鹃。 如鹃无辜:“是,公主不让奴婢用手,奴婢用嘴就好了。” 赵殷云暗自腹诽,你这用嘴比用手还要费人。 赵殷云妥协,在床事上赵殷云没什么要求,总是给人过分好说话的感觉。 “随你,用哪里都可以,你像个滑头,我拿你有什么办法?” “公主说笑了,您是我的主子,卧又哪里敢忤逆您?” 不过赵殷云这话倒是真切说在了如鹃的心坎上,正合她意。 “公主既然这样说了,那奴婢唯命是从。” 湿发贴在赵殷云的脸颊上,把她从端庄带进魅惑的小路,如鹃轻轻拨开那一缕湿发,用嘴唇亲上了赵殷云的侧脸。 这样的事情她们做过很多次,双方都感到熟练,丝毫没有羞涩之感。 如鹃揉上赵殷云的一对奶子,赵殷云乳头红晕,散发出健康的光泽,此刻上面点缀着水露,犹如新荷立有露珠。 这幅良辰美景如鹃自然不敢辜负,她身子前倾,低头吻掉新荷上的纯粹水露。 于是赵殷云的奶子就随着如鹃的动作上下晃动,如鹃伸手握住那双奶子,手指因为来到赵国被人排挤留下的茧子在乳头上肆意摩擦,带来阵阵酥麻的快感。 如鹃的手指顺着赵殷云侧身的皮肤逶迤而下,赵殷云口中溢出喘息:“快点。” 沐浴中为了消解无趣撒上的玫瑰花瓣粘在了赵殷云的身上,新荷又添红光。 如鹃的手探入水中,温柔的水穿梭在皮肤之间,最后变成了皮肤的一部分。如鹃的手也捏住了赵殷云的阴蒂。 她作为皇室公主,从不轻易自读,认为这是有伤自尊的一件事,但是今日她身在浴桶之中,若是要让如鹃的两只手都来伺候,势必要和侍女一同沐浴。 赵殷云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是小穴里又吐出滚滚热流,向赵殷云控诉她有多么的饥渴和空虚,所以无奈之下赵云只得自己将修长的手指塞进小穴之中,去抚慰小穴的空虚。 如鹃的手指按揉的节奏越来越快,赵殷云跟随她的动作将自己送上巅峰。 事后,如鹃给赵殷云擦干身子,赵殷云已经困到不知天地为何物,昏昏沉沉任由如鹃动作。 朦胧中,如鹃把赵殷云放在床榻上之后好像摸了摸赵殷云的脸蛋,指腹的粗糙感让赵殷云忍不住蹭了蹭。 而后如鹃就愣住了,过了半晌才长叹一口气。似乎很无奈。 “公主啊——” 9郡主(本章剧情,下章肉 赵殷云是被如鹃叫醒的,她没有睡够,还有些昏昏沉沉,任由如鹃给自己穿衣服。 等穿戴整齐赵殷云才发现不太对劲,今天的梳洗似乎也太久了些。 睁开眼睛,赵殷云才发现,今日穿的不是平常的那些舒适为上的服饰,而是一些出席宴会专用的礼服。 赵殷云暗道自己睡迷糊了,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常衡郡主举报的赏花宴。 本朝风气虽不如北方那般奔放,倒也不差太多,赏花宴女男均可出席,朝廷一些尚未婚配的大臣也可参加。 后期的事情排的太满太多,这些日程类的东西一般情况下均由紫云负责,昨日紫云休息前一定和如鹃交代了今日的行程。 并且肯定和如鹃说过了起码要在当天之前的一晚提醒公主。 结果这个不靠谱的竟然把自己整昏睡过去之后闭口不提这件事,任由自己睡着。 赵殷云越想越气,出口的话也是冷飕飕:“如鹃,翅膀硬了,也是长本事了,欺上瞒下的事情也会干了。” 如鹃正在给赵殷云整理头发,面对赵殷云的诘问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知道了赵殷云怒火的来源。 如鹃把最后一支金簪插在赵殷云的头上:“奴婢只是心疼公主,公主日日忙碌,累坏了身体可怎么是好。 好不容易睡着了,看表情还是个美梦,奴婢哪里舍得叫醒您说这些事情。” 赵殷云拂开如鹃的手,丝毫没有被如鹃的花言巧语蒙骗。 “你知道我的性子,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也敢来左右我的原则? 最近你就不必服侍了,这几日叫前院的桂花来替你,你们先这样换着吧。” 如鹃这才感到懊悔。 的确,赵殷云的原则性太强,她不应该就这样忤逆赵殷云。 昨夜温存之后如鹃头脑发热,一时做出了这样错误的决定,也实在是叫人后悔。 被贬职了。 如鹃现在的心情就是被贬职一样的恐怖,赵殷云带紫云去了郡主的集会,如鹃的一腔苦闷只能通过在前院恶狠狠打扫树叶来发泄。 如鹃不在意赵殷云再三强调她的质子和奴婢身份,但是这种不被平等对待的感觉也着实让人不好受。 如鹃现在已经不指望被赵殷云平等相待,一个质子确实不配有这样的待遇,如鹃只是想得到赵殷云更偏爱的对待而已…… 虽然如鹃知道这样的想法也不该有,太贪心,也太天方夜谭。 “公主,实在美丽。” 马车行使至快要接近郡主府之时,紫云突然说。 “是么?” 赵殷云摸了摸耳上的菖蒲紫耳坠子,不得不感叹如鹃的手是真的巧。 早上把如鹃打发去前院之后,赵殷云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想着如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消气了大半。 想着只是把人搞去前院磨磨性子,过两天就又换回来了。 如鹃哪怕郁闷,走之前还是老老实实把赵殷云的服饰发髻做得精美无比,无论是谁看过来都能察觉出如鹃的用心。 赵殷云手上戴的是祖母绿翡翠镯子,发髻是如鹃大早起来编了好一段时间才编好的慵妆髻。 害怕酷暑热着了赵殷云,所以只单单配了一件掐金挖云的洋绉裙。 头上的配饰也用心,是朝廷最新收到的进贡,样式是青金闪绿双环四合。 既彰显身份,又不会过于沉重,方便行动。 10赵静水(剧情,哎呦我没写到肉不出意外下 更别提赵殷云本人本身就是神仙妃子下凡一般气度不凡。 无论谁来了都只能赞一声美艳无双。 “是。”紫云真诚道。“奴婢移不开眼,这赏花宴上如若能让奴婢多看公主两眼,便是来得太值了。” 赵殷云被这话逗笑:“小古董夸起人也是油嘴滑舌。” 而后又正色:“驸马那边,有没有异动?” 紫云低声耳语:“没有,他现在就在后面的马车里,可能是在公主身边的缘故,不敢当着公主的面搞些小动作。” “也是。” 赵殷云不在意地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马车从人声鼎沸处驶过,周遭环境亦是越来越安静,行驶的车轮最终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 “公主,郡主府到了。” 郡主与赵殷云不算交好,但是碍于赵殷云身份贵重,所以还是派了专人来接。 徐成光也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赵殷云如同换了一副面庞,和在公主府内判若两人。 面上在下车的那瞬间就笑靥如花,步伐轻巧地去挽徐成光的胳膊。 “驸马,今日来了郡主这里,你可不能被群芳迷了眼,忘了留意本宫。” 好一个变脸戏法! 徐成光心中只有冷笑和嘲讽,表面上却是顺从地拿出一副郎情妾意的笑模样。 “自然不会,有了公主,哪里还有多余的余光去看他人。” 前来接应的婢女也捧场地应道:“公主和驸马真是恩爱,祝二位白头偕老。” 赵殷云笑意盈盈地点头,随手打赏了婢女一点碎银。 心中想的却是——什么白头偕老,早点砍了驸马让他的一对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倒是有望应验。 如果不是驸马还有点用的话…… 两人挽着手,脸上挂着情真意切的笑进了郡主府的大门。 曲水流觞,到处皆是丝竹管乐之声,女子清脆笑声和交谈声伴着荷花摇曳回荡庭院之中,的确是独一份的夏日美景。 赏花宴到处是当季盛放的新鲜花卉,郡主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如今三十有六。 迟迟不婚,贵族圈子里对老郡主的讨论从不停歇,这位慧嘉郡主自然是知道这些风言风语,树欲静而风不止。 慧嘉郡主也从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类型,她虽然不愿找个郎君,但却热衷于举办姻缘类的聚会,叫人摸不着头脑。 别人或许不清楚慧嘉的目的,但赵殷云却是一清二楚。 这位慧嘉郡主从不是面上那样的良善之人,她人如其名,是皇帝的暗探,宫外情报的主要收集来源。 立场看似忠诚皇帝不曾摇摆,其实赵殷云知道…… 赵殷云意味深长地与慧嘉郡主赵静水遥遥相望,互相点头示意,彼此眼睛里都有只有对方知晓的意味深长之情。 赵殷云知道,她才不是什么甘愿屈居一人之下的棋子,赵静水从县令之女到郡主之位,靠的从来不是什么好运气,而是满腔孤勇和野心。 赵静水是赵殷云在母亲去世后认识的第一个真女子,也是勇于实践的野心家。 她每一步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拿命去拼,富贵险中求,她拼上自己所有的一切,才有了现在得到的东西。 出卖自己的父亲,杀死长兄,投靠一开始并不被人看好的赵武,与先皇后交好,以及甘愿成为爪牙。 她所经历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到的,赵静水是乱世里险些被作为礼物明码标价卖掉又凭一己之力活下来的人。 她有大志向,所以不会因为眼前的一切——那些无关痛痒的流言蜚语干扰自己的所言所行。 赵静水的所求之物并非眼前的小恩小惠或者浮云般的情爱,她的真正目的连赵殷云也无法窥得全貌,只能略微猜测一番。 所以赵殷云在敬佩赵静水的同时不得不提防她,赵殷云能从慧嘉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映。 她们不为人知跳动的心脏里或许流动的是同样的信念。 是同路人,亦或是有同一个目的的敌人。 是敌是友。 难解难分。 报告没写到肉,什么时候上肉我也不知道大家先看着,如果没大问题下章真的就是了。 11爱怜h “驸马,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随便逛逛。” 赵殷云来自然不单单是为了赏花,更有别的事情。 她的出场只短暂引起了轰动,进门的一路都是问好和恭维,赵殷云一一点头笑着回了。 之后就因为赵殷云本人的低调,由她引起的风波和议论也逐渐消沉下去。 紫云附在赵殷云耳边轻声:“常子轩已经在后方客房候着了,公主也去就是。” 赵殷云点点头。 赵静云派来的侍女带着赵殷云走了一条无人问津的小路。 来郡主府的宾客都在前院,后方的会客室通常情况下不允许人进入,前院摩肩接踵、欢声笑语,后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两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郡主府到处都是看似无害的侍女和侍卫,宾客却无法走入后院一步,但凡有误入的宾客,就会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府内侍从拦住去路。 而后笑盈盈将宾客带回前厅,整个后院犹如一个不引人注目的铜墙铁壁,除了来这里有目的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侍女为赵殷云推开门,坐在桌子旁坐立难安的常子轩立马目露愕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公主……” 门在赵殷云的身后关上,四周重归一片寂静,只有紫云守护在赵殷云的身旁。 赵殷云示意紫云把常子轩扶起。 她款款落座。 “常大人,我知道您为何满心疑惑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毕竟我是用驸马的名义约您见面。您大可放心,我此次前来并不是代表圣上的意思。 只是我本人有事想要与您相商。” 常子轩在紫云的搀扶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也是难为他,跛了一条腿,还在见到赵殷云的时间第一反应行了大礼,明明自己还是个从地上爬起来都不方便的人。 赵殷云不动声色地观察常子轩。 这个人的腿不是天生就跛的。 常子轩和徐成光是同届考生,和徐成光不同,他是真正有学识的读书人,与徐成光的籍籍无名不同,常子轩曾经荣耀过。 常子轩是那一届的探花郎,也曾一日看尽长安花,但是不巧的是寒门出身才华横溢的他满腔理想进入官场,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排挤和打压。 同在翰林院工作,常子轩一个堂堂探花却和不入流的徐成光一样做一些整理文献、打扫厅堂的工作。 徐成光知晓寒门子弟到了翰林院就是这样的待遇,况且他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理想,混口饭吃便足矣。 徐成光心思活络,讨好翰林院老上层的同时也不忘把更麻烦的活计推给常子轩做,还要美名其曰是锻炼常子轩对这份工作的熟练与熟悉。 常子轩懒得和徐成光计较,属于曾经天之骄子的那一份骄傲也在不停作祟,不允许他放下身段和徐成光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计较。 所以就忍气吞声把这些繁琐的工作一并收下了。 虽说是同僚,但是徐成光和常子轩实在是算不上熟悉,硬要说关系如何,甚至有些小矛盾,但也不至于撕破脸。 这一次赵殷云用徐成光的名义约见常子轩,而常子轩答应见面,这是因为常子轩有麻烦了。 往日里靠着那些层层克扣下来的俸禄,也能勉强过活,但问题就是常子轩的这条跛腿等不及了。 大夫给常子轩下了最后的通牒,再不治,就真的废掉了。 常子轩没有多余的银两去治。 这条腿是常子轩实在受不了翰林院内的欺辱和霸凌,在早朝时间想要和皇帝上奏这件事。 但是被翰林院的其他官员发现了蹊跷之处,立马伙同其他人用别的事情上奏,压下了常子轩的进谏。 翰林院的事情皇帝不是不知道,而是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互相绑得太紧。 消除这样的沉疴并非一日之功,皇帝还有别的更加紧要的事情要处理,实在是难以分心来处理这件事情。 因此赵武对于常子轩的进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就此揭过了。 那之后常子轩在翰林院内的处境更加不容乐观,暗地里的欺压表现在了明面上。 赵殷云知道那些人用的都是些什么手段——简单但恶毒,也最能折磨人的闲言碎语和共事打压。 一次阴雨天,常子轩在储藏文书之处打扫,打扫完后才发现门不知被谁从外面锁上了。 常子轩在门内喊了好久,嗓子都哑了,路过的却没有一个愿意给他开门或者伸出援手。 大家都害怕帮了常子轩,下一个被欺凌的就是自己。 常子轩只能在门内绝望地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去。 常子轩在存放文献的置物架之间来回行走消磨时间,屋外阴雨阵阵,一如常子轩的心情一般。 翰林院的置物架年久失修,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常子轩走过一个置物架下方之时,满架的文献和骤然倒塌的架子一起把他压倒在地。 常子轩顿觉腿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常子轩撕心裂肺地呐喊,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直到第二天早上,那些人怕常子轩真的死在翰林院,出了大事,这才把他放出来。 不过自那之后,常子轩没钱医治的那条断腿也就跛了。 比起出榜那日上街骑马庆祝的样子,现在的常子轩可以说已经和过去判若两人。 他看起来备受打击,消沉了太多,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早生华发,半头白丝,若说是五十岁也大可一信。 赵殷云记得断腿之前常子轩还会尝尝进谏一些治国齐家的方案,腿断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这是赵殷云用了点代价从赵静水那里换到的消息。 这样的人实在是上天献给赵殷云的可塑之才。 赵殷云当然却之不恭地收下了。 至于为什么会答应关系并不好的曾经同僚发来的邀约,当然是因为那条腿。 赵殷云利用了常子轩的心理,常子轩必然认为徐成光当了驸马之后手中或多或少会有些积蓄。 如果发出邀请是有事相求,那么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提出借钱。 常子轩想的也没错,确实有人有事相求,不过这个人不是徐成光,而是赵殷云。 “常待诏,我知道你是有才之人,出生寒门,力求上进,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步,却又被奸人所害,郁郁不得志,不受重用。 本宫怜惜你这样的人才,不如替本宫办事如何?” 常子轩在侍女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离开了,紫云出去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却从郡主的侍女那里得来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惊讶消息。 赵殷云不确定地和紫云确认刚才听到的是否属实:“什么?她说如鹃来了?” 紫云点头:“是。” 一道身影在紫云的带领下鬼鬼祟祟窜了进来,只消一眼,赵殷云便立马确定了那人是谁。 赵殷云叹了口气:“不过是罚你去前院打扫,至于怨恨我到这般地步?我在郡主这里赏花,你也要跟来。” 如鹃抬起头,谨慎地审视周围,难得脸上没有嘻嘻哈哈的笑模样,看起来有些严肃。 “公主,我在前院打扫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事不宜迟我便马上来了。” 如鹃拿出一卷颜色明黄的纸。 “在一块虚空的砖里找到的,我打扫后在前院的树下歇凉,幸亏我平日里视力不错。远看就觉得那一块有蹊跷,凑近一看果然不错。” 赵殷云同样正色,把纸条接过来一看,立马神情严肃起来。 她给紫云使了个眼色,紫云便凑过来看,两个人确认了下上面的字迹。 “是不是圣上的字?” 紫云点头:“以奴婢的经验,这字九成是。若是模仿圣上的字迹相似到这种程度,也恐怕是身边人才能做到的。 不过据奴婢所知,如果是想要模仿到这样,恐怕只有圣上身边的几位公公才能做到。 不过……这些公公们大多幼年就入宫了,会识字的寥寥无几,哪怕识字,也只通几个简单的字眼,无法做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了。”赵殷云将纸条折好,递给紫云。 “应当是圣上已经私下里召见过徐成光,最近盯紧他。另外你收好。” 紫云带着纸条退下,出门前为赵殷云和如鹃贴心地关好了门。 接连处理了几件事情,现如今终于能够轻松些,赵殷云的眉眼松懈,和自己人说话,态度也随意起来。 “方才是和你的玩笑话,我知道你不是一时兴起就会擅自出府乱跑的人,急匆匆来找我必定是有要事。” 如鹃看起来也轻松很多,笑着应道:“公主与我心有灵犀。” 而后又作出一幅委屈的模样。 “我立了功,公主又该如何奖励我呢? 真叫奴婢伤心,公主把我发配到前院,我竟然还不忘一片赤诚忠心,有了情报刻不容缓就送来主子身边了。” 来了。 赵殷云头疼地揉起太阳穴。 就知道会有这一遭,身边两个侍女是截然不同的相反性子,一个是活古董,一个又过于异想天开,但凡有了什么功劳,下一步便必定是邀功。 有顺杆子往上爬的机会就不会放过。 的确立了功,不赏不行,但是如鹃这厮又难缠的紧。 赵殷云越想越头疼,最后干脆把问题又还回了如鹃。 “你说,你想要什么。” 如鹃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赵殷云说出口,立马奸奸地笑起来,像是偷东西得逞的贼。 她凑近,低声耳语:“当然是公主你。” 如鹃伸手摸住赵殷云的手,慢慢悠悠和她十指相扣,犹如水流般包裹住了赵殷云,润物细无声。 “公主难道不懂我的心意吗?我想要的——一直只有一个你而已。” 她眼神炽热,赵殷云既不回应,也不躲避,就只是和她对视,探索如鹃眼中的感情。 最后还是如鹃先败下阵来,转移开视线,自嘲地笑了一下。 “抱歉,公主,我又异想天开了。” “我同意。” 赵殷云和如鹃同时开口,打断她的话。 如鹃一愣,又重新看向赵殷云的眼睛。 而后笑意在眼睛里蔓延开。 “遵命。” 那杯没有喝完的茶成了如鹃解渴的水,她拿过赵殷云的杯子,就着茶杯边赵殷云饮过的痕迹将剩余的液体全部倒入嘴里。 而后含着一整个茶叶的清香去吻赵殷云的唇。 她们的嘴唇接触在一起,那杯茶同时从两个人的喉管向下流动。 来不及吞咽的多余水流从唇角溢出,蔓延进赵殷云的脖颈。 可恨的茶叶打湿了赵殷云身上着装的名贵布料,耳坠摇动,伴随光影在赵殷云白的脸上涂下彩色的颜料。 如鹃想要伸手去摸赵殷云脸上的彩色印记,但是调皮的光辉一接触到不透明的手指就会消失,手指离开便又会出现。 连带着赵殷云脸上的神情好似都朦胧起来了一般,只有那块印记是鲜亮的。 如鹃的手顺着赵殷云的亵裤伸了进去,轻轻揉动赵殷云的阴蒂,片刻后又转变为小穴。 于是赵殷云的呻吟就探出喉咙。 如鹃凑近赵殷云的耳朵。 “如果有一丝丝爱怜我的话,就请喷出来吧。” 12想你(剧情 明黄色字条上写的内容是让徐成光日日监督赵殷云的动向,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向赵武汇报。 这个赵殷云倒是想到了,赵武像是有天生的疑心病,任何人都不愿意相信,这其中包括结发妻子,也包括和结发妻子生的女儿赵殷云。 这也是赵武在先皇后去世后忙于朝政不愿意再接纳别的女人的原因之一。 所有人,尤其是枕边人,都是赵武要提防的对象。 在赵武眼里,从他坐上皇位的那刻起,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人值得赵武信任了。 在他的心里所有人都是敌人,都想从他的位置上抢走这来之不易的皇位。 如果生了更多孩子,那么危险就会更大。 赵殷云在灯下拿着那张字条反复揣摩。 父女阋墙并非一日之功,母亲是如何死的,赵殷云还历历在目。 因此不敢有半分的不小心。 一步差错,便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来源于赵武身上的疑心病虽然没有在赵殷云身上得到同样显着的外在表现,但是它也从未消失。 疑心病以一种无形的方式通过遗传印在了赵殷云的骨子里,没那么严重,但是从未离去。 他们都是难以相信别人的人。 让徐成光堂而皇之带走字条不是赵武的风格,赵武必定是害怕隔墙有耳,所以急匆匆写下这张字条,让身边的太监送徐成光出宫。 赵武必定事先交代过阅后即焚。 大概唯独没想到徐成光竟敢阳奉阴违,将字条看后偷偷藏了起来。 不仅没有想到这个,估计更没有想到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赵武还是对女人缺乏充分的认识和理解,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女儿。 成亲了又如何呢,公主的婚事看似是自己挑选如意郎君的金玉良缘,实则也不过是赵武允许范围内的利益妥协罢了。 赵武不可能允许赵殷云和太好的人成亲,也不可能允许赵殷云一直留在宫中不成亲。 这两者都会给人一种自己过度有资本的错觉,导致身在中心的人会过度放大自己的野心。 赵殷云很早就认识到,只要身为皇帝的赵武掌握着公主赵殷云的生死话语权,那么赵殷云就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赵殷云想要权力,想要自由,也想要体验在最高的位置上操控别人的最极致的自由。 夜深了,赵殷云却睡不着。 她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也因为自己身处看似平静的波涛之中感到忧虑。 身着单衣,赵殷云干脆起身,打开房门叫来在在房门外守夜的如鹃。 如鹃被叫醒后睡眼惺忪,看起来倒是比赵殷云要幽怨得多。 “主子,我的好主子,您大半夜不睡觉,倒是想干什么?” “在想你。” 听了这话如鹃一个激灵,倒是醒了。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赵殷云。 “是奴婢听错了吗,您……想我?” 如鹃的心脏好像在砰砰跳,她不太确定地伸手捂住胸口,却见赵殷云目光坦然。 “是的,我想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13烛光h 原来是这个…… 如鹃有些失落,放下搂在心头的手。 “那您想到了什么?” 赵殷云一时没有说话,眼神怔怔地,好似陷入了回忆。 她不说话,如鹃便自顾自的,自己和自己聊天。 “您倒是好,把我往前院一打发,还不让我跟着去郡主的赏花宴陪您,您都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私下里,有时如鹃也会选择不说敬语,赵殷云并不是在乎这些的主子,除非真是过分闹翻。 如鹃也还没有完全习惯奴婢的身份,她总会恍惚自己可以与赵殷云平视地互相对待。 如鹃在小的时候其实来过中原。 那时候北燕还不是赵国的藩属,还没有沦落到现在这么需要送质子维稳的不堪地步。 当然,那时候的如鹃还不是如鹃,是和赵殷云同为公主的千跃祝。 在如鹃的记忆里,那时的赵殷云像个仙童一般,坐在皇后和皇帝的身边,被皇后拿着一串糖葫芦喂食,看起来就如同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一般。 虽然父亲对如鹃也很好,但是父亲有太多孩子,更何况妃子们的事情都是太后在管理,太后并不喜欢如鹃。 父亲死后,如鹃被送来赵国成为质子,更是在冷宫里吃着残羹剩饭,备受欺凌。 直到赵殷云把如鹃带走。 赵殷云坐在床榻之上,身上还是那件丝质的单衣。 如鹃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牵住赵殷云的手掌。 赵殷云挣扎了一下,但是也并没有诚心挣脱开来,就由着如鹃握住她的手。 她们有过很多这样温情暧昧的时刻,比如……就在昨天。 如鹃开始回忆和怀念起那种在人声鼎沸的幕后做爱的感觉。 前厅大家欢声笑语,有说有笑,而在不远处的后院她们却在悄悄行风月事。 如鹃悄悄用手指勾赵殷云的手掌心,她看似无意,实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接收赵殷云的反应表情。 如鹃又想要了。 还好赵殷云没有拒绝。 她只是淡淡垂下眼眸,在烛光下像蜡烛化生出的精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社会风气的原因,赵殷云偶尔也会表现出一些典型的赵国女子身上的含蓄。 尤其是在情事上。 赵殷云明明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也很快乐,但是她从不会主动去要求做一些性事,面对如鹃的要求也从不主动拒绝。 慢慢地如鹃也掌握到了规律。 赵殷云或许不会主动提出请求或者要求,但是她底线分明、原则性极强。 如果冒犯到赵殷云或者强迫了赵殷云做不想做的事情,那么她一定会严词拒绝,非常明确地说明自己不愿意。 所以如果赵殷云陷入沉默,如鹃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她同意了。 烛光摇曳,在大床华美的木雕镂空里生出影影绰绰的魂灵,随着本体的雀跃一起舞动。 如鹃伸手去摸赵殷云的脸。这张脸如今素面朝天,不似白日里那样妩媚照人,多了几分素净与思索,是属于静谧夜晚的圣洁之美。 她的脸有些凉,如鹃的手亦是,两人凉的肉体这样贴在一起,逐渐成了温热的情爱之火。 火苗越变越大,最终燃烧到了胸腔内。 如鹃拉过赵殷云的手,同样贴在自己的面庞上。 “烫吗?”如鹃问赵殷云。 赵殷云摇摇头,主动用手指去暖如鹃的脸。 夜风还是有些凉的,把如鹃的脸吹得温度正合适,用来作为不冷不热的降温物件刚刚好。 如鹃反手攥住赵殷云的手,去亲她手指分明的关节。 如鹃嘴里含糊不清地小声说:“可是我怎么觉得我的心口那么烫。” 14明知故问 ji le1.c om 所以演变到最后,如鹃给自己降温的方式就是任由自己和赵殷云滚到了床上。 那双灵巧的白日里还在给赵殷云编织发髻的手指现在又再次在赵殷云的身体上点缀精神的花纹。 赵殷云口中不断发出愉悦的淫叫声,在性事上抛却公主的身份赵殷云也不过是如她人一般的普通女子。 任何女子都有对于性爱的本能——那就是追求快乐。 赵殷云自然也不曾例外。 如鹃的双手在下身不住地揉捏赵殷云的阴蒂,平日里体验不到的苏爽感此刻源源不断地从下体冲上赵殷云的脑海,她感到迷蒙,又好像真的清醒。 身体似乎浮在云间,不再拘泥于凡间事,又好像一瞬间获得了彻底的自由,丧失了所有的烦恼。 赵殷云过去也听过宫中嬷嬷讲述性爱之妙,不过大多是从男子的立场去教授女人如何服侍男人,哪怕赵殷云是公主也不例外,嬷嬷只说将来有了驸马,自然会有专人去教驸马。 这都是平常女子要学的招数,公主听听便好,不必做这种事。 现如今赵殷云终于领悟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赵殷云不安地扭动身体,因为一波一波袭来的快感而不由自主挺动腰身。 丰腴的乳房随着身体的摆动上下起伏,顶部的两颗红樱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如鹃突然觉得口渴,于是忍不住低头去品尝那两颗果子是否甘甜,如若不是甜味,又会是什么味道。 牙齿老实的待在口腔内一动不动,如鹃丝毫不忍心伤害到柔嫩的乳房,只用同样脆弱的舌头与她共同缠绵。 “嗯……重一点……”更多类似文章:po18y y.co m 赵殷云开始不满足于这样隔靴搔痒的性爱,她开始想要更多。 如鹃对于这位她一直无奈到只能溺爱的主子自然是言听计从。 如鹃加上了牙齿,轻轻咬过柔软的乳肉,赵殷云就开始舒服地吟哦。 是一种欲望得到满足后舒坦的声音。 如鹃听得耳朵痒痒的,所以手上的动作更卖力。 如鹃从赵殷云的小腿开始抚摸,一路向上,她小腿细腻,触感极好,如鹃爱不释手,只觉得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真是用上好的东西供养出来的,叫人只想将其当成世界上最好的宝物,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公主啊……” 如鹃的手指一直在赵殷云的皮肤上摩擦,这比直接的性行为还让人心痒难耐,赵殷云忍不住催促如鹃。 “快……快进来啊……我好痒……” 如鹃咬上赵殷云的嘴唇,她的黑发像成片的云密集又磅礴地散在床榻之上,如鹃的头发同样掉下去,和赵殷云的交织在一起。 如鹃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格外鲜明的满足。 结发…… 如鹃的指尖缓缓探入赵殷云下身的小穴,赵殷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感受到她的手指就卖力又热情地吮吸,一刻也不愿意放走如鹃。 “公主很享受吗?” 赵殷云闭上眼睛频频喘息,不愿意去看如鹃,觉得她这个问题完全是废话。 “明知故问。” 如鹃笑:“在床上也不可以明知故问一下吗?这分明是情趣。” 15将军(剧情 赵殷云这才睁开眼,斜睨了如鹃一眼,带着一种懒散的妩媚。 “快一点。” “好……我的主子……”如鹃笑笑,如她所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小穴不停地吮吸如鹃的手指,每一个骨节都是小穴不愿意松口的美味佳肴。 “公主吸死奴婢了……” 赵殷云的身体贪吃,嘴上却半点不饶人。 满面春色还要嘴硬。 “哪里有。” 如鹃便不得不教训一下这位口是心非的主子,手指拧上赵殷云的阴蒂。 赵殷云大声叫了一声,淅淅沥沥地喷了如鹃一手。 “公主,这下如何呢?” 赵殷云才懒得理她,一巴掌拍掉如鹃的手。 因为困,赵殷云的嘴里还在嘟囔些什么,如鹃没太听清,她把脑袋凑近,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坏东西,不要命了”。 如鹃低声笑了出来,笑声过于明朗,导致胸腔都在共振。 “公主啊,你怎么这么可爱……” 房事结束后,赵殷云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她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事实上杨皇后杨荣方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相夫教女的女人。 比起这些,她更擅长的是打仗。 叫她昭勇大将军或许更合适,因为在赵武打天下的过程里,这位农妇出身的女人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在赵武登基之后,杨荣方也的确拿到了昭勇大将军的封号。 在赵殷云的记忆里,更多时候她是由杨荣方身边的仆从照顾和抚养——也就是紫云的母亲。 紫云小小的一点,就跟在母亲身后帮忙照顾赵殷云。 如此说来,赵殷云和紫云其实称得上是青梅一双。 杨荣方很忙,忙着打仗,忙着练兵,忙着商讨军情军需。 她没有什么时间来管赵殷云,但是在战争中仍然尽力给了赵殷云最好的,尽管有些东西自己都不舍得用上。 她的爱表现得很明显。 同样的,杨荣方也很容易受伤。 她身上常年裹着厚厚的纱布,还好从小干惯了苦活累活,身体素质很好,不怎么生病。 经常裹着纱布的原因是杨荣方喜爱亲自上阵杀敌,因此频繁负伤。 她是粗中有细的一个女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赵武登上皇位之后却突然暴毙了,原因是死于疾病。 一个向来身体强健的女人,最后的死因不是在战争中死于感染,而是在被人称作安乐窝的皇宫中死于疾病。 叫人怎么能不感慨。 如果赵殷云现在还醒着,她会嘲讽地冷笑,但是她现在已经睡着了,睡梦中与母亲相关的回忆一直困扰着她,导致赵殷云只能无力地蹙紧眉头。 她发出轻微的抽泣声,惊醒了身旁的如鹃。 人在睡梦中好像总是会坦诚地表现自己最脆弱无助的一面。 “公主。公主?” 如鹃尝试叫醒赵殷云,但是没有用,赵殷云被困在了梦魇中醒不来,如鹃就只好从正面搂在赵殷云,手掌安抚拍在赵殷云的后背。 别哭了,我的主子。 平日里如同死水般无波,从不轻易表现出明显心情的面孔下,原来藏着一个偷偷流泪的赵殷云。 如鹃闭着眼睛,在黑暗中想。 赵殷云,她把自己的真实一面藏得很紧密。 就像紫云有时候也会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让人意识到紫云也不过是个刚满双十的青年人,赵殷云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心意。 夜晚适合进入冥想,如鹃乱七八糟地随意想着身边的事情,渐渐地,困意从毛孔中鱼贯而入,钻进了如鹃的头脑里。 她也在沉寂无边的夜色中进入了梦乡。 天色大亮之后,如鹃才突然惊醒。她惊讶地发现这一觉似乎睡得太沉,身边已经没有了温热的身体,连赵殷云的起身都不曾惊醒过如鹃。 从睡醒的第一时间,如鹃就迅速环视四周找寻赵殷云的身影。看到她好端端完好无损地坐在梳妆镜前,如鹃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殷云还穿着那件昨晚的白色单衣,正坐在梳妆镜前检查自己的首饰。 她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一枚先皇后留下来的遗物耳坠,佩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好看吗?” 听到如鹃翻身的动作,赵殷云回过头问她。 自然是好看的,况且就算不好看,在如鹃心里也会自动为赵殷云添上美化的滤镜。 如鹃点头,赵殷云就又转过身对着镜子,手指抚摸上耳坠,那颗鲜红的鸽子血耳坠就在赵殷云的手指间闪耀。 赵殷云神色若有所思:“你知道这枚首饰的来历吗?” 如鹃摇头,她预备着下床想要洗漱,但是听了这话就停住了手头的动作。 如鹃知道赵殷云有话要说,她想要先听赵殷云想说什么。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也就是杨荣方将军。 行军打仗的缘故,母亲不怎么喜欢首饰,这一枚是她为数不多留下来的,后面我成亲了,自然就成为了我的嫁妆。 母亲之所以会留下这一枚耳坠,是因为这是父皇登基之后送给她的,她交了大部分兵权,安心做皇后。 虽然依旧不喜欢穿戴首饰,但是也有好好保存这一枚耳坠,经常命令宫人拿出来擦拭。 她爱父皇,所以自然会珍重她的丈夫送给她的东西。 她觉得夫妻之间不必在乎那么多,所以把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相让,因为觉得夫妻一体,彼此不分。 她信任自己的丈夫,所以没有让父皇付出任何代价就交出了跟随自己浴血奋战的军队,只为了让丈夫安心。 毫无疑问我母亲是个好女人,起码是父皇眼中的好女人,也许也是珍爱的妻子,所以这也是母亲死后父皇无心后宫的原因之一。 但是父皇眼中的好女人最后死在了深宫里。” 赵殷云摘下那枚耳坠,转而捏在手里把玩。 “疾病死的。太医给出的原因是旧伤复发,不治身亡。但是不治身亡的前一天她还在背着我玩。” 故事戛然而止,赵殷云不愿意再说。 “总之就是这样,父皇自称一看到母亲相关的事物便会心痛如绞,所以取消了母亲的祭日。 母亲的尸首自然也没有下葬在皇陵中,大臣们虽然对此颇有微词,但也不敢真的说点什么,谁都害怕因为这件事触了皇帝的霉头。 搞不好下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自己。 所以我们也不用祭奠母亲,父皇知道了会生气。 除此之外,大臣们都说因为母亲的死父皇怕上了生死之事,所以近年来日渐沉迷追求长生不老之药。” 如鹃对此感到疑惑和不解。 “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我作为质子来到赵国的时候先皇后已经去世两年了。” “当然。”赵殷云回。“没有听过是正常的,你来的时候宫里对母亲印象深刻的宫人都换了一批了,自然很少再有人谈论这件事。” 16冷宫(剧情 “那我们昨夜……”如鹃怔怔开口。 在皇后祭日行云雨之事,乃是大不敬。 “无妨。”赵殷云回答,她甚至还笑了。 “要再来一次吗,我想用性忘掉烦恼。” 如鹃摇头:“别……” 这可是……你的母亲的祭日啊。 甚至昨晚在睡梦中,你还在哭。 “父皇都不在意,我们何必在意呢。都说辜负真心的人会堕入十八层地狱,父皇都不怕,我们又怕什么呢。” 赵殷云感叹着,语调似乎悲哀又似乎无奈。 在赵殷云的手快要抚摸上如鹃的脸颊时,如鹃噌地一下从床榻上站起来。 “公主,万万不可!” 如鹃不等赵殷云反应,生怕赵殷云做出冲动之事,直接冲了出去,留下赵殷云待在原地。 赵殷云手掌落空,她也不懊丧,只是就地垂下手腕,对着与皇宫相反的方向,不知道要穿透厚厚的墙壁看点什么。 杨荣方去世后没有葬在皇陵中,而是被悄无声息下葬在皇宫郊外的荒山野岭里。 一代名将,一代皇后,就这么无人问津,下场比那些末任的帝王好不到哪里去。 赵殷云连在祭日当天去看自己的母亲都无法做到。 只要赵殷云出了皇城,等待她的就只有皇帝的诏令,赵殷云出城的消息会以飞速飞进皇帝的耳朵里。 这也是赵殷云要救下如鹃的原因。 她需要如鹃作为她的助力。 一个在冷宫这么久还没有被折磨死的敌国质子…… 赵殷云自然是相信如鹃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北燕野心勃勃,那位小名燕燕却是草原鹰隼的北燕太后不是省事的人,如果如鹃能从她的手中夺下权柄,那一切都有新的可能。 如鹃还名为千跃祝时的母亲是北燕十三部的首领,后面被太后率领的军队打败,这才成了太后的儿媳。 两人向来不和,太后专门送千跃祝来赵国,未尝没有刺激千跃祝母亲的意思——给个下马威。 如果千跃祝在赵国死了,那么万事大吉,太后也不必背负谋杀的罪名。 如果没死,倒也无事,拿千跃祝作为把柄制衡其母的目的也已经达成。 千跃祝那时候在冷宫已经很瘦,至少赵殷云见到千跃祝的时候她已经瘦成了骨头杆子,摇摇欲坠,一幅随时会死的样子。 在冷宫过的是什么生活赵殷云当然是知道的,母亲死后她感到愤世嫉俗,常常去到这个被宫人称作不吉利的地方一个人待着。 那时候赵殷云觉得人比鬼可怕多了,如果母亲真的心有不甘,灵魂一定在冷宫中飘荡,赵殷云希望能和母亲说说话。 那里的人大多是一些受到处罚的宫人,被随意弃置在这里,有的被打到血肉模糊还剩下一口气,也得不到医治。 那些人就在冷宫里绝望地等待死亡,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从前赵殷云觉得可怕,后面只觉得麻木。 赵殷云找到千跃祝的时候,她浑身是淤青,被心存怨恨的宫人殴打所致,吃的是草根或者剩饭,喝的是雨水。 唯有那双眼睛还没有浑浊,从里面好似能够看到草原的广袤。 赵殷云知道她的身份,赵殷云就是专程去找这位质子的,皇帝问赵殷云想要什么生辰礼物,赵殷云回答的就是千跃祝。 “父皇,我想要冷宫里的那个质子,北燕竟敢侵扰我们赵国,女儿必定要让这个北燕人看看厉害,放在我身边给我当个玩物吧。” 赵武惊讶于赵殷云的狠辣,但也没有过多问询,只以为赵殷云跟随行军打仗,也耳濡目染沾染上了点血腥性子。 没什么问题,也算正常,赵武自然同意了。 所以千跃祝就从冷宫中被人抬了出去,成了公主宫中的侍女如鹃。 后面公主成亲,在外自立门户。如鹃也理所当然成为了陪嫁。 17北燕(剧情,下一章肉 最初两个人滚上床,只是出于意外,或者说出于赵殷云的寂寞。 及笄之后,赵殷云逐渐发现了身体的异样,她常常梦到一个看不清面孔也没有性别的怪人在梦里和自己行床笫之事。 在宫中,嬷嬷有教授过相关的事,所以赵殷云并不慌张。按照嬷嬷的话说,赵殷云该找个驸马了。 但是赵殷云不愿意。 母亲和父亲的事情让她对成亲之事嗤之以鼻,但是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某次如鹃在外守夜之时似乎听到了房内有奇怪的声响。 第二天,如鹃就找上了赵殷云。 “公主,奴婢或有一计,可解公主近日心头之困。” “你说。” 如鹃的眼神狡黠灵动,一闪一闪的心思都放在两只又圆又亮的瞳孔中。 赵殷云也被勾得起了心思,好奇如鹃会说出些什么东西。 “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听说过北燕女子成亲前的闺房之术?” 赵殷云摇头:“未曾。” “无妨,奴婢说给公主听就是。” 赵殷云点头。 “公主必然知晓,北燕地广人稀,游牧民族,以牛羊为生。 因此北燕的适龄男女都成亲较晚,毕竟相隔甚远,来往不甚方便。 那么年龄到了,当然会有欲望,若想要解决,则有一个既可近水救火,又无后顾之忧的好办法。 那便是和自家的媎妹行房中事。” “女子和女子?”赵殷云皱眉。 “这又该如何寻欢呢?” “公主不若和奴婢大胆一试?” 看着赵殷云犹疑不决的样子,如鹃装出为了赵殷云着想的委屈模样。 “公主若是不愿意,让紫云姑姑来便可一试,只要公主好,谁来都是一样的。” 实际上嘴里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时时看着赵殷云的表情,生怕赵殷云真听了这一番鬼话。 赵殷云略微思索一番,便拒绝了。 “不必。你来就好。” 赵殷云和紫云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虽说北燕亲姐妹之间不避讳婚前房事,但是一想到要和紫云做起这样的事,赵殷云就浑身不自在。 她本不该答应如鹃这样的鬼话,但是身下的亵裤已经偷偷湿了。 赵殷云实在是想的不行,乃至于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了如鹃的诡计。 在开始之前,赵殷云问如鹃:“你是什么时候对我生出这样的想法的?你和我做这种事,是因为你……对我有意?” 如鹃为赵殷云脱鞋,将她的一双脚捧在手里按摩。 “公主对自己也太不自信了些吧。” 如鹃的手法正好,按得赵殷云舒服,这是她到了公主府后和府内的下人学的。 “从公主救我出冷宫的那天起,奴婢就私下仰慕公主了。 后面知晓了公主的大志向,加之日日相处,哪里有不生恋慕之情的道理?” 赵殷云不信。 情这种东西,无论对方爱与不爱,出口的甜言蜜语真或假,赵殷云都不会信,也不敢信。 她怕,怕粉身碎骨,也怕一身的理想与期望皆因这个情字化成一场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殷云看过太多这样那样的悲剧了。 谁来找我写定制 联系方式微博豆冰北乐蒂 金主妈妈们,求您疼爱穷穷只想挣个吃饭钱的我 18初次h 所以赵殷云不愿意再重蹈覆辙。 赵殷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性事对于赵殷云而言完全就是一个特殊的体验。 如鹃顺着赵殷云的小腿往上摸,她手上有茧子,痒痒的,赵殷云知道这是如鹃在冷宫做活时候留下的印记。 毕竟赵殷云找到如鹃的时候她就在冰天雪地里洗衣服,手上都是冻疮。 有细小的感觉顺着赵殷云的小腿一路爬上来,她来自被如鹃粗糙的茧子抚摸过的皮肤。 赵殷云的手抓紧了被褥,她脖颈向上扬起,闭上了眼睛,感受这氛围带来的快感。 赵殷云感觉自己的下身好像在一滴滴缓慢地往外流出,这水流来自大脑给出的刺激感受。 慢慢地,腿部粗糙和细腻摩擦带来的瘙痒变成了奇怪的感觉,像是蛇。 赵殷云睁开眼睛,发现下身蹲着的如鹃也正看着她,湿滑的舌头与赵殷云的腿部接触。 如鹃眼中带着好奇,似乎也在联想此刻的赵殷云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红色的舌头和白亮的腿碰撞在一起,这比黑白的春宫图带来的冲击更大。 赵殷云闭上眼不愿在看,这种事情就如同及笄后不期而遇的欲望,哪怕不愿意,身下流动的春潮也是真的。 哪怕再怎么想要避免,赵殷云还是变成了曾经无法想象的淫乱模样。 从这一刻赵殷云就隐约觉得什么事情好像回不去了。 她抗拒和自己的侍女做出这种事情,可是从这其中得到的快乐又是真的。 这样被快乐控制大脑的感觉如同赵殷云听说过的食用五十散之后的症状。 因为太快乐,所以赵殷云甚至隐隐感到恐惧,她不想被这样的感觉困住。 “你起来。” 赵殷云用脚踢如鹃的肩头,可是这个平日里看似乖觉的婢女此刻却脱离赵殷云的控制。 她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隐隐暴露出了隐藏在乖觉之下叛逆的那一面。 如鹃钻进了赵殷云的裙底,向来灵巧的双手用极快的速度脱下了赵殷云的亵裤,那只刚才还蜿蜒在腿部的舌头现如今钻进了赵殷云的小穴。 赵殷云被猝不及防的变故吓了一跳,她小声啊了一下,顿时面上浮出朵朵红云,对于如鹃的行为既羞又恼。 如鹃抬起头,嘴唇上沾了赵殷云的淫水,原本红润的嘴唇在水液的作用下变得更加鲜亮,如鹃偏偏还伸出舌头舔掉了那点水渍。 “公主为何拒绝奴婢,公主不也很享受吗?您很湿了。” “你住嘴!”赵殷云显得有些气恼。 她没有想好要怎么样才能让这可恶的奴婢离开,赵殷云有些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但是此刻反悔显然已经为时已晚。 如鹃又再次钻进了赵殷云的裙底,这一次她不再浅浅试探,而是接近于激烈地用舌头和小穴互相缠弄。 赵殷云被带进了激烈的性爱里,双目失神,被如鹃攥紧的小腿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腿间射出一股股花液。 不知过了多久,赵殷云夹紧了如鹃的头,大亮的水液喷涌而出。 如鹃这才从赵殷云的腿间退出。 “公主,奴婢违背了您的命令,罪该万死,请您处罚奴婢。” 19夏至(剧情 赵殷云觉得这个奴才实在是胆大包天。 如鹃就是料定了赵殷云不会因此处罚他,所以才敢这样为所欲为。 事实上赵殷云也确实没有因此惩罚如鹃,相反,从那之后赵殷云好像从这件事里得到了乐子,连紫云这样沉稳的人知道这件事后也皲裂了一瞬。 随后留下一句“公主开心就好”,便又若无其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如鹃很佩服紫云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 好有本事。 夏至日时,赵殷云按照惯例进宫和赵武团聚。 赵殷云觉得,赵武其实并不是很想见到她,毕竟自己的五官和母亲有三分相似之处,和赵武仅有一分相似之处。 但是赵武也明白,凡是不能过度,不能操之过急。 对于皇后的身后事,赵武已经做得足够奇怪,如果再对女儿如此,恐怕要被人诟病。 丝竹管弦美如仙乐,但坐在上位的两个人都无心去听。 赵武一杯接一杯饮酒,而赵殷云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吃果盘里的葡萄。 赵殷云看着晶莹剔透的葡萄,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当初被迫早早出宫自立门户,除却皇帝害怕自己发现母亲的死亡真相,恐怕还有防止自己复仇与不想看到这张脸的缘故。 母亲生的英气,是英姿飒爽的将军,相似的五官到了赵殷云的脸上成了艳丽。 母女二人的五官差别形成的原因是——杨荣方在战场被打磨成这幅模样,而赵殷云是在杨荣方的庇护下浸在富贵里长大的。 “云妹子。” 赵武突然叫出了赵殷云多年未被人称呼过的小名。 致使赵殷云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恍惚了一下才回:“嗯?” 赵武这些年老了不少,白发渐生,但是赵殷云不想见,故而自我蒙蔽双眼,对此视而不见。 “云妹子,你也大了,你一直是朕唯一的孩子,朕苦求长生不老药却无处觅得。 在这里朕就问你一句话,你,对朕坐的这个皇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赵殷云惊出了一身冷汗,赵殷云不能够确定这到底是缘何而生的试探,不过重要的是现在不能显露丝毫端倪。 她赶忙跪下。 “女儿不敢,女儿对父皇的忠心天地可鉴。” 赵武目光沉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殷云,也不知道有没有信这些话。 他眸色漆黑,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好在赵殷云跪在地上,不用直接去和赵武瞳孔里的怀疑对峙。 “你是不敢,还是不能?” 赵武没打算就这样放过赵殷云,给出了一道答不好就会掉脑袋的问题。 赵殷云深吸一口气,在回答与不回答之间选择了随便答。 面对赵武,不困怎么说怎么做,只要赵武起了疑心,就一定会杀掉,这个回答无意义,害怕也无意义。 赵殷云笃定赵武一定会这么做,就凭赵殷云是赵武的女儿,和他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 “女儿不会,不敢,也不能。 父皇是我的父亲,我自然对父亲敬重有加,怎么会有残害之心。” 赵武没有让赵殷云起来,依然定定地看着赵殷云 “朕当初草率处理了你母亲的丧事,你对此可有怨言?” 赵殷云在心底冷笑,没想到他也心知肚明对杨荣方的丧事处理得过于草率。 不过赵殷云面上仍是恭敬无比,语气诚恳。 “不曾。父皇对母亲如此处置必定有自己的原因,身为女儿这不是我应该过问的。” 赵武这才展颜,让赵殷云起来。 团聚的夏至,互相猜忌的父女…… 赵殷云在出宫的马车上只觉得心惊。 她不惧怕,只是危险已经逼近,为了最后的胜利,赵殷云不得不加快速度筹谋了。 20杀意(剧情 在团圆饭的最后,赵武装作不经意地问赵殷云。 “你和驸马最近如何呢,需不需要朕出手帮你教训教训驸马?” 赵殷云假意地笑:“不必了,谢谢父皇。我自有对策。” 赵殷云不近情色的生活作风也有部分来自赵武的影响。 赵武认为情色误人,过往因为沉迷饮酒作乐而忽略朝政,以致于最后亡国的事情多不胜数,况且赵武认为枕边人也是最容易杀死自己的人。 因此不愿意近美色,到现在都是空置后宫。 如果想要让赵武认为一个人废了,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沉迷美色。 做赵武最厌恶的事情。 在马车上,赵殷云附在紫云身边耳语几句,紫云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应该如何实行,二人便定下了战术。 临近下值的时候,徐成光总觉得周围人好像在窃窃私语讨论他的名字。 但是当徐成光顺着讨论的来源之处闻声寻过去,却又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 大家好像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活计。 多来几次后,徐成光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夸张。 从翰林院收拾物件准备回公主府之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上来攀谈。 来人眉飞色舞,激动和猥琐之情溢于言表。 他比徐成光高一级,平日里拿脚趾头看人,从来不屑与平级或下级攀谈。 可是今日这人却格外殷切地攀上徐成光的肩,和他交谈起来。 “徐弟啊,近日如何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徐成光心中立马警铃大作。 他想要不着痕迹地躲开来人的手,心里的目的却被看透。 “哎呦,徐弟,这是怎么了,不乐意和在下攀谈吗?” 徐成光不敢得罪来人,只能陪着笑脸。 “不敢,不敢,仁兄有事直说就好。” 旁边又围过来几人,对着搂住徐成光肩膀的那人挤眉弄眼。 而那人哈哈大笑,旋即脸上表情变得暧昧。 “公主美貌无双,徐弟是否不太能够满足公主?” 徐成光顿生羞恼之情,一掌拨开来人的手。 “兄台这是何意?我们夫妻间的事情,不劳外人操心,另外,这可是在皇家的翰林院,你我都为圣上办事。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非议公主,恐怕不妥吧?” 说到最后,徐成光已是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不过这番话并未吓退来人,围观的人群甚至纷纷哄笑起来,将徐成光包围在中间。 有人在人群中对徐成光说话:“徐弟啊,你有所不知,公主今日可是光明正大同迎了三位俊秀郎君入府。 你若是提前不知道消息,恐怕太可悲了些吧? 如今大街小巷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你呀……可要当心驸马的位置不保咯……” 徐成光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他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而后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踉踉跄跄推开人群跑了出去,背后的讨论之声络绎不绝。 徐成光一日之间变为了笑话。 徐成光是男人,也是文人。 还没有中榜前,家里的老爹就常和徐成光说。 “男人是最要面子的人,而文人则是绝不可以丢了面子的人。” 因此徐成光尽力维护着自己的面子,虽然贫穷但也虚荣。 在被公主选中的那一天是徐成光人生中最荣耀的一天。 21剑影(结尾肉沫 徐成光不明白,从未谋面的公主到底是何时认识的他,又是为何青睐于他。 那天早上,公主当着群臣的面指向了他,点名要徐成光成为驸马时,徐成光以为这是一场梦。 他认为是自己没有睡醒,这只是一场醒了就会碎掉的美梦。 可是过了好久也没有醒来,徐成光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欣喜若狂。 那些天徐成光就活在周围人的羡艳当中,感到头重脚轻。 每日来上值都能听到背后有人在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福气,竟然能被公主选中。” “公主真是淤泥糊了眼,徐成光竟然就这样平步青云了。” “想必成亲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徐成光升职罢,他以后还会在这里当值吗?” “不晓得,应当不会了吧,我看我和他长相也差不多,怎么就没能选我呢?” “没那个命吧。” 徐成光自以为自己是最幸运的人,实则不过是赵殷云再三考虑后认为与之成亲不会让赵武顾虑的傀儡。 升职、平步青云、美人红袖添香、多子多福…… 这些统统成了徐成光的幻想。 不过很快这些就被赵殷云亲手一一打碎了。 公主厌恶他。 徐成光很快认识到了这件事。 刚开始徐成光感到惊愕和不可思议,不过慢慢也就接受了。 他想过去外面找女人,但是紫云把财权捏得非常紧,徐成光没有钱,也没有这个胆。 赵殷云作为唯一的公主,捏死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还是轻轻松松的。 徐成光无力改变现状,也无法提出和离,只好安慰自己,觉得就这样下去活在别人虚假的羡慕中也无不可。 最起码赵殷云只是私下偷会情郎,还给他留了表面上的尊重。 可是现在连最后一点徐成光的虚假面具,赵殷云也打破了。 徐成光像疯了一样跑回公主府,想要找赵殷云质问。 一进大门,徐成光就直奔赵殷云的卧房,仍旧是紫云守在房门前,冷眼看着徐成光发疯。 徐成光差不多要走到门前,便听到房门内传来熟悉的媚叫。 又是熟悉的地点和熟悉的场景,不过这次徐成光已经能够想象到里面会是怎么样的淫乱景象。 三个俊秀郎君…… 同僚的话不停回荡在徐成光的脑海,刺痛了徐成光的心,他面色狰狞,几近癫狂,像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就要往里面冲。 一把剑拦住了徐成光的去路,徐成光顺着刀光剑影一路向上,持剑的人有一双女人的手和沉稳的神情。 是徐成光最恨的人——赵殷云的最信任的人。 是紫云。 “贱婢。” 徐成光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本官是驸马,你怎敢拦我。一个奴婢而已,你算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主子想骑到本官头上撒野?” 紫云气势丝毫不输,她语气坚定。 “公主亲口下令,府内一切事物由我掌管,我是主事姑姑,你也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徐成光气急,徒手拨开紫云的剑,顿时鲜血淋漓也顾不上,动作依然是想要冲进去。 紫云也不再客气,持剑直接横在了徐成光的脖子上,眼里闪过杀意,大喝一声。 “公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斩。 公主玉印在此,见印如见人,谁敢硬闯?还不跪下!” “好,好,好……” 徐成光怒极反笑,抬头看着这四方云和天,只觉得光亮眼,一切头晕目眩。 “我就说一句话,你帮我转告。 赵殷云,我是你对天地对父母拜过堂的丈夫,你不能够这样对我。” 房门内,赵殷云满面红潮,脸上尽是快活的神色。 如鹃埋在赵殷云的下身,舌头快速灵活地动着。 22舌头h 如鹃的舌头宛如一条灵动的银蛇,在口腔中翻滚舞动。 它敏捷地探出舌尖,轻轻触碰着赵殷云小穴内的世界,仿佛在探索着无尽的乐趣。 舌头轻轻卷曲,灵活地席卷走赵殷云下身所有的花液,将其准确地送入喉咙。 它又能巧妙地伸出,与唇齿相依,搅拌出各种清晰的水声。 舌头表面的纹路细腻而有力,赵殷云在如鹃的侍候下渐渐迷离,发出嗯哼的喘叫声。 在如鹃把赵殷云舔到第一次喷出来之后,赵殷云拽住如鹃的头发使她直面自己。 此时的如鹃脸上满是花液,被赵殷云挟持住头发也不恼。 同为一头长发,赵殷云美艳而如鹃英气,她一般只会做最简单的侍女的发髻,可是依然英姿飒爽。 赵殷云掐着如鹃的下巴逼迫张嘴,另一只手拽出如鹃的舌头,她的舌头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柔软而湿润的黏膜。 就是这个东西为赵殷云带来了无边快乐。 触摸舌头时,可以感觉到它的表面细腻而光滑,就像一片柔软的丝绒。 于是赵殷云又尝试挤压和拉伸舌头时,它会轻易地变形,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 什么工具都不如这个东西,赵殷云一度觉得如鹃的舌头就是世界上最好用的房事物品。 如鹃故意伸出舌头去挑逗赵殷云,她把赵殷云的手指含在嘴里,在口腔内做出各种动作。 灵活地伸出、卷曲、翻滚和移动,像刚才对待小穴那样对待赵殷云的手指。 赵殷云对这种感觉感到新奇,不时地用适当的力度将自己的手指推送到喉咙。 即便如此如鹃的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并没有难受的倾向。 “当着驸马的面和我做这种事,爽吗?” 赵殷云问如鹃。 话一出口赵殷云又感到一些懊恼,这副姿态好像像极了赵武。 赵殷云不喜欢这位名义和血缘上的父亲,但是又好像总是会受到他的影响,会在无意之间表现出各种从他身上潜移默化被迫遗留下来的习惯。 赵殷云放开如鹃,反倒被如鹃一下抓住了手。 如鹃牢牢地捏住赵殷云的手,眼睛发亮。 “可是,是公主让我这么做的呀,我是公主的侍女,对公主言听计从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赵殷云挣脱不开习武的如鹃,于是就只好被如鹃紧紧握着。 这个婢女更放肆了,太放肆了。 如鹃反过来反问赵殷云:“让驸马在外面听奴婢和公主的活春宫,公主开心吗?奴婢听外面的动静,驸马好像都要气疯了呢。” 赵殷云甩开如鹃。 “不准你多嘴。你出去,把那几个人叫过来。” 如鹃知道赵殷云嘴里的那几个人是今天抬进来的那几个男人,赵殷云不可能和他们有点什么。 但是如鹃还是吃起了飞醋。 “公主,你摸摸奴婢好不好,公主爽够了,可是奴婢真的好难受,您就大发慈悲帮帮奴婢吧。” 如鹃把赵殷云的手扯到自己的胸脯上,而赵殷云的手上现在还有如鹃刚才舔时流下的水液。 23h爱慕 赵殷云被如鹃烦的不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上来。” 如鹃像小狗一样眼睛又亮又真诚看着赵殷云,反而把赵殷云看的不太自在。 “愣着做什么,快上来呀。” 如鹃这才反应过来,眼睛弯成了一弯月亮。 本来只想着卖乖,没想到赵殷云真的答应了。 如鹃本来想着要怎么样爬上去才不算冒犯这位主子,但是迟疑的时间赵殷云直接伸手把如鹃抱上来,像抱小孩子一样。 这个重量对于赵殷云来说不算重,她近日在私下找了紫云当初的武打老师来教授她,力量有所提升。 如鹃就直接坐在了赵殷云的腿上,她罕见地感到不好意思,本身不是扭捏的性子,但是现在的姿势的确让人脸红。 夏天大家穿的都不厚,隔着薄薄一层衣服,赵殷云能清楚地感知到如鹃的肌肉。 第一反应是软,肌肉在不发力的情况下柔软地覆盖在身体的表面,摸上去比别的地方的软肉要结实些,但是感觉依然很好。 因为刚刚有过运动的缘故,如鹃现在的肌体表面摸上去有些热,不似平常温度。 赵殷云很喜欢如鹃这种清秀的穿搭,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差不差的衣服,赵殷云偏偏觉得穿在如鹃身上格外好看,如同夏日里的一阵清风。 赵殷云的手顺着如鹃的衣领钻进去,捏住如鹃的一只乳。 原来学过骑射的人连肌肉都比一般人摸起来有韧性,并不是软绵绵,而是有种结实的感觉。 赵殷云新奇于这种触感,并且喜欢上了抚摸如鹃的身体。 平常看起来胆大包天的如鹃现在反而不动了,像个煮熟的虾子一样被赵殷云抱在怀里任人鱼肉。 赵殷云看了忍不住笑她:“平时倒是色胆包天的很呢,现在怎么这么老实。” 如鹃声音都小了:“公主要我当鱼肉,我怎么敢不老实。” 赵殷云将如鹃的衣服拨开更大,方便手臂顺着胸乳往下滑。 手指和掌心不停地能够感受到结实的肌肉线条,摸到腹部正中央那里尤为明显,赵殷云好奇,扒开如鹃的衣服,发现如鹃的腹肌清晰可见。 这种体质通常意味着她有良好的锻炼习惯和较高的体能水平。 “你看起来不像没有还手能力的,当初在冷宫怎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被打得那么惨?”赵殷云皱眉。 如鹃苦笑:“好女也怕饿肚子呀,吃不饱力气自然就小了。” 赵殷云无言,只好拍拍如鹃的脸。 “现在到公主府了,不会饿肚子了,我会管你的。” 这话驱散了有些羞赧的氛围,如鹃重新变得轻快起来,连袒胸露乳也觉得不那么重要了。 如鹃抓住赵殷云的手。 “公主。”如鹃叫赵殷云。“你能不能多摸摸我的脸。” 赵殷云没有拒绝,只是问如鹃。 “为什么。” “因为……”如鹃很认真。“因为公主把我当侍女,可我是真心爱慕公主。” 真心爱慕吗…… 赵殷云对这些说辞并不陌生。 24怀抱h 有很多人都和赵殷云说过类似于这样的话。 大部分时候赵殷云都并不放在心上,但是如鹃说出来,赵殷云是信的。 信如鹃是真心爱慕自己和并不能全身心信任如鹃是两回事,并不冲突。 赵殷云想走自己的道,那就必然无法去轻易相信别人或者说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 她的手继续探向如鹃的下身。 赵殷云很少抚慰如鹃,哪怕如鹃表现得很渴望。 在赵殷云心里如鹃是一个侍女,哪怕将来有可能成为潜力股,但是那也是未来的事情了。 只有侍女服侍公主的道理,没有公主服侍侍女的道理。 赵殷云很少去抚慰如鹃的下面,因为觉得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但是今天……算了,看在自己也舒服的份儿上,就宠爱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奴才吧。 赵殷云捏了两把如鹃的臀部,然后沿着亵裤把手指伸进如鹃的小穴。 这是一个很少被开发的洞穴,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森林深处。 洞穴的入口被藤蔓和树叶巧妙地遮掩着,只有被洞穴的主人允许通行的探险者才能发现它的存在。 当赵殷云穿过狭窄的入口,便发现这是一个神秘而宁静的世界。洞穴内弥漫着潮湿的空气和一种原始的气息。 赵殷云觉得自己好像很难形容这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她一进去,就被小穴里的媚肉一直吮吸自己的手指。 好像莫名有一种满足的体验。 随着手指的进入,甜美的感觉更加浓郁,让赵殷云不禁想要继续深入,体验更多的甜蜜。 整个在里面抠弄的过程就像是在探索一个未知的世界,每多深入一点都有新的发现和惊喜。 所以赵殷云想要更多的在里面探索,因为这样种种有趣的感觉停不下来。 不知道手指触碰到了哪里的敏感点,赵殷云怀里的如鹃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把脸蛋埋进了赵殷云的怀里。 “嗯?”赵殷云疑惑了一下,随后又返回去致力于重新寻找那个让如鹃颤抖的点。 手指在如鹃的体内像是幽灵一样来回游荡,如鹃兴奋极了,脚趾也紧绷起来。 如鹃既希望赵殷云能够找到那个点,又不希望—— 因为不知道被抓到了之后 如鹃的手指不自觉地扭动着,紧张地纠缠在一起,就像是被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如鹃的双腿紧紧并拢,脚尖轻轻点地,仿佛随时准备逃离。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而焦虑,紧紧盯着赵殷云身后某个点,仿佛那里有着她全部的注意力。 赵殷云能感觉到如鹃的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气都让她胸口起伏加剧,像是心跳的回响。 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冰凉的指尖不时的擦过额头,试图缓解那股上升的紧张感。 除此之外,赵殷云还通过余光看到,如鹃的嘴唇紧抿,偶尔咬住下唇,显露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犹豫。 整个身体像是被束缚了,动作拘谨而僵硬,仿佛连呼吸都是一件费力的事。 赵殷云想笑,原来这块嫩肉对她来说是这么刺激又敏感的存在吗…… 赵殷云的坏心瞬间发作,手上使劲儿按了一下那块地方。 如鹃就“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喷出了一大股水。 25h后续 jiza i 5 . co m 如鹃的脸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 赵殷云终于在床事上找到了几分上位者的快感和优越感。之前总是被如鹃拿捏得死死的,原来玩弄如鹃也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么好玩呢…… 赵殷云多少感到有些后悔。 赵殷云愈发殷切地去按压那块嫩肉,手臂剐蹭到了阴蒂,那里已经高高的勃起。 如鹃很兴奋。 赵殷云干脆一边用手指去戳弄如鹃里面的嫩肉,一边用手背重重地擦过如鹃的阴蒂。 赵殷云玩得不亦乐乎,而如鹃的肌肉也更加紧绷。 “嗯……额……要不行了……” 如鹃突然用手紧紧抓住了赵殷云的华服,华贵的布料在如鹃的手下留下褶皱,但是赵殷云并不在乎。 这样的衣服她有很多,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也不为过,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玩如鹃。 赵殷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在如鹃的下身来回戳弄,如鹃也猛烈地扭动身子,但是这无异于自己加剧了下身的快感。 在一阵激烈的操弄之后,如鹃大口呼吸着空气,喷了出来。 此时头上已经满是热汗。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平复事后的余韵,彼此感受着对方深浅不一的呼吸。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i 1 .c om 门外的紫云听到门内渐渐没了动静,试探地小声和赵殷云传话。 “公主,刚才驸马来过了,留了一句话,另外,如果公主现在有时间,可以召见那几个新入府的公子了。” 赵殷云应了声,就想放开如鹃。 如鹃看上去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是也知道赵殷云有正事需要忙碌,没有过多去打扰赵殷云,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进入正轨去处理事务了。 那三个男人早就在偏殿等着,脸上既是惊喜不安又是期待。 他们都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可以一步登天,从平民百姓变成公主身边的贵人。 知道被选上的时候全家都欢呼雀跃,觉得真是三生有幸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因为没有见过公主的真容,如鹃进来的时候几个人差点就跪下行礼,直到后方的赵殷云缓缓入内,几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天潢贵胄。 赵殷云身上的是一种让人跪下就不敢再站起来直视的气场,其中一个男子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心脏简直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般。 “起来吧。”赵殷云淡淡的下了赦令。 “你们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赵殷云不用发话,如鹃自然会帮她把该说的都说了。 几人起身后摇头,面面相觑。 如鹃轻笑一下:“你们入府的目的,不是侍候公主,而是让大家知道公主是如何喜欢你们,奖赏你们的家人,以及怎么与你们寻欢作乐的。” 没过几天,赵殷云淫乱的罪名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成了众人茶余饭后最爱讨论的话题之一。 赵武大怒,不明白好好的小孩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在上朝时被朝臣参上一本监管不力,下朝又听到了许多风言风语。 一怒之下直接扣了赵殷云两年的俸禄,处罚已是中度。 这边赵殷云在公主府中却仍是不咸不淡,似乎对于皇帝的处罚没有丝毫动容。 她心中自有一番谋算。 皇帝表面上震怒,私下里估计也是松了一口气。 赵殷云一直保持良好的形象,一直不出错,反而会让人觉得危险和不满。 26发配(剧情 赵殷云把如鹃叫过来。 “千跃祝。”赵殷云问。“北部草原上的风景,美吗?” 如鹃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在她的心里其实已经适应了中原的环境。 如果不是特殊的原因,如鹃甚至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另一个名为千跃祝的名字—— 比如此刻从赵殷云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太久没有被人叫过这个名字,如鹃在听到的瞬间第一反应是愣神,这种陌生感让人感到不适。 然而赵殷云的话不能不回。 如鹃答:“美,很广阔,不过看多了也就习惯了,觉得其实都一样,很平常,不管什么看多了都会觉得习惯。” “是么……”赵殷云好像觉得很疲惫,闭上了眼睛。 “我还是很想去看看的。” “可以的。”如鹃回。“你在中原长大,没有见过草原的风景,去看会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但愿如此。” 赵殷云又问:“我母亲杨荣方将军在你们那里名声如何?” 这次如鹃噤声了一会,并没有立即回答。 赵殷云似有所悟:“你可以大胆说,我母亲曾经和你们的部队打过仗,我也多少知道一些。” “是的。”赵殷云给如鹃吃了定心丸,如鹃终于可以对于这件事畅所欲言。 “杨将军在北部名气并不是很好,大家说她打仗很厉害,但是因为杀了很多我们的族人,所以几乎只能在北部得到负面评价。” 赵殷云点头:“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说。”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实现今天说的话了。”在最后,赵殷云用细弱的声音说。 如鹃不知道赵殷云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赵殷云看起来真的很累,有些过分疲惫的痕迹写在眉眼中,所以如鹃只能依着她点头。 其实……看不看北方的大草原不重要,如鹃更想要自己的公主开心起来,但她好像总是有满腔的心事和数不尽的规划要做。 正是因为如鹃爱赵殷云、敬赵殷云,所以才不希望打断她的进程。 如果一个皇帝想要某个臣子死,又不好光明正大地直接杀了她,那么皇帝会选择什么办法? 赵武选择了流放。 驸马徐成光在早朝时当众控诉公主私营党羽,有谋逆之心,并拿出了一迭来往书信作为“铁证”。 是真是假不知道,总之在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早朝上皇帝看了证据后大怒,当场以淫乱、不孝、谋反等十项罪名把文川公主贬至边境地带。 名为左迁,实为流放。边境苦寒之地,寸草不生,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百姓唏嘘的同时也不明白公主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能叹一句人心易变。 徐成光以为按照皇帝的意思举报赵殷云的各种行径,从此就能加官进爵,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被皇帝养的暗士暗杀的结局。 到死,徐成光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信错了人,皇室丑闻,赵武绝不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27女书(剧情 赵武只是相信,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背叛自己,任何人都在觊觎他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这个位置。 所以赵武不允许身边有人可以存在牵制他的机会。 赵殷云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京城。 负责来抄家公主府的是徐总管,哪怕现在表面上赵殷云一行人已经是大势已去,但是徐总管依然没有给赵殷云难看。 他很好地约束住了手下人,公主府内并未出现烧杀抢掠,血流成河的景象。 被抄家的那天,赵殷云就站在整个公主府视野最好的地方,一言不发地看着府内的东西被一点点搬走。 紫云和如鹃也沉默地站在赵殷云的两边,一左一右。 抄得差不多了,徐总管朝着赵殷云伸手请示:“走吧,公主。” 离开京城的那天,赵殷云一眼也没有回头看。 离开的那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仿佛没有一丝尘埃。微风轻拂赵殷云颊边的碎发,给她以轻柔的安抚。 远处山峦层峦迭嶂,群山连绵望不到尽头,这一去,何时再归已无定数,但是赵殷云知道,走出四方宫墙,依然到处都是好风景。 杨荣方生前把军权交给了赵武,可是赵武反手就把那些人分散到了不同的军属,大部分更是发配去了边境。 一只完整的拥有强悍战斗力的军队瞬间四分五裂。 这也是杨荣方生前唯一一次和赵武进行了激烈的争吵。 吃个早饭的时间,赵殷云就眼睁睁看着杨荣方和赵武因为军队后续分配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 早膳洒了一地,满地盘子的碎片给整场早膳画上了句号。 之后没多久,杨荣方就死了。 徐成光拿出来的所谓铁证当然是假的,因为真正用来私营党羽的信件上写的根本不是中原的文字。 而是女书。 一种在中原几乎没有人认得的文字。 她是杨荣方在四处征战的过程里发现的,在南方的某个水乡,杨荣方无意之间救了一个被外族入侵的女性部族。 作为回报,女性部族教会了杨荣方一种秘密的文字,也就是女书。 这种文字传女不传男,只有杨荣方和其部下的几名女将才能看得懂,这也是杨荣方留给赵殷云的遗产之一。 和母亲的部将联系的东西都是阅后即焚,怎么可能让徐成光抓住把柄。 赵殷云不是去接受左迁的。 赵殷云是要自己去找一个右迁成为皇帝的机会的。 富贵险中求,赵殷云现在就要享用这份皇权。 不然,此时不求坟墓求,今生不求来生求,可能吗? 以常子轩为首的寒门也在朝廷内有了不小的规模,士族需要这些寒门子弟来帮忙做事,有些苦累的活计不能没人干,同时又忌惮着不想被这些人拿到真正的权力。 所以这些为了考取功名寒窗苦读十多年的寒门子弟们,就被分散在朝廷里各个需要做事又俸禄低微的地方。 像维稳剂。 在领取经过层层克扣的俸禄的同时,他们还要受到士族的挤压侮辱,如同常子轩。 28一个吻h 朝廷内部的矛盾愈演愈烈,这些寒门文人心中早有不满。 他们心中积怨已久,只缺一个爆发口,一切就都会被激得天翻地覆,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你想回家吗?” 马车上,赵殷云问如鹃。 如鹃的心情很复杂,她并不想离开赵殷云,但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一辈子待在她身边。 就算如鹃自己想,赵殷云也不会同意。 如鹃知道,分离是为了更好地遇见。 短暂的离别只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起码,赵殷云绝对不会允许如鹃用这样的身份待在她的身边。 所以如鹃想,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在前往发配地的路途上,赵殷云一行人已经遭受了五次刺杀。 三次来刺杀赵殷云,两次来刺杀如鹃。 看样子北燕太后也收到了如鹃随赵殷云一起被发配的消息。 五次刺杀里有几次是来路非常明显的队伍,一次有赵国皇室的标识,一次有北燕的纹身,还有一次来自某个着名的刺杀民间组织。 几个人能逃过皆因阴谋阳谋屡试不爽。 出京城的时候赵殷云找了其余几人装扮成自己和侍女的样子,兵分三路。 到了前半部分接近中途,又走走停停,只在白日赶路,走官道,混在商人当中低调行事。 后半部分则选择放出假消息,声称皇帝要召回公主,正在派遣专人千里追回公主所在的队伍,让那些收到刺杀令的组织有所迟疑。 不过最重要的依然是赵殷云身旁的侍从保护的能力,这些是母亲留下的亲兵,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英。 并不是一些草莽民间组织可以比拟的。 所以赵殷云和队伍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发配之地。 赵殷云一行人足足走了一月有余才到达北部。 来到这里时在众人眼前展开的是那一片广袤的土地。 季节已是冬季,北部地带凛冬降临。 这里的冬天寒冷而漫长。狂风呼啸,雪花飘飞,整个大地都被冰雪覆盖。 气温常常降到给人一种刺骨的寒冷感觉。 冰雪覆盖的草原,成了一个冰雪的世界。 骏马奔腾,驼铃清脆,伴随着稀疏的人烟气息,她们到达的那天,冰雪那达慕活动在这里热烈举行。 如鹃告诉赵殷云,春天的北部也是多彩的世界。在那时,冰雪开始融化,宣告着春天的到来。 这个季节,大地复苏,万物生长,草原变得绿意盎然,树木抽出嫩绿的枝条,鲜花盛开,五彩斑斓。 在如鹃的描述下,赵殷云感到心旷神怡。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分离的时刻快要到了。 虽然明白这都是成就大业必要的牺牲,但是在身边待了许久的人即将面临分别还是让赵殷云不免感到怅惘。 她们在来的路上互相约定好了分离的日期,在临行的前夜,如鹃来到了赵殷云的房间。 一路上的奔波让赵殷云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变得有些粗糙,如鹃心疼地抚摸上她的脸。 “公主……”早就想好的话现在却如同沉铁,怎么都难以说出口。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走了,你也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赵殷云没有休息,她就坐在桌前,似乎知道如鹃会来找她。 在如鹃触碰赵殷云的脸颊时,赵殷云竟也抓住了如鹃的手。 赵殷云丝毫没有躲避如鹃眼睛里的情感,像在承诺些什么一样,告诉如鹃:“我会的。” 如鹃这才仿佛轻松了些,皱着的眉头展开,转而握住赵殷云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在这个过程里,如鹃的眼神始终盯着赵殷云的眼睛,仿佛在告诉她,自己的每一个吻都是发自内心的对她的尊重和爱慕。 29热烈h 如鹃的唇轻轻地碰触着赵殷云的手,嘴唇柔软而温暖,仿佛在向她传递他的温柔和关怀。 与此同时,如鹃的手指轻轻地缠绕着赵殷云的手指,像是藤蔓缠绕大树,不愿意离开。 类似十指相扣的纠缠仿佛在告诉赵殷云,她的爱是真挚而坚定的。 整个动作是流畅而真挚的,充满了仪式感和尊重。 “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如鹃摩挲着赵殷云的手。 “你自己是吗。”赵殷云回。陈述的语气,好像早就料定了如鹃会这么说。 如鹃哑然失笑,觉得她对自己的了解好像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步,因为习惯了自己的说话方式,所以连同下一句是什么也能够猜出来。 原本细腻的皮肤,在这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当中逐渐变得有些粗糙。 就像一汪清水经历风霜,渐渐泛起波澜。 唯独手腕部分那些往日的光泽和弹性,昭示着主人曾经的养尊处优。 如鹃爱赵殷云身体上的每一寸纹路。 即便那些曾经的柔软和光滑,如今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质感。 赵殷云并不放在心上,当在行驶的路途如鹃捏着她的胳膊心疼时,赵殷云只是一笑而过。 她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王之路上的点滴沧桑,最终都是加冕时候的底气。 为了最终的目的,现在正在经历的一切全然不值一提,哪怕最终失败也绝不后悔。 说这话的时候赵殷云目光炯炯、专注有力,仿佛能透过表面看到更深层次的事物。 这种眼神透露出一种决心和毅力,让人感受到内心的坚定和自信,同样感染了如鹃。 她悬浮在空中的心在赵殷云所描述的一字一句中逐渐安定下来,沉浸在赵殷云带来的勇气里。 如鹃在心中默念—— 哪怕最终失败也绝不后悔。 只为了勇于一试。 哪怕是现在,赵殷云也还是坦然地笑着。 她也注意到了如鹃捏在手里那条属于自己手臂的颜色变化,但是赵殷云只是说—— “不好看吗?我认为很好看,小麦色,像草原的植被下土地的颜色,沉稳有力。” “很好看。”如鹃把赵殷云的手臂放下,转而蹲在赵殷云的面前。 “所以,公主现在要接受我送上的这份礼物吗?” 当然要。 亲吻是如鹃认为情人之间最能够表达温柔和爱意的一种方式,她乐此不疲地热衷于和赵殷云接吻。 哪怕赵殷云因为身份的缘故有时候并不配合,但是如鹃从未因此退却。 如今即将离别,而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赵殷云也好像放下了所有的皇族架子。 至少此刻,如鹃相信赵殷云是真心投入在这一场亲吻里。 没有身份之间的限制,只是单纯想要接吻而已。 当两个人的嘴唇轻轻触碰,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静止,只剩下她们彼此的存在。 接吻的过程中,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心跳加快,仿佛在诉说着如鹃那些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言辞才能表达出来的爱意。 她们的手臂环绕在对方的颈后,紧紧相拥,仿佛想要将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这种热烈有点过分,以至于让如鹃觉得这好像是一种虚假的梦,而不是真实存在的。 接吻的动作开始是轻轻的触碰,后面是热烈的探索,但无论如何,都充满了对对方的渴望。 30离别h 亲近的渴望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 毕竟是互相陪伴了这么久的人,再怎么说也是有些感情的。 可是现在离别的钟声已经响起,大家都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 因此离别前的亲近显得那么样的可贵。 两个人双双倒在床榻之上,倒下去的一瞬间如鹃有些庆幸是自己在下面。 这里的床硬了很多,比起公主府的奢华金贵,这里的床可以说是木板一样也不为过,赵殷云睡了这么久竟然一句难过也没有说。 如鹃知道赵殷云想要成为如她母亲一般的风吹雨打仍然屹立不倒的树,不想做温室里的菟丝花。 她有志向,也并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赵殷云曾经说,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目的,流多少血汗都是值得的,就算输掉也为自己活了一次,丝毫不会感到遗憾。 可是如鹃还是会心疼赵殷云。 赵殷云想要实现她自己的目标与睡一张柔软的大床并不冲突。 就像虽然表面上千跃祝好像和赵殷云处在对立的阵营,但是和千跃祝想要永远站在赵殷云的身边也不冲突。 “公主,我可以吗?” 离别之前的最后一次温存,千跃祝还是这样询问赵殷云。 赵殷云点头,她也深深地看了一眼千跃祝,将她现在的样子记在心里。 “可以。” 于是千跃祝低头把赵殷云的阴蒂含在嘴里,千跃祝反复地舔弄小小的阴蒂,赵殷云的阴蒂就在千跃祝的嘴里慢慢勃起,变成了红肿的样子。 赵殷云开始不停地喘息,声音像是带了风月一样,如同钩子紧紧勾住千跃祝最深的心软。 所以千跃祝换了手指去揉捏赵殷云的小豆,转而把舌头伸到赵殷云下面的小穴。 虽然皮肤粗糙了,但是这经受衣物保护的小穴依然如同从前一样,此刻正随着赵殷云的喘息而不停地张合。 赵殷云身上的大半衣物都被千跃祝褪下,千跃祝担心赵殷云受了寒,于是拿了厚厚的被子盖在赵殷云身上,两个人就在被褥之下温存交媾。 黑暗中视线收到了遮挡,于是听觉和嗅觉变得更加灵敏,千跃祝发现赵殷云这一次的喘息好像比平常要重得多,这一次她好像真的很投入。 千跃祝的周围全都是赵殷云的味道,不知道皇室用的什么独特的熏香。 千跃祝第一次闻到的时候只觉得厌恶,可是在赵殷云身边闻多了竟然也觉得好闻。 她把舌头伸进赵殷云的小穴里,那种熏香的味道就消失不见,只剩下赵殷云的味道。 千跃祝一边用手指去揉捏赵殷云的小穴,一边又用舌头在赵殷云的穴内进进出出,两个人都喘息得很急促。 千跃祝能感觉到赵殷云有感觉,并且很激烈,但是她从来不会大声地叫喊出来。 赵殷云的所有感情好像都是浮在水面之下的,她不会轻易表达出相当激烈的情绪,因此让人觉得无情、有分寸且充满距离感。 千跃祝听北燕自家那位太后说过,这好像叫什么君王之道,而赵殷云的一切似乎都是从书上学来的。 她学的从来不是什么妇道、女德,亦或是臣子之道。 她从始至终学的都是——君王之道。 赵殷云从始至终都只想当皇帝。 31失窃(剧情,没意思,跳过就行 在高潮前夕,赵殷云失神地抓着千跃祝的头发,但是还是没有忘了说那句话。 “此去一别,你就再也不是如鹃了,从今以后你就只是千跃祝。 皇帝让我们走,本来是笃定我们活不到边境,但是我们不仅活下去了,还一人未损,之后你一个人,多加保重吧。” 千跃祝点点头,然后把自己和赵殷云同时送上了巅峰。 离别的时候赵殷云没有去,她不能去也不该去,边境鱼龙混杂,有太多人想要赵殷云和千跃祝死,每一次暴露在人前都是用命在做赌注。 于是千跃祝一个人,一匹马,就向着母亲派来接应她的队伍走去,一群人晃晃荡荡消失在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之上。 此时的赵殷云正坐在桌前,翻开了母亲旧部给她的回信。 【公主,旧部需要三月余集结,粮草、兵器一应俱全,唯独钱财紧缺,不知从何处取得?】 赵殷云提笔回信。 【无事,静看好戏发生。】 年底元旦之宴,本是君臣同庆,欢天喜地之时,却在宴会举办中途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一位太监急急忙忙地跑进宴席,不知在赵武的耳边说了什么。 赵武的脸色一瞬间阴沉无比,层层皇城禁军把宴席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地围了起来。 众人瞬间噤声,原本热闹的宫宴瞬间变成了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的寂静之地。 宫宴上的众人惴惴不安,纷纷动用自己的人脉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问才知道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国库失窃了! 赵武不曾轻易打开国库,国库的钥匙也分为三份——皇帝一份,吏部一份,禁军一份。 但是不知道为何原本起码有百吨重的国库存货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原来是后面的部分早就被搬空了。 国库里的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惨遭贼人偷窃,负责查看国库的监察侍卫也早就上下串通一气给贼人遮掩。 赵武在宴席之上大发雷霆,当场彻查,誓要把偷窃的贼人找出千刀万剐也不解气。 天子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更何况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盗窃行径。 在赵武心里这不仅是向他告知了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么危险,更是告诉了他贼人的权威之大,又是如何的胆大包天。 今天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把国库拿空,明天是不是就是敢拿刀架在赵武的脖子上砍了赵武的头? 这场彻查持续了两天一夜,最后得出了一个轰动的结果—— 这场事件的主谋是皇帝身边最为信任的太监之一陈公公。 那个胖胖的,看起来像永远不会生气的老好人,圆滑到在宫中这么多年都从未被抓住把柄的人。 陈公公原名陈丙,是在赵武登基当年进宫的,一路爬上了皇帝身边最近的位置,靠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 如果说徐总管是赵武最好用的一把利剑,那么陈公公就凭的是心术。 这样一个深受重用的人,“儿子”遍布整个皇宫,赵武怀疑谁都没有怀疑过陈丙,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 最信任的就是背叛赵武最狠的。 陈丙在宫中待了多年,党羽众多,且都和赵武一样对于陈丙极为信任,愿意为了陈丙出生入死。 且陈丙在宫中多年,担心事情败露也行事谨慎小心,每一次从皇宫向外运东西都是只有一点,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该运的也早就搬空。 甚至在案发的前些日子,陈丙还因身体不适向赵武告假。 赵武体谅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太监,飞速地批假并且还送了许多金银细软让陈丙在家好好休养。 现在事发之后赵武想要追捕陈丙,才发现老太监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经带着亲近的儿子跑路去了边境地带。 现在就算再怎么快马加鞭去抓人也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不是想抓就能轻易抓到的。 震怒、失望、伤心……种种的情绪盘亘在赵武的心里,但是事态紧急,赵武不能被情绪左右而不去管国库的事情。 陈丙偷盗的事情事小,真正让赵武暴怒并且觉得此人不得不杀的原因是陈丙的行为无异于把皇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尤其是把赵武的脸当成鞋刷子擦脸。是时间赵武就去看了 在前朝皇帝在位期间从来没有出过国库失窃这样的丑事,就算有也被很好镇压下去没有大肆声张,或者说前朝从来没有人敢全部偷光。 就算偷也只敢拿一点,搬空是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更别提真的去做。 现在重要的是查出来三把钥匙是怎么到了陈丙的手里又是怎么被陈丙使用的。 查到事因的第一时间赵武就去查看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把钥匙,发现钥匙还完好无损且原封不动地放在密匣当中。 后面派人调查,赵武了解之后才知道这把钥匙早就被人复刻了一模一样的一份,包括吏部和禁军那里,都有陈丙的人。 这就是世家大族掌握朝廷话语权的危害之处。 32称帝(接下来就是千跃祝囚禁赵殷云咯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这些人就会为所欲为,因为他们既不忠于皇帝,也对皇权无所畏惧,知道就算东窗事发皇帝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朝廷上下不忠于皇帝,只忠于士族。 就算进了牢狱,心里也笃定会有人把自己捞出来,因此无所畏惧。 赵武也曾经想过制约制裁这些人,但是事实就是消除世家大族带来的影响不是一日之功,如果硬上的话可能第二天这个皇帝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震怒之下赵武知道不能再放任这些人这样下去了,否则这些人就会一直变本加厉,直到骑在自己的头上撒野。 所以赵武就先把吏部敛财最多的世家子弟送进了牢狱,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第二天那个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这件事带来的轰动程度和国宴时听说国库失窃的消息不相上下。这人是朝廷一三品大员的长子,而这位三品大员又是人脉极广之人。 朝廷上下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而此时,陈丙已经和赵殷云在边境对饮。 赵殷云朝着陈丙举杯:“陈伯,这次多亏了您,这杯酒,我敬您。” 陈丙还是一副笑模样,好像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不会生气,整个人如同一尊笑面佛,但是现在朝廷上下已经无人不知这位的厉害。 “没事……没事……公主高兴了就好,我也终于能够和姊姊团聚了。” 陈丙的姊姊和他在战争中失散,后来成了杨荣方的部下,在杨荣方成为皇后之后姐弟二人无意之间相聚终于相认团圆,从那之后陈丙就成了杨荣方在前朝的暗线。 杨荣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也用不上陈丙的这条线,但是赵殷云永远忘不了那个血色的白日—— 母亲七窍流血地透过缝隙看着躲在柜子里被吓傻的赵殷云,用自己嘴角流下的鲜血在颤抖地在地上这下陈丙这两个字起,纯稚和安乐这两个词就永远的远离了赵殷云。 她注定会走上一条血雨腥风的道路,就像现在一样。 包括最开始赵武起了疑心,有了杀意,也是陈丙来给赵殷云传递的消息。 他们之间的接触非常少,因为害怕暴露,赵殷云明面上不会和陈丙有任何接触,害怕暴露。 他们的每一次联系都极其小心—— 比如赵殷云在为了驸马的事情去见赵武时,陈丙对着守在门口的紫云说了一个字。 杀。 实事求是,赵武实在是个好皇帝,为了和平削弱士族的势力,在位的这些年赵武颁布了许多潜移默化提升寒门参政机会的举措,不然朝廷上下的所有位置都会瘫痪,赵武会成为真正的傀儡,下达的指令没有一个人会听会执行。 即便做到了这个地步,但还是不够,每一步都太难了。 赵武没有兵,他不擅长行军打仗,只擅长做总统领去指挥安排,战争是杨荣方参加的,谋略是赵武和杨荣方共同想的。 士兵们只认可杨荣方,所以赵武担忧会被这些人反噬,早早就把人全部发配到了边境,导致禁军的数量根本比不过士族的私兵。 赵武在需要的时候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叫他本人怎么能高枕无忧呢? 怎么做都是错。 所以赵殷云干脆选择一错到底,她要血洗皇城。 不管是杨荣方没做到的还是赵武没做到的,她赵殷云都要做到。 今日陈丙从国库偷来的金银,都是来日他的封侯之基,与其在事情败露的那天仓皇逃窜,不如把天地风云搅乱个一塌糊涂。 陈丙从很早就开始做这件事,曾经他也是负责查看国库是否失窃的一员。 徐总管爱酒,陈丙就把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藏在空酒罐带出宫,换到的钱继续买酒送给徐总管,因此一路高升。 他太胆大,犯的罪又是连诛九族的死罪,所以根本没人想到真的会有人这么做,反倒让胆大包天的陈丙得了好处。 今日共饮一壶酒,来日共谋赢天下。 陈丙同时带来了千跃祝的消息,陈丙离开皇城之前听说了千跃祝在北燕率领母亲的娘家军队和太后打得有来有回的消息。 太后到底是执掌权柄多年,在北燕朝廷里势力众多根深蒂固,就算千跃祝以军队数量取胜,也需要耗费一定时间。 提起这位曾经的质子,陈丙赞不绝口,颇有感叹之情。 “她本是赢不了的,千跃祝母族仅仅有勇无谋,但是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本事,竟然弥补了这部分的空缺。 她把军队率领得很好,和太后那里的势力打得有来有回,颇有分庭抗礼之势。” 寒风萧瑟,赵殷云看向草原的方向,玉白的脸带上了漂泊者的粗糙,脸蛋红扑扑的,充满了生命力。 发丝胡乱拍打在赵殷云的脸上,但是她连眨眼都未曾,就一直直视着远方。 来这里久了,皇城生长的花也长出了尖锐的盔甲,带上了草原特有的粗糙、坚硬——这独特的生命力。 陈丙看着赵殷云的侧脸,心中感叹着。 半年的时间,这位就好像脱胎换骨了。 赵殷云的声音随着冷风进入陈丙的耳朵:“我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从我这里,我母亲给我留下的兵书里。 她有天分,这都是她应得的。” 二月,千跃祝拿下半部北燕江山,自立为王。 三月,史料记载,前文川公主赵殷云早晨走出房门,就见部将跪了一地,手持黄袍,高声呐喊:“请公主救平民于水火之中,士族不仁,剥削穷苦之人,请公主领军南下,还江山安乐平静。” 据传,赵殷云甚至来不及拒绝,就被部下安上了黄袍,四万大军兵分三路一路南行,其中赵殷云的这一队还举起了“公主不愿,吾等拥逼南行”。 拥逼南行? 未来的皇帝也可以被这么对待吗。 四月,民间议论,赵武自愿当反贼,借士族势力集结军队,又受制于士族,如今唯一的女儿也成了反贼,真是天道好轮回。 五月,三路大军到达都城,士族骄奢淫逸,当下溃不成军,试图拥立赵殷云为帝,却被毫不留情全部斩杀。 菜市人头人满为患,比鸡鸭鹅等牲畜更多,前文川公主赵殷云有令,不可滥杀平民百姓,所有士族抄家后的田地会向百姓均分。 赵殷云因此大受拥戴,一时风头无量。 前朝文人在内接应,写下不少歌功颂德的诗歌,未逃走的文人维持朝廷的正常运行。 五月下旬,赵殷云囚禁赵武,二人密谋两个时辰,谈话内容不得而知,赵武自愿写下退位证书,封赵殷云为皇太女,而后自缢离世。 次日赵殷云登基,改国号为乾,部下拥护其为文川女帝。 野史记载,据悉,赵殷云本不愿称帝,但部下在上朝之处密密麻麻跪了一地,连连磕头要求赵殷云称帝,如若不然便以头抢地身死当场。 赵殷云无奈只得披上黄袍,当场称帝。 徐总管早已倒戈文川帝,立马拿出一份新朝廷职务名单,文川帝封赏部下便在当下。 六月,流窜的士族来到边境,试图勾结千跃祝穗王共同造反,却被穗王绞杀. 33历史 此次事件过去,士族成为历史。 大部分士族几乎全部被剿灭,曾经不可一世的士族原来消亡起来也是如此的迅速,快到令人不可思议。 剩下的小部分也在不断的被赵殷云的部队追杀,赵殷云从来没有想过放过这些余党。 她从始至终的目的都只有——斩草除根,杀个彻底。 以此来避免试图死灰复燃的情况。 士族把控朝政以及无限扩张势力的情况有多么可怕,赵殷云在赵武身边也看了许多,所以赵殷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自己在位期间。 紫云进入大殿的时候发现赵殷云正坐在皇位上。 赵殷云好像在发呆,放空了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坐在赵武曾经的皇位上,这里的主人换了,唯有椅子从始至终未曾变过。 紫云见状就上前为赵殷云按摩。 赵殷云突然开口说:“紫云,朕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倒是也想倒是也能理解一些先帝当初在想什么了。 可是我终究不是他,我不会像他那样把自己搞到众叛亲离,一个可以信任、可以用的人都没有。” 紫云回答,“当然,陛下和他终究是不同的。” 紫云在心里默默想,至少我是不会背叛陛下,是会永远忠于陛下的。 赵武这个皇帝当的,上位的时候也是轰轰烈烈。死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 赵殷云逼宫,人人自危,没有人会关注赵武是死是活、是生是灭,他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被赵殷云囚禁的那个宫殿里。 然后喝了当初和母亲同样的那一杯毒酒制成的白粥,七窍流血而死了。 也许曾经的赵殷云也有机会安稳的当一辈子皇帝和皇后捧在手里的公主。 也许赵殷云原本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吧。 但是没有也许。 从赵武杀掉杨荣方那天开始,他们这对父女之间就有了不可修复的巨大的裂痕。 赵殷云也注定走上一条弑父的道路,仿佛命中注定一样。 不管过了多久,只要一想到这件事,那么闭上眼睛赵殷云的眼前就会浮现那样的情景,历历在目,好似昨天刚刚发生过。 杨荣方明明已经交出了兵权,可是赵武还是选择杀掉杨荣方。 多年夫妻他竟然一点情分也不曾有。 赵殷云永远也忘不掉,那个毁掉了赵殷云整个童年的早晨。 赵武和杨荣方吵完架之后,地上一片狼藉,都是打碎的盘子。 杨荣方坐在还算干净的地方喘气平复情绪,那些人都是跟着杨荣方出生入死过的部将, 杨荣方不明白为什么即便交出了兵权,赵武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哪怕让他们卸甲归田也是好的,可是偏偏全部都安排到了边境去。 名为分配实则发配,杨荣方想让赵武收回他的命令。 赵武却发了很大的火,坚决不愿意。 两个人不欢而散,结果没过多久赵武竟然回来了,并且和颜悦色的哄杨荣方。 手里捧着一碗白粥。 说是自己马上就会收回圣旨,赵武说自己知道这些人都是杨荣方信任的部下,不会让他们去那么远的地方过苦日子。 杨荣方这才平静了一些。 端起拿完粥喝下。 从始至终,赵殷云都躲在柜子里面,赵殷云本来是想在父亲吃完饭之后跳出来给他一个惊喜。 赵殷云提前和母亲说好,母亲也答应了,但是没有想到两个人吃着吃着就吵起了架,赵殷云吓坏了,从来没有看见过两个人吵架。 所以就一直呆在柜子里面没有出来。 结果母亲喝完之后不久就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 赵殷云很惊恐,不知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父亲明明就站在母亲身边。却眼神冷漠的看着母亲在地上挣扎。 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从那一刻,赵殷云就知道她要变成父母双亡的孤儿了,父亲在她的心里死去。 赵殷云即将失去母亲了,而导致赵殷云失去母亲的罪魁祸首正是赵殷云的父亲。 不仅如此,赵武静悄悄的出了门,然后把门关紧。 留下杨荣方在里面挣扎。 34白粥 j iz a i17.c o m 一直到杨荣方一丝气息也没有了,才有人进来把尸体秘密处理掉。 赵殷云就一直在那里躲到了天黑。和母亲的尸体待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被紫云找到。 赵殷云失魂落魄的被抱回了自己的寝殿。 那时候的赵殷云不懂赵武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杀掉所有人都说他们恩爱的母亲。 后来赵殷云知道了,在他眼里权力和皇位才是最重要的。 一切对于他的权,对于他的皇位有威胁的都只能被斩草除根。 在赵武眼里谁都可以成为抢夺他皇位的人。 而赵殷云也就那一刻明白了,现在是母亲死在了赵武的手里,终有一日他也会疑心赵殷云是否有谋反之心,同样也会杀掉赵殷云。 赵殷云不想死,她不仅不想死,还想为母亲报仇。 所以当递给赵武那一碗加了毒药的白粥时,赵殷云的心里只有悲凉和冷漠。 赵殷云终究成为了和赵武相似又不相同的人。 也同样坐上了这个代表着至高权力的皇位。 登基之后,赵殷云开放了针对女人的科举通道。 跟随赵殷云称帝的有功之士,也都分别有了封赏。 一切就绪后不久,北燕就传来消息,穗王要求南下上访。 穗王擅长行军作战,北燕太后也不是善茬,现如今表面上的封王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实际上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两个人之间终有一战。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1 8w .v i p 消息一出大家纷纷猜测穗王是否想要联合赵国新帝一起拿下北燕。 赵殷云答应了穗王的求见,一切看似安好,但是就在穗王到达赵国境内的那一天,女帝奇怪地失踪了。 谁也不知,千跃祝其实早早就到了赵国都城,表面上的行踪不过是障眼法。 皇帝不能轻易离开都城,但是和紫云换了身份的赵殷云可以。 赵殷云说自己要夜晚出宫一趟,紫云便问都没有问,无条件信任了赵殷云,替她守在寝殿批阅奏折。 赵殷云前不久收到了千跃祝的迷信,对方告诉她有重要信息需要相告,但是碍于身份缘故只能在宫外见面。 赵殷云再三确认对方就是千跃祝之后,选择了应约。 夜深风寒,赵殷云拿着属于紫云的一品女官令牌离开了皇城。 走进约定的厢房,千跃祝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抱住了赵殷云。 赵殷云身上的皇族熏香味道更加浓烈了,但是千跃祝顾不上理会这些,她只想紧紧依偎着赵殷云,长久的分离让她对赵殷云思之如狂,不然也不会连夜赶到就为了提前一些日子见到赵殷云。 赵殷云本来想伸手回拥住千跃祝的,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不合适。 “提前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赵殷云表现得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是千跃祝并不在乎这些,毕竟赵殷云就是这个性格,待在赵殷云身边的这些年千跃祝早就把赵殷云的性格摸透了,她就是这样子,暖不热,可是千跃祝也就是喜欢她的不落红尘。 所以也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陛下……我现在也有了一些可以拿来和您换取东西的资本了,您如果愿意让我成为您的皇后,我愿意用我的所有领土来换。” 赵殷云没有回答,她只是深深地看着千跃祝,眼睛里有不知名的情绪。 千跃祝看不懂这种情绪叫做什么,如果千跃祝懂得赵殷云的过去,她就会知道赵殷云现在的目光叫做恍惚和思索。 千跃祝的脸慢慢和杨荣方快要模糊的面容重合,赵武杀掉杨荣方的画面再次重新浮现在赵殷云的眼前。 良久,赵殷云摇摇头:“我不答应。” 恍惚间,赵殷云好似觉得自己的面孔和曾经的赵武在无限重合。 赵殷云到底会不会变成从前的赵武,和赵武做出一样的选择? 这成了区分他们至关重要的关键。 所以最后赵殷云拒绝了。 赵殷云没有办法答应这种事情。也并不想以皇后的位置作为筹码。 赵殷云必须要承认她和千跃祝之间是有感情,但是远远达不到像千跃祝那么爱她一样去爱千跃祝。 赵殷云终究是不想成为一个虚伪的人,不想成为一个虚假的人。 在欺骗和谎言中活着很累。总有一天会失去自己。 赵殷云明确的知道这件事,所以赵殷云才会去拒绝。 赵殷云不选择用这种方式得到想要的一切。 过去赵殷云一度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也许曾经的赵殷云单纯认为自己向往权力。但是真正得到权力之后赵殷云又觉得权力其实也不过如此。 赵殷云也并不渴望爱情或者其他什么感情。现在赵殷云觉得自己可能只是想要自在,不受约束的活着吧。 而权力成了通向自由的道路。 所以赵殷云过去才会不断的去追求权力,本质目的还是追求权力背后所代表的那一层自由。 千跃祝的眼睛里面终于流露出伤心的神色,虽然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千跃祝还是会感到伤心。 千跃祝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回答,“好吧。” 赵殷云没有再说话。 此刻除了沉默,赵殷云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些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 35沉默h 赵殷云没有再说话。 此刻除了沉默,赵殷云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些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 但是千跃祝短暂的沉寂了一下之后又再次开口了。 千跃祝问:“陛下。既然我们不能结为连理,这次会面之后我也很快就会离开都城。那么今晚我们是否能够共度今夜,这可能是最后的夜晚。” 赵殷云答应了。 登基之后面对的是连绵不断的政务,赵殷云已经很疲惫。 她明知道千跃祝可能是在用这种方法拖住她。或者说在尝试试探她的底线,看看她有多心软。 但是面对熟悉的人和熟悉的身体。赵殷云总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赵殷云才刚登基,就算不愿意这么勤勉也不该是现在,否则这些朝政又该谁去管呢? 所以当千跃祝的舌头进入赵殷云的身体的时候,赵殷云只想放空自己的大脑。 赵殷云舒服的躺着,感受那条舌头像是游鱼一样灵活的在自己的小穴里翻滚搅动。 赵殷云很少做自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一刻只想没有底线的放松自己。 赵殷云把手指捏上自己的乳尖重重的揉捏摩擦,用它来制造更加激烈的快感。 中途千跃祝吻上了赵殷云的嘴唇,赵殷云也没有拒绝。 赵殷云拽住千跃祝的发根,和千跃祝耳鬓厮磨,像是啃咬一样的接吻。 两个人都把对方当成床上的对手,不留余地的试着让对方尽快达到高潮。 赵殷云做到了千跃祝的大腿根部,两个人的阴部相抵,互相摩擦。 赵殷云的手也伸进了千跃祝的花穴,熟练的找到千跃祝的敏感点,在里面来回抠弄。 最后她们几乎是同时达到了高潮。赵殷云在千跃祝身旁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赵殷云换上昨夜的那身衣服回到了皇宫。 她以为千跃祝会说些什么挽留的话,但是出乎意料的,千跃祝只是在赵殷云的身后目光沉沉地看着赵殷云。 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赵殷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很快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赵殷云好端端从皇宫里失踪了。 朝廷里乱成了一锅粥,哪里都找不到赵殷云,紫云仔细调查了赵殷云失踪前两天内见过的可疑人员,最终锁定了一个女人—— 赵静水。 赵武倒了之后赵静水立马投靠了赵殷云,并且上交了一份详细的名单,名单上记录了赵武这些年在朝廷里留下的所有势力。 赵殷云就是凭着这份名单把赵武的遗留势力斩草除根。 赵殷云大概率是被迷晕带走的。紫云在赵殷云的主殿内发现了拖拽的痕迹,顺藤摸瓜找了过去,发现竟是一条暗道。 而此时,明面上本该在边境的千跃祝从赵静水的手里接过了昏迷的赵殷云。 千跃祝压低声音:“我们的交易就到这里,我带走赵殷云,你告诉我密道,之后各走各的路,能到哪一步看你的本事,别来找我。” 赵静水笑着点头:“自然。那穗王殿下能保证不要让陛下再回来吗?” 千跃祝只说了一句:“我们当初的交易里没有这一项。” 就带着赵殷云离开了。 赵静水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漫不经心地想,赵殷云的大胆不仅表现在赵殷云自己的身上,还传染式地给了她身边的每个人。 好像人人都敢学她做连诛九族的大罪。 想到这里赵静水不禁莞尔一笑,当然,也包括赵静水自己。 戴上兜帽,赵静水宛如无事发生一样离开了。 马车上,赵殷云悠悠转醒。 虽然在北部边境的那些日子赵殷云已经过多了在马上颠簸的日子,但是赵殷云从来没有习惯过这种感觉。 她不喜欢摇晃到胃部翻江倒海的生活。 醒来的时候赵殷云头痛欲裂,只觉得头颅都裂开了一般。 从背后伸出来一双手轻柔地安抚赵殷云头部的穴位,虽然只起到了聊胜于无的效果,但是依然给赵殷云带来了安慰。 赵殷云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她坐在桌前批阅奏折,却觉得眼前越来越黑,最后失去意识,好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所以现在又是在哪里…… 赵殷云努力睁开眼睛,即便是微弱的光线都让赵殷云感到了强烈的不适,未完全恢复视力的赵殷云只能凭借嗅觉和触觉来判断现在的处境。 她好像正坐在一个人的腿上,这个人正在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怀抱很热,但是没有给赵殷云带来不安,应当是熟悉的人才会给赵殷云这种感觉……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赵殷云终于能够看清一些面前的事物,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 是如鹃……不对,现在该叫她穗王千跃祝…… 36真情h 看到赵殷云醒了,千跃祝体贴地给她倒了一杯水,没有直接喂食赵殷云,而是先喝到自己的嘴里,再嘴对嘴喂给赵殷云。 清澈的水流从千跃祝的口中流向赵殷云的咽喉,赵殷云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过去了多久,现在确实急需水源。 因为太久没有饮水,赵殷云的嘴唇也变得干涩,现在清流润泽了干涸的土地,赵殷云舒服了太多。 “这是哪里。” 虽然好上了不少,但真正开口说话时赵殷云的嗓音还是表现出了一种不由主人意志而控制的沙哑。 千跃祝的手还在抚摸赵殷云的额头,想要缓解赵殷云的不适。 “快到我们的家了。” “家?” 赵殷云恍惚了一下。 “我有家吗?我的家不是皇城或者公主府吗?”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甚至没有用朕来自称。 千跃祝吻上赵殷云的额头,“马上就会有了,属于我们的家,我们去北燕,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境地,我可以保护你了,我的陛下,我的公主。” 千跃祝用指腹抚摸着赵殷云的脸颊,这张脸在回到了养人的江南水乡之后又重新变得细腻。 不过不管是粗糙或者细腻,千跃祝都对赵殷云的一切爱不释手。 千跃祝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只有赵殷云这个人。 千跃祝回到北燕是因为她笃定只要有了领地,那么赵殷云就必然会接受她,与她成亲。 可是万事都有失算的一天,千跃祝怎么也想不到,当她怀抱一颗激动且紧张的心向着赵殷云提出结为连理几个字之后遭受到的会是拒绝。 万分之一可能性的事件发生了,千跃祝这才明白她还是没有彻底读懂赵殷云。 曾经千跃祝以为赵殷云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愿意做任何事。 可是到了这一步千跃祝才明白,赵殷云所图的或许不仅仅是权力。 所以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千跃祝想不明白。 但是千跃祝绝对不允许自己放手,她不可能放手。 和赵殷云在一起似乎成为了千跃祝的一种执念,曾经千跃祝以为只要把江山拱手奉上,赵殷云就会接受自己。 但是现在一切都超脱了千跃祝原本的预料,短暂的离别可以忍受,如果是长久的分离,没了赵殷云的千跃祝又该怎么一个人在北燕忍受寂寞和孤独呢? 所以千跃祝选择了绑架赵殷云。 千跃祝知道赵殷云不会愿意,过去一直是她甘之如饴地迁就赵殷云,所以也该任性一回了。 “我真的很想你……”千跃祝把头埋在赵殷云的脖颈,迫切汲取她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赵殷云刚刚苏醒的错觉,她从千跃祝的声音里听出了颤抖。 赵殷云伸手搂住千跃祝的脖颈,叹了一口气。 “现在不是见面了吗。” 赵殷云伸手在千跃祝的后背抚摸着,能明显看出来赵殷云不擅长做这种事情——关于安抚。 所以她的动作青涩,但千跃祝还是从里面品出了真情,哪怕这份真情里终究多了不知道多少的假意。 37类似h 赵殷云心里没有顾虑和怨肯定是不可能的,关于千跃祝掳走她的这一切都不在赵殷云的掌控之中,但既来之则应之。 赵殷云从兵法里学到,如果怀柔政策有用,那就优先采取怀柔政策,武力和流血只是迫不得已时候才会用的手段。 更别提赵殷云现在人都在千跃祝的手里,敌强我弱,哪里有硬来的道理。 只是不在自己的领地,终究是感到危险重重,要早点回去才好…… 赵殷云眸色霭霭,趴在千跃祝的肩头上。 赵殷云从来习惯的都是把心思像洋葱一样层层包裹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千跃祝现在看到了,也把握不住赵殷云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想要逃跑,那么第一步就是让面前的这个人相信她不会再跑。 那么要如何让千跃祝相信她,又该怎么样投其所好呢…… 赵殷云睁开眼。 她想到了。 千跃祝喜欢的,不正是她吗? 所以赵殷云勾上千跃祝的脖子,在千跃祝的脖颈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吻,有意无意地撩拨着。 “别怕,别怕了……我现在不是在这里了吗……我就在你身边……” 在赵殷云的安抚下千跃祝渐渐停止了颤抖,只要赵殷云在千跃祝的身边,其实只需要一小会就能让千跃祝完全平静下来。 可是超乎预料,赵殷云给了千跃祝安抚。 赵殷云竟然给了千跃祝安抚! 感受到脖颈上属于心悦之人的温度,千跃祝感到十分不可置信,一度以为这是在梦境里。 直到赵殷云说出:“你要和我行周公礼吗?” 千跃祝才如梦初醒。 赵殷云还在不断地吻千跃祝,湿热的吻落在脖颈上,这是寒冷干燥的北燕从来没有的感觉——令千跃祝念念不忘的属于赵殷云的温度。 千跃祝从来没办法拒绝赵殷云,从来如此。 更别提这是极为难得的赵殷云主动给她的安抚。 所以千跃祝和赵殷云拥吻在了一起,千跃祝紧紧地抱着赵殷云,好像只要一放手赵殷云就会跑掉一样。 千跃祝吻上赵殷云的嘴唇,这位心肠如同石头一样硬的新帝嘴唇也是软的。 哪怕千跃祝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也好像捂不热赵殷云石头一样的心。 “你成了皇帝了,陛下,哪怕我不再是你身边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奴隶,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是那么大,我好像怎么都跨不过去……” 千跃祝低声喃喃自语。 赵殷云没有回答,只是在千跃祝话音刚落之时就猛的吻住她的唇,阻止她接着说出任何话。 赵殷云不愿听下去了。 千跃祝越是这么说下去,赵殷云就越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荒唐的辜负千跃祝的人,即便她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赵殷云觉得难受,只是因为这些话太熟悉了—— 当初杨荣方情到浓时也常常会和赵武说出这样的话。 赵殷云不想有一丝一毫与赵武重合的感觉。 赵殷云偶尔也会疑惑自己怎么能这么冷情,几乎一点都不动心。 性格上赵殷云似乎充分继承了父母身上利己又不至于过分伤人的那一部分,很多时候因为过分冷静,赵殷云也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她把手指从千跃祝的袍底伸进,在里面来回抠弄,千跃祝的呻吟就不停地从喉咙间溢出。 每一次做这种事几乎都是千跃祝主动,可是这次从头到尾千跃祝什么也没做。 38逃跑(完结) 即便如此,赵殷云却能感觉到,这一次千跃祝的情绪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浓烈。 情到浓时,千跃祝再次在赵殷云耳边重复出那句话。 “陛下,请和我成亲吧。” 这一次赵殷云答应了。 她闭上眼睛在千跃祝耳边道:“好。” 迟来的,被迫的承诺,怎么不是承诺呢? 千跃祝带着赵殷云一起来到了北燕。 过去赵殷云在边境看到的风景全部化作了真实存在的——广袤的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更冷的风,成群结队的牛羊。 赵殷云观望着眼前的风景,突然莫名笑了一下,吸引了千跃祝的视线。 “在笑什么?”千跃祝问赵殷云。 “没事,就是觉得在赵国都城好不容易养好的脸又要变粗糙了。” “……对不起。”千跃祝说。 “我会尽力把最好的给你,北燕女人以粗犷为美,你可能不太习惯,如果不想和人接触那就不接触了。” “无事。”赵殷云回答。 “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不如告诉我赵国现在的形式怎么样了。” 自从到了千跃祝身边,赵殷云没有了那些耳目,消息始终处在一个闭塞的状态。 这时候焦急也没有用了,不如直接询问这位曾经的侍女,看看她愿不愿意告诉自己。 “新帝刚登基就失踪,人心惶惶,很多人想要临时推举一个皇帝替代你的位置。 女官之首紫云力排众议,不允许设立新帝,一定要保住你的位置。 所有不同意的大臣死的死伤的伤,你的好女官杀得血流成河,不少人都说她魔怔了,为了你可算是背上了如山骂名。 还好新的科举刚过,入朝的新女官顶上了这些位置,不至于让朝廷无人。 紫云压下了你失踪的消息,现在满朝文武每天对着一个空的皇位上朝,也没有人敢多说半句,实际决策都是紫云在做。 赵静水在你失踪了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份和先帝手笔一模一样的圣旨,号称自己才是真太女。 她在幕后汲汲营营这么多年,有许多人的把柄,知道的皇室秘闻和大臣私事估计比你多得多,有很多人害怕被赵静水揭发,干脆选择了倒戈。 紫云和赵静水正在夺权,偏这两位还都是有头脑的,知道朝政刚稳固,并未做出什么疯癫事像我一样造成分裂。 现在的形式就是文臣追随赵静水,武将追随紫云,打得热火朝天,不过目前的形式秀才还是不敌兵,紫云稳占上风。 你放心好了。” 赵殷云点头,心中有了计量。 在回到千跃祝营地的路上,赵殷云看到附近张灯结彩,原来是千跃祝在赵殷云答应之后就立马安排人给营地进行了布置。 她满心欢喜地想要和赵殷云成亲,因此日日欢爱,赵殷云在此期间也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迹象,甚至在欢爱时愿意用嘴…… 可是就在成亲的前夜,千跃祝发现赵殷云跑了。 桌上只有赵殷云留下的短短一行字,写的行书,行云流水,洒脱无比。 【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自由,但是天下哪里有绝对的自由? 所以权力即自由,我要权力,哪怕代价是久久待在皇城内,我也愿意。 谁说享受掌权、享受掌控自己和别人的命运不是一种自由呢? 我无法成为你的妻,你擅兵法而我擅谋略,如若真想与我生死相依、痴缠不休,自然可以。 两军对垒之日,定胜败,赌生死,若我败了,千刀万剐随你处置。 世上无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朕,是天下之主。】 39我又回来了 赵殷云想要皇位,很想很想。 尽管后来赵殷云也得到了,不过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也许是想要母亲活着但是又无法实现的现实。 又也许是在母亲的庇护下似乎无忧无虑的童年。 从母亲被害死的时候,赵殷云可以做娇气公主的这一条人生便结束了,她知道自己只剩下一条路,生或者死。 要么生存,要么灭亡,要么弑父,要么被自己的父亲杀死。 如此一来赵殷云便告诉自己,不要爱上任何人,不要步了母亲的后尘。 (啊啊啊想不出来写什么让我再好好想想怎么整理一下大纲,我真是服了服了,答应要更先更一点点不要怪我┭┮﹏┭┮) 40暗算 “公主,我们要怎么对付赵静水呢?” 赵殷云回到府邸,紫云便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些日子紫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碍于阅历以及对赵殷云的势力不够熟悉,紫云始终没有得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赵殷云思索了一下:“我们在赵静水那里安插的人,你与我细细道来。” 随后又说:“其实赵静水不难对付,她所能做的不过是威逼利诱、动摇人心,有些人被她抓住把柄,但也总有人纯白无瑕,或者不愿意受人挟制。 在赵静水真正上位之前,能给这些人的也只有口头承诺罢了,也就是绘画未来,可到底也是假的,能否实现都是一个未知数。 但我们不一样。” 赵殷云看向紫云,目光灼灼,摄人心魄。 “我们有兵,这就是最重要的,还是多亏了母亲,我们才能有兵,也多亏她选择相信我而不是先帝,把兵权留给我。 在这世道,兵就是一切,而文官重在治国与思考,只要把握他们的弱点,影响他们的思维,局势就可以把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赵殷云拿过纸笔,用墨水在上面染出两个字,对着紫云点点它。 “只不过,要劳累一下我们的部下了。” 白纸黑字,写了一个人的名字。 曹毅。 曹毅来拜访的时候赵静水正在用弹弓打麻雀,赵殷云回来之后赵静水显然就烦躁了许多。 她使了很多手段,竟然没能让赵殷云死,明枪暗箭都被打了回来。 从踏上南方土地的那一刻开始,赵殷云就被紫云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赵静水派去的人都没能成功得手,所以让人感到心烦。 “曹毅来有什么事吗,没什么要紧的事让他回去吧,就说我公务繁忙正在休息。” 侍从一脸无奈:“郡主,曹大人说一定要亲自见了您与您说,属下无法阻拦。” 赵静水叹了口气:“让曹毅进来吧。” 赵静水本身以为曹毅有什么天大的急事,所以不得不在今日和她说个清楚,结果曹毅来了之后啰啰嗦嗦好半天,只说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赵静水实在听不下去,委婉下了逐客令:“曹大人若要说的只有这些事情,想必没有必要放在今天这个时候说吧。” 曹毅不以为意地挥挥袖子,看向赵静水手里的弹弓:“下官的这些事情再怎么也比打麻雀重要得多。” 这话出口便了不得了,赵静水直接气的发抖,下令让侍从把曹毅按住,直接拿弹弓翘掉了曹毅的两颗牙齿。 曹毅吃了这个大亏,竟然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平静地从地上捡回自己的两颗牙齿放进兜里。 赵静水看到了冷笑:“怎么,你以为有人管得了吗,你想和谁告状?” 曹毅回:“下官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想过什么告状之类的事情,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下官总要拿回去好好保存。” 赵静水不理会他,招手让侍从送人,继续打自己的麻雀。 当天晚上变故便来了,曹毅请了一位同属赵静水管理的同僚来到自己家中,酒过叁巡便开始大倒苦水。 “王兄,我今日去郡主府,看到郡主面色似有不快,便想着为郡主分忧解难,结果啊——” 曹毅面露难色,将酒杯中的清液一饮而尽。 王礼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起来,催曹毅快快来说下文。 “结果怎么样了,曹兄,让愚弟好为你出谋划策。” 曹毅摇头,面露苦色,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两颗牙齿:“说来还是要怪我过分愚笨,当时没能猜出郡主的心思,郡主分明是想要一位如意郎君。 可我却让郡主以大业为重,思来想去着实不应该呀……” 曹毅连连叹气,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王礼眼睛一亮,默默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没过两天赵殷云便收到一则消息,赵静水因为一文人的进言怒不可遏,用极为残忍的法子杀了人。 听说进言的人名叫王礼,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惹得赵静水大怒,割掉了王礼的舌头和耳朵,也不准人医治,让王礼硬生生流血而死。 本身赵静水作为郡主,无故杀人是要惹来牢狱之灾的,不过如今天下无主,这种事情稍加粉饰便不会有过分严重的后果。 不过赵殷云不会放任这个机会从自己手中错过,她等的便是这一刻。 旁人不知道赵静水气的是什么,不过赵殷云从紫云哪里听说了些内部,赵殷云明白,那个叫王礼的呆子必然说了让赵静水成亲一类的事情。 他竟然也不想想,赵静水这么多年未成亲,其中必然有她自己的缘由,就算说也不该是外人来说。 当初紫云去给曹毅传信,问赵殷云要指示曹毅说什么,赵殷云只说了一句话:“让其失人心。” 只不过曹毅做的比赵殷云想的还要出色。 41重逢下章肉 事情很快就在大街小巷流传起来,赵静水,这位新贵郡主,竟然杀了为自己卖命的文官。 听闻这名为王礼的文人对郡主可谓是忠心耿耿,此次献计也是为了郡主的前程着想,谁料想郡主不听王礼献计,反倒因为王礼言辞不妥就怒而杀人。 此等行为,多么叫人寒心! 消息传出去,在郡主府上门拜访的人果然少了许多,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赵静水的霉头,既然是传闻,那必然有真有假,或者说本身就是以假乱真。 关于王礼的为人和赵静水的愤怒,赵殷云并不清楚,赵殷云只知道这么制造传闻对自己是有利的。 真真假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本冲着赵静水礼贤下士好名声的文人,有不少都转换门庭改投赵殷云门下了。 原本稳定的文官内部也因此对赵静水生出许多质疑来,赵静水的境况一下子陷入僵局。 高太傅便是支持赵静水的重要一员,这位已是花甲之年的老人仍放不下手中的权力,他不想支持女子称帝,奈何只剩下赵殷云与赵静水两位。 便是旁系,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早在当初先皇赵武称帝时,旁系便死的差不多了。 如今眼见赵静水失了人心,高太傅的那点心思又活络起来。 他找来赵静水:“郡主如今并不似从前,若说从前称帝尚有难度,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更何况郡主皇太女的那张圣旨怎么来的,你我二人心知肚明。 公主回来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的缘故,整日闭门不出,不知在做些什么。 老夫有一计,可助郡主手握权柄,不知郡主可愿意听?” 赵静水简直咬碎一口牙,来之前就知道这老匹夫不安好心,明知鸿门宴却不得不来。 不过面上仍然装出和善的模样来。 “太傅请讲。” “殿下!”紫云匆忙进来,打断了正在挥毫的赵殷云。 她凑近,耳语几句,赵殷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有趣的事情。 “哦?也就是说她不准备自己去抢那个位置了,反而退而求其次扶持傀儡?” 紫云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赵静水杀人的事情很快便成为了过去式,说书人找到了新的奇闻轶事。 “只见天空乌云遍布,下一秒便似被惊雷劈开一般露出光亮,高太傅凑近一看,一条半人高的大鱼肚皮无端敞开,里面有一个半大的孩子。 路边的蚂蚁密密麻麻聚集,形成几个大字来——真龙天子。 郡主同高太傅一起将这孩子带回朝中,只是不知这孩子是否能成为人上人?” 赵静水和高太傅简直是迫不及待想要将新的傀儡扶持上位,赵殷云按兵不动,两人摸不透赵殷云的底细,更不知道赵殷云到底想做什么。 因此更为焦急,带男孩回朝的时间仅仅过去半个月,便在大街小巷为其造势,想要迎“真龙”上位。 赵静水和高太傅几次叁番派人来打听赵殷云的态度,不知赵殷云回来之后是不是被吓傻了,可惜派来的人全都被打了回去,连着紫云那里的消息也密不透风。 由赵静水和高太傅一手主导的典礼很快就开始了。 小小的孩子,还没有龙椅高,就被迫穿上明黄色的龙袍,他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新奇,只有恐惧和无助。 他也不明白,前一日还在和邻家的女儿一起玩耍,后一日就被迫和爹娘分别。 爹娘告诉他,家里养活不起第叁张嘴了,和这些大人走,就可以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还可以住大房子。 现如今又有人告诉他,他要做皇帝了。 皇帝? 好陌生的字眼。 他从未想过这两个字有朝一日也能和他沾上关系。 可令人不解的是,将要当皇帝的明明是他,可是周围的那些侍从却都围着郡主和太傅转。 就在他即将被抚上龙椅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且慢!” 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率领很多身披盔甲的士兵进来,推开沉重的大门,像是日光化作具象,穿透人群照射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高太傅坐不住了,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哆嗦着手指指向赵殷云:“公主这是何意,难道想要造反吗?” “造反?” 赵殷云笑,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大声回道:“什么叫造反,依我看,高太傅扶持假龙上位,此等行径,堪称乱臣贼子也并不为过,给本宫拿下。” 一片混乱中,小男孩被挤到了角落,明黄的龙袍被人踩得灰扑扑的,没有人顾得上关心他。 赵殷云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她道:“诸位,赵静水草菅人命,陷害文臣,高太傅自私自利,害人利己,今日我赵殷云在此立誓,若本宫即位,文臣不杀,上书进言之人不杀,今日拥护本宫者不杀,过往一切,既往不咎。” 一个又一个人跪下。 “女帝陛下万岁——” “迎女帝,斩奸佞,清君侧,拥社稷!” 在一声高过一声的浪潮中,赵静水和高太傅的鲜血铺了满地,铺成了这样一道称帝之血路。 赵殷云在称帝前说的那些话她也命人刻在石碑上,要求所有后人称帝之前必须先来祭拜,铭记石碑上的话,才能继位。 除去那些,还新加了一条—— 善待百姓,不可滥杀无辜。减免赋税,不收农田之赋。 小男孩那里赵殷云派人送了回去,这快要当皇帝最终又回归平凡的经历于他而言如南柯一梦。 赵殷云不是没有想过杀了他,她是斩草不留根的性格,不过最终考虑到刚刚即位,还是选择了放归,给文官展现出一种他们喜欢的仁爱情怀。 即位之前经历了种种艰难,即位之后一切相对而言便顺利多了。 一月之后,北燕传来消息,千跃祝携带使者前来恭贺女帝。 赵殷云没有不见的道理。 她逃了是事实,不过逃的理所应当,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就算有可以指责之处又能怎么样,她是皇帝。 皇帝,没有人可以指责。 “陛下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千跃祝见到赵殷云之后的第一句话,赵殷云上位后显得更从容,锋芒毕露,整个人都呈现一种绽放的姿态。 千跃祝仅仅是站在赵殷云身边,就能感觉到赵殷云身上传递过来的自信,她这一点一直没有变,从前因为时局原因还稍有收敛。 现在隐患没有了,她也彻底不用掩饰。 千跃祝在微笑,只是还是有点可耻的心动,她觉得自己真是病了,一边因为两个人之间不存在的未来感到酸涩,一面又被这样的赵殷云深深吸引着。 爱上一个永远无法在一起的人,就是这种感觉,自作孽。 就是站在赵殷云面前,千跃祝自己就感到了狼狈,千跃祝在心中自嘲,现在就有些受不了了,之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千跃祝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擅长给自己制造心痛。 “你也不一样了。”赵殷云回。 她看着千跃祝,好似看一个陌生人,连从前那样一点点的温情也没有了,让千跃祝前所未有的清醒。 以前还可以靠着那一点多余的恩情幻想、苟延残喘着,现在没了,也求不来。 千跃祝跪下。 “臣此次前来,是为了请求与陛下结为姻亲,永修和平,臣愿以北燕二十叁部落为礼,献给陛下,望陛下与臣成亲。 只求……恩爱两不疑。” 赵殷云没有犹豫,这样的好事,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将北燕收入囊中,对于赵殷云而言自然是不亏的好事。 她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赵殷云回答:“好,你有这份心,朕当然同意。” 千跃祝跪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而是只有苦涩,仅剩苦涩。 再抬头,千跃祝已经收起那些不该有的表情,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她暧昧地冲赵殷云眨眼:“陛下,所以我们现在可否重温旧梦?” 赵殷云不置可否,冲着千跃祝招手。 一朝旧梦重温,可惜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 赵殷云觉得千跃祝比以前粗暴了许多,赵殷云自觉理解为太久没有见面,千跃祝感到急切。 42h世界一结束,下个世界女将军×妖妃 比方说以前千跃祝多少都会做一些前戏,但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就直接进来了,如果放在以前赵殷云面对千跃祝这种行为大概会生气。 但是赵殷云也很久没有做了,她其实也很想要,所以这一次可以略微原谅一下。 赵殷云的喘息很不均匀,千跃祝的手指进入了她的身体,千跃祝整个人趴在她的身后,脸埋在赵殷云的肩窝。 赵殷云能感觉到千跃祝的吐息,温热的,喷洒在赵殷云的脖颈,让赵殷云起了鸡皮疙瘩。 千跃祝死死抱住赵殷云,非常用力,不让赵殷云回头看,赵殷云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千跃祝并不似常态,她这个人现在都是紧绷的。 赵殷云仿佛察觉到了—— 千跃祝……好像在哭。 赵殷云不懂她为什么哭,也没必要懂,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她去揣摩别人的心意了,只有别人揣摩她心意的地步。 至于千跃祝为什么会这样,她想说自然会说。 赵殷云稍微动了动身子,只是觉得长久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千跃祝却好像受了惊吓,一下子捂住赵殷云的眼睛,嗓音还是沙哑的。 “别看……不要看……” 千跃祝祈求道。 与此同时她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不单单是用手去抚慰赵殷云,还在不停地吻她,亲吻赵殷云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赵殷云呻吟得越来越大声,黑暗让身体变得敏感,她到底还是熟悉千跃祝的身体,也眷恋千跃祝的抚慰。 完全发泄出来之后赵殷云难得生出一点安抚之心,回头看,千跃祝的眼眶还有一点红润,不过其他的地方已经看不出错处。 “要我给你弄出来吗?”赵殷云问她。 “不用。”千跃祝竟然拒绝,转而说:“陛下,我可以吻你吗?” 赵殷云点头,默认了,于是闭上眼睛之后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了下来。 这似乎是两个人之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个吻。 是君臣,是情人,是同盟,是对手。 “多谢陛下。”千跃祝好像完全满足了,收起了所有的逾越,恭恭敬敬和赵殷云道谢。 “陛下。”千跃祝笑。 “我知道,陛下身边从来不需要无用的人,恐怕我交出一切之后还是会被陛下杀掉,所求不过是镜花水月,永远成不了真。” 赵殷云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千跃祝苦笑:“即便双手奉上,陛下出于万无一失之心还是会杀了我,对吗。” 赵殷云的神色彻底冷下去,整理好衣衫,不疾不徐站起来,在千跃祝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 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你信不信再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朕就杀了你,你在耍朕?” 千跃祝回:“臣不敢,不过臣在外面的部下如果没有看到臣按时出去,就会立马号召带来的人手杀掉刚下早朝的文人们。 臣的人头无关紧要,杀掉这个千跃祝,就会立马有下一个千跃祝成为草原新的王,但是陛下的朝廷刚刚建立,恐怕是经不起这么大规模的伤残。” 赵殷云冷笑,原地踱步两圈,最后说:“朕知道了,滚吧。”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纵然恨千跃祝出尔反尔,用这样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过有的是秋后算账的时候。 一早进宫,从宫门出来已是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辉斜洒在大地上,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柔和而温暖的外衣,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暖色调。 千跃祝最后回望一眼赵殷云所在的方向许久,最后再无牵挂般转头,幽幽落下一滴背对夕阳的眼泪来。 此一别,恐怕再不相见。再见便是兵戈铁马战场时。 日思夜想,终究还是忍不住来见了赵殷云,只当是最后一面。 【后史云,女帝赵殷云,育有一女,生父不明,传位于皇太女,薨于八十叁岁。】 【帝,赵氏殷云,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女子身称帝,上位后办女学,用女官,即位叁年后将北部首领千跃祝斩于马下。 其亲自上阵振奋军心,勇猛无畏,十年苦战,统一南北,又减免赋税,与民休息,功绩之高,可称千古一帝。】 【一世界完,下个世界应该是女将军x妖妃,大概是,可能会写多个古代世界,把博弈做成古代百合合集。】 43初见h(世界二开始) 穆凌霜身上的酸软随着时间一点点消散了,她猛地清醒,掐住面前女人的脖子。 对方浑身上下都是欢爱的痕迹,是和穆凌霜一起留下的。 但是穆凌霜眼眸中的快意少得可怜,更多的是愤怒与审视。 “你为什么暗算我?” 穆凌霜低声厉喝。 面前的人不仅没有被穆凌霜的气势吓到,反而很欢欣得意一样笑起来。 “奴婢不敢,只是倾慕将军而已。” 穆凌霜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你不怕我杀了你?” 虞梦蝶抬眼,面上虚伪的恭谨褪去了,剩下的只有不屑。 她红唇一张一合,吐出叫人心寒的字眼。 “你不能杀我,我是蝶妃,杀我之前,你该先问问皇帝的意见。” 近日,朝堂议论最多的事情是穆凌霜回朝。 京城内流言四起。 叁代亡魂,绝世功勋,独活一人。穆凌霜此人,争议太大。 穆凌霜还在路上的时候,朝臣就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些人说穆凌霜有不臣之心,皇上很有可能不顾外患先除内忧,趁着这次机会杀了她。 也有人说穆家战功赫赫,帝王不会动手,怕失了民心。 除了她以外的全族在边关战死之后,穆凌霜曾说无皇帝召见,不再回京。 事实上也的确如她所言,那之后,穆凌霜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过,再怎么样,穆凌霜也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召见她回京,穆凌霜就不得不来。 穆家,曾是后晟的脊柱,如今仍然是,不过已经岌岌可危。 伴随穆凌霜母亲的战死,属于穆家的丧钟就开始晃动,现实母亲,后是父亲,再是姐姐,一个又一个噩耗传递到了后晟的朝廷里。 无人知道这根脊柱还能够挺立多久。 穆凌霜不知道这次皇帝把她叫回来是为了什么,明枪暗箭穆凌霜经历的多了,也就不那么在乎了,她只是好奇这位帝王又想出了什么样的把戏。 帝嬴奕辰好美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穆凌霜不觉得嬴奕辰不沉迷在温柔乡反而召见她会是什么好事情。 穆凌霜风尘仆仆连夜赶回来,连休息都不曾就被急匆匆叫进宫里来,她对于宫内的印象已经很寡淡了,还是幼时与父母亲一起时来过宫中。 成年后为数不多的进宫时刻便是打了胜仗,前来受赏。 这还是穆凌霜第一次孤身一人来到偌大的皇宫,被收缴了武器之后便手无寸铁孤身来了,倒也不见害怕。 她眉宇间透露着英气,面容冷峻,却难掩巾帼风采,光是看上一眼便不由自主心生畏惧。 她在战场待久了,几乎是自然而然染上了肃杀之气。 原本黑压压的一群人跟着,来到未央宫却被告知皇帝正在召见别的大臣。 意思是让穆凌霜多等等,在此期间可以在宫内随便转转。 随便转转——穆凌霜听到这四个字当下便笑了,嬴奕辰的心思着实写在了明面上。 他不信任穆凌霜,又碍于穆凌霜保家卫国的情况难以真的去明摆着试探。 于是便用了这个法子,看看穆凌霜自己一个人在皇宫内的时候会做点什么。 穆凌霜并不把这点不入流的手段放在眼睛里,在她这里嬴奕辰这个人早就烂透了。 既然嬴奕辰给了她自由行动的机会,那穆凌霜当然可以借此机会去反过来试探嬴奕辰。 穆凌霜转头就和跟着自己的仆从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到处转转。” 仆从现实面露难色,随后和门口的大太监禀报,大太监又从小门进去和嬴奕辰汇报。 总之最后穆凌霜得到了允许,她便终于摆脱掉了身后的侍从。 皇宫中处处是奇花异草,听说嬴奕辰喜爱风月雅物,每年都要耗费数不清的人力财力维护宫内的这些东西。 穆凌霜先是觉得这样未免过分奢靡,太过劳民伤财,而后又觉得无奈,自己也是托了他的福,才能看到这些东西,如若不是他,恐怕天下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皇宫很大,穆凌霜很快就迷路了,她知道在暗处一定有什么人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嬴奕辰不是那种会放任自己随意行动的性格。 就连所谓的“有大臣正在与陛下商议国事”,穆凌霜都怀疑只是嬴奕辰的借口,目的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出。 他总是这么理所应当地仗着自己是一国之主的身份试一下使出一些不入流的计谋,让人见之恶心,却又无人会真的去拆穿。 他知道没有人会惹他不快,从而愈发地大胆和放纵。 穆凌霜有时会想,这样的人竟然都嫩能成为一国之君,不过是靠着祖上的荫蔽罢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是……又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好皇帝呢……穆凌霜暂时没有答案。 不过穆凌霜也是学过历史的,直到邻国历史上有过几百百年的女帝统治时期,这倒是饱受某些人的赞誉。 穆凌霜也曾向往过自己国家也能有这样的盛况 “什么动静!”穆凌霜突然变得警觉,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似乎是御花园。 假山后面传来一点窸窸窣窣地动静,本身难以听到,不过穆凌霜常年在战场应敌,听力较之旁人好上不少。 她喝了一声,假山后便徐徐走出一人,来人身着宫中常见的宫女服饰,低着头,看不清容貌,穆凌霜只看得见长长的乌黑的秀发,也扮作宫女样式。 虞梦蝶认得穆凌霜,穆凌霜却不认得虞梦蝶。 穆凌霜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这件事——从前入宫的那一次,嬴奕辰原本正在和虞梦蝶嬉戏。 在穆家来了之后,嬴奕辰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先接待穆家人,但是又舍不得刚被挑起的兴致。 于是干脆让虞梦蝶躲在屏风后面,准备在穆家人走了之后和虞梦蝶继续没干完的事情。 皇帝高高在上,屏幕屏风后面的人可以偷窥,前面的人却一无所知,虞梦蝶就这样第一次见到了穆凌霜。 穆凌霜当年还青涩,不过五官与现在已经大差不差,虞梦蝶久居宫内,很少见到这样不同的女人,于是多看了两眼,就这样把穆凌霜记在了心上。 “奴婢不是有意要冒犯贵人,不过奴婢在宫内行事许久,从未见过贵人,不知贵人是否迷路了?” 这宫女倒是很有眼色…… 穆凌霜有些讶异,没想到会被看出境况来。 穆凌霜的出现是虞梦蝶的意外之喜。 虞梦蝶等的人是嬴奕辰,最近大臣又献上了一些美人,导致虞梦蝶很是苦恼。 她思来想去,觉得扮作宫女样子和嬴奕辰来一场野外的媾和或许能引起嬴奕辰的兴趣,到时候就好多多和嬴奕辰要些珠宝之类,有了钱,即便日后嬴奕辰不再喜欢她的身体,她也好有家底打赏下人,在深宫当中不至于过得太艰难。 早早准备好一切之后,虞梦蝶就在嬴奕辰回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不过没等来嬴奕辰,却等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穆凌霜。 两人的名声在民间可以说是天上地下。 穆凌霜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而虞梦蝶则是祸国的妖妃,人人听了这个名字都恨不得面带嫌恶地啐上一口。 即便在朝堂,穆凌霜因为不与官员交往和功绩太大褒贬不一,那也是比虞梦蝶名声强千百倍的存在。 虞梦蝶对她,充满了好奇。 穆凌霜跟在这个宫女的身后,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的走路姿势…… 不知道是来了月事,还是没有学好宫廷规矩,走路时候的姿态和穆凌霜见到的其他宫女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非常别扭。 不过宫女对于宫内的道路非常熟悉倒是真的,她说要带着穆凌霜去一处娴静无人打扰的休息处,让穆凌霜跟着。 穆凌霜便跟在她的身后,走过一条条时而宽阔时而狭隘的小道,选择的道路十分不利于她人的隐蔽。 穆凌霜渐渐生出怀疑,不过身后跟着的属于皇帝的那些人又确实被甩掉了。 “就是这里了,贵人。”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自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妩媚劲头,倒也不是说听的人心里不舒服,就只是像有蚂蚁在心尖尖咬一样。 若说是疼,似乎也算不上,最多的是痒。 来的路上时不时会有别的宫人看向这边,她们似乎认得给穆凌霜带路的宫女,又碍于身后的穆凌霜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所以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 穆凌霜叫住她。 虞梦蝶低着头,叫人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无人看见之处,虞梦蝶的嘴角氤氲出一点阴沉的得意来。 上钩了。虞梦蝶想。 “你抬头,让我看看。” 穆凌霜的声音从虞梦蝶的头顶传来,虞梦蝶乖巧抬头,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穆凌霜一整。 她的面容精致如画,唇色自然粉嫩,嘴角微微上扬时,仿佛能绽放出春天里最娇艳的花朵,鼻梁高挺,下巴的线条则柔和,勾勒出一个妩媚的花朵一样的女人。 现在的宫女,模样个个都这么秀气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夜梦。” 穆凌霜总觉得夜梦身上好像有很多疑点,她怀疑夜梦其实是皇帝派来的另一波人,不过又无法立刻确定。 夜梦给穆凌霜倒了杯茶水,穆凌霜接过便喝了,穆凌霜笃定一嬴奕辰不会夜不敢再在这种时候杀他,边关只是暂时和平而已,这种虚假的和平会随时被敌人的进攻打破。 在这种时候杀最能稳定民心的大将,嬴奕辰除非是嫌弃自己在皇帝的位置上坐的太久了才会这么做。 另外穆凌霜学过一定的药理知识,可以通过细微的气味判断这杯茶水有没有剧毒,如果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也只能咬着牙喝。 夜梦也没有再提走的事情,就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等着穆凌霜的吩咐,穆凌霜没过多久忽然感到从小腹处升起一种难以忍受的热潮。 她猛地皱起眉头,看向穆凌霜靠近夜梦。 她的脸上已然挂上了得逞的笑容,也不再掩饰自己眼睛里的傲慢,她挂着笑一步步朝穆凌霜走进,然后坐在穆凌霜的怀里。 温热的两具身体接触在一起,显然是穆凌霜的体温更高一点,虞梦蝶的双手环上课穆凌霜的脖颈,她一点点贴近,最后嘴唇完全贴上穆凌霜的锁骨。 “将军,我倾慕您很久了。” “走开!” 穆凌霜的面色已经变得潮红,她没有想到会是春药,身体也在药效下逐渐失去力气,但是穆凌霜仍然不愿意认输,她还在观察四周,思索着是否有可以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 一双带着香气的手捂住穆凌霜的眼睛,虞梦蝶遮挡住穆凌霜的视线,不让她的视线落在除了她以外的别的地方。 “将军,不要看别人,我会吃醋。” 她的声音依然柔柔的,不过穆凌霜已经没有了欣赏的心思,面前的人知道她的身份,而穆凌霜对于她却一无所知。 这于穆凌霜而言完全是危险的。 她不允许自己至于这样的危险当中。 44将军的身体h 于是在虞梦蝶惊讶的眼神中,穆凌霜竟然飞快地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后回抱住了虞梦蝶。 “好呀,是皇上派你来的吗,皇上是不是觉得,我大概会极为和女子行床事,还是想以此作为我的丑闻? 这都没关系,我此次来,正是做好了应对皇上所有要求的准备,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皇上送我美人,我自收下便是了。” 她这么说,虞梦蝶反倒生出惊讶来,中了药,还能够意识清晰说出这些东西,已然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好呀。”虞梦蝶的笑意飘荡在嘴角。 她伸出舌头在穆凌霜的脖颈侧面舔了一下,滑腻的触感让穆凌霜打了个哆嗦,她感觉很不舒服。 尤其是小腹上面的那团火,已经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虞梦蝶把手脚无力的穆凌霜推倒在床上,那双凌厉的似乎总是蕴含着杀气的眼睛现在也携带上了水汽,因为是强迫,干脆做到底,反正已经把人得罪了。 虞梦蝶直接坐在穆凌霜的腹部,穆凌霜这才发现虞梦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湿了,从下体传递过来的热量令穆凌霜感到惊讶,没有想到虞梦蝶竟然是这么敏感的体质。 虞梦蝶观察到了穆凌霜的神色,她嬉笑着贴了上来:“将军,很惊讶吗,奴婢早就说过了,倾慕将军,可惜将军,可惜将军不信罢了。” 穆凌霜在心中冷笑,这是哪门子的倾慕,有谁家正经人会对自己的倾慕对象下药呢。 虞梦蝶在这个角度看穆凌霜,只觉得越看越顺心,征服穆凌霜的满足感让她快乐极了。 虞梦蝶不由得在心里阴暗地想着,备受尊敬的将军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呆在这里与她媾和,即便是强迫的又能如何呢,虞梦蝶从来不在意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做都可以, 不过让虞梦蝶比较惊讶的是穆凌霜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难堪的神情,虞梦蝶是混乱惯了,与女子欢爱算什么,只要能活下去让虞梦蝶做什么都是可行的。 更何况大部分时间,虞梦蝶私心认为与女子欢爱其实要比与男子欢爱舒服得多。 穆凌霜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烦恼,她在战场上面见过的东西太多了,生死之外都是小事,没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况且在边关地区,男子大多都战死了,女子与女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虞梦蝶不知道从来找来了一根绳子,将穆凌霜的双手捆住,一起拉到了穆凌霜的头顶。 这种举动让穆凌霜颇为无奈,她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思细腻当然是好的,只是这种谨慎用在了穆凌霜自己身上,作为局中人穆凌霜便又是另一番体验。 那种被迫朝着情欲推进的热浪来的越来越严重,穆凌霜觉得自己好热,想和面前的人贴在一起,让她用她的体液为自己降温和解渴。 这种想法刚刚出现的时候连穆凌霜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没有想到自己回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不过很快,穆凌霜就释怀了,或者说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穆凌霜发现现在自己身边唯一的人——夜梦,穆凌霜的视线现实落在先是落在夜梦纤细的脖颈上,觉得夜梦实在不像是别的宫女,就连这双手都是细腻光滑的。 然后又是夜梦的胸脯,她的心脏在跳动,而心脏引发的呼吸却又导致她的胸脯起伏。 比起战场上那些苍白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夜梦有些太鲜活了,尸体的胸膛永远不会再有起伏,而夜梦却在距离她这么近的地方,一颦一笑都充斥着生命力。 穆凌霜想着这些,竟然看的入迷了,虞梦蝶也注意到她的目光。 穆凌霜看的很专注,好像连带着虞梦蝶也被吸引,她的手像是被引诱了一样,不由自主地摸上了穆凌霜的脸。 这张脸在虞梦蝶心里是很好看的,不然虞梦蝶想要看看这位大将军就会用别的方式。 而不会选择下春药。 穆凌霜的胸脯也是软的,不过因为她长期锻炼的缘故,胸肌也同样明显。 虞梦蝶摸了第一下就觉得是很新奇的手感,于是又没忍住摸了一下又一下,几乎可以用爱不释手来形容。 如果没有衣物的阻隔,直接皮贴皮肉贴肉去接触,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虞梦蝶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去做了,她拿起放在床下的剪刀,全然不顾穆凌霜重新变得危险的眼神,用锋利的剪刀贴上了穆凌霜的皮肉。 穆凌霜的身体已经那么热,相比较之下剪刀就变得那么冰凉。 穆凌霜的手臂肌肉肉眼可见地发力,不过因为药效未过,她能够使出的力气不到平时的十分之一。 这也是名爽穆凌霜第一次被人暗算地这么彻底,现在彻底成为了夜梦手中的鱼肉,穆凌霜怎么也没想到,她没有在战场里倒下。 反倒是在这没有硝烟又繁花似锦的地方被人暗算了个彻底。 剪刀放在穆凌霜脖颈血管的时候,穆凌霜浑身上下都绷紧了,她的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放松的。 穆凌霜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下一秒剪刀刺破了她的脖子,那么穆凌霜就会用极其反噬自己的形式,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结果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虞梦蝶非常自然地从穆凌霜的脖颈处移开了危险的剪刀,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玩笑。 好似虞梦蝶这一举动也只是为了看看这把剪刀究竟和穆凌霜的身体是否适配。 剪刀从穆凌霜的领口开始一点点向下移动,剪开了穆凌霜的衣衫,她为了来见皇帝特意穿了进宫用的官服,按理说私自毁坏是大罪。 可是夜梦如同无所畏惧一样,说弄坏便弄坏了,穆凌霜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过分胆大还是不知者无畏。 肌肤一片一片暴露在空气当中,凉的剪刀每每划过热的肌肤,穆凌霜就会颤抖,这不同于恐惧,而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穆凌霜隐约知道了这中感觉的名字——似乎叫做性欲。 华贵的官服变成了破烂,虞梦蝶饶有兴致地单独剪出了一条布来,作为蒙住穆凌霜眼睛的凶器。 这下连视野都被挡住了,对于武将来说所有的禁忌都被触犯,穆凌霜的心里已是多了数不清的怒意,可她抒发怒意的方式也仅仅是是更加努力用自己的耳朵去探听世界罢了。 她赤身裸体地摆在虞梦蝶的面前,对于虞梦蝶来说恰好是一道很好的美食,她喜欢这道菜肴,所以用眼神一寸一寸去欣赏,一点也不想错过。 穆凌霜身上的每一个肌肉线条于虞梦蝶来说都是上好的工艺品,是嬴奕辰赐予她再多珍玩都比不过的,这种美丽让虞梦蝶甚至生出了一种如果能割下来珍藏都好了的想法。 不过人的肢体离开躯干就会像花儿离开水一样会迅速枯萎,这么一想虞梦蝶便又觉得无趣了,这种东西离开了穆凌霜本身,那就什么也不是。 虞梦蝶把穆凌霜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榻之上,穆凌霜的身材自然是极好的,处处充满力量感,臀部挺翘。 虞梦蝶看得眼馋,上手摸了一把,然后就看到穆凌霜因为羞耻抖了抖腰肢。 虞梦蝶快乐的笑了,她一下子趴在穆凌霜的身上,从背后环抱住穆凌霜,紧紧地、好像抱着爱不释手的玩具一样紧紧抱住穆凌霜。 虞梦蝶发誓,现在、至少在这一刻,穆凌霜已经代替了其他任何别的,成为了虞梦蝶最爱的玩具。 惊喜之下虞梦蝶还发现,穆凌霜的下身正如同雨后荷花一样,流出细细的水珠。 这是属于穆凌霜的体液。 虞梦蝶好奇,用手指点了点,含进嘴里尝了下。,这下穆凌霜连声音都在抖了,她问虞梦蝶:“你在做什么?” 虞梦蝶声音甜蜜,亲亲热热地靠在穆凌霜的耳边,含住穆凌霜的耳垂。 虞梦蝶身上的那股甜香就因为无限接近的距离一个劲地往穆凌霜的身体里面钻,从鼻子、从耳朵……所有的地方都被这种陌生又饱含侵略性的气息覆盖。 折让穆凌霜觉得她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傻瓜一样的木偶,任由虞梦蝶摆弄。 “我在吃将军的花液呀!嗯……咸咸的……不太习惯……不过因为是将军的东西意外好吃呢!” 虞梦蝶甜蜜地说着,好像要把穆凌霜给蛊惑了一样,这一瞬间穆凌霜真切地怀疑了虞梦蝶是不是山妖化成的精怪。 穆凌霜被撩拨得受不了,她咬着嘴唇喘气:“你到底做不做,不做快让我离开,我有面圣的要事。” 45刺客h 穆凌霜重新见到嬴奕辰的时候,感觉头脑依然是昏沉的,从她抵达京城一直到现在,短短一天的时间,穆凌霜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和嬴奕辰的宠妃,那位传说中的妖孽虞梦蝶、蝶妃搞到了一起,两个人在偏殿翻云覆雨。 穆凌霜是被迫的,不过与之欢爱也的确发生了。 虽然身体还是兴奋的状态,不过穆凌霜觉得自己的头脑已经在眩晕了,她不想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那些东西不由分说就钻进了穆凌霜的脑子里。 穆凌霜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听到虞梦蝶笑了一下,她的手在穆凌霜的脊背上面到处点火,每到一处都像是带着妖术,让穆凌霜止不住地颤抖。 她自己玩够了之后便不再罔顾穆凌霜的意见,湿滑的、灵活的舌头,方才游移在穆凌霜脖子上的舌头,那一刻就钻进了穆凌霜的小穴。 像一只自由的海蛇,让穆凌霜被动地生出一些可耻的快感来,既恶心又兴奋—— 她被一个女人强迫了,一个陌生不知道来历的女人,一个言语之间颇有逾越的女人。 可是穆凌霜还是被她高超的技巧打败了,在虞梦蝶的舌头下不停颤栗,手指尖都抠在手心。 “嗯……啊……好爽……慢一点……” 穆凌霜溃败得不成样子,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虞梦蝶真的太擅长床笫事宜,还是穆凌霜早就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虞梦蝶的动作越来越快,舌头深深进入了穆凌霜的小穴,不知疲倦地往更深处耕耘,水渍声在整个房间里面成为主角,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虞梦蝶看不到穆凌霜的表情,不过知道穆凌霜在最后爽哭了,她的肩膀上下抖动,只不过一点哭腔都没有泄露,只有那些显眼的呻吟声。 连带着绑缚眼睛的布料上都洇出了两点不明显的湿痕。 真是个犟种。虞梦蝶想。 疼了爽了都不知道哭,一直这么刚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穆凌霜的表现只是再次验证了虞梦蝶的观点,那就是她们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极端的像是夏天和冬天。 如果不是这一次意外,两个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坐下来说话的机会。 不过没关系……在药物快要结束的最后时刻,虞梦蝶躺在穆凌霜的身边,用手指细细描画穆凌霜的眉眼。 没有关系的,反正穆凌霜现在大概已经恨透了她,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永远有了关于对方的记忆。 虞梦蝶有信心认为在这次之后穆凌霜不会忘了她。 所以在穆凌霜恢复了力气之后,虞梦蝶丝毫不意外她会直接翻脸。 虞梦蝶的话只是为了赌一把,她并不能百分百确定穆凌霜不会杀了她,只不过对于虞梦蝶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在皇宫中待的时间越长,虞梦蝶就越觉得迷茫和空虚。 即便是最坏的后果,也不过一个死字,好好活着和痛快死了对于虞梦蝶来说都是好的选择。 在穆凌霜叫宫女重新送了衣服来后,她毫不犹豫就走了,留下虞梦蝶在穆凌霜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思索。 虞梦蝶想,如果穆凌霜到现在还是把她当成是皇帝派来的人,那也是一件好事。 嬴奕辰是应该多替人背点黑锅,反正他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缺这一点憎恨了。 “将军……将军!” 皇帝身边太监的声音把穆凌霜唤醒了。 嬴奕辰坐在上面的位置,眉宇之间有不快之色:“穆将军,朕在你心里原来连让你专注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还需要她打仗,穆凌霜确信嬴奕辰其实很想在这个时候就杀了她。 穆凌霜叹了口气,这次确实怪她自己,谁叫虞梦蝶像是山间鬼怪一样缠着她,导致穆凌霜不得不去一个劲地对抗脑海里面的虞梦蝶。 “陛下,战场上受伤后臣的反应便有些迟钝,臣不敢忽视陛下。” 标准的答案,只要这么说,任由嬴奕辰有再多的不忿,也不能发泄出来了。 毕竟她也是“为了皇帝”“为了社稷”才会走神。 嬴奕辰果然没话说,他深深看了穆凌霜一眼,穆凌霜以为她所想的兴师问罪终于到来了。 穆凌霜不能确定虞梦蝶是不是嬴奕辰派来的人,毕竟虞梦蝶行事着实过分古怪了。 如果嬴奕辰此刻就虞梦蝶的事情兴师问罪,那么穆凌霜或许还能从容点,可惜嬴奕辰对于这件事情绝口不提。 那么虞梦蝶又是出于什么来做的呢…… 还是说,嬴奕辰现在不提,只是为了在之后更好发作? “穆将军,你是朕的功臣,功臣到了年纪,自然是要好好行一场婚事的,你意下如何呢?” “臣……暂时没有婚配的打算。”穆凌霜犹豫着开口。 边关尚且不稳定,哪里有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又不是人人如同嬴奕辰一般,沉浸在风月情事里不亦乐乎。 “朕倒是想了个好法子……你不若进宫,当朕的贵妃,往后朕自然会好好待你。” 如果不是嬴奕辰就在面前的缘故,穆凌霜一定会哈哈大笑。 嬴奕辰的心思一向这么昭然若揭,又仗着自己是皇帝的缘故,直到没有人会忤逆,所以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把自己的恶毒心思放出来。 才不会理会是否恶心到别人。 他的意思穆凌霜当然懂,无非是既要又要。 想让穆凌霜为了他的社稷送命,在战场上打仗,又想要穆凌霜乖乖交上兵权。 怎么让一个女将军乖乖送上自己的兵权呢? 很简单,让她进宫,变成一个孤立无援的妃子,这样就可以任人摆布了。 “臣卑贱,配不上陛下。更何况战火未平,臣无心成亲之事。”穆凌霜听到自己这么说。 “是吗?”嬴奕辰的口气明显变得不悦。 “那也好,朕不愿做强迫人的事情,改日给你指一门好亲事吧。” 穆凌霜离开之后,嬴奕辰也不再掩饰,脸色黑沉像是锅底一般,一旁的太监看到嬴奕辰的脸色之后既有颜色极为有眼色地凑了上来。 “陛下……不若,杀之?” 刘总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过被嬴奕辰挡住,示意他闭嘴不要再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穆凌霜确实太放肆了,难不成真当这天下都是她家的吗? 杀,还不到时候,不过给些下马威还是应该的,不敬皇权,不尊皇帝,难不成是想造反吗?” 嬴奕辰重重一拍桌子,怒极反笑。 “前些年,穆家人还活着的时候,还不见穆凌霜这么猖狂,现在一家人全死了,就剩下她一个孤魂、一条烂命在这世间,结果反倒猖狂起来。 她是什么身份?纵容她在皇宫里多逗留一会,再见竟然连官服都没了,难不成真想谋权篡位不成?” 刘总管赶忙附和:“是了,她一条烂命,活不到好日子来的时候,陛下不必生气与她计较,龙体要紧。” 穆凌霜本身还想掩饰一下对嬴奕辰的不屑,结果嬴奕辰竟然提出了那样好笑的提议,于是穆凌霜的不敬便轻易地暴露了。 所以这样的情况,穆凌霜也没有必要作出一副甘心被监视的样子,她不熟悉皇宫,但这不妨碍穆凌霜有一身武功。 穆凌霜很轻易就躲掉了嬴奕辰派来的人,在皇宫的屋顶上眺望远方,试图寻找自己来时的路。 突然,地下传来喧闹声,穆凌霜皱眉仔细听了一耳朵,喊的是—— “抓刺客。” 皇宫中,哪里来的刺客?怎么她一路上都没见到? 穆凌霜一开始觉得好笑,直到乌泱泱一大群进军朝着穆凌霜的方向跑来,穆凌霜才隐约意识到一件事——她好像就是那个刺客。 穆凌霜的武器都被收缴了,虽有一身武功,但是面对数量如此庞大的禁军也断没有以一敌百之力,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先走为妙! 她飞快地在皇宫内逃窜,身后的禁军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被追上,穆凌霜没有别的选择,直接逃进了最近的一个宫殿当中。 这里雕梁画栋,进门就闻到了好像无处不在的花香,穆凌霜总觉得这种香味疑似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穆凌霜打晕看门的宫女,溜进了殿主人的寝宫内,一进门,那种花香就更加明显了,床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穆凌霜在心中暗暗说了句得罪,随后在禁军闯进门之前多躲了殿主的床。 在对方可能惊呼之前,穆凌霜紧紧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脚步声飞快地跟来,禁军敲门道:“娘娘,得罪了。宫内有贼人,我们也是例行调查。” 穆凌霜用刚才在殿主妆奁拿到的簪子尖尖的头对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点了点手中人的腰肢,示意她说对的话。 “无事,进来吧。” 手中被劫持的妃子不仅不惊慌,反而懒懒的倚靠在穆凌霜的怀里,连语气都是慵懒的,不曾有任何端倪。 穆凌霜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人,软的肌肤,甜得有毒的嗓音,还有柔媚的姿态—— 正是蝶妃,虞梦蝶。 那个强迫了穆凌霜的妖妃。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几个时辰前穆凌霜被虞梦蝶下了药,在她带去的偏殿被捏扁搓圆,事事都只能听从虞梦蝶的指挥。 如今局势完全反了过来,虞梦蝶的小命掌握在穆凌霜的手中,是生是死,都在穆凌霜的一念之间。 “那就打扰娘娘了。”禁军鱼贯而入,在房间内开始肆意搜查。 禁军们面对虞梦蝶还是有些忌惮地,毕竟皇宫内谁都直到,虞梦蝶性情古怪,得罪了她就会被疯狂地报复。 曾经有宫人打碎了虞梦蝶心爱的花,被硬生生打断了十根手指。 手段之狠毒让人不寒而栗,成为了皇宫中流传最广的传闻之一。 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却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禁军首领感到疑惑,分明看到那歹人是朝这个方向过来了,不知怎么的在蝶妃这里却找不到一点痕迹。 其他地方都找过了,只剩下一处没有找—— 首领看向蝶妃的床榻,那里被浅色的纱覆盖,隐隐约约露出里面一个身段姣好的影子。 蝶妃似乎正在打量他……首领意外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她很媚,首领只是看了一眼,心就开始跳动,好像那人生来就有无尽的蛊惑能力,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只是她无伤大雅的乐趣之一。 可是当首领试图走进的时候,蝶妃的声音却变得阴冷起来:“怎么,你想看本宫衣衫不整的样子?” 首领立马低头,被刚才的想法差点害死,因此吓出了一身冷汗。 蝶妃不是他这种人能接触的。 “属下不敢,告退,请娘娘歇息。” 禁军走后,见穆凌霜终于看向她,虞梦蝶狡黠地冲着穆凌霜眨眨眼。 方才,在等待禁军搜查期间,虞梦蝶还伸出舌头在穆凌霜的手掌轻舔一下,无线类似于挑逗的行为让穆凌霜感到烦扰。 她有点咬牙切齿般掐住虞梦蝶的腰。 见她有反应,虞梦蝶就挑逗得更加肆无忌惮,她的一对秋水翦瞳就那么直勾勾看着穆凌霜的眼睛,好像要把穆凌霜的魂儿都吸出来一样。 46秘闻 要说实话,穆凌霜其实不怎么喜欢虞梦蝶这样的人。 她给人的感觉危险、太危险,所以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穆凌霜其实想要离虞梦蝶远远的。 不过虞梦蝶就像是有毒的花卉一样,又美丽又可怖,外在的一切都在吸引别人朝她靠近,香味、花瓣……可是只要接近就又会中毒。 “又见面了呀,将军。” 虞梦蝶手指点上穆凌霜的嘴唇,穆凌霜皱眉后退,虞梦蝶就又靠近,两个人的距离始终是那么近。 “我们后晟的大将军,怎么过了一会没有见,就变成了刺客呢。 难不成将军真的像是朝野传闻的那样,早早就有了不臣之心,进宫就是为了刺杀当今圣上?” “不要胡说!” 穆凌霜终于有了一点额外的情绪波动,虞梦蝶因此变得笑吟吟的,看上去很高兴的模样。 “与后妃有私情,在御前对皇帝不敬,还有……私闯后妃的寝宫,这些可都是大罪。 哪怕你是有功劳在身的将军,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帮了你,你有想好怎么报答我吗?” 虞梦蝶问。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穆凌霜没有正面回答虞梦蝶的问题,反倒意味不明地这么说了一句。 “是了,我作为后妃消息当然应该灵通些,毕竟要看皇帝的脸色过生活,不得不谨小慎微些。” 穆凌霜的眼神在虞梦蝶的脸上久久停留。 两个人的姿势过分暧昧了,但是好像谁也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一般,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和这样诡异的亲昵。 虞梦蝶在想什么不得而知,不过穆凌霜则是在抉择—— 她在想是否要现在杀了虞梦蝶以绝后患,而杀了虞梦蝶之后的后果又是否值得承担。 许久,到虞梦蝶的胳膊都因为长久一个姿势而泛酸,穆凌霜才开口了;“你想要什么?” 虞梦蝶眼睛一亮,知道这就是愿意交易的回答了。 穆凌霜以为虞梦蝶会要金银细软,或者是别的什么来保护自己的安全,结果没想到虞梦蝶眼睛亮亮的,提出了一个相当孩子气的要求。 “我在皇宫很无聊,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我从小就来皇宫了,外面什么样,我不知道。”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呢? 乍一听到这个问题,其实穆凌霜也有些恍惚。 她回:“外面的世界很好,也很凄惨,我见过很多风景,有巍峨的雪山,一望无际的大漠,还有漫山遍野的青翠树木。 可是战场也很残酷,我大部分时候待在战场上,到处都是人的尸骨。” 说到这里穆凌霜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点疲惫和心碎。 “其实大部分时候我面对的也只是一个又一个熟悉之人的离开而已。” “我有问题想问你。”虞梦蝶在听完之后开口了。 “你说。”和虞梦蝶对话的感觉很新奇,很少有人会这样平和地与她谈论一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事情,不过穆凌霜以外的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相反,她竟然觉得有些……喜欢。 穆凌霜并不理解这样是出自什么,不过好在并不会影响任何事情,所以穆凌霜就任由这种感觉盘桓在自己的心里。 “你的背上有好多伤,都是打仗时候留下的吧,我听别人说你狠勇猛,一直都是。 你大概不知道,你背上的伤口很狰狞,我在你没有力气的时候看了好久。 你为什么要那么卖力去打仗呢,为了一群陌生人,值得吗,受这么多伤。” 虞梦蝶的语气变得狎昵,提到床笫之事,穆凌霜难免变得不自在,可是虞梦蝶却像是浑然不觉,笑盈盈注视着穆凌霜。 “值得。” 穆凌霜的语气坚定得叫人哑然,她没有分毫犹豫,就给出了虞梦蝶她第一且唯一的答案。 “为什么呢?”虞梦蝶不解。 除了名利、权力,虞梦蝶想不出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让一个人拿命去打仗。 “这个世道女子活的很不容易,你知道的对吧。 我出生簪缨世家,托家人的福,生来就能学武功、读诗书,成年后更是可以随亲人上战场,不用困在后宅与家长里短斤斤计较。 我幼时有个侍女,待我极好,她可以选择留在将军府当一辈子侍女,可是后来还是选择嫁人,成了人妇。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小姐,不是谁都能如您一般有人庇护,我们都是烂命,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忤逆父母,忤逆世俗,便是大不敬。 世人都有夫或妻,我若没有,就是异类。 她还说,若是她也有我一般的资本,说不定会有别的路可以走,可惜她生来就是烂命一条。 我生来是小姐,她生来是奴婢。 第二天她走了,我那时还小,哭了一整晚,第二天问母亲,娘,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她呢。 娘听了对我说,如果你能变成她所说的靠山,或许就会改变她之后的路。” 47做得好h “这和你拼命打仗又有什么关系?”虞梦蝶仍旧略有不解。 “你本身已经是将军府的女儿,这还不够有权有势吗,为什么不能再将军府安享富贵,反而要自己去战场上拼命。” “这不一样。” 穆凌霜摇摇头。 “我在将军府,那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姐,即便不愁吃喝,却也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其他贵族小姐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若是我上了战场,一刀一刀自己杀出来一条血路,那我才能够有那样的能力接住将军府的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穆凌霜不免露出苦笑:“更何况在这种世道,但凡不是自己拼出来的东西,哪里有真正的属于谁一说呢。 我的爹娘都死在了战场上,姐姐也……被陷害致死。 若我没有军功,又不会打仗,守着偌大一个将军府得女人,不就像是一头肥羊,只有被人蚕食的份儿。” 穆凌霜摇摇头,好像要把这些东西都从自己的脑子里面甩出去,可是虞梦蝶方才明明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清晰的恨意。 虞梦蝶在听到别的时神情都还算自然,唯独在听到穆家人的死时脸色闪过怪异。 不过这抹怪异也只是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娘……也去世了,我只能日日夜夜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曾经的所思所想。 只要我一日是将军,我就可以让女子参军,就可以用我的功绩换成女子书院,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穆凌霜垂下眼眸,神情显出落寞。 “后来那个侍女,我去偷偷找过她,她看到我很意外,抱着我哭,问小姐为什么要来。 我看到她的手臂都是淤痕,问她,你的夫君对你不好吗,她又哭又笑,说了个‘好’字来。 可是不久之后她就死了,被她的夫君打死,那个男人后来被官府抓了,被判处斩刑。” 说完这些穆凌霜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好像藏在心里的某些事情终于说出口了一样。 最后她说:“真是的,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其实我都忘了那个侍女叫什么,好像也从没有人告诉我。 当年在将军府,大家也只是‘雨姑’‘雨姑’地叫她,我到现在想起来,也只能想起这个不算名字的代称了。” 虽然不知道虞梦蝶出于什么心思问出了这些东西,不过穆凌霜转念一想觉得也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说便说了。 穆家人快死光了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并不属于什么秘闻。 虞梦蝶大概算个很好的聆听者,整个过程不声不响,认真听着穆凌霜说完了这些。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心里默默想,在后晟享受了这么多赞誉的穆凌霜大将军竟然是一个这么天真的人吗。 虞梦蝶在后宫待久了,每天面对的都是尔虞我诈、拜高踩低。 虞梦蝶从不相信什么真心对待就能换取真心,虞梦蝶只相信利益交换,只有利益能够换到利益,真心扔出去,就只会得到遍体鳞伤。 这么幼稚、愚蠢、天真的一个人竟然是后晟的大将军…… 虞梦蝶光是想到这件事就情不自禁想笑,她开始好奇穆凌霜究竟是凭借什么活到了现在,除了带兵打仗的本事,难道真是靠这一腔天真吗? 那她的运气真够好的离奇。 虞梦蝶甚至已经开始想,如果放在后宫,这样的穆凌霜又能活几天呢。 不过虞梦蝶并没能想多久,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微妙的感觉。 穆凌霜那边也发现虞梦蝶的脸色有变化,她疑惑问:“怎么了?” 穆凌霜发现虞梦蝶时不时地摩挲双腿,还有那双眼睛,也好像变得水蒙蒙的。 穆凌霜忽然觉得虞梦蝶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头饿狼。 “将军……帮帮我……” 虞梦蝶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倒在穆凌霜的身上,而穆凌霜只想要后退。 她被虞梦蝶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问:“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虞梦蝶听了这话,眼神更是好像黏在了穆凌霜的脸上。 她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穆凌霜的身上,她越凑越近,那种热的不正常的呼吸让穆凌霜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可虞梦蝶还没有停止:“帮帮我,我真的难受……” 穆凌霜忽然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在军营里听说过的有关嬴奕辰和虞梦蝶的隐秘故事。 穆凌霜问:“嬴奕辰是不是真的给你吃了那种药,让你得了有关情事的瘾?” “是也不是吧。”虞梦蝶已经显得有些着急,双腿缠上穆凌霜的腰,迫切的想要和穆凌霜行鱼水之欢。 “表面上是我主动要吃那种药的,不过你也知道,嬴奕辰是皇帝,只要他提上一嘴,我哪里有不做的份儿? 太医说,那药可以让女子在床事上更加主动,妩媚多情,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用的时间长了,还能身带异香,勾的人心神荡漾。 我是宫里的女人,哪一样不是靠皇帝,他只是暗示了一下,我便不得不去做。 皇帝只是看起来没有强迫任何人罢了,实际上怎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这话并不假,穆凌霜意外之处只是虞梦蝶会直呼皇帝的名姓,虞梦蝶清楚这些都是大不敬之罪,却还是不屑一顾地轻易触犯了。 这让穆凌霜对她和嬴奕辰的关系有了一些另外的猜想。 穆凌霜觉得别扭,又有些恼恨,可实际上穆凌霜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恨点什么,虞梦蝶的态度太亲昵。 而穆凌霜又意外发现在说完心里藏着的那些话后她对于虞梦蝶有了些意料之外的感觉……类似于看到了潜在的“敌人”身上更丰富的一面。 虞梦蝶大概是看出了穆凌霜的游移,又或者是她真的忍不住了,虞梦蝶凑近穆凌霜,轻声道: “你应该能猜到穆将军夫妇还有你姐姐的死和嬴奕辰有关吧,我可以直白告诉你,我知道一些和他们的死有关的事情。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陪我,帮我,让我舒服……当然,信不信,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穆凌霜的眼眸里有冷光闪过,她没有想到从虞梦蝶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再听到与父母的死讯相关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穆凌霜紧紧盯住虞梦蝶的眼睛,好像想要从这张漂亮的脸上找出谎言的影子。 她越来越分不清虞梦蝶的目的了,难道这也是嬴奕辰和虞梦蝶联手制造的,别出心裁的陷阱吗? “你直接告诉我好了,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求,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说我对你的利用价值是什么?你这么贪心又无情的一个人,我不信你想要的只有这些。” 虞梦蝶听了咯咯的笑起来,连窗外的云雀都会被这样婉转的笑声打动。 虞梦蝶又从穆凌霜的身上找到了好玩的地方,她亲吻穆凌霜的脸颊,一下又一下,黏人得简直不像话。 “将军真聪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反正回京之后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不若当我的姘头,日日夜夜与我相见,如何呢? 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和你的身体了。 而且……我能给你的,比你想象的最多还要多……”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虞梦蝶甚至还没忘轻轻在穆凌霜的耳边吹气。 蛊惑——穆凌霜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穆凌霜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掐住虞梦蝶的嘴唇,让虞梦蝶不得不嘟起嘴。 眼见她不太高兴地皱眉,穆凌霜反倒生出了些建立在别人难受上的欢喜。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黏人吗?”穆凌霜问。 随后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摇摇头:“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世人都传皇帝盛宠蝶妃,你如果不是这么黏着皇帝,他怎么会像是传闻当中那样宠爱你?” 虞梦蝶顿了一下,苦笑:“那你说错了,皇帝每天都要见很多人,他最不喜欢别人黏着他,那样只会更快遭到厌烦。” 随后又好像发现了好玩的,冲着穆凌霜眨眼:“怎么,你喜欢我黏着你?那你大可以直说,因为我也喜欢你。” 穆凌霜简直对她无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什么样的心情到了虞梦蝶的嘴里都成了甜言蜜语,穆凌霜从未见过这样巧舌如簧的人。 虞梦蝶心情则是焦急的,她不想再在别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身体饥渴得要命,虞梦蝶再也忍不住,她倾身吻住穆凌霜。 穆凌霜没有正面回答,虞梦蝶就权当作她默认了。 更何况,就算穆凌霜不愿意,虞梦蝶也会想方设法得到穆凌霜,这是她现在最想要的玩具,虞梦蝶不会轻易放掉她的。 感受到嘴唇上柔软的触感,穆凌蓦地睁大了双眼,这是她的第一个吻…… 穆凌霜还想要把虞梦蝶推开,但是虞梦蝶已经等不及了,她迫切地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把身体里面的欲望统统都发泄出去。 这一次双方都是清醒的,一个是妃子,一个是将军,两个人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在躲避抓捕后纠缠在了一起。 虞梦蝶脱穆凌霜衣服的时候眼神在她的肩膀那里多停留了一会,穆凌霜顺着虞梦蝶的眼神看过去,意外发现自己的右边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有一个显眼的压印。 现在已经变成了青紫的样子。 “是你干的。” 穆凌霜用陈述的语气对虞梦蝶说。 虞梦蝶怔愣了一下,然后笑:“对呀,是我干的,你身上有那么多伤口都是别人造成的,所以我也想给你盖上烙印,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穆凌霜没说话,只对虞梦蝶的心思不解又新奇。 这一次两个人都是清醒的,穆凌霜被虞梦蝶推倒在床榻上,她蝴蝶一样的睫毛上下闪动扇动,穆凌霜总觉得虞梦蝶下一秒就会飞走。 可是她没有,虞梦蝶就坐在穆凌霜的身前,她美眸扇动,坐在穆凌霜的小腹,和上一次的姿势何其相似。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穆凌霜仔仔细细端详着自己眼前的人,不知为何,总觉得虞梦蝶浑身上下都像是玉做的一般,美丽、细腻、又不失周全。 穆凌霜看得久了,虞梦蝶的视线就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若有所思地抚摸自己的脸。 “本宫美吗?” “很美。”穆凌霜如实说道。 虞梦蝶的确美,是坦诚又毫不保留的美丽,无论周围是谁,所有人都只能够看得到虞梦蝶。 “呵。”虞梦蝶反倒没有表现出高兴的神情来,而是表现出了失望和不屑。 她性子古怪惯了,不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一定能让她高兴和赞赏。 说漂亮会被认为是阿谀讨好,说不漂亮又会因为说谎被掌嘴,蝶妃的性子一向难以分辨,叫人摸不着头脑。 “反正你回京到回边境这段时间,你都是我的了,不要让别人碰你,不然我会不高兴,我会杀了那个人的,知道了吗?” 穆凌霜听了这话便又觉得虞梦蝶的骄傲和坦诚好像是天生镌刻在骨头里的,她便是可以轻松自在地说出这些话,却不让人觉得有任何唐突之处。 真是一个奇妙的人。穆凌霜心想。 “你给我舔舔,好不好?” 虞梦蝶的动作越来越急切,她实在要忍不住了,动作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剧烈。 虞梦蝶用自己的脸、嘴唇、舌头胡乱在穆凌霜的脖颈、肩膀蹭着,带了一点讨好的意味,惹人怜爱。 穆凌霜虽然脑子很乱,没有一个确定的可以做或者不可以做的念头,但也知道这么下去虞梦蝶可能要出问题。 所以深吸一口气,有些认命了一般翻身而上,将虞梦蝶禁锢在自己的身下,防止虞梦蝶的手在自己身上反复作乱。 穆凌霜在脑海里回想着虞梦蝶在之前是怎么样做的,穆凌霜在这方面的经验算不上多,所以做起来还是有些紧张。 她身上衣服早就被虞梦蝶扒拉得凌乱,穆凌霜也顾不上去整理,就着凌乱的样子凑近虞梦蝶的下体。 那里早就湿漉漉的,有无限水汽从哪里不断发散,穆凌霜先是因为眼前的淫靡场景呆滞了一下,然后犹豫着凑近了那一片湿漉漉的地带。 穆凌霜在虞梦蝶的阴道口轻舔了一下,并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好的做法,不过好在虞梦蝶敏感的要命。 虞梦蝶的敏感弥补了穆凌霜根本不熟练的事实,她只是这么轻微碰了一下,虞梦蝶就随着她的动作哆嗦,这无疑给了穆凌霜很大的信心。 虞梦蝶没有说谎,她真的忍了很久,连下身的小口都因为渴望而翕张着,穆凌霜根据之前那些回忆试探地把舌头伸了进去,虞梦蝶就哼吟出来。 “嗯……对……就是那里……做的很好……” 48她的快乐H “你好敏感。”穆凌霜斟酌了一下用词,这么说道。 “因为现在和我做的是你啊,面对你我当然会有欲望。”虞梦蝶眼睛里面有毫不掩饰的光彩和欲望,灼热到让人不敢直视。 从见面到现在,虞梦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这么直接,让穆凌霜很意外。 虞梦蝶完全不符合穆凌霜对于后宫妃嫔的印象。 在穆凌霜心里,后宫妃嫔们大多都像菟丝花。 从小都被以“大家闺秀”的标准教养着,因此大多数都身体力行地践行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原则。 她们大多是委婉的,有一种束缚和阴郁围绕在她们的全身,可是虞梦蝶却好像太阳,所有黑暗在虞梦蝶面前都无法遮挡她的光辉。 妖、妃。 穆凌霜有一瞬间的失神,把这两个字在心里转了一遍,牙齿中咀嚼了一遍,随后又把它们无声地吞进肚子里。 穆凌霜有点想知道虞梦蝶的过去了。 虞梦蝶的两只眼睛里面含着江南的烟雨,湿漉漉看着穆凌霜,穆凌霜每每和那双眼睛对上就会情不自禁地在那一刻陷进去。 这很坏,一双勾人心魄的眼,如果沉沦进去会是将军的大忌,面对这样的诱惑,选择远离才是最好的方法。 穆凌霜有点不敢面对这双眼睛里,她难得地重新拥有了名为胆怯的心情,将虞梦蝶转过去背对着她。 如此一来穆凌霜眼前就只剩下两瓣圆润饱满的臀瓣。 “干什么?”虞梦蝶的脸埋在床榻中,发出有点模糊不清的抗议。 “我想看看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因为你是妖精,我怕你多看我两眼吸了我的魂。 穆凌霜在心里默默回答。 事实上在虞梦蝶的眼里穆凌霜什么也没有说,甚至在虞梦蝶问完这句话之后她还用力打了一下虞梦蝶的右臀。 “啊……嗯……做什么……放肆……” 虞梦蝶一下子就哼吟了出来,说着没有什么威慑力的“放肆”二字,连声音都是软的。 实际上爽的小腿和脚趾都绷紧了。 穆凌霜眼尖地看到了虞梦蝶绷紧的脚趾,粉白的指甲一下子就映进了穆凌霜的眼睛里面。 她欲盖弥彰般偏移了一下视线,可是看到了就是看到了,就算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也没有任何用处。 虞梦蝶绷紧的肌肉当然也成了穆凌霜印象里的风景。 为了让自己和虞梦蝶转移注意力,穆凌霜把脸埋进虞梦蝶的阴阜。 在这里,属于虞梦蝶的味道就更加明显了。 穆凌霜看着虞梦蝶圆润的臀部,莫名感到有些馋,所以鬼使神差地在虞梦蝶的臀尖掐了一下。 虞梦蝶果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带了些娇气和委屈。 穆凌霜听得耳朵有些热,又带着安抚性质摸摸虞梦蝶屁股上刚才被掐的地方,然后就听到虞梦蝶的声音变了调。 其实在穆凌霜打第一下的时候虞梦蝶就有了快感。 一种酥麻的感觉从穆凌霜打的地方开始蔓延,从臀部到下腹,爽的虞梦蝶无法控制地叫出声来。 她湿的一塌糊涂,不仅仅是床事上的瘾,还有……穆凌霜这个人给她带来的特殊感受。 穆凌霜的鼻尖埋在虞梦蝶的臀瓣里的时候这种快感更是达到了巅峰。 愚蒙得看不见穆凌霜的动作,但是能感觉到她的舌头在自己的阴道里面疯狂地动,与此同时穆凌霜好像突然开窍了一样,甚至同时用手不停揉捏虞梦蝶的阴蒂。 就这样,虞梦蝶被穆凌霜送上了高潮。 结束之后虞梦蝶大口喘气,满身都是欢爱中流出的热汗,她转身抱住穆凌霜。 “你在想什么,在第一次打我屁股的时候,你有一点跑神。” “我在想……”穆凌霜放空了眼神。 “我在想……那一刻我好想和你共感了,我竟然因为你的痛与快感而同样体验着。” 49多余的温柔 穆凌霜悄悄从皇宫内离开了。 她走的悄无声息,不过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给虞梦蝶掖好被角。 欢爱之后的虞梦蝶总是会睡得很沉,不过这一次是格外沉,穆凌霜给虞梦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欢愉,因此相伴而来的便是沉沉的睡眠。 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其实这种场景在给嬴奕辰侍寝之后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一次虞梦蝶很意外感到了落寞。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虞梦蝶久违感到了不习惯。 虞梦蝶其实很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和她欢爱的人不是嬴奕辰,而是穆凌霜。 虞梦蝶看了看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起来之后便坐在床榻上面发呆。 “娘娘,您醒了吗?” 外面传来侍女怯生生的叫喊,虞梦蝶好像突然之间一下子清醒了。 是啊,她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额外的情绪? 虞梦蝶晃晃脑袋,努力想把这些东西从自己的头脑里面赶出去。 她并不喜欢被别人在睡梦中叫醒,不过有一件事,那就是嬴奕辰会见大臣的时候虞梦蝶贿赂的太监就会往虞梦蝶生活的储秀宫通风报信。 虞梦蝶便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提着储秀宫小厨房做的吃食在大殿门外等待嬴奕辰议事结束。 这个时候他往往心烦意乱,而早早等候在门外的虞梦蝶便会“恰好”出现,对于嬴奕辰的烦恼提出自己的看法。 随后又用香甜的、热气腾腾的吃食安抚嬴奕辰的胃。 旁人不知虞梦蝶入宫多年为何盛宠不衰,唯有局内人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虞梦蝶只是比旁人多做了太多、太多,即便她原本并不想做这种事情,不过她无依无靠的,又被困在四方宫墙里面,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便不得不向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的人献媚。 她没有家世,只是一个偶然得了机会爬上妃位的宫女而已,所以就算再聪明,这种聪明也只会为皇帝所用。 那些所谓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只是立给需要的人罢了,嬴奕辰完全不需要忌惮虞梦蝶,她太弱小,又背上了妖妃的骂名。 骂名背后未尝没有嬴奕辰的手笔,不过这又怎么样,皇帝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是因为这个位置上坐的人是谁所以才拥有特权,而是只要是皇帝,哪怕是一只猫狗称帝,都会有无数的理由去偏袒有这个头衔的人。 因此嬴奕辰何其无辜又何其可怜呢。 他只是宠爱一个自己想要宠爱的妃子,又因为“朝政繁忙”等诸多原因无心去管管那些骂虞梦蝶为“妖妃”之人的嘴了。 即便嬴奕辰自己从别人那里听到有关于自己一点点的负面就会大发雷霆要得而诛之、怒而杀之,那又怎么样呢? 作为皇帝,他总是有无数的理由得到原谅,又有无数人会为了他的双面行径找出荒谬借口的。 这些从来不该是皇帝去考虑的事情。 虞梦蝶的智谋全部变为了皇帝的英明神武,她的恶毒、她的阴翳,以及其他所有表现出来的不惹人喜欢的品行—— 都只不过是揣度皇帝心意之后的产物罢了。 大家都对这个暗中唆使和默认的幕后黑手心知肚明,然后又一股脑去攻击表面上恶毒的妖妃虞梦蝶,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虞梦蝶害的。 究其原因还是和嬴奕辰的一样罢了,一个无权无家世只有宠爱的女人,人人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不过这些与虞梦蝶无关,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不过很快就因为无力反抗当下而放弃了。 仔细思索这些事情只会徒增烦恼,不如活一天是一天。 虞梦蝶害怕自己会忘掉或者错过听政事的时间,所以每每都会要求身边侍女来提醒。 “皇上,近日曲阜大旱,有一得道高僧路过微臣住处,微臣忧心社稷,便请高僧算了一卦,高僧说,国有难,乃是妖妃从中作梗。 微臣认为此时事关重大,不敢有任何耽误,立马进宫禀报陛下,还望陛下速速处死妖妃,换江山一片海晏河清。” 虞梦蝶刚刚走到大殿门前,听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 虞梦蝶已经在心里冷笑:好一个忠心为国的臣子,自己想不出来治国救国的策略,就要拿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出来背锅吗? 现在可以推她出来当这个背锅的人,万一这个妖妃虞梦蝶死了之后灾害还是没有停止,又该怎么办? 再制造一个妖妃然后推另一个女人出来受死吗? 虞梦蝶心想,真是一群脑子不清醒的蠢货。 门口的太监从看到虞梦蝶的时候脸色就开始微变,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去和皇帝禀报蝶妃来了,但是被虞梦蝶抬手挡下。 她的脸色也不好看,手里还拿着带给嬴奕辰的甜点,脸色看上去比刚来的时候要冷一点,其他从面色看不出什么了。 嬴奕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好了,朕的家事,不需要你们管,你怎么肯定那僧人一定不是什么骗财所以胡诌的人呢。” 虞梦蝶听到这里脸色才好了些,不过接下来的话使她眼里甚至带上了杀意,一旁的太监甚至不敢喘气,生怕被蝶妃的怒意波及。 只见虞梦蝶狠狠攥住手中的食盒,连手背的血管都有暴起的倾向。 嬴奕辰说:“蝶妃那里我自有打算,你们也不要一天天往朕这里跑,朕也有朕的事情,今日回去之后不准再为了蝶妃的事情来。 蝶妃和社稷孰轻孰重,朕还能分不清吗? 不过她是朕的贴心人,离了她,难不成你来宫中侍寝?必要时候当然会舍了蝶妃,只不过不是现在。 一个玩物罢了,当不得真,你也犯不上天天为了这种事情往宫里跑。” 虞梦蝶怎么想的不得而知,不过太监的确已经心惊肉跳,他战战兢兢想要请虞梦蝶去偏殿歇歇,等皇帝谈话之后再过来,但是被虞梦蝶拒绝了。 虞梦蝶就在门外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里面的谈话声完全停歇了。 与嬴奕辰说话的大臣虞梦蝶当然认得,是一个靠着祖父在朝廷内担任叁品大员所以依靠裙带关系入朝为官的人。 当了朝臣却没有什么政绩,唯一在皇帝面前混脸熟的方式就是说蝶妃的种种坏话。 他出来之后看到虞梦蝶就在门口,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心虚,然后很快就变成了理直气壮,路过虞梦蝶的时候还故意“哼”了一声。 虞梦蝶脸色不变,在宫里这种人她见得多了,见怪不怪,不过这种贱人也确实要找个机会好好报答才是。 虞梦蝶揉了揉脸,朝小太监手里飞快地塞了一块银子:“今日本宫什么时候来的,你清楚怎么说吧?” 太监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娘娘刚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位大人前脚刚走,娘娘后脚就来了,真是巧呢。” 虞梦蝶点头,然后整理了下仪容,从正门进去了。 嬴奕辰听大臣一通毫无意义的唠叨,早就已经心烦意乱,结果没多久方才谈话的主角就悄然登场。 虞梦蝶穿了一身新绿,翩跹而至,脸上带着如往常一样的笑意,手里提着吃食。 嬴奕辰先是惊讶,而后又有些心虚,那些话对旁人说说也就罢了,到底是枕边人,并不希望她因此和自己有矛盾。 “爱妃,刚来吗?” 嬴奕辰试探道。 “是呢,那位大人前脚刚走,臣妾后脚才来,正好没有耽误了陛下的事情。” 嬴奕辰看了看虞梦蝶的表情,心里评判着虞梦蝶话的可信度,不过看不出来什么,索性也不再在这件事情上费心。 50荣宠 虞梦蝶站在嬴奕辰的身后,双手机械性重复按摩的动作,只是目光已经盯着嬴奕辰的脖颈。 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如果现在就用什么利器狠狠扎下去,或者趁着嬴奕辰睡着了去用丝绸捂住他的口鼻,会发生什么呢? 虞梦蝶心里有了可怕的念头,她知道自己在嬴奕辰心里就是个玩意,但是玩物也想要活着,她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错。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虞梦蝶心里生出一种无边的恨意来,她不想死,只是想好好活着,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忤逆的念头,可为什么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能给她呢。 她就是天生该为了皇帝去死的人吗? 在站在嬴奕辰的背后,周围只有虞梦蝶和嬴奕辰两个人,一扇门挡住外面太监的目光—— 再这样相对私密的环境里,虞梦蝶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释放出自己的恶意。 这样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神情被人看去,变成可供别人谈论的材料,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刺伤自己的把柄。 她目光越来越仇视,最后演变成一种狠毒来。 皇宫里这些人,除了皇帝,好像都太寂寞,极致的寂寞下大家就都变得像疯子一般,做出疯狂的事情。 一点点小事都可以在闲言碎语中口口相传成另一个毫不相干的样貌。 “爱妃,若是没有你,朕可怎么好呢。 你呀,便是朕最贴心也最知心的人,朕当真是心悦你、喜欢你。” 嬴奕辰的话把虞梦蝶抱在自己怀里,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深情的表情来。 虞梦蝶立马转换了方才的表情,恢复了温顺的脸庞。 她也有一副完美的假面。 虞梦蝶不失所望,给出了完美的回答。 “皇上喜欢梦蝶,就让梦蝶多多陪伴您吧。” 说这话的时候,虞梦蝶其实毫无波澜。 像这样的甜言蜜语,虞梦蝶早就说了无数个,已经烂熟于心。 她能成为宫中为数不多活到现在的妃子,虞梦蝶认为自己所倚仗的最大一点就是她不爱嬴奕辰。 虞梦蝶不想要当浣衣女,不想当一辈子受人欺凌的宫女,所以她选择爬上龙床。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虞梦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不是臭名昭着的妖妃,也不是宠冠六宫的蝶妃。 那时候的后宫有德妃、毓妃、贤妃,还有很多其他位份没那么高的妃子,时间过去太久,虞梦蝶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虞梦蝶与德妃姜雨一起同住在储秀宫,德妃居主殿,虞梦蝶居偏殿。 她从小就没有享受过这样奢华的生活,变成才人之后一切都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嬴奕辰那时候对她有新鲜感,刚开始每日召她侍寝。 阿谀奉承、锦衣玉食,还有皇帝的宠爱,这些虞梦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一下子都变成了真实的。 她无可避免对嬴奕辰产生了一些幻想,认为这位在民间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真龙之子或许是真心喜爱她的。 那大概是虞梦蝶比较无忧无虑的一段时间,不用像小时候一样吃不饱饭,还要被卖掉。 不用干浣衣局的粗活重活,冬天手都生出冻疮还要泡在冰凉的冬水里洗衣。 主殿的德妃也很好,与有名的穆家女郎同为将门虎女,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不得已才进宫。 她对于皇帝很冷淡,但也不曾无事找茬和克扣虞梦蝶的吃穿用度。 由于多次跑来虞梦蝶这里的原因,嬴奕辰对于这位被冷落已久的德妃也生起了莫名的兴趣。 有时,在和虞梦蝶玩闹过后就会去德妃那里,来两个人会传来吵闹的声音,常常闹得满地狼藉。 有一次闹得很大,姜雨可能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嬴奕辰盛怒之下打了姜雨一耳光。 后来虞梦蝶听说,如果不是姜雨的仆从拦着,她险些要冲上去和嬴奕辰拼命。 将门虎女,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虞梦蝶亲眼见过姜雨在院中练舞,动作干净利索,虎虎生威,眼神中的杀气更是吓人,不是什么花架子。 如果真的打起来,吃不了兜着走的只会是嬴奕辰。 不过后面的事情就很麻烦了,伤了皇帝要诛九族,而姜雨的爹又不是什么随便能杀的人。 虞梦蝶不希望姜雨因为得罪皇帝死了,别的妃子她都不了解,如果姜雨没了,说不定来的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所以虞梦蝶在嬴奕辰来找她时故意灌醉了嬴奕辰,想要套出点嬴奕辰的真实想法,也好为姜雨说情。 嬴奕辰喝的醉醺醺的,他在皇宫内很安心,认为没有人会来害他,更别提是一个最新宠爱的宫女。 他靠在虞梦蝶的怀里,一身酒气:“爱妃呀,姜雨若是有你一半的乖顺,朕也就不用这么费心了。” 虞梦蝶试探问道:“所以皇上为什么最近要与德妃娘娘争吵呢?” “还不是……”嬴奕辰打了个酒嗝,虞梦蝶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 她早就发现了,这个名义上贵为皇帝的男人醉酒的样子和路边的乞丐其实没什么区别。 “还不是不甘心……你说说,她一个女人,进了宫成了妃子,为什么不能对朕和颜悦色一些,朕……是天下之主,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没有……没有……” 后面嬴奕辰就因为喝的太多昏睡过去,虞梦蝶嫌弃屋内的味道太臭,索性离开屋内,坐在殿外的台阶上。 原来是不甘心……虞梦蝶想。 后来虞梦蝶就没有去管这件事了,出于别的原因她可能还能腆着脸说上两句,不过不甘心这种事情虞梦蝶就管不了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那么理所应当的。 虞梦蝶也不甘心为什么自己不是生而富贵,可是这种事情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大部分时候也不是人为就能改变的。 搞不好到最后还会沾上一身骚。 所以虞梦蝶既不想管,也管不了这种事情。 嬴奕辰那天就醒了之后好像突然开了窍,对于姜雨不再使用穷追猛打的做法,而是换了个方式,学起虞梦蝶的作风,甜言蜜语地哄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套是聪明的,因为姜雨竟然真的是会被甜言蜜语打动的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嬴奕辰好声好气要和她坐下吃饭,还说了种种姜雨父亲的劳苦功高,甚至声称要给姜雨父亲加官进爵。 当姜雨面色复杂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嬴奕辰就会收起真实的目的,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容来。 对她说:“爱妃,朕心悦你,喜欢你,对你好一点怎么了。” 这么浅薄的言辞和虚假的真心,姜雨竟然真的信了。 可能是因为偌大的皇宫实在是太寂寞,连一个能和姜雨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所以姜雨便带着自我欺骗的心情真的相信了这个有着虚伪面孔的人。 当初的虞梦蝶是有点吃醋,暗戳戳在嬴奕辰跟前撒娇。 不过最重要的事情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嬴奕辰迟早会去别人那里,与其在别的妃子那里,还不如是姜雨。 再后来…… 再后来怎么样了呢。 到了这一步虞梦蝶其实已经不太想去想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姜雨爱上了嬴奕辰,嬴奕辰将大把的就金银珠宝送进储秀宫,连带着虞梦蝶都得了不少好处,姜雨的父亲更是被再叁封赏,一时风头无两。 后来虞梦蝶明白了,嬴奕辰应当是想要穆将军和姜雨父亲打起来,他好借此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姜雨父亲是穆将军的旧部,两个人情谊深厚。 所以没能如嬴奕辰的愿。 后面穆将军出去镇守边疆,而姜雨父亲却被一朝臣告发谋反,这件事情结束的非常迅速,到现在都说不清。 总之苍天大树一样的姜家一夜之间倾覆了,姜雨上吊未遂,被救下来后嬴奕辰派人打断了她的十个手指。 虞梦蝶听后骇然,匆匆赶往主殿,看到的就是那把缵了红缨的长剑染上血色,在阳光正好的晌午跌落在院中,连剑上的红缨都染了血与灰尘。 允许后妃在宫中佩剑,本是对姜雨荣宠的表现,正因如此虞梦蝶才会感到感慨,原来荣宠,也会伤人。 姜雨,再也不能练武了。 姜家倾覆,嬴奕辰看起来很开心,他来找虞梦蝶喝酒。 虞梦蝶冒着触怒嬴奕辰的风险问了句为什么要那么对姜雨。 她说:“皇上昔日爱护德妃,如今亦说喜爱臣妾,可是为何如此对待德妃娘娘呢,臣妾不禁胆寒,生怕成为下一个德妃娘娘。” 嬴奕辰心情好,没有计较这回事。 只是说:“爱妃莫怕,你们不一样,姜雨昔日趾高气昂,那么样的目中无人,瞧不起朕。 一个女人家,凭什么摆出一种事实比朕强的姿态来。 如今可好了,她该知道忤逆朕的下场。” 当时正值初夏,天气温暖,虞梦蝶却觉得如坠冰窖。 她知道了,如若将真心付给他人,就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51骨笛 回到储秀宫中后,虞梦蝶屏退了周围的宫人,从玉枕中拿出一枚小巧骨笛。 这是穆凌霜留给她的,穆凌霜留下了一张字条,让虞梦蝶阅后即焚,上面介绍了骨笛的用处。 穆凌霜说,这枚骨笛是她在边疆御敌时意外缴获的某个部落中的东西,她有两枚,互为子母蛊,只要虞梦蝶吹响,穆凌霜就能收到她的呼唤。 虞梦蝶坐在床榻上面,刚开始只是把骨笛捏在手里把玩,随后抱着试探的心态吹响了骨笛。 虞梦蝶不知道这支骨笛到底有没有穆凌霜说的那么神奇,她心里始终存了一点好奇。 吹动之后不过片刻,骨笛竟然抖动起来。 再过了大约一刻钟,穆凌霜身形如鬼魅,悄无声息出现在虞梦蝶的面前。 “竟然真的有用。” 虞梦蝶显得很意外。 “我以为只是唬我的罢了,你竟然真的来了。” “我唬你作甚。” 穆凌霜面露无奈。 “今日一早,早早地离开了,怕你找不到我着急,就给你留了这个东西,怎会骗你。” “那你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了。” 虞梦蝶根本不生气,她只是耍小性子,想要穆凌霜哄她。 这个世界上能哄虞梦蝶的人有很多很多,但是虞梦蝶都不愿意,她只想要穆凌霜来哄她。 虞梦蝶想要试探穆凌霜的底线在哪里。 如果现在面对的人是嬴奕辰,虞梦蝶一定不会这么做和这么说,因为嬴奕辰是皇帝,一个后妃有什么质问皇帝的资格。 就算要问,也会实在两个人打情骂俏时候装模作样问一句,随后快递转移话题。 不过虞梦蝶莫名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觉得穆凌霜应当不会生她的气,会包容她,所以她就情不自禁想要发作。 “那是因为……” 穆凌霜果然好声好气开始劝解:“那是因为我身份特殊,不能再宫里停留太久,不然看在皇帝眼中便是我莫名消失了。 我……看你昨夜太累,怕打扰了你休息,所以留了纸条没作声走了。” 说到这里穆凌霜脸上竟然出现了两分羞赧,看的虞梦蝶啧啧称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虞梦蝶原本是想和穆凌霜说正事的,但是看到她这种样子觉得实在是秀味可餐,便忍不住凑了上去。 虞梦蝶在心里已经想好了要进行怎么样的说辞,结果半途改变了主意。 她想,既然穆凌霜自己都送上门来了,那就先尝一尝这到手的礼物,再说别的吧。 这样也很不错。 作者有话说 我没能写到肉,真是伤透了,晚上或者明天补上 52杀心 可是穆凌霜忘了,她遇到的不是别人,是最会审时度势讨价还价的虞梦蝶。 她偏偏在这要命的时候停下来,要和穆凌霜提要求。 “我以后叫你凌霜好不好。” 这时候不管她提什么要求其实穆凌霜都会答应的,哪怕是要星星要月亮,穆凌霜都没有拒绝的法子。 虞梦蝶看到穆凌霜隐忍的点头终于满足了,她手上的动作猛地加快,不住地去揉弄穆凌霜的阴蒂。 “啊……” 穆凌霜被浪潮冲刷着,又感受到了那种身不由己一样的快感。 她小腿紧绷着,抽搐了两下,然后感觉身下涌出一大股又一大股的水液,好像身体不适不是自己的一样。 穆凌霜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回又这么多水,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虞梦蝶,可是穆凌霜对虞梦蝶无法生出任何的怨怼。 因为虞梦蝶本就是为了让穆凌霜快乐。 穆凌霜大口喘息着,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手心里已经都是汗水,连被褥都被濡湿些许。 她失控的厉害,到达高潮之后好久没有回神,在最后还是虞梦蝶叫了穆凌霜的名字,才把穆凌霜的魂魄拉回来了几缕。 穆凌霜从虞梦蝶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心思深沉的人原来也有一双清澈的眼眸。 虞梦蝶看着穆凌霜,穆凌霜也从虞梦蝶的眼睛里面找自己。 她发现虞梦蝶眼睛里面的人真是好陌生,潮红的面容与失神的眼眸,连嘴唇都是微微张开的,嘴角还有刚干涸的涎液—— 那是在欢爱时候来不及收回去留下的。 穆凌霜的身体还是热的,心也在乱跳,可是头脑已经因为虞梦蝶的话冷却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来的吧。” 穆凌霜听到了有些干涩和陌生的声音从自己的嗓子里面吐出来:“我知道,但是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吗,我们才刚刚……” 我们才刚刚做完最亲密的事情啊。 可是虞梦蝶用一只手指堵住了穆凌霜即将出口的言语。 “嘘,不要说,可怜的孩子。 你知道的,我喜怒无常,一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我就要现在说。” 虞梦蝶温柔的表情在穆凌霜的世界里变了又变,最后化作一张豺狼虎豹般狠毒的脸。 明明还是那个完美的微笑,与从前不变,与这句话出现前亦未曾改变。 可是穆凌霜现在看了只觉得心寒,再也无法从这样的神情中窥见半分暖意。 虞梦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依旧说着甜言蜜语,可是在事后看着穆凌霜脸庞的时候,虞梦蝶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生出了两分暖意。 这两分心软那样真实,真实到让虞梦蝶慌乱,因此她一直严阵以待的狠厉也就悄无声息爬了出来。 那名为狠厉的恶鬼此刻正趴在虞梦蝶的耳边言辞振振:“快一点,快点折磨别人也折磨你自己,你忘了你发过的誓吗,永远不要付出真心。 快点做些坏事,说些叫人心灰意冷的话吧,只要从穆凌霜的脸上看到厌恶的神色,你就会明白自己身处于什么样的一个世界了。 天真的你早就死了,还在犹豫什么,真是愚蠢的孩子,这样的犹豫会害死你的,快点说出来,做回你的聪明人,明白吗。” 虞梦蝶抚摸着穆凌霜的脸颊,没有嫌弃她手心的湿汗,那么亲切地握住她的手,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你爹娘的死你不会一点内情都不知道,对吗,若非如此怎会甘愿在边疆受了五年苦寒也不回京,怎会面对皇帝的种种举措并无迷茫疑惑。 因为你知道这一切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你知道,所以才会想着法子去应对。 所以我如今也不妨告诉你,来验证你心里的猜想。” 虞梦蝶说完先是去看穆凌霜的表情,见穆凌霜仿佛进入了沉思,便又接着说自己的话。 “我知道你对我的身份有怀疑,向来认为我是奸细,便是如此也无妨,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想说的是,我听闻穆家人一向相亲相爱,我不相信你不为他们报仇。 你的爹娘死于皇帝有意的指示,如果不是嬴奕辰,你的亲人就不会死,我不信你不恨嬴奕辰。 如果……如果有天你要杀了皇帝,可以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若是不信任我,我倒也不介意你利用我,本身也是交易,没有什么要介怀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事成之后给我金银财宝便好,放我一条生路,我自会离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穆凌霜只问了这一句。 “因为……”虞梦蝶戾气横生,手指都握紧了,愤怒通过交缠的手指传递给了穆凌霜,她突然觉得心抽痛了一下。 这样的抽痛尽管只是一瞬间,却也被她捕捉住了。 “因为他从不把我当成人对待,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始终都是一个玩物,一个畜生。 视人为刍狗者,必将死于刍狗也。” “我知道了。”穆凌霜微微点头,她看到虞梦蝶还在走神,指尖蜷缩了下,然后快速回握了一下虞梦蝶的手。 虞梦蝶却好像触电一样,飞快地甩开了穆凌霜,变脸之快令人意外。 “本宫有事,先离开了,将军你也早点离开吧。” 连称呼都变了。 说完虞梦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穆凌霜,就匆匆从自己的寝殿内离开了。 穆凌霜颇有些一头雾水,只知道虞梦蝶的情绪并不对劲。 “她为什么不讨厌我,也不害怕我?” 虞梦蝶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水池边,对着水中的倒影喃喃自语。 要是从前的虞梦蝶是断然不敢一个人做这种事的,皇宫内看似花团锦簇,实则处处是危险。 才人虞梦蝶就算是死在了这宫中随意什么地方,也断然不会有人在意。 但是变成了蝶妃就不同了,虽然有骂名,但也有心腹、有爪牙,不再是那个随便被人弹指就可以捏死的蚂蚁了。 孤独在这种情况下,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种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穆凌霜送骨笛那天离开后其实只办了一件事情,先是做出自己在皇宫内迷路的假象,这样一来遮掩中途消失的时间。 后面凭借手中的令牌让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后在宫人的带领下离开了皇宫。 至此试图撇清和虞梦蝶的关系,不管嬴奕辰信与不信。 本来这件事情应当是没这么容易过去的,偏偏那天当值的人认得穆凌霜,是穆凌霜的旧相识。 那天在宫门当值的不是别人,正是邵墨湖,也就是穆凌霜曾经和虞梦蝶提到过的,她那幼年时为数不多的玩伴之一。 今日穆凌霜回到穆府后,邵墨湖就迫不及待来访。 曾经两家是邻居,邵墨湖就在穆府隔壁的邵府,父亲是叁品大员。 两人年龄相仿,在邵墨湖不用功课而穆凌霜也不用习武的时候两个人就厮混在一起玩耍。 多年未见,穆凌霜显得有些生疏,可是邵墨湖却却好像丝毫不见外。 他兴奋地和穆凌霜谈论没有见面的这些年都在做什么,谈起穆家人的死又格外郁郁难平。 穆凌霜心里依旧提防,不过到底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了,由此可见邵墨湖在缓和气氛这上面确实有一手。 两个人不可避免提到了小时候的事情,邵墨湖有了怀念之色:“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从小时候开始你就比我表现得勇敢很多。 我们一起出去,不管是上树摘果子、掏鸟蛋,还是下到河里捞鱼捞虾,你都冲在我前面。 我母亲当初就说你是有作为的一个人,这样的世家,这样的性子,又说……” 邵墨湖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的模样,白皙的脸颊升起两抹绯红,穆凌霜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又说,要给我们定下娃娃亲,当时穆夫人也同意了。 其实……我这么多年一直挂念着你,只是当初我们都太年幼,后来你又上了战场,我本来想在你回来之后就去提亲,谁知穆将军夫妇又出了事。 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记挂你、牵挂你,如今你终于回京,我……一直在等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不可以继续像小时候一样亲密?” “抱歉,但是我没有任何想要谈情说爱的想法,我现在只想要山川和平,百姓幸福。” 穆凌霜毫不犹豫就回绝了,更别提现在宫里还有一个与她暧昧不清又性格怪异的蝶妃娘娘。 “好……没关系……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可以继续等的……没事的……” 邵墨湖的面色虽然变得僵硬,不过还是努力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他走了,穆凌霜看着天色,却在想虞梦蝶会在什么时候呼唤她。 结果没想到,等来等去,这几天虞梦蝶却始终没有吹响骨笛。 穆凌霜不知道虞梦蝶那里发生了什么,甚至开始隐隐担心起来虞梦蝶的性瘾。 虞梦蝶这几天过得很心烦。 最讨厌的官员频繁出现在在虞梦蝶的面前。 王昶不知道最近犯了什么毛病,过去不过是半月来参虞梦蝶一次,这些日子却变成叁天一小次五天一大次。 不仅虞梦蝶烦,嬴奕辰也烦心的透透的。 不过为了维持一个帝王稳重端庄的表象,嬴奕辰暂时还没有发作。 即便如此,王昶的存在也还是让虞梦蝶觉得犹如附骨之疽,恶心透顶。 她想,是时候除掉这个人了。 虞梦蝶实在不想再去忍受王昶的存在,她想了一个办法——如果在这世界上有谁最能合理地处理掉王昶,那一定是嬴奕辰。 嬴奕辰最不喜的是什么呢? 虞梦蝶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她有了主意。 虞梦蝶刚从枕芯中摸出骨笛,想要呼唤穆凌霜,就有人禀报嬴奕辰来了。 作者有话说 (本文剧情部分经不起推敲,看官权当看个乐呵。) 53赐婚 其实虞梦蝶这几天性瘾发作得厉害,听了嬴奕辰的真心话之后,王昶的频繁觐见不可避免给虞梦蝶带来了影响。 她本身就又性瘾,这几天又没有鱼水之欢。 再加上心中焦急,更是迫切想要寻找快乐。 虞梦蝶倒是想过要找穆凌霜,骨笛从枕芯里拿出来又放回去,虞梦蝶有的时候很想要吹响,有的时候又陷入了一种自己给自己制造的矛盾当中。 她想要见穆凌霜,可是又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太坏了,不应该把自己的情绪交给别人把持,尤其这个人还是穆凌霜。 她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一个是妖妃,另一个是功臣,怎么能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呢。 光是名字和名号并列在一起都会觉得唐突的程度。 她有想过去找嬴奕辰解决需求,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去。 一方面是因为嬴奕辰的那些话多少给虞梦蝶带来了影响,她觉得膈应,连带着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另一方面则是宫中最近来了一位徐美人,长得温柔秀气,听说是南方来的,与虞梦蝶正正好是两个类型。 嬴奕辰对徐美人有新鲜劲,这几日成日扑在徐美人那里,根本没空关心虞梦蝶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今日是抽了什么风,倒是想起来了虞梦蝶。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想见到的时候倒是殷勤出现在虞梦蝶的面前。 比如此刻。 如果嬴奕辰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虞梦蝶今日的表情其实显得僵硬不自然,不过他一向不会去主动留意那些。 就算虞梦蝶有什么异样,明显到嬴奕辰不得不注意,嬴奕辰也还是会眼观鼻鼻观心当成没有看到。 一个妃子而已,不值得他费心。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臣妾了。” 虞梦蝶笑着迎接上去,即便内心真实的想法是希望嬴奕辰快点滚蛋。 反正如今后宫都是虞梦蝶在管着,她有了权力,自然和从前不一样了,不是那个随随便便就会被人捏死的虞梦蝶。 嬴奕辰就算想从虞梦蝶的手里把管理后宫的权力拿走,也要寻个错处和由头,否则难以服众。 虞梦蝶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其他人不会轻易因为皇帝的态度改变对她的态度了。 就算不满意虞梦蝶的管理,也会碍于虞梦蝶手中的权力不敢造次。 到手的权力可比虚无缥缈的宠爱难夺走多了。 徐美人现在看似这么得宠,如果虞梦蝶给底下人暗示几句,徐美人明里暗里还是会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 不过虞梦蝶犯不上给自己找这些没用的麻烦事去做。 不想去找嬴奕辰解决需求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和穆凌霜做完之后,虞梦蝶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心理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虞梦蝶觉得,和女人欢爱,其实比和男人做要舒服太多。 嬴奕辰的阳具又小又短,虞梦蝶和他行周公礼基本没有任何感觉,可是为了迎合嬴奕辰,还不得不像个戏子一样表演。 嬴奕辰甚至曾经还说:“爱妃啊,你为何迟迟不怀孕?” 虞梦蝶听了这话险些翻起白眼,心道:究竟为什么,皇上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之前并不是没有妃子有孕,虽然少,不过也确实有一两个,嬴奕辰将怀孕妃子的寝宫里叁层外叁层保护起来,可是最后还是自然小产了。 宫中的女人,以及那些教导她们的嬷嬷,对此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事实。 一个女人的身体没有问题,那问题只能出现在男人的身上。 偏偏这个男人是皇帝,大家还不得不充当这一层遮羞布。 更何况虞梦蝶自己也有偷食避孕的食物,小时候看到女子生产,半脚踏进鬼门关的场面虞梦蝶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她待在嬴奕辰身边就是为了活着,当然不可能接触那些送命的事情。 失宠和送命孰轻孰重,这么简单的道理虞梦蝶还是分得清的。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皇上为何今日没有去徐美人那里?” 虞梦蝶试探性问道。 她倒是真心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听到嬴奕辰耳朵里就是虞梦蝶在拈酸吃醋。 几日未见虞梦蝶,又念及虞梦蝶被人说了不少坏话,不免心生怜惜,保护欲作祟。 “朕几日不见你,甚是想念,来看看你过得还好吗。” 虞梦蝶尽量用与平常无二的语气:“皇上来看臣妾,臣妾当然好的不得了。” 又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回复。 嬴奕辰最不喜欢被人下面子,虞梦蝶这么说正合他的心意。 嬴奕辰亲亲热热地摸上虞梦蝶的手,和她说:“你别担心,那些后宫的女子,和你当然都是不一样的,你的聪明,你的智谋,永远最得朕心。 朕还记得当初穆家的事情,你真是功不可没。 昨晚朕又想出来了一个好主意,赶快来和你商量一番。” 虞梦蝶的面色稍微冷了几许,然后又笑了,比方才要灿烂的多。 “皇上请说,妾愿闻其详。” “左副都御史邵为来找了朕,说是要给自家儿子邵墨湖寻一门好亲事,朕问他心中是否已经有了人选,他果然点头。 朕就知道这些老匹夫来请赐婚一定都是先选好了人家,不然不会贸然前来。 不过你知道朕为什么会和你说起这件事吗?” “愿闻其详。” 虞梦蝶回答。 嬴奕辰的虚荣心被满足,颇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邵为说的那个人你一定想不到,是——穆凌霜。” 穆凌霜…… 虞梦蝶心里瞬间被阴霾遮蔽,不过这些都是不能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她继续追问:“按理说赐婚一事理应双方情投意合,邵大人是否问过穆将军的意见呢?” 嬴奕辰点头:“爱妃果然与朕心有灵犀,朕也是这么问的。 邵为说,自家的长子从穆凌霜回来开始就像得了相思病一般,每日神思不属,整颗身心都丢在了穆大人身上。 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自家长子尚且如此,想必穆将军对于这桩亲事也是有意的。” “所以陛下最后赐婚了吗?” 不知不觉间,虞梦蝶的指甲嵌入掌心。 “当然。” 嬴奕辰的表情简直称得上是得意,他说:“邵为这个老匹夫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朕怎么会不同意,他倒也勉强算得上是朕半个心腹。 朕早就有了给穆凌霜赐婚的想法,不过迟迟没能进行。 就在上次,穆凌霜从变价格边疆回来到来宫中见朕的那一天,朕提出让她进宫,她家竟然敢拒绝朕。 好大的胆子,朕竟然不知道这天下还有不想入宫的女子。” “这样吗……” 虞梦蝶轻轻地回道,好像说梦话一般,眼神也飘忽不定,似是不知道看向哪里。 虞梦蝶听到这些话对于嬴奕辰的厌恶竟在顷刻间达到了一个巅峰。 为什么所有女子都想进宫呢,真以为这里是个好地方吗,如果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爱妃,你觉得这一计如何呢?” 嬴奕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对虞梦蝶的嘴脸突然变得阴森起来。 “穆凌霜这样不知好歹,当初穆家覆灭,她怎么就没能一起呢?” “皇上不必忧心,您想做的一切只是迟早会实现的。” “也对……也对……” 嬴奕辰面上的阴森渐渐淡去。 “总之爱妃和朕永远是一心的就好了,朕宠别人都只是暂时的,你看,到最后不还是会来你这里?” 嬴奕辰本身是想在虞梦蝶这里睡下的,不过虞梦蝶借口自己月事来了,嬴奕辰立马没了兴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离开了。 虞梦蝶也终于吹响了骨笛。 虞梦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穆凌霜怎么样、是死是活其实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虞梦蝶就是开心不起来。 穆凌霜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虞梦蝶坐在床榻上面,表情略显木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凌霜靠近虞梦蝶的时候她甚至还哆嗦了一下,好像被穆凌霜的出现吓到了。 “怎么了?” 穆凌霜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状态的虞梦蝶,于是有些无措地站在她的面前。 54铃铛h 穆凌霜身上穿的是最近时兴的浅蓝色马面裙,与虞梦蝶粗略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 穆凌霜府中的人对她还是很尽心的。 早就听说穆家活下来的下人个个忠心耿耿,亲眼见到了便知并非传言。 穆凌霜常在外面行军作战,想来是不了解宫廷和京城民间流行的样式,这样浅蓝色的料子不好染,在目前至少是有价无市的,将军府竟然还是花了心思买到了。 “你很好看。” 虞梦蝶细碎的吻落在穆凌霜的嘴边,她看着穆凌霜的目光很认真,带了一些穆凌霜看不明白的情绪。 穆凌霜无法完全读懂虞梦蝶的眼睛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看到这样的眼神便会由衷地心头滚荡滚烫,好像跌入了沸水当中一样。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穆凌霜心里想着,嘴上竟然也喃喃说了出来。 虞梦蝶一怔,问她:“什么眼神?” “很难描述。”穆凌霜摇头。 “好像是一种做好了之后再也不见面的诀别的眼神。” 虞梦蝶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说:“也许吧,也或许是你看错了。” 穆凌霜的衣物被虞梦蝶拉扯着散开了,不像一开始那样整洁的穿在身上,从胸口的衣襟处已经能隐约看到里面的风光,虞梦蝶在这时候甚至有了新的发现—— 穆凌霜的锁骨上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虞梦蝶看着这颗小痣,突然有了兴致,伸出舌头在上面快速的舔了一下。 “额……啊……你……” 穆凌霜被猝不及防偷袭到了,难免有一点点慌张。 虞梦蝶看着穆凌霜被自己玩弄得慌乱的样子,清脆地笑起来,心里只剩下愉悦。 虞梦蝶指尖从穆凌霜的腰际一路滑下,隔着马面裙摩挲穆凌霜的身体,马面裙的料子当然是极好的,不过在虞梦蝶的心中,抚摸上好布料的感觉也并不及穆凌霜的肌肤来的舒适。 虞梦蝶把穆棱穆凌霜按在床上,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连呼吸都不分彼此。 虞梦蝶用膝盖在穆凌霜的穴口缓缓研磨,能够感受到她的肌肉随着自己的动作紧绷。 穆凌霜觉得虞梦蝶现在就像是在捉奸一样,在自己的锁骨里闻来闻去,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虞梦蝶有一些奇怪的小习惯,比如像现在这样不停地嗅闻。 穆凌霜看着她黑色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膛上,意外只是觉得很可爱。 “我准备了一些宫中的小玩意,你要和我试试吗?” 穆凌霜犹豫着点头,不过虞梦蝶其实也没有给穆凌霜拒绝的权力,因为虞梦蝶手一翻,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一串圆圆的珠子坠成的铃就出现在了虞梦蝶的手里。 她将铃铛拿在手机,得意般在穆凌霜的面前晃了晃,膝盖仍在穆凌霜的花穴上面研磨。 穆凌霜时不时哼叫着,湿漉漉的下体是她给虞梦蝶的反馈。 “有点……痒……” 刚开始这些话对于穆凌霜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地,不过随着说出口的次数越来越多,穆凌霜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羞耻。 “你让我舒服,我也就让你舒服,好不好?” 虞梦蝶用诱哄的语气朝着穆凌霜说,于是穆凌霜如同被下了蛊一样,情不自禁就点头了。 虞梦蝶推倒穆凌霜,不由分说直接坐在了穆凌霜的脸上,属于虞梦蝶的气味就在顷刻之间完全覆盖了虞梦蝶。 舌头伸进甬道的时候虞梦蝶舒服的探微了一声,比起刚开始的生疏,穆凌霜现在显然要熟练太多太多。 他的舌头就像游鱼一样滑动,这一次不需要提醒穆凌霜就已经心领神会,自发地用手按揉虞梦蝶阴阜上的小豆豆。 她用嘴让虞梦蝶高潮了一次,然后被人用衣服上的绑带绑住了两只手。 穆凌霜疑惑地“嗯”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虞梦蝶面带春情地坐在自己身上。 她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穆凌霜,穆凌霜却只觉得心好软,她一直在提防着虞梦蝶,可是身体却也不断向着虞梦蝶靠近。 那一串金色的铃铛不由分说进入了穆凌霜的甬道,她感到自己一瞬间就被填满了。 穆凌霜“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可是虞梦蝶根本没有打算留给穆凌霜喘息的时间,她手指快速地揉上穆凌霜的阴蒂,带给她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穆凌霜这才知道为什么虞梦蝶要把她的手绑起来,因为在虞梦蝶弄她的时候穆凌霜只能止不住地颤抖,然后好像无法控制自己一样扭动腰肢臀部。 这样一来放进甬道的铃铛就会不停地响动,穆凌霜被这种靡靡之音搞得面红耳赤,甚至想要直接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只求不要被这样的声音影响。 可惜双手都被禁锢,连带着虞梦蝶的动作也变得激烈起来,快感不停地冲刷着穆凌霜的头脑。 在到达巅峰之前,虞梦蝶突然又一次倾身吻住了穆凌霜。 “凌霜,再见了。” 虞梦蝶轻轻说着,而穆凌霜忽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穆凌霜从虞梦蝶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点悲伤。 在完全陷入沉睡之前穆凌霜想,这还是虞梦蝶说要叫她凌霜之后第一次真的这么叫…… “将军,将军……醒醒……” 再次醒来虞梦蝶已经回到了将军府,穆凌霜不知道虞梦蝶是怎么把自己从皇宫里送回来的,不等她细想这回事,就听见将军府的仆从敲门。 “将军,皇宫里面来人了。” 55见面 “什么事情?” 穆凌霜皱着眉头勉强直起身,觉得浑身上下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脑袋痛的厉害。 “快来吧将军,具体怎么样奴也不好说,只知道阵仗很大。” 穆凌霜只好支撑着浑身的不舒适起身了。 来的人是嬴奕辰身边的一个太监,他的脸穆凌霜认得,太监看到穆凌霜就立马咳嗽了两声,两只眼睛也尽量睁大了,让自己显得威严一些。 “镇国将军穆凌霜接旨——” 镇国将军——很久很久没人这么叫过穆凌霜了,穆凌霜听到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很意外。 她慢慢跪下,听着那有些盖伊地声音在自己的头顶缓慢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穆家有女穆凌霜,英勇善战,容止大方,闺中姐妹皆沐其泽,远近邻人皆称其贤,故赐婚于邵家长子墨湖。择良辰吉日成婚。钦此,谢恩。” 老太监读完了圣旨便沉默了,等着听到熟悉的谢恩之词,可是许久,穆凌霜都不曾有动静。 老太监皱起眉头,小声催促:“穆将军这是在做什么,快快接旨呀。” 穆凌霜这才像是回神了一样,极为僵硬地从老太监手里拿过圣旨。 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不断的默念:此时只能忍耐,不可抗旨,抗旨是要杀头的,嬴奕辰无非是想要一个借口剥夺兵权又杀了自己而已。 爹娘的仇,还没有报,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死掉,千万千万不可以做傻事。 穆凌霜按照惯例打赏了老太监,在老太监走了后才颓然地把圣旨随意弃置在地上,颇有种受了打击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自己没有觉得如何,倒是吓了身边的仆从一大跳。 “我的主子,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这可是圣旨,叫人看见了汇报到宫里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穆凌霜回应着,其实头都没抬。 那天我刚回来,到了宫里,皇帝想给我下马威却没能成,现在不过是给自己找回面子罢了,迟早有这么一遭的,只是不想让我顺心罢了。 仆从碍于身份没办法在这种事情上说叁道四,只能叹气,默默把圣旨收好了。 回宫的马车上,老太监浑浊的双眼忽而睁开了,掀开马车的帘子和自己收养的儿子问话。 “德才。” “儿子在。” 一个过分精瘦以至于显得好像吃不饱饭的青年凑上前来。 “德才,我老了,不知道是不是老眼昏花的缘故,方才将军手中是不是攥着什么东西。” 德才眯起眼睛努力想了想,而后回答:“爹好眼力,那物什儿子见过。 爹还记得吗,两年前有一西域女子想要讨好爹,以便见到皇帝做个妃子,说是什么只要吹响,子母骨笛便会彼此感应。 后来爹觉得那玩意没用,就随便赏给一个儿子了。” “不错……不错……是这样……终归是你们年轻人记忆好。” “爹谬赞了,爹才是宝刀未老。” 老太监闭上眼睛,可是心中却疑窦丛生。 前几日去蝶妃那里送东西,如果没记错的话,蝶妃当时手中把玩的似乎也是个形貌相似的玩意…… 宫中奇珍异宝众多,本不该注意到这点微末,关键在于这样的东西确实不多见,老太监才会注意了两眼。 虞梦蝶把骨笛塞进了最里面的暗柜里,以后都不准备拿出来了,连同穆凌霜这个人一起埋葬在自己的回忆里。 只是一个萍水相逢又略有好感的人而已。 虞梦蝶不会和穆家人在一起,妖妃不会和将军在一起,女人不会和女人在一起。 所以当断则断。 虞梦蝶始终认为自己太孤单了,所以才会生出许许多多的想法来,且暂时移情在了穆凌霜的身上。 当天晚上嬴奕辰喝的烂醉,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总之带着一身酒气来找虞梦蝶。 他的模样实在是太奇怪了,连对他熟悉到事无巨细的虞梦蝶这一次也很难确定究竟是开心所以才会这样还是过分愤怒所以才这样。 不管如何当天晚上虞梦蝶和嬴奕辰闹得非常不愉快,嬴奕辰的动作很粗暴,虞梦蝶想要安抚和躲避却收效甚微。 总之第二天一早嬴奕辰离开的时候脸色算不上好。 穆凌霜约了邵墨湖私下里见面,两人相约在一家酒楼。 本朝风气算不上保守,未婚男女婚前见面也算不上稀罕事。 邵墨湖看到穆凌霜主动和他见面,那种高兴劲儿就是遮也遮不住。 “凌霜,你想起我了,我这几日一直挂念你,很想见你,正在忧心什么时候约你见面比较合适,实在没有想到你会主动见我。” 穆凌霜心情算不上好,她本身准备用严厉的态度去和邵墨湖对话,但是看到邵墨湖这个样子还是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先得不要太糟糕。 她坐下,看到桌子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愣了一下,虽然都是小时候喜欢的,不过除了将军府的下人穆凌霜没想到竟然真的会还有人记得。 “赐婚的圣旨你也看到了吧。” “嗯。” 邵墨湖的脸上洋溢着无需言说的笑意。 “我……很开心,你呢凌霜。” 穆凌霜低头,不去看邵墨湖洋溢着希冀的眼睛。 既然是皇帝赐婚,那他一定不会让穆凌霜好过,其中必然有什么阴谋。 邵墨湖的喜欢确实不似作假,不过他的父亲就不一定了。 邵为一直是坚定的保皇党,就算不知道穆家人死亡的内情也该能看出皇帝是忌惮穆凌霜的。 这个时候去请皇帝赐婚,两个人指不定私下里有了什么交易,又或者是邵为想要通过这桩婚事壮大自己的势力,又或是让邵墨湖作为内应针对穆凌霜。 穆凌霜在来之前就想过了这回事,她不愿意如此费心在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上,却不得不防着,内忧外患,外部蛮族来势汹汹,这些人却不想着拧成一气,只想着争夺现在肉眼可见的利益。 穆凌霜厌恶这样的情况,可是又不得不去保卫自己的国。 她的祖祖辈辈都是为了这片疆土战死,到了她这里如果投了敌人,穆家一族都会成为笑话。 “我心在国,国一日不平,我便没有成婚的念头。”穆凌霜听到自己说。 这话是真的,穆凌霜说的发自肺腑,说起来也铿锵。 “好……好……” 邵墨湖知道穆凌霜的志向,听到这番话他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接受。 邵墨湖试探地说:“其实我也只是和父亲提了一嘴,并没有想到父亲真的会去和陛下请赐婚,这件事我事前并不知晓,也不是我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气。” 穆凌霜摇头:“不必多心,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迁怒你。” 我只是单纯会怀疑你。 后半句穆凌霜咽在肚子里,没有说。 “你有心上人了吗?” 这个问题就比较尖锐了,穆凌霜张了张嘴,眼前竟然闪过虞梦蝶的脸,随后她晃了晃脑袋,既是摇头也是想要把虞梦蝶的脸从自己的脑子里面晃出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虞梦蝶。 想到这个人,穆凌霜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虞梦蝶其实有很久没有见面了,以往都是虞梦蝶主动呼唤穆凌霜,穆凌霜才会通过宫中的内应悄悄前往。 在一开始,穆凌霜确实不想和虞梦蝶有任何的牵扯,她们的遇见本身就是一场意外。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穆凌霜发现自己的想法慢慢变了,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这是京城里除了将军府的人之外与她唯一有牵绊的存在了。 “府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想到那天临别的时候虞梦蝶不同寻常的眼神,穆凌霜忽然感到了一阵心慌,她匆忙找了个借口离开,想要去见虞梦蝶一面。 虞梦蝶最近都有些精神不济,身边的侍女看了之后便寻了些提神的药材来,虞梦蝶知道侍女好心,便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黑乎乎的中药确实也难以下口,便生出了些小孩子心性,拿汤勺在药碗里面不断搅弄。 春梅在一边看着自家主子小动作不断,眉头越皱越紧。 她是虞梦蝶身边最得重用也最沉稳的侍女,春梅看出了虞梦蝶在耍赖,她明知道虞梦蝶不想喝,表面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虞梦蝶装傻,她也便跟着装。 “娘娘可是觉得药太烫了?奴婢来喂您吧。” “不用。”虞梦蝶咬咬牙,还是觉得自己有手有脚被侍女喂太丢人。 她闭上眼睛,如同上刑场一样一饮而尽,春梅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忽然,虞梦蝶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灵敏地朝后看了一眼,而春梅也在此刻极有眼色地说道:“娘娘,奴婢先出去守着了。” “去吧,好姑娘。” 两人对视一眼,是对彼此的心照不宣。 穆凌霜的事情,虞梦蝶只告诉了春梅一个人。 “来找我做什么,不是说了之后不要再见面了吗?” 虞梦蝶努力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语气淡淡的,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人。 “你是在我昏迷的时候说的,不能作数,因为我没有答应。” “怎么,对我这么念念不忘是因为和我没有睡够吗?” 虞梦蝶冷笑。她故意说出不怎么好听的话,想要让穆凌霜快点离开。 但是事实证明穆凌霜的脾气确实是不一般的好,即便面对这样的冷遇她也没有因为所谓的面子甩手离开,而是慢慢靠近。 “我说有又怎么样,说没有又怎么样?你这么对我实在和我用激将法吗?” 被看出来了。 虞梦蝶有一瞬间的悚然,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猜到。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你以为你是谁,我又为什么要对你用激将法。” 穆凌霜也不慌张,慢慢道来:“因为我印象里我并没有得罪你的地方,那你现在这么对我便是事出有因,我是一军主帅,如果我尚且被轻轻撩拨就发怒,士兵们又要怎么办呢? 我不是谁,我只是穆凌霜,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虞梦蝶避而不答,她迅速冷静下来,重新调整脑海当中的说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我不可以单纯不想要见到你吗?还是说你就是想要和我巫山云雨,只是说些好听的东西掩盖自己的目的罢了。” “我没有这样想,你也不要把自己当成妓,好吗。” 穆凌霜很无奈,她试图和虞梦蝶好好说话来知道这个人究竟怎么了,可是虞梦蝶显然不愿意。 “要睡就睡,不睡就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在外面你可以是个将军,可是在宫中,本宫不稀罕你。 更何况你不是已经有了婚约,又来找我作甚。” 此话一出 虞梦蝶以为说到这个地步,穆凌霜再怎么样也要走了,可是事情还是出乎虞梦蝶的意料。 穆凌霜竟然真的蹲下来,看着虞梦蝶的眼睛:“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决定的话,就做吧。” 56马脚H 穆凌霜凑过来轻吻虞梦蝶的额头,可是虞梦蝶宁愿被粗暴对待也不想被这样温水煮青蛙一样折磨。 虞梦蝶先是推了穆凌霜一下,没有推动,干脆反客为主,搂住穆凌霜的脖子咬住她的侧颈。 “嘶。” 穆凌霜吃痛,从喉咙里发出并不算大声的痛呼,虞梦蝶的确一丝力气都没有节省,全部都倾泻在穆凌霜身上,就好像在倾泻什么情绪一样。 “你是那种会咬人的野狗吗,还是有点什么阴损的招数就全部用在我身上了。” 穆凌霜无奈说,可惜抵不过虞梦蝶耍赖。 咬人的是虞梦蝶,到头来委屈和不满意的还是虞梦蝶。 “还骂我,你个坏狗。” 虞梦蝶去咬穆凌霜的胸乳,她咬的用力,根本不是为了给双方带来快感,只是带了报复穆凌霜的心思去做。 “别生我气了,我们和好吧。” 最后还是穆凌霜妥协了,她叹了口气,把虞梦蝶按在床榻上面,轻轻去哄虞梦蝶。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虞梦蝶不痛快,不过穆凌霜还是放下身段去哄她,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去妥协,这个人不会是虞梦蝶——这一点穆凌霜心知肚明。 所以她愿意放下自己的身段去为了虞梦蝶妥协,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象征宫妃的华美裙子被一点点掀开,穆凌霜俯下身去给虞梦蝶口交。 宫装上绣了精致细密的虞美人,听说是虞梦蝶最喜欢的花。 舌头伸进穴口,虞梦蝶闭上眼睛,刚开始只是喘息,后面渐渐变成呻吟,她没有拒绝穆凌霜,大概也因为当前的情境感到了困惑。 怎么赶都赶不走的穆凌霜成了虞梦蝶心里的一块疙瘩,说实话,虞梦蝶并不想再害她。 “娘娘!” 一向沉稳的春梅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皇上来了。” 春梅显然知道殿内正在发生什么,所以才会这样急迫。 虞梦蝶瞬间睁开眼睛,脸上的春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推着穆凌霜躲在屏风后。 “不要被发现。”虞梦蝶对穆凌霜嘱咐道。 “皇上为何今日青天白日的就来了,可吓了臣妾一跳呢。” 虞梦蝶如往常一样和嬴奕辰打趣,不过嬴奕辰依然是有些怪异的模样,没有直接回虞梦蝶的话,而是先在室内转了两圈。 “怎么,朕不能白天来看你吗?” “当然不是,皇上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来了臣妾高兴还来不及。” “是吗……” 嬴奕辰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下一刻面目豹变,只听到啪的一声,虞梦蝶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脸上浮现出一个鲜明的掌印。 “蝶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虞梦蝶扑通一声跪下了,她说:“臣妾没有。” “你敢发誓吗?” 嬴奕辰依旧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双目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也没有让虞梦蝶起来。 他一定要逼虞梦蝶发誓,其实倒也不仅仅是为了让虞梦蝶发誓,只是想要用这样的办法击溃虞梦蝶的心理防线,以此试探是否能套出有用的信息罢了。 “蝶妃,你说实话,我们多年情分,我会体谅你的。” 嬴奕辰最后一次逼迫,可虞梦蝶知道他的为人,知道自己说出来是死路一条,不说或许还能活着。 她一口银牙死死咬定:“臣妾不知,还请陛下明鉴。” 57确认 嬴奕辰绕着跪在地上的虞梦蝶转了两圈,他依然将信将疑,可是又的确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去证明虞梦蝶有问题,所以片刻后又换了一副面孔,好声好气把虞梦蝶从地上扶了起来。 “是朕不好,不该疑心你,爱妃可万万不要生气,近日宫里宫外都不太平,朕不得不多心些。” 虞梦蝶当然不会傻到和嬴奕辰置气,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不会,臣妾不会。” 嬴奕辰又装模作样说了几句安抚的话,随后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虞梦蝶并没有立马放松警惕,她冲着躲在屏风后面的穆凌霜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打开房门,直到门外的春梅点了头,虞梦蝶才松了口气,让穆凌霜出来了。 “我怀疑皇帝知道了什么。” 虞梦蝶看上去有些颓丧,她并不喜欢生活在危险里,又不得不被迫再次进入这样的生活。 一只手扶住虞梦蝶的肩膀,她顺着温度的来源看过去,撞进穆凌霜清亮的眼睛里。 “他对你施暴了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穆凌霜的眼神严肃,让虞梦蝶清清楚楚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虞梦蝶撇过脑袋,不想和穆凌霜对视。 她在撒谎。 “嬴奕辰对你施暴了。” 穆凌霜又说了一遍,这一次不是在问虞梦蝶,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不等虞梦蝶狡辩,直接说出了自己是如何这么认为的。 “我给你口的时候,看到你的大腿上面有淤青。” 这是既定的事实,虞梦蝶瞬间哑口无言,不再说话。 穆凌霜靠近一步,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机会和我一起去边疆的话,你会选择去吗?” “别说这些不可能的东西了。”虞梦蝶打断穆凌霜的话。 “这太不可能实现了,我们没有任何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结。” 虞梦蝶偏过头,又说了一句:“你走吧。” 穆凌霜没有离开,她神色严肃:“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嬴奕辰好似发现了什么地方的漏洞。 但是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当年能在穆家忠心耿耿的情况下,还要残害穆家的忠臣,如果疑心你,你在皇宫里的处境就会变得异常危险。 你早做打算和我一起离开吧。” “用不着你操心。” 虞梦蝶冷冰冰的,她的耐心已经告罄。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安排,不需要你在这里对我说叁道四指指点点,你要走就走,不走我就叫人送你走,你自己选吧。” 穆凌霜没再说什么,真的离开了。 虞梦蝶的冷言冷语都不足以动摇穆凌霜的决心,她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心,不会因为别人就轻易改变自己。 穆凌霜自打认识虞梦蝶就常常想,如果她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而是一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孩子,大概也会变成虞梦蝶现在这个样子,甚至不如虞梦蝶。 穆凌霜知道,她们骨子里有极为相似的一个东西——叫做倔强。 就是一样的倔强,所以才会相遇之后迅速被对方吸引。 穆凌霜不觉得虞梦蝶会害她了。 58坏事 性虐这种事情实在太严重了,嬴奕辰的怀疑和愤怒也不似作伪,穆凌霜回想和虞梦蝶遇到之后的种种遭遇,只觉得这是一个无解的谜题。 如果这么大一盘棋,只是为了让她穆凌霜被瓮中捉鳖,那穆凌霜也认了。 能做出这种局的不会是嬴奕辰,如果她能够想到这个地步,当初就不会留下最大的复仇破绽——穆凌霜。 就算这整个都是针对穆凌霜的陷阱,落在这种陷阱里面,穆凌霜也认了。 人一辈子总有失手的时候,穆凌霜也不例外,就算失手的下场是失去生命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活着面对的所有一切都是一场赌局。 无人知晓输赢。 京城中关于虞梦蝶是妖妃、是灾星、是一切灾难的源头等种种传言愈演愈烈,背后有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虞梦蝶朝着窗外看去,阴雨连绵覆盖了整个京城,其实京城的雨天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没有了街上的行人小贩,也不过是一幢幢相似的建筑物。 就在这样寻常的雨天,一个不同寻常的消息点燃了整个京城。 蝶妃行厌胜之术诅咒皇帝,导致社稷不安,人心不平。 如此罪行,皇帝已经下令,不日就要处死蝶妃,在行刑之前还会将蝶妃装在囚车当中游行示众。 蝶妃,不,罪人虞梦蝶现在已经被打入天牢,这就是这个祸国的罪人应有的下场。 阴雨淋不灭百姓的狂热,这里已经缺少太多好消息。 自从战事开打,赋税收紧了,即便是京城也还是少不了乞丐,路有冻死骨,萧条只是掩盖在了热闹之下,从来没有消失。 虞梦蝶究竟有没有罪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的死能让所有人觉得战争快要结束了,那便是功德圆满。 没有人在乎虞梦蝶怎么想,也没必要在乎,毕竟连虞梦蝶多年同床共枕的嬴奕辰都觉得这个女人能为皇室而死已经是天大的造化。 穆凌霜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只沉默了一小会,这些本就在她的考虑当中,现在只不过一一变成了现实而已。 夕日蝶妃,今日阶下囚,一点疑心就可以毁掉所有,嬴奕辰还是那个嬴奕辰,比谁都明白蝶妃常有而帝位不常有。 只要能稳住屁股下面的位置,第二个、第叁个蝶妃迟早会重新出现的。 虞梦蝶不缺替代品。 可是就因为不缺替代品,难道虞梦蝶就活该被牺牲吗? 穆凌霜想到离开之前她和虞梦蝶最后的对话。 虞梦蝶说:“你不必在我这里流连,反正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你若是真的有磨镜之好,大可以去找别人。” “而且……”虞梦蝶不明所以笑了一下,有些苦涩和阴沉。 “算我为数不多好心劝告你一下吧,我不是你想的样子,我做过很多坏事,你这么光风霁月,你接受不了的。 其中一些我做过的事,你大概想都想不到。” 穆凌霜就是因为这句话才走的,因为虞梦蝶说完这句话,穆凌霜立马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不会去找别人。 她……只想要和虞梦蝶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她好像喜欢上虞梦蝶了。 除了她,再也没有人会有这么倔强的一颗心,花言巧语的一张嘴,还有无论什么时候都清亮的一双眼眸。 59囚车 时间一天天的过,对普通人来说今日、明日。后日……从来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对于穆凌霜来说,这个行刑日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 昔日蝶妃,今日阶下囚。 虞梦蝶在天牢里很显然已经被折磨了一轮,漂亮华贵的脸上有伤痕,双手被铐住,一向清亮又明媚的眼睛都略微黯淡了。 她原本是普通底层人家的女儿,可到了宫中做了妃子,这么多年养尊处优,身上早就养出了贵气。 她的头发上有泥泞,华服剥落,穿着破烂的囚衣,没了那些外在的装扮,只剩下一身普通的皮和骨,没有什么在民间传的匪夷所思的妖邪之气,当然也没有刀枪不入的钢筋铁骨。 她流出来的血也是红色的,是人血的颜色,不过对于不愿意相信的人来说这当然是无所谓的东西。 有孩童问自己的父亲:“爹,这个妖妃怎么也会流血,不是说妖精有法术不会受伤吗?” 男人回答:“傻孩子,那是骗你的,都是妖精了,想骗你当然有无数个法子,说不定又是什么障眼法。” 有人冲着虞梦蝶扔烂叶子,也有人污言秽语,这些人在平日受压迫久了,大概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通过踩并不受人待见的虞梦蝶,恰好可以让自己趾高气扬一把。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一群蒙面人冲着虞梦蝶囚车的方向直冲冲就过去了。 这群蒙面人手里拿着刀,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本来围观的人群尖叫着散开,而护卫囚车的守卫显然不敌这些黑衣人。 没过多时就败下阵来。 囚车周围都是血和尸体,这些人训练有素,将囚车迅速包围,杀掉所有的护卫后又快速撤离。 等周围围观的人重新汇聚到一起看的时候,囚车里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而尸体穿着和蝶妃一样的衣服。 “梦蝶……梦蝶……” 虞梦蝶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在虞梦蝶的记忆里,已经太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从前还和娘在一起的时候,娘只会叫她二丫,后面到了宫里,嬴奕辰又惯常叫她爱妃。 所以这个人是谁呢? 虞梦蝶觉得眼皮沉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她浑浑噩噩得要命。 她想要沉沉睡过去,可惜那个声音一直一直回响在虞梦蝶的耳边,让她想陷入沉睡却不能够。 水。一滴清凉的水顺着虞梦蝶的嘴唇滑进她的喉咙,这成为了唤醒虞梦蝶的真谛,与清凉的水一起到来的还有一片柔软的嘴唇。 水滴顺着喉咙流进虞梦蝶的身体,唤醒了虞梦蝶肉体的生机,而那片柔软的嘴唇依然久久驻足不曾离去。 虞梦蝶强撑着睁开眼睛,眼前最先是一片虚无,然后慢慢亮了起来,越来越亮……最后,模糊的虚影变得真切,重迭的轮廓不再浮动,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穆凌霜。 “我没死?” 虞梦蝶声音沙哑,却还是坚持着出声。 “没有,你不应该死。” 虞梦蝶刚刚醒来,脑子里面一团乱麻,听了这话却还是笑了:“世上不该死的人多了,难道人人都值得你如此费心营救。” 穆凌霜不说话了,她从虞梦蝶脸上看到了疲惫和厌倦,所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良久,她又端来一杯水,递给虞梦蝶,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慢饮。 这时她才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要救你,不想你死。” “天下之大,何以为家?” 虞梦蝶靠在枕上,蓦地笑了。 “爹娘,死了,阿姊,了无踪影,如今连身份也没了,我以后大概连虞梦蝶这个名字都留不住吧?兜兜转转,我剩下的名字竟然还成了二丫。” 她身心疲惫,却强撑着说了这么多话,说到家人,虞梦蝶的悲切也影响到了穆凌霜,她喉头一哽,同样被戳到了伤心事。 良久才平复下去。 “你该往好处想的,至少在这之后你自由了,你可以有新名字,也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必在四面宫墙里面蹉跎余生,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更何况……如果你真的想要亲人,我可以做你的亲人。 孑然一身的又何止是你,我亦是早就变为了孤家寡人。” 虞梦蝶看着穆凌霜:“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值得救,费这么大力气救一个身份麻烦的人,值得吗?” 穆凌霜摇头:“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能帮一把便帮了。” “是了,我知道。”虞梦蝶打断穆凌霜。 “就像你一定要开办女学,把用命换来的功绩做这些犹如过蜀山一样的事情,你个傻子,你个滥好人,你真的以为有人会感激你吗,万一这就是一场局,你救了的人到最后捅你一刀,你想过没有?你能不能醒醒?” 虞梦蝶骂着,唾弃着,可是到最后却哭了。 一行接一行滚烫的泪珠从虞梦蝶的眼睛里面滑落,她受了折磨,又劫后余生,心境和身份都发生剧变,再也无力维持平静的表象,还是不得不把狼狈的这一面暴露在穆凌霜的面前。 穆凌霜手足无措地看了一会,然后仓皇拿帕子去擦拭虞梦蝶的眼泪,又把她抱紧,任由眼泪打湿衣襟。 她温声道:“什么功名利禄,我花不完,说不定到什么时候也就一瞬间全变成灰,干脆趁着我还能掌控的时候做些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情。 救你是因为你说过你想好好活着,我们相识一场,索性助你一臂之力,起码你不该现在死,不该死在嬴奕辰的手上。 若是你一定要给我的所为加上一点原因,就当我看上了你在嬴奕辰身边待了这么久,想趁机让你感激我,为我所用吧。” 虞梦蝶抹干净眼泪,定定看着穆凌霜。 “如你所愿。” 以下广告时间,不想看的读者朋友可以跳过。 一.联系方式请微博搜索豆冰北乐蒂 全性向黄色或者不黄色都可以写,千字50的定制小说 二.价值500元 时长为五天的爱情体验之旅 第一天 1.定制线上音乐会/歌唱表演 给你写一首歌并唱给你听 时长两个小时的私人定制演唱会,想听什么都可以唱给你听 第二天 2.故事会: 把我们之间的事情编成一个1500字的故事,打通话讲给你听 3.制作一个电子手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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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穆凌霜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动静。 刚开始是些微的喘息声,这声音穆凌霜太熟悉,属于虞梦蝶的,甜蜜又娇媚的声音,却意外不会让人觉得腻味。 穆凌霜的身体有些僵硬,她闭着眼睛深呼吸,试图以此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失败了,她越是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关于虞梦蝶的一切就会不由分说涌入穆凌霜的脑海。 她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穆凌霜不由自主地想。 在天牢里的日子一定很难熬,穆凌霜发现了,从囚笼里逃走之后虞梦蝶的性瘾反刍的厉害,几乎每一晚她都会自我抚慰,哪怕在白天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穆凌霜感觉那些深呼吸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只要闭上眼睛,关于虞梦蝶的一切就会不管不顾地钻到她的脑子里面。 穆凌霜想,虞梦蝶现在一定会靠在她挑选的被褥上面,两只手指伸进小穴里,另外一只手则是揉捏阴蒂来增强快感。 用粉面桃腮来形容沉浸在快感当中的虞梦蝶自然是最好的,她在宫中久了,每一次都会用加了花瓣的水沐浴,时间久了身上也染上了那样的香味,情动的时候那种味道就会悠悠扑进人的鼻腔中。 想来哪怕是自我抚慰时候,虞梦蝶的眉头应当是蹙着的,因为她曾说过,与人欢爱才是最好的方法,自我抚慰仅仅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穆凌霜猛地睁开眼,她好像从梦中惊醒一样,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隔壁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了,穆凌霜犹豫着,因为自己刚刚不堪的意淫而踟蹰,有些不敢去见虞梦蝶,她陷入了某种愧疚和自责当中,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这么去想虞梦蝶。 可就在这时意料之外的微小动静钻进了穆凌霜的耳朵里,她瞬间警觉起来,直到下一瞬暖香扑鼻。 “你在偷听我,是不是。” 虞梦蝶如同某种流体,她贴上穆凌霜的后背,就像话本当中最热忱写到的那种幽静夜晚突然出现的女鬼,黏在了穆凌霜的脊柱上。 这个女鬼的呼吸是热的,她一来穆凌霜就开始出汗,虞梦蝶怎么也不肯放过穆凌霜,她不停地挑逗她。 “你在偷听我,说不定还在想什么关于我的不干净的东西,不然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烫,为什么你不敢看我,难道……凌霜的心里也有鬼吗?” 虞梦蝶纤纤的指头往穆凌霜的心口一点,穆凌霜就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就要在这当下死掉了。 她不敢回,不想回,可是虞梦蝶乐意逼她,不停地逼她。 穆凌霜不说话,虞梦蝶便不满意,她不如意便也不可能让穆凌霜好受,穆凌霜想要遮掩,虞梦蝶就步步紧逼。 她从后面掐住穆凌霜的脸蛋,烫的脸,细的手,虞梦蝶掐着穆凌霜的脸蛋去吻她,从她的嘴里攫取呼吸,想要她因为窒息而亡。 不算亮的烛光也足够照亮两个人的脸,穆凌霜气喘吁吁地与虞梦蝶分开,烛光里就倒映出一张惊人的美人面,艳鬼一样缠上穆凌霜。 穆凌霜在昏沉当中忽而清醒了一瞬间,想到这其实是虞梦蝶来了将军府之后第一次来找她,也是头一次喊她“凌霜”。 明明是她又要又罚说着要这么叫她,结果转身就变了一张脸,阴晴不定的,叫人好生头疼。 穆凌霜想到了这一层,却怎么也无法生出怪罪虞梦蝶的心思来,思绪还停留在虞梦蝶质问她的那句话上。 看着烛光下的一张脸,穆凌霜觉得自己的气进了又出,出了又进,又想要去爱面前这个人,有想要逃,怕被女鬼吃了心。 “我……只是想你……” 穆凌霜脸更红了,从嘴里憋出一句这话来,她以为虞梦蝶大约要嘲笑她了,那人却用手轻抚她的脸蛋,眼里的情感都被美化成了某种浓情蜜意。 “我知道。”虞梦蝶说。 “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来了。” “你刚才在想着我自慰是不是。”虞梦蝶的吻细细密密洒在穆凌霜的唇边,她知道穆凌霜招架不住这一套,所以硬是逼着穆凌霜说些她爱听的东西来。 “是……” 穆凌霜无奈,她不得不承认。 “你想着我做了坏事,所以你有没有想好要怎么样补偿我。” 虞梦蝶果然是来讨债的,而这个债的答案在虞梦蝶的心里早就结果了。 她只是为了让穆凌霜先说,然后一点点掉进她的陷阱,仅此而已。 “我亲你。” “不好。” “我给你口。” “也不好。” “那你想要什么?” 虞梦蝶的指腹揉过穆凌霜微烫的脸,她又状似不在意一样去揉穆凌霜眼角肉色的疤痕。 “我想要你把你刚才背着我想的事情现在当着我的面再做一遍。” 穆凌霜倒在榻上,虞梦蝶诱哄、逼迫,各种手段都放在了穆凌霜身上,穆凌霜只有认栽的份儿。 她当着虞梦蝶的面衣衫大开,如同刚才想着虞梦蝶自慰一样,现在做起了相同的事情。 不过方才只是想象虞梦蝶做那些而已,现在却要将那些色情的想法全部施诸于自己的身上,那么一切就都变得不同了。 穆凌霜看向虞梦蝶的脸,在这种时候她突然极其渴望能从虞梦蝶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很可惜,那张美人面现在隐入了黑暗里,任凭光影闪烁,只有半张身子在时明时灭的烛光里,恰似虞梦蝶这个人。 “你心悦我,你想要我。” 虞梦蝶用了肯定的语气,穆凌霜也不会否认。 这早就成了她们的共识。 “是,我……心悦你……” “那我觉得你很可悲。我的将军。”虞梦蝶笑的凄厉又悲哀,连同她周围的阴影仿佛都被感染。 “你心悦我,真的喜欢错人了,你会后悔的,你会……很后悔……” “我不会的。” 穆凌霜声音坚定,刺穿重重迷雾,刺穿虞梦蝶的皮肤,到达她的心脏。 61她不喜见人 这真的很不像话…… 虞梦蝶心想。 她早就下定决心不会再轻易把心交出去,因为真心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了,在深宫里只会带来死亡和背叛,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人长教训。 这样的甜言蜜语虞梦蝶不是没有听过,她以为自己还会像往常那样嗤之以鼻,把这些当成耳旁风一笔带过,可是有谁不喜欢被坚定选择呢? 虞梦蝶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她确实心动了一下,不过理智的动摇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她的意识迅速回笼了。 不过方才的那一点心动并非毫无作用,虞梦蝶靠近穆凌霜,她潜伏在穆凌霜的身边。 “我好想你……身体想你,心也想你。 我帮你,你也帮我,好不好?” 穆凌霜还能说什么? 她早就被妖精夺了心魄,此刻唯一的回答只能有一个—— “好。” 第二天,一位不速之客来访了。 邵墨湖脸色阴沉了些,气色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好了,见到穆凌霜的第一时间竟然也没能笑出来,而是过了好一会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凌霜,你有心上人了吗?” 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穆凌霜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如实说了。 “我有。” “哦。”肉眼可见的,邵墨湖情绪更不好了,本就灰暗的脸更加阴沉了一些。 但他还是努力笑着,似乎想要以此展现给穆凌霜好一些的状态,但是失败了。 他努力了很久,脸上还是只有僵硬的痕迹,除此之外看不出别的什么。 他看起来很为难的模样,在唇齿间犹豫了几遭才勉强说出口。 “原来凌霜有心上人了,你可以和我说的,除了退婚,其实我并不是那样蛮不讲理的人,你知道我。 婚是皇帝赐的,是否可以退婚并非我所能决定的,但我一定不会害你,你也可以试着对我坦荡些。 近来关于将军府有一些闲言碎语,我才不得不来这一趟,他们说……你似乎有了外室,就养在将军府当中。” “我……”穆凌霜哑然,她感到事情很戏谑,在这桩从来都名不正言不顺的婚事面前,所有人的位置好像都错乱了。 “凌霜,你是功成名就的女子,我无法对你要求什么,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我小时候常犯错,又事事不如你,你那时就会护着我,说爹娘说了,夫妻本是一体,你会和我成亲,所以可以替我受罚。” 邵墨湖存了希冀,珍而重之地说着这些话,可惜实在是说错了对象。 “我早就忘了。” 穆凌霜快速地给出了答案,她没有错过邵墨湖眼神中的皲裂,不过也没办法说出违心的话。 她也是在这一刻无比清晰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邵墨湖和她早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人。 邵墨湖一直在京城当着她的公子哥,被家人保护着,就算身上被染上了别的颜色,本质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公子。 可是对于穆凌霜,她在战场的尸山里爬出来,家人都在尔虞我诈中尸骨无存,过往一切恍如隔世。 她对于邵墨湖提到的一切竟然已经没有任何的印象,当然也无法说出他想听到的好听话去哄骗。 穆凌霜只感到了荒诞和无奈。 “抱歉,墨湖。” 穆凌霜站起身来,冲着邵墨湖低头致意。 她的身份放在如今已经大可不必摆出这样的姿态,可是穆凌霜还是这么做了。 她希望自己的姿态能更坚定一点,让邵墨湖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早就不是儿时随口戏言的那个穆凌霜,而是背负了太多别的责任的穆凌霜。 “这场婚事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会尽我所能去退婚。 我知道这会伤了你的心,但是很抱歉,我也确实无法为难我自己去成亲,或者背负这样的婚事耽误我们两个人应有的光景。” “好……好……我知道了……” 邵墨湖来本是为了想要倾诉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未嫁娘还没有过门就有了如此桃色传闻。 邵墨湖在家寝食难安,父亲和母亲诸多质疑都没能让他动摇,只想来亲自见穆凌霜一面。 不管穆凌霜说什么,只要是她愿意解释,邵墨湖就愿意相信。 可是……现在到了这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冷遇。 穆凌霜何其无情,亏他邵墨湖还天真想着人心都是肉做的,看在等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穆凌霜应当不会对他如此无情。 如今那些自欺欺人的幻想都变成了巴掌,狠狠扇在了邵墨湖的脸上。 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才是最痛的。 “我……那我走之前,能见见你那位心上人吗。” 邵墨湖脸色惨白,看上去摇摇欲坠,但还是咬着牙提出了这样的请求,但仍旧被穆凌霜一口回绝了。 “她不喜欢见外人。” 62坦白 边关战事吃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穆凌霜的部下苦苦支撑,到现在已经到了筋疲力竭的地步,穆凌霜不能不回去,嬴奕辰也不能妨碍穆凌霜回去,否则下一个要作为筹码的就是嬴奕辰的脑袋了。 当初叫穆凌霜回京城,既是为了试探穆凌霜是否忠心,还有一点…… 穆凌霜认为是为了趁机在军中安插嬴奕辰自己的势力。 临别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宫中的请帖也来了,收到请帖的时候穆凌霜就在虞梦蝶的身边,她顺手递给虞梦蝶。 “鸿门宴。” 虞梦蝶瞥了一眼:“鸿门宴精彩之处便是明知不可去却又不能不去。” 穆凌霜苦笑:“没错,正是如此。”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皇宫内殿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一派庄严肃穆。巨大的宫灯悬挂在殿堂上方,将整个宴会厅照耀得如同白昼。 宴席上,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应有尽有。金盘玉盏,琼浆玉液,香气四溢。宫女们穿梭其间,为宾客们斟酒布菜,举止优雅,笑容可掬。 乐声悠扬,舞姿翩跹。宫廷乐师演奏着典雅的古乐,舞姬们身着轻纱,手持羽扇,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一时间,宴会厅内欢声笑语,气氛热烈。 一切都美轮美奂,穆凌霜却心不在此,眼前的安乐美景和战场上的白骨腥臭交替着出现。 抬眼,再往上看。 坐在高台上的统治者身边的位置早就换了人,以前那里坐着的是虞梦蝶,现在则是徐美人。 嬴奕辰似笑非笑地看着穆凌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举杯。 皇帝举杯,百官紧随其后。 嬴奕辰朗声:“穆爱卿,愿你早日凯旋归来。”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嬴奕辰放下酒杯,很快就说出了真正想说的东西。 “诸位爱卿,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就在不久前,罪妃虞梦蝶已经伏诛。 在伏诛前,蝶妃一直住在储秀宫当中,说来这储秀宫也是个不祥之地,接连两位主位妃嫔都意外身故,是需要好好驱魔除邪了。 就在前几日,朕的老太监与朕说了一件妙事,关于……南蛮那里收缴到的骨笛。” 穆凌霜攥住杯子的力道变大了,提到骨笛,她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些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关于嬴奕辰为什么会怀疑虞梦蝶与宫外人有私情的问题,此刻终于得到了解答。 嬴奕辰笑,手上亮出了穆凌霜熟悉的东西。 “朕得了这个宝贝,当然要与爱卿们分享一下,朕手上的是子笛,母笛早已放在一位爱情的身上,到底是谁与朕有这样的缘分呢……” 下一秒,穆凌霜就感到脖子上的母笛开始发出细微又让人不容忽视的抖动。 整个宴席都因为嬴奕辰的话鸦雀无声,穆凌霜身上的这点动静便过分突兀了。 嬴奕辰停下动作,他看着穆凌霜,抚掌大笑。 “穆爱卿……你呀你……与朕可真是不解之缘……” 嬴奕辰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宴席,因为他的笑声过分阴厉,在这场合显得格外诡异,所以甚至没有一个大臣附和着笑,这么一来整个空间都成了嬴奕辰一人的戏台。 嬴奕辰甚至从最高的位置走下,缓缓来到穆凌霜的身边,用力去拍穆凌霜的肩。 “很好……很好……真是叫朕意想不到……” 穆凌霜勉强地跟着笑,其实只是觉得嬴奕辰的手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好像从他的手心爬出了一万只蚂蚁在啃咬穆凌霜。 宴会终于结束了,穆凌霜早就收拾好了要带走的东西,她来到虞梦蝶的房间,试着最后一次来劝虞梦蝶。 在之前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虞梦蝶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一次也没有答应,她坚持要留在京城。 可是现在时局有变,她和虞梦蝶的事情已经被嬴奕辰发现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嬴奕辰会顺藤摸瓜发现虞梦蝶根本没有死的事情。 “和我走吧,梦蝶。” 穆凌霜几乎是在恳求了。 “你在京城已经不安全了,你留在宫中的骨笛被嬴奕辰发现,嬴奕辰也隐约猜到了我们的关系。 如果嬴奕辰发现你还活着,他不会放过你的。” 穆凌霜说这话的时候,虞梦蝶正在临摹书法。 她一直有一个遗憾,想要学那些贵族小姐公子们去私塾上学,可惜幼年家贫,长大了又是那样的环境,就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她在生辰那天与穆凌霜说了这件事,穆凌霜立马着手去办了。 满足虞梦蝶别的愿望也许不容易,以穆凌霜现在的境况,请一位女西席来教虞梦蝶,难道还不简单吗? 虞梦蝶一笔一划写的认真,谈不上写的多好,只是足够认真。 “死?”听到这个字眼虞梦蝶总算有了反应。 她抬头看了穆凌霜一眼。 “死在嬴奕辰手里和死在你手里,有什么区别吗?” 穆凌霜愣住了。 “什么意思?” “我和你说一件事吧,如果我说了你还想要带我一起走,那当然可以。” 旁人或许不知道虞梦蝶到底是靠什么成为蝶妃的,不过虞梦蝶自己当然清楚。 五年前的一个早晨,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嬴奕辰问了虞梦蝶一个问题。 “假如一个大臣,功高盖主,手下还有十万大军,朕十分忌惮,却又因外敌不得不用之,不过近日朕发现了一位将才,年少成名,或许可以取而代之,这该如何呢?” 虞梦蝶一听就明白了,这哪里是假如,分明说的就是穆家,而那所谓将才便是初出茅庐的武状元。 嬴奕辰把人送到了南边,他竟然真不负众望,接连得胜。 虞梦蝶回:“杀功臣,捧少将。” “如何杀之?” “趁其不备,背刺,若有家室,夫妻感情甚笃,其一身陷险境,另一必无法视若无睹,如此便可双双擒之。” 嬴奕辰笑:“良计,如若事成,可以妃位许。” 嬴奕辰成功了,只有穆凌霜一个人活了下来,可那位年少成名的武状元代替穆将军的位置后表现却差强人意。 年少成名的代价是骄奢淫逸、鲁莽自大,他屡出昏招,嬴奕辰怒而杀之,又不得不用上了还在服丧的穆凌霜。 虞梦蝶还在写,毛笔划过纸张会有极细微的响声,她写的算不上多好,毕竟是初学者,可胜在认真,一笔一划地临摹,不知疲倦。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妖妃,食人血馒头为生。 早就听说过民间编撰过我的故事,说我是精怪,每到夜晚会食人心肝,又以妖术迷惑皇帝。所以皇宫里才会源源不断地要人又死人。 这段日子算是我苟且偷生来的,我不想见你也是如此,与其带着秘密以假面骗你,不如索性不见。 你对我有恩,我却害你家破人亡,你想杀我,我没有怨言,一切随你。” 窗外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穆凌霜垂眸,虞梦蝶也没去看她,只是依然源源不断书写出墨字,她已经做好了被一剑封喉的准备。 没有在腥臭的菜市被斩首示众,也没有在囚车里死于脏污中,而是在一个安静的晴天,于亲手书写的墨迹前被一个对自己好过的人杀掉—— 这已经是虞梦蝶能想到的最好的死法。 妖妃,能有好结果吗? 如此足矣。 “我不怪你?” “什么?”毛笔“哒”地掉在了地面上,染了一地的墨迹,随后又轱辘滚到了穆凌霜的脚边。 她弯腰捡起,放回虞梦蝶的身边。 “我不怪你,与我走吧。” “为什么?”虞梦蝶不解,一张玉面爬满了愕然。 “错不在你,书上讲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 我只恨我们都生在这个生路狭窄的时候,这个情况下你做出什么我都可以理解,想杀穆家人的从来不是你,是嬴奕辰。 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嬴奕辰想杀我们的心是不会变的。” “你真的相信我吗?” 虞梦蝶不确定地问道。 穆凌霜拉住虞梦蝶的手,一点点握紧。 “我相信我的心。” 63旧伤未愈 来到边疆三月,虞梦蝶已经习惯了在半夜被人叫醒。 “起来,南蛮来了。” 虞梦蝶瞬间清醒。 她依然叫虞梦蝶,不过这里没有人会把她和妖妃联系起来。 在这里,虞梦蝶好像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她每日都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已经从一开始看到死尸会吐,到现在完全可以面不改色地从死人身上踩过去。 刚开始穆凌霜只是把她安置在这里,告诉虞梦蝶日日在营帐待着就好,如果有多余的功夫可以教年轻的士兵读书写字,或者去后厨帮忙做饭。 虞梦蝶做了一段时间这样的事情,后面选择主动上了战场。 她看到了前线有多惨烈,也知道穆凌霜每天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情况,所以不想再待在后方担惊受怕,宁愿死在前线。 穆凌霜对此也没有进行反对,她知道虞梦蝶的决心和想法,也就不会做扫兴又伤人心的举动。 虞梦蝶黑了、瘦了、混在士卒里面拿着刀,大多数时候身上沾了土,也和别人看不出什么两样。 从一开始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渐渐也变得能拿得起刀枪,也能够杀敌。 谈不上好或者不好,很多时候虞梦蝶觉得自己像是开启了一段新的人生一样,一切都充斥着梦一般的味道。 两天前她在城楼上灰头土脸往楼下扔石头,结果在混乱当中不小心摔断了腿。 现在虞梦蝶被穆凌霜背在背上,趁着夜色去往一个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地方,但是虞梦蝶却觉得安心,她知道穆凌霜不会抛弃她,不会扔下她。 比在皇宫里过着看似高枕无忧的生活其实要安心得多。 路上有硝烟的味道,还有浓厚的血腥味。穆凌霜用衣服包住虞梦蝶的口鼻,但是还是无法完全摒除那样浓烈的气味。 在死亡的城,连活人也分不清自己有没有死掉了。 “死了很多人吗?” 虞梦蝶问。 “是的,死了很多人,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需要在这里守着城楼。我们又被嬴奕辰抛弃了,他听信谗言,真的认为我通敌,想要联合南蛮造反,断了我们的粮草和军用补给,我们快要撑不下去了。” 虞梦蝶反手攥住穆凌霜的手,她摇头:“不要,你会死在这里的。你和我一起走。” “我不能走。”穆凌霜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 她紧紧抱了一下虞梦蝶,然后放手了。 “我的家人都死在了这片土地,这是战争的宿命,我现在也应该面对我的宿命了,至少我不能抛下士卒和百姓离开。” “我上战场,想要助你一臂之力,就是为了面对这样的结果吗?是为了让你把我扔在这里,让我一个人活?” 极为罕见的,虞梦蝶声音里有惊愕和恐惧,她拉住穆凌霜的那只手在抖。 “抱歉。”尽管到了这时候,穆凌霜的手还是那么干燥和温暖,声音也是平静的,她感受到手上有水珠,因为黑夜,一开始以为是下雨了,后来才发现是虞梦蝶在哭。 她在无声的哭。 穆凌霜觉得嘴巴好像也苦涩起来,一点一点蔓延到心里,如同吃了一颗苦得要命的杏仁,她想伸手抹掉虞梦蝶的眼泪,但是手上又不知道沾了谁的血,伸手去抹,结果只是把虞梦蝶原本干净的脸抹花了。 如此就只好放弃。 虞梦蝶见过她在战场上像失去了感情的兵器一样疯狂杀人的样子,所以就更不能理解她褪下盔甲之后对她的温柔。 穆凌霜的后背有一条极长极狰狞的伤痕,如今右手腕的骨头也有些扭曲变形了。 前者是陈年的旧伤,而后者则是如今的新伤,虞梦蝶日日与她同床共枕,知道她会在夜深时摆弄自己的右手,恐怕日后是伴随一声的病痛了。 以前好像总是穆凌霜主动去牵虞梦蝶的手,现在虞梦蝶拽着穆凌霜怎么也不放手,穆凌霜再如何不情愿也只能挣脱。 手心从虞梦蝶那里跌落的时候,穆凌霜觉得自己也心碎了。 她看不清,不过知道虞梦蝶肯定哭的更厉害。 时间不等人。穆凌霜想了想,用手背蹭了蹭虞梦蝶的脸。 “会有人来接你去安全的地方,我知道你一直想活,你……好好活着吧。 我放金银的地方你都知道,我死了你就拿去好了。” “你救了我又抛下我,我会恨你。” 虞梦蝶腿脚不便,但她依然拼命在穆凌霜转身想要离开的瞬间拽住她的手指。 没有用的…… 尽管是这样,穆凌霜依然只有一秒的停留。 她回:“可以的,真的对不起。” 64世界二完 对不起如果真的有用就好了。 虞梦蝶这么想着,她坐在原地等了很久,迫不得已用手去摸索周围的情况,穆凌霜大约是把她放在了一个类似于战壕的地方。 穆凌霜临走时说会有人来带她去安全的地方,所以虞梦蝶就算再怎么焦急和无奈也只能在这里等。 且不说她腿脚不便,就算没有断腿,难不成要到处乱跑吗? 穆凌霜找不到她会着急的。 虞梦蝶等呀等,却怎么也等不到来接她的人,她知道穆凌霜不会失约,大概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导致穆凌霜没办法按照原本的约定来见她。 虞梦蝶刚努力支撑起来身体,就听到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是的,就在这里。” 一大群人朝着虞梦蝶的方向走来,她支撑起身体去看,却被火光照晃了眼睛。 领头的那个人嘴里说着虞梦蝶听不懂的语言,随行还押解着两个士兵。 “她就是穆将……穆凌霜的姐姐,穆凌霜就是这么和我们说的,让我们把她带到安全的后方城镇去。” 他这么一说,虞梦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几个人在来的路上被南蛮擒住,为了活命索性把虞梦蝶供出来。 虞梦蝶定睛看了两眼,发现其中一个人甚至是她照顾过的伤员。 找到了虞梦蝶,这几个人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领头的外邦人抽刀,没说任何废话就把这人杀掉了。 “抓起来,送去当军妓。穆狗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也要好好招呼她的姐姐。” 虞梦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她在被拖走之前对唯一能听懂她话的舌人喊:“穆凌霜呢?” 舌人笑:“当然是死了。” 虞梦蝶头脑里先是轰地一声巨响,然后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候从敌人嘴里听到什么都不能相信,要从有利于自己的角度去谈判,不要被吓唬到。 假的……都是假的…… 虞梦蝶在心里默念。 绝对绝对不能相信,穆凌霜离开没有那么久,作为主将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我很有用,听我说完。” 舌人看了虞梦蝶一眼,和首领转告,首领点头示意可以。 “快点说,要是说废话就让你不得好死。”舌人回虞梦蝶。 她问:“我们的皇帝呢?” 舌人踹了虞梦蝶一脚:“废话真多,现在还活着,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你们的皇帝简直是傻瓜,出卖自己的军队和城池就为了换自己的皇位安稳,觉得我们拿了这些就会满足和停下。 他怎么就不能想想,比起拿到他施舍的这些渣滓,我们为什么不能乘胜追击拿下他的人头,直接把所有都变成我们自己的?” 虞梦蝶的心越来越沉。 果然如此。 她斟酌着开口:“你告诉你的首领,我不是什么穆凌霜的姐姐,我是嬴奕辰的妃子,就是那个妖妃。 我对京城非常熟悉,对皇宫也熟悉,我可以给你们指路,如果你们现在杀了我或者对我做什么,你们找不到第二个比我还熟悉皇宫的人了。 而且,我不信穆凌霜死了,留着我,我还能当人质,穆凌霜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很难抓。 留着我只会有用,杀了我和杀了任何一个人没区别。” “叽里呱啦的,还挺会说。” 舌人刚开始觉得烦,听了听觉得这是一个自己立功的好机会,于是把虞梦蝶的话转述给了首领。 “那就带着吧。”南蛮首领说。 穆凌霜……穆凌霜…… 虞梦蝶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冷,只能在唇齿之间不断咀嚼穆凌霜的名字以求获得一些温暖。 她被南蛮作为有用的人质带着,在南蛮首领身边作为人质待着,作为奴婢和这些人一起去向京城的方向。 也仅仅只是或者而已了,在这个过程中南蛮军队又俘虏了更多的汉人,都是作为奴婢带着,有些杀了吃,有些嫌弃带着麻烦当场就杀掉了。 虞梦蝶感到麻木,但是从他们嘴里也得到了一些关于穆凌霜的消息。 她没死,带着残部苟延残喘,那舌人果然是诈她的。 虞梦蝶知道了这个消息 没了后方的补给,这场打了多年的仗早就有了预定的结局,穆凌霜四面受敌,情况很不好。 其实当奴婢对于虞梦蝶来说没什么,她本就是奴婢出身,而且国也快要亡了,成了亡国奴,那就都是奴婢,和现在没有区别。 可是虞梦蝶不想让穆凌霜也成为亡国奴。 她世代簪缨,一家人都为了守护疆土死在了这里,她如果落得这番境地……虞梦蝶不敢想。 嬴奕辰竟然真的相信南蛮拿了那些城池便会收手,直到兵临城下方知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你果然没死。” ——这是嬴奕辰重新见到虞梦蝶之后的第一句话,南蛮首领要求虞梦蝶带路,虞梦蝶想,反正到了这个地步都是嬴奕辰害的,最终注定都要死,还不如让最可恶的人死。 在虞梦蝶的指路下一群人畅通无阻地抓住了嬴奕辰,兵临城下,他竟然还有心情和徐美人玩闹,知道逃不掉,索性也以滥为滥。 虞梦蝶没有别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嬴奕辰可耻。 “他就是你们的皇帝吗?” 舌人问虞梦蝶。 “对,就是他。” 虞梦蝶一字一句,把每一个字都咬的清楚。 杀了他,不要放过他,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虞梦蝶如此想。 就像他曾经对我们做的一样。 看着嬴奕辰慌张的表情,虞梦蝶感到很可笑,他到了现在,早就不年轻,长相也并不出彩,虞梦蝶知道他其实有肚腩和显得臃肿的身材,只是在衣服的遮掩下看不出来。 这样一个庸俗的人、这样一个愚蠢的人…… 他凭什么能主宰这么多人的命运呢? 南蛮首领扔给虞梦蝶一把匕首:“听说你之前是你们皇帝最喜欢的妃子,那你去杀了他。” 虞梦蝶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说“好”。 嬴奕辰的眼睛里有了恐惧,他从来没有殉国的打算,如今面对外敌与利刃,他害怕、恐惧,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 嬴奕辰往后退,龙袍凌乱,已经看不出任何一点皇帝的样子。 “梦蝶,梦蝶,朕待你不薄,你不能这么对朕?” “待我不薄?” 虞梦蝶突然觉得很好笑,储秀宫里的亡魂还没有安息,因他死掉的穆家人游魂还被禁锢在战场不得归,他抛弃了忠臣,抛弃了或许诚心的真爱,抛弃了供他衣食无忧的百姓,用权力和活下去作为诱饵让虞梦蝶失去了原本的身体。 到头来这个人却说“待你不薄”,他在高位久了,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 “你错了,你没有对任何人不薄,你辜负了所有人。” 虞梦蝶没有选择直接给嬴奕辰一个痛快,她一刀一刀,刺进嬴奕辰身体关键的、不关键的地方,总之不会致命,不会让他一下死的那么痛快。 虞梦蝶看着这个和她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人被折磨的屁滚尿流,血流了一地,但…… 手刃昏君并没能给虞梦蝶多么大的快感,她颇有种兔死狐悲的自知之明,知道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她只是遗憾,遗憾自己竟然只能和嬴奕辰的尸首陈列在一起,遗憾没办法在死前见穆凌霜一面。 听说她在民间有极高的支持度,许多不愿意屈服的仁人志士加入穆凌霜组成了民兵。 到底是多年在战场上熬过来的人,穆凌霜带着这群民兵隐约形成触底反弹之势,不愿意当亡国奴的从来不只是穆凌霜和虞梦蝶,而是有很多很多人。 嬴奕辰的声音渐渐弱了,最终倒在血泊当中,虞梦蝶坐在一旁喘息,脸上都是嬴奕辰的血迹。 “首领,我们现在可以玩这娘们了吧?” 首领不经心地摆摆手,意思是随意。 嬴奕辰死了之后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没时间去管这些东西。 眼看着那些人狞笑着朝着自己走来,虞梦蝶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她眼神又变得像野狼一般,被迫激起了生的意志。 虞梦蝶捏紧了手中的匕首,不断刺向冲向自己的人,对方人多势众,尽管虞梦蝶不要命的像疯了一样杀人,也还是落了下风。 “一个女人而已,难道这还搞不定吗?” 她示意下属走开,而虞梦蝶也已经力竭。 虞梦蝶不想在活着的时候受到侮辱,活着的时候力战而亡,死了之后尸体是否受到奸淫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哪怕是在活着的最后一秒钟,她都是为了保全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 活也活不了,不如做点最后能做的事情吧。 虞梦蝶的眼睛都被鲜血覆盖,已经不太能看得清了,不过耳朵还可以听见,她在南蛮首领快要走近的时候依靠最后一点力气和感觉,猛地用匕首刺向他的心口。 “首领!” 周围是此起彼伏的惊叫,有一人立功心切,拿起剑便朝着虞梦蝶的方向砍来,虞梦蝶分明已经听到了剑刃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温热的血喷在虞梦蝶的脸上,她又听到刀剑落地的声音,只是竟然没有感受到疼痛。 原来死亡是这样一种感觉吗……虞梦蝶也是凡人,害怕痛,害怕死,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愿意落到这样的境地,担忧许久的结局竟然如此,实在是荒谬。 不、不对、她根本没有死! 虞梦蝶只一瞬就恢复了神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死,甚至没有被刚才那个人伤到,不过总归是好事。 虞梦蝶用力抹了把眼睛,将眼睛里面的血迹清理出来一些,想要看清,但是收效甚微。 周围兵荒马乱,在这群人身边待的久了,虞梦蝶也能勉强听得懂一些他们常用的话,只知道这些人开始四散奔逃,说着什么有埋伏一类的。 虞梦蝶被人撞了几下,这时候也没人顾得上虞梦蝶,她跌跌撞撞跟着人群往外走,随后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杀”。 这些都是熟悉的语言,虞梦蝶眼眶一热,她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站在一个较为安全的角落不再动。 幻想没有辜负她,再一次被人撞到的时候她不再踉跄,而是稳稳被人接住。 穆凌霜紧紧抱住了她。 “我来晚了。” “不,来的刚刚好。” 话虽如此,两行热泪却已经滑落了。 虞梦蝶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终于等到了她日思夜想想要见到并不住牵挂着的爱人。 穆凌霜的出现驱赶了虞梦蝶一路的难堪和委屈,她心性坚韧,可在见到穆凌霜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心中波动,只是趴在她怀里大声抽噎。 “我很但系你,我好害怕。” 虞梦蝶反反复复说着这几句话,只觉得有说不尽的委屈。 好在这个人是穆凌霜,她只会抱着虞梦蝶,和她一遍又一遍确认彼此还活着的讯息。 “以后还会再分开吗?” 虞梦蝶问。 “不了,以后再也不会分开。”穆凌霜和她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