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剑灵【修真,轻悬疑,1V1】》 第1章前世 漫天红色,石山爆开,熔岩流溢,血流成河。 灵脉眼祭台之上,云雾飘渺,寒风凛冽。 林枫提着七星剑,站在高高的祭台上,衣袍在山风之下,猎猎作响,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邪笑,浑身透着不屑与轻蔑,静观对方垂死挣扎。 灵脉眼外的广场上,群魔乱舞,刀光剑影,人人都在忙着对付自己身边纠缠的傀儡,傀儡一波又一波涌上来,源源不断,无穷无尽,杀不完。 七弦宗的宗主玄机冲着台上的林枫怒斥道,“林枫还不速速跳下灵脉,你要眼睁睁的看众修士为你金丹破裂,叁界苍生为你变成傀儡吗?” 人群中又有人喊道,“林枫,你身为剑魂不但不保护苍生,还炸碎了灵石,毁掉灵脉,你良心何在?” “只要你跳下灵脉眼,就当是将功折罪。” “是啊,到时候不光是你复苏了灵脉,连同你灭魔尊的事迹,都会被传成佳话,流芳百世。” “快跳下吧。” “快跳下吧。” “再不跳,就来不及了。” 众人举剑宣誓,高声呐喊着,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哈哈哈哈” 林枫仰天长笑,阴笑声穿云破雾,响彻长空。 他赤红的眼睛,凄洌道,“活着时人人喊打喊杀,死了竟然要为我歌功颂德。” 讽刺,真是太讽刺了。 玄机恼羞成怒道,“林枫,莫要把我等的好心当驴肝肺,让你自己跳下去,是给你最后的尊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枫盛怒道,“好啊!我就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有哪位正道苍生,敢上来挑战剑魂,把我从这推下去,马上就能名声大振,成为叁界的大英雄。”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无人敢奋勇上前。 “你,你们……” 玄机回望身后之人,个个畏畏缩缩,怂包一个,捂住胸口,一口鲜血狂奔而出。 倏地一阵笛声响起。 众人开了一条道,那人吹着横笛穿过人群,目光冷漠,紫光生烟。 林枫诧异道,“阿闲。” 他是林枫在七弦宗求学的同窗室友芈闲。 芈闲踏上祭台,走到林枫面前,放下横笛,眼眶微红,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稍许。 林枫冷笑道,“芈二公子,不修仙,不问世事,今日到这肮脏的战场上来,是兴师问罪来的吗?” 芈闲尚未回话,静立驻足,垂下双眸,沉思片刻。 “我信你。” 这一句我信你打破了林枫所有的防线,凄厉的目光转柔和,依旧故作坚强,逞强道,“灵石就是我炸碎的,芈瑕和刘赋也是因我而死。” 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事已成定局,在这场大战中死去的所有生灵,都会算在他头上。 “阿闲,如果我和他们之间必有一战,那么我宁愿死在你的剑下。” 林枫把七星剑举道芈闲面前,想让把用这把剑刺死他,结束这场纷争。 芈闲迟迟不动,没有接过他手中的剑,颤声道,“赠人之物,岂有收回之理。”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林枫点点头,眼角没有了一丝留恋,道,“剑魂永世轮回,肉体躯壳不过短短数十年,借副皮囊而已,何须执念。” 他拔起七星剑,运转灵力,天地蓝光汇聚,在上空中爆开,向四周晕开,如夜空中的烟花般烂漫,如梦如幻。 战场上,所有人的刀剑,脱手而出,“哐当”坠地。 林枫纵身一跃,跳下灵脉眼。 “林枫!”芈闲喊得歇斯底里,依旧唤不回林枫。 蓝色光剑坠入灵脉眼,“轰隆”一声,响彻云天,震耳欲聋,方圆十里之内,地动天摇,树叶簌簌下落。 倏忽,一团蓝光喷泻而出,裹着七星剑从灵脉眼中冲出来,熠熠生辉,宛若流星坠九天,轻轻的落在芈闲的掌上。 “阿闲,倘若有归期,城南酒肆一叙。” 回声止,尘埃落定,万籁俱静。 叁界归于平静,安定。 ……….. 第2章二哥哥真粗 十六年后 长夏镇松枫客栈的雅间,房间布置雅致,房间内点着微弱的烛光,墙角的实木床上呀吱呀吱的摇晃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了。 殊不知,床上正交迭着身材修长的两个美男,早已溃不成军,头发散乱,盖着一层薄薄的白纱,若隐若现。 “五更天了,芈宗主你怎么还是这么硬挺啊,我有点扛不住了。”林枫趴在芈闲的身上,带着哭腔求饶说道。 芈闲忽然停止猛烈的向上抽插,半阖着眼睛,扑朔迷离,眼眸中透着极尽的温柔,问道,“不想要了吗?” 林枫半泄气半欲求道,“不想,不想了。” 忽然停下来,林枫又觉得有点寂寞、空虚,欲求不满。右手不受大脑控制一般,不自觉伸出去,抚摸着芈闲凹凸不平的腹肌,磨砂感从指尖传到心上,弄得他痒痒的。继续延伸而下,摩擦过他腰间的鱼尾线,一路长居至肉棒边沿的毛。 摸着芈闲微微硬的毛,湿润绵密,半分柔软半分扎手,他愈加空虚了,摩擦过那处暴起的细小血管,粗粝感透过指尖传至全身百骸,甚是上头。 原本干燥洁净的毛,现在已经被他的淫水打湿,弄脏了。芈闲洁癖很严重,此刻会不会觉得自己的毛被弄脏了不舒服,心底会不会嫌弃? 管那么多作甚,都干了一晚上了,也没见他有什么不适之感,想来心中一定是欢喜的,再说了宣淫哪有不湿毛的。 他的腹指继续往前探,触到还插在他后穴的那根肉棒根部,粗实,挺拔!大肉棒已经深入他五脏六腑,竟然没完全没进去,露在外面好大一截,他心底暗暗的欢愉,芈闲的大肉棒果真不是一般的长啊。 林枫忍不住低下头小啄一下芈闲的嘴唇,给予爱的奖励,色欲迷离道,“芈宗主,你怎么这么粗长啊,像少年一般。还是不是粉色的啊,都插一晚上了,我看看颜色有没有变深?” 芈闲面色潮红,像个初遇人事的少年,掐住身上之人的腰部,固定起来,防止他蹿下去偷看,羞怒道,“不知羞!” 这一句“不知羞”激起了林枫的欲望,直接把手伸下去,抓起他两颗蛋蛋揉捏起来,来回揉动,调戏道,“都操了两叁个时辰了,还羞臊呢。在卖命插我时,你心理在想什么呀?” 芈闲呼吸变得越发沉重,粗气道,“别玩了。” 林枫愈加放肆,又是揉蛋蛋,又是摩擦露在外面淫湿的肉棒,笑道,“芈宗主,我们商量个事情啊?” 芈闲强忍着被调戏的痒,不抽插他,耐心答道,“何事?” 林枫俏皮道,“要不,你完全插进去吧。” 芈闲深深吐了一口气,感觉到身上之人欲求不满。他知道自己身下的尺寸有多大多长,顾及林枫才刚恢复过来,两个人都还是初次,肯定是不能任由他胡闹,低声道,“别闹!来日方长!” 林枫有些不高兴,埋怨道,“哼!我生气了!” 忽然,芈闲一双大手抬上来,覆盖在他并不是很柔软的臀上,用力摁住。还没等林枫反应过来,直接是一阵猛浪顶撞,毫无防备的进攻,刺激无疑是巨大的,酥麻感从后穴直传到天灵盖。 尽管他趴在芈闲身上,还是靠芈闲动,幸好芈闲的腰足够好,力气也大,上面趴着一个人,仅凭借这腰力向上顶,都这么猛,每次都能把他顶得弹起来,插到到底,直冲天灵盖的那种。 林枫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声呻吟,呼气越发粗壮,淫叫声越加放纵,别说隔壁房间了,感觉整个客栈的人都能听见。 稍许他才缓过来,发现自己的叫声太大了,心底不觉的生出几分羞臊。 林枫不知道芈闲这十六年经历了什么,是隐忍还是放纵造成的,让他的床上功夫有些猛过头了,他有点受不住,想要挣脱逃跑,但此刻腰间正被一双大双按住,想来是逃不掉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享受吧,如此功夫,夫复何求? 林枫忍不住急喘了一声,表达他的舒爽,这一声还没喘到底,就被芈闲的一只大手按住脖子,压下去,接吻,霸道又温柔。温柔缱眷荡然无存,芈闲的吻越发炙热,唇舌交缠,再加上下面还在生猛的抽插着,还真是两头都不耽误。此刻的他,不得不佩服芈闲床技的高超,上半夜是深藏不露,还是现学现卖? 林枫从芈闲的嘴里抽出舌头,喘了几口粗气,询问道,“芈宗主,这是你的第一次? 尽管这个问题,今夜他已经质问无数了,芈闲依旧耐心解答,“嗯。” 答完,芈闲又住他的头,又疯狂的亲上了。 芈闲的另一只手还在他大臀和腿后来回摩擦,他手上的老茧搓着林枫略微细嫩的皮肤,粗糙的摩擦感,无比的性感,搓得他后穴痒痒的,无疑是史上最猛的催情药了。 前半夜还是床上小白,后半夜竟会这么多助情手段,也不知道是无师自通,还是在古籍上学来的,上半夜手忙脚乱,理论知识没来得及指导现实?前世他给芈闲讲春宫图时,他都面红耳赤的跑开了。 难道是这些年自己躲在被窝下面偷看了?但也不至于,芈闲那么清冷孤傲,不与世俗同流合,不寄红尘,不问人间杂事,怎么可能偷看这种不入流的书籍。 稍许,林枫也不知道是被吻得脑袋发晕,还是被插得失去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只知硕大的肉棒,在肠道里加速进出,爽到想当场把自己送走。 尽管很爽,只是芈闲的那根,过于悍魃粗大,撑得有些难受。直到粗粝的龟头蹭过柔软的内穴里某个点时,酥麻的快感差点炸翻他的天灵盖,闪电电到般的震颤从后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忍不住挣脱芈闲的猛亲,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声,氛围异常的淫荡,不堪入耳。正是这一声喘息声,勾得芈闲脸红心跳,紧紧的将林枫箍住,不甘满足的深挺一次了。 这一次,林枫明显感觉到,芈闲绝对是全部没入了,太长了,每一次插入,都一次比前一次更粗大,每次顶撞都能擦过那敏感的小点,让他倍感麻爽、舒适。 林枫感觉整个身体又滑又软,像极了此刻正紧紧含着他的那个小口,甬道内壁滑而不腻,紧紧包裹这柱硬邦邦的长棍,享受这一次又一次冲刺的快感,连抽插时退出的那一秒都空虚,恨不得满管在里面活动。 第3章操了一宿 林枫拱起腰,舔着芈闲早就发硬的乳头,房间的光线虽然微弱,但可见芈闲的乳头早就由红变成暗红了。他伸出舌头在乳头周围舔了一圈,再含进去,猛吸,恨不得吞进肚子里。 芈闲无疑是受到他吸乳头的刺激,龟头又变大了一圈,撑得林枫的肠子都要炸了。他自己的阳物,早已涨得挺立发疼,淫水流不断。 林枫忍不住喘了一声,喊道,“阿闲,你不能再大了,我涨得难受!” 这一声“阿闲”,像是唤醒了芈闲的兽欲,让芈闲的性欲全面爆发,双手握紧林枫的腰,用力往上冲撞,插得林枫天昏地暗的,引都得林枫后穴夹紧。 “啊……芈闲!你是狗腰吗?你要干死我了。”林枫重重的喘了好几口气,都缓不过来。 此刻,他非常后悔调戏芈闲。芈家是皇权之家,名副其实的高贵公子,世人见他都要恭敬一声芈二公子。 前世他仗着和芈闲是室友,时常调戏性的呼他为“阿闲”,但这位高冷的贵公子,面对如此浪荡轻浮的行径,从未理睬,更是没有答应过。 今生归来后,他借着别人的身体,也未曾在芈闲面前袒露自己是林枫,他也没打算告诉他。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做,而且芈闲现在是芈家的家主,他一世清誉怎么能这样毁在他手上。 刚刚为了一时之快,喊了一声“阿闲”,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而并非药效起的作用,才刺激的芈闲。 芈闲的攻势愈加明显了,麻痒随之浸入骨髓,由不得林枫再想其他事情,此刻他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享受芈闲粗犷的进攻。 沉溺在情欲之中的林枫,不知是被操到失去理智,还是真的想让芈闲更加粗暴一些,情不自禁发声道,“阿闲,我爱你,心悦你,今生今世我只要你!要你操死我!” 不知是那破药店的催情药太猛,还是芈闲抚摸的手法极度舒适,让他欲求欲旺,感觉今生今世都离不开他的肉棒了。内壁滑热,丝丝缕缕的痒意在一波的酥麻快感之后又快速纠缠上来,一次比一次更甚,竟是怎么都不觉得满足,怎么都觉得不够。 林枫闷哼一声,圈住芈闲的脖子,把头深埋进去,乱无章法的亲吻,忍不住出声催促道:“阿闲…再深一点…再快一点……我想射……” “嗯” 芈闲抱着林枫坐起来,让林枫坐在自己的腿上,原本覆盖在林枫身上的白纱剖落。芈闲暂白的皮肤露出来,薄薄的皮包裹着硬实的肌肉,爆满的血管,纹路清晰,如同出浴美男,性感至极。 芈闲双手向后撑着,腰部就像一股猛浪一般,哪怕身上坐着一个人,也自如来回涌动,大开大合地迅猛抽插。双眼扑朔迷离,谁能想到,平时生人勿近的芈二公子,也有醉生梦死的一天。 林枫看着芈闲精瘦的腰,没想到愈发的有力,果真是传闻中的狗腰,试过了才知道有多好用。 芈闲一边使劲抽插他的后穴,一边用手给他套弄高高扬起的阳物,前后夹击,人间值得。 林枫的阳物蹭过芈闲掌上的老茧,质地磨砂感,越发刺激了,涨得更凶猛了。汗湿的长眼睫毛下面是一双笼着水雾的眸子,双唇早就被亲狠了,现在肿得越发娇红。 芈闲的手法真是不错,在林枫粗喘呻吟中一下一下的套弄,张弛有度,一松一紧,配合着后穴的攻势,林枫的阳物已经涨到极致了。 “阿闲.....啊...啊...啊....我射了。”林枫的喘息越发急促,身下的阳物在芈闲上下套弄的手中射了出来,洒在芈闲的手上,小腹上。 这下,他彻底舒服了。 下身的甬道陡然收紧,恨不得把芈闲的大肉棒夹碎。芈闲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抱着人,猛烈抽插,像是最后百米冲刺一般,疯狂而炙热,几乎在这一瞬间射在肠道的深处。 精液烫得林枫浑身抽颤,舒坦到极致,忍不住调戏道,“芈宗主,你想烫死我啊!” 芈闲双颊是情欲难抑的潮红,冷声道,“不知羞!” 林枫噗嗤一笑,凑过去,暧昧的捏着芈闲的下巴,低声道,“今晚第几次射我里面啦,还害羞呐?” 林枫把嘴贴上去,吻着芈闲,送去爱情的味道,告诉他自己有多舒服和满意。 芈闲的那根肉棒确实让他很满意,舌头也满意,腰部力量很满意,那双修长的大手上的老茧也很满意,哪哪都满意。 窗外的鸟欢快的叫起,天要亮了。确实该歇歇了,一连干了一晚上,从叁更到五更天,就算他还想要,也要顾及芈闲的身体,都说叁更不贪色。 这都五更了,还是让芈闲闲休息吧,又不是一次性,以后几十年的每个日日夜夜还要用这大肉棒呢。 他本想从芈闲的身上下去,却不料,芈闲又的大肉棒又扬起了。 林枫略带惶恐的看着芈闲,咽了咽口水,极力抑制自己的情欲,低声道,“叁更不贪色,我们来日方长.......” 还没等林枫说完,芈闲随即掰开他雪白的双臀,自己把肉棒插进去,重重地喘了一声,道,“一日之计在于晨。” 窗外的鸟叫越发欢,屋内林枫的喘息声愈加大声,像是在和鸟儿比赛谁叫得更欢。 只不过他现在有点后悔,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该死的店家真是老眼昏花了,加这么猛的药,又是芈闲的初次,本来就已经很兴奋了,还加那玩意儿,怕是要干个叁天叁夜,都宣泄不了了。 可是林枫叁天前才被姜宴使用献舍术召回来,身体暂时还没恢复过来,再加上姜宴这具身体灵力低微,平时也没有多加修炼,身体也是弱得很,不能动太多,全靠芈闲一个人动。 他无法想象,明天早上芈闲的腰是否还能直起来,毕竟这速度,这频率。特别是芈闲还在下面,还有借着腰部力量向上撞的姿势,已经维持一个时辰了,再好的腰也会发酸。况且,这还是初次,之前没练习过,这得酸多久啊。 林枫不禁心疼,但又想享受这份专属的宠爱,心理偷着欢,时不时亲一口以示奖励。 前世他看过不少春宫图,都说被干久了,随着淫水猛增,后穴会不自觉的扩张,会让插的人减退激情。但在芈闲身上,他似乎感受不到激情减退,又半个时辰过去了,还那么大,那么粗,那么坚硬,像一根巨长粗大的肉棍一般生生不息。 4.新娘妆 叁天前 下午,在阳光的辉映下,笼罩在开满桃花山外的云雾,被染成淡淡的朱红,清幽雅静。连绵的桃花山丘,中央片开一块平地,像是上天特意在此落座一个小镇而凿开,仙气缭绕,灵气充足,倒是块极佳的风水宝地。 这是长夏镇,属于岭南地界。 小镇中央坐落着一座修得十分漂亮的宅子。宅子的别院,立着一间破旧的小屋,与富丽堂皇的宅院格格不入。 林枫坐在破屋中央,他刚睁开眼睛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寒凉刺骨,立刻就清醒了。 一声粗粝的粗嗓子在他耳边喊,“装什么死,起来收拾,晦气!” 他心道,“谁?这么大胆,竟然泼老子冰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扒开衣服,手法极其的粗暴,连扣子都懒得解了,直接上手就撕。 “嘶”的几声响。 林枫感觉全身上下一阵寒凉,贴身衣物也早已被扒光。他想反抗,无奈这具身体灵力低微,又刚刚重生归来,根本没什么力气。 林枫朦胧间想,“竟敢扒剑魂的衣服!” 还没等他缓过来,身体被人强行塞进一身很紧的衣服里,挤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帮他穿衣服的人,使劲吃奶的力,拼命挤压他的肉,确切的说应该是骨头,这具身体没什么肉,强行按着才能扣上扣子。 “呲。”好像有什么地方被撑破了。 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张嫂,这衣服有点小啊,塞不进去。” 张嫂不耐烦道,“能不小嘛,本来就是女子的嫁衣。算了,算了,能扣上就扣上吧,扣不上就别扣了,省得撑破了。明天天没亮,就被拖走了,乌漆墨黑,红布一盖,拖上轿子,抬出去往那一扔,一点火就化成灰烬了,也没人看见。” 穿好衣服,林枫感觉浑身都要被压成肉饼了,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思绪混乱,半死不活的嘀咕道,“这是谁?” “在哪?” “我是夺舍了吗?” “谁放我出来的?” 他半阖的眼睛,看见有人在面前晃来晃去,好像在拿胭脂水粉,往他脸上涂抹,他下意识甩了甩脑袋。 “哐当”两叁个瓶罐子被他打到地上了。 “张嫂,他不让画。”一个娇滴的声音求助道。 张嫂扯着嗓子喊道,“按住他。” “是!”话音未落,林枫便被人死死按在墙上,还有一只超级粗暴的手,捏住他的下巴。 扑粉的人没有经验,恨不得把整盒粉都泼在他脸上,一顿烟雾缭绕,呛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番狂草的扑粉后,又来一顿粗暴到再也不能粗暴的梳头了,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他忍不住喊出声来,“哎呀呀,轻点啊。” “闭嘴!”张嫂抄起桌上又脏又臭的抹布就往他嘴里塞。 “唔….唔。”原本还晕乎乎的他,一下子被这张臭到犯恶心的抹布给熏醒了。 梳头小丫鬟胡乱捣腾几下,就收拾好了,众人蜂拥离去。 门被人重重的从外面关上了。 “咔嚓。” 几声咳痰吐口水之声随之传入他耳中,嘴里还不忘嫌弃,碎念道,“呸!呸!呸!真是晦气。” 林枫终于扯下那张噩梦一般的抹布,狠狠的扔在地上。解开系得紧绷的喜服,他才恢复正常的吐纳,双眸也清明了不少。 这下子他才看清,堂屋内的真面目,房间娇小低矮,堆着柴火、稻草、秸秆等,脏杂乱差,独立开间,典型的南方柴房。 门边上的两个箱子,格外的醒目,刷上红漆,绑着两朵大红花,箱子上还摆放着一面铜镜、胭脂水粉,与这又破又潮的柴房格格不入。 堂屋中央的八仙桌上,放着一碗馊了的白米饭和泛黄的炒菜叶,估计给狗,狗都不吃吧。 稍许,天空清明,一道强光直泄而下,穿过屋顶残缺的瓦片,打在他的脸上,刺得他眼睛发疼,他下意识抬手搭在眉间遮住强光。 他都多少年没见过光了,还是这种辣眼的白光,有温度的光。 他闭目运气,这具身体灵力低微,根本压制不住体内狂躁的剑魂。燥热的身体,使他蒸出了一层汗,汗滴浸湿了眼睫毛,半阖的眼睛里满是水雾。 他下意识的晃了一下,脖颈间的汗珠滑下来,从颈窝沿着锁骨蜿蜒而下,穿过雪白的肌肤,簌簌的滴落到地上。 “谁这么大的本事能解除灵脉眼的封印?” 他颤巍巍的爬起来,才发现这具身躯不但灵力低微,还不怎么好,站起来都费解。 倏忽他发现脚下有血迹,已经干涸,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已经被他的身体挪擦了大半。但依旧能看出这是一种古老的禁术,以灵石为媒,以肉身为代价,召唤十恶不赦的邪灵上身,帮助自己完成未了的心愿。 刹那间,茅塞顿开,他不是被夺舍,而是与之相反的献舍。 既然是献舍,为什么他收不到身主的愿望呢?连身主的名字,何方人士,因何而死都没交代。他再次观察地上歪歪扭扭的符文,倏忽顿悟,是画符的人经验不足,画错了不少。尽管他没见过此等邪术,依旧能看出基本的咒语都画错了,所以在使用中出现了差池。 因为一旦神魂被身主请上身,便默认双方达成契约,请来的神魂必须在期限内,为之实现愿望。否则,超过期限没有完成,便会神魂离身,不得投胎转世。 剖开身上的单衣,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知道了,这不是被毒打留下的淤青。而是身主献舍时留下的,完成一个愿望消褪一块淤青,从肩上到胸前,大大小小,几十块淤青。如果不为身主完成愿望,这些淤青便无法消退。 林枫深深吐了一口气,哀叹道,“这到底是结了多少仇家啊。好歹也给我指个方向,什么遗言都没留下,我上哪替你报仇啊。” 他看着窗外夕阳正好,主要是这屋子实在是太臭了,想出去透透气。还没走到门口,立在箱子上铜镜如照妖镜一般,借着反光,闪过他的双眼。 他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有气无力的拿起柜子上的铜镜一照,差点没被自己吓死,惨白的脸,两坨超大的腮红,大浓妆红唇,活脱脱的吊死鬼。 身为剑魂的他,刚重返人间,就被人扒了衣服,按在地上乱涂乱画。腥风血雨呢?暴人金丹呢?摄取叁界灵识呢?说出去有谁信。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没有一件事让他稍微感受到了重生的喜悦。 他扫过全身,完全被塞进一件又小又丑的新娘服,压着他难受,他想脱下来换掉,翻箱倒柜,都没看见房间里有一件多余的衣服。 显然是不给他脱下来的机会了,想想算了,有总比没有的好吧。解开衣服上的扣子,才得以正常呼吸,只不过前面的胸部和腹部袒露在外,显得有那么一点点不雅,只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也没人会来。 他坐在地上,靠着床,看着早已破败的窗户纸中,乍泄出一缕缕光芒,他不知道是希望还是失望。接下来该何去何从?身主没有留下任何遗憾,上哪去找仇家,要是在期限内完不成,这一切也就白折腾了,魂魄将被献给恶灵,永世不得超生。 忽然,一阵飘香传来,林枫觉得倍感熟悉,但又具体不记得好像在哪闻过,他正努力会想时发现这香气有些上头。 “不好,这是迷香.......”还没等他捂住口鼻,就晕倒过去了。 他一头栽倒在地,自言道,“谁?敢迷晕本剑.......魂......” 5.出嫁遇邪祟出没 次日黎明,林枫被门外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女子之声吵醒。这才发现他在地上躺了一宿,头痛不已,也不知昨日下午,迷晕他的是何人,为何迷晕了又不作为,目的何为? 他缓缓起身,勉强爬起来,透过纸糊的窗户,看到院内来了两行人,有提着灯笼的,有拿着粗大的绳子的。他还在思索这帮人是干嘛时,大门就被人破开了。 为首的是一位老头,见他面目狰狞,青筋暴起,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扯着嗓子嘶吼道,“把他给我绑起来,拖进轿子里,跟上队伍,出发!” “你们这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几个膘肥体壮的汉子就扑上来了,拿起粗壮的麻绳把他捆住,一路拖到侧门外,扔进一顶红色花轿中。 他双手双脚被捆住了,动弹不了,索性依靠在轿子边缘休憩片刻。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天已经大亮了。 轿子随着从唢呐、笙、钹、锣、碰钟等吹奏出乐声以及哭丧声响起,他被抬走了,只不过从这乐声和哭声,大致可以判断前面应该是一个送葬队伍。 他重生到现在还不足一日,尽管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着行装打扮,应该是办喜事,只是谁家迎亲队伍,会跟在一支丧葬队伍后面? 他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堂堂剑魂,威风八面,呼风唤雨,动动手指就能让叁界闻风丧胆,岂能被人这样五花八绑。 他运转灵力,祭出一缕蓝色光剑,叁刀两下就把身上的绳子割得七零八碎,手脚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掀开帘子,探头查看,这果然是一个送葬队伍,这顶红色的花轿,确实与之格格不入。他已经知道了,这是一场冥婚,他实在琢磨不透,什么样的冥婚,竟然还需要男扮女装? 忽然,一个小丫鬟跑过来,惊叫道,“谁叫你把头伸出来的,不要命啦,快缩回去。” 这小丫鬟他见过,就是刚刚给他涂粉的那位。手法虽粗暴,皆因没有经验造成的,并非是什么坏人,想来是个良善之辈,十叁四这样子,应该很好套话的。 他可怜巴巴道,“哎呀,我这都要死了,还不能看看这世间两眼吗?” 果然奏效,就他这撒娇发嗲的模样,立即引起了小丫鬟的同情心,她沉思片刻,小声回应道,“那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林枫立即展开笑容道,“小娇娘,你人真好!” 小丫鬟摇摇头道,“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他潇洒道,“这都有什么的,又不是没死过。” 小丫鬟噗呲一笑道,“你这么一说,确实算得上死过好几轮了,整天嚷嚷着寻死,拿刀割手多少回了。幸好被我及时发现,只不过前日我睡着了,你又闹自尽,幸好没酿成什么大错,不然我也是小命难保了。” 林枫这下终于明白了,柴房里满地的血迹,为何下人们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了,原来是误以为他在自杀。身主也并非一次就能献舍成功,他看了自己手上这么多伤痕就知道了,索性昨天晚上那次成功了。 他又掀帘子问道,“我不知道割了哪根神经,导致失忆了,都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因何到这来。” 小丫鬟无语摇摇头道,“从青楼把你赎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说你有疯病,这些天我瞧你也正常,没到你还真有疯病。好吧,你也死在临头了,告诉你也无妨。” 小丫鬟娓娓道来,“你是我们家老爷买来冲喜的,谁知道新婚当晚,公子突然中邪身亡了,老爷一怒之下,就要你陪葬喽。” 林枫摇摇头道,“你们家公子的品味还真是清奇,竟然好男风。” 小丫鬟怒道,“你品味才清奇呢,还是青楼的男姬。我们家公子品味可不清奇,要不是为冲喜,而且还要找有仙缘的,永远都不可能轮得到你。” 林枫继续问道,“那我在青楼待了几年了?” 小丫鬟挠挠腮道,“这个嘛,我就不太清楚了,只不过我听说,你是刚刚被送来的,还挺干净的,都还没来得及调教,就被买下来了。” 小丫鬟说完,后知后觉面红耳赤,娇羞的跑上前去了。 忽然,前方喊停滞下来,好像前方遇到了什么阻碍。 林枫掀开帘子一看,前方汇聚了一大团黑雾,他心一惊,道,“不好了,这是邪祟!” 他环顾四周,正经过一片浓密的桃林。 他正纳闷道,“桃林能辟邪,怎么会有邪祟。” 忽然,那团黑雾如巨浪般席卷而来,排山倒海之势,从队伍中央掠过,一片惨叫声响起,随之纷纷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林枫的轿子也随着重重的坠地,颠簸了几下,索性没有侧翻。 一眨眼之间,黑雾过境,向后方飞速褪去。林枫反手祭出一道蓝光追踪出去,想要降住那团黑雾,但对方速度极快,一溜烟的时间便不见踪影,到底是什么竟然能从他眼皮底下逃走。 林枫下轿子,往前方查看,整支队伍都丧命了,都是面着地,俯卧式的。 他随即掀开几个人,见他们面颊深深凹陷,眼眶和眼球突起,皮肤皱巴巴的,脖子上爬满了黑色纹理,后颈都有一朵桃花印。 他皱起眉头,疑惑道,“有哪门哪派是以桃花图案为宗门纹饰,好像没有吧。” 6.桃林偶遇白月光 正当他还在疑惑之时,忽有嘈杂闲话的人声飞进他耳中。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声。 这支队伍倒下后,桃林回归安静,人尚在原处,声音却犹在耳边响起。 “就在前面了,快追!” 林枫看着整支队伍都死了,就他一个人还活着,要是被发现,这个屎盆子注定要扣在他头上了,到时候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况且他现在还不清楚那一团黑雾是什么来历,显然先暗中调查才是明智之举。 他爬到旁边的一颗古桃树后面,幸好树干够粗,能遮挡纤长的身躯。 稍许,那队人现身了。只不过看着穿着,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特别是为首那人衣袍上凤鸟飞腾的纹饰异常熟悉。 他凝神细看,见那人一身玄青色广袖束腰,仪表英俊、眉目如画、高大挺拔、清朗潇洒,容颜风姿异常出众,肃肃如松下风,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猝不及防,他胸口一顿小鹿乱撞,立即闪回躲避。 驻足静立在树干后面,时不时伸出脑袋来看一眼,想见又不敢见,时隔十六年,样貌倒是没变,脸色怎么回事啊。 明明是张俊美的脸,仿佛贴了一块玄冰,又冰又苦,像是活死了老婆的苦大仇深。 林枫暗叹一声,“这十六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记得当年的芈闲立誓这辈子不入玄门,不修仙问道,不问世事。 虽然他天生拥有极佳的仙骨,七岁结丹,是块修仙的好料,无奈不喜欢玄门修仙之事。 十四岁那年,被迫送往七弦宗修炼,说是修仙练剑,不过是换个地方玩弄机阔、观天象。终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作为他唯一同寝室友的他,一个月也只能勉强见上几面。 七弦宗虽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门派,还是忌惮芈家的权势,面对这位芈家二公子的怠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的芈闲,身着素衣、执着七星剑,领着一行玄门弟子,入深山老林,除祟? 面对判若两人的芈闲,林枫一头雾水,或许当年在祭台上的那“我信你”或许只是诱骗他跳下灵脉眼的策略吧。要是当年他不拿走刘赋手上那块灵石,那场大战不会爆发,芈瑕和刘赋也不会丧命。 他嘀咕道,“都死过一回了,还不足以抵债吗?” 但想想算了,谁叫他震碎了一块灵石呢,那场大战中死了那么多条命,都是要算在他头上,死过一次又怎么能抵债呢。 是非恩怨,说不清楚。 忽然,脚底一滑,身子一倾,滑下去了。滚到那一行人跟前。 “谁?”芈家弟子一行人拔剑戒备。 林枫被芈闲的随从架起来,丢在芈闲的跟前,听候发落。他趴在芈闲的脚边,看着袍子上绣着凤鸟飞腾纹,不禁想借着弹走袍上的风尘,抚摸怀念几下,可袍子上一尘不染,一丝不乱,连触碰的借口都没有。 “十六年了,再见面,竟然用这么狼狈的方式。” “抬起头来。”耳边传来粗粝的几嗓子。 林枫卧地不动,心道,“完了,他正身穿着女子的喜服,面涂白粉,脸上画着那么大一坨腮红,怎么见阿闲啊。” “还不抬起头来,墨迹什么?”旁边的弟子再次咆哮道。 林枫心道,“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一股作气,猛然一抬头,四目相对,深情绵长,仿佛隔的不仅仅是十六年,是星河万里,是几世轮回,是漫长的相思,是不可跨越的家仇雪恨。 山遥水阔,花落尘埃,归来见一人,他日若刀剑相见,也不枉这一世归来。 十六年后,芈闲的目光变得愈加冷漠,神色间有霜雪之意,一派萧然,不禁让人退避叁仗,不敢靠近。 众人神情惊额,瞠目结舌,随之捂嘴嘲笑道,“哈哈哈,姜宴,怎么是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林枫一脸茫然,心道,“都认得我?” 林枫灵机一动,扯着芈闲的下摆裙摆,带着哭腔求饶道,“小的恰好在山里逛逛,没想到遇到邪祟了,真的是吓到两腿都发软了。” 芈闲的属下,一脚踢开他,怒斥道,“死断袖,你穿成这副鬼样子,到山里来逛逛?” 虽然这属下的态度,让他心头掀起怒意,但他从他的口中得知,自己叫姜宴,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断袖,而不是被迫卖去青楼,才变成世人口中的短袖。 一名弟子提剑走到芈闲面前,询问道,“宗主,这淫贼出现在此,太诡异了,而且刚刚那么强的邪祟,所有人都一命呜呼了,就他一个人还活着,会不会跟这起案宗有关?” 旁边一个弟子不屑道,“你也太抬举他了,就他那点灵力,一只蚂蚁都拍不死,还能召唤邪祟?” “对啊,你瞧他那个样子,衣衫不整的,还画成这副鬼样子,说不定刚刚跟哪个野男人私会回来呢。” 他拳头重重的捶地,心中怒骂道,“有眼不识泰山,要不是今天阿闲在此,生怕暴露身份,爷爷我就给你们展示展示剑魂的神威!” 芈闲瞟了他一眼道,转头看向旁边的属下,冷冷道,“去做事。” 众人见芈闲脸色一沉,神色蜕变,悻悻褪去,芈闲也抬脚向前踏去,只留他一人跪在原地,心情却不知何为忽然低落起来。 许久,他才爬起来,踉踉跄跄地下山。 7.看别人做爱,自己也纯纯欲动了(H) 走了一阵,忽有淙淙溪水之声流入林枫的耳中。 倏忽,林枫想到了什么,叁步并两步,直蹦到溪边,午后阳光十分毒辣,溪岸上空无枝叶遮挡。倒影里,林枫看到了一张随着水流变幻莫测的脸。 他捧起一捧水,洗净脸上红红白白的粉末,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干净无瑕疵,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嘴角微弯。眉宇间竟然与他前身有几分相似,虽没他本尊丰神俊朗,但也算是当世美男了。 重生到现在,能勉强满意的,也就这身段和这张脸了。 盯了这张脸许久,林枫又洗了几把脸,擦掉脸上的水分,重重躺在溪边。 并非不知怎么面对芈闲,他死去的姐姐、姐夫,留下他一人照顾刚出生的外甥以及芈家百年基业。 他无法想象,不修仙问道,不问世事的名门二公子,是怎么接受得了亲人在一夜之间离去,又怎么重建家业。 如果仙门百家非得要把那一战酿成的悲剧,都算在他头上,那么他宁愿死在芈闲的剑下,那把芈闲曾经送给他的七星剑。 忽然,一阵男人的淫笑,从身后传来。 林枫下意识的提高警惕,竖耳一听,竟然是些污秽之词。 路人受:“哥哥,你好粗啊,好长,快来插我。” 路人攻:“别急,哥哥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要是没有,我们敞开了闹,干得你此生难忘。” 路人受:“野战,不就是想让人听见才刺激嘛。” 路人攻:“听你的,先给哥哥先吃一口。” 忽而,一阵戳肉棒的声响,粗重的喘气声,淫乱声传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声音如此之大,都赛过溪水声啦! 听着那对“奸夫淫夫”在那偷欢,此情此景,林枫不知不觉的陷入了回忆中。 前世少年时期,他在七弦宗修行,因七弦宗有条令人发指的条律,那便是不可在门派内食荤腥,斋堂永远就那叁样,白菜,豆腐,香菇。 每餐必见肉的林枫等人自然是受不了不见肉的饭食了。于是他经常趁着下学,翻墙外出买烧鸡,有时戒备森严出不去便去后山的溪水里摸鱼烤螃蟹吃。 只是芈闲终日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休沐日,他在寝室内。恰好饭友萧乐、刘赋等人都外出了,无聊的林枫只好拉着芈闲一同去后山沐浴、抓鱼、掏鸟窝了。 芈闲作为世家公子,平日里也不屑于做这样的事。那日还是在林枫软磨硬泡下,并答应他晚上会陪他一起去山顶观天象,才不得已动身。 正值日中,刚到后山的林枫早已热得不是人了。后山的清泉浴池无人占领,又是休沐日,无人前往后山。林枫冲到溪边,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除掉鞋袜,噗通一声,直接蹦到水里了,扑了几下,燥热退却。 他才忽然发现芈闲还站在潜水处洗手,不肯下来,林枫游到芈闲面前,调戏道,“阿闲,你怎么还不下来啊,你不热吗?” 芈闲略微嫌弃道,“不热!” 林枫上前抽了抽他飘飘的衣带,摇晃几下,撒娇道,“来嘛,芈二哥哥,我一个人游多寂寞啊,就当下来陪我好了。” 看着林枫这副轻浮浪荡,芈闲脸上爬起了几分怒意道,“光天化日之下,扯他人衣带,恬不知耻。” 语毕,他正要转身离去,林枫猝不及防,用力撕扯,“呲”的一声,把芈闲的衣裤撕破了。芈闲因脚底石板滑,整个人也落入了池中,正好扑倒在林枫怀中,见芈闲那张俊美的脸庞挂起一串串水珠,犹如美人出浴。 一滴水珠从芈闲的睫毛上掉下来,林枫不禁咽了口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芈闲的脸,他从未发现芈闲竟然还有这么动人的一面。 两人对视许久,林枫才缓过来,发现自己不礼貌了,略微尴尬,立即沉到水底下。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芈闲动这么下流的心思。 他也是撩过无数美女的人,身边美女云集,不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还会对一个男人咽口水。 许久,他从冲出水面,正对着静静的立在原处的芈闲,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濡湿的衣服贴着胸口,正在疯狂的上下起伏,显然是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想什么,但还是免不了一顿小鹿乱撞。 正当两人各自尴尬时,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唏嘘的人声。二人下意识防备,簇拥在池子的大石头后面,面面相觑,噤声观察。 不一会儿,两个穿白色校服的少年,从树林里弯弯曲曲的小路跑下来,很是欢愉。二人眯着眼仔细一看,似乎有些熟悉,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他们的朋友,萧乐和君莫。 林枫风风火火伸手想高声召唤,蹲在后面的芈闲说时迟那时快,立即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手摘下他正举着的手。 “唔.......唔.....”林枫针扎着。 “嘘!噤声!”芈闲低声道。 林枫知道芈闲的意思了,疯狂的点点头答应,芈闲这才放开他,他疯狂的喘了几口气。 林枫疑惑的看着芈闲。 芈闲从他的眼神当中已经读出了,他就是问他同窗好友而已,又不是别人。 芈闲低声答道,“我的裤子,刚刚被你扯破了,不宜见人。” 林枫这才想起,刚刚自己确实扯了一下芈闲的衣服,要是换做寻常人人家的布料,也不至于这么轻轻松松就被扯断。但芈家确实不是寻常人家,是江夏城赫赫有名的皇权之家,又值夏季,衣服都是拿着轻如蝉翼的蚕纱缝制而成,透风凉快,但不耐撕。 芈闲在七弦宗的校服,也都是芈家派专人用特殊材料缝制成的,今日这件校服正是此材料。 林枫忍不住白了芈闲一眼,道,“什么金丝蚕衣,质量这么差,这是给修炼的人穿的吗?” 芈闲道,“我不练剑!” 林枫埋怨道,“行行,芈家二公子嘛,说什么都对。” 芈闲没搭理他,二人也没继续斗嘴下去,盯着河边小路上的两位少年,追逐打闹,衣袂飘飘,仙气缥缈,甚是美好。 萧乐欢声道,“哥哥,来追我呀!” 君莫加速扑过去,直接将萧乐扑倒在深深的草丛里,“现在追到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哎呀,哥哥,讨厌。”话风突变,变得有些暧昧不清。 接下来传来不可描述的喘息声、亲吻声,还有些许的欢爱之声。 林枫转头看向后面的芈闲,睁目结舌,欲言又止,没想到萧乐和君莫的关系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8.溪边套弄,好爽啊!(H) 此刻,林枫的视线被芈闲的喉结吸引了,他看到了芈闲正在咽口水,心中一顿慌乱,尽管上次掉院子水缸时,他也给芈闲度过气,两人算是亲过了。但那是为了救人,事急从权,此刻算是怎么回事,林枫羞涩转过头,不敢直视芈闲。 正午的山林,格外的寂静,萧乐和君莫的欢愉之声更外的大,似乎已经进入正题了,声声入耳,感觉整个山谷都充次着暧昧。 然而,此刻的他们又不能立马上岸逃走,要是被萧乐和君莫发现他们正躲在此处偷听别人干那事,那以后还怎么做朋友。唯一的办法就是一直蹲在水里,等他们做完回去,才可以动。 只不过两个少年,气血方刚,干柴烈火的,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了。 林枫好像被周围的环境渲染得出现了魔怔,怔在原处,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是他自己一样。 稍许,林枫转过头,想要跟芈闲说再往里靠一下时,见芈闲一直在盯着自己,林枫彻底慌乱了,心跳加速,手微微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他什么也没看见,只见芈闲在没羞没臊的咽口水,他更加紧张了。 他撩过那么多美女,从来没有紧张过,不知今日面对芈闲是怎么回事,他们可是同住一屋檐下的室友,他们两的床只隔了一张屏风而已。虽然平时也不会做出偷窥这种下流之事,但偶尔换换衣服,不小心瞟见,也不见得有什么。 难道是今日是,氛围影响了? 正当林枫还没缓过来时,芈闲忽然把他按到池边的大石头上,温热的嘴唇附上来。林枫脑子虽然一片空白,但身体确实诚实得很,随即就张开嘴巴迎接芈闲进来了,芈闲的温柔缱眷便荡然无存了。 二人的舌头在嘴里交缠着,但是似乎是芈闲先入为主,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疯狂的搅动,基予上次在水缸里的那一吻,这一次芈闲的吻技显然成熟了许多。 芈家二公子,不愧是天资聪慧,连接吻都学得这么快,相比这个无师自通但又仅限原地踏步的林枫来说,无疑,他的进步是巨大的。 二人心心相印,陷入了深深的情欲之中。芈闲有些急不可耐,小手也开始动起来了。 原本还扶在林枫的脑后勺,渐渐的往下移,双手覆在林枫的胸前,轻轻揉捏着已经变硬的红豆,以及他正在肿胀的乳房。像两个娇嫩成熟的红豆,点在鼓鼓的馒头上,一副任君吞吐的样子。 芈闲目光深邃,微微扶着他倾斜,薄薄的嘴唇,正在吸着他的红豆。芈闲虽不修剑道,但这肺力也是够大的,一下子就把林枫吸得天昏地暗,他差点就叫出来了。 “......啊.....芈二哥哥,左边......” 芈闲放过林右边的乳房,转向左边,又是一顿迅猛吸着,敏感到了极致,直教人生死相许。 他身下的阳物也不知什么时候扬起,情不自禁的往芈闲身上贴去,使劲的往他身上乱蹭,此刻他难受至极。 芈闲似乎感受到了林枫的诉求,他那只大手放过了林枫的挺立的胸,延伸下去,抚摸着他灼热的腹部,穿过底裤,握着他的高高扬起的阳物。 “......啊......”林枫忍不出喘了一声,粗重的呼了口气,色欲迷离道,“阿闲,你快想个法子,帮我,我受不住了。 ” 此刻,两人的下半身早已坦诚相待了。 但林枫已经受不住了,虽然他知道芈闲是世家公子,难免受到世俗道德礼仪的束缚,迟迟不肯动手,但此刻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芈闲的手拉过来,握住自己的硬物。 难得芈闲这么听话,让他握他就握,在林枫粗喘的呻吟中,一上一下的套弄。林枫的阳物被芈闲的手温暖的包裹着,又温热又舒服,不禁让他轻吟出声,咬着牙,头向上扬,露出好看的喉结和锁骨。 林枫不自觉的要喊出来,芈闲随即贴上了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嘴。 “......唔......” 芈闲的吻愈发炽热,极具侵略性的,似乎在宣誓主权。身下的手也没停,尽管有芈闲的的手来回套弄,但林枫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礼尚往来,他也伸手过去,扯下芈闲最后一片遮挡物,给他揉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触摸男人的阳物,心底不禁生出几分羞涩,红晕了眼尾。 鬼知道,两个少年,光天化日之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这样宣淫,要是被七弦宗那几个顽固的老头看到会不会气得吐血。 虽说是在水里搞,溪水冰凉舒适,但两人前额,脖颈渗出了层层大汗,顺着结实的皮肤落入水中。 芈闲越发有经验了,找到了林枫的敏感点,他用手抚摸着林枫的龟头,在龟头上的凹槽反复摩擦。林枫也有样学样,现学现卖,也给芈闲来一套。 许久,林枫感觉自己的龟头在抽动,马上就要射了。明知是自己要射,却不知何为,自己却情不自禁的加快手速,像是要芈闲同时射出来才爽一般。 忽然他感觉到抵着芈闲龟头的大拇指,正被一股热浪冲撞,芈闲射了,同时他也射了。片刻,一层层白浊浮出水面,薄薄的在两人中间晕开。 林枫这才清醒过来,羞涩染红了他的双颊。反观芈闲竟然面不改色,只是红了耳根。 林枫在回忆中,也不知觉的硬了起来,他撕开了勒死人的裙子,套弄着早已挺立的阳物。内心还在埋怨着前世的芈闲给他开荤,同时又暗暗在心底骂了躲在草丛里的奸夫淫夫,大白天偷什么荤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稍许,他的龟头终于喷出汩汩的白浊,淫欲终于得到了宣泄。这白浊今天格外的多,是不是刚刚重生归来,16年都没有得到宣泄的原因,他拿着撕碎的新娘裙擦了擦喷洒在大腿、小腹上的白浊。 继而又悄悄的滑下水,洗净。 他都宣泄完并洗净了,草丛里的那对奸夫淫夫,竟然还没完事,堪比当年的萧乐和君莫啊。他正想破口大骂一句,“纵欲过度,想要英年早逝吗?” 忽然发现草丛外面胡乱的散落着几件衣服,他在瞅瞅自己身上的喜服,还有被他撕破的裙子。 林枫指尖擦了擦鼻梁,灵机一动,觉得穿成这样进城,确实不是很体面。 他伸手,微微发力,一道蓝光闪现,散落在草丛外面的衣物迅速召到他手中。 那对狗男男,还在忙活着,根本没意识到衣服被偷了。 他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胸前的淤青,少了一大片,他才恍然顿悟。刚刚那一团黑雾,来得如此凶猛,而自己却没感觉到被攻击,如同普通的山雾掠过一般,还有点清凉舒适。 原来,黑雾是在为姜宴复仇? 9.遇故人 说曹操曹操到。 忽然一团黑雾闪过,一声凄泠响起,那对男男淫欢之声止住了。 一道蓝光追踪出去,他想要降住那团黑雾,对方速度极快,又从他眼皮子下逃跑了。 他跑向奸夫淫夫寻欢的草丛一看,只剩下两具迭在一起的尸体。 尽管场面不堪入目,他还是推开了迭在上面的尸体,见二人面颊深深凹陷,眼眶和眼球突起,皮肤皱巴巴的,脖子上爬满了黑色纹理,后颈都有一朵桃花印。 林枫拳头重重捶地,怒吼道,“他娘的,在消遣本公子吗?倒要看看是何方邪恶,竟敢戏弄本剑魂。” 林枫在山上寻了一夜,也未见那团黑雾的踪影。 次日晌午,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到长夏镇。 刚进城,便看见城中火光冲天,他朝着起火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抵达起火的宅院门前时,门楣上的匾额恰好被大火熔断,“咔嚓”一声,生生在他面前掉下来了,坠地时匾额上 “赵宅”二字的金色镶边被震碎,散落了一地。 宅内熊熊大火冲出了高墙,里面传出了惨叫声、哭声、呐喊声、求救声、拍门声。 门外面营救的乡民,扛着木头、石块疯狂的砸门,但门好像被人从里面锁住了一样,任由外面的人怎么撞,都撞不开。 林枫在袖子勾勾手指,祭出一道蓝色光剑,试图破开大门,也被弹回来了。 他双目睁圆,后脊背突然一阵凉,心道,“有人用禁术把门封住了?” 他再次勾勾手指,加一道灵力,但依旧没法把门破开,他终于确认了,这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他抬头查看观望,发现赵宅火光冲天,大火却离奇的没有蔓延到周边的宅子。 他神色凝固,心中怒火四起,这是冲他来的,心中不禁怒骂道,“到底是谁?” 他轻轻卷起拳头,忍怒转身离开。待到无人的小巷子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扒开胸前的衣领,发现胸前的淤青又少了很多。 他明白了,这是替姜宴复仇了,但令他生气的是,复仇就复仇,为何要搭上这么多条人命。 林枫走到长夏镇的主街上,镇上依旧格外热闹,似乎并没有被赵宅的火灾所影响。 “油饼,新鲜的油饼出锅咯。”桥头的一个饼摊老板吆喝着。 林枫转身,见到油饼炸得金黄金黄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咕叫,嘀咕道,“姜宴是有多少天没吃饭了。” 他走到油饼摊面前,老板热情招呼,他从奸*夫的衣兜中摸出了一袋钱币,取出两个铜币换取了一块油饼,不知是饿了,还是十六年不食人间烟火的原因,竟觉得美味无比。 油饼老板抬头见远处的黑烟,拉着他闲聊八卦道,“唉,还真是离奇,那么大的火,竟然没有蔓延到旁边的院落,你说是不是剑魂林枫干的。” 林枫瞬间震惊了,身体僵直片刻,手中的油饼,瞬间索然无味了。 他摇摇头,表示无奈。 油饼老板见他不答话,又继续刺激道,“公子初来乍到,恐怕还不知道吧,据说剑魂破禁而出了,前段时间还只是摄人灵识,这几天又变本加厉了,不但摄灵,还放邪火,真是丧心病狂。” 他似乎不想搭理油饼老板的话,只是顺着狼烟冲天的赵宅方向望去,心中正疑惑着,到底是何人,把他放出来,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帮他完成姜宴的心愿。 油饼老板见林枫没有兴趣,又补充道,“这林枫当年也是极富盛名的世家公子,天赋异禀,风度翩翩,怎么就突然走火入魔了呢。就变得凶神恶煞,脾气暴躁,戾气重,一言不合就食人灵识,爆人金丹。” “噗呲”一声。 他差点没把口中的油饼喷出来,心道,“原来这十六年来,世人把他传得如此神乎其神。他什么时候脾气暴躁,戾气重过了?而且他也从未摄灵,更别提暴人金丹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了。” 但想想算了,谁让他炸碎了叶氏灵石呢,导致不少玄门修士金丹破裂,百姓失去灵识变成傀儡。 世人因恐惧,夸张了一点也是正常。十六年来,但凡有什么怪事,第一个想到的也肯定是他破禁出来作祟。就连隔壁家孩子稍微有点头特脑热,也是他出来吓的,牛棚里的老母牛不草了,也是他使用了什么邪术,非得供香烧纸钱,把他请走。 这么多年下来,与其说习惯了替人被黑锅,还不如说听不见才是王道。 他摆摆手离开饼摊,心中无奈道,“罢了,罢了,爱扣就扣吧。全是他作的孽,这一世骂名,就当做是他做了错事的惩罚吧。” 林枫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嬉嬉闹闹,热闹繁华,像极了当年的江夏城。 十六年了,世间依旧繁华,只是当年的人和事都不在了,没有他认识的人,也没有认识他的人。忽然间,他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用遮遮掩掩,也没有人上门来喊打喊杀。 沿街都在叫卖,包子,馒头,水果蔬菜,梳子,香囊,胭脂水粉,应有尽有。 “卖伞啦,卖伞啦,公子买把伞吧。” 他被旁边的卖伞的姑娘叫住了,他怔住了,转过身,见到伞摊上五花八门的伞。 他沉重地抬臂,去触摸离自己最近的那把伞,油纸的触感,新鲜桐油的味道,他最熟悉不过了。 “爹,娘,墨染,若是你们还在就好了。” 林家是制伞的百年世家,林家的云澈堂产的墨染伞,名扬天下,每季出新款,都会遭到哄抢,一售而空,伞上的图案更是盛行一时。 卖伞小姑娘,撑开一把花伞,上面绘的正是一个红衣少女提篮摘石榴的图案,高鬓垂发,拖地大红裙,与树上的红石榴相交映,赛过胜过千古美人仕图。 卖伞小姑娘温柔笑道,“公子你看这把可喜欢,如诗如画,意境悠远,惊艳绝俗,送姑娘最合适了。” 这把伞他怎么会不喜欢,伞上的图画,在当年可是盛极一时,不但伞一售而空,连伞上的美人妆发都被争相模仿,一时之间,满大街竞相梳高鬓发,贴红妆,穿拖地红纱裙,提石榴篮。 而这幅画正是出自林墨染之手,这是她入学前的最后一幅画,也是她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副画。 “公子买吗?”卖伞少女的问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林枫嘴角微微上扬道,“买,多少钱?” “十个铜板。” 林枫从那奸*夫的钱袋中取出十个铜板给那女孩,一阵酸意涌上心头。时过境迁,没想到曾经名盛一时的石榴女花伞,也只价值十个铜板了。 正当林枫准备转身走时,见身后驶来一行白衣飘飘飘的玄门修士,沿街的姑娘们,纷纷回头痴望,并发出欢心的痴笑。 “好俊啊。” “是啊。” 他闻声望去,见为首那人身形修长,衣袂飘飘,手持长剑,清新俊逸,确实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 十六年前是,现在亦如此。 那人便是他前世在七弦宗求学的先生子期。虽然说是他先生,也不过比他大两岁,二人亦师亦友。 林枫心头一震,生怕对方认出自己,立即撑开伞遮住了。摊前的卖伞少女,被林枫的伞挡住视线,一直在垫着脚往子期步行的方向看,生怕错过最一眼。 林枫自觉尴尬,便悻悻的离开了。不禁感叹道,“召唤我,都不看黄历的吗?不是出殡,就是遇熟人。” 看来,得先找个客栈,歇歇脚,等晚上再出来打探消息,白天实在是太过于显眼。 10.城南酒肆一叙 为掩人耳目,林枫打着这把“石榴女”花伞沿街寻找客栈,尽管路上行人,指指点点,但也总比被认出来强吧。况且身主身上这么多个淤青,恐怕是仇家遍地,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个人寻仇。 刚重生回来,他可不想在这显露身手。原本,默不作声,就已经令整个叁界闻风丧胆,要是再搞什么动作,可能马上就能引来仙门百家讨伐。 不远处由家客栈,引起了他的注意,门前栽了颗枫树,亭亭如盖矣。林府的松枫苑即是他居住的院子也种植一颗枫树,那是母亲在他出生那年种的,说是命树。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既然如此,那就去这家了。林枫信步走到客栈门口,看见匾额上写着“松枫客栈”四个大字,酒肆的建筑外观,跟他的松枫苑一模一样,一股暖流从心尖闪过。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门口迎客的小厮打断了林枫的思绪。 “住……”他还没说完,便被屋里的食客的高谈阔论吸引了。 “你听说了嘛,据说今年的春肆节,桃花神女叶蓁蓁要现身。” “可不是嘛,我们都是为叶蓁蓁而来的,听说啊,那叶氏面若桃花,美若天仙,温婉动人,要是能远远瞧上那么一眼,死也值了。” “据说,桃花神女即将会在春肆节那天,要飞天撒桃花,那桃花可不得,是带有灵石力量的。” “真的假的,得到一朵可少修炼十年啊。” 听着旁边几个年轻的食客,一番言语,林枫甚是疑惑,叶蓁蓁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叁十五年前叶氏被灭门,叶蓁蓁用自己的灵识封印灵石,托刘赋的父亲刘福送出去。 十六年前,与魔界大战中,他炸毁了那块叶氏灵石,叶蓁蓁当场就魂飞魄散,永不转世。怎么可能会出现这,难道是跟他重生有关? 那个人到底是谁,在卖什么关? “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迎客小厮再次发问,打断了正思索的林枫。 “打尖。”林枫答道。 林枫随小厮上了二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墙上悬挂的菜单道,“小二,一只烧鸡、红烧鳊鱼、黄州东坡肉、腊肉炒红菜苔、粉蒸肉、莲藕排骨汤。” 小厮迅速记下之后,一脸惊愕的看着林枫,又勉为其难的解释道,“那个…公子,这些都不是本地菜,平时本店也不常备,还得现买现做,还请公子耐心等待。” “既然摆了这些菜单,又不备菜,为什么还要摆出来?” 小厮极其为难道,“这…本店开的是江夏城特色酒肆,但这是岭南地界,当地人饮食清淡,平时也不会吃那些重辣重油的菜…...所以……为了能经营下去,两邦菜系都会做,但大多食客都会选择本地菜,所以……要是公子着急,可以把一些菜换成本地菜。” 林枫看着小厮十分为难的样子,也不刁难了,他深知家乡的菜重油重辣,确实不入大众胃口。无奈道,“那倒不用了,好饭不怕晚,那就先来一壶千日醉。” “啊?”小厮脸色发绿,额前身处一层薄汗。 小厮脸色极为难看解释道,“公子,本店的桃花酿那是千古一绝,入口醇厚,回味甘甜……” 林枫打断道,“不用,一坛千日醉足矣。” 小厮嘀咕道,“这祖宗怎么这么难伺候。” “什么?” 小厮颤颤巍巍,又解释道,“这千日醉价格昂贵,味道寡淡,而且还会醉上千日,我怕公子……” 林枫不耐烦道,“什么味道寡淡,明明窖香浓郁,绵长回甘,还是你怕本公子喝不起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赶紧给本公子取来。” “是,客官稍等。”小厮惶恐地下去了。 其实林枫也很是惊讶,这里怎么会有千日醉,他也想知道此千日醉是否是彼千日醉。 这酒酒劲如其名,千日醉,醉千日,当年芈闲发明的。 他是第一个尝,也是最后一个尝。当年才放到醉仙阁不到一天就被芈瑕给撤了,并下令永不问世,就是担心会喝死人。 如今芈瑕走了,芈闲又把这酒放出来,他忽然觉得芈闲还似从前,少年心性未曾改变,一面又觉得不似从前。 小厮送酒上来打断了林枫的思绪,林枫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嘴,“这客栈开了多久了?” 小厮挠了挠头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十几年总该有了吧。” “哦?你们老板是何许人也?” “江夏人士,姓李,芳名不详。虽是女流之辈,但在经商上不输男儿,颇有手腕。” 林枫一团迷雾道,“是她?” 小厮看着林枫正出神,恰是溜走的最好时期,这宗主并不太好伺候。 “回来。” “客官还有何吩咐?” “我且问你,桃花女神是怎么回事?” 小厮两眼发光道,“听说今年剑魂林枫即将归来,所以桃花女神通过意念复活,前来寻仇的。毕竟当年是林枫炸碎了叶氏的灵石,害得她魂飞魄散,长夏一带的修士金丹破裂,百姓失去灵识变成傀儡,这等血海深仇,此时不报何时报。我还听说啊,当年叶氏被灭门也是林枫干的,所以叶蓁蓁才会有如此强大的怨念。” 林枫寒笑一声,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的,叶氏被灭门是叁十五年前,林枫炸碎叶氏灵石时只有十七岁,那就是叁十叁年前才出生,都还没出生,怎么屠人满门?笑话。” 小厮略显尴尬道,“谣传就是这么传的呗,十六年前也我还没出生……” 林枫招招示意小厮退下。 他提着酒壶,跳上窗台,斜斜坐于窗台之上,仰头饮了一口千日醉,吞咽了几下,嫌弃道,“千日醉都不是十六年的千日醉了,寡淡无味。” 林枫把头靠在槛窗上,望着街道,来来往往的人,他第一次喝千日醉,也是这场景。 飞剑决浮云,长街上酒家眠,呼来不上楼,自称是酒中仙。 当年的林枫坐于醉仙阁楼上的窗台,手持千日醉,当窗饮酒,飘逸洒脱,超逸绝俗。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像是踏祥云归来,乘长风归去的游仙。 何等的潇洒恣意。 他是第一个去尝千日醉,酒家为了营造噱头,大肆宣扬,所以他坐楼上饮酒时,楼下围着一群看客,都想知道会不会真的醉千日或者当场喝死人。 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林枫注意到人群后面的摇扇少年,大约十叁四岁左右。金带紫衣,高雅脱俗,气质非凡,非富即贵。 手持折骨扇优雅煽动,扇面上写着“无为”二字,与众不同,不喧不闹。只是安静地站在远处观望,尽管尚在原处,二人却隔着长空四目相对。 当时的林枫并未多想,又继续享受他醇馥幽郁的千日醉,少年也看了几眼便离去。 二人都从未想过,这一目便定了缘分。几个月后,竟一起去七弦宗求学,成了同窗、同寝好友。 时过境迁,十九年过去了,酒肆还是旧时南街酒楼,酒还是旧时千日醉,却不见旧时的人。林枫仰头再饮一口酒,却连淡淡的酒香味儿都没有了,只剩下苦涩的味道。 “阿闲,城南酒肆一叙,可来赴约。” 恍惚见,他看见芈闲带着一行人从远处走来,还以为自己喝多了看花眼了,毕竟这千日醉素有醉千日的美名在外。 他甩了甩头,清明了些,凝神细看,果真没看错,抬臂欲呼唤芈闲楼上一叙,话到喉间又吞下去了。此时此刻,他该以什么身份招呼他,他属下口中的淫贼吗? 林枫又仰头闷了一口酒,小厮也开始上菜了,一桌子的好菜,明明是年少时期最爱吃的菜。但此刻的他却没有什么食欲,或许是刚刚在城门口吃了一块大饼,或许是此刻五味陈杂的心绪。 这时,一群穿着七弦宗校服的少年,轰轰烈烈的上楼,特别是为首那人,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握着流光四溢的仙剑,眉宇间透着矜傲,横行无忌。 他不禁暗叹一声,“娇贵。” 他有印象,刚刚在买伞的地方见过这几个孩子,他们跟在子期的后面。尽管他们不一定会认得身主,但还是躲着微妙,伸手挡住侧脸从窗台上下来,背对而坐。 打算扒几口饭就溜了,刚刚听店小厮的意思,这应该是长夏镇为数不多的江夏酒肆,子期、芈闲有可能都会下榻于此。 忽然,一把流光四溢的剑,抵住他脖颈上,咬牙切齿道,“是你?” 第11章拖进入思斋,我亲自审! 林枫放下手中的吃食,微微的推着那薄薄的剑,转头过去,见那少年面目狰狞,两簇暴怒的火焰在那少年眼里闪烁。 林枫茫然问道,“你认识我?” 几名少年也围上来,拔剑相向,“淫贼,你怎么还没死。姜家不是来信说,已经清理门户了吗?难道就是逐出家门而已。” 林枫一脸懵逼,脑子里一团乱转,心道,“这身主谁啊,都干了什么,怎么连七弦宗的人都要得罪。” 林枫此刻的内心愤怒无比,他特么想把复活他的人拽出来毒打几顿,身主信息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好歹把仇家都说一下啊。 林枫推开少年的剑,举起双手,强颜欢笑道,“几位小哥哥,有话好好说,舞刀弄枪的,打翻了这一桌好酒菜,那就可惜了。”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吃。” 语未歇,几个少年劈剑向他斩来,剑身流光大盛,都是不可多得的尚方宝剑。特别是为首少年的那把剑,剑柄乃是以经过密法炼制的金钻石所锻造,外镶紫英石,剑身也镶了些紫英石,紫光熠熠,高尚尊贵,闲杂人退避叁丈之外,跟前世芈闲送他的那把七星剑有得一比。 林枫纵身一跃,飞上桌子,站在众少年的中央,从体内运出剑魂之力,周身散发着冰雪寒气。他嘴里碎念了几句,那缕冰寒之气瞬间爆开,向四周扩散,看似仙气飘飘,实则蕴藏着巨大能量,几个少年的剑立即附上一层冰雪,冰面迅速加厚,封住了剑身,脱手而出,剑哐当的掉在地上。 ——剑霜术 剑霜术,乃剑魂最低级的技能,但也并非只有剑魂才可修炼,修为高者皆可修,只是想要达到剑魂那般炉火纯青,几乎不可能。 今天林枫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内力,但已是常人的最高水平了。 几个少年惊呆了,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法术,顷刻间,能把仙剑封住,侧目相望,张嘴瞪目。他们常年在七弦宗修行,因林枫曾炸碎过灵石的关系,所以整个七弦宗的弟子都禁止修炼与剑魂相关的法术,有可能连剑霜术都没见过。 林枫生怕在此暴露了剑魂的痕迹,趁着几个少年还没缓过来时,赶集逃跑,一跃而起,飞到靠楼梯口方向少年的身后。 “他想跑!” “追!” 几个少年倒是反应快,特别是刚刚那为首少年,伸手敏捷,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堵住了下楼的楼梯。伸手的几个少年也追过来,在楼梯口把林枫围住了。 林枫举起双手,假意投降,但似乎无效,几个少年怒意正盛,似乎在报复刚刚冰封仙剑之辱,不但没打算放他走,而且还有种就地解决之势。 新仇旧恨,血气方刚的少年,势在必得。林枫也是无奈,他不是不想陪这几位小祖宗玩,而是搞了这么大阵仗,把芈闲和子期引来就不好办了。 所有人都想要找他寻仇,包括芈闲和子期,他并非不能接受,只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已经想好了等事情一结束,就向芈闲投案自首,任他宰割。 只是谁能想到遇上了这么几个难缠的小祖宗,林枫一步步后退,把几个少年引到房屋中央,宽敞之地。 林枫暗叹一口气,心道,“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反手一转,从指尖逼出一道蓝光,空中画成一道符篆,错身避过,飞速穿梭在少年中央,反手“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每个的背上。 还没等几个少年反应过来,便觉得背心一麻,背后一沉,整个人不由自主趴倒了地上,怎么努力都爬不上来,仿佛泰山压顶。 几个少年怕在地上,支支吾吾,正辱骂他。为首少年更是意愤难平,怒骂道,“好啊,灵力低微修炼不成,便习这种外门邪道。” 这是一道来自魔界的符篆封印法,修习剑道之人从不染指,长久下来有害修习者的身之元本,但有速成之效,且不受灵力和天赋的限制,因此极为诱人,贪图捷径私底下修习的人从来不缺。 林枫是剑魂之身,以剑入道,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剑术高超,一身正气,风流倜傥,无人不称赞。 与魔尊大战的前一年,他修习了魔界的法术,世人开始对他产生了诸多的病垢,有人说他离经叛道,堕入魔道,有人说他修习邪道是想窃取灵石,其实世人并不知他为了妹妹林墨染而修习。 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林墨染,挽回不了林家上下几十口人。 林枫看着趴在地上的几个少年,狼狈不堪,嘴角一弯,心满意足道,“那就委屈你们在这多躺一会儿喽。” 那为首少年咬牙切齿道,“淫贼,马上给我解开,否则我舅舅马上就来收拾你。” 林枫毫无诚意地捧心道:“啊!我好怕啊!” 正当他准备转身走,见芈闲冷若冰霜,右手紧握着七星剑,迈上台阶上来。随后跟着仙气飘飘的子期,尽管脸上没有怒色,但远远便能感受到敌意了。 “舅舅,你来了。” “师尊。” “师尊” 那群少年便叽叽喳喳的叫着子期。 林枫转过身望去,见为首那少年正喊芈闲舅舅,他瞬间麻木,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此刻他心苍凉了不少,撇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少年,他竟是好友刘赋的儿子,芈闲的外甥——刘澈。 那阵麻木过去后,林枫迅速回魂,撇了一眼刚刚坐上去的窗户,开得足够大。灵光一闪,动了动手指头,解除了那几名少年身上的咒语,以及地上的剑霜术。少年们感到背上一松,立刻一骨碌抓回自己的剑爬起,闪到芈闲和子期身边。 林枫在少年起身找剑的混乱中,趁机从窗户逃走,他闪速刚到窗边,却被比他更快一步的芈闲拉住了,并死死地钳住他的手腕。 此刻,林枫感觉周身之血全部涌上了头脑,浑身麻木,静立驻足,才发现芈闲钳住自己的那只手。惊愕间,抬眸相望,四目相撞。芈闲眉的霜雪寒意,像是冲进了一股暖流,正在一点点的消退,温和得像夜里的江水,平静,平缓。 “淫贼,我今天非了杀了你不可。”那把流光四溢的剑,像是重新被唤起一样,直奔林枫的胸口而来。 忽然一道紫光闪过,芈闲的七星剑迅速拔出,与刘澈佩剑相击,直接将刘澈仙剑打得瞬间溃散,哐当一声,直掉地上。 刘澈义愤填膺地奔过来,兴师问罪道,“舅舅,你忘了,他可是…….” “不得无礼。”芈闲冷冷回应道。 子期见状,立即围上来劝解道,“阿闲,姜公子他可是……” “啊哈,芈宗主又见面啦,我刚刚那是在跟他们闹着玩呢,小孩子心性单纯容易入戏。”林枫突然吱了一声打断了子期的问话。 林枫并未觉得尴尬,前世的他经常如此。每当芈闲怠学归来,子期必问他功课,诸如此类的场景,他都不知道替芈闲挡了多少回,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拖去入思斋,我亲自审!”芈闲冷冷丢下这句话,便用力一甩,把林枫扔到几个手下中间,那几人便拖着林枫随芈闲下楼而去。 “芈宗主,我是真的跟他们闹着玩的。” “哎呀呀,能不能轻点啊。” “是他们先招惹我的啊,哎呀呀。” 林枫一路咆哮,芈闲都未曾搭理也不阻止,仍由他折腾,直到拖进后院的二楼入思斋,他从未停止过那泼皮无赖的叫喊声。 “进去吧你。”那几个手下,站在门口狠狠的把林枫丢进入思斋,不敢跨过门槛半步。 入思斋,是林枫和芈闲在七弦宗求学时,他们寝房的名称。 七弦宗有个规定,就是每间房都必须要有名字,哪怕是学生精舍也绝不能用数字来代替,而是取各种奇奇怪怪的名字,分明是不想让人记住。 松枫客栈的入思斋,并非七弦宗的入思斋。 众所周知,松枫客栈的老板是李溶月,但其实幕后的大老板是芈闲,他在每一个小镇都开了一家名为松枫客栈的酒肆,每一家的装饰、布局、家具都一样。 此外,每家都有一间名为入思斋的上房,特设为芈闲的房间,哪怕他没去过,也未让旁人踏进去过一步,除了日常洒扫的小厮以外。 12.骚不骚? “咔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林枫扫射房间内的布局、家具、装饰品,都与他前世的房间别无二致,他挠了挠头,思索半天,始终不知何意。 他想起刚刚店小二的描述,嘟囔道,“难道是溶月?可以她那抠搜又财迷的性子,不至于在这偏远小镇开间酒肆,还整那些不受当地人欢迎的饭食,难道是为了等我归来?可是当年他们并没有……” “哐当” 门被人撞开了,芈闲提着食盒,泠泠地站在门口,一股寒霜之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逐渐晕开,扩散到整个房间。倏地整个房间像是被裹上厚厚的一层冰雪,寒气逼人,林枫不禁打了个寒颤。 芈闲遣散门口的侍卫,闭了屋门,走进来,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全是林枫吃饭时点的菜。刚刚忙着陪那帮小祖宗玩,还没来及享用这人间美味。 “咕噜咕噜” 不争气的肚子一见到肉,便自觉的叫起来,一阵尴尬涌上心头。 “先吃饭。”芈闲声音温柔,半劝半哄。 林枫震惊,心道,“这是杀头饭吗?” 缓慢抬着步子,向芈闲走过去,明明不到一丈的距离,却感觉走了好几个轮回。 “芈宗主,这……你刚刚不是说要审问我嘛,连送行的餐食都准备好啦。” “你这也太不讲武德了啊,问都不问,就直接痛下杀手,万一我是被冤枉的呢?” “再说了,我本来就是被冤枉啊,那几个小祖宗,一个个的,娇纵任性,蛮横无理,都不知道是谁惯的……” …… 林枫不打自招,再不招可能就没机会了。 芈闲坐于桌边,自始至终都维持那副霜雪不化八风不动的模样,看着林枫絮叨半天,不拆穿,也不阻止。 稍许,芈闲才微微动了嘴皮子道,“先吃饭。” “啊?这不是杀…..”林枫欲言又止。 面对芈闲的反常,林枫似乎有些不适应,尽管前世他们同寝而居,早上起不来去吃早饭,芈闲也会给他拿些饭菜。 只是此刻,他还是有几分的不适应,芈闲找了他十六年,不就是为了给芈瑕和刘赋报仇的嘛,怎么突然玩起叙旧了。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作甚,先吃了再说。” 林枫一不做二休的做派,与芈闲对立而坐,扯下烧鸡腿就啃,说来这烧鸡背后还有点故事。 他们入学的第二天,因拜师前叁天需戒斋沐浴,所以他们一入学变开始禁食。 他从小辟谷修仙,还能扛得住。芈闲不知生了什么怪病,一饿便晕厥,无奈之下他只能破结界,外出买二十只烧鸡回来。林枫向来大方习惯了,从不吃独食,把烧鸡都分给同修,导致第叁天拜师失败,二人也受到重罚。 福祸相依,二人也因此熟络起来。 林枫大口吃肉差点被噎住,芈闲又从食盒中取出一壶酒,给他的杯子上满上,他也毫不客气,理所当然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切都是那么的默契,不需要言语与眼神暗示。 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兴奋道,“这才是千……千…...啊……” 话语到舌尖,林枫忽然发现自己暴露了,“啊,啊嚏”,随即打了一个喷嚏做掩护。 他喝过千日醉,一口就能尝出真正的味道,刚刚在前厅店小二提上来的那一壶,分明是假的,装在桃花酿酒壶的这一坛才是真的千日醉。 他违心道,“这就是传说中桃花酿吧,刚才店小二夸得天花乱坠,我还不信呢,果然是入口甘甜,回味绵长,还有点淡淡的桃花香,好酒,好酒啊。” 芈闲淡淡地回了一声“嗯”,便起身到一旁打坐,又恢复他那冰霜不化的脸,闭目打坐。林枫感知到芈闲的不悦,但不知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也不想去招惹他,于是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寂静。 夜幕降临,门外高高挂起的红色大灯笼,一盏接着一盏被点亮。 林枫并非不言语,只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芈闲,芈瑕和刘赋确实因他而死。要是当初他不那么任性妄为,解除了刘赋手上那块叶氏灵石的封印,或许就不会被魔尊发现,那一场大战便不会发生,千千万万修士、百姓也不会遭殃。 只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这些事情都了,他便乖乖的送上门任芈闲处置。 戌时已过,院外细语交谈也渐渐小了,屋子更加静谧了。 “芈宗主啊,亥时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再审吧,放心我不会跑的。”林枫试探性发问,打破了肃静的氛围。 “嗯,沐浴,就寝,你的卧榻在隔间。”芈闲冷冷说道。 林枫顺着芈闲的眼神望去,说是在隔间,不过是加了张屏风隔着,这算哪门子的隔间啊,明明是同一间房啊。 他倒也无所谓,又不是第一天这样同寝而眠,当年在七弦宗求学时,他的床和芈闲的床也是这样贴在两边的墙壁,中间隔了道屏风。 这么一想,林枫才发现这房间的格局跟当年在七弦宗的有点像,屏风上的画也是当年那副。不是说这客栈是李溶月开的嘛,当年的李溶月可没进过他们寝房。 还没容得林枫细想,门外便听见有敲门声,是送沐浴水的小厮,那小厮很懂规矩,不用等芈闲去开门,把水放在门口便走了,不打听也不偷窥屋内之事。 芈闲自己取水,毫不避讳林枫,拉上遮帘的幔帐,便在角落里沐浴,噗呲噗呲的水声,响彻整个房间。 林枫慵懒的躺在屏风后面的卧榻上,闲得发慌了一晚上,听到这噗呲噗呲的水声。他来不及思索太多,正想着怎么逃出去,无论如何,他今夜都不能住在这里。 尚且不论昨夜一宿没睡,此刻他正困着,今夜和阿闲同一屋睡,可睡不着,他都多少年没睡好觉了,重生归来的这叁天,没一天是正儿八经睡过觉的。 再说了,阿闲现在是芈家的家主,今晚要是真的睡这里,那么他的清誉也就被毁了,多少人正盯着芈家,盯着他呢。 林枫沉思片刻,他觉得自己是肯定逃不出芈闲的魔掌了,除非他主动把他赶出去。芈闲是世家公子,一本正经的做派,最讨厌那行轻浮浪荡的行径了,要是能撩拨,骚扰他,说不定就马上就被赶出去了。 13.若隐若现的大肉棒,口水止不住(微糖) 酝酿情绪片刻。 林枫用奶声奶气喊道,“芈宗主,你的人可都喊我淫贼呢,我可是男女通吃的啊,你这样赤裸裸的在我面前洗澡,我要把持不住了。” 话语刚落,芈闲洗澡的水声随之停止,整个房间安静如斯。 顿时,林枫尴尬不已,一股热浪涌上脸颊,传至耳根。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用来恶心芈闲的话,怎么就面红耳赤了呢。 林枫心道,“他娘的,前世好歹也是轻浮浪荡一枚,撩过半城美女,怎么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还要自己害臊啊。” 稍许,幔帐后面的水声又响起了,似乎没被他风骚的话耽搁太久。 芈闲洗完,又给浴桶换水,这是给他洗澡用的。 怎么能让芈闲给他打洗澡水呢,林枫慌忙从床上滚下来往幔帐后面跑,速度过快来不及刹不住,直接撞到正好从幔帐出来的芈闲。 “呲” 芈闲疼得直喊了一声。 因为身高差,林枫冲过来速度又极快,直接撞了芈闲一个满怀。林枫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慌忙解释道,“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恰好从里面出来,我是不想劳烦你帮我打水。” 芈闲用他那修长又好看的中指擦了擦下巴,低声道,“无事。” 倏忽,他见芈闲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薄薄的里衣外,芈家的蚕衣,丝薄透亮,若隐若现,身上的水分还没擦干,额上的水顺着睫毛往下淌。林枫顺着水滴流淌的望向望去,上衣尚未完全关合严谨,若隐若现的紧致胸肌。 林枫的目光继续向下移,直接投向芈闲的腰线的大肉棒,尽管此刻还没立起来,可见好大一坨挂在那里。 因为被里衣包裹着,所以他看不到是粉色的还是暗红色的。前世看过春宫图,说是尚未经世的少年都是粉红色的,身经百战的男人都是暗红色的。也不知这个说法准不准,但他确实想知道芈闲这些年有没有娶妻生子,或者有固定的伴侣。 想了那么多借口,还是对芈闲有非分之想,想要成为这片芳草地的拓荒者。 再配上那张俊美的脸,不止有点性感撩人,他不禁咽了一口水。咽完口水的那一刻,他突然就后悔了,一股热浪再次冲上脸颊。所有的尴尬、羞臊全部写在脸上,他立即钻进幔帐后面,搓了搓脑门,缓解尴尬。 此刻,他恨不得一头扎进浴桶里,淹死算了。 他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无心搓洗,他头脑清醒了不少,心道,“刚刚脑子被驴踢了吗?怎么能对芈闲做出那种行为,咽口水!!!又不是第一天见他这样,难道是十六年不见的原因???” “太荒唐!太荒唐啦!” “怎么能咽口水呢!!!” 转念一想,林枫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错,他差点忘了自己干这事的初衷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恶心芈闲,惹恼他,把他赶出去吗? 又陷入矛盾中,他心道,“可刚刚瞧阿闲,没半点恼怒都,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要是搁在十六年前,以姜宴的身份,别说有半点不轨的行为了,哪怕一个字,早就被轰出寝房外了。” “好好洗,换洗衣物在账外。”账外飘进来芈闲的嘱咐,明明是句关怀的话,却干脆而利落得没半点感情。 林枫嘟着嘴答道,“知道啦。” 不知过了多久,林枫才从浴室出来,发现桌上的食盒早已收拾干净,香炉上也点上了安神香,芈闲早早上床入睡。他回到屏风后面,发现床上的被褥都换成新的了。 他嘴角一弯,心道,“唉,阿闲洁癖的习惯还是没改过来呢,一身泥草屑就往上滚,还真是委屈他忍了那么久。” 林枫一股脑就滚上又软又舒服的床上,想来是个安眠的夜。他不记得已经多少年,没有躺在这么舒软的床上,没有了在家的感觉。 这一刻他似乎回到了前世,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房间还是他的房间,屏风对面的人还是依旧是芈闲,一切的一切,像是未曾改变一样。 夜深人静,人入梦。 屏风对面,传来那人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是睡着了。他轻轻翻下床,光着脚丫爬到他床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看来是累了,睡得这么沉。 林枫看着芈闲那张俊美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弯曲的小嘴,似笑非笑,褪去了白天的苦大仇深,似乎更雅俊了。 芈闲的睡相是极好的,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胸前,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林枫一直很费解,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睡一晚上,不翻身,不动弹,真的不会腿麻,全身酸痛吗?还是半夜会翻动一下,又变回原来的姿势了。前世的他没来得及好好观察,趁着今晚失眠,就这么守着吧,看他会不会动。 忽然,楼道外面传来匆忙下楼的脚步声,还有悉数的人声。林枫立即爬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一看,竟然是刘澈等人,他正纳闷大半夜的这几个小朋友提剑上哪去? 他忽然想起白天的传谣,嘀咕道,“造谣后生事,遭了。” 紧急之下,林枫抄起悬挂在窗边的外袍,打开窗户,纵身一跃,蹦出去了,一步到位,干脆利落。 14.小逃妻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少年热血,动作也是贼快的,一转眼,就溜得老远。 这具身体灵力低微,缺乏锻炼,又刚刚经历死而复生,身体欠佳,林枫气踹嘘嘘的跑在那群少年的身后。 忽然,前方貌似有邪祟潜伏,几个少年拔剑戒备,留神漫步前进,这才让他有跟上的机会。 “唉,你们这几个小毛孩,大半夜的跑这么快,叫你们也不应。”林枫本想以长辈之姿说教两句。 立即被刘澈怼回来了,“大半夜的,瞎凑什么热闹,待会儿邪祟来了,可没人管你。” 林枫环抱双臂,嘀咕道,“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但想想算了,暂且让你一回。” 旁边的少年随声附和道,“淫贼,你……你竟然偷了芈宗门主的衣服,淫贼,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另一少年上前劝解道,“子微,别这样说,芈宗主正护着他呢,兴许不是偷,是借。” 林枫打量了全身才发现,自己竟然真是穿着芈闲的衣服出来,他搓了搓脑门,不知道怎么缓解这尴尬的场面,心道,“刚刚出门急,没注意这是芈闲给他准备的衣物,还是芈闲的衣服。” 这位叫子微的少年,就是传闻中的子期和李溶月的私生子。另一位看起来温和的少年是陆离,是西北玄门望族陆氏的公子,七岁便送到七弦宗修习,和子微、刘澈一起长大。 忽然一团黑雾从前方划过,几个少年顾不上和林枫拌嘴,御剑追了上去。 林枫没有剑,全靠双腿奔过去,大声呐喊,“喂!你们当中谁的剑术好点,载我一程啊。” “别闹了,没人陪你玩。”原处上空传来子微的声音。 随即刀剑碰撞的声音传来,林枫知道这几个小朋友遇到的不是邪祟。只是冲他来的,但却以这几个小朋友为诱饵,果真不折手段,瞬间让他无比的好奇,那人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 林枫虽然飞不上去,但前世他修习魔界法术时,自创了不少武技,其中有一道叫“鞭长术”的符篆,可抓取方圆十里的邪祟,并拽到跟前。 此阵灵感来源于紫藤萝,从手掌心出发,可生出一条巨长的藤蔓,根处如碗口大小,呈银蓝色。 随着藤蔓不断伸长,枝节还能长出叶子,开出紫色小花,花上的花粉可以快速贴到猎物的身上,沿途做记号,为追踪提供方向,藤蔓则有捆绑和控制的作用。 林枫运转体内的剑魂,将灵力集中于右掌心上,一鼓作气,释放出藤蔓,不稍片刻,被什么拌住了收不回来。 几个少年厮杀的声音渐行渐远,藤蔓的另一端被卡住了,林枫使劲拽也拽不回来。 林枫心道,“糟了,不好。” 前世他还没把这个符篆完善好,还有那么一丢丢瑕疵,他便被活生生的拽过去了。不少片刻,他一头撞上了一颗千年古槐树,树上正开满槐花,飘香四溢,他抬头望去见几个小朋友被吊在树上。 个个垂头闭目,像是被吊死,又还要气息,显然是被控制住了,周围还环绕着团团黑烟。 他怒嗔道,“他娘的,拿几个小朋友的性命做诱饵,算什么好汉!” 林枫拽动手中的藤蔓,几个回合下来,直接把几团黑雾打散,倏地,树上传来凄厉的女声,吵得他头疼。他继续发力,增加了灵气,啥时间一道蓝光与紫光冲上树梢,把树上的黑烟剿灭掉。 几个少年如同饺子下锅一般,簌簌的往下掉。 他撤回藤蔓,随即抽打晕倒在地上的几个少年,倏地,几个少年微微睁眼,起身爬起,立即闪到林枫后面。 他回收手上的藤蔓,忍不住暴躁一声,“他娘的,竟然戏弄本公子。” 陆离上前问道,“宴……宴公子,这到底是什么啊。” “没什么,灵石现世,花魄现身,精力旺盛,出来作祟,逗你们这几个小朋友玩而已。” 刘澈抱剑,不屑道,“不就是仗着学了点歪门邪道嘛,瞎得意什么。” 林枫自从见到刘澈,便觉得他嚣张不已,确实需要好好教训教训,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吃亏的。“也不知道是谁,今天下午在酒肆,被我的歪门邪道,按在地上爬不起来。” 子微拔剑上前道,“淫贼,再不闭嘴,可别怪我剑下不留情,不要仗着芈宗主护着你,就在肆意妄为,你可别忘了玄言才是芈宗主的亲外甥,你不过是……是他有话要问。” 子微一时也懵了,他也不知道芈闲为何要护着林枫。 陆离上前劝解道,“都少说两句吧,今晚要不是有宴公子帮忙,我们说不定被这花魄吞噬灵识了。” 陆离上前问道,“宴公子,什么是花魄啊?” 林枫指着古槐树道,“看到这颗槐花树没,根茎如井口这般粗,没有百年也有千年了,你们说千年槐树会怎样?” 子微不屑道,“这还不简单,树存活千年,吸收天地雨露,日月精华,人间灵气,便可修成妖,那刚刚作祟的便是槐树精了呗。” 林枫环抱双臂,来回踱步道,“没错,树长千年便修成精,但一桩树只能修成一只树精,为何你们刚刚听到的确实很多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特别的凄厉。” 几个少年被林枫的描述吓得直哆嗦,再加上阴风瑟瑟,确实渗人。 刘澈不耐烦道,“有屁快放,在这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林枫继续说道,“这是长夏镇,叁界桃花谷,满城都是桃树,为何偏偏在城中生出了一颗千年古槐,而且这颗古槐树,在叁十五年前叶氏被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花过。又为何偏偏今年开的满树的槐花吗?” 子微抢答道,“难道是剑魂林枫真的回来了?又要跑出来摄人灵识?” “唉~”林枫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想不通,他的名声到底是有多差。 林枫整理了情绪,继续说道,“就算是剑魂林枫归来,他没有灵石,也是不可能让槐树开花的,这颗槐树是借着也叶氏的灵石滋养,才得以修成精。后来叶氏的灵石被封住了之后,便聚不到灵气无法修炼。直到十六年前,叶氏灵石被炸碎,它千年的修为随之被废。” 子微再次抢答道,“所以它怨念四起,心声邪气,变成了邪灵花魄。但长夏镇周围都是桃花谷,十级辟邪,因此它只能被捆在这里,为了能再修成精,于是她开始吸食人类的灵识。所以我们刚刚听到的凄厉声,都是被她害死的灵识。” 林枫十分认可道,“没错。既然古槐树的花魄如此邪气,专门摄取人类灵识,为什么当年并未流传出少女被摄灵的说法呢?” 叁个少年陷入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林枫又继续说道,“花魄是心声邪念,但它没有修为,也不是厉鬼,所以无法从生人身上直接摄灵。只能从死人身上摄灵,生活在长夏镇的人都知道,桃木有驱邪避鬼的功效,要是在桃木上吊死,她的鬼魂就被驱赶到长夏镇之外,永不得回乡。所以如果当地人想吊死,是不会吊在桃树上的,那去哪上吊呢,只能来这槐花树,只是他们不知道一旦在槐树上吊死,就会被花魄摄取灵识,永不得转世。” 陆离兴奋上前道,“所以刚刚我们听到的是,在这吊死的冤魂。” 林枫上前摸摸陆离得头,笑道,“真聪明。” 然而,这一行为,让刘澈瞬间犯恶心,怒斥道,“淫贼!子微,阿离,别听他废话,走,回去睡觉。” “哼” 子微的一声哼,顺便把林枫一晚上的功劳都给湮灭掉了。 众人纷纷把剑插入鞘中,往回走,林枫立即跟上,上前赔笑道,抓着最好说话的陆离问道,“你们干嘛老叫我淫贼啊,我可什么都没干。” “死断袖,修习了点邪术,记忆力都被狗吃了?”子微抢答道。 “你们都说我学了邪术,记忆力受损,不也正常吗?” “但我看你依旧死性不改啊,之前在七弦宗骚扰师尊不说,连室友玄言都不放过,现在又想去骚扰芈宗主,小心你的狗命吧,芈宗主可没师尊那么好说话。” “什么!”林枫指着自己问道,“我?骚扰子期,还骚扰刘澈?” 林枫心道,“完了,怎么不早说啊,啊啊啊,现在又跟阿闲同住一寝,完了,完了。这身主的品味也太清奇了吧,江夏那么多美女,怎么还偏偏喜欢男人!” “不行,今晚不能再回去了。” 林枫转身就跑,他多想找一个洞,躲上两叁天,甚至道灵石都找回来再出来。 “我不跟你们回客栈了,要是你们芈宗主找我,那便来日再相见吧。” “谁想见你了,滚得越远越好吧。” 林枫往回跑了一小镇之后,发现自己无法向前了,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手被一根蓝光丝线死死拽住了。 “这是什么呀,鞭长术?真是害人害己,当初他刚刚发明的时候,没派上用场,便在芈闲身上适用过,还十分热情的将此法传授给芈闲,可是当初芈闲并不在乎啊,怎么什么时候学会了,还用在他身上,将猎物控制在方圆十里之内。哎呀妈呀,只能回去了。” 林枫甚是无奈,愣住原处冷静了许久,举目四下,一片漆黑,邪祟出没,已过了二更,所有的客栈都闭门谢客了,总不能流落街头吧。 他只好悻悻的走回去了,一路上他一直在寻思着怎么解他发明的鞭长术。当年他发明是为了给自己用的,施术者说解就解,但没研究出被施者如何解啊? 15.买药迷死他 林枫一边走一边挠腮沉思,忽然远处有家店铺竟然还亮灯营业,半夜开门的大多都是客栈。他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叁步并作两步小跑过去,找个借宿的地方,却不料是家药铺,他往里瞅了一眼是一位老中医正在给一个年轻公子抓药,显然是急用,才不得已开门待客。 倏忽,灵光闪现,他想到了鞭长术的解法。鞭长术是靠施术者的心神控制的,如果施术者处于昏迷状态,那便失去了神志,此时可趁机逃脱。 这件衣服是芈闲的,他习惯性的会在衣袋中存放些钱币,以备不时之需。他摸了摸外衣的各个角落,果然有几个铜板,虽然不多,但买包蒙汗药足够了。 林枫大摇大摆的走进药铺,见站在柜台外面站着以为公子,额头冒汗,双拳紧握,看到有人进来更是紧张了,时不时打量着林枫,生怕偷窥他的心事一般。 那位公子越发急躁,忍不住急促的催着老中医道,“大夫,好了吗?” 老中医提着小灯笼,在各个药柜取药配药,动作迟缓,双手还略微发抖,耐心道,“年轻人,别这么猴急,这药啊,得慢慢配,一催,一急,剂量过猛,那可就不得了啊。” 老中医的越是有耐心,那位公子更加紧张,双手紧抓着上衣,不停的跺脚,恨不得速战速决。 林枫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眼神,看着正在架着梯子取药的老中医,呼道,“大夫,我要一包蒙汗药。” 老中医应了一声,扫了一眼,发现蒙汗药刚好在手边,便顺便取下来了。老中医经过一番细细的包好后,将两包药搁置在林枫和那位公子面前。 那位公子似乎更紧张了,林枫见他额间又渗出了不少汗,见到药之后,慌乱的从衣袋里掏出钱。林枫本就把钱找好,递给了掌柜的,拿着自己面前的药,转身走。 “唉,这位公子,你的钱不对,还少两个铜板。”林枫身后传来老中医的喊话,心中甚是疑惑。 林枫转过身询问道,“蒙汗药,不是十文钱一包吗?” 老中医笑呵呵道,“公子,你是多少年没进药铺了,那是十年前的价格了,现在已经涨到十二文钱了。” 林枫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和人间脱离了足足十六年,略微尴尬道,“确实没怎么进药铺,我再给你拿两文。” 老中医还算和善也不多言语。 刚刚确实只从芈闲的衣袋了找到十文钱,但作为芈家的家主也不可能只有十文钱作为备用,一定是藏在某处他没找到。 林枫暂且将那包药放在柜台上,低着头往广绣里的内缝的衣袋掏了掏,确实能听见铜钱相击的声音,就是一直摸不到。这时,旁边买药的公子也在慌乱中凑齐了钱,把钱搁在柜台上,拿着药便慌忙出门去了。 林枫一直掏不到钱,略微尴尬,想来跟老中医的唠叨两句缓解尴尬,道,“大夫,那位公子买什么药啊,神神秘秘的,生怕我抢了他的药似的。” 老中医笑呵呵道,“年轻人,大半夜的,慌慌张张,能买什么药啊,催情药呗。” 林枫埋怨道,“那怎么一副生怕被抢的样子,谁没事会抢这玩意儿?” 老中医笑道,“不是怕被抢,应该是初次买,慌张罢了。” 林枫这才反应过来,笑道,“还是大夫有经验。” 老中医笑道,“这年头的年轻人,为贪图一时之爽快,不顾身子。哦对了,你这蒙汗药啊,我从安神药中提取的,药性不强,你要想短时有效,可多加点剂量,对身体无碍的。” “好嘞,多谢大夫。”林枫也刚好从另一个袖子,抽出了好几锭银子,不禁暗喜,嘟囔道,“这芈闲果然没少藏银子,家财万贯的,我说呢怎么可能就这点钱。” 林枫取出银子后,递给了老中医一大定银子,老中医本想给他找零,无奈他着急回客栈迷晕芈闲,还没等老中医把钱拿出来,他早已出门好远了。 一路上,林枫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逃走了,心情无比畅快,脚步都轻快许多,不一会儿便可抵达松枫客栈。 客栈早已关门,只好翻墙进去,刚好芈闲房间的外窗在墙的边沿。 他刚从窗户爬了进来,看见芈闲正坐在房屋中央,只穿着中衣正喝茶,吓一跳。只不过也算好事,还没睡正好有机会下药,要是睡了还得想法子弄醒,说不定就被发现了。 林枫见芈闲正盯着自己,他快速打量了身上被弄脏的衣服,尴尬笑道,“芈宗主,实在抱歉啊,刚刚出门着急,不小心拿错了你的衣服。” “下次别走窗了,门没锁。” “啊?”林枫望向门口,发现没落锁,可是他明明记得他出门时,已经锁好了,难道是芈闲起来给他开的门,特意等他的? 林枫蹑手蹑脚的往屏风后面走过去。 “先沐浴,再就寝。” 林枫娇嗔道,“怎么又要沐浴,大半夜的,困死了,明天再洗吧。” 芈闲坚决道,“沐浴。” “哎哟,我不想洗了,谁一晚上洗两次澡啊,你要是嫌我脏,就把我赶到隔壁就是了,我又逃不掉。” 芈闲正色道,“你要自己洗,还是我给你洗?” 他被芈闲的话给惊住了,大脑已经失去转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静立在原地,目光呆滞,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林枫疯狂的整理思绪,心道,“阿闲,刚刚在说什么?他不知道身主是断袖?说这种话,他不担心今晚名声不保?” 芈闲见他愣在原地许久,又催促道,“不洗,水凉了,我再换水。” “我洗,我洗。”林枫哪敢劳烦芈闲给他一遍遍换洗澡水。 林枫一骨碌跑进幔帐后面的浴室,“哐当”一声,直接蹦到浴缸中,“咕噜咕噜”他沉到缸底,把自己淹死算了。 不然哪有脸再出来面对芈闲,面对子期、刘澈他们啊。若是来日碰到复活他的人,他一定会把那人狠狠打趴在地上叁天叁夜,这都什么玩意啊,选什么人不好啊,非得要选品味清奇的。品味有问题也就算了,还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把身边人都骚扰透的人。 16.前世水下初吻(舌吻、横扫、青涩) 林枫越想越气,咕咕沉下缸底,也无法让他头脑清醒,前世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他记得前世,曾经和芈闲也一起沉缸底过。此生能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天他梦见自己失足坠入寒潭,呛水晕过去,明明是被一仙女所救,还对他渡气,淡淡的桂花香环绕,温柔缱眷。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缓缓睁开双眸,本想一睹美人芳颜时,发现那人竟是芈闲,他梦中的初吻竟然给一个男的,吓得他从梦中惊醒过来。 大汗淋漓醒来时,发现芈闲恰好坐在他床边,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膀摇晃。那张俊美的脸正横他上方,两瓣薄薄的嘴唇上下拍打,不知传何意。 一顿慌乱中,他把芈闲推飞到地上。 他惊坐起,全身燥热,后脊全是汗,几乎把单薄的里衣都浸湿了,亵裤上也是湿漉漉的,遗精的痕迹显得格外的醒目。 看着全身湿透的自己,又看向坐在地上的芈闲,面红耳赤,半分羞涩半分恼怒,脑子一片空白,在床上呆坐着。 芈闲起身,目光直奔他湿漉漉的裤*裆而来,随手抓起床边的衣服扔过去盖住了他的腰身,道,“你不是在做噩梦吗?” “走开!” 林枫慌张穿上鞋,抓起外袍随意一披,冲出门。 奔到庭院的大水缸旁,本想打几桶水,冲去少年初次遗精的羞涩,冲去浑身上下的焦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寻了半天也不见水桶,不知道是被谁扔拿去了,心急如焚的他,直接翻进大水缸里,沉在缸底。 七弦宗位于江夏城外的磨山上,叁面环湖,泉水冰凉,能快速降温。林枫也明显赶到脸上的余温逐渐褪去,憋着气,心跳也慢了下来。 倏忽,他感觉有人在拉扯他的后领,差点就要窒息了,下意识用力一甩。 “哐当” 外面的人被拽进来了,挣扎期间林枫恍惚看到了芈闲的脸。 水缸又深又窄,他几乎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越是疯狂挣扎扑水,卡得越紧,直到动弹不了。这一刻,不仅仅是心跳慢的问题了,而是真的窒息了。 “唔……” 一张温热的嘴贴上来,粗暴撬开了他的嘴,不知道是吹气还是吸气。他越是挣扎,芈闲压得越实,死死地钳住了他的双手。不知道是自己疲*软了没力气了,还是芈闲的力气变大了,他已无力反抗,任由他折腾。 林枫纳闷,心道,“芈闲是名门之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没什么照顾他人的经验,他可以理解,但渡气这种事还用学吗?不应该是无师自通?怎么笨拙到这个地步,气没输进来也就算了,还把舌头伸进来,瞎搅动什么。这算哪门子的抢救啊,简直就是谋杀。” 但不知道为何,芈闲越是笨拙,他却莫名的高兴,一时之间,他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这样想。缸底格外的安静,隔着水的喘气声都听得真真切切的,顿时让他羞臊不已,周身热血沸腾。 芈闲毫无章法的亲吻,在他的嘴巴里疯狂的搅动,瞬间让他失去了主动权,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在灼热。芈闲也是,也不知道谁传给了谁,两个人在冰凉的水缸中,身体还这般的灼热。 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下的阳物变硬了起来,他明明喜欢女人,为什么跟一个男人接吻自己会硬。他正怀疑,这可能是初吻的关系时。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不知怎么的就移到了芈闲的大腿根部,触到了他硬挺的阳物,上下套弄了几下。 礼尚往来,芈闲的手也爬到他的阳物上,来回搓着。 稍许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吓得他赶紧抽回手,心中一顿慌乱,立即推开芈闲。 “唔……啊!” 林枫感觉自己的肺要炸了,再待下去真的会被淹死在这缸里。他拼尽全力推开他,运转内力,往两边的缸壁推去。 “哐当”一声。 大水缸被劈得四分五裂,水缸中的水如决堤一般涌泄而出,整个庭院瞬间变成一片汪洋大海。 二人翻倒在一片汪洋中央,四目相对,羞臊得面红耳赤。 热辣辣的嘴唇,湿漉贴身的衣物,满地的瓦碎片,四溢横流的水,是他们初吻的证据。 一番风起云涌,一片狼藉,一切终归湮灭。 虚虚实实,林枫一时搞不清楚,哪个是梦,哪个才是现实。 稍许,还是他先开了口,抿了抿热辣辣的嘴,低声道,“谢…谢谢你刚刚救了我,在水里…谁也看不见谁,你就当这是一场梦吧。” 芈闲不作回应,起身往屋里里走,身后传来,“举手之劳,不必理会。” “不必理会?” “不必理会!” 他确实不曾理会过,毕竟在那样的环境,对方又是芈闲,活着都是要人照顾,更何况抢救他人这种事。只是不知为何这件事就像他心头刺一样,拔也拔不掉,历历在目,时不时在脑海中闪现一下。 宁静如初,憧憬如昨。 此时此刻,他再不出来,可能真的要淹死在浴缸里了。 “哗啦”一声。 林枫像一头鲸鱼一般蹿出水面,洗尽铅华呈素姿,凝脂肌肤,柔荑似雪,滴水顺着凹凸不平的肌肤往下滑,落回浴缸中。 他刮去脸上的水,清明了不少,倍感舒爽。 倏忽,余光中发现有个人立在身旁,下意识转身一看,目光呆滞,头脑瞬间麻木。 他惊讶道,“啊……芈宗主,你……怎么进来了。” 见芈闲手中的白色里衣,他倏地意识到自己正光溜溜,一丝不挂中。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阳物,正高高挺立。脑海里还闪现着关于刚刚的回忆画面,一顿羞臊爬过心头,伸手过去挡着,但似乎什么也遮不住。 “哐当”一声,他再次沉入缸底,心道,“我现在不是我自己,是他们口中的断袖,我有什么好害臊的。” “哗啦”一声,他又扑出水面,趴在浴缸边缘,不明觉厉的面红耳赤。 芈闲面若霜雪,冷冷道,“浴缸水温热,不宜浸泡过久。” “啊?哦!”他大脑空白,听不清,也听不到,胡乱作答。 “夜深露重,沐浴完即更衣,早点就寝。” 芈闲言简意赅几句便出去了,不拖泥带水,不停留片刻。 17.床板断了 林枫草草拂去身上的水分,一番麻利动作,衣服穿好,拉开幔帐,见芈闲依旧坐在那,挑灯看书。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桌边,倒杯茶润润嗓,刚刚在温水浸泡太久,嗓子有点干哑,刻意咳了几声,趁机偷瞄了芈闲几眼,想趁他不注意赶紧下药,待会儿他睡了就没机会了。见芈闲依旧全神贯注的看书,似乎并未被他的连环动作所影响。 他心道,“软硬不吃,看来只能发大招了,知道了真相之后,他确实是没脸待在这。” 他清了清嗓子,笑道,“芈宗主,大半夜的不休息吗?” 芈闲似乎猜出他有话要问,放下书,不紧不慢的倒水,问道,“何事?” 他终于找到机会支开芈闲,立即答道,“啊哈,那什么……芈宗主,你能不能帮我再要间房啊……你也知道我这人喜欢男人,特别是长得好看的男子。你这般英俊儒雅,我们同寝而眠,我怕半夜我会把持…不…住。” 他吞吞吐吐,一番胡言乱语完毕,浑然没发现自己早已面红耳赤,大脑一片空白。 芈闲举着水杯停滞在半空中片刻,又迅速回神,继续完成他喝水的动作,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他又再次偷瞄芈闲的脸上,毫无波澜,平静如水,不禁心道,“芈闲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听这么没羞没臊的话,都不脸红心跳一下?” “刚刚可猎到什么?” 林枫一脸疑惑的看着芈闲,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心道,“原来他没睡着啊,知道刘澈他们去夜猎,为何不前去协助啊,要不是今晚我去了,那几个小朋友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阿闲果然变了,心够狠的。” 林枫顿了顿,低声答道,“没什么,不过是城中槐树精作祟,芈宗主是不是也觉得这花魄来得蹊跷?” 芈闲点点头道,“嗯,我一直在追查此事,长夏镇槐树因灵石而生,因灵石而灭,叁十五年前随着长夏叶氏灵石被封印,便从此不开花。” 林枫似乎又找到借口,赶紧追问道,“所以芈宗主是前来追查此案的?而不是捉拿……捉拿…….” “嗯。”芈闲一个嗯字,极速的打断了林枫的试探。 林枫也觉得自己有些猴急了,来日方长,不愁没机会问。只不过问与不问又能怎样呢,他知道自己欠芈闲两条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夜已深,早些就寝。” 语毕,芈闲起身回到自己的卧榻。 林枫也悻悻的回到屏风后面的床上,躺着,感觉今夜是没机会了。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么干躺着,也不是个办法,他今夜必须得走,不能跟芈闲住一宿,明天必会出乱子的。况且还不知道那位兄弟明天又要给自己指派什么破任务。 林枫暂时将复活他之人取名为“那位兄弟”。 忽然,灵机一动,林枫似乎想到了法子,他从枕头下面取出药包,极速的冲去茶桌上假装喝水,把整包药都倒进去了,摇晃几下,待药和水相容后,他又奔回自己的床。 侧躺在床上的林枫,使一点点内力,将搁在中间的屏风推倒,娇嗔道,“哎呀,大晚上的,风怎么这么大啊,屏风都倒了。” 任由他怎么胡闹,胡言乱语,芈闲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稳稳的躺在床上,不动声色。 林枫自觉地自己闹的动静不够大,必须得想个法子,一网打尽。倏忽,灵光闪现,他高高抬起屁股,又重重的砸下来,“轰隆,轰隆……” 芈闲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安静如斯,静静的躺着,连一眼都懒得分过来。 “咔嚓” 床板断了。 “啊!哦!” 林枫重重的摔在地上,腰好像被断裂的床板抵住了,一阵麻感瞬间晕开传至全身。 “哎哟,芈宗主,我的腰,不行了,快救救我。” 林枫话音未落,芈闲立即闪到林枫身边,将他从坍塌的床板上横抱起来,往他床的方向走。 此时此刻,林枫不但全身麻木,脑袋也麻木了,瞪大眼睛盯着芈闲着急的神色。他越来越模糊了,对芈闲十六年里经历的一切,好奇程度已拉满。 芈闲轻轻的把他放在他的床上,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木盒,里面塞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有条不紊的拿出一瓶。 “侧身!” 这会儿林枫背部椒麻,已经没有力气胡闹了,只能乖乖的转过身。 芈闲温暖的手贴上来,检查了几下他的骨脊梁以及周边的软肉,温柔道,“未伤到骨头,撞到肌肉了,擦点祛瘀活血,过几日便可消褪。” 林枫心道,“本公子可是剑魂,岂能让几块床板伤到腰,哼!这回应该会被赶出去了吧,或者他走我留下!” 他再次娇嗔道,“哎哟哟,疼死了,这床板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塌了呢,真是黑心店!” “嗯。明日叫人换上楠木的。” 林枫差点被惊到掉床,尽管前世的他也是江夏富贾之家,但也不至于奢侈到用楠木来做床啊。此刻,他只能暗叹,芈家不愧是有钱有势。 “啊哈!那倒不用,楠木多硬啊,我睡不惯,我觉得你这床就挺好的。” 一箭双雕,避免尴尬,还能恶心到芈闲,林枫忽然发现自己机智无比。 林枫心道,“这次,我看你还怎么把我锁在屋里。” “好。”芈闲应声道。 芈闲给他上完药,便坐到一旁打坐冥想,没有要上床睡觉的意思。芈闲有洁癖症,不与他人触碰,更别提两个大男人同床共枕了。 林枫楞了片刻,喊道,“夜已深,芈宗主还不休息吗?” “你且休息,我运功修炼。” 林枫嘟着嘴撒娇道,“别呀,灯这么亮,我睡不着啊” 芈闲吐了一口气,无奈问道,“那你要如何?” 林枫再次撒娇道,“啊?嗯!夜里凉,你衣着单薄,这样坐着容易着凉,被子我已经暖好了,一起睡嘛。” 此刻的林枫心满意足,要是这样芈闲还没被恶心到,他就真的要怀疑,芈闲才是真正被夺舍的那个了。 “好。” 芈闲刚走到床边,林枫又再次喊起来,“芈宗主,我好口渴啊。你能不能把那茶壶给我拿过来一下。” “好。” 芈闲把茶壶端到林枫面前,林枫见他没喝,又叫道,“我看茶炉上的火烧得那么旺,肯定烫死了,待会儿再喝。” 被林枫这么一刺激,芈闲果然中计了,自己先喝了一口,不觉得烫又继续吧杯中的水喝完,再给林枫重新倒一杯。 林枫见到芈闲已经喝了蒙汗药了,此刻他的心就放回肚子里了,笑道,“哎呀,我忽然不渴,但是我好困啊,我不喝了你拿走吧。” “唉~” 芈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无奈,还是责备他瞎折腾。 熄灯,上床。 芈闲爬上床,睡在外面,盖好被子。 此刻的林枫像是被定住了,真是被惊到了,这一晚上都发生了什么,明明是他先撩拨在先,原本想逃的人是,现在不想逃跑的人也是他,莫约是芈闲在枕边,觉得甚是温暖,忽然有种赖着不想走。 但经过反复的辩证之后,他还是决定要走,不为别的就为了芈闲的清誉,待药效产生,芈闲睡着过走,他就马上走。 稍许,他听见芈闲均匀的呼吸声,他嘟囔道,“这么快就睡着了。” 逃跑的最佳时机,他轻轻跨过芈闲的上身,差点就能翻下床了。倏忽,他的腰被一只手从后面搂住了,欲要将他拽回原位,拉扯期间,他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芈闲身上。 芈闲没有把他推开,就任由他扑倒在自己的身上,并且整理被子给他盖上,冷漠道,“腰不好,别乱动。” “动你姥姥。”林枫内心暗暗从骂道。 语毕,林枫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原来是芈闲给他施了定身术。 不稍片刻,林枫便觉得浑身难受。 唧唧哼哼半天。 稍许,林枫忍不可忍,埋怨道,“芈闲!给我解开!” 本以为还有折腾半天,两手一划,可以活动了,没想芈闲这次这么听话,这么快就给他解开了。 18.初夜爽哭(深喉、粗棒、内射、三个时辰、 林枫躺在芈闲的枕边,静候药效发作,芈闲一晕过去,便速速离开。 稍许,枕边之人果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林枫不禁暗喜,幸好下的量足够多,不然以这温良的药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修为高深的芈闲蒙晕。 见芈闲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像死鱼一样躺着之后,他觉得此时正是逃跑最好的时机。不然,以芈闲现在的修为,指不定他待会儿醒来,用金丹化解蒙汗药就麻烦了。 林枫轻轻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从芈闲身上爬过去。芈闲睡眠浅,为了防止把芈闲弄醒,他决定横着过去。四肢拱起,架在芈闲的上方,看着芈闲英俊的脸庞,突然好不舍走。再不舍,也得真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要是能帮姜宴找到仇家,尽数报仇,消除胸前所有的淤青,他一定回去江夏看芈闲的。如果期限到了,还尚未找全仇家,那就找个地方安静的羽化吧,就当没来过。 再见了,阿闲。 有缘再见吧。 若注定无缘,就当是平行擦肩而过。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林枫抽掉里面那只撑着的腿,准备迈出去时,忽然腰间被一只大手掐住,滚烫热烈,用力一压,林枫的身子一软,彻底扑倒在芈闲身上。 林枫叹息道,“啊?你怎么还没睡啊?” 芈闲不语。 霎时,林枫忽感身下之人极度滚烫,绝非正常体温,他伸手过去贴在芈闲的脑门,烫得烧手,紧张询问道,“你发烧了?” “.......” 芈闲尚未回答。 林枫慌忙道,“这么热会烧死人的,我去给你洗张冷汗巾敷一下,散热。” 林枫准备起身下床去拿毛巾,腰部的大手又加了一重力道,死死的把它按住,头被迫埋在芈闲的肩上,侧脸上传来芈闲粗重而炙热的呼气,低声道,“不许去,不是发烧” 林枫没有跟芈闲闹着玩,着急道,“都烫成这样了,不是发烧,是什么?” 林枫抬头看芈闲,见他在极度的忍受高热,面色潮红,身上滚出的汗液早已把里衣浸湿了,粗喘道,“你在茶壶里放了什么?” 林枫愣了一下,心想着,难道是芈闲发现了他在茶壶里投药?不应该啊,他是背对着他的。再说蒙汗药,不是喝了就晕过去吗?怎么会这么烫,心跳也这么快,又不是催情药。 想到催情药,此刻的林枫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一定是在药铺里,他二次找钱时,被那慌慌张张的公子拿错药了。他重重的拍了自己的脑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他心理暗暗叫苦,不但走不成,现在还得帮芈闲解决一下人生大事。况且刚刚还下那么猛的剂量,要是不能及时解决的话,真的会死人的。 此时,林枫内心一万个曹尼玛,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杀了那位手忙脚乱的药客,买这玩意害人害己。 他趴在芈闲的身上,小拳拳垂着芈闲的硬实的胸肌。 稍许,他才冷静下来,缓了片刻。 忽然想起,要是真的解决了,芈闲的清誉怎么办啊?算了,保命要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林枫用手贴着芈闲的脸试温,发现这会儿比刚刚更烫了,迫在眉睫,必须马上解决。 他也很慌张啊,他也没经历过啊,两个大男人,怎么解决嘛。 林枫欲哭无泪。 芈闲的额前在大量的冒汗,脖子,身子汗水如泉涌一般,疯狂的涌出来,但芈闲依旧一声不吭,连喘息都忍着了,久不久才喘一口粗气。 林枫算是看出来了,要是他不提出来,芈闲就打算这样一直忍着,等药效自己过去,但这怎么可能呢?吃了催情药就要宣淫,要是得不到宣泄,修为再高,也会出人命的。 林枫满心愧疚道,“芈宗主,要不要我去花楼给你请一个……” 话音未落,林枫的头被按下去了,他的嘴被芈闲的嘴狠狠地堵住了。 此刻,林枫非常后悔! 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出来呢,芈闲是什么样的人,世家公子,身世清白,芈家家主,孤高清傲,名节在外,怎么能随便找青楼女子。 既然这样,只能是自己帮他解决了,只要小点声。那么今夜无论发生什么,都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在外还能保住芈闲的名节。 嗯,就是这样。 他张开嘴巴迎接芈闲进来了,反正前世又不是没亲过,都亲了两回了,要是亲一下能解决也行。 不知是他刚刚添加的剂量过多,导致药性过猛,催情效果达到最佳,芈闲的吻不似前世那么温柔缱绻,而且带有强烈的攻击性和占有性,疯狂地在他的嘴里扫荡。但不管怎样,既然如此就配合吧,早点宣泄早点解脱。 两人疯狂的吻,毫无章法的乱亲,吻到林枫都要窒息了,他挣脱芈闲的嘴,下移到他的脖子,迅猛地吸了好几大口。也不知是残留在芈闲口中的药汁通过唾液传给他,还是情到自然,此刻的他感觉比芈闲还要急不可耐,不老实的手覆在芈闲紧实的胸上。 林枫粗着气,求饶道,“芈宗主,摸我臀部。” 话音未落,芈闲的大手突然覆在他的臀上,滚烫灼热,这巨大的刺激一下从臀部蔓延至四骇。他终究是忍不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撕开了芈闲的上衣,把头埋进去,一边揉捏,一边舔着,吸着他丰满肿胀的大玉盘上的红豆。 两人的喘气声愈发的粗重,礼尚往来,林枫浴火难耐,低声到,“我也想要!” “嗯” 林枫起身,将自己早已涨到发酸的胸前巨肉,主动的递到芈闲的嘴边。因为林枫在上边压着,芈闲微微侧着身体,伸舌头过来,要吃又吃不到,刚刚擦到舌尖。 急不可耐的林枫,扶了一下自己的奶子,直接送进芈闲的嘴里,并按着他的头让他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乳房中。芈闲的舌头是这样的柔软,与他坚硬的乳头来回碰撞,一软一硬舒服极了。 但这样,林枫还是不满足,他又再次扶着芈闲的另外一直手捏住他的另一边奶子。芈闲一边吸食他的红豆,另一只修长的手覆在他的大玉盘上,实在太欲了,他已经有点扛不住了,想要马上进入正题。 只不过,芈闲显然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可能连春宫图都没看过吧,姿势单一,让摸奶就只会摸奶,别的地方又没照顾上,而且还是在他的指导下靠临场发挥。只不过就这样,他依旧是很满意,大约是正淫乱的人是芈闲的缘故吧。 “换另一边!”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指挥着。 此刻的芈闲像一只提线的木偶,全场正在听他指挥,赶紧换了另外一头,疯狂的吸食,恨不得吸出乳汁。时不时还传来男人阳刚的喘息声,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如此性感而有魅力,况且还是这种平时高高在上,一副清心寡欲,生人勿进的模样,简直是要有多欲就有多欲。 芈闲手法虽然笨拙,但这催情效果也太好了吧,比灌了催情药的芈闲还要猴急。欲火烧得他汗流浃背,空虚,瘙痒得厉害,再不解决,他感觉自己就要被浴火烧死了。 而此时的芈闲还十分有耐心的在他胸前吞吐,噗呲噗呲的猛吸,还有那笨拙的手法揉捏,感觉就那么一会儿,他的胸都长大了一圈。 林枫被折磨得难受,急喘了好几声,淫乱的吱吱呜呜,终只说了句,“下面,快!” 还没等芈闲反应过来,他便用力把芈闲拉着坐起来,自己慌忙的褪去底裤,扔到外面,挂在身上的罩衣也被褪去了大半,露出香肩,衣服挂在臂弯上。 他主动分开白嫩的双腿,卡在芈闲精瘦的腰侧,挺着阳物,主动靠向芈闲,在他的腹部蹭了蹭。淫意道,“帮我!” 明明此时坦诚的人是他,光着屁股的人是他,迫切求欢的人也是他,却不知芈闲耳面通红,双颊挂起了七分羞涩,叁分浴火。 林枫见芈闲迟迟不上手,他直接一把芈闲的手抓过来,握上他的阳物,芈闲那只修长的手包住他的那根高高扬起的阳物,绰绰有余,也不知是芈闲的手温太高,还是他的阳物体温比较高。总之,还没开始上下揉动,芈闲的掌心已经渗出好多汗,过于顺滑,没有舒爽的摩擦感。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粗气几声,道,“芈闲,再紧点,我好难受啊。” “嗯” 话音未落,芈闲似乎加了一道力量,他海绵体质的阳物,蹭到了芈闲掌心的老茧,爽劲直冲天灵盖。此刻的他敏感极了,胸口还被芈闲噗嗤噗嗤的含着,腰间还有一只大手掐着,十六年的相思在这一刻得以迎刃而解。 林枫被套弄得快要憋不住火了,忍不住去剥掉挂在芈闲身上的薄纱罩衣,那薄纱丝滑,还没怎么滴,就自动的脱落到手弯臂处,裸露处芈闲暂白如蛋壳的肌肤。脖颈处也留下几道淡淡的吻痕,那是他刚刚的杰作。 前世也和芈闲互相帮忙过,但坦诚相待还是第一次,心底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羞涩,不由的贴到芈闲的身体,感觉芈闲的体温又升高了一轮。 林枫把下巴靠在芈闲结识的肩膀上,还不忘调戏一番,“芈宗主,你都这么热了,还不想要吗?” 芈闲不答,只重重的粗喘了一口气,意在责备他明知故问,明明下面的大肉棒都快炸了,还要故意调戏他。 房间的烛光微弱,他们二人紧贴着的倒影,被无限放大后,挂在墙上,氛围异常的暧昧,画面十分淫乱,整个房间充次着色欲。 芈闲的手开始移向他的后腰,在饱满丰腴的臀上来回摩擦着,握在阳物上的手也没耽误着,一前一后,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经,林枫哪能经得起这般抚摸,这般磨砂的触感,恨不得马上就泻火。 “.....啊.....啊.....芈闲,芈宗主,不要,别这样,我要射了。”林枫求饶着。 但芈闲似乎变本加厉了,直接把林枫推倒了,压在自己的身下,像是成功猎到一只极为珍贵的猎物,牢牢握在手中,生怕一不留神他就跑了。 继而,那温热的双唇又覆上来,温柔伸出舌头往林枫的嘴里探了探,侵略几下,府下身去,从唇,脖子,锁骨,一点点温柔地吻下去,落在胸前,恶劣地舔了几口他的小红豆。又快速的放过他的乳头,转战到腹部,吸了几口他的肚脐,往下,把揉捏已久的阳物放进自己的嘴里。 “.....啊.....啊....噗呲,芈闲,你干什么.....啊.....啊....不要....不要....” 林枫喊得格外的大声! 身下的硬物已经被芈闲湿热的口腔包裹起来,林枫的大脑不会转了,这刺激太强了,差点要了他的小命,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毫无逻辑的唧唧哼哼了起来。 “.....啊.....啊....好爽,好痒,好骚,啊....” 林枫的声音越发的大,还带着些许的爽哭腔,随即想到了芈闲的清誉,把用手捂住了。但再怎么捂,也控制不住他发自内心的呻吟之声,时不时从指缝中蹦出来两叁声。 “.....唔.....唔....”芈闲也开始发出骚淫之声。 谁能想到一个美男在床发出淫声,是多么的性感,诱人,刺激...... 林枫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啊,这和前世在水里用手给对方安静的解决相比,从未有过的开荤方式带来的快感,让他脑子变得不太灵光了。 芈闲舔他下面时,舌头真的是太软了,很舒服,弄得他后穴痒痒的,后知后觉,他才意识到主动权早就被芈闲夺去了。 芈闲继续含着,一紧一松,来回含着,深挺到他喉间,芈闲忽然发力,生猛的一吸,林枫再也把持不住了,他急促大声喊道,“啊....芈闲,我受不住了,我要射了,我要射了。” 芈闲似乎还没打算把他的那根阳物从嘴里抽出来,反而更加用力的吸着,给他射出来加道力。 “啊....我射你嘴里啦。” “嗯。” 芈闲的这一声,嗯,林枫也不知道听见还是没听见,但他已经压不住了,直接射在芈闲的嘴里。 林枫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浑身抽搐,电麻感从那里快速的通过筋脉传遍全身,这下他终于舒服了。 恍惚了一下,他彻底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刚刚是射芈闲嘴里了,他微微抬头见芈闲鼓鼓的嘴,嘴边还挂着几滴白浊。 他捂着眼睛,不忍直视,想要说什么时,只见芈闲喉结大幅度的动了动,发出“咕咕”的声响,全部吞下去了。此刻他惊到了,是这催情药太猛了吗?还是哪个地痞流氓魂穿芈闲了? 他怎么能吞下这玩意儿,那得多脏啊,他可是有洁癖,高高在上的芈二公子,芈家家主啊! 他立即拉起落在臂弯上的罩衣,爬下床,抱着水壶倒了一杯水,递到床边给芈闲,“赶紧漱口,太脏了,你怎么能吞下去呢?” 芈闲不语,没有接过水杯,双目迷离,像是蒙着水雾一般,紧盯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礼尚往来。这时林枫才反应过来,这水不能喝,已经被他投了催情药了,好不容易缓解了一点点,再喝那可就不得了。 林枫盯着这水壶,后知后觉,心道,“等等,他是来给芈闲泄欲的,芈闲浑身还滚烫着呢,怎么自己先求欢,还爽起来了呢?” 林枫深深的叹了口气,重重的往自己的拍门上拍,恨不得把自己给拍死算了。 他把水壶放回桌子上,时不时偷瞄盘腿坐在床上的芈闲,心情似乎有些低落。迭落在腿上的罩衣,被顶立的大肉棒撑起来,形成一个完美的白纱伞状,林枫不禁的咽了咽口水。 此刻他有些后悔了,刚刚光顾着享受芈闲的抚摸,都没来得及也给芈闲做做贡献,搓一搓这挺立又性感的大肉棒,手感一定很爽。 只不过话说回来,这催情药一旦吃了,就要得到宣泄才行啊,拖下去,他也保不齐会怎样,万一闹出人命,叫了医师上门诊治,那芈闲还能在修真界立住威信吗? 那不行啊,怎么能让芈闲就这样占据主导权了呢?须臾,他又转身偷瞄了芈闲一眼,见他的难受又增加了一分。 林枫嘟囔道,“不管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那是芈闲,反正今日帮他解决后就走了,眼不见也不会尴尬。” 林枫看着芈闲在床上失落的模样,显然是认定了自己刚刚在临阵逃脱,不愿意,扫兴了。此刻,他宁愿一个人默默的忍受情欲缠身的痛苦,也不愿意主动开口把他叫上床。 芈闲这人死要面子,得想个法子,表现出自己极度的需要,很愿意被把他操才行。他拿起傍晚还没喝完的酒,猛灌了几口,又喝了几口被自己下药的茶水,甩掉鞋子,脱下挂在肩上的罩衣,迈开修长纤细的腿,赤裸裸地向芈闲走去。 芈闲见林枫如此性感的向自己走来,微微抬起头,双目睁圆,惊愕的盯着他,面色也和悦了不少。虽不足两丈远,但林枫却觉得格外的远,不知自己走得慢,还是有些急躁。 他走到床沿,轻轻的坐在床边,上下扫视着芈闲的身子,深邃的眼眸,薄薄的嘴唇,俊美的脸庞,胸前大玉盘上点缀着熟透的樱桃,下面是薄薄的皮肤紧紧的包裹着紧致的腹肌,完美的人鱼线上立着若隐若现的大肉棒。 林枫轻轻的掀起,交迭在肉棒上的罩衣,大肉棒赤裸裸的呈现在林枫面前,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好似有林枫小手腕那么粗,长度也是相当可观,莫约是肿胀过头了,重点是还是粉色的,只有龟头处有点暗红,看着这粉嫩的舍物,像是没有被开发过的处地。 林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试探道,“不愧是当世美男,也不知被谁有幸要过了。” 芈闲无奈的吐了口气,沉声道,“不曾!” 芈闲虽是芈家家主,但在这方便果然还是个小白,林枫两句话就炸出来了。 林枫扬起嘴角,暗喜道,“那我就先下手为强啦,替那人尝尝,芈宗主是什么味道的。” 芈闲满脸通红,耳后根直接红到发紫,立即拽回罩衣遮挡住大肉棒,转过脸,怒道,“不知羞!” 林枫发出轻轻的淫笑声,“都这样了,还羞呢?” 没等芈闲答话,林枫便起身跪在芈闲面前,捧着他的脸,啄了几口,把他扑倒。他学习刚刚芈闲在他身上的那招,放过他的嘴,在他胸上舔了舔,先是用舌头画上一圈,再吸进去。 芈闲忍不住喘了几声,又增加了他的欲望。 原本覆盖在芈闲大胸上的手,慢慢的滑动,触摸过芈闲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光滑紧致,触感十分的舒适,就像触摸上等的丝绸一般顺滑,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此等皮肤,而且现在就在他的手下,任由他随意蹂躏。 芈闲时不时传来几声粗重的喘息声,再次勾起了他的色欲。 他感觉到大脑有些眩晕,好像是药效开始起作用了,这药果然猛烈,这才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住了,不知道芈闲刚刚是怎么忍得了的。 药效过于上头,他已经来不及享受芈闲起伏的腹肌了,恨不得直接步入正题,紧紧的握着芈闲的大肉棒,来回搓。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小,还是芈闲过于大,他竟然有些握不住,他不敢想象,待会儿这玩意儿是否能顺利进入他的后穴。 芈闲逐渐加重的喘息声,他的大肉棒竟然在林枫的手中又大了一圈,顶端的龟头,开始渗透着清液,似乎诱惑着他去舔一口。 “啊~~含进去~”芈闲喊着。 芈闲粗喘了几声,直接把林枫的头按下去,还没等林枫反应过来,大肉棒已经深入他的嘴巴里了。 这也太长,太大粗,太烫了吧,这还没开始呢,就直接深入他的喉咙里,差点没把他烫死。他微微的退出又进去,来来回回,给大肉棒做抽插。他淫乱的双手也没闲着,正抚摸着芈闲饱满而圆翘的大臀。 前世有过两次亲密的接吻,还有互相帮忙,但都是经验不足,还没这么多戏,他确实没摸过芈闲的大臀,真的是太大了,他的手在上面游荡,就像在大海游泳一般,无边无际。芈闲似乎也很配合,微微抬起臀让他抚摸个够。 许久,林枫感觉自己嘴有点酸和麻了,含不动了,感觉快要歇菜了。他把芈闲的大肉棒抽出来,还带着拉丝的淫水,将他和芈闲钩连起来。 盯着芈闲粗大硬挺如少年的大肉棒,硬生生的咽了咽,吞下了积压在嘴里的淫水和口水的混合液,后穴也在一开一合的,早已瘙痒难耐了,眼巴巴的望着芈闲。 林枫求饶道,“我好痒!” 芈闲起过身把他抱起来,掰开他的纤长的双腿卡在腰侧,色欲满满的盯着他,唇贴着他,伸出舌头探了探。 终于等到芈闲双手不老实的一天了,已经往他的后腰伸去,揉捏着那两片并不是很柔软的臀,用食指的指腹微微搓了搓他紧缩的后穴。尽管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身体还是下意识的抗拒了,他稍微挪动了臀。 芈闲粗喘着气,问道,“可以吗?” 林枫早就麻痒难耐了,又把后穴往芈闲的手抵了抵,喘声道,“想要~” 得到林枫的准许之后,芈闲变得更加放肆了,指腹慢慢的渗进去,后穴第一次有异物进入,林枫略微疼痛,又缩了缩后穴,积压着芈闲的指腹。这一次芈闲不再犹豫了,一只大手掐着他的腰,让他不许乱动,耐心定在原处等待。 虽说有点微痛,但很充实,很温暖,爽到他泪眼夺眶而出。 林枫情不自禁的沉浸在这股热浪中,还时不时给自己加戏,左右摇摆一下,简直酥麻到了极致,后穴一开一合的配合着芈闲的抽动,发出粘液翻动的声响,简直是淫乱无比。 芈闲温柔地关切道,“舒服吗?” 被芈闲这么一问,林枫竟然有些羞涩,羞答答道,“讨厌。” 得到林枫的授意,芈闲开始插入第二根手指,这回更加粗大了,果然还是粗的爽一点,瘙痒通过脊椎冲上头,双手情不自禁的搓着芈闲滚烫得骇人的大肉棒。 林枫心跳已经极限了,这根大肉棒再不进去,他可能就要原地窒息而死了。他喘了几声,难耐道,“要不,你直接进去吧。” 芈闲喘了几声道,“别闹!” 那确实,芈闲那玩意够大,够长,够粗的,叁根手指可能都还进不去,只不过他已经等不了了,他趁着芈闲不备,把屁股抬起,对准芈闲翘立的大肉棒坐上去。 “这龟头也太硕大了吧,怎么一点都塞不进去。”他又不敢用力坐上去,生怕把芈闲给坐断了,毕竟这么硬挺,显然是很脆弱的。 芈闲见状,从床头的枕头下面取出一盒药膏,瞬间惊呆了林枫。 林枫忍不住问,“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芈闲面无神色解释道,“这是芈府专门配置的润唇脂,出门在外,随身携带备用。” 芈闲轻轻的把盒子拧开,取出一点点膏药涂抹在自己的性器上,也给林枫正疯狂开合的后穴也涂了点。 收好药膏好,芈闲又继续做戏前工作,叁根手指完完全全的进去时,林枫又兴奋又急躁,赶紧挣脱芈闲的手,双手配合,掰开两片丰厚的臀肉,对准芈闲可观的大肉棒坐下去。 直至林枫感觉到滚烫的肉棒顶着穴口时,他才发现叁根手指好像还太够。 林枫有些纳闷道,“怎么实际比肉眼所见的还要更大一些呢?” 林枫摇摇晃晃,希望能循循序序渐进,但这好像不是很正确的方法。于是他瘪了一大口气,又呼出,希望能再扩大一点点,但好像还是不行。 林枫有些不耐烦了,喘气道,“要不你把我强压下去吧。” 芈闲粗喘道,“别闹!” “那怎么办啊,卡在这不上不下的,多难受啊,我要进去!” 忽然,芈闲温热的大手浮在林枫的后臀上,来回摩擦,刺激得林枫后穴大开,淫水刷刷往下流,直接给芈闲的大肉棒冲了个澡,边沿的毛也都被他的淫水给打湿了。 林枫缓缓滑下去,突然芈闲在他腰间又加了一道力。 “噗呲”一声滑下去了。 “啊!”林枫大喊了一声,响彻半天边。 整个腰都绷直了,汗浸湿的身体滑腻腻的,手指不自觉的紧掐着芈闲弯臂出凸出的肌肉,鼻尖一酸,眼眶微红,眼泪齐刷刷地往下坠。 “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鬼哭狼嚎什么!”忽然,不知从哪传来投诉的声音。 林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止住了哭泣,但实在是痛到他头都晕了,低声责怪道,“啊.....芈闲,好痛啊!你能不能出来啊。” 话音未落,芈闲便偏头吻上去,这回芈闲极尽的温柔,下面的进攻也是轻柔的,轻轻的推进又抽出,再推进。尽管芈闲极尽的温柔,依旧还是被撑得难受。 许久,芈闲粗粝的龟头蹭过柔软的内穴里某个点时,酥麻的快感直接炸到头皮,再延展至四肢百骸,这下是真的舒服了。 “.....唔.....我要窒息了。” 林枫挣脱芈闲的吻,喘了几粗气,疯狂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芈闲也轻喘了几声,询问道,“现在还疼吗?” 林枫撒娇道,“嗯。” 芈闲心疼道,“那我慢点。” 疼是真的,但他一点都不想让芈闲慢点,希望他更加猛浪的冲撞,疯狂搅动才好呢。他立反悔道,“能不能再快点,我好痒!” “嗯。” 芈闲终于舍得抽动他的大肉棒了,可能是顾及自己的尺寸,还有是初次的原因,他还是极尽的温柔。 抽插的淫水声,噗呲噗呲,响彻整个房间。 只不过,加快了点速度,林枫感觉爽多了,滚烫的大肉棒在肠道里进进出出,一送一送地迎合着,汩汩的清水随着大肉棒的退出直流下来,滑得芈闲能从穴口一下子顶到尽头的那条密缝。 “芈闲,芈宗主,啊~啊~好舒服啊~” 淫水越来越多,林枫的那处似乎也认了芈闲这根大肉棒,两人越来越顺滑,每次推进都能一路长驱直入,深到底。 “啊~好深啊~哥哥,你太粗了” 芈闲粗喘了几声,操作更猛了,越来越粗~ “啊~啊~好粗,太大了,你先出去一下~” 芈闲不给予理睬,直奔他尖翘的乳头而去。因为抽插带来的爽感,林枫的奶头,不碰而立,硬成光亮的红豆,点缀在两片大玉盘中央,引得芈闲低头去吃,连着粉嫩的乳晕一起含进去,吃得津津有味。 林枫搂着芈闲的脖子,盯着他沉醉在自己胸前的模样,甚是很满足。 林枫一边爽着,一边挑逗着芈闲道,“芈宗主,好不好吃啊,有没有吸出奶来?” 芈闲似乎被林枫的话被刺激到了,竟然放牙摩擦他的乳头,牙齿的硬和乳头的软摩擦着,加之下体正一簇又一簇的深顶着,引得林枫头晕目眩,酥麻感一阵一阵的,很是上头,他感觉自己坐不住了,身子疲软,微微倾斜。 “啊~啊~我受不了了,不要!不要!停下来!停下来!” 芈闲立即会意,轻轻的扶着他躺下,变成了林枫在下,芈闲在上。似乎这个姿势给芈闲带来了灵感一般,耳垂涨红,他开始发挥着男人真正的兽性。 芈闲开始猛烈的抽插,一次比一次更深,林枫感觉全身筋骨都要开化了,但臀沟深处还在疯狂的吸允着芈闲又粗又烫的大肉棒。 林枫抚摸着芈闲胸口大玉盘,欢快的给予一个爱的奖励,询问道,“紧不紧?什么感觉?” 芈闲低声道,“不知羞!” 还没等林枫嘲笑他都插了一晚上了还害羞时,芈闲的大肉棒狠狠地插进林枫肠道深处时,填满了他整个腔壁,吸实的舒爽,还附带着微微的磨砂,瞬间让他爽到说不出话。 他夹紧大肉棒企图把它留在里面,那根大肉棒又无情的拔出,接着又涌进去,但推出的那弹指间,都让他空虚无比,恨不得满满塞在里面。 房间里极度的安静,只有大肉棒进进出出洞穴引发的水潮,噗嗤噗嗤的,比刚刚声音更大了,是不是跟抽插动作更猛有关,响彻整个房间,简直淫乱不堪。 阔别十六年,芈闲已经叁十出头了,但这肉棒怎么还跟年轻人一样挺拔,彪悍。也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初次行房事的兴奋,但不管怎样,他都希望这个尺寸能够继续保持下去。 林枫又无聊,便调戏起芈闲道,“我的后穴紧不紧?” 芈闲不答,身体却诚实得很,有加速的冲撞,如此猛浪,像是一头饿牛一样,骇人的肉棒进进出出,饱满的睾丸也疯狂的拍打着他白花花的浪臀。 引得林枫不断呻吟,眼圈也哽得通红,忍不住喊道,“芈宗主,好大,好粗,好爽,啊.....啊....” 林枫不知觉的把臀翘起,双腿夹着他的精瘦的细腰,扣起来,锁住芈闲的腰,让他别出得太远,还要冲进来时更猛,更深。林枫前面的阳物也随着芈闲孟浪进攻,高高扬起,龟头开始冒着汩汩清泉。 不知被插了多久,林枫忽感身下的被褥已经湿了。 他忍不住喊道,“芈闲,床单湿了,你往里挪一挪。” “抱紧了。” “嗯。” 为了不让那大肉棒出来,两人紧紧抱着滚,滚了一圈,刚好林枫在上面时,芈闲还继续滚的时候,被林枫制止了。 林枫戏谑道,“我又想自己动了。” “嗯。” 林枫用他那小而窄的穴口包裹着大肉棒,上下滑动着,一开始顾忌着芈闲的尺寸,没敢用来,抽了几下感觉不是很满足,开始疯狂的动着,抽得芈闲喘了好几声。 稍许,芈闲温柔提醒道,“初夜,不可用力太猛。” 林枫嘟着嘴,埋怨道,“不,我就要!” 这好像是触到了芈闲的逆鳞一样,直接从下面猛的冲撞,林枫也不甘示弱,从上面滑下来。两人一来一往,疯狂的抽插,噗呲噗呲的水声越来越大,床也开始吱呀吱呀的摇晃起来,配上二人淫乱的声音,形成了一曲悠扬的合奏曲。 芈闲悍然顶进,龟头又大又圆,林枫感觉自己的穴道都要撑破了,疼得缩起来,一阵酥麻感冲上了头。芈闲的大肉棒也被这狭窄的肠道挤压,引发了高潮,来不及抽身直接射在林枫肠道深处。 两人同时高潮了。 滚烫的精液,烫得林枫直哆嗦,身体一顿抽搐,配合着刚刚的高潮,电麻感从后穴直穿到天灵盖,经由神经传遍四肢百骸。但两人还保持着野兽交合的羞耻姿势,享受这身体抽动的电麻感,感受彼此身体微微的抽动,下体的毛发早已湿成一片,淫水和射在内壁的精液随着大肉棒的退出,流出体外,顺着毛发淅淅沥沥的往下滴。 林枫心满意足的碰了一下芈闲的嘴唇,低声道,“芈宗主,果然威武。床单都湿成这样了,还咋睡啊。” 芈闲双眼扑朔迷离道,“那就别睡了。” 话音未落,芈闲便抱着林枫起来,走到房屋中央的桌子上,茶炉早已熄灭,见食桌不太干净,又把林枫抱到房屋正堂的书桌上,将桌上的琴以及杂物扫到一旁。 林枫握紧芈闲早已挺立的大肉棒,戏虐道,“待会儿,桌子会不会塌啊?” 话音未落,芈闲的大肉棒已经生猛的插进了林枫的后穴,十分霸道。 “啊....啊....啊....”叫声格外的大,恨不得把整个客栈的人都吵醒...... 芈闲也粗气几口,怨道,“还想不想逃走?” 林枫被虐狠了,眼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求饶道,“不走,不走了,天天在你身边,被你肉死~” 19.后穴合不上了 阳光透过纸窗户照进来,窗外的花香扑鼻。 昨晚闹到天亮,他已经不记得在哪次泄身之后,疲倦到两眼一闭就睡着了,迷糊中只记得芈闲还帮他沐浴了。 醒来时已是晌午,枕边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林枫缓缓起身,扶着酸疼的腰部,落枕的脖子。颤颤巍巍地翻下床,后穴疼痛难忍,因为合不上留下了一条小缝,嘟囔道,“啊…呲,早知道就不作妖了,差点就被干死。” 新衣服、洗漱水都已备齐了。一番动作,林枫收拾完毕,忽然发现身上的衣服有点不太对劲,凝神细看了几眼,才发现衣服上有芈家的凤鸟腾飞纹。 林枫嘴角上挑,口是心非地嘟囔道,“雍雍华贵。” 倏忽,桌上还有一枚凤鸟飞腾血玉,雕琢精致,乃是玉佩中的上上品,这玉佩林枫前世时见过,是芈家的通行玉令。 林枫疑惑道,“阿闲的玉令?是他遗忘在这的吗?” “咔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了,林枫抬眸望去,目光与芈闲相撞。 林枫莫名的脸红心跳,转过身,思想斗争许久,寻思着怎么面对芈闲,昨夜之事是因为他投了催情药,才导致芈闲失去理智,兽性大发,发泄完毕之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林枫捋清楚前后逻辑关系后,调整好状态,刚转身就看到站在自己的身后,四目相撞。 林枫尴尬与羞涩浮上双颊,慌乱中拿起手中的血递给他,略微尴尬道,“我正找你呢,你的通行玉令落在屋里了。” 芈闲嘴角微微上扬,温柔道,“给你的。” “啊?” 林枫一头雾水,不知何解,心道,“这是芈家的通行玉玲,不但能自由进出芈府,还能在各地钱庄支取银两,就这么给他了?算了,管他呢,不重要,正好本公子缺钱。” 他倏忽发现芈闲头发湿漉漉的,下意识的贴了他手背上的体温,惊道,“你身体怎么这么寒凉,大清早的,你上哪去了。” 芈闲冷冷道,“沐浴。” 林枫诧异道,“大清早的你沐什么浴啊。” 话音未落,昨夜交缠的画面涌上头,一顿羞臊闪过,那确实需要沐浴,一来净身,二来也有可能是静心。或许只是药效的作用,床上的那些真心交付,怎么能当真呢。 林枫不禁叹了一口气,瘪了瘪嘴,道,“赶紧让店小二把床修一修吧,别挤一张床了。” “咚咚咚”门口传来拍门的声音。 林枫见芈闲不作回应,立即回应道,“进来。” 只见两个店小二弓着腰背着几块大木板,见芈闲和林枫正面对面站着,而且距离还这么近,房间一度陷入尴尬的氛围。 “宗主,掌柜的让我们来修床。” 林枫点点头道,心道,“果真来修床了。” 转念一想,或许芈闲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林枫,依旧当自己是姜宴,要是这样那是最好的了,没有牵挂,没有前尘往事,要脱身也容易,万一没有替姜宴报仇成功,也不至于因为牵挂伤心伤身,余生都在遗憾中度过。 “你们背着几块大木板杵在舅舅的房间门口做什么,不要命啦。” 门外忽传来刘澈的呵斥声,打破了他的思路。 “唉。”这个小祖宗怎么又来了。 店小二惶恐道,“我们是来给芈宗主的房间修床的。” “修床,修什么床?” “说是,床板断了。” “断了?舅舅房间的木具一向都是最好的,怎么能说断就断,是不是你们偷工减料。” 这小祖宗一天不上房揭瓦就不痛快吗?就这么简短的问话,就能让林枫脸色由白变绿。 有那么一瞬间,林枫似乎能感觉到芈闲朝他看了一眼,然而当他偏头看过去时,芈闲已经垂下了目光,清清淡淡道,“都进来。” 店小二颤颤巍巍背着木板往角落的屏风后面去。 刘澈蹦到芈闲跟前,本想说什么,瞬间被芈闲脖子上的几道印痕引起注意了,诧异道,“舅舅你的脖子怎么了,是被什么蚊虫盯咬了吗?昨夜没燃驱蚊香吗?” 刘澈的每一个词,都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直插林枫的心窝,字字都在揭露真相的边沿擦肩而过,生怕一不留神就曝光了昨夜的勾当。 芈闲嘴角微动,不作答,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刘澈又扫了一眼旁边的林枫,见他正在扶腰站立,又瞟向墙角,见正在忙活换床板的两名店小二。 林枫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即放下扶在腰间的双手,朝芈闲看了一眼,手心突然冒汗,脸色一红一白,好像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内心十分的不痛快。 差不多得了! 林枫脸色终于又回归了素白,心里满不在意道:“姜宴本身就有这些不良嗜好,干点什么也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就这样,怎么着吧。” 芈闲从容淡定道,“何事?” 刘澈像是被唤醒了一般,才想起自己前来的任务,回应道,“掌柜的传来消息说,昨夜城东的槐树上吊死了几个人。” 林枫诧异上前问道,“可是昨晚那颗槐树?” 刘澈瞟了一眼林枫,迟疑了片刻,昨晚半夜的一切又夹在二人中间,由于自尊心作祟,非要转头对着芈闲才微微点头,道了声“嗯” 。 林枫、芈闲相视而望,四目交汇,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林枫狐疑道,“走,去看看。” 芈闲微微颔首 ,“嗯。” 20.诡异的凶杀案 长夏镇城东街尽头,立着一株如雪松般的槐树,伸腰立枝,扶摇直上青天,凌空展开成簇状的白色花朵,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古槐树下,人头攒动,里叁层外叁层,到处都在议论着关于剑魂林枫归来的消息。 “唉,魔道深似海,别说镇押十六了,就算六百年也无益。” “才出来几天啊,就杀了这么多人,最近镇上陆陆续续失踪了那么多人,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下午在桃林溪边发现了两具尸体,那才叫一个惨不忍睹,别说被噬魂了,肉身都没有了,只剩下森森白骨。” “具说啊,还是两具男尸,发现是正在交迭在一块呢。” “天啊,这林枫也太变态了吧。本以为他只会食人魂魄,没想到不光吃人肉喝人血,还是个色魔。” 林枫讽刺的“噗”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芈闲直走过去,一身寒意,吓得几人纷纷退避,停止了一番爽论。 其中一青年上前,道,“仙师,你可一定把林枫给捉住了。不然,过不了多久,整个长夏镇都被他吃光喽。” 林枫差点笑喷出来,抬眸看了芈闲一眼,见他面色微怒,不给予理会,直往槐树走去。众人见他不凡,一眼便能瞧出是玄门中人,纷纷给他开了一条道。 叁人穿过叽叽喳喳的人群,走到最前面,见叁具被白布裹住的尸身,槐树下烟火缭绕,插满了香,摆满了贡品,旁边还有一堆人在烧纸钱。 林枫狐疑道,“这是作甚?” 刘澈环抱双臂,不屑答道,“坊间传闻,剑魂林枫出没的地方,只要烧香送纸钱,摆点贡品,让他吃饱喝足自会离开。” 林枫怅然道,“就这廉价的纸钱,当是打发孤魂野鬼呢。” 刘澈不爽道,“有就不错了,家人都死绝了,谁给他……要不是舅舅和姨母……算了不说了。不过是一帮愚蠢的乡民,听信谣传罢了。” 一句家人都死绝了,瞬间戳中了林枫的心窝,此生惦念他的人都走了。芈闲似乎能感知到他起伏的情绪,转头望着他,给予眼神上的安慰,他立即偏头望向别处,躲开芈闲的目光,拒绝他的安慰。 芈闲垂下眼眸,疼在心里,他走到几具尸首边上,掀开手腕处的白布,伸手探了探那几人的脉息,微微摇头,感觉到死因之复杂。 林枫见几人的手腕中都有不同大小的淤青,与他胸前的有些相似,他大步向前,把半遮掩的白布拉开。更让他震惊了,这叁个人他见过,分别是昨天城门口卖油饼的老板,卖伞的小女孩,还有松枫客栈招呼他的小厮。 死相惨状,油饼老板的嘴巴被撕裂了,嘴唇像是被千刀万剐,切成丝状,还有被滚烫的烙铁烫过的痕迹,面目可憎,这得多大仇怨啊。 卖伞小女孩双目被挖,而且还不完全挖干净,留着一丝血管挂着眼珠子,悬挂在两眼下方,恐怖万分。 客栈小厮则是,双耳被割断了,凝固的鲜血染了两边侧脸,重点是两耳之间正穿着一根小拇指粗长的铁棍,这是被人割去双耳之后,再用铁棍从左耳直穿到右耳吗? 触目惊心,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辱骂林枫不是人,丧心病狂,挨千刀万剐之类的。 此刻的林枫早已没有心思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环抱双手,一门心思投入案情分析中,心道,“死的人都是他见过的,还有昨天溪边的那对奸夫淫夫。昨晚刘澈等人并非简单的把他们引出来戏弄这么简单,而是想通过置于死地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林枫再次上前,查验叁名死者的脖颈,果然都有朵桃花印。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阵凉意冲上后脊背,立即抓起旁边的刘澈,掀开他的衣领检查。 “淫贼,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嘛,你个疯子!”在刘澈一番挣扎之下,才把林枫给甩开,躲到芈闲后面,面红耳赤,拔剑戒备。 好在没有发现有桃花印痕,那颗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林枫故作拍手拂去灰尘,道,“不干嘛,帮你挠痒痒。” “切!”刘澈有气又恼,瞪着林枫,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 林枫双手环抱站在那,像是故意给刘澈瞪一样,实则他早已陷入神游,满脑子都是“那位好兄弟”意欲何为? 稍许。 “舅舅,是花魄作祟吗?”耳边传来刘澈的发问,打断了他的思路。 芈闲直言道,“不是,是灵石的痕迹。” 刘澈慌忙道,“灵石?难道林枫真的逃出了?” 在一旁的林枫不禁唏嘘一声,无奈摇摇头。 芈闲缓缓道,“与他无关。” 刘澈怨道,“每次都这么说,我不知道你为何这样偏袒他,别忘了他可是害死我爹娘的人,我与他势不两立!” 芈闲厉声道,“修仙乃正身,明是非,辨黑白,岂能被流言蜚语所左右。” 刘澈噘着嘴,张开着鼻孔,两颊红得像杏子一样,两眼闪着火光,怒气如火山爆发似的喷射出来,像极了一个抢不到糖果而生气的小孩。 “哼” 伴随着一个哼字,刘澈生气拂袖而去。 看了这一幕,林枫怔了片刻,道不清楚这是何意。刘澈与芈闲似乎在关于他这件事上分歧很大。 21.扑在怀里 离开古槐回客栈的路上,林枫见芈闲愁眉不展,主动开口道,“所以花魄作祟只是一个表象,其实有人在暗中使用灵石吸食生人的灵识。” 芈闲从容道,“嗯。能让这颗成精的槐树开花的,只有叶氏那块灵石。” “可当年那块叶氏灵石已经被炸碎了,怎么可能…...”林枫忽然顿悟道,“除非有人复原了那块灵石,而且还是去年就完成了,因为古槐需要借用灵石吸收天地精华一年以上才能开花。” “嗯。” 林枫思量道,“到底是什么人,修为如此高超,能复原得了灵石。” 芈闲道,“我也在追查此案?” 林枫心急道,“难道你早就发现叶氏灵石被复原了?” 芈闲笃定道,“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林枫盘问道,“从何可知?” 芈闲道,“今年元宵节之后,连续发生的几个命案,脖颈上都一朵桃花印。” 林枫凝神分析道,“你也发现那枚桃花印了?”林枫沉思片刻,又继续说道,“桃花,叶蓁蓁,叶氏灵石,剑魂归来,环环相扣,大费周章,他到底想干嘛?” 思量片刻。他忽然打趣道,”不会只是恭迎剑魂归来吧?” “…….” 芈闲大步向前走,把他甩在后面。 林枫立即追上去,再度试探发问,“你也相信剑魂归来了?你真的不曾怀疑过是他干的?” “…….” 林枫攻势并未减,“十六年来,叁界把他传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而且他还害死了你至亲,难道芈宗主如此宽宏大量,真的不计较过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 从昨晚到今天,关于剑魂的试探,芈闲都未曾回应。 林枫确实有些想不通,芈闲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对林枫闭口不谈,还对曾经骚扰过亲外甥的姜宴百般维护。 倏忽,一阵清风拂过,花香随之飘来。 嘈杂哄抢之声传入林枫和芈闲的耳中,二人连忙警惕相视,示意赶紧前去探究一二。还没等他们迈步前往,几朵桃花从空中撒下来,落在芈闲的肩上,林枫拿起桃花,抬眸一看,头顶正飘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半遮面,长发飘飘,穿着粉色的纱裙,仙气飘飘,宛如仙女下凡。林枫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叶蓁蓁,叶氏灵石炸碎时,她现身过。 “哈哈哈,久等了,今夜城南酒肆一叙。”上空传来娇媚的女声。 被人吊打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枫怒火四起,喊道,“还等什么今晚,现在就来啊。” 语未毕,一道蓝色光剑随即飞出。 刹那间,芈闲拔出七星剑,一道紫光与蓝光在上空中相击,截胡住了蓝色光剑。 林枫带着满眼疑惑,向芈闲发出质问,“你阻我?” 芈闲钳住林枫的手腕,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摇摇头回应道,“切不可打草惊蛇。” 芈闲又补充道,“这可能是一个幻象。” 林枫眼角的怒火,逐渐消退,他反手扶着芈闲的手腕,示意他很冷静,让他安心,他绝不会乱来。还没等他们撤退,前方人潮奔涌而来,他们被人潮包围,众人纷纷追捧桃花女神,争抢散落的桃花。 整条街挤满了人,有摔倒在地的老人,有哇哇哭不停的小孩,有吵架的夫妻,有为争抢一朵桃花大打出手的。男女老少应有尽有,林枫和芈闲被人群包围,忽然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逆行而来,撞飞了好多人。 林枫早已被人潮撞成球了,膘肥体重的壮汉一蹭上来,直接把他撞倒。幸好芈闲及时接住了,把他拽到怀中,深情对望,极其暧昧,林枫周身热血沸腾,四肢头脑都麻木了。 为了防止人潮再次冲撞林枫,芈闲把他圈在自己的怀中,二人四目相对,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芈闲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眉间的霜雪之意褪化了,露出世间柔情男子改有的样子。 虽然昨夜在床上已经缠绵过了,但那是吃了催情药,而且在私密的房间,为情欲所困。但此时此刻,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算怎么回事啊? 待到人潮褪去后,林枫才从芈闲的怀中挣脱出来,擦了擦鼻尖,羞答答道,“谢谢啊,刚刚在……” 芈闲又恢复他那冰霜不化的脸,冷漠道,“举手之劳,不必理会。” 听到这句话,林枫整个人瞬间就木讷了,不禁面红耳赤。 林枫偷窥芈闲,见他面无波澜,疑惑心道,“都这样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稍许,林枫自觉尴尬,把一直卷在手心的桃花拿出来,展在芈闲面前,“你看这朵桃花。” 芈闲诧异地看着林枫掌上的桃花,正冒着粉烟,沉思片刻道,“叶氏灵石的灵气。” 林枫狐疑道,“刚刚飞过去的仙女不是叶蓁蓁,也不是幻象,而是复原叶氏灵石的人,所以今晚在城南的,一定不是他本尊。” 芈闲点点头道,“嗯。” 林枫发出了灵魂性的拷问,“你觉得他会去哪?” 芈闲陷入沉思。 林枫挠挠腮道,“你说会不会跟叶氏灭门一案有关?” 芈闲顿悟道,“他想翻旧案?” 林枫迷惑道,“叶家人都死绝了,谁来给他们翻供?利用长夏镇的春肆节,召剑魂,惊动了芈家、七弦宗,那么,和这几个都有关联的只有一个人。” 芈闲疑惑道,“谁?” 林枫不正经道,“刘福。” 芈闲神色黯然,颔首向前走去,林枫追上去,圈住芈闲的双肩,半哄道,“你想想,刘福曾经是叶氏的家仆,叶氏托他把灵石送出去,才免遭落入非人之手。后来刘福把灵石转交到儿子刘赋手中,刘赋是七弦宗的弟子,也是你们芈家的女婿,被剑魂炸碎。所以,与叶氏有关联的人都被他招来了,恰恰知道整件事前因后果的,只有刘福一人,而且当年刘福只是失踪了,并没有说他死了。” 芈闲瞬间停驻了脚步,似乎想起什么事来,“走!” “去哪?” “长夏镇酒窖” 22.桃花深处,肉前赏景 林枫和芈闲溯溪而上,穿过一片名为叁十里桃的桃林,抵达溪水源头的山洞口,是一道狭长的山洞。洞口重兵把守,林枫和芈闲正是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 林枫灵机一动,本想上前撒娇卖萌,蒙混进去,却被芈闲拦住了,似乎看穿了他的小伎俩,低声道,“不必。” 芈闲走上前,从腰间取出芈家的通行玉令,门口的侍卫态度瞬间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即放行。 林枫脸上挂起了喜悦,但依旧忍不住嘟囔道,“没想到这枚通行玉令这么管用,我还以为只能在钱庄支点钱而已。” 芈闲淡淡道,“长夏酒窖属于皇家酒窖,芈氏通行玉令可通行。钱庄上支的钱都会记在芈家的账上。” 林枫不耐烦嘟嘴道,“哦。” 二人穿过狭长的山洞,进入后山。 后山是一片空旷的山谷,周围密集的石山,拔地而起,像一颗颗巨大的石笋。开阔宽广,遍山桃树,中无杂树,落英缤纷,屋舍稀疏,零星点缀在桃林中央,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啊。 进入桃花深处,酒香扑鼻,弥漫在花香中,林枫一时分不清是酒香还是花香。 忽然,一阵微风袭来,掀起满谷的桃花瓣纷飞,也掀起了浓郁的酒香,芈闲从怀中取出那把“无为”的扇子,撑开遮在额间挡住纷飞的花瓣,于风中遗世独立。 和睦春风,满谷桃花纷飞,绝世美男,少年知己,不枉归来。 林枫不禁嘴角上扬,情不自禁低声道,“阿闲”,声音低到连自己都差点听不清。 “什么?”芈闲转头看向林枫询问道,他似乎有些震惊,芈闲还听力这么好了,那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自己都没听清,他站那么远,居然还能听见了。 一阵羞涩略过心头,本想转过身躲开芈闲撞过来的目光,不料芈闲早已凑上来,贴在他身后,耳鬓摩斯,低声道,“你刚刚叫什么?” 这样贴着耳朵说话,还如此温柔,直叫人汗毛四起,大白天的搞什么暧昧啊,弄得林枫痒痒的。 片刻后,他灵光闪现,觉得此时正是洗白姜宴身份的好时机,毕竟昨晚若隐若现的暴露了自己是林枫。接下来,他决定恶心芈闲然后被他赶出去,一石二鸟,非一般的机智。 林枫转过身去,盯着芈闲的双眸,暧昧道,“阿闲,这个称呼,芈宗主可喜欢?昨晚我一遍遍叫你时,你好像还挺......” 话音未落,忽然一只大手把他的腰揽过去,他的腹部刚好撞到芈闲胯部的硬物,瞳孔震惊,瞠目结舌,心道,“完了,恶心不成,反激起他的兽欲,但不应该啊,难道是昨晚的药效还没解除?” 林枫是一个识时务者,见势头不对,立马就服软道,“哎呀,芈宗主啊,我是开玩笑的,岂敢直呼.....” 语未毕,芈闲温柔的唇就贴过来了,温热的覆在他的唇上,也不知道芈闲大清早吃什么了这么香甜,叁分桃花香甜,七分绿茶甘甜,林枫忍不住吞咽了好几口。莫约是昨晚做了一夜,又没进食,今日一大早就赶忙奔赴于此,想必是饿了,什么都好吃? 相比昨晚被灌了催情药的芈闲,此刻的他更是温柔了许多,一点一点的伸舌头过来舔着,就像小猫咪喝水一样。虽然炙热的吻,林枫也喜欢,但此时此刻,在桃花深处,绝世美男,如此美好,应当慢慢品,那才叫个怡情宜景。 随着芈闲的温柔缱眷,林枫的手不老实的往芈闲挺立的硬物摸过去,隔着丝丝滑滑的外衣握着又大又长的肉棒,心中莫名的欢喜。 礼尚往来,芈闲的手从他的后腰移向了臀部,隔着衣服轻轻的抚摸着,触到后穴缝隙部位时,林枫下意识的缩了缩他的丰臀,似乎在逃避这双修长的手。 芈闲眼里闪过几分诧异,温柔道,“还疼?” 23.桃树上野战,震得花都颓了(抽插、光屁股 林枫心中一万个曹尼玛一闪而过,内心埋怨道,“被干了叁个多时辰,不疼,你试试?” 林枫点点头,略带娇羞道,“嗯。” 其实也不是很疼,要说芈家那特质的唇脂膏,不愧专治因干燥而开裂的嘴唇,润滑舒适不说,治愈开裂的伤口也是极快的。但此刻他还是忍不住作妖,表示自己略微疼痛,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 芈闲从广绣的衣袋中又取出那瓶药膏,递到他面前,温柔道,“今日再用一次,方可治愈。” 林枫震惊地接过芈闲手中的药瓶,略带疑惑寻问道,“怎么还随身携带了呢?” 芈闲关切道,“现在涂一下。” 林枫更为惊愕,环顾左右,桃林深处,浓林密花,倒是不担心会有人偷窥,但也不好意思掀开裙儒,光着屁股,明目张胆的在芈闲面前涂啊。 芈闲他迟迟不肯动手,便把药瓶拿了过来,欲要拧开盖子,林枫立即上前制止了,略微尴尬道,“你家这药效果甚佳,不曾擦伤,只是你.....你太大了,那处还没合上,有风~”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芈闲了,他直接一把林枫拽过来,上来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乱啃,林枫欲要挣脱,无奈芈闲的臂力过于惊人,睁不开。 “唔....唔....芈闲,你放开我....唔唔......” “谁在那?”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呵斥,如此嚣张跋扈,显然是桃林的皇家侍卫。 “出来,我看见你了。”那人继续喊着。 但芈闲似乎没有松手松嘴的意思,反而搂得更紧了,直接抱着林枫飞到一颗古桃树上。 林枫眼神诧异,心中更是纳闷道,“躲到树上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当他睁眼环顾左右,确实证明了芈闲的行为是最正确的,这古桃树花开满树,浓密到不透光,确实是个藏身之处。 恍惚间,林枫忽闻那侍卫又喊道,“谁啊?这么大胆,竟然在皇家酒窖设结界,不要命啦?” 侍卫乙道,“你大声嚷嚷什么,这是你该管的事吗?别说在这设结界了,没有几分重量的,能进来吗?” 那侍卫道,“你这么说好像也是,可.......” 侍卫乙道,“别可了,大佬心思是你该揣测的吗?走走,喝酒去。” 两人碎碎念念,似乎走远了。 林枫挣脱了芈闲的嘴,挑逗道,“什么时候设的结界啊,我怎么不知道?” 芈闲道,“刚刚。” 林枫向他啄了一嘴,“你是怕他们扫兴?” 芈闲不答,继续低头吻着林枫,像是奖励他猜对了。 两人沉醉在这美好的春风里,那只修长的大手也被情欲所操控,从下面掀开林枫的裙儒,手部直接触到了皮肤,发现林枫今天根本没穿裤子,瞳孔放大,一丝兴奋扫过眼眸,色欲四起。 “你没穿里裤?” 林枫面色潮红,羞臊得埋头进芈闲的肩头,羞涩道,“早上正要穿裤子,你就闯进来了,本想等你出去,刘澈那小子又来了,接下来就没机会穿了啊。”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是故意不穿的,早上醒来确实有点疼,生怕裤子摩擦他合不上的后穴,想来也不用出门,哪能想到这药效这么好,早上那阵疼只是个假象。 芈闲没顾上林枫的答话,手又继续摸上去,在丰满的臀上抚摸几下,继而又往他的后穴探了探去,便直接进入花穴了,发现确实有点细缝,但此时早已淫水四溢,饥渴已久。 芈闲沉声道,“昨晚确实受了伤,内壁可能擦破了皮,涂抹点药膏过几天就好了。” 林枫惊道,“啊?既然在内壁,那怎么涂?” 芈闲一本正经道,“我帮你!” 林枫疑惑道,“怎么帮?” 芈闲道,“转过身去?” “嗯。” 此时两人正在一颗古桃树的枝丫上搂着呢,想要转过去没那么容易,林枫只好搂着芈闲,然后慢慢的转过去。 稍许,他终于成功的趴在粗广的树干上了,这颗桃树古老,花开得很浓密,躲在里面甚是安全,不用担心待会儿光着屁股会被人看到。 须臾,林枫察觉不到,芈闲在进行什么动作,用什么方法帮他擦药。只不过他对芈闲始终都是信任的,既然他不说,他也不会问,静候佳音便是了。 稍许,林枫的后裙被芈闲掀开,一阵清风拂过,些许凉风灌进他的肠道了,他下意识缩了一下。 继而,芈闲冰冰凉凉的指腹在他的花穴上按压了几下,芈家秘制的润唇膏,清清凉凉,湿湿滑滑,舒服极了。 不知不觉间,林枫好像被这番轻柔得色欲四起,后穴空虚不已,正在主动的开合求偶,真的是臊死人了。他在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意念,不要往那方面想,但越是控制他的欲望就更加强烈,好像后穴尚未需要芈闲上手,就已经自动打开一个大窟窿了,待那根大肉棒插入。 但想想怎么可能,芈闲今天又没吃催情药,现在又是在室外,还在一颗高高的桃树上,不易遮掩,他不要贞操,芈闲还要声誉呢。 正当他做思想斗争时,后穴忽然涌入一根滚烫的大肉棒,一阵爽劲涌上头。 “啊~”林枫忍不住叫了一声。 芈闲似乎被包裹得太爽了,也粗喘了好几声。 林枫粗喘了几口,醉生梦死道,“芈宗主,这就是你说的抹药方法吗?” “嗯。”芈闲喘了几口粗气。 今日芈闲抽插得更外的猛烈,不知道跟是不是涂了太多的唇脂膏有关,整颗大桃树都在摇晃,花瓣簌簌的下落,落英缤纷。 桃树上,林枫正被一个绝世美男疯狂的抽插着,特别是那根巨无霸的大肉棒,都不知道令多少人羡慕着,太粗暴了,太丝滑了,爽到天地旋转,日夜颠倒。 林枫在迷迷糊糊中,唧唧哼哼道,“不是说要给我摸药吗?怎么操起我的骚穴了。” 芈闲喟叹道,“不这样,怎么把药送进去?” 林枫欲哭无泪,道,“这是哪门子的抹药,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奸!” 林枫越是叫嚣,芈闲的冲撞就越凶猛,只不过他应当在自己的性器上涂抹了大量的唇脂膏,无比的丝滑,舒服极了。 果然这芈家的唇脂膏才是世上最有效的催情药和助情器,此刻的林枫早已浑浑噩噩,像是一摊被人随意操弄的烂泥,软趴趴的,正慵懒的享受着那人的抽插。 林枫得了便宜还卖乖道,“芈宗主,你这个方法有点废药啊,你看着这些名贵的药膏,就这样化成淫水流出来了。” 确实,他的淫水正在坠落到地上的枯枝落叶落花上,滴答滴答,如同滴水穿石,有节奏,很悦耳,像是给他们助兴一般。 相比昨晚,芈闲的抽插技能都精进了不少,不会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了,节奏把握得刚刚好,每次都能蹭到他敏感的点上,酥麻快感一波接着一波的,一浪比一浪爽。但他还不是很满足,嘴里又在唧唧哼哼,希望芈闲更加凶猛顶撞些才好啊。 林枫终忍不住催促道,“阿闲.....再快一点......” “嗯。” 芈闲就着这个姿势,胯下开始大开大合的迅猛抽插起来。交合处水光淫靡,这颗古桃树已经被他们的抽插慌得要断枝了,花都要掉光了,正午的阳光直射到林枫嫩嫩的白臀上,那处绝美的风光已然暴露在外界的视野中,不堪入目,惹得人脸红心跳。 这场面无疑是刺激的,引得林枫阳物酸胀,龟头的小口已经开始疯狂的涌出一汩又一汩白浊。 “啊~啊~阿闲,不行了,我高潮了。” 林枫下身肠道徒然收紧,生猛的夹住了芈闲的大肉棒,刺激得芈闲也受不住了,直接射在他的肠道深处。 芈闲粗喘着气,两人紧贴着趴在树上,等到射完肉棒主动收缩彻底退出林枫的后穴,才提上裤子抱着林枫飞下来。 林枫双腿直接软了,有些站不稳,靠在芈闲的怀中,温存片刻,才缓过来。 他抬头一看,发现一颗浓密的千年古桃树,已经被他们震颓了,几乎没剩几朵花,就像冬天落光了叶子的树干一般光秃秃的。 林枫暗喜道,“哇,都震颓了,芈宗主好生厉害啊。” 芈闲迅速面红耳赤,把头转到一边。 林枫瞧见他时候羞涩的样子,更是得意洋洋。 疏忽,林枫肚子传来咕咕声,场面异常的尴尬,他极力的按压,心中念道,“不饿,不饿,别这么没出息!” 但这肚子似乎在跟他叫嚣似,叫得越发大声了。 芈闲扶着他的肩道,“走,先去吃饭?” “吃饭?这有吃饭的地方?”林枫诧异道。 芈闲答道,“嗯。皇家酒窖,有专用的膳堂。” 二人勾肩远去,消失在桃林中。 那颗震颓的桃树下面,铺满了厚厚的一层花瓣,形成了一片绝美的粉色花海。 24.灵石揭秘(壁咚、肌肤之亲、吃豆腐) 吃饱喝足后,终于要搞事业了。 二人穿过桃林,在一处铜墙铁壁通过芈家的通行玉令,打开了石门,进入到地库。 他们走了一阵,便有淙淙的流水声传入耳中。 林枫疑惑道,“这地库还有暗河?” 芈闲回应道,“嗯,寻常的酒,都藏在外面普通的酒库里,只有皇家特供的酒才会藏在酒库的最深处。” 林枫道,“你时常来这里吗?这么轻车熟路。” “嗯。皇家御用酒,由芈家来管辖。” “啊?你们家不是造兵械的吗?怎么突然…….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你会发明千……千。”话刚到舌尖,林枫意识到自己要说千日醉,忽然发现自己又要暴露,便吞回去了。 立即转移话题道,“这皇家酒窖果然不一般,酒香都比外面那些浓郁得多。” 芈闲怅然回应道,“嗯。” “二位留步。”幽暗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林枫和芈闲回头一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皮肤暂白,身形消瘦的老仗,乍一看还有点吓人。 那老人颤颤巍巍地从石洞中走出来,见到芈闲和林枫身上的凤鸟飞腾纹,立即双膝着地,伏地跪拜,颤颤巍巍道,“老叟年迈,老眼昏花,不知是公子前来,刚才多有冒失,还请公子海涵。” 芈闲上前把老人扶起来,不紧不慢道,“身为皇家酒窖,为何一路上不见有侍卫把守?” “公子有所不知道,这酒窖布置了机关,除了谷中死士谙熟此机关,方可进去取酒,其他人闲杂人等进去,只会又去无回啊。” 芈闲扫了一眼又深又长的石洞,又问道,“洞中密闭,又藏酒众多,不怕起火吗?” “听到淙淙流水声了吗?这是利用机关结合暗河汇成的天然防火道,就算其中有一坛酒起火了也不会牵连其他的酒坛。” 林枫在一旁不屑的呲了一声道,“撒谎。” 老人十分疑惑看着林枫,眼神幽暗,“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林枫环抱双臂道,“既然是秘密又为何,这么轻易的告诉我们,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打发走了?我看啊,这洞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术,不过是恐吓之词,让我们知难而退罢了,还能掩盖你们怠工的罪责。” 芈闲立即拔出七星剑抵在老人的脖子上,怒道,“如实道来,放你一条生路。” 老人立即跪地伏拜道,痛哭流涕道,“什么生路不生路,都这把年纪了只求死不求生。颠沛流离了大半辈子,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能苟活至今,不过是受友人之托,否则早就去阴曹地府见妻儿了。” 林枫套话道,“既然不求生,为何还告诉我们这些,难不成你是故意在这等我们?” 老人停滞了片刻,擦干眼泪道,“恕老叟直言,不是你们,而是芈宗主。” 林枫瞬间啪啪打脸,窝火又尴尬道,“再不说,不然这几十年就白熬了。” 老人身体承受不住,请求坐着说,芈闲应允 ,才娓娓道来,“我是刘福,也就是刘赋的亲生父亲。” 老人见他们二人并没有流出惊讶的神情,又继续说下去,“四十年前,我外出游历求仙问道,遇到…….” 林枫不耐烦道,“长话短说。” 刘福顿了顿道,“叁十五年前,叶氏惨遭灭门,叶宗主托我把灵石送出去。我一直藏得好好的,直到阿赋叁岁那年,来了一位道长询问关于灵石的事情,我使用诡计脱身,将灵石留给阿赋。事后道长发现我逃走了,他误以为我带着灵石跑了,一怒之下屠我全家。” 刘福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道,“所幸阿赋被好友李仲藏起来,才逃过一劫。为了掩护灵石在阿赋身上,这些年我躲躲藏藏。直到灵石被林公子解除封印,阿赋随后丧生,我便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刘福上气不接下气,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整日浑浑噩噩,绝望至极时,我打算一死了之,一位蒙面的公子出现,他告诉我灵石可以复原,阿赋的灵识也能被找回来,不至于落到永世不超生的下场,也不算辜负叶宗主之托。” 林枫疑惑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叟,怎么复原灵石?” 刘福道,“公子有所不知,每个镇守灵石的家族,都会有一份复原灵石的手稿,但那一份仅限于对灵石破损处,进行修修补补,跟复原灵石还是区别很大。” 林枫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手稿在哪的呢?” 刘福道,“关于灵石的东西,都会存在灵石洞中,当初叶宗主托我把灵石洞送出去时,带我来过,而且还把灵石洞的秘钥与我的金丹绑在一起,所以只有我能打开。” 林枫追问道,“于是你就给那个来路不名的蒙面人打开了?” 刘福解释道,“他善待了我十年。” 林枫道,“如何善待?” 刘福缓缓道,“他把我安排在这酒窖中做事,与世隔绝,还托人照顾,不信你可以问问芈宗主,不是什么人都能留在这山谷中做事,而且还能平安无事十年。” 林枫看着芈闲,芈闲点点头表示认可。 林枫再追问道,“然后呢?” 刘福又道,“直到六年前,他才突然来找我,问我灵石洞在哪?我这才帮他打开,他找到了那份修复灵石手稿,只可惜手稿已经残缺不清了,而且他收集的灵石碎片也不足,一时半会儿也修复不了。他呕心沥血,修了七年,才把灵石修复好。于是他告诉我说,手持七星剑,身着凤鸟飞腾纹的人一定会来,让我务必在这等。” 林枫费解道,“等我们做什么?” 刘福摇摇头道,“不知,他只是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们,还有这个。” 老人从体内引出金丹,化成一颗粉色的珠子递给芈闲。 芈闲疑惑道,“你的金丹?” 林枫狐疑道,“这是做什么?” 刘福摆摆手,起身走了,“打开灵石洞的秘钥已与我金丹相连,今日我把他交予你们,我的任务便算完了。” 说完老叟颤颤巍巍地往洞口走去。 林枫喊道,“你还没告诉我们,灵石洞在哪。” “直走,酒窖后面。” 林枫和芈闲前往里面的甬道走去,因是酒库的关系,为防止走火,洞内不允许燃灯。芈闲点了掌心焰,虽然能照亮前行的路,但越往里面走,路越湿越滑,酒香也越浓郁。 百年陈酒十里香。 这是皇家酒窖,存的酒,没有百年,至少也在十年以上。 越是往里走,酒香愈加浓郁醇厚,就算不喝光闻着就能把人闻醉。林枫酒量大,都已经有点晕醉,他不禁心道,“阿闲不喝醉,会不会闻着闻着就醉了。” 他不冷不热问道,“芈宗主,里面酒气重,燃灯进去容易引发火灾,要不我们回去吧。” 芈闲似乎会意,颤抖道,“无事。” 林枫从芈闲颤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已经醉了,现在正在用毅力在前行。思量片刻,他心道,“必须要想个办法让阿闲停下来,用金丹先化解酒气再继续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 倏忽,林枫踩道一块石子,轻微的滑了一下,刹那间他灵光闪现,故意大声呼叫,身体倾斜,欲将摔倒在地,假装崴脚走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芈闲极速上前一个旋身,将倾斜在半空中的林枫接住,稳稳地拽入怀中。林枫翻身双手圈住了芈闲的脖子,紧紧的贴上对方的身体,全身瞬间僵住,感知彼此狂跳不止的心,周身沸腾的热血。 四目交织,从彼此的眼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还是那个玩世不恭,上山掏鸟窝下河摸鱼,调皮捣蛋的无忧少年。一切都在继续,一切都无恙,父母手足健在,没有腥风血雨,没有生离别,没有阔别十六年。 不知这样搂了多久,林枫感觉到身体接触的地方,滚烫不已,如潮的汗液浸湿了衣裳,他脑袋晕乎乎的,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汗液还是芈闲身上的汗液,早已交融在一起了。 黏黏的汗液把他们粘得越来越紧,加上重度酒香的作用,林枫的身体已经不受脑子控制了,极度敏感,拖着芈闲往石壁上靠。 25.醉酒肉死人(粗烫、内射、黑灯瞎火、羞涩 芈闲扶着墙壁,颔首神情的注视着林枫,将他完完全全的包围在自己掌控区域内,形成完美的壁咚。超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扑面而来,林枫忽感自己的脑子变得不太灵光,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无处安放的手,莫名的紧抓着芈闲然下垂的广袖,好似没用多少力,“咔嚓”一声,芈闲的袖子被扯断了。 断袖的声音,彻底把两人从尴尬的暧昧中拽回来,芈闲也后退两步,强忍着立在一旁,静默不出声,似乎已经被这洞中的酒气熏得差不多了。 “断袖?”林枫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他前世就知道芈家的金丝蚕衣,布料娇贵不耐扯,他可没在这上头吃过亏,因此他还经常讽刺芈家布料不咋滴,今日不知为何又忘了这茬。 两人对立而站片刻,氛围异常的尴尬。 稍许,林枫感觉自己口中的口水都快溢满了,此刻吐口水显然是不太合适,只好统统咽下去了。 石洞深处没有涌泉,没有淙淙流水声,安静得可怕,还带着回音,如此轻的咽口水声都能被无限放大,响彻整个石洞。 林枫倍感尴尬,瞬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却不料芈闲的喉间也传来了吞咽声。他的大脑再一次陷入木讷中,心道,“他是为避免他尴尬,而故意配合我的吗?” 幸好刚刚扯断芈闲袖子时,芈闲为护住身上衣裳,掌心焰已经灭了,洞内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谁,此刻莫名的羞耻感,不会被对方发现。 倏忽,林枫感知芈闲正向自己靠近,喘息声越发的重,能预想到此时的芈闲已经被洞中的酒气熏醉了,身体不受思想控制。 他感知道芈闲在温热的呼吸声正凑在他唇边,一双大手直接拍在他的臀上,身体一僵,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闪躲时,下巴突然被捏住了,芈闲滚烫的唇立即凑上来,抵住了他的双唇。 “唔……” 内心虽抗拒身体却很诚实,还没等对方伸舌头撬开,他便自己张开嘴巴迎过去了。 芈闲喘着粗气道,“把舌头伸出来!” 林枫双目睁圆,尽管漆黑一片,看不见对方眼里的浴火,但他脑子早已不灵光,任由芈闲抚慰着,温柔缱眷到到荡然无存了。 口齿交缠中,林枫似乎感知到了芈闲内心的苦楚,感知到了他的等待。顿时,两个人的思念若江河决堤一般,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粗重的呼吸声越发放肆,四只手越发放纵,舌头搅动发出的声音越发响亮。芈闲的吻变得越发炽热,林枫被吻得头晕目眩,借着酒气的作用,浑身燥热,小腹中灼烧的的那团火引着他将下身使劲往芈闲身上蹭。 林枫不禁娇嗔道,“阿闲。” “嗯。”芈闲用粗粝的鼻音回应道。 不知何时,芈闲的手已经伸进了林枫的花穴中,缓慢的抽动着。那不中用的花穴,早就自主开合,流了一摊的淫水,幸好没穿裤子,否则这底裤,里裤早就被浸湿了。 旋即,林枫又想自己又趁人之危,玷污芈闲的清白。昨夜是误打误撞,拿错了催情药尚需马上解决,可此时不同,酒气而已,金丹可化。不能趁着芈闲被酒气冲昏头脑,一时冲动,就强要他,毕竟他们之间隔的不仅仅是世俗眼光,还有血汗深仇,这是此生他们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暂且认定芈闲依旧醉了,现在所有人眼中的自己也不是林枫,而是人人喊打的短袖姜宴。一个从青楼里爬出来的断袖,就想要爬上高高在上的芈家家主的床,传出去他倒是风光,可芈闲呢? 转念一想,昨夜芈闲是不清醒,那晌午在桃树上的那一场是怎么回事,芈闲没有吃催情药,也没有喝酒,怎么突然就要了他呢?难道是这些年来,芈闲的酒量已经到了一闻就醉了? 思来想去,这洞中也没人,芈闲现在也醉了,醒来自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再说了,还说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昨夜搞了一夜,早就被玷污得四溢横流了,清白也不在了,不差这么一场。 林枫权衡利弊完毕之后,便开始有所行动了,不再像刚刚那样木讷得像一只死鱼一样。主要是芈闲的手指已经进去叁根了,淫水贴着大腿汩汩的流淌着,箭在弦上,不得不要了。 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已经在解芈闲的腰带,芈家的金丝蚕衣极不奈撕,但这腰带确实结实得很,解了半天,依旧没解开。 林枫喘着粗气,娇嗔道,“你们家的腰带怎么回事啊,这么难解。” 芈闲的手从他的后穴中退出,握住了他正在毛毛躁躁的手,滚烫而湿漉,一顿羞涩掠过心头,这是他的淫水啊。他已经顾不上芈闲会不会嫌脏,而是急切的想要得到芈闲的大肉棒,粗喘了几声,卑微道,“你酒醒了吗?”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芈闲的逆鳞,他鼻尖的粗气忽然消失,用冰冷而霸道的语气答道,“转过身去。” 林枫感知芈闲的不高兴,悻悻的转过身,哪怕是漆黑一片,看不见对方,但也要背对着,他很后悔自己多嘴了,又扫兴了,重点是后穴已经空虚到了极致,不插一下总有些不甘。 正当林枫还在想着怎么挽回芈闲的兴致时,身后传来芈闲的声音,“扶好墙,臀部撅起来。” 猝不及防的宠爱加身,瞬间燃爆了他的激情,立即扶着墙,主动掀开裙儒,高高撅起大臀,后穴在凶猛的开合着,淫水在汩汩的流淌,等待着那人进入。 也不知道芈闲在干什么,磨磨唧唧半天还不进来,他催促道,“还没解开吗?” 话音未落,芈闲温热的手扶住他的后腰,举着一根巨无霸的肉棒,拍打着他的臀部,在他的后穴来回搓,就是不进去。 引得林枫瘙痒难耐,淫水直冒,林枫忍不住出声道,“阿闲,快点!” 芈闲似乎在考验他的耐心似的,依旧在花穴边缘游荡。 林枫唧唧哼哼半天,忍不住把臀部推了推过去,穴口主动顶住芈闲又烫又湿的龟头,长区直入,捅到底,润滑温暖,酥麻感直逼天灵盖,焦渴迎刃而解。 “呼~好舒服啊。”林枫脱口而出的夸赞。 硕大的性器在肠道里进进出出,节奏也刚刚好,含着大肉棒的花穴得到了满足,正欢着,紧紧的裹着温暖的长棍。这长棍真是太争气了,每次都能略过软肉内的敏感点,极致的快感,一阵又一阵的,点炸着他的头皮。 他的肉穴随着芈闲的节奏疯狂的开合着,芈闲退时他配合的开着,将两人交融在肠道内壁产出的液体排除体外。当芈闲进来时,他又立即关闭,紧紧裹住这又大又粗还长到令人发指的大肉棒。 淫水交欢的声音,噗呲噗呲的响着,响彻整个山洞。 芈闲的攻势也越加快了,插进来的肉棒,感觉变得更加坚硬,变得越发的长,生猛的戳着他的内壁,引得他又麻又痒的,烧在心口的欲火越来越旺。林枫忍住微微抬腰,紧紧的锁住柱身长棍,抽掉一只手,反手伸过去,扣住芈闲的圆翘的臀部,欲要他插得更深。 被林枫这么一模,芈闲似乎也抗不住了,开始大开大合地迅猛抽插起来,抽插了几十下,莫约是爽过头了,林枫身下的阳物也硬涨得厉害,龟头凹处的小口,开始薄喷出热辣辣的淫液。 林枫额前开始冒汗,顺着皮肤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眉毛,睫毛,部分还进入他的眼睛,弄得他睁不开眼睛。 林枫忍不住喊道,“阿闲。” 芈闲喟叹一声,应道,“嗯。” “再快一点。” “嗯。” 芈闲双手扶着他的腰,微微抬起,如同百米冲刺一般,更加疯狂的抽插着,还发出低沉的唧唧哼哼,将天下男人雄性的那一面发挥到了极致,惹得他心跳加速,浑身绷紧。 这哪能是林枫听得了的,刺激一下子猛增了好几十级,舒爽至极。身下的阳物硬涨得越发厉害,龟头凹处的小口,开始冒着一汩又一汩热辣的淫液。 “阿闲……啊……我要高潮了。”林枫的喘息倏忽急促起来。 伴随着呻吟,林枫高潮了 “呼~” 这是他和芈闲做以来,最强的一次高潮,浑身抽麻,身体骨骼随之颤抖,全身软弱无力,双手稳稳的扶着墙。此刻的芈闲最懂林枫,带着一定节奏的继续抽插,延长他的抽麻感,加长他的高潮。 这招果然奏效,抽搐的醉麻感,随着芈闲的抽插,一直在源源不断的引向四肢百骸,久久不息,这种感觉就算此刻被肉死也值得了。 莫约过了许久,醉麻感才慢慢消失在神经末梢,后穴缩紧得厉害,夹住那个根大肉棒。夹紧到,芈闲都要抽插不动了,似乎费巨大的灵气才抽插起来。 只是泄身后的林枫感觉已经消受不动了,两腿发软,全身无力,但身后的那位依旧坚持不懈。哪怕是那小穴口只闭不开,抽插阻力变大,还在卖力的插着。 林枫一边软弱无力的扶墙,一边埋怨道,“芈宗主,一日做叁回的,你腰不酸吗?” “.......” 芈闲尚未回答他,反而更迅猛的抽插着。但这长棍在泄身之前确实是又大又爽,泄身之后就如同一根又大又粗又硬的木棍一般,在后穴毫无感情的抽插着。主要是那肉棒,还一次比一次粗,感觉快要把他肠子都戳穿了。 林枫粗喘了几声,再次催促道,“俗话说,物饱思淫欲,芈宗主,你刚刚吃那么多,不会是早就预谋好,在洞里再干一场的吧?” “.......” 芈闲依旧默不作声,只激发了他身下的频率又加快了。 林枫唧唧哼哼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了,芈闲非但没有制止,身下的抽插也没有停止。 随即林枫忍不住询问道,“我都叫那么大声了,你怎么还不停下,若是让外面那老头听见什么,可就不好了。” 芈闲喟叹了几声,应道,“我设了结界。” 林枫嘟嘴道,“又设结界,难不成你还害羞呐?” 芈闲责备道,“真的想停下的话,就别说话。” 林枫不知道是想刺激芈闲操得更猛,还是就是想逗逗他,又继续道,“你既然不想让旁人听到,昨晚那么大声,昨夜干嘛不设结界啊,还引来外面的人投诉,你是不是就像让他们听见啊?” 芈闲答道,“不知羞!” 林枫道,“羞什么羞啊,你现在可是还在我身上生猛的抽插着呢。” 芈闲,“.......” 芈闲又更猛了。 林枫求饶道,“哎哟,芈宗主啊,我错了,我不该嘲笑你,你这次又想做多久啊,十二时辰不到。你已经做了好个时辰了,昨夜叁个多时辰,晌午在树上半个时辰,现在几个时辰过去啦?求求你放过我一回吧,下次继续啊,我的肠子都要戳穿了。” 芈闲道,“我上了唇脂膏,不会伤着你。” 林枫欲哭无泪道,“哎哟,我错了还不行嘛,下次我一定要记得穿裤子......” 芈闲像是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忽然浑身抽搐,来不及抽身,直接射在林枫的肠道深处,精液烫得林枫浑身抽搐了好几下。 稍许,芈闲的大肉棒慢慢缩出林枫的后穴,林枫浑身一轻,两腿发软,直接朝墙壁趴去。芈闲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拉住,拽到怀里,让他依靠着厚实的臂膀。 两人静立相拥,回味着爱的余温,身下的淫水混合精液,正从那被捅出一个大窟窿的后穴中滴答滴答的往下滴。 芈闲运转灵力,拔出七星剑,悬浮与半空中,散发着萤萤光线,照亮着林枫脸上的疲惫。芈闲扶着林枫的下巴,低声关怀道,“累吗?” 林枫依在他怀里,撒娇道,“嗯。” 芈闲捏住他下巴,轻轻的吻了几口,温柔有度。 这是被榨干之后的补偿? 林枫一脸幸福道,“吻技终于有点长进了。” “嗯。” 洞内,一片寂静,一顿释放,一顿温存。 26.事后羞涩 稍许,精力恢复。 林枫也从美梦中醒来,生怕芈闲心理有不适之感,毕竟自己现在是姜宴,从青楼里爬出来的,还嫁过人,早已名声狼藉。 林枫缓缓道,“芈宗主,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昨夜不小心给你下了药,今日洞中酒香过重,你不胜酒力,一时被酒气冲昏了头,有欲望也是常事。反正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见谁,就当做是一场梦吧,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芈闲的雅兴似乎被搅和了一般,无情的收回七星剑,道,“无事。” 林枫在心中怒骂道,“无事你姥姥,”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得到芈闲一句冷淡的无碍,显得他有多么的介怀。 二人静立黑暗中许久之后,芈闲再次点亮了掌中灯,照亮周围,林枫偷窥了一眼芈闲,见他眼神闪躲,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他是快活了,可芈闲呢?他现在是仙门百家皆知的断袖姜宴,芈闲是名门之后,又是芈家掌舵人,本身就清高自傲,容不得背后惹人非议。今天这样肆意妄为,趁人之危,把芈闲玷污了一番,精神上侮辱了一番,内心实在过不去。 林枫再次辩解说道,“芈宗主,今天实属意外,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的……” “先去灵石洞。”芈闲打断了他的话。 林枫停滞不前,不知如何迈开前进的步伐,想再辩解什么,还没等到他开口,芈闲便已再次催促他。 “走。” 他只好闷声向前走,心道,“算了,就当做是一场梦吧。” 两人一前一后,步行至酒窖源头,被一道石壁拦住了去路,林枫上前巡视,并未发现有可穿越石壁的路或者石洞,挠挠腮道,“怎么走?没路了。” 确实没路了,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从天而降的石壁,完美的立在一个凹凸不平的截面上。偌大的石壁,与地面无缝对接,一丝空隙都没有。 芈闲拔出七星剑,伸手一挥,一道盛大的紫色光剑划过石壁。只听见“嘭”的一声,石壁炸出了一个大洞,洞口内黑黢黢的看不清,隐隐似乎有淡红光。 芈闲再次燃起掌心焰,照亮了漆黑的前路,一弯腰,率先进入。林枫也匆忙尾随进入,却被前面的石块绊了一脚,猛地往芈闲身后撞去,芈闲扶住他的手,不知是责备还是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林枫欢喜得几乎要给它跪下了,抽回了手,往里走了几步,一股凉飕飕的袭来,阴气森森,穿过宽口的袖子直奔骨髓。 二人轻声慢步前行,越往里走,越是宽阔,越是漆黑。 忽然林枫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差点滑倒,再次扑倒芈闲的身上,双手圈住了他的肩膀,才站稳过来。 芈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像是责备他的不小心。 林枫听出了无奈之意,顿了顿,略微尴尬道,“啊….哈…不好意思啊,踩到石子,滑了。” 说道石子,林枫才突然意识到脚底下的东西,并非石子而是一个又滑又硬还是空心的东西。他弯腰捡起脚底圆滚滚的东西,借着芈闲掌心焰微弱的光,仔细一看,竟是人的头盖骨。他双手颤抖,下意识的甩掉手中的硬物。 确实令人瘆得慌。 芈闲也被惊到了,瞳孔颤抖。 片刻,他在掌心焰上又加了一道灵力,火苗随之增大,照亮周围。黑暗里只剩下森森白骨,满洞的尸骨,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全部裂开,四分五裂,东一块西一块。 林枫和芈闲被震惊到了,吓得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两人靠着站,试图拧成一条麻花,以防洞内的鬼魂突然蹿到他们的中央,打个措手不及。 林枫略微颤抖道,“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芈闲从容道,“不曾。” 林枫忍不住捂住双耳,微蹙眉头道,“好吵。” 芈闲侧头关心道,“怎么了?” 林枫神色痛苦道,“……好吵。” 石堡内,死寂无声,静得仿佛一座坟墓。 可在林枫耳中,却已置身于一片嘈杂之中。 这嘈杂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前后左右,头顶脚下,像是一片窃窃私语的汪洋,悉悉索索,嘻嘻哈哈。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大有小,林枫甚至能听清某些零星的字句,但又转瞬即逝,让他捉不住确切的字眼。 实在是太吵了,林枫用力捂住太阳穴。刹那间,芈闲拔出七星剑,伸手一挥,在空中画了几笔,一阵紫色光辉随之落下,变成一个紫光钟罩,将他们罩住,与外界隔绝。 林枫耳边的嘈杂之声方才止住。 芈闲看着林枫的神情微微舒缓,轻柔关怀道,“如何?” 林枫放下按在太阳穴的双手,清明片刻道,“安静了。” 他们站在紫光钟罩中央,借着紫色光晕,这下才看清了洞内的白骨,不止零散的撒在四方。远处的角落里,竟还堆着好几堆,阴气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芈闲分析道,“这是什么人,长年累月在此用人体修炼什么邪术。” 林枫嘀咕道,“长年累月?修炼邪术?”他想到了什么,激动道,“你可还记得刚刚在酒窖里刘福说蒙面人花了七年世间才成功复原灵石。” 芈闲疑惑道,“蒙面人用人的灵识来复原灵石?” 林枫反问道,“不是没有可能,你忘了十六年前,灵石被炸碎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芈闲答道,“玄门修士金丹被爆,无辜百姓变成傀儡,所以灵石是靠灵识来凝聚的。” 林枫又疑惑道,“不对啊,如果用了人的灵识,那么我刚刚听到的是什么,显然所有人的灵识都还被囚禁在这个洞中。” 林枫和芈闲转头相视,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林枫睁目道,“他不是刘福!” 芈闲取出乾坤袋中的粉色金丹,悬浮在半空中,注入了一道灵力,粉色的珠子瞬间爆开,变成一朵桃花。 芈闲伸手将桃花接到掌心,凝神细看,倏然顿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金丹而是灵石之力化成的普通灵力,只是借以桃花为载体,跟早上撒在城东的那些桃花一样。 林枫眼神慌乱,看向芈闲,问道,“他骗我们进来干嘛?” 不言而喻,他们都想到了,索魂,用高阶的神魂来修炼,总比低阶或者没有灵力的人进展得快。 芈闲拔剑划开紫光钟罩,拉着林枫就往洞外跑。随着紫光钟罩被划破,嘈杂之音又如洪水猛兽般席卷入耳,林枫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碎了,但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的。 “不要走,救我!” “替我报仇!” “杀了他!” “杀了他!” 吵得林枫受不了,心烦意乱,体内的剑魂之躯,像是要被炸开了,疯狂的乱撞。 “啊!” 他终于爆发了,一股蓝色光晕冲出体内,在石洞的上空爆开,照亮了整个石洞。 洞内嘈杂之音,好像是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给震慑住了一样,瞬间安静下来。稍许,林枫才缓过来,喘了几口气,这具身体灵力低微,刚刚这么大的阵仗,确实有些承受不住了。 借着悬浮在天花板的蓝色光晕,他们终于看清石壁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一些符号图形,包括堆砌在墙角的白骨上也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形。 他们端详了半天也不认识石壁和白骨上所写的文字,林枫嘟囔道,“难道这就是复原灵石的手稿?” 芈闲摇摇头表示不知。 林枫摸索这墙壁,触到了什么开关,刻着符号的石壁突然被启开,里面是一间精致的书房,藏书无数。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查看书架上的藏书,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全都是关于琴棋书画,手工,农桑等相关的书记。 林枫无趣道,“都多久没扫了,这么大的灰尘。” “咔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转身一看,是里面书桌上的木盒掉地上了。 这木盒像是中了什么邪术一样,在地上狂跳不止,好像是发疯了一般。 芈闲拔剑戒备,小心翼翼的前往,打开一看,竟然是残缺的灵石,冒着粉色的烟气。芈闲往灵石上注入了灵力,这才制止了他的躁动,化为一枚粉色的石块,静躺在木盒中。 林枫震惊道,“长夏灵石?只不过为何只有半块。” 芈闲疑惑接过来端详,见灵石内部零碎不堪,“而且还没复原成功?” 林枫震惊道,“早上在城东的桃花,用的是什么?还有那个冒充刘福的人。” 二人相识而看,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林枫匆忙起身,急促道,“事不宜迟,走!” 二人飞奔而去。 27.御剑中被摸硬 刚出山洞门口,芈闲燃起掌心焰,一道盛大的紫光闪现,芈闲双足踏上七星剑上,悬浮于半空中,回眸看着怔在原地的林枫。 林枫扫过左右两侧,见洞内不足五丈宽,略微诧异道,“这洞太窄了,尽管有掌心焰,但光线微弱,稍有不慎,便会撞墙摔伤。” 芈闲笃定道,“不会,来时我已观察过,洞中央没有石柱。” 犹豫片刻,林枫直接蹦到芈闲前面。 停滞片刻。 见芈闲不动,林枫微微侧头看向芈闲,低声问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芈闲轻轻在他耳畔道,“你到我后面来。” 林枫嘴角上扬,玩笑道,“不,我就要在前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相信芈闲的剑术,还是担心要是撞墙了,至少他还能在前面挡着。前世的他就已经欠芈闲两条人命了,今生便是来还得,怎么能让他摔伤,甚至殒命。 倏忽,芈闲单手搂着他的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芈闲拽到身后。 林枫身体僵直,期间他似乎感受到芈闲有趁机吃豆腐的倾向,沉浸在被偷吃的欢愉,片刻才回魂过来,磕磕巴巴道,“芈宗主,你…” 芈闲打断了他的话,道,“扶好了。” 林枫缓缓抬手,扶着芈闲结实紧致的腰部,手心不断的冒汗。芈闲的御剑术很好,四平八稳,一点都不颠簸,导致他过于无聊开始想入非非。手不轻易间在芈闲的腰部轻微的揉搓一下,像是在对刚刚被芈闲吃豆腐嫌疑的报复。 明明是自己正揉着芈闲的腰,自己的身体竟然僵硬了起来,手心直冒汗,但此刻的芈闲竟然毫无反应,也没有拒绝,这显然是纵容他犯罪。 林枫的手鬼使神差继续向前伸出去,隔着薄薄的衣服面料,抚摸着他凹凸不平的腹肌,结识紧致,感受他均匀的呼吸,逐渐温热的腹部。还真是感谢芈家娇贵又“质量不咋滴”的轻薄蚕丝衣,才能让他犹如无隔物般抚摸着。 如此温暖,他情不自禁把头靠在芈闲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身体,双手紧紧的从后面环抱他那精瘦的腰部。在微弱的光线中,芈闲微微回头,余光扫过搭在他肩膀上的林枫,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林枫鬼使神差,问道,“你腰酸不酸,毕竟从昨晚到今天一直在用力......” “无事。”尚未等林枫把话说完,芈闲便抢答了,似乎多听到一个字就会羞死人一样。 林枫嘟着嘴,自讨没趣的哼了一声。 稍许,林枫又将头靠在芈闲结识的背上,不断的打哈欠。毕竟前天晚上在山里夜猎了一夜,昨天本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芈闲那么猛,直接将他干了一夜,不累死,也得困死。 尽管这洞也没有很深,但芈闲依旧飞行得很慢,不知是为了享受林枫的胡闹,还是为了安全起见。 无聊之中,林枫悄悄抬起眼皮注视着正在专注御剑的芈闲,见他生得风流韵致,俊俏的侧脸,仿佛经过几世轮回的精细雕琢才有如今的容貌,棱角分明,眼眸纯澈透亮,一尘不染,浑身透着干净的气息。 本该是世间难得的柔情男子,怎么就总是摆着一副苦大愁深,死了妻子的冰山脸? 冰山怕骄阳烈焰,好男怕叁缠。他越是这般冰霜不化,林枫撩拨开化的欲望愈加强烈。 林枫鬼使神差得把手悄悄往下移,隔着薄衣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胯部,完美的人鱼线,他修长的手指,在他的人鱼线上来回戳着。 挠着挠着,芈闲都还没怎么样,他的后穴变开始空虚起来。他的手不再满足于在人鱼线徘徊了,逐渐爬上腿根处微微隆起的肉棒和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的浓密而粗硬的阴毛。 大肉棒的边缘上的肉原来这么厚实,还带着点柔软,他不禁轻轻揉捏了一番,摸别人的手感确实比摸自己的舒服。 只不过最令人垂涎的还是那两颗挂在下面的蛋蛋,他扶上去,将其握在手心,来回玩弄,那两颗蛋蛋就像是跟他玩捉迷藏似的,来回跑总叫人抓不住,挠得人心痒痒。 稍许,芈闲垂挂在两颗蛋蛋上面的肉棒也慢慢的立起来,它在林枫的掌心上,一点点的站立,变硬,变大。林枫的手开始握不住了,滚烫到隔着衣服,都感觉烧手,大约是芈家的衣料过于轻薄透气吧。 林枫重重的在芈闲的耳边吐了几口热气,耳鬓摩斯,引得后穴开始涌出一股股热流。 倏忽,芈闲伸出那只冰凉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背,半分无奈半责备道,“安分。” 他才如梦初醒般抽回自己的手,狠狠的敲了自己的脑袋,回想起刚刚那副浪荡行径,后悔莫及,在内心狠狠的责骂道,“姜宴附体了吗?怎么能对芈闲做这种事,岂不是要在玷污他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忽然,剑有些颠簸,他又紧急扶着芈闲。这一次他不敢扶他的腰了,改扶肩膀,略微尴尬道,“没想到芈宗主剑术这么好,在这漆黑的洞中,低空飞行,也能这么平稳。” 其实林枫也纳闷,不知道芈闲这十六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十六年前的芈闲整日沉迷于机阔,别说御剑了,连剑怎么拿都不知道。 修仙练剑,都是从孩童开始修炼,就是所谓的童子功,一般在十二岁之前必须入剑道。他开悟得早,九岁就入道了,十五六岁时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可芈闲十七岁了,还不会用剑、御剑。尽管仙骨极佳,但十七岁以后再入剑道,终归是很难的,至少要比常人付出十倍以上的努力。 他无法想象这十六年来,芈闲底经历了什么人间炼狱,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林枫轻轻的扯了扯芈闲肩上的衣袍,违心问道,“芈宗主,你的剑术如此之高超,你是怎么练成的?” 话语刚出,林枫瞬间就后悔了,要么有被暴露的风险,要么就是尬聊。 “想学?”芈闲轻声回应道。 此刻的林枫一愣,他没想到芈闲会这么回应,芈闲到底是在配合他拙劣的演技,还是真的把他当成姜宴?要是真的是姜宴,还能纵容他胡闹这么久,难道芈闲也被魂穿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胡乱说道,“不不,我都过了修剑的最佳年龄了,注定废了。” “有志者事竟成。” “啊?”他彻底惊呆了,难道芈闲是有读心术吗? 正当林枫还处于晕愣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前方照进来,余光中林枫好像看到有个人倒在洞口,他凝神细看,原来是刚刚假冒刘福的那个人。 “刘福,他在那。” 芈闲顺着林枫的呼喊方向望去,直拐剑头,往旁边开阔的地方停靠。 明明芈闲是平缓落地,林枫不知为何身体还往前倾了一下,猛地往芈闲身后撞去,芈闲反手扶住他的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不知是无奈还是责备。 林枫颔首,抽回手,嘴角上扬以示礼貌,随即往搁到在地上的假刘福奔过去。 林枫翻开面朝下的假刘福,见他面颊深深凹陷,眼眶和眼球突起,皮肤皱巴巴的,脖子上爬满了黑色纹理。林枫拉开他脖颈上的衣领,依旧有一朵桃花印,与所有死者的症状一样。 林枫怒骂道,“岂有此理!” 芈闲狐疑道,“叶氏灵石的痕迹?” 倏忽,芈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袖口掏出装着叶氏灵石的乾坤袋,见它狂跳不止。 二人诧异相视,同声道,“另外半块灵石!” 芈闲往灵石上注入灵力,试图镇压它的狂气。灵石的狂气没被压下去,反而狂躁得更厉害,只拖着芈闲往北走。 林枫忽然顿悟道,“它在指向......” 芈闲点点头道,“嗯。另外半块灵石的方向。” 二人顺着灵石的指向飞奔而去。 28、连环杀人案浮现 天色渐黑,夜幕降临。 林枫和芈闲,以手中的半块灵石为导向,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宅子附近。显然已被荒废许久,杂树丛生,黑压压的,将宅子包围住,不禁有一种鬼域森森之感。 他们走到宅子门前,垂挂在门楣的匾额上“叶宅”两个大字格外的醒目,也不知道当年的叶氏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写的,被灭门了叁十五年,依旧不褪色,清晰鲜红。 十七年前,他和芈闲经过长夏镇时来过,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凋零在杂草中央的森森白骨。 一般被灭门的宅子,大多都阴魂不散,日日惨叫喊冤。但这里是长夏镇,人间桃花谷,遍地桃木,有驱邪之功效,修真最干净的地方,没有冤魂、邪祟逗留。 当年他们听当地人说,叶氏灭门案是魔界干的,夺走灵石后灭口。 只是魔界向来嚣张,来去都是浩浩荡荡的,一副巴不得别人不知道他们干了坏事的样子,灭不灭口其实都一样。 只是这个毫无逻辑的灭门理由,还在修真流传了十八年。 直到十六年前,叶氏灵石问世,林枫和魔尊发起夺灵石大战。众仙门百家才知道当年魔尊是因为没找到灵石,一怒之下才灭了叶氏。 叶氏自古以来人丁单薄,一场灭门直接把根基断得一干二净,死后也没个人替他们报仇雪恨。众仙门百家更是冷漠,人人自危,不敢替叶氏出头,生怕惹怒了魔界,惹祸上身,招来灭门。 林枫拍拍掌上的灰尘,意料之中的点点头道,“把我们引到这,是想为叶氏复仇?” 芈闲还未答话,此时一阵阴风卷起,宅内传来了一阵“砰砰砰”的拍门之声。 这声音像极了拍门,但又不是在拍门,用力很猛,很急促,片刻不停,闷闷地,似乎隔了一层木板。就像是灭门当晚一样,疯狂地拍打着门求助,却永远等不到人来开门。 二人双双面色一凝。 可是叶氏被灭门叁十五年了,从未听当地人传出叶宅内阴魂不散的传闻。而且他们也证实过了,叶氏宅内并没有滞留的冤魂,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拍门声? 林枫与芈闲不约而同收敛了气息,悄无声息地潜入。 芈闲燃起掌心焰,照亮周围,见院内的光景已不似十七年,院子被收拾得很干净。院落中央还有多了一座坟冢,坟墓很大,修得很精致,看出来修墓立碑人之用心良苦,只是墓碑上没有留下一字。 这是一个无字碑,也不知道是哪位不留名的好心人,时隔这么多年,还来替叶氏收拾尸骨。 林枫与芈闲凝眸相视,眼里尽是疑惑,不言而喻,“是谁立的墓碑?” 正当他们二人伫立在原地,皱眉头沉思时,坟墓内又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这一次他们确定了,这不是拍门声,而是拍棺木的声音。 伴随拍棺木声而来的还有凄厉的叫声,十分嘈杂,声音越来越大,有厮杀声,有哀嚎声,有求助声,像是复原了叶氏灭门当晚的情景。 声音之嘈杂,人之多,没有上万人,也有数千人之多。 林枫被吵得头疼,双手紧紧得按着太阳穴,试图隔绝这凄厉的嘈杂之声。 倏忽,芈闲袖子的乾坤袋又再次躁动起来,他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解开乾坤袋,摄取灵石上的一点灵力,反手拨动,将灵石上粉色的光晕散开,覆盖在坟冢上,嘈杂之音才渐渐止息。 林枫惊愕的看着芈闲道,“叶氏不过十几口人,坟冢内至少有数千人,里面葬的不止是叶氏的人?” 芈闲道,“嗯。” 林枫疑惑道,“长夏一带周边都是桃木,有辟邪之功效,外面的冤魂野鬼进不来,就算有怨灵也会被度化,度化不了都被逐出去,哪来的冤魂?” 芈闲尚未搭话。 林枫大脑像是爆开了,灵光闪现,反手向坟冢施法,一道蓝光飞出,触到坟墓边缘后,立即被弹回来了。 他恍然大悟道,“灵石洞和这座坟冢都施了法术,才能将这些怨灵关在这里,可他压这么多怨灵在干嘛呢?” 芈闲道,“他们都是十六年前,因叶氏灵石被炸碎而死的人。” 提到十六年前炸碎灵石,修真界苍生众多人为他而死的事,林枫面部抽搐,浑身颤抖,心生自责。 芈闲走到林枫旁边,用温柔的大手扶着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与他无关。 稍许,林枫在芈闲的抚慰下,情绪逐渐平缓。 他忽然反应过来,用质疑的语气询问道,“刚刚在灵石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林枫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用质疑的眼神盯着面色惨白的芈闲,似乎在向他讨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芈闲半哄式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确认。” 听到这句话,林枫所有的质疑瞬间烟消云散。芈闲说刚刚才确认就是刚刚才确认,他了解芈闲,他不屑于撒谎。 林枫正想继续问下去时,空中闪过一道亮光。 他们转身一看,见长夏镇南边的上空,爆开了一簇又一簇的粉色烟火,在黑色的黑幕下散开,曼妙绚丽,像是浮空的梦。随即桃花女神蒙面而来,在空中曼妙舞动,洒下桃花,花瓣如雨,纷纷飘落至南城。 林枫淡淡道,“这就是她早上说的城南一叙,还真是如期赴约啊,没有食言。” “哈哈,我一向说话算数,怎么会爽约呢。只不过,你们不也信守诺言,如期赴约了吗?”叶宅的上空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这是上午假冒桃花女神的那个人。 他们下意识的看向城南上空的桃花女神,相视疑惑,林枫低声猜测道,“那个是她的分身?” 芈闲点点头。 林枫双臂交叉于胸前,轻蔑一笑道,“想约我,捎封信给我不就得了,阁下又何必破费,搞这么大的阵仗。” 对方笑道,“这怎么能叫破费呢,为你接风洗尘,多少都值得。” 林枫噗嗤一笑道,“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接风洗尘啊,一桩桩一件件奇案,不把我吓死就算好的了。” 对方哈哈大笑道,“十六年了,你还是这么幽默风趣,不愧是撩过半城美女的人。” 林枫擦了擦鼻尖,没想到对方这么横冲直撞,非得要在芈闲面前揭露自己,必须赶紧阻止才行。 林枫提声道,“阁下刻意支开所有人,把我引到这,不会只是想跟我叙旧吧。” 对方正色道,“当然不是来叙旧的,我是请你来修复叶氏灵石的。” 林枫嗤之以鼻道,“荣幸至极,深得到阁下信任。只可惜啊,你高估我了,这具身体灵力低微,修复不了。” 对方怒道,“修得了也得修,修不了也得修!” 林枫发出轻蔑的笑声道,“阁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29.房事被大boss偷听 语未歇,叶宅上空笼罩着一团浓郁的黑雾,那个人躲在黑雾中央,叫人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和面目。林枫心知,对方必然是施了什么诡异的法术遮挡全身。 芈闲祭出七星,掠入黑雾,与之交手。对方反应极快,见紫光剑芒袭来,也召出了一道剑芒,与七星剑芒在上空中相击。只是他的剑也被施了法术,被滚滚黑雾缠绕,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什么气势。 对方的法术和剑术都是极高超的,叁四个回合就与芈闲打平了,芈闲召回七星剑,握在手中,脸上迅速爬满一层寒霜。 对方又从容传声道,“芈宗主,我奉劝你不要激动,待会儿引来人,伤到你的心肝,可就不好了。” 林枫和芈闲双双羞答了一番。但很快就缓过来了,这是对方的奸计。 对方似乎对他们二人都很熟悉,死死的捏住他们的软肋。 芈闲把剑插回鞘中,林枫不爽对方这样紧紧抓住他们的尾巴,特别令他愤怒的是,他竟然这样威胁芈闲。 他怒声道,“阁下既然有求于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样我怎么帮你啊。” 对方道,“难道我的态度还不够诚恳吗?所有对你不敬的人,我都统统解决了。” 林枫不屑道,“他们都是手无缚鸡的良民,人云亦云罢了,何来不敬啊?” 对方轻蔑笑道,“宴公子果然宽宏大量啊,要是我,可就不行了!” 林枫道,“好啊,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是怎么不敬我了。” 对方道,“好啊,那我就来一一告诉你。” 林枫和芈闲相视,都想知道着对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对方严肃道,“赵家把你从青楼赎出来,并不是为了冲喜,也不是觊觎你的美色,而是想用你的魂祭宅,我看不惯就一把火烧了。” 林枫疑惑道,“祭什么宅?” 对方讽刺笑道,“不过是乡野无知之徒,修新房时在宅基地挖到了一个陶罐,非得说那是一个邪物,要用亲人的魂魄镇压,才能保得全家人平安,不然会引来灾祸。” 林枫苦笑道,“所以我必须要先跟他拜堂成亲,成为赵家的人。那为什么不去找个干净的女子,迎娶一个青楼断袖,要是传出去,不怕坏了他的名声吗?” 对方极速道,“因为他们去庙里求过,说是必须要男魂才行,但他们聪明得很,买了一名男妓和女妓。” 林枫和芈闲相视,摇摇头,表示这一切很荒谬和可笑。 林枫又继续问道,“就算赵家想要我的性命,那你杀了赵老爷和赵公子就好了,何必搭上那么多人,还一把火烧光了一切。” 对方咬牙切齿道,“我说要替你收拾,就是要收拾干净,一根头发丝儿,我都不会给你剩下!” 林枫恼怒道,“疯子!” 对方并未答话,也未动怒。 稍许,林枫点点头,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油饼老板,卖伞的小姑娘,还有松枫客栈的小厮,是怎么回事啊。他们可都是无辜的老百姓,你别告诉我,他们也想要了我的命。” 对方呲笑道,“那几个蠢货,确实没想过要你的命,但他们干的那些窝囊事,我看不惯。” 林枫邪魅一笑道,“哦?愿闻其详。” 对方道,“油饼老板到处诋毁你的名声,而且他还当着你的面骂你,你能忍,但我忍不了,于是我就撕了他的嘴。” 林枫噗嗤一笑,摇摇头,表示很无语,就为了这点口齿之争。 对方又继续说道,“那个卖伞的小女孩确实善良,但她不应该剽窃林家墨染伞的创意,以此谋利。一把破伞,画成那个鬼样子,坐地起价,还收你十个铜板,她卖给别人才七个铜板。所以我挖了她的双眼。” 林枫忍不住讽刺道,“靠仿制墨染伞,谋取暴利的人,千千万万,你杀得过来吗?再说了本公子是那种缺叁个铜板的人吗?” “缺!”对方毫不犹豫的答道。 这个缺字直戳林枫的心窝,重生归来之后,他确实穷得响叮当,别说叁个铜板了,那叫一个身无分文,那天那袋钱还是从奸*夫手上顺来的。 对方又继续道,“松枫客栈的那个小厮,昨天晚上一直在墙角偷听你的床叫声,要不是我及时帮你解决。昨晚你们俩圆房的事,今天一大早就能传遍整个小镇,不出叁天就能传遍修真界。真是干柴烈火啊,床板都震断了,废了那么多桶水,床单都湿成那样,到底谁在上谁在下啊,这么猛?” 对方说得,他俩都害羞了,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但又时不时偷窥一眼。 对方见他们二人沉默不再作声,正在悄悄的撒糖,戳穿道,“别羞了,我对你们的房事没兴趣,也不做那些偷窥的下流之事,只是你们也太想炫耀了,嗷嗷叫一夜,吵得我头疼。” “你!给我闭嘴!芈宗主的名声是你能随意诋毁的吗?”林枫青筋暴起,想要上去揍他一番。 他可以容忍他胡言乱语,但无法容忍他毁坏了芈闲的名声。尚且不论芈闲现在是芈家家主,光是年少时的知己芈家二公子,林枫也不允许任何人这样玷污他。 对方似乎看出了林枫的愤怒,冷静答道,“你放心吧,这没别人,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羡慕你,能拥有这么优秀的芈宗主而已。” 芈闲伸手钳住了林枫的手腕,摇摇头,表示不用理会对方,他们想要的答案还没得到。 30.飞醋 稍许片刻。 对方又主动搭讪道,“你就不好奇,我会不会对那几个小朋友下手吗?” 林枫察觉对方就是个疯子,此时不敲打敲打他,生怕他哪天突然犯疯病,干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来。 他故意激怒道,“你敢动他们一根毫毛试试?” 对方从容道,“放心,他们都是你心尖上的人的小心肝,我是不会动他们的。只不过我奉劝你回去好好教育那几个小子,别天天对你吆叁喝四的。我怕我哪天突然心疼了,会忍不住出手!” 林枫双手叉腰,恼怒道,“疯子,真是个疯子!再不说灵石洞和这座坟冢是怎么回事,我可就走了。” 对方似乎并没有被林枫喊疯子而恼怒,反而从容淡定道,“别这么猴急嘛,我还没说完呢。刘福的确是假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重点是他竟然偷听你们在洞中行房事,我只能被迫下手了。真是没意思,我本来还想让他多活两天的。” 林枫无语的呼了一口气,觉得对方已经疯到无可救药了。 对方继续说道,“虽然那个刘福是假的,但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当然也不全是真的,就是有一点点的假。当年刘家被灭门后,刘福在外出逃逸时就死了。还有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当年灭刘家的人也是灭长夏叶氏的人。” 林枫似乎听到了关键信息,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准备问那人是谁时。 对方抢先告诉他道,“别问我那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能肯定。” 林枫环抱双臂道,“你说是,难道就是喽?” 对方淡淡道,“随意。” 林枫找了旁边的一块石凳,半躺式的坐了起来,嗤之以鼻道,“好吧,看在你大费周章的把我约到这来闲话家常,本公子奉陪到底。说吧,还有惊天大秘密要告诉我啊。” 对方道,“今天累了,改天吧。只不过叶氏的灵石,你得快点给我修好,我可没多少耐心!” 林枫急道,“怎么修啊,我们只有半块。” 对方淡淡道,“光顾着聊天,我都忘了,我手里这半块也给你,还有两池怨灵,你要是有用便可自取。” 语毕,黑压压的黑雾中,便掉下一个粉色的乾坤袋,芈闲赶忙飞过去,取了下来,打开一看,对方没有食言,袋子里果然装着半块灵石。但那半块比他们在灵石洞中得到的那块稍微好那么一点点,里面没有那么碎。 林枫冲着远去的黑雾大喊道,“你说修就修啊,我有什么好处吗?” 林枫还想问对方是何方神圣时,那团黑雾已经消失不见踪影了。 芈闲把两块灵石都放在乾坤袋里,二人返回客栈。 今晚被这个疯子这么一搅,林枫感觉到芈闲好像已经能认出他来了。 他决定要把复活他的人,从“那位好兄弟”改名为“疯子”了。 他思量片刻,弱弱道,“我不是故意不告……” 芈闲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打断道,“今天话太多了,先回去喝茶润润嗓子,叶氏灵石的事明日再议。” 语毕,芈闲脸色一沉,大步流星走在他面前,没有打算等他的意思。他能感受到芈闲的不悦,但不知是何原因? 二人返回客栈途中,经过北街,见大街小巷均空无一人,几乎整个小镇的乡民都被那“疯子”引到城南去看他打造的桃花女神幻象。 一阵微风掠过,落满城的桃花扬起,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夜间的桃花少了白天的几分惬意,却多几分冰清玉洁,二人仿佛置身于一副绝妙的春夜画卷中。 林枫负手磨磨蹭蹭,走在芈闲后面,保持一定的间距,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喘了几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道,“芈宗主…..阿闲…..哎哟!” 怎么叫怎么别扭,自从让芈闲得知自己献舍归来后,心中各种不适。要是一直以姜宴的身份,还能在无聊的时候撩拨,拿他逗乐解闷。 现在身份暴露了,别说继续撩拨了,比自己一丝不挂的摆在他面前还要羞臊。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搂也搂了,亲也亲了,肉也肉了,怎么着吧。 稍许。 芈闲淡淡回应道,“何事?” 林枫也震惊道,“啊?哈哈,确实有一事。” 语毕,林枫才发觉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了。 他顿了顿,直截了当道,“你说刚刚那疯子,到底是敌是友?” 芈闲停滞脚步,垂眸片刻,淡淡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林枫挠腮道,“你说她不会是暗恋我的某个仙子吧?” 芈闲瞪了他一眼,轻浮浪荡又满眼享受的样子,狠声回应道,“无聊。”并踏步向前走去,与林枫拉开距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回到客栈后,芈闲沐浴完毕,林枫便急匆匆进入浴房,避免与芈闲同处的尴尬中。 林枫在浴缸里浸泡许久,这就是他非得要洗在芈闲后面的原因,他无法告知芈闲自己是被献舍回来的,尚且还有一个不知仇家在哪的复仇任务。 今夜被那“疯子”当着芈闲的面,揭穿身份之后,他再也不能假办姜宴了,接下来他该如何自处,该怎么在外人面前,保住芈闲的清白呢。 泡了一晚上,水都快泡凉了,他也没想到解决方案,索性更衣出来。 林枫洗漱完毕,从浴室中出来见芈闲衣着单薄,端坐于桌前,挑灯静读。 安静祥和。 十六年的美梦。愿归来时,那人依旧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斩妖除魔,平天下携手欢爱,宿昔同衾裳。 丹青着名誓,永世不相忘。 林枫在衣架上取下芈闲的外衣,轻轻的走到他身后,给他披上。 芈闲放下书本,半扶着披在身上的外衣,抬眸看了林枫见他神色不安,垂眸低声道,“坐。” 林枫微微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芈闲给林枫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旁边道,“沐浴太久,嗓子容易干哑,润润喉。” 林枫抬眸看了芈闲,见他面色平静,风轻云淡,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 林枫接过茶水,狠狠的饮一口,像是坦白前的壮胆,低头淡声道,“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芈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夜深露重,早些休息,来日方长。” 芈闲起身,欲要走向床边,林枫提声道,“听说你寻我?” 芈闲微微颔首,不作答,继续往床边走。 林枫再次发问道,“阿闲,我们之间隔着万里山河,隔着血海深仇,有些事既已发生,终是无法改变的。” 芈闲叹气一声,不给予理会,便自己爬上床睡觉了。杵在原地的林枫,不知该往哪走,已经不能披着姜宴的身份和他同床共枕,胡闹了。 31.后穴空虚 林枫悻悻走到屏风后面的那张陪床,重重的坐在床上,抬头闭目,回想着从昨夜到今夜发生的种种。每个环节都情非所愿,不敢向前迈的每一步,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此刻,他甚至怀疑连和芈闲上床这件事,都是那“疯子”刻意安排的,为什么在他回来的路上,会恰巧有人去买药,又恰巧与他的药掉包,可那人又怎么会料定他会帮芈闲解决人生大事?这个幕后之人,是好是坏,在帮他找到姜宴的仇人,还是在捉弄他? 一系列问题,奔涌而来,理不清,道不明。 些许困意涌上头,想来是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前夜巡山夜猎,昨晚又宣淫了一夜,白日也忙得不停歇,此刻该入眠了。 林枫躺回床上,盖上被子,忽然发现桌上的灯没吹灭,但不管了,灭灯一直都是芈闲的事。前世的他们同居叁载,每天晚上都是他一躺好,芈闲就马上灭灯。 稍许,芈闲还没灭灯,他疑惑的往芈闲床的方向瞅了瞅,见他芈闲纹丝不动的躺着,心道。“怎么还不灭灯,难道是已经睡着了。算了,懒得下去,困死了,就这么着吧,两夜没睡了,两眼一闭就能睡个天昏地暗了吧。” 又过了一刻钟,桌上的烛影还在欢乐的晃动,他总忍不住往那看。他拉着被子蒙头,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和芈闲的那点房事,精神振奋无比,没法入眠。 他掀开被子,双臂紧紧压着被子,双目睁圆,用力盯着上方的房梁、瓦片,试图转移注意力,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那方面想。 林枫烦躁透了,想来都是芈闲一个人的错,凭什么此刻他可以呼呼大睡,而自己却要被这些事情扰得心烦意乱无法入眠。 林枫怒气冲冲道,“阿闲!阿闲!” “何事?”对面床上随即传来芈闲的应答。 此刻,林枫瞬间后悔了,没想到芈闲居然还没睡,还是睡了又被他给呼醒,停滞片刻,头脑一片混沌,胡言乱语道,“你把烛火息一下,太亮了,我睡不着。” 伴随着一声“嗯。”桌上的烛火终于熄灭了。 烛火熄灭了,想来终于可以安心入眠了,暮春夜里有些微凉,他拉着被子盖过肩头,紧闭双目。忽而,想起今晚在叶氏宅子时,那“疯子”揭穿他是林枫的身份时,芈闲面色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他忍不住怀疑,芈闲有可能在这之前就认出他了。 倏忽,一个可怕的想法窜进他的脑海里,“难道,在他们行房事之前,芈闲就知道他是林枫了?” 瞬间,一顿尴尬涌上心头,羞得他立即拉着被子蒙住了头,直跺双脚,但怎么盖都遮不了那些羞臊的行为。 转念一想,做都做了,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他试图摒弃那些荒诞淫乱的记忆,但越是刻意遗忘,陷得越深,后穴竟然鬼使神差地空虚了起来。 于是他决定找芈闲聊天,反正前世的他们,偶尔睡不着也会卧谈。 林枫轻声呼道,“阿闲,你睡了吗?” “没。”远处的床上传来芈闲温柔的回应。 林枫撒泼胡闹道,“我睡不着。” 芈闲温柔道,“如何?” “........”林枫心头一颤,没想到芈闲会回答他,而且还用这么暧昧的语气。 魅惑谁呢!!! 林枫沉气片刻,极力掩盖自己的虚心和不轨的目的,假装敷衍道,“那什么,我睡不着,太无聊了,我们卧谈半个时辰啊。” “.......” 房间沉寂片刻后,屏风那边传来芈闲简单的应答声道,“可曾想过归来?” 林枫愣了一下,没想到芈闲会这么问,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抽着双手垫着脑袋,沉思了许久,答道,“既然没人盼我回来,我干嘛要回来?” 芈闲半哄道,“你怎知没人盼你回来?” 林枫忽然楞了一下,大脑疯狂的搅动,想着这世上能盼他回来的人,还有几个是活着的。他忽然想起午后进客栈吃饭的时候,店小二说这家客栈是李溶月开的,而且布局、装饰风格都跟林府的一样。 林枫淡淡答道,“或许吧,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两个故友。” 稍许,林枫又问道,“你有盼我回来过吗?” 寂静了片刻。 芈闲弱声道,“有。” 一股暖流爬过林枫的心尖,抿了抿嘴,回应道,“嗯。” 稍许,林枫又问道,“你早就发现我不是姜宴了对不对?” 芈闲沉声道,“也没有很早。” 林枫这才忽然想起,自己重生归来才第四天,不管哪天发现的,都是不是很早。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过了十六年,芈闲竟然还学会调侃他了。 林枫越发大胆了,试探问道,“那昨晚你是不是也发现茶水里有催情药了对吗?” “........”芈闲噤声不作答。 欲擒故纵。 一阵怒意传过心头,此刻芈闲一定认为他昨晚是故意往他茶水里投放催情药的。 林枫尴尬道,“那什么,昨晚,我.....我不是故意在你茶水里.....” 林枫欲言又止,现在解释什么都说不清楚了,直接告诉芈闲买蒙汗药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买蒙汗药错买成催情药。还是要告诉芈闲,他就想逃跑? 挣扎片刻后,林枫决定放弃解释,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林枫提声道,“不聊了,我困了,睡觉!” 芈闲略显失落道,“嗯。” 房间内一片寂静,林枫强眯了一刻钟,脑海里全是和芈闲的各种淫乱的画面。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忽然,墙外传来呼啸风声,穿过门缝,灌进房间里,一阵凉意袭来。 林枫抱怨道,“你们芈家缝的是什么被子啊,什么破丝绸凉布,中看不中用,冻死人了。” 芈闲无奈道,“那你想如何?” 林枫不满道,“我看你那床被子就比我的厚。” 芈闲喟叹一声道,“嗯。那你来~” 林枫身体一僵,大脑一片空白,去与不去都会让芈闲多想。沉思了片刻,林枫决定抱着自己的被子爬过去,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况且各自盖着被子,不至于太尴尬。 芈闲用灵力点亮了桌上的灯,林枫一醋溜的就抱着被子冲过去蹦上芈闲的床,滚到里面的那个位置。 稍许,芈闲把灯灭了,但林枫还是感觉不太满足。 林枫低声道,“阿闲,你冷不冷啊?要不我们把两床被子着盖,挤挤会更暖和。” “嗯。” 一番动作,芈闲便把两床被子整理得整整齐齐,盖在二人上面,林枫也在一点点的往芈闲身上挤。 芈闲喟叹一声,便张开那厚实的臂膀,让林枫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32.助眠炮!(粗硬,深挺,换床,抽插) 林枫不安分的手和腿,早就盘在芈闲身上,把他圈得死死的,就像藤蔓缠腰着枯木一样,恨不得把树干卷进自己的根茎里才好。 芈闲低沉道,“你确定,这样能睡着?” 缠着芈闲的林枫,感觉自己就像吃了催情药一般,鬼使神差,搂着芈闲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 “木马”一声,顿时在两人耳边炸起。 芈闲滚烫的体温随即传了过来,林枫忍不住嘲笑道,“喂!不至于吧,你已经叁十岁了,要是换成别人,小孩早就满地跑了,怎么还一亲就羞,脸红呢。我才二十,我都没有羞。” 芈闲被林枫挑逗得燥热不已,二话不说,直接翻过来,将林枫压在身下,一顿亲下去。 “唔~” 一顿粗气交织,四只手急躁地在对方身上剐蹭,一番蹂躏和抚摸,在后背和大臀之间来回搓动。隔着衣服摩擦着彼此,最是让人瘙痒难耐。 芈闲喘着粗气道,“把舌头伸出来。” 林枫像一只提线的木偶一般,不掺杂任何思考能力,不带犹豫的将舌头伸出去,抵着芈闲的舌头,伸进了芈闲的嘴里。这是他第一次把舌头伸进芈闲的嘴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操作,直得像一只死鱼,停滞片刻,等待芈闲带动节奏。 “唔~” “唔~” 悉数的淫意之声,给他们的前戏,营造良好的氛围。 芈闲抓住林枫的手,十指深深的陷进去,与林枫十指相扣。一边的手却没停直接剥开了林枫松松夸夸的里衣,在他的大臀上摸了几下,就开始探了探林枫花穴。林枫早已空虚的花穴,还没等芈闲开始来回摩擦,便已汩汩涌动着些许粘稠的淫液。 芈闲喘着粗气道,“想要吗?” 林枫咋舌,心想都到这一步了才来问,我能回答不要吗? 林枫粗喘几声,急不可耐道,“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怎么帮你脱衣服啊。” 挣脱了芈闲的手后,林枫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芈闲睡袍上的系绳,叁两下就把芈闲剖了个精光,开始心满意足的吃着芈闲的豆腐,抚摸着他腹部凹凸不平的腹肌,摸着他人鱼线终点的硬毛,昂然挺立的大肉棒,滚烫又粗大。 林枫吃着豆腐,暧昧道,“阿闲,太黑了,我看不见。” 话音未落,桌上的灯变燃了起来,随风飘动的烛火,在欢快的摇曳着,像是预示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芈闲略微供着腰。林枫的嘴便迫不及待的贴到他胸前的早已硬立到发紫的红豆,继而又不好好的吸着,伸出自己的小舌头在乳晕上转了好几圈。 林枫越是调戏芈闲,自己的后穴越发的空虚,疯狂的芈闲进进出出的骨节后,释放着一汩又一汩的淫液,浇得芈闲的手湿漉漉的。他一边舔着一边几乎润湿了眼睛,后穴瘙痒难耐,双腿不禁的张开,试图包着芈闲下半身,紧贴着自己的腹部,让那根大肉棒离后穴更进一步了。 林枫喘声道,“阿闲.......你快进来吧。” “嗯~”芈闲抽出并进的叁只手指,用滚烫的龟头在他花穴上来回的搓动,就是不进去,烤得他难受。 林枫更是瘙痒,花穴正在一开一合的等待着这跟大肉棒进去呢,每次摩擦到他敏感的点后又挪开,引得他在疯狂的淌水,浸湿了身下的被褥,一股凉意透过臀部敏感的肉厚传了过来。 林枫忍不住急促道,“再不进来,淫水就流成河了。” 芈闲也粗喘了几声,难耐道,“润唇膏在枕头下,拿一下。” 林枫反手摸了芈枕头下下面,弄来了一枚,扁平的木盒,扭开盖子递给了芈闲,芈闲从药盒中取了点药膏,抬着林枫的屁股,在他花穴边缘涂抹了一圈,又取了一坨在自己粗大的性器上均匀的涂抹。 林枫瞧他那耐心的涂抹,深邃的双目,像极了陷入爱情深渊的样子,兴奋又着急,毕竟后穴的空虚已经达到了极限。 林枫伸手过去握着正在涂抹着的芈闲,急促道,“够了,下面水多。” 话音未落,林枫便拉着那根又大又粗的大肉棒,往自己的后穴上顶过去。芈闲小心翼翼的扶着又长又硬的大肉棒,缓缓推进去,穿过层层软肉。 林枫双手趴在芈闲圆翘的双臀上,正在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拉,像是为芈闲顺利进去打辅助。 在二人默契的配合下,那根粗大硬挺的肉棒,只穿过林枫的麻痒点,摩擦触电感瞬间点燃他的后穴,直传到天灵盖,爽地他直哆嗦,后穴不禁的缩了几下,夹得芈闲的大肉棒生疼又舒适。 “呼~”两人同时释放~ 林枫自己抬着臀,两支暂白的双腿,紧扣在芈闲精瘦的腰后,迎合芈闲来回猛浪的抽送。所有的麻痒被插进去的时候迎刃而解,又在抽出来时,瞬间空虚寂寞,紧缩着正在欢快的求插进去,来来回回抽插了几十次之后,林枫的注意力终于从后穴转移到了胸前。 挺翘的乳头因为快感不碰而立,硬成光亮的红豆,缀在两片薄薄的胸肌上,勾引着芈闲弯下腰去吃,连着那个不大的乳晕一起含了进去。 一顿瘙痒和羞涩涌上心头,此刻他正担心着芈闲会嫌弃自己胸前这些大大小小的淤青。 林枫粗着气问道,“阿闲,我的胸现在还不够白,你要是介意的话......” 话音未落,芈闲忽然放牙咬住了他挺立的乳头,因疼而爽的喊了一声,“啊~芈闲你是狗吗?怎么咬人!” “大半夜的不睡觉,嗷嗷叫什么。” 忽然,从外面再次传来,旅客的投诉,引得芈闲面红耳赤。 林枫忍不住“噗嗤”一笑,低声道,“阿闲,我们是不是有点高调啊?” 芈闲尚不出声,一顿深挺随而来,冲击得他目眩神迷,酥麻感直接上头,林枫忍不住蜷缩了脚趾,企图卷起身体去消受那一下又一下的粗重深挺。 芈闲不满足于此,试图完全将大肉棒送进去,突破他藏在私密深处的防线,戳破他汩汩涌动清液的泉池。那处又软又滑,似乎早就做好了挺到底的准备,待到芈闲的大肉棒全部没入之后,后续立即紧紧的缩着,把大肉棒锁在深处的密缝里。 林枫忍不住揉捏着芈闲两片稍微硬的圆臀上,调侃道,“阿闲,你可是越来越上道了,昨晚还是手忙脚乱的,今晚就像十年的老手一般,张弛有度,还牢牢的拿捏住我的敏感点。” 芈闲似乎才明白过来,耳垂迅速涨红,不敢言语,只得用身下的大肉棒生猛的一挺,并加速的抽插。那后穴似乎越发放纵,释放的淫水越来越多,在大肉棒抽插间,生生被磨成一团团白色液体,四溢横流,黏在两人的腿根之间,一片狼藉。 大肉棒和内穴之间摩擦越来越凶猛,不知是后穴越发缩紧,还是大肉棒在不断的变大。总之,大肉棒越来越粗,越来越紧实,每次都能擦过他蜜穴深处的敏感点,弄得他瘙痒难耐,欲求不满。 林枫感觉自己全身都要化开了,成水,全身醉麻像是失去了知觉。只有后穴的蜜缝里,能感知到一根巨大的长棍在来回摩擦,他深厚的内壁正在紧紧的包裹着身上的男人滚烫的性器。 忽然,林枫感觉到插进他身体的那根大肉棒,好像在瞬间长大了一番,撑得他十分难受,但又很犯贱的吸实着,舒爽道他脑袋颤抖。 林枫不禁喊道,“啊~阿闲,你好粗啊,我受不了,你出来一下。” 话音未落,芈闲无情的拔掉了他那根粗大的肉棒,一阵空穴随即传来,当林枫还在张这他的后穴等待芈闲再次进去的时候,芈闲忽然栽倒下去,平躺在一旁。 此时的林枫正是被情欲浸得全身难受又得不到满足时,芈闲竟然临阵逃脱。顿时,一阵怒意闪过心头,质问道,“什么意思?玩我呢?” 芈闲喟叹一声,道,“床都湿了,你不舒服,到上面来。” 一阵感动扑面而来,林枫扑上去,毫无章法的亲了好几口之后,自己便做了上去。果然,芈闲躺着,他坐着,这个体位芈闲的大肉棒又增大了不少,粗壮着呢,满足了他早已大开口的花穴。肠肉被卡得很紧,在他的肠道里蠕动着,硕圆的龟头撑开了他一片片软肉,裹得大肉棒上的青筋膨胀到了极致。 林枫欢快上下浮动,那对粉红的蛋蛋正在有节奏的拍着芈闲的小腹,大肉棒搅动后穴里的水声,噗呲噗呲,响彻整个房间,悦耳又淫乱。 林枫的呻吟逐渐破碎,眼尾晕红着,眼眶里挤进了几滴泪水,腿心扬起的阳物,随着身体上下抽动而摇晃着,芈闲竟然没有握上去。 他喘着气,在高潮又还没高潮之间徘徊着,忍不住急喘道,“阿闲,握住我的阳物,我想要!” 芈闲调皮的在他的阳物上弹了一指,戏谑道,“想要什么?” “啊!!!” 简直要把林枫给逼疯了,他想要什么,他不知道吗?林枫没有正面回答芈闲的问题,直接拉着他的手,紧握着他的阳物上,并强迫他来回套弄。 大约搓了几十下,林枫仍然不满足,又拉着芈闲的另外一只手贴在他胸前,逼迫他给自己蹂。芈闲两只手都在林枫身上忙活着。 如此以来,林枫也越来越起劲了,正加速的上下浮动着。 稍许,这单一的姿势,让他有些乏味了,他弯下腰,温热的亲着芈闲。芈闲似乎很喜欢接吻,双手压着林枫的脑袋,吻实了,舌尖交缠,深吻起来。 此时,林枫感觉芈闲的大肉棒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长,他都这样弯腰了,后穴和大肉棒之间也拉开了一点点的距离,但似乎并不影响大肉棒在他肠道抽插的长度。 他们一边猛浪的抽插着,一边接吻着,两头都不耽误。 林枫明显感觉到芈闲的大肉棒越来越粗了,擦过他后穴敏感点频率越来越高,磨砂感越来越重,痒意直接从那处传到了心口。 忽然,芈闲的手直接伸到了,正在被大肉棒抽插的后穴,像是在检查着什么,但很快就放过了后臀,来回的抚摸。 掌心的老茧擦的摩擦感,刚好与抽插在深处的敏感点,里应外合,千钧一发之际,芈闲忽然加速挺进,一桶到底,一阵触电感的醉麻感从那处,随着骨脊梁直冲上了天灵盖,再经由静脉传至四肢八骸,耳鸣至心如擂鼓,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稍许,紧贴在芈闲小腹上的阳物,汩汩的冒出白浊,后穴也正在疯狂的缩紧,紧紧的裹着粗粝的龟头。 林枫整个瘫软的趴在芈闲身上,似乎变成一只软趴趴的小猫咪,身体还在抽搐,精神末梢传来一阵阵酥麻。 芈闲悍然挺进,龟头又大又硬,但此刻他还正在消受着尚未消失的抽搐酥麻感,无心享受芈闲的抽插,但他又不排斥芈闲的抽插、深挺。而且还在疯狂的缩紧肠道,恨不得此刻就夹死芈闲,芈闲抽插了几十下,弄得他后穴麻木,又撑得极为难受。 他临阵脱逃,从芈闲的身上翻下,重重的栽倒在一旁,芈闲立即侧身过来,温柔询问道,“不想要了吗?” 此刻的林枫感觉自己又累又困,昏昏欲睡,有气无力道,“不要了,太困了。” 芈闲似乎很体谅他,在他唇上轻吻,温柔道,“嗯,那就是睡觉,这床湿了,我们去那床睡。” “嗯。” 芈闲连带着被子,把林枫抱到另一张床上睡觉,两人相拥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着了。 33.沐浴 当林枫醒来时,发现自己泡在浴缸里,烟雾缭绕,水温刚刚好,芈闲正在给他清洗。他抬着眼皮面无神色的忙活着,手法极为娴熟,嘴角不禁上扬,戏谑道,“曾经五指不沾阳春水的芈二公子,也学会给人洗澡了?” 芈闲抬眼皮看着他,见他眼尾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温柔的拧了面巾,轻轻的给他擦去水珠,关切道,“把你给弄醒了?” 林枫弯起嘴角,取过芈闲手中的面巾,也给芈闲擦去挂在额前的水珠,低声道,“阿闲,谢谢你!” 芈闲略微羞涩,颔首垂眸不作答,捞起飘在木桶上的浴巾,给林枫擦了擦胸前的淤青,认真严肃。 林枫伸手过去抓着芈闲的手,试图阻止道,“别擦了,没用的。” 芈闲停滞了片刻,低声问道,“为何想要逃?” 林枫垂眸,沉思片刻道,“若是不能替姜宴完成心愿,终是无法活下去,又何必扰乱你本该有的平静?” 芈闲诧异的看着林枫,疑惑道,“姜宴尚未告知你遗愿?” 林枫怨道,“姜宴灵力低微,修为几乎没有,连符咒都画错了好几个。导致献舍时,出现差池,我尚未收到他的心愿。” 芈闲点点头,沉声道,“早该料到。” 林枫分析道,“你说这会不会跟那个“疯子”有关?” 芈闲陷入沉思中,低声,“此人诡异反常,不知是敌是友,最近各处有异动,似乎不止一方势力在做乱。” 林枫好奇道,“有何异常?” 倏忽,芈闲察觉有异动,从袖口取出一张符篆。 符篆在手中自燃了起来,只见一丝火光,自燃后没有留下半点灰烬,仿佛这张符篆根本就不存在似得。 两人面面相觑,林枫惊愕道,“江夏地界有异?” 芈闲点点头,道了声“嗯”。 林枫从浴缸里爬出,一番动作,便可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时,林枫忽然迟疑了,怔在原处,似乎迈不开步子,眉头紧凑,面目狰狞。 芈闲关切道,“还很疼吗?” 林枫假意点点头。 其实他不是后穴疼,而是心疼。他不敢去江夏,他不知该怎么面对物是人非的江夏城。 稍许,芈闲弯腰,将林枫一横,一只手抬着他的后肩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腿弯处,他身体一僵,尚未缓解过来。 芈闲随即问道,“这样可以走了吗?” 林枫羞涩的勾住芈闲的脖子,即幸福又有点不好意思,弱声道,“这样御剑不安全,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回去就是了。” “嗯。”芈闲随后把芈闲放下来。 林枫略微尴尬的勾了勾鼻子,试图缓解小心思被看出来的尴尬,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吧。” “嗯。” 两人出门去,一同乘一柄剑,乘风归去。 五更天时,二人抵达江夏的上空。 江夏城叁面环水,东西南叁边都有渡口,悠然飘逸。 天边泛起鱼肚白,江上大雾弥漫,云蒸霞蔚,紫气升腾,芈闲带着林枫缓缓的落在江夏城外。江夏城门口似乎失去了十六年前的繁华,格外的冷清。 江夏城物产丰饶,水路交通便利,发展成了知名的集散中心,每日来往商客不尽其数,四更起便有无数商客在城门口等进城。 五更天的城门口大雾弥漫,比城外的雾气浓郁数倍,只能勉强看清前方有一扇高耸的暗红色大门,没有人影,没有鸡鸣狗叫声,阴森森,诡异至极。 林枫自然而然朝前走几步,凝神细看,看清了藏在迷雾背后的江夏城叁个字,才敢确认这就是曾经鼎盛繁华的故乡。 林枫挠挠腮,故作玩笑式,疑惑道,“江夏城是没落了吗?” 芈闲摇摇头,“未曾。” 霎时,一团浓郁的白雾从四面八方涌进来,邪气四溢,仿佛要将他们裹住一般。一开始还能勉强看清十步之外,后来五步之外的轮廓便不能识别,再到后来,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了。 林枫和芈闲靠得越来越近,肩挨着肩才能勉强瞧清彼此的脸,迷雾越来越厚,像是一坨巨大的水珠。 林枫喘气道,“这迷雾怎么这么重啊,我要窒息了。” 芈闲道,“有人在雾中施了法术,它要摄取我们的灵识。” 林枫急促道,“摄灵?” 芈闲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从袖口中取出那袋粉色的乾坤袋,将其中的半块灵石取出,施展法术,将灵石中的灵力放出去。 一道极强的粉色光线,冲出迷雾,在他们上方爆开,散成一朵朵桃花,坠落之迷雾中,瞬间瓦解了裹着他们的云雾团,向四周散去,只留下薄薄的几层白雾。 林枫正准备去追,被芈闲拉住了,他遥遥头道,“那人只分了灵识过来。” 林枫疑惑道,“你可看清是何方邪祟?” 芈闲摇摇头道,“他施了法术遮挡住了,看不清,他用了灵石的灵力。” 林枫诧异道,“灵石?可知是何方灵石?” 芈闲遥遥头。 林枫跺脚高声道,“又在装神弄鬼!” 倏忽,正在此时,后前方的白雾中,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嘶吼声。 虽然雾气太浓,看不清影子,但能从他们的嘶吼声,可以判断这是被灵石摄灵后变成的傀儡。 林枫和芈闲面面相觑,神态诧异,慢慢走近彼此,直到靠在一起后,静立,像是在等待傀儡送上门来。 林枫灵光一现,滑稽道,“你说,这波邪灵会不会也是女的?” 芈闲不应答。 林枫调戏道,“要是她也像在长夏镇的那位撩拨我的话,我真的保不齐就降了,我现在可是二十岁的少年啊,一晚上哪经得住两次撩拨。” 芈闲无奈喘一口气,道,“禁声!” 话音未落,傀儡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百米冲刺一般,猛地冲了过来,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芈闲来不及多想立即祭出七星剑,想要斩杀前来的傀儡。林枫一个旋身飞出去,将七星剑召回,握在手上。 七星剑是前世芈闲送给林枫的,是上等的仙剑,仙剑有灵,一般会在主人身亡之后会自动封剑。但林枫跳下灵脉眼的那一刻,将这把剑剑灵授予芈闲,它便默认芈闲也是他的主人之一,于是他们两个人都能召唤这把剑。 林枫见芈闲眼神诧异,连忙解释道,“他们的灵识只是暂时被封住了,并非真正的被摄灵。” 芈闲点点头,把袖口中的粉色乾坤袋递给他。林枫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大致是要告诉他,剑魂解除灵石封印的灵识,是最轻松的。 被点破的感觉,如同在对方面前被扒光衣服,初次坦诚相待时的尴尬、羞涩,无处安放自己。 芈闲再次将粉色乾坤袋凑得离他更近一点,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让他赶紧接下。他顿了顿,略微尴尬一笑,缓缓接下。 此时,傀儡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林枫取出乾坤袋中的半块灵石,摄取一部分灵力,反手祭出,一道粉色和蓝色混合的光破出,在空中飞划成一个锐利的圈,覆盖在数名傀儡之上,洗礼全身。 不稍片刻,周围的傀儡像是找回了灵识一般,恢复了正常之态,似乎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变成傀儡过。 白雾逐渐消散。 倏忽,子期和一名红衣女子御剑追踪而来,缓缓的落在他们跟前。 34.男女通吃? 红衣女子随着子期迎面走来,目光一直放在林枫身上,狠狠地盯着他,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此刻的他早已被千刀万剐,碎成肉末渣子了。 前世,林枫和这名女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是他名义上的至交好友,是林墨染生前最后一把伞图画上的主人公,是松枫客栈的老板,也是刘赋的姐姐。 ——李溶月 李溶月生得一副美人胚子,顾盼流转大眼,桃面朱唇,邻家姐姐般俏丽大方,前世帮了林枫不少忙。 尽管对方的眼神里带着敌意,但他自动忽略了,毕竟姜宴对她的外甥做了那样的事,以她的性格,不把他千刀万剐,就已经是仁慈了。 他没有闪躲,久久的凝视对方,包含着久别重逢的激动,感恩,还有愧疚。 待她走近时,林枫还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躲在芈闲的身后,恨不得把芈闲抱过来,放在面前当挡箭牌。 他们叁人互相道礼之后。 李溶月忍不住发问芈闲身后之人,“芈宗主,不是已经下令将你逐出城,永不得踏进江夏半步了吗?怎么还敢回来?” 李溶月表面上是在指责姜宴,实则是在质问芈闲,为何要将骚扰自己亲外甥的人带回来。 听到这番话,林枫心头一震,睁目盯着芈闲,略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还有质问。尽管他知道姜宴干的那些事,但此时此刻内心还是忍不住咆哮几番,什么叫逐出江夏城,永世不得进城!!! 芈闲不语。 子期在长夏镇见过芈闲护着姜宴的样子,为了姜宴不惜与自己亲外甥大打出手,他深知身后这人,芈闲是护定了,尽管所有人都费解,但他也不曾打算要解释。 子期扫过周围的人群似乎已经恢复意识,疑惑道,“阿闲,这些人的灵识是你找回来的?” 芈闲点点头,“嗯”了一声。 子期又继续说道,“昨日我刚到长夏镇,溶月就传信给我说江夏城有异动,就立即赶回来了。不曾想不到一日的功夫,傀儡竟然成倍的增长,才不得已把你召回来。” 芈闲淡淡道,“他们没有被摄灵,只是有人用灵石将他们的灵识给封住了,所有才会变成傀儡的假象。” 李溶月疑惑道,“灵石?意思是说,江夏城内有人藏有灵石?” 芈闲肯定道,“嗯,此人修为高超,封了这么多人的灵识,一点痕迹都不留。” 子期疑惑道,“隐面术?” 芈闲微微点点头,表示认可。 隐面术是上古禁术,能将人全身包括剑遮盖,交手时无法让对方看出一点点端倪。但这种禁术会损耗大量的灵力,使用者要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灵力不够强盛的人还没资格使用。虽是上上珍品,却很少有人使用。 李溶月神色巨变,有些慌张道,“那么说明他随时都有可能解开灵石上的封印?” 芈闲摇摇头,表示不确定。 子期缓缓道,“要是他能解开封印的话,就不至于等到现在了。” 李溶月疑惑道,“那他演着一出假傀儡,目的何为呢?不打算伤害无辜百姓,难道是……” 几个人面面相觑,张嘴睁目,似乎想到了一块,异口同声道,“他想引出能解开灵石封印的人?” 林枫不自觉抢答道,“休想!”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投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有种刻意刷存在既视感。 这能怪他吗?火都烧自己身上了,还不能发言两句吗?如此卑微?他可是翻手雨覆手为雨的剑魂!!! 因为能解开灵石封印的人,除了镇守灵石的八大仙门世家家主之外,就是剑魂了。既然能把灵石从灵石洞取出来,显然掌管那枚灵石的家主已经牺牲了,所以只能找他。 叁界有灵脉,以江夏城为中心,向八方延伸,八条灵脉末端,都有一颗灵石镇压,才能源源不断的化成灵气,滋养一方百姓精元,供修士结丹成仙。 每块灵石所在的地方,都会有一家仙门世家世代镇守,每家家主在接任之前,都会去灵石洞中,将自己的灵识和灵石绑定在一起。 一旦家主有危机,特别是惨遭灭门惨案时,灵石便可吸收他的灵识自动封印,若想解除封印则需要当初绑定时的咒语,或者通过剑魂直接打开。 只是剑魂一旦解除灵石封印,那么封在该灵石中的那位家族灵识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江夏叶氏的那块灵石,就是被林枫强行破除,才导致叶蓁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林枫大脑陷入一片混乱,他不敢想象已经有多少块灵石不在原地了。 子期愠怒道,“明天我再增派些人手,调查近几年有哪些玄门世家被灭门或者家主意外身亡的。” 芈闲和李溶月点点头,表示认可。 “嘎吱”一声响,城门被打开了。 天边乍泻出一道红色光芒,铺洒在白雾茫茫的江面,洒在江夏城的古城墙上。 江夏城是商城,自古以来便有日出即开城门的习俗,一刻也不得耽误,说是开城门迎接第一缕朝阳,迎接鸿运,永葆世世繁荣昌盛。 子期直接赶回七弦宗,林枫、芈闲、李溶月叁人结伴进城。 林枫感慨万千,十六年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踏进这座城,生他养他的地方,此刻既熟悉又陌生。 一路上他感知李溶月心中有诸多的疑问和仇怨,却不会直接发问。 前世不知为何,芈闲对李溶月总有种敌意。只不过前世的芈闲清冷寡淡与谁都不太亲近,除了他、子期和萧乐之外,几乎没和谁说过话。 十六年归来之后,他也能感知到李溶月和芈闲的关系似乎近了一步,至少能说上话。可能是亲家的关系,况且中间还有刘澈这个亲外甥周折。 李溶月对芈闲似乎总是毕恭毕敬,有事觐见无事退朝的节奏。尽管对芈闲把姜宴带回来的做法,纵有千万个疑惑,也不会多问。 一路上林枫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是何所思。 “我到了。” 李溶月的一句我到了,才把游离中的林枫给唤醒。 林枫顺着李溶月离去的方向看去,心中一阵颤抖。那雕花的大门,并无朱粉涂饰,显露出木质原本黄色,因图上一层桐油的关系,显得金黄锃亮。下面白石台矶上,纵横拱立着几只可爱又不失威严的小石狮。 大门顶端悬着一块檀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林府”,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林枫眼眶微红,噙着泪水,欲言又止,神色无力,只觉四肢变得沉重僵直。双手紧紧贴在两侧,重重的卷起拳头,绷直身体,以免因撕心裂肺的绞痛而发抖。 这是他的家啊! 前世所有的美好都关在这扇门里了,当李溶月推开那扇门时。 他似乎看到了母亲和父亲正站在门口喊他回家吃饭,看到了儿时与妹妹林墨染在庭院内打闹,看到了初次外出求学时父母的期盼,也看到了归来时所有人都被伞穿心而死的凄惨模样,而庭院中央正站着血淋漓的凶手——林墨染。 一场血雨腥风,搅碎了他所有的美梦,夺走了所有的亲人。 “今日不便进去,改日再来。” 倏忽,耳边响起了芈闲温柔的声音,才彻底把他从悲痛欲绝中唤醒。 稍许,他拍拍衣袍上的粉尘,嘴角微微颤抖,垂眸看向别处,避开芈闲关怀的眼神,微言道,“风尘仆仆的,一身泥草屑,先去松枫客栈休沐换洗,再来吧。” 芈闲垂下双眸,轻声道,“江夏城没有松枫客栈。” 林枫露出诧异的眼神,低声道,“难得啊,溶月这么财迷,在每个小镇都开了一家松枫客栈,竟然放过人气这么旺,客栈需求量这么大的江夏城。” 芈闲没有直接回他的话,坚定道,“客栈床板硬,先去芈府休沐!” 一语击破了他所有的防线,逼迫他转移注意力,暂时拂去了触景生情的悲伤。 林枫点点头,随芈闲前往城北的芈府。 35.芈二哥哥家真有钱 芈府位于城北的蛇山,房屋建筑依山而建,坐北朝南,重檐迭嶂,端庄古朴,气势雄伟。 前世的林枫没来过芈府,今日第一次进来,芈家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权贵之家。整个院落直接架在整座山山,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 林枫随芈闲,穿过庭院,迈上九重回廊。长廊两边的柱子,天花板上,都铺钉着富丽堂皇的兽皮,踏上去的每一步都感觉无比昂贵,无比柔软,无比的奢侈,这大约就是传说中脚底有万辆黄金的感觉了吧。回廊两侧还立着金碧辉煌的宝殿。 尽管前世的他,在江夏城的街头,也能看见蛇山上一座座闪着金光的宝殿,但还是没有身临其境的震撼感。 林枫心中油然而生,“有钱,有势!” 沿着回廊外,还设一重台阶,是专门给府中下人行走的,台阶之上,来回走了几个穿红着绿的仆人。她们见林枫正跟着芈闲上山时,忍不住交头接耳,窸窸窣窣,像是在议论着什么。 林枫倒是听到几嘴,大致是关于姜宴骚扰刘澈,被逐出江夏城之类的闲言碎语。他不知芈闲是否能听到,没有出言阻止,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板着脸上山。 林枫自知姜宴罪孽深重,谁叫他招惹了刘澈,这个赫赫有名的权贵之后,遭点白眼那都是轻的。但想想算了,就当是替姜宴赎罪吧,谁叫他这么倒霉偏偏使用了这具身子。 不稍片刻,他们来到了山顶的一处别院,这处别院似乎与整个芈府格格不入,没有富丽堂皇,而是幽静雅致,反倒是有点像林府的古朴别院。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穿过插屏,走入里间内院,他瞬间被惊到了,他不敢相信这是芈府!是芈闲起居小院! 这妥妥的就是他的松枫苑啊! 他震惊的看着芈闲,想问什么,欲言又止。 穿过庭院,芈闲推开房门,林枫再次被惊到了,所有的摆设,家具均与松枫客栈的入思斋别无二致,也是他的房间! 此刻的林枫,心中五味陈杂。 芈闲走到他身边,抬眸注目着他,他立即闪躲,回避与芈闲的眼神交流。 芈闲淡淡道,“先休息吧,你的房间在隔间。” 这个所谓的隔间依旧是屏风后面的那张床,就连屏风上的画都与长夏镇的松枫客栈一样。 林枫酝酿了许久,压制心中复杂的情绪,问道,“所以松枫客栈,幕后真正的大老板是你,而不是溶月。” 芈闲轻轻垂下眼眸,走到床边,铺开被子,半哄式回应道,“芈家不从商。” “为何要打造松枫客栈?”林枫咆哮道。 芈闲没有回应。 倏忽,悬挂在墙角的铃铛叮当响传来。 林枫环顾四周,见门窗紧闭,没有风,铃铛怎会无缘无故响,凝神细看,发现铃铛上系着一根绳子,与外面连接。 他不禁叹了口气,扶额汗颜道,“又玩这种小把戏。” 他们在七弦宗求学时,因要二人共用一个寝房,防止在研究机阔时思路被打断。芈闲便在床头挂一枚铃铛,并把线牵到门外,让他每次回来时都拉一下,提醒芈闲有人要进来了。 只可惜同居叁载,林枫一次都没有拉过,每次都是横冲直撞的进来。 反正芈闲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寝房,拉有个屁用啊。再说了,偶尔在,打扰又怎么了,整天闭关多无聊啊,打断了思路,还能挑逗他解解闷。 只是他扰乱了芈闲思路,那么多次,也不见得他有哪次真的生气过。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治好了芈闲这个病,反而变本加厉了,此刻他有些想不通,那叁年芈闲是怎么忍受得了他的。 芈闲随即外出处理公务,独留林枫一人独守空房。 他坐在堂屋中央的椅子上,心中复杂,睡意全无,百般费解,不知芈闲这么做是何意? 稍许,悬挂在墙角的铃铛,再次响。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芈闲安排下人送沐浴水过来了。 他走出院外,瞬间被这阵仗给震惊到了,这排场似乎有些夸张了吧,整个庭院足足站了十个人。有提着沐浴水的,有拿衣服的,有端食盒的,有抱着香炉的,有送笔墨纸砚书籍的,应有尽有。 林枫心中暗叹道,“有钱!” 为首那人他认识,叫宋翌,为人正直,是芈闲的伴读和随从,前世经常去七弦宗给芈闲送东西,所以认得一二。 还没等林枫开口,宋翌笑道,“姜公子啊,你先到浴室沐浴,随后再去膳房用膳。” 此刻的林枫一头雾水,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姜宴是断袖,这个宋翌没道理不知道啊。 刚刚连个普通的下人都能在背后窸窣议论,像宋翌这种在芈府还有点地位的人,竟然把他当贵客,以礼相待。 况且姜宴骚扰的可不是别人,是整个芈家都捧在手心的小祖宗、唯一的外甥刘澈。 林枫有些费解,内心嘀咕道,“才一会儿的功夫,难道整个芈府的人都被夺舍了吗?” 算了管那么多做甚,先沐浴更衣,趁着芈闲不在,好好歇会儿吧,折腾了叁宿,没睡好,此刻正乏了。 沐浴完毕,换好衣服,打量全身上下,又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在长夏镇时,芈闲给他准备的衣服都是芈家的便服,上面都绣着精致的凤鸟飞腾纹饰。 到了芈府,整个府的服饰,不管叁六九等,都必须修上凤鸟飞腾纹饰。而给他准备的,竟然没有芈家凤鸟飞腾纹饰,而且还这般清新淡雅,与少年时期他在林俯时穿的便服差不多。 一阵一阵的,他实在想不通芈闲的脑回路。 吃饭时,旁边除了宋翌还有五六个小丫鬟在旁边候着,林枫也不知道是干嘛,这么多盯着他吃饭,很不适应。 他忍不住问宋翌道,“你们家宗主每天吃饭都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吗?” 宋翌道,“那倒没有,宗主一向喜欢清净,我们一般送完餐食便撤了。” 林枫略微尴尬道,“那能不能让她们都撤了啊,这么多人盯着我吃饭,我吃不下去。” 宋翌笑道,“可以的,我这就让他们退下。” 众人被遣散,唯独宋翌被林枫留下了,他想从宋翌这里了解芈闲这十六年来都在干嘛。 林枫询问道,“我问你啊,你们宗主终日沉溺于机阔研究,都有什么好玩的,借我玩玩呗。” 宋翌挠挠头,难以启齿,弱弱道,“宗主已经整整十六年没有研究机阔了。” 林枫心中一震,他不知道芈闲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放下他的挚爱,疑惑道,“啊?十六年啊,那他都在干嘛?” 宋翌满眼辛酸道,“修仙练剑啊,治理芈家政务,自从老爷和夫人去世后,芈家能恢复往日的辉煌,成为玄门新贵,还是数一数二的家族,都是靠宗主日以继夜,不眠不休换来的。” 林枫似乎都明白了,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明白。 他又问道,“芈老爷和芈夫人是何时去世的?” 宋翌顿了顿,道,“十六年前那场大战。” 林枫瞬间惊到了,全身僵直,头脑麻木,手中的筷子“哐当”坠落到地上。 宋翌连忙捡起来,同时又给他拿了双新筷,放在他面前。 “姜公子,你筷子掉了,我给你换一双。公子?公子?” 宋翌试图喊了他几声,才把他唤醒,匆忙应声道,“啊?哦!好!” 他再次发问道,“当年不是只有芈小姐和姑爷丧生吗?怎么还有芈老爷和芈夫人。” 宋翌淡淡道,“在小姐和姑爷丧生后的第二天。” 林枫心头一紧所有的恐慌涌上心头,他在祈求不要与他有关,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芈闲了。 他颤抖发问,“因何而死?” 宋翌哽咽道,“受林公子炸碎灵石的余波所撞击,伤及元气。” 林枫失去了意识,他不敢置信,极力辩驳道,“不,不可能,不是一年之后,外出夜猎意外丧生的吗?” 宋翌遥遥头道,“那时宗主不过才十七岁,不修仙问道,不问世事,根本没法承接芈家百年基业,老爷担心他的死讯一传出去,芈家将会风雨飘摇。所以只好对外宣称因大战受重伤,闭关修炼。” “所以那一年…….” 宋翌难过道,“所以那一年,没人知道宗主经历了什么人间炼狱。” 此刻的林枫,轻轻的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此刻他能放下的也就只有手上这双筷子了。 他心中五味陈杂。 从膳堂归来后,林枫像是失魂了一般了,静坐在堂屋中央,不知该怎么面对芈闲。 稍许,不知是香炉上的安神香起了作用,还是熟悉的房间给了他家的味道,还是叁夜未眠乏了,渐渐有了睡意。 林枫走到屏风后面的床,心中一顿感慨,又折返跑到芈闲的床,掀开铺好的被子,一骨碌卷进去。 他想睡芈闲睡过的床,感受他辗转难眠时的孤苦,感受他在孤苦的夜里只能与清辉作伴的凄冷,感受他一觉醒来四下皆无人可分忧的孤苦伶仃。 这是一张温馨、温暖的床,他一定从来都没有睡好觉过。 安神香逐渐浓郁,林枫很快便进入了睡梦。 ———————————— 作者有话说: 江夏城取景地武汉,江夏也是武汉的一个区,还是大学城。 武汉有两座知名的山是龟山和蛇山,隔江相望。 芈府在蛇山上,现今的蛇山上还有一从白墙黛瓦的建筑群 只是没有书中芈府那么奢华。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36.在芈二怀里自慰(大肉棒、淫水、捂住后穴 等他一家醒来,已是午后,侧头看见斜对面屏风后面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他不用去看也知道那是芈闲。 他不知芈闲是何时归来的,估计是看到床已经被自己霸占了,只能睡陪床的卧榻上。想来芈闲是乏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见屏风后面传来均匀的酣眠声。 他轻轻的翻下床,披上衣服,提着鞋到屋外才敢穿上,生怕微微的一个动作就能把芈闲给吵醒,难得芈闲能睡得这么熟。 林枫原本想蹑手捏脚穿过房间中央,但路过芈闲床边时,见他熟睡时的样子是那样的俊美,引得他忍不住凑近多看几眼,便索性趴在床边盯着芈闲。 微长的睫毛,高高隆起的鼻梁,棱角分明的面庞,薄薄的小嘴,这两天已经被他又亲又啃的,此刻正微肿着。他不禁心疼的,伸出手指在嘴的上方抚了抚,嘴角不禁上扬,没想到如此绝世美男,竟然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忍不住凑上前去,轻轻的吻着芈闲微肿的嘴唇,以示奖励。 正当他还沉迷在轻轻的贴着芈闲温热的嘴唇时,芈闲忽然睁开双眼,吓得他本想闪躲,结果直接被芈闲拽上床,甩到里面的位置上去了。 偷袭不成,反被猎捕,林枫侧过身,转头面壁,满脸娇羞。随即芈闲翻过来,那只粗实的胳膊压在他身上。 林枫愣了一下,没想到芈闲竟然会没羞没臊,晴天白天的这样搂着他,不怕被哪个突然闯进来的小厮看到,那么芈闲的清誉就不保了呀。毕竟芈府上下都知道姜宴骚扰过刘澈,现在又要勾搭芈闲。林枫试图推开紧紧贴在他身后的芈闲,无奈姜宴这具身体修为低,力气也是格外的小,推都推不动。 林枫喘着气道,“阿闲,别这样,要是被府中的下人看见了,你的名节就不保了。” 芈闲似乎没听见似的,依旧保持着从后面环抱的姿势。 稍许,林枫反应过来,别说房间里,那些下人们连院子都进不来。这下林枫才放胆的转过来,看着芈闲半睡半醒的状态,戏谑地上前啄了一小口。 芈闲把林枫拽入怀中,紧紧裹着,压得林枫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挣扎了片刻,芈闲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适,微微地松开了一点点。 “呼~这下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林枫在芈闲的怀中,挣扎着,试图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体位。 尽管动作有些大,但芈闲似乎也没觉得妨碍他睡觉,被枕着的那只手臂弯过来搂着他的脑袋,一只手早已不安分的扶着林枫微微翘起的大臀上,轻轻的拍几下像是在哄着孩子睡觉。 稍许,林枫察觉头顶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芈闲又再次进入梦乡了。 不止是这两日因为房事没睡好,而是这十六年来芈闲就没睡这么踏实过,此刻心爱的人在怀中,才得以让他睡得这么沉。 林枫不忍打扰芈闲清梦,便安分的躺在他的怀中,像一只安静的小猫咪。 陪睡是世上最无聊的事了,林枫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轻轻地掀开芈闲的中衣,见他白色丝绸背后藏着一对暂白的大玉盘,上面还点缀着暗红的豆子。忽而,林枫发现,这对大玉盘被他蹂躏不过两日,怎么感觉有点长大了呢,还是被他捏得太多,还没恢复原状? 欣赏完芈闲的大玉盘后,林枫的目光又转向腹部,正均匀起伏的腹肌,林枫不禁咽了口水。伸手去触摸这紧实的腹肌,凹凸不平,薄薄的肉皮下纵横交错的青筋,给触感增添了几分磨砂感,手感舒适到极致。 林枫的手一路探下去,直接伸进芈闲的底裤里,意外的发现芈闲睡着了也能这么硬挺,宛如清晨初醒的少年,又硬,又大,还粗。特备是顶端的龟头,简直是又圆又涨,还很自觉的冒着些许清液。 瞬间,林枫感觉自己的后穴略微瘙痒,轻微的开合几下,一股热流已经从花穴边缘的褶皱中一点点地溢出体外。 他微微抬头偷瞄了芈闲一眼,发现他似乎过于劳累,此刻正沉浸在梦乡中。他微微拍着胸脯,自言道,“幸好,没被察觉到,那得多尴尬啊。” 林枫本想制止自己产生的这些邪念和流氓的手,无奈屁股后面那条一直没合上的花穴,涌出的淫水越来越多,早已泛滥成灾。 他把手伸到自己的身后,试图堵住那只正开合求欢的穴口,心理默念道,“求求你,别流了,别流了,想把芈闲的床搞脏吗?” 身后的花穴像是跟他作对一样,他越是强压制着,花穴开合得就越凶猛,而且空虚难耐。林枫忍不住喘了一口气,他轻轻的退去自己的底裤,打算用手解决一下,但他越是解决,后穴越发拓宽,越发空虚。 瘙痒从后穴直穿到心头,硬生生的堵在心口,感觉要是得不到解决,便赌得他难受又心慌。随即他有伸手进入芈闲的底裤内,上下揉搓了几下,鬼使神差的将芈闲的底裤也褪去。 于是他决定在不吵醒芈闲的条件下,借助他的大肉棒蹭一蹭,缓解空虚寂寞。 他轻轻的转过身去,将后背对着芈闲,让芈闲从后面环抱住他的姿势。这一次芈闲倒是睡得踏实,一系列动作都没能将他吵醒。 37.操醒他(后式、粗大、深挺、内射) 林枫轻轻的把臀部挪过去,撅着屁股,让早已张大的花穴一点点向芈闲的龟头处移过去。没过多久,他的花穴直接撞到了芈闲的又大又圆的龟头。滚烫得差点把他的花穴烤熟。 原来芈闲龟头处的肉是这么柔软有弹性,还很细腻,就像婴儿的肌肤一样,光滑有弹性,温热舒适。 恰好这几天插得有点猛,花穴已经被蹂躏得快要废了,此时正需要它这么温和的敷着,龟头中央的小孔,还冒着些许的清液,恰似一团轻柔的热湿巾,这么贴着很舒适。 敷了一会儿,林枫察觉后穴的瘙痒又加了一层。 此刻,他十分后悔对芈闲上下其手,触发了自己的情欲,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折磨片刻,发觉与其在这后悔莫及,还不如想个法子解决,但芈闲过于劳累,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兴起,就把芈闲叫起来帮忙。 看来只能自己推进去了,动作稍微轻一点就不会被发现了,这是解决的最佳方案。 于是他撅了撅大臀,迎接大肉棒进来。他使劲压了一会儿,终于承认了,芈闲的大肉棒真的不是一般的粗,忙活了这么久连半个龟头都还没挤进来。 他终于知道芈闲为什么每次都要做那么长的戏前准备。不是想消磨他的意志,考验他的耐性,或者达到什么最佳效果,而是真的太大了,要是做不好准备工作,是不可能进去的,或者强行进去了,也会把他的花穴给撑破。 正是有了芈闲辛苦的戏前工作,初次做的时候,他没有受伤。随后又一日干叁回,一点不适之感都没有。按照春宫图里所描述的,要是道侣的性器过大过粗,会直接会炸开花穴,卧床叁个月,不得沐浴,还只能吃流食。 想到这,林枫不禁暗喜,没想到这个古板的芈闲,竟然还偷偷摸摸的了解这么多。他轻轻的抚摸了芈闲的实臂,以示奖励,顺便吃炮豆腐。 芈闲的龟头一直在后穴烤着又进不去,引得他瘙痒,一个猛劲的开合着,淫水都快流成河了,过不了多久芈闲的这床被子又该换了。从前夜开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废了多少床被褥,纵使芈家再富有,再这么玩下去,迟早会倾家荡产的。 林枫在心中默念,“相由心生,不想,不想……” 他越念,不仅后穴的水就如涓涓流水般奔涌而出,前面的阳物也莫名其妙的渗出一汩汩清泉。痒意堵在心间,想挠也挠不到,惹得他心急气燥。 事实证明,一旦开荤后,情绪来临时,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得需要一根粗长而滚烫的肉棒帮忙。可现在的问题是,这根肉棒过于粗大,一个人弄不进去啊,得两个人配合。 欲哭无泪。 芈闲睡得正酣眠,怎忍心打扰。 无奈之下,他只能学习芈闲戏前的方法,开始把手伸到后穴抽插着,相较于芈闲的第一次实操,他的手法显得有些粗笨。而且效果比芈闲的弄时差太多了,总是抽不到敏感点,搞了半天才进去两跟手指头,以芈闲那尺寸,又看看他的小手,起码要进去四根手指才行。 心急如焚,这也得准备到猴年马月啊。 “臣妾做不到啊!” 抽插了几十次,林枫发觉自己的手臂好酸,手指头好累,感觉插不动了。忽然灵光乍现,他决定不用手,直接上屁股不就好了,真是大聪明。 于是他拱着屁股,借力芈闲的大肉棒,在他后穴上来回摩擦。 太有感觉了。 淫水噌噌涌出,后穴噌噌地扩张,还是芈闲的大肉棒管用。 片刻后,林枫的后穴已经扩张到足矣容纳芈闲的大肉棒。他只要腰部微微用力,将花穴往后推了推,芈闲的大肉棒便徐徐进来了。 “啊~太舒服了。” 那些又苦又涩的瘙痒瞬间缓解大半。 林枫开始自动抽插起来,生怕把芈闲吵醒,林枫不敢有大动作,只不过这小幅度也够用了。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 不知不觉间,林枫加快了抽插速度,自己的上半身也挣脱了芈闲的环抱,双手抓着里面的床沿,修长的上半身横斜了大半张床,修长的双腿也斜着抵住床的另外一边,整个身体形成了一个V形,只有屁股与芈闲紧紧相连。 那骚逼花穴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一直在凶猛的抽插着,依旧欲求不满。迫使他更加卖力的加速抽插,此刻他终于可以理解芈闲每次都那么凶猛了,原来是早早了解他的欲望和极限了呀。 稍许,那个原本结实的床也开始咿呀咿呀的乱颤起来,声音越发响亮,他真的担心会突然倒塌。但后穴倒是挺欢挺爽的,就算赔了一张床也值了,他越发欢乐起来,放佛含在他蜜穴深处的肉棒,已经成了他食肉寻欢的工具。 肉棒似乎变得更加紧实了,每次都能擦过敏感点,酥麻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引得他忍不住哼唧淫叫几声。 正当林枫还在享受着独乐乐的抽插中,芈闲的那双温热的大手,忽然扶住他的细腰处,固定住身体交媾的位置。 “等等,芈闲是醒了吗?” 林枫停止了动作,等待下一步的观察,芈闲忽然腰部发力凶猛的进攻起来,一阵快感直灌进来,穿过后脊梁传至天灵盖,又由筋脉扩散到四肢百骸。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芈闲出马,真的太爽了。 此刻,让林枫明白一个道理,坐等来的白饭果然比自己辛勤劳作种种出来的糟糠好吃。 林枫心底早已乐开花了,表面上还假意愧疚道,“不好意思啊,把你弄醒了,我本想轻点,没想到你睡眠这么浅……” “……” 芈闲喟叹了一声,粗气道,“若想让我休息,就闭嘴别说话!” 林枫嘴角上扬,果然这招激将法管用,此刻他可以安静的享受着被插的快感,酥麻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间舒爽不过如此吧。 顿时,房间里安静如斯,床板咿呀声,噗呲噗呲的水声,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稍许,大臀突然剧烈痉挛起来,他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芈闲的尺寸和蓬勃的经脉,实在太大了。 这大概就是惺惺相惜,骨肉相连的感觉吧。 林枫忍不住表白道,“阿闲,我心悦你,爱你,这辈子都要和你天天行房事。不……不是天天,而是一日干叁回……” “……” 芈闲喘气声越发的粗,责备道,“小点声!” 林枫怨道,“今天干嘛要闭嘴啊,在长夏的时候,你还纵容我乱喊乱叫呢。” “……” 芈闲虽不作答,后穴的抽插确实一浪更比一浪高,一次比一次粗硬,像一根疙瘩不平的长棍,戳得他肠子都快穿了,头晕目眩,又麻又烫,感觉还没等到高潮来临他的腰就断了。 林枫忍不住哎哟了好几声,带着哭腔责问道,“阿闲,你是睡好了精神抖擞嘛,今天怎么这么猛啊,疼死我得了。” 芈闲粗气道,“事前,先擦药!” 林枫这会儿才缓过来,刚刚确实是自己着急了,忘了擦药这一茬。但也不能怪他啊,之前每次都是芈闲提醒他要擦药,而且从未动手给自己擦过药,都是芈闲代劳,他哪能想过啊。再说了他也没想芈闲要醒来,以他那龟速的抽插,不会太疼啊。 林枫忍不住辩解道,“我初来乍到,怎么知道你把药放哪了。” “.......” 林枫似乎在睁眼说瞎话,明明早上沐浴时,宋翌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里就有一大盒。 据说是芈闲自己发明的,原料是从草药和动物油脂中提取,可擦面部,唇部,手部,身体的其他部位。秋冬春叁季,肌肤容易干裂,所以芈府上下人手一盒。 最初的作用是为外出西北除祟的修士使用,西北多风沙,气候干燥,唇部容易干裂,所以就将着药膏取名为“唇脂膏”。 林枫戏谑道,“我早上沐浴时,听宋翌说这药膏还是你发明的,名为唇脂膏,大家都用来涂唇部或者手部,就偏偏你用来涂我后穴,还有你这根又大又粗的肉棒!你不会为了等我归来行房事方便而研制的吧?不如改名叫房膏吧,多恰当啊。” “不知羞!”芈闲羞臊答道,随即一顿凶猛深挺,一震酸疼麻爽顶上天灵盖。 “啊~”猝不及防,直角林枫惨叫一声。 声音如此之大,响彻整个院子。 倏忽,芈闲房间的铃铛叮叮当当响起,显然是宋翌在外面听到了什么,还以为芈闲怎么了。 芈闲提升音量答道,“无事。” 林枫后穴深处那根肉棒,好像因为他的主人害羞,身体发热,体温飙升,烤得他的后脊梁骨都快熟了,蒸了许多汗。 林枫气喘吁吁道,“还羞什么羞啊,要是羞,你别用这么粗的大肉棒插我!” “........” 见芈闲不吱声,林枫感觉自己占上风了,继续撩骚道,“芈家家主日理万机,青天白日的,不处理公务,竟然躲在房间里做这事儿,还不设结界,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只不过啊,这挺刺激的,我喜欢!” 林枫明显感觉到,芈闲的身体体温又升高了,烤得他后穴滚烫,随即传至周身,汗流浃背,黏腻腻的。 再加上后穴的那根肉棒,进进出出的,在他排泄出来的淫水都戳稠,黏住他的腿心是,实在难受,让他很想结束大肉棒的折磨,什么高潮,什么麻爽,统统都不要了。 林枫嫌弃道,“阿闲,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歇会儿,太大了,撑着我难受。” 芈闲粗着气喊道,“想要停下来的话,就别说话!” 芈闲的冲撞越发猛烈了,像是在做最后的百米冲刺,虽然没有涂药,但二人产生的淫液足矣润滑,丝丝滑滑的,舒服极了。 芈闲把他的上半身掰过去了,深深的藏进他的宽阔的肩膀上,鼻子呼出来的粗气,一簇一簇撞在他的侧脸上。 芈闲的嘴忽然凑过来,舔了几下他的耳垂,随后轻轻的含住了,湿湿热热的,敏感极了,引得他浑身僵硬,后穴微微缩紧,夹着芈闲粗大的肉棒。 此时林枫正头晕目眩,脑袋有些不太灵光,四肢僵硬,像是失去知觉一般,只有后穴那处还能感受到,有根粗大的长棍进进出出。 稍许,芈闲又把他的头掰过去,吻了起来,林枫下意识的配合,张开嘴巴迎接芈闲的舌头。他好像忽然顿悟了一般,主动的搅动舌头,和芈闲来一个疯狂的激吻。 嘴里的搅动的口水声和身下抽插搅动的淫水声,声声入耳,引得二人羞臊,脸红心跳的。 芈闲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了,挑开了他的上衣,抚摸着早已挺立待君采撷的乳头。芈闲今日似乎格外的顽皮,捏也不好好捏,还故意挑逗,抓着那颗红豆,向上扯了一下,引得林枫忍不住啊叫了一声。 只可惜,这次他的嘴被芈闲死死的堵住了,没能叫出来,只是唔了一声便结束了。芈闲也暂时放过他的胸前的红豆,把手伸下去,捂住他早已高高扬起的阳物,上下套弄着。 这一次,芈闲的手法倒是极温柔的,与身后的猛烈进攻形成鲜明的对比。 唇舌交缠,身下有双温柔的手抚慰着,身后有根巨无霸的大肉棒抽擦着,在粗重喘息下,今日的房事显得格外的绵长。 毅力再强的人也遭不住这般悠长的投喂! “阿闲......啊......阿闲........”林枫心跳加速,感觉快要窒息了,呼吸急促起来,身下的阳物在芈闲的手中射了出来,洒得芈闲的手背,被子都是。 一阵电闪雷鸣触麻感从后穴传至四肢百骸,这下他彻底爽够了,感觉接下来的叁天都可以不用做了。 随即,后穴肠道也跟着收缩起来,夹得芈闲耐不住,抱着人,直接射在林枫肠道的深处,精液烫得林枫浑身再次抽搐好几下。 两人静静搂住不动,消受着高潮麻爽感正在一点点的在神经末梢消失的爽感。 稍许,爽劲过去了,林枫转过来,搂着芈闲的脖子,往他嘴上亲了一口。 “木马~” 他明知故问道,“刚刚你又跟我同时高潮啦?” 芈闲一脸羞涩,道,“嗯。” 林枫心满意足道,“我们都多少次,一起高潮啦?” 芈闲耳根泛红,不语。 林枫又继续挑逗道,“只不过,从开荤到现在也仅仅过去了两天。” 芈闲不语,微微垂眸盯着他的脸,那只大手正捧着他的脑袋,缕着他垂在脸上的头发。深情的盯着林枫,满眼都是珍惜,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 林枫没顾上芈闲的神情注目,他正在忙着数手指头,“两天啊,我们一共做了五次,六个时辰,芈宗主你要节欲啊,爱惜身体,接下来的叁天都不做了好不好?” 芈闲沉声道,“不可以!” 芈闲立即翻身上来,把林枫压在身下,还想要再来一次。林枫一想到那戳人的大肉棒,便欲哭无泪,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再也容不下芈闲那尊大肉棒。 “呜呜呜.....不要啊.....” 忽然,房间的铃铛再次响起来。 “宗主,昆仑西姜氏来访,见还是不见?”院外传来宋翌的传报声。 林枫和芈闲面面相觑,林枫疑惑道,“昆仑虚姜氏族人,是姜宴的族人?” 芈闲沉声道,“嗯。” 林枫诧异道,“这是上门要人的架势?这消息不但很灵通,连行动都是迷之快啊。” 芈闲沉思片刻道,“尚不知。” 随即林枫挣脱芈闲,芈闲起身稍微整理散乱的头发,才应声道,“带他们去宴客厅,我沐浴更衣就来。” “是。”门外传来宋翌的回声便离去。 38.醉仙阁是芈二十六年的深情 二人沐浴完毕之后,芈闲前往宴客厅会客,被搞了那么久,早上吃的那点饭早就被耗光了,肚子正咕咕叫,看来得出去觅食了。 江夏的日暮最撩人,吃食也是最丰盛的,比白天还多。林枫拿着芈闲的给他的通行玉令到芈家账房支取银两时,恰巧碰到了宋翌。他本想偷偷溜掉,却被他拽住了,说是闲话家常,不过是想问他的去向。 转念一想,算了,反正芈闲用鞭长术绑着他,任他怎么溜,也逃不出芈闲的手掌心,告诉宋翌又何妨。 他走到宋翌身边,赔笑道,“宋兄,这么巧啊,你也来账房。” 宋翌笑道,“顺道路过,公子可是要出去?” 林枫颠颠手中的钱袋,答道,“嗯。” 宋翌道,“哦!姜公子睡得可好?” 一顿羞涩从心头闪过,在心理怒骂道,“这问的什么问题,唯恐天下人不知他刚刚把芈闲睡了吗?” 稍许,见林枫正在发呆,宋翌又再次询问道,“公子是睡不好吗?是不是被子不够软,要不要我今晚再给你送去几床?” 这下林枫是彻底确定了,这个宋翌果然还跟十六年前一样木讷!!! 林枫假意伸了个懒腰,表示睡眠很好,精力充沛着,满足道,“嗯!很好,特别好。你们芈宗主的床啊,可真是又软又舒服。对了,我出去吃个饭就回来,不用跟你们宗主汇报了,他疲劳过渡,让他多睡会儿吧。” 他的一句无心之过,引来了周围下人诧异的目光。 完了,刚刚还在心理怒骂宋翌呢,这会儿还自曝了。 毕竟他现在是断袖姜宴,躺在芈闲床上是怎么回事啊,还又软又舒服,还疲劳过渡了,还让他多睡一会儿!!! 他不禁扶额汗颜,表示自己言语过失,在内心不断的暗示道,“不会的,他们不会胡思乱想的,芈闲修为高深,姜宴灵力低微,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近不了芈闲的身。再说了芈闲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怎么可能跟姜宴这种小人同流合污呢。” 旁边的宋翌,见状立即转移话题,替他缓解尴尬道,“是啊,宗主近日奔波劳累,今日又有贵客登门拜访,可能就不便召见姜公子。姜公子若是想到城里逛逛呢,切不可贪玩,记得在戌时之前归来。” 众人见宋翌越是对姜宴恭恭敬敬,他们越是怀疑,姜宴真的跟芈闲发生了什么一样。 林枫不禁暗叹道,“这算哪门子的解围啊,简直是越描越黑。” 此时此刻,百口莫辩! 此地不宜久留! 他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就是对芈闲的一种抹黑! 收起钱袋,闪速离去。 林枫一路冲下山,城里来来往往,都是归家的行人,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是江湖浪客,漫游在街头,不知何所归。 倏忽,咕咕叫的肚子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拍拍肚子,扬起嘴角,暗叹道,“堂堂剑魂,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要把吃饭当成活下去的奔头。” 他直奔城南,沿途新开了不少酒肆,但他却没有进去的欲望。 倏忽,远处在夕阳下飘摇的招市旗上写着“醉仙阁”叁个大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前世他,可是这醉仙阁的常客,隔叁差五的就会来一趟,二楼临街的那个窗台可谓是他的专属。抱着酒壶,当窗饮酒,潇洒恣意,仙气翩翩,吸引路过的少女嘤嘤叫。 酒肆老板曾夸赞他是酒中仙,是撩倒半城美女的少年。随着赞语传开,还有酒友为他写道,“楼上酒中仙,呼来半城少女。” 他站在仙阁楼下,抬头仰望着匾额上“醉仙阁”叁个大字,还有他最常坐的那个窗台,都还是十六年前的样子。 不禁嘴角上扬,暗暗庆幸,还好这间酒肆还在,否则真的无处可去了。 “客官,吃饭嘛。” 熟悉的声音,他抬眸一看,没想到老板还在,依旧慈眉善目,只是两鬓花白,大衍之年。 还没等老板招呼,他直奔二楼,见曾经“专属”他的窗边位置还是空的,心中闪过一丝欢喜。 十六年归来,依旧是少年,他飞奔而去,靠在栏杆上,放眼望去,将城南的风光尽收眼底。尽管江夏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没有恍如隔世之感。 小小窗台,暗藏着撩人的暮色,装着十六江夏城的沧海桑田,有前世的美好,也有血雨腥风的战乱。 美好总是短暂的。 “公子,你不能坐那个位置。” 老板的一句不能坐那个位置,了他所有的缅怀。 他转身一看,见老板气喘吁吁的跟上来,略微为难道,“公子,公子,实在抱歉,那个位置已经有人预定了,要不你坐旁边的位置吧,依旧能欣赏南城风光。” 林枫疑惑道,“我怎么没听说,醉仙阁还有预定位置的说法?” 掌柜的难为情道,“这个位置,是有位贵客长期预定的,每天的酒菜钱都付好了。” 林枫顿时疑惑了,暗叹道,“醉仙阁十六年前尚且不便宜。前世的他,尽管是江夏城首富之子,也不会天天来。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谁,会如此的财大气粗,把醉仙阁最好的位置给承包了,再说了也没这个必要啊。” 林枫灵机一动,反问道,“那位贵客多久来一次?” 掌柜颔首垂眸,费解道,“一年也来不了一两回!” 他瞬间暴跳如雷,提声道,“什么?那你预留什么呢,今天我给你叁倍的钱,你把这个位置让给我。” 掌柜道,“实在抱歉啊公子,尚且不论那位贵客,本店得罪不起,做生意总得要讲诚信吧,不能一桌酒菜卖二主啊。” 林枫了解这个老板,确实是个讲诚信的人,不然这赫赫有名的醉仙阁,也不会几经风雨依旧屹立不倒。 他只能应允挪到旁边的位置,从窗台上跳下来时,芈家的通行玉令随即掉下来,他注意到掌柜的目光直奔那枚玉佩而去,久久注视不移目,像是见到宝一样。 他弯腰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沾灰,确实是上上品,但也不至于金贵到让醉仙阁老板惦记这么久吧。 老板暗喜道,“原来公子是芈宗主的人。” 林枫内心谩骂道,“会不会说话啊,谁是他的人了。” 掌柜继续说道,“小的不知公子是芈宗主的人,刚才多有得罪,公子不必挪窝了,就坐这个位置吧。” 林枫噗呲一笑,闹了半天掌柜说的那位贵客原来就是芈闲啊。 他不禁暗自讽刺道,“芈家可真是有钱没地方花啊,没事跑到这来定一个位置,自己又不来,但想想也是,就他那个酒量,来了也是糟蹋酒。” 稍许,店小二把芈闲点的菜都上了,唯独少了酒。一番询问之下,才得知芈闲没有点酒,但想想也是,滴酒不沾的人,点了也是浪费。 林枫随口吩咐道,“小二,给我上一壶千日醉。” 店小二挠挠头道,“公子,我们这没有这款酒,也不曾听说过。要不你喝点别的吧,我们这的桃花酿,梨花白,青梅酒,桂花香都很不错。” 林枫摇摇头,不禁暗自嘲讽道,“都是十六年过去了,阿闲还是没研制出千日醉的解酒药,怪不得松枫客栈的店小二会拿一壶假的千日醉搪塞他。” 他摆摆手,并不打算为难店小二,让他给自己提一壶桃花酿上来。店小二见他不为难他,腿脚都变得利索了,搜搜两下就把酒呈上来。 林枫抱着一壶桃花酿蹦上窗台上,一只脚抵住窗台,一只脚自然下垂,仰头饮一口酒,美酒佳酿,配以这一眼城南风光,人间值得。 忽然,一阵食客的议论声飘入他的耳中。 “唉,你看那个位置有人来了。” “衣袂飘飘,当窗饮酒,潇洒恣意。” “是啊,你还真别说,自林公子之后,醉仙阁再也没出现过这场景了。” “唉,我怎么觉得这位公子跟林公子有几分相似呢?” “嗯,是有那么一点。只不过可惜了,天妒英才啊,你是没瞧见当年他尝千日醉时有多潇洒,引爆了整个酒界呢。” “是啊,听说那千日醉,素有醉千日的美名,入口甘醇,胜过天上的琼浆玉液。只可惜啊,莫名其妙的就撤了,只能成为流传坊间的佳话了。” “要是他还在世,我一定尊称他一声偶像,太给我们酒友长脸了。” “唉,真是可惜,好好的一个美男子,修为还那么高,还是世人仰慕的剑魂之躯,怎么就走火入魔道了呢,害得那么多人丧命。” 听到这,林枫便不想听下去了,都十六年了,还是没人打算放过他。他依旧是人人喊打喊杀的魔鬼,利用剑魂之身,干着肮脏之事。 他摇摇头,仰头饮一壶桃花酿以慰风尘。 一顿忧伤油然而生,他不禁感慨道,“如果能回到喝千日醉的那天就好了,父母妹妹尚在,他也没有去七弦宗,还没认识芈闲…….” 39.街头深吻(微糖) 倏忽,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酒肆楼底下掠过,他不知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巧合,那人竟是芈闲。 他心中一震,“他怎么来了,掌柜不是说他一年都来不了一次吗?这么巧,他今天就来了?” 算了死马当活医吧,他伸手招呼道,“芈宗主,楼上酒肆一叙啊。” 芈闲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喊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应答,继续踏进酒肆。 不稍片刻,芈闲提着两壶酒,走过来放在桌子,他也蹦下窗台,两人相对而坐。 林枫嘴角上扬,故作嫌弃道,“芈宗主,今天真是好雅兴啊,竟然来陪我喝酒。” 芈闲倒了一杯酒,缓缓推到他面前道,“酒洌。” 林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后知后觉的酒劲猛上头,芈闲果然没骗他,但这酒怎么这么洌。 倏忽,他灵光一闪,扫了周边一眼,见旁人都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他便借着这份酒劲,凑到芈闲面前,伸手抚摸着芈闲搁置在桌上的手,吃了一顿豆腐,戏谑道,“今天芈二公子还真是大度啊,睡了你的床,吃了你的席,还给我带千日醉。” 被他如此撩拨,芈闲怔了一下,立即面红耳赤,立即从他的手底下抽了出来。笨拙又迟钝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半芹菜,轻轻的放在他的碗里,责备道,“酒洌,烧嗓子,吃菜润一润。” 见到芈闲淡定外表下的内心正扑通扑通小鹿乱撞,林枫不禁暗喜,噗呲一笑道,“今日难得一聚,千杯不醉,芈宗主要一起来吗?” 芈闲淡淡道,“酒洌,不可贪杯。” 芈闲让他不可贪杯,他就偏要贪杯,把心中的沉闷都压下去。 林枫一杯接着一杯,不愧是千日醉,酒性如此之洌,连他的金丹都化不了,但他也不想化,难得一醉,就该好好享受。 只是有点头晕脑胀,难受得慌,他也已经不记得絮絮叨叨,都跟芈闲说了什么。 不知何时,芈闲已经将他搀扶出醉仙阁,行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几阵寒风吹来,他才微微有些清醒。只不过双腿早已软趴趴的,走不动路,整个人几乎都趴在芈闲身上。 他明明记得,芈闲今日一口酒都没喝,却不御剑,就这样拖着他走,就这速度怕是走一宿都到不了芈府。 路途遥远,芈闲又不言语,他实在是无聊得慌。难得芈闲没嫌弃他烂醉,还能容忍他胡言乱语,这是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好机会。 他决定借着酒劲,问芈闲几个问题,这些事清醒时他可问不出来。 他颤颤巍巍道,“阿闲,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芈闲淡淡道,“嗯。” 林枫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流氓问道,“在长夏镇的松枫客栈,你是不是就认出我了?” 芈闲淡淡道,“嗯。” 林枫噗呲一笑道,“因为千日醉?” 芈闲淡淡道,“不全是!” 林枫满嘴醉意道,“初夜,是因为药效发作才一时兴起吗?” 芈闲淡淡道,“不是。” 林枫翻过身,搂着芈闲的脖子,凑到他嘴边,问道,“你有没有恨过我?” 芈闲注视着他的眼睛,坚定道,“不曾!” 林枫失望推开芈闲,颤颤巍巍地站在芈闲对面,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带着几分讽刺,道,“真的吗?芈老爷,芈夫人,芈瑕,还有刘赋都因我而死。” 芈闲走过去,将林枫搀扶着,淡淡道,“不怪你!况且…..” 林枫着急询问着,“况且什么?” 芈闲淡淡道,“林府也不是同样遭此劫难,你又能恨谁。” 林枫冷笑道,“恨谁?还能恨谁,恨我自己呗。” 林枫欲要问下去,嘴唇上似乎被什么一股温热给堵住了,一丝清醒略过心头,他睁开双目,确认了是芈闲在吻他。江夏城的街头,芈宗主在强吻人人喊打的姜宴! 霎时,林枫猛地推开芈闲,自己也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训斥道,“名誉不要了,这是大街上!” 芈闲似乎毫无顾忌,走过去直接把林枫拽入怀中,偏头过去,深深的吻着。林枫几次挣扎,无奈芈闲的力气太大了,他几乎挣脱不开。 既然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林枫张开嘴巴,迎接芈闲进来,今晚的芈闲似乎占有欲很强,舌头在他嘴里疯狂地搅动,像是在宣布,“你是我的!” 林枫似乎也变得柔软了起来,全力配合,没有一丝丝反抗和逃脱,像是在回应芈闲,“是你的,已经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许久之后。远处传来打更声,更夫边巡夜边喊道,“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林枫察觉有人来了,才奋力挣开芈闲,巡视周围,四下无人,他那颗扑通扑通的心才彻底放下来。双腿再次发软,又往芈闲身上靠去。 二更了,江夏城转入深夜,整座城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中,灯火已灭,万籁俱寂。不远处大门前挂起大灯笼,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似乎聚集了整条街的光明。 林枫迷离的双眼被前方的亮光刺到了,下意识抬臂遮挡住眼睛,嘴里念叨,“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要走一宿呢。” 芈闲侧头看着压在身上的人一眼,见对方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淡淡道,“还没到。” 林枫含糊问道,“整个江夏城,除了芈府,谁家大半夜会点这么亮的灯。” 芈闲缓缓道,“林府。” 听到林府二字,林枫忽然从芈闲身上起来,揉了揉眼睛,再叁确认,心中一震,暗叹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大方,大半夜的燃这么亮的灯。” 芈闲面色暗沉,向后挪开了几步,林枫失去支撑点,差点绊倒,他转过身来,见芈闲的脸上又浮上来几块冰,冻得他瑟瑟发抖。 林枫走到林府门前,望着挂在屋檐下的灯火出神,心中感慨万千,原来家里还有人明长夜灯,等他归来。 不知何时,芈闲突然走到他身后,轻声问道,“想进去?” 林枫微微抬眸看着芈闲的面色,平静祥和,展露出世间难得的柔美与温柔。相视的双方,不经意间嘴角上扬,眯起眼睛,默契微笑,许久才从对方的柔情中退出。 芈闲询问道,“酒可解了?” 被芈闲这么一问,林枫突然觉得有点头昏脑涨,下意识的扶了扶脑门,嘟着嘴撒娇道,“哎呀,你有没有研制出千日醉的解酒药啊,我感觉没有千日,是醒不过来了。” 芈闲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那你把酒解了,我们翻墙进去,戌时已过,不便走正门。” 林枫急躁道,“林府什么时候有宵禁了,我怎么不知道?” 芈闲轻声道,“我定的。” 林枫嘟着嘴不满道,“你的定的?你把芈府的宵禁制度,安在林府上,芈宗主这太霸道了吧?” 芈闲不理会林枫的激动,正色道,“先解酒!” 看着芈闲严肃的样子,他不满的白了一眼,心道,“看你夜夜为我燃灯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林枫反手点了自己身上的几个穴位,再运转一道灵力将酒气压至丹田,眼眸瞬间清明了许多,脑袋也不晕了。 40.去我房间 林枫和芈闲来到后院的矮墙处,起身一跃,直接飞到城墙上。看着院内零星的灯火,像是回到了十六年前,每每晚归,翻墙进来都会看到这般景象。 院内没有亮如白昼的灯火,却很温暖。一股暖流冲上心头,嘴角微微上扬,怅然道,“十六年了,晚归,还能翻墙进来。” 转瞬,林枫忽然发现那里不太对劲,偌大的林府竟然一个巡逻的护卫都没有,白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门口还站了几个人把守呢,内院怎么回事啊。 林枫好奇道,“怎么没人啊?” 他侧脸看向芈闲,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芈闲淡淡回应道,“他们都住在别院。” 林枫看向芈闲,费解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有别院啊?” 芈闲淡淡道,“我买下旁边的宅院,打通南院的墙,将两院连在一起,留给溶月和阿澈住。” 芈闲解释得很苍白,但林枫怎么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呢。这是芈闲留给他的念想,生怕有一天归来,无处可去,包括松枫客栈,都是芈闲留给他的落脚之地。 他看着芈闲,扬起嘴角,又垂眸,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含着感激道,“阿闲,谢……” “这离南院近,人多眼杂,先下去再议。”芈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即打断。 他们绕过重重楼宇,来到林府深处的一片竹林后面的一座大殿,林枫上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殿前方整整齐齐码着一排排灵位。 林府祠堂。 他取了叁支供台上的香,在烛火上撩了撩,点燃后插在灵位前的铜鼎里,对着灵位上跪拜了叁次。 林枫双手合十,祷告道,“爹、娘、墨染,我回来了,对不起。” 林枫微微颔首,抑制不住情绪,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阿闲把我们家收拾得很干净,林府里的一草一木依旧完好无损,若是哪天你们投胎转世了,一定要进来看看。我的木马还在,墨染的纸鸢也还在阁楼挂着,还有庭院里的那颗枫树已经长得像我的腰杆一般粗了。哦对了,溶月她们就住在隔壁的小院,这么多年来,她一定也没少进来给你们祭拜打扫吧,溶月那丫头财迷,你们要记得保佑她早点发家致富.......” 稍许,铜鼎上的香都快要燃尽了,最后一戳香灰掉下来的时候,林枫才发现自己絮絮叨叨了一炷香。 林枫转头看向跪在旁边蒲团的芈闲,一声不吭,垂眸静听。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略微尴尬道,“久等啦。” 芈闲淡淡道,“无事,夜已深,改日再观园。” 林枫点点头,“嗯。” 二人走出祠堂,弯弯绕绕,穿过几道门,走到一排枫树后面的院子,林枫抬头看石门上的叁个大字“松枫苑”,心中一阵楚酸。 良久,他才跨过门槛,走进院内,依旧是十六年前的样子。 刚刚他在父母灵位前,说一草一木都没动,只是吹牛而已,没想到这一切都没变,连台阶上的花盆都还摆在原来的位置,种的还是兰花。 庭院中央依旧伫立着十六年前的那口白色瓷缸,上面漂浮着几片刚刚浮出水面的睡莲。 林枫跑到墙角的枫树下,拍拍粗壮的树干,淡淡笑道,“也不是都没变,你看这颗枫树就长粗了一半。” 芈闲走到他跟前,抚摸着树干上褶皱的树皮,抬头望着树上的嫩芽。林枫顺着他的目光向往望去,夜色中的嫩芽在风中摇曳,朝气蓬勃,像是一股新的生命力正在展开。 林枫看着芈闲,轻声问道,“阿闲,你知道林府为何要植这么多枫树吗?” 芈闲看着他,眼里尽是温柔,像是在等他说出他心中最准确的那个答案一样。 林枫怅然道,“因为墨染林枫。母亲说,她是在一片红枫林遇见父亲的。那时父亲正被邪祟捆住,母亲和她的同门师兄,就是萧乐的母亲萧竹娘、子期的父亲子真、还有师尊玄机,四人一同前往那一带夜猎。刚好碰到父亲被困,就顺手救下了。尽管他们是一见钟情,但父亲还是变着花样的追求母亲,再后来母亲被父亲所感动,放弃七弦宗的学业与父亲结亲,生了一对龙凤胎,就直接叫林枫和墨染了。” 芈闲看着林枫,不知是不是被感动了,嘴角不禁上扬。 忽然墙外传来清脆的打更声,林枫听着打更的铜锣声。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敲敲脑袋道,“哎呀,都已经叁更,我忘了芈府有门禁,回不去了。要不我们今晚就留宿林府吧,就住在松枫苑如何?” 芈闲眉眼弯弯道,“好。” 林枫忽感自己招待不周道,“十六年没住了,也不知道被褥还能不能用。” 松枫苑是楼阁式建筑,他的房间在二楼,他引着芈闲上二楼,穿过几道回廊,推开边上一间屋子的门,见屋内早已掌灯,所有家具都摆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完全没有被遗弃多年的样子。 林枫疑惑的看着芈闲,不等他发问,芈闲抢先答道,“每日晨昏会有小厮来洒扫、掌灯。” 林枫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所措,他不曾想过芈闲会如此细心,瞟见桌上的茶炉正燃着,才意识到芈闲初次来自家做客,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想来煮盏茶招待他也是应该的。 林枫坐下,慌张的倒水煮茶,芈闲对立而坐,将七星剑轻轻的搁置在桌子上。把煮好的茶,推倒芈闲面前,抿嘴,低声道,“阿闲,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芈闲不做声,脸上泛起了不悦。 林枫又继续说道,“今天宋翌都跟我说了,这十六年来了……” 芈闲回应道,“这十六年来……” 语未落。 倏忽,芈闲袖口里的东西又发生了异动,他取出粉色的乾坤袋,放在桌子上,见它躁动不已,芈闲给他输了灵力,却依旧压不住。 林枫伸手过来,握住了芈闲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神,坚定道,“让我来,我是剑魂。” 芈闲点点头道,“嗯。” 林枫运转灵力,向粉色乾坤袋注入一道极强的蓝色灵力,试图直接封住这灵石,但不知为何灵石内部有一层力量正在与他的灵力相抗,怎么都封不住。 不稍片刻,他额间冒汗。 芈闲抓住他的手腕,担心道,“姜宴身体微弱,不能过渡使用,灵石狂躁之气被压制即可。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林枫这才收住了灵力,询问道,“你真打算帮那疯子恢复这灵石吗?” 芈闲道,“不是帮他,是帮你。” 林枫愣了片刻,心头闪过一丝感动。 林枫询问道,“那你可曾知那疯子是谁?” 芈闲摇摇头,表示不知。 41.促膝长谈 林枫托腮半响,正想着关于在长夏镇碰到的那个神秘人。 倏忽,他灵光一现,激动的抓起芈闲的手臂摇晃了两下,正襟危坐的芈闲瞬间被他摇垮了,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抬眸望着他,示意说来听听。 林枫激 动道,“长夏镇的蒙面人是不是我们的某个熟人啊?” 芈闲回忆半响道,“与他交手时,他很熟悉我的剑法,熟悉关于我们的陈年往事…….” 说到陈年往事,林枫脑海里闪现那疯子还威胁芈闲说,让他不要大打出手,省得引来人伤到他的心肝。 林枫悄悄抬眸望着芈闲,见他依旧若风霜不化八风不动的雪人般冰冷冻人,心念道,“难道那疯子说的,阿闲心肝上的人是我?还是刘澈他们几个,可当时他们都不在啊。” 林枫再次打量芈闲全身上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芈闲似乎发现了他的异常,淡淡道,“何事?” 林枫一顿面红耳赤,不知是不是自己多虑了,略微尴尬道,“我只是在想……长夏镇伪装成桃花女神的仙子,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哈哈哈” 林枫仰头大笑,掩盖自己的心虚。他自己也没想到话到嘴边了,又咽回去了。 芈闲脸色暗沉,见他故作玩笑挑逗他,脸上似乎又加了几层冰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盛怒道,“无聊!” 林枫吃醋道,“怎么就无聊啦,说不定是个美女啊,你不喜欢她,难道喜欢姜宴?” 芈闲怔了片刻,转瞬间又双目怒火四射,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稍许,他冷静片刻后,淡声道,“他是男子。” 林枫诧异道,“男子?我跟他对话那么久,都没察觉到,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也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这一天一夜都在想,到底是哪家仙子。” 芈闲抬眸看着他一副失望的模样,目光满含无声的谴责,随后又淡淡道,“与他交手时,察觉到他的臂力很大,内力浑厚,显然是男子。” 林枫托了托腮,哀声叹息,嘟着嘴道,“看来对方真的是男子了,毕竟我撩过的半城美女中,好像没有臂力很大的,都是些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 芈闲沉着脸,不作答。 林枫沉思道,“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谁家姑娘说了这么多骚话,还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唉,对了,你说长夏镇神秘人和江夏城门口作祟的,会不会是一拨人啊?” 被林枫这么一提醒,芈闲陷入沉思,摇摇头道,“不似。” 林枫认可道,“确实不像,一个大费周章我们俩单独引出来,就是不让世人知道我归来了,一个恨不得让世人知道我归来了。” 芈闲颔首认可。 林枫继续猜测道,“一个隐藏,一个广而告之,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死对头啊?” 芈闲淡淡道,“不知。” 林枫道,“江夏城门口的这个,目的确实明显,就是要把我引出来解开他手上灵石的封印,看起来要毁灭苍生,但他却没有伤及无辜。而长夏镇那位疯子,却只是要我们帮他修复叶氏灵石,听起来像是为修真界苍生了做了件好事,但他却不惜牺牲那么多条人命把我们单独召唤出来,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个良善之辈,你说他到底意欲何为呢?” 芈闲陷入沉思,不语。 倏忽搁置在桌子上的粉色乾坤袋再次暴躁起来,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林枫恼怒道,“喂!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 话音未落,林枫反手运转灵力,将一道蓝色的灵力输进乾坤袋上,不知过了多久,乾坤袋中之物才渐渐止息,安静下来。 林枫看着芈闲,双目凝固,疑惑道,“白天可有躁动?” 芈闲遥遥头。 林枫无奈道,“唉,那疯子就给了两块碎成渣子的灵石,怎么修复啊,也不知道那天酒窖里的那老头说的手稿到底在哪?” 芈闲沉声道,“若是手稿有用,他也不至于修复了七年,还没成功。” 林枫疑惑地盯着芈闲,问道,“你见过修复的手稿?” 芈闲点点头道,“嗯。在昆仑西时匆匆瞧过一眼?”又再次伸手拿起桌上的七星剑,抽出来,露出一小节雪亮的剑身,缓缓道,“你可还记得七星剑的成分?” 林枫想起那是芈闲逃学最久的一次,半个月都没回来,一回来就把这把剑送给他。他刚把剑抽出剑鞘,一道强有力的寒霜缠绕着剑身,瞬间蔓延到整个房间,他们二人震惊了。 当时林枫就询问过,那把剑是从哪里来的,芈闲还很疑惑地问询有何问题,林枫告知他那是上上等的仙剑,整个修真界都没有几把能与之匹敌。 随后,芈闲告诉他,入学前他曾在昆仑西捡到一块如羊脂玉的玉石,十分冰寒,生手触碰即可冻伤。 林枫才道出,他师父曾经送给他一本书,叫《灵剑》。我在书中的剑魂篇读到过,昆仑西镇压的那枚灵石,叫寒光石,澈透彻如玉石,常年吸收千年雪山的冰寒之气,所以生性寒凉,生手触摸则会冻伤。 错把灵石当普通的炼铁石铸成剑,已酿成大错。紧急之下,林枫死马当活马医,用自己大半的修为才将七星剑给封住。 二人同时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不禁感慨。 芈闲道,“十六年来,我修为大增,还跟七星剑有关。尽管七星剑的灵石当年被你封印之后,再也没有冲破过,但我能感觉到我在运转灵力时,他会无声息的给我输入灵石的灵力。” 林枫接过七星剑,拉出来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道,“当年是我封印的它,所以它认我为主了,后来我又把它转给你,你就是它的主人了,所以它会帮衬你。” 其实林枫并没有告诉芈闲,七星剑内的灵石早就被他死死的封印住了,除了他谁也解不开,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向外散发灵力,留下任何痕迹。 芈闲所说的灵气,不过是他当年跳下灵脉的时候,把自己一半都修为都渡到剑上,以此来保护芈闲。因为他亏欠他太多了,而且当时的芈闲不修仙问道,灵力低微,要是有一天遇到邪祟,还能护他周全。 忽然,桌上的叶氏灵石再次暴躁起来,这一次比前面两次更甚,林枫两眼冒着火气,冲着桌上的粉色乾坤袋怒骂道,“他娘的,大半夜的又瞎折腾,一晚上你想折腾几次啊?” 语未毕,他往粉色乾坤袋再次输入一道强有力的灵力,这一次却很难压制,他再次加了一道力量。不但没压下去,连同旁边的七星剑也跟着暴躁起来了。 七星剑自动脱剑鞘而出,悬浮在房间上空,散发出寒光之气。 林枫和芈闲相视对望,疑惑道,“灵石之气?这十六年来有出现过异动没?” 芈闲摇摇头道,“不曾。” 林枫一只手向粉色乾坤袋注入灵力,另外一只手也祭出一道灵力向七星剑祭去,两手忙活腾不开。 芈闲见状,也反手运转灵力,祭出一道紫色灵力,帮忙压制。 不稍片刻,叶氏灵石和七星剑都被压制住了。 终于可以安心歇息了。 林枫伸了个懒腰,打了几个哈欠,感觉自己有些乏了,他转头扫过房间,这是他的屋子,收拾干净床也铺好。但只有一张床,林家被灭门之前,他尚未婚配,床还是少年时期的单人床,并不大,一人睡足矣,两人睡勉强有点挤。 林枫略带羞涩道,“芈宗主,我的房间不似你的房间大,只有一张床还不大,可能......都不够我一人发挥的,你要是担心我晚上睡相太差压着你,睡不好,我去隔壁给你收拾出一间房来。” 芈闲略带怒气道,“隔壁好几日才洒扫一次,有灰尘。” 林枫略带无语,,但也深知芈二哥哥自幼有洁癖症,今天就当顺从他了,咬牙切齿道,“行吧,今日你是客人,我把我房间让给你,我去隔壁睡。” 林枫边说边起身,遂欲往门口走去,芈闲一把抓住他的手,林枫没站稳,直接扑倒到芈闲的怀中,两人四目交织。林枫定睛一看,见芈闲正盯着他的下颚,目光深邃,晦暗而炙热,就像早已锁定猎物的猫咪,正躲在暗处观察,等待最佳的抓捕时机,不给对方留下任何逃跑的机会。 42.浴缸抽插(酸胀、大肉棒、内射、精液浮于 林枫忍不住吞咽一口水,羞涩的红晕浮上双颊,芈闲二话不多,偏头就吻下来了,深度舌吻,温柔缱绻。 “唔~” 林枫嘴上说要逃跑,心理确实无比的诚实,双手伸到芈闲的后脑勺,紧紧的箍着,用力一压,直接将这个吻压实了。 芈闲的吻有些霸道,伸进他嘴里的长舌也不似平时那么柔软,而是微硬挺带着些许侵略性,犹如他身下的硬物一样,粗狂而有力,酥麻感和饱腹感从舌尖传遍周身,增强了他心头的痒意,后穴的空虚。 林枫的手暂时放过芈闲的后颈,指腹爱抚般顺着他的脊梁骨而下,缓缓厮磨,抓取他精痩而柔软的腰线,还不忘戏谑的捏两下,刺激他敏感的腰处,点燃他心口那团欲火。 房内安静如斯,只要他们喘气声,舌尖交缠的口水声,淫靡的气味早已渗透进他们的五脏六腑,焦渴变得格外的强烈。 芈闲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叹息,欲火难耐道,“去沐浴!” 林枫感觉自己比芈闲陷得更深,粗口喘气道,“嗯啊~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 话音未落,林枫开始胡乱的撕着芈闲的衣服,芈闲几次想要制止,都抓不住他那只忙乱而有灵魂的小手,急不可耐的样子,随即传染给了芈闲。 芈闲喟叹一声,低声道,“边洗边做。” “嗯。” 林枫从芈闲身上起来,慌乱的撕着对方的衣服,互相搀扶前往浴室,撕破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制造着淫乱的现场。 推过小门就是林枫前世专用的浴室了,沐浴汤池早已准备好,热气升腾,烟雾缭绕,情欲满满,浴缸上还漂浮着些许桃花瓣。氛围整得令人迷魂淫魄,加上此时的二人早已被剥得精光,一丝不挂,林枫不免泛起几丝羞涩。 芈闲横抱起林枫,轻轻的放进波荡的浴缸中,随后自己也进去了。 浴缸的水因增加了两个人的体积而溢出来,刷刷地落在地板上。林枫比芈闲更急不可耐,尚未等芈闲坐好,他便扑过来,搂着芈闲的脑袋一顿乱啃。 “唔~” “唔~” 粗气之声伴随而来,芈闲扶着芈闲的臀部,将他抱起来,分开他的双腿,紧紧箍在腰部两侧。林枫已经毫无顾沐不沐浴了,空虚的后穴在蹭着芈闲硬挺的大肉棒,倒是芈闲还在耐心的拿着浴巾给林枫擦身体。 只不过这这正经的擦拭身体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主要是林枫的节奏带得有点强烈。他早已在芈闲的胸前吞吐着那颗红豆,身下的花穴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邀请又圆又大的龟头进来。 林枫喘着粗气,埋怨道,“阿闲,能不能别反应这么快,一下子就粗死个人,进都进步来,急死人了。” 芈闲不答,捧着他的脑袋,偏头就吻下去,似乎在缓解他的急躁。那只修长的手早已探入林枫的花穴,林枫的饥渴程度已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力,他还没怎么样了,后穴就自己开大了两只手指。 芈闲的手法果然是绝佳的,才抽插那么几下,后穴就敏感到了极限,很快就开了叁指,林枫感觉希望近在眼前,就更加卖力了,主动把舌头伸进芈闲的嘴巴,努力的搅动着。 倏忽,芈闲抽掉了手指,那根粗长的大肉棒代替它进去了。因为前戏做的足够充分,大肉棒长驱直入,进入蜜缝花穴深处,畅通无阻。 “啊~啊~阿闲,好胀啊,我的肠子要撑破了,不行你先出来一下.....”林枫呻吟着。 “........忍忍,水挤出来就好了。”芈闲安慰道。 此时的林枫一边爽着,一边淫叫道,“不行,我忍不了,太胀了.....啊啊啊~” 芈闲偏头下去吻着他,堵住他的嘴,转移他的注意力。 稍许,一起灌进去的水,已经被这根大肉棒无情的挤出体外得七七八八了,啵咕啵咕的水泡频频冒出水面。 “啊~”林枫挣脱芈闲的嘴角,满足道,“好多了,阿闲,你动一下,我现在好痒~” 芈闲喘着粗气道,“我轻点。” “嗯。” 话音刚落,芈闲便小幅度的抽插着,浴缸上的水波一震一震的,飘在水面上的桃花随波飘动,露出水面的两个俊美男子,一边接吻,一边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这种新鲜的做爱方式,让林枫兴奋极了,被吻着,被抚摸着,被抽插着,头晕目眩,他脑袋变得不太灵光,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抽插了几十下之后,后穴酥麻感一阵阵传来,瘙痒空虚也被填得差不多了。 林枫微微从爱河中缓过来,察觉后穴有些酸胀,水随着进进出出的大肉棒,灌进灌出的,时刻将他肠子填满,确实满足了芈闲退出时的空穴感。同时这满腹感,也撑着他难受至极,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林枫再次抱怨道,“阿闲,我好难受啊?” 芈闲停止动作,询问道,“哪里不舒服了?” 林枫伸手到后穴处,触了触漏在外面的硬棒,娇嗔道,“你太粗了,撑得我难受,能不能让他便小点?” 芈闲喟叹了一声,又继续轻缓抽插,也不知是被他这么一模,芈闲受到了刺激,大肉棒似乎变得更加粗大了,占满了他整个肠道,紧紧的吸实着,不给沐浴水灌进来的空隙。 “啊~现在好舒服啊,阿闲.....”林枫翻脸比翻书还快些。 芈闲似乎并不在意他出尔反尔的行为,依旧宠溺道,“现在舒服了吗?” 林枫猛的在芈闲的嘴上啜了一口,低声道,“嗯,吸实饱满,又粗又硬,要是能再深一点就好了。” 芈闲感觉身上的人欲求不满,狠狠的深挺了一下,猛进足够大,巨大的浪波从缸底直接涌上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浪花。 “啊~~”林枫的声音之大,响彻整个林府。 外面忽然传来,巡逻的护卫呵斥声,“谁在那?” 林枫发觉自己闹得有点过了,抬头看着芈闲,戏谑询问道,“芈宗主,你又忘了设结界了吗?” 被林枫这么一问,芈闲耳垂泛红,一片红霞浮上双颊,伸手一挥,一片水晶琉璃泡沫扩散开来,覆盖在这个松枫苑。 随即结界外面传来护卫的道歉声,“原来芈宗主啊,小的打扰了,这就退下。” 林枫捂住嘴,嘲笑道,“堂堂芈宗主,叁十多岁才初遇人事,还次次被人抓包,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呀,故意炫耀你终于破处了?” 芈闲羞愧道,“不知羞!” 一顿深挺传来,随即芈闲像是发疯了一般,不管不顾身上之人的言语,凶猛的抽插着,这就是林枫调戏芈闲的后果。如此猛浪,把他插得他天昏地暗,头晕目眩。 林枫求饶道,“芈宗主.......阿闲.......我知道错了,错了,不要啊,不要~” 他怎么求饶,芈闲都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那兽欲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抽插得越来越凶,酥麻感一阵比一阵强烈.浴缸里的水也随着芈闲大幅度的动作,一浪一浪的往上涌,水正在一拨一拨的翻出缸的边缘,刷刷地洒在地上。 稍许,林枫也被震得头晕目眩,浑身都僵住了,至感受到后穴的小肠道,正在被芈闲的大肉棒抽插到麻木,甚至有点被那粗粝的龟头给磨穿了。 林枫喘了几声,再次求饶道,“阿闲,我受不住了,你太粗了,能不能暂停一会儿。” 芈闲还在勤勤恳恳的耕耘着,一只手扶住林枫薄薄的肩,一只手正在忙活着给他高高隆起的阳物套弄着,根本没工夫搭理他。 虽然芈闲这凶猛的冲撞,撑得有些难受,但不可否认内壁给撑得饱满,还这么丝滑,酥麻劲也足。只是心头的痒意愈发强烈,迫切想要得到高潮。 不知不觉间,林枫也开始跟着动起来了,两个人一起努力,确实比一个人来得更加爽。不稍片刻,林枫感觉后穴的痒意已经达到了极限,不得不爆发了。 “啊~~啊~啊~阿.....阿闲,我要高潮了。”林枫喊出了声。 霎时,一阵触电醉麻感从后穴冲上天灵感,再从那处传至四肢百骸。 这下他终于舒服了。 麻得他动弹不了,身体一下一下的抽搐着,后穴肠道在缩紧。 芈闲似乎抽插得更生猛了,像是在延长他的高潮,也像是夹得他生疼而被迫抽擦。 几十下过后,芈闲呻吟起来了,“啊~” 芈闲迅速地将大肉棒从他的后穴抽出来,随即一滩白浊从缸底冒上来,漂浮在水面,点缀着粉丝的桃花瓣,美艳至极。 林枫欢脱的拨了拨他的白浊和芈闲的白浊相融在一起,不禁调侃道,“阿闲,你看我们的精液混合了,你说会不会孕育出一个宝宝啊?” 逗得芈闲瞬间羞起来,面色潮红,转头看向另外一边。 这时林枫才发现这浴室里的浴缸,好似比他前世的浴缸要大上一圈,疑惑道,“不对啊,我的浴缸是单人的,这浴缸显然是双人的,阿闲是不是你换的?” 芈闲更加羞了,颔首垂眸,表示默认。 林枫兴奋道,“这是不是你策划好的,总有一天那你会带我来这搞一炮?” 芈闲低声责备道,“不知羞!穿衣服!睡觉!” 尚未等林枫回怼,芈闲就从浴缸中爬出来,取下干浴巾拂去身上的水分,披着备好的中衣便出门去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林枫更是懊恼,爬出浴缸,便冲出去理论一番,质问道,“你凑准备了十几年了,还羞什么羞啊,还有啊,你这心机也太深吧,我都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那啥,你倒好,竟然在我的房间准备双人浴缸,什么意思啊!” 林枫一路走过去,一番灵魂拷问~ 浴缸里的水波逐渐静止,浴室的水汽也正在散去,似乎在帮他们抹去刚刚淫乱的痕迹。 43章膳食补补 次日清晨,林枫醒来,发现枕边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横梁,像是回到了十六年前。 稍许,门嘎吱的响了一声,芈闲端来了早饭,放置在桌子上,茶炉正咕咕滚着,芳香沁鼻的茗香传来。 芈闲温柔唤道,“起来吃了早饭再睡。” 林枫假寐迷糊道,“累死了,起不来,我再睡会儿。” 芈闲半哄道,“昨夜劳累,不及时补充膳食,当心身体不适。” 林枫还在床上扭捏着,芈闲走过来,直接将他抱过去。 林枫看见桌上摆着芝麻酱拌面,面窝,蛋酒,糯米豆皮,清粥,豆浆,肉包,油条..... 这是十六年前,林府每日必备的早饭,也是江夏城普通老百姓之家餐桌上常见的早饭,像芈府那种权贵家里的餐桌上,是不可能见到的人间烟火。 林枫忍不住陷入沉思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这张八仙桌围坐着父亲,母亲,妹妹。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聊着关于昨日的集市上流传的八卦,聊着关于新一季伞面的样式...... 倏忽,芈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温热的大手突然伸过来,抓着他的手道,“想吃哪个?” 林枫的泪水夺眶而出,颔首垂眸,试图缓解早已失控的情绪,芈闲从袖子中取出一张帕子,给他擦掉悬挂在脸颊上的泪水,又拍拍他的背,将他掰过来,拢在自己的怀中,握着他的手,安慰道,“还有我在,你不在有离别之苦。” 林枫点点头,轻轻的推开芈闲,抱起桌上的粥,咕噜噜一口喝掉,又端起那碗芝麻酱,几筷子就送进嘴里,塞得两腮都鼓起来了。紧接着,又一口干了一碗蛋酒,同时送进几个大肉包。 没几下,桌上的饭食已经被他一扫而空,一个饱隔随着最后一滴泪水落下而从喉间发出。他抬头看着芈闲,本以为芈闲会心疼他因伤心而狼吞虎咽的样子,其实并没有,反而在默默的陪吃。 他们还是十六年前的样子,无论林枫因难过、愤怒、还是饥饿引发的暴吃,芈闲的安慰方式永远都是默默的陪伴,千言万语都融进了食物里,融在安静的陪吃中。 林枫鼻尖一酸,眼眶再次泛红,低声道,“阿闲,谢谢你!” 芈闲不语,神色泛起了不悦。 林枫察觉自己的这句谢谢,让芈闲见外了。 愣了片刻,他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昨天昆仑西姜家真的上门要人?” 芈闲放下手中的筷子,沉声道,“我在,他们不能。” 林枫不禁摇摇头,调侃道,“对啊,我都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威名赫赫的芈宗主了,昆仑虚四大家族再强大,也不敢向芈宗主、芈氏家族要人。” 听着林枫半嘲讽着,芈闲补充道,“昨日姜氏来人说,昆仑西最近有异动,对方来势汹汹,却不知是何方神圣。” 林枫扶额沉思片刻,道,“来无影去无踪,会不会是魔界?” 芈闲摇摇头道,“尚不知,但根据来报者描述,在它出没的地方尚未发现魔界的痕迹。况且,十六年前魔尊去世后,萧乐接管魔界以后便安分下来了,不再侵袭修真界。” 林枫咋舌,双目睁圆,不可置信的盯着芈闲,惊讶道,“什么,你说萧兄成了魔界的魔尊?” 芈闲点点头,“嗯”了一声。 林枫发出一声不可思议,摇摇头道,“世事难料啊,曾经连剑都不会御的少年,却统领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界。” 芈闲再次“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自从他接管了魔界之后,魔界不再作祟,偏安于一隅,他也和我们断绝了来往。” 林枫不禁叹息,不知是感慨萧乐的巨变,还是芈闲口中的不再来往。 倏忽,芈闲搁置在桌面上的七星剑暴躁起来,震颤了几下,“哐当”一声便坠地了。 迅速把二人从回忆中拽回来,下意识的伸手下去捡,芈闲的手似乎更快一些,林枫没有拿到,但他还是不忘摸了一把芈闲的手,吃个豆腐。 芈闲把剑递给了林枫,林枫略显尴尬,不知该不该接,芈闲握着剑的手再次向前递了一点,表示让他看看。 林枫勉为其难的接过剑,握着剑柄,拉开了一小节露出雪白的剑身,疑惑道,“也没什么异样啊,为何这两天如此躁动不安。” 芈闲沉思道,“我随身携带十六年,确实从未见过它暴躁过。” 林枫握着七星剑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通,这剑怎么就突然暴动起来了呢? 芈闲解释道,“我看过灵石的修复手稿,它说灵石虽远离镇守之地,但依旧与当地灵脉相连,只要启开灵石中的乾坤镜,就能探视所属方位发生的异动。” 被芈闲这么一启发,林枫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祭出七星剑,注入灵力。一团寒烟升起,缭绕着剑身,但此刻的七星剑安静如斯,不似刚刚那般暴躁。 忽然,剑身开始显现出,与十六年前第一次拔开剑时的模样一样,一面是日月星辰,一面是山川万物。 林枫再次发力,解开当年他封在剑上的封印,一道极强的寒烟破剑而出,直接俯冲过来,注入林枫的身体。 林枫不堪重击,被撞到在地上,芈闲眼神惊慌,一个旋身将林枫往怀里拥。林枫偎在芈闲怀里,久久躺着,四目深情对望。 许久之后,才缓过来,起身故作拍拍身上的灰尘以掩盖尴尬的一切。 倏忽,林枫才发现坠落在地上的七星剑旁边躺着一枚寒气生烟的寒光石。林枫正要伸手去捡起地上的石块,被芈闲止住了,担心道“小心,寒气伤人!” 林枫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芈闲的手背,并轻轻的推开,笑道,“我是剑魂,怕什么。” 芈闲才点点头,抽开了手。 林枫刚捡起地上的灵石,忽然一阵寒烟冲刺而来,瞬间刺入他五脏六腑,深入骨髓,双目泛白,想扔却扔不掉,像是黏住他的手一样。 稍许,寒气渐熄,灵石又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林枫撑开手掌,一枚灵石像是失去灵魂一样,呆板的躺在林枫的掌心。 芈闲问道,“刚刚可否感受到一股刺骨寒气,往你身上俯冲?” 林枫点点头。 芈闲诧异道,“昆仑西的灵石认你为主了。” 林枫不屑道,“不会的,我是剑魂,本身就是灵石的魂,可魂和灵石一向分离,互不相干扰。” 芈闲道,“我在手稿中读过,寒光石就是通过转移寒气,来绑定新主的灵识,即是他们传说中的家主。” 林枫纳闷道,“那也不可能是我啊!我有没有姜家的仙骨,怎么会认我?” 芈闲道,“你是姜家人,姜宴,昆仑西姜氏的旁支,多年前被送到七弦宗修习。后来因不学无术,骚扰同门,被逐出宗门。” 说道骚扰同门,林枫瞬间感到尴尬无比,骚扰谁也不能骚扰刘澈啊,还有子期。 忽然林枫想起什么,惊愕道,“这么多年来,灵石依旧平静如水,今日如此暴躁,还突然认新主,不好,姜氏有难!” 两人神情惶恐,面面相觑,如临大敌。 林枫紧张道,“昆仑虚来报者是几日前出发的?” 芈闲低声道,“半月前出发,但前往报信的途中,遇到一团黑气,强行封锁了他的灵力,导致无法御剑,值得徒步前来。” 林枫面色狰狞,感觉此次昆仑西凶多极少,与芈闲商量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可去昆仑虚。” 芈闲点头,抄起桌上的七星剑,飞奔出门而去。 44.小甜妻撒娇 晌午,林枫和芈闲抵达昆仑西雪山脚下的昆吾镇,小镇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不像是有难的样子。 林枫和芈闲面面相觑,发觉自己好像多虑了,脸上纷纷挂起失落。 林枫瞬间像是被拖垮了一般,双手圈住芈闲的双肩,两腿发软,整个人趴在芈闲身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气喘吁吁道,“唉,阿闲,芈二哥哥,我此刻又累又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芈闲轻声问道,“你想吃什么?” 林枫撒娇道,“我都快累死了,想不动了,你不是来过这里嘛,推荐推荐呗。” 芈闲淡淡道,“那就去松枫客栈。” 林枫双目睁圆,瞬间打鸡血,起身诧异的盯着芈闲片刻,磕磕巴巴道,“这……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有松枫客栈啊?” 芈闲点点头。 林枫无奈摇摇头道,“唉,肯定是八百年都没人入住吧。” 芈闲淡道,“否,昆吾镇为外邦通商口岸,通往外邦必经之路,每日满客。” 林枫不屑道,“终于有间能挣钱的客栈了。” 芈闲应道,“松枫客栈为连锁店,可信度高,环境优雅,每家分店都收入可观。” 林枫立即给芈闲树了一个大拇指,他没想到短短十六年,芈闲竟然从一个不问世事的人变得如此精打细算。他悄悄抬眸看了芈闲一眼,想真正感受一下,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多少酸甜苦辣咸。 倏忽,芈闲转头过来,他闪避芈闲的眼神回应,立即看向别处,尽管好奇但他还是不敢知道。 他故作发现惊喜,指着前方的路边饼摊来掩盖自己的内心的触动,兴奋道,“阿闲,你看前面好大的饼啊,一定很好吃。” 话音未落,他便拽着芈闲小跑而去,此刻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时的样子。两人站在饼摊前,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大饼,他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起。 芈闲深情望向林枫,温柔道,“想吃哪个?” 林枫搓搓小手,指着上面的馕饼道,“我想吃这个,还有这个,还有那个……” 林枫欢乐的点着摊上的小食,芈闲顺着他的手指,扫过饼摊上的小食。 “好啦,就这些吧。”林枫点完之后,发现自己要得有点多,眉眼弯弯,尴尬道,“芈二哥哥,有点多哈,我今天着急出门没带钱,还请哥哥帮忙付一下钱喽。” 芈闲颔首,优雅从衣兜里逃出钱袋,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摊子上,缓缓道,“每一样都来点,再加一壶马奶酒。” 林枫瞬间冒了一团火,质问道,“每样都来一点了,那还让我点什么。” 芈闲似乎发觉自己错了,垂眸抿嘴,无奈道,“按照刚刚点的上吧。” 老板低声嘟囔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每个都点了啊。” 林枫似乎听到了什么,诧异道,“啊?你说什么。” 老板见气氛紧张,欢心一笑道,“两位小公子真俊,一个沉稳冷静,一个活泼跳脱,要不是性别有异,那绝对是叁界最配的夫妻了。” 卖饼老板话糙理不糙,像是说进了两人的心坎一样,瞬间面红耳赤,走到旁边的小食桌上落座。 二人羞答答,不语。 稍许,趁着老板上菜,林枫忍不住抓着老板问道,“这两天可有听到什么传闻?” 老板沉思半天道,“哦,倒是有一个。” 林枫激动道,“快说!” 老板挠了挠头道,“前几天,二狗子家的母牛疯病犯了,直接冲到镇上,撞坏了好几个面瘫,摊主逼着二狗子赔钱,你知道的,那二狗子天生穷光棍一个,就靠着…….” 林枫无语的扶额,打断道,“我是说,有没有邪祟入侵啦,分尸奇怪啦,灭门惨案啦之类的。” 老板神色大变,不敢妄言,抽着托盘准备起身离去,林枫和芈闲面面相觑,似乎达成了什么协定。 林枫立即拽住老板,厉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老板面色发青,浑身颤抖,紧张道,“我真的没听说过什么分尸奇案,灭门惨案,我就一个卖饼的,要是二位公子觉不合胃口,我把钱推给你,这顿就当是赔礼了。” 林枫察觉不对劲,旋身一转,拔起芈闲腰间上的七星剑,架在饼摊老板的脖子上,厉声道,“说,我可以饶你不死。” 饼摊老板瑟瑟发抖,趴在地上跪地求饶道,“公子,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能说啊。” 林枫嘴角我微微勾起道,“不能说什么?” 饼摊老板浑身发抖,加上他身宽体胖,厚厚的后脊背上立即渗出一层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芈闲伸手过去抓住林枫握在剑柄上的手,林枫立即抽出,大脑一片空白。因为林枫不仅感受到一只大手温热的贴过来,还微微的上下摩擦了一下,他瞪大眼睛看向芈闲,想问这是何意。 芈闲收起剑,沉声道,“说吧,我们会护你妻儿周全。” 饼摊老板缓缓抬头,诧异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林枫和芈闲。 林枫整理衣袖口,不屑道,“今天你不说也得死,既然说与不说都得死,还不如说来听听,说不定还能保你条命。” 稍许,叁人坐在食桌上,油饼老板连续喝了好几杯马奶酒,壮壮胆之后,才缓缓道,“唉,前几日昆仑西四大家族,一夜之间被人灭门,哇,那场面可谓是轰轰烈烈啊。” 林枫和芈闲诧异的望向对方,他们本以为只有姜家有难,没想到昆仑西四大家族都遭灭门了。 饼摊老板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尚未等林枫发问,便直说了,“事发后第二天,镇上飞来一团黑雾,警告全镇不得散布与昆仑西四大家族被灭门的谣言,谁传播了,灭了他全家。” 林枫惊道,“一团黑雾?你可看清他面目、身材?” 饼摊老板摇摇头道,“什么也没看见,那人在黑雾里,藏得很深。” 林枫询问道,“后来呢?真的没人传播?” 45.奇闻 饼摊老板摇摇头道,“如此惊天奇案,怎么会没人传播,但传谣言的人,当天夜里就被灭门了,手法极其残忍。” 林枫摇摇头道,“这世上怎么会还有这种变态啊。” 饼摊老板道,“反正说都说了,索性说个明白,这些天人心惶惶的,都要憋死人了。大伙都在猜测是剑魂林枫回来了。” 听到这,林枫愤怒打断道,“这都是什么谣传啊,什么屎盆子都要往他身上扣,那你怎么不说二狗子家的母牛犯疯病也是他干的啊?” 饼摊老板点点头,“大伙都这么说。” 林枫差点被把嘴里的马奶酒给喷出来,怒斥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芈闲拿起桌上的马奶酒瓶子,往林枫的杯子上倒了一杯。他理所当然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沉息片刻,才冷静下来,无奈道,“继续吧。” 饼摊老板继续道,“据传说,剑魂归来,想要夺走镇压在昆仑西的那枚灵石。但不知道是昆仑西四大家族哪家掌管的,上门索要不成,一怒之下就灭门了。但他又怕像十六年前那样,被仙门百家讨伐围剿,所以才用这么恶心的手段控制流言。” 林枫不屑冷笑道,“林枫是何等人物,挥挥手就能斩断几方灵脉,干翻整个叁界,仙门百家算什么,能围剿得住他?要不是为了叁界的灵气再生,自己跳下灵脉眼,守护叁界苍生,怎么会落人口舌。” 饼摊老板忽然发现自己被说服了,缓缓抬头看着林枫和芈闲的神情,特别是芈闲那么面若冰霜的样子,瞬间就把他吓得缩起来了。 一个五大叁粗的老爷们,满面油光的,愣是被他们二人吓得面色惨白,才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弱弱问道,“二位公子,答应会保我全家啊,还能作数嘛。” 芈闲沉声道,“如你所愿。” 饼摊老板跪地拜谢,感激零涕。 芈闲从乾坤袋取出一把红伞递给饼摊老板,淡声道,“把这把伞撑起来,挂在悬梁上,可保你家邪魔不侵。” 饼摊老板接过红伞便立即告别撤退。 站在一旁的林枫咋舌了,这是墨染仙伞,是前世林家最畅销的一把伞。世人皆传林墨染得一仙笔,所绘制的伞,都有辟邪之功效,但确实如此,能避一些低阶邪祟。 后来他才知道那支他师父曾经送给墨染的仙笔,其实内藏一块灵石。要是没猜错那块灵石是镇压在极北蛮荒的灵石,也不知道为何偷偷转转到了他师父手里,师父去世前送给了墨染。 而芈闲手上的这把红伞是他,当年赠与芈闲的,作为芈闲送他七星剑的回礼。因当时的芈闲没有修为,没有法术,于是他又在伞上渡了一层灵力,以防于邪祟时能自保。 他万万没想到,芈闲竟然藏了十六年,还随身携带。 林枫险些感动,嘴角微微勾起,温柔道,“没想到你还留着啊。” 芈闲颔首道,“嗯。遮雨。” 林枫转过脸,避开芈闲柔情似水的眼眸,他早已习惯芈闲冷冰冰的样子,暂时还无法接受得了他如世间男子般的柔情眉目。 林枫摆摆手道,“给就给了,回去我送你一箩筐,什么颜色都有。” 芈闲颔首道,“嗯。” 说到送伞, 林枫不禁打了个寒潮,五味杂陈涌进心间,让他想起妹妹林墨染,想起了父母皆是被墨染手上的红伞刺穿心脏而亡。 芈闲走到林枫的侧边,淡声道,“云澈堂新制成的伞,我渡了点灵力。” 林枫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芈闲,想问他为何跟当年那把伞一样。 芈闲似乎读懂他的心思,抢答道,“墨染仙伞有辟邪之功效,世人皆抢购,溶月接手云澈堂后便量产了这款。” 语未毕,芈闲转身蹭过林枫的间,往姜家的方向走去,留下林枫一人在原地发愣。 46.我家有钱芈二哥哥入赘吗? 林枫和芈闲沿着通往雪山的道路前行,高丛的树林逐渐稀少,变成低矮的树冠,再到如草垛般高的树丛。越往里走路面逐渐平缓,道路尽头是悬崖峭壁,但悬崖上面积很大,也很平坦开阔,足矣落座着一座小城。 这座城叁面环高山峭壁,高大巍峨,山顶上覆盖的积雪,常年不化,向四周散发着千年的寒气,直接刺入人的骨髓,一股强烈的寒凉之感席卷而来。 林枫沿路走来,一直在四下打量,到城门前,见高耸的城门口上悬挂着两个字“姜宅。” 他忍不住吐槽道,“要是没有城门口姜宅两个字,我还真以为这是一座宫城呢。” 随即他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鼻子,手肘子搭在芈闲的肩上,骚里骚气道,“阿闲,怎么感觉姜家比你家有钱。我忽然不想走了呢,在这当姜家家主也不错啊,至少财大气粗,院子也够气派。” 芈闲用余光白了他一眼,像是被唤醒了什么很不愉快的回忆,眉尖一抽。忽然朝前走了几步,从林枫的手肘子下抽掉了肩膀,林枫失去重心,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倾倒在地。 林枫跟上前,两眼冒着火光,半生气半撒娇道,“喂,突然走了,也说一声啊,害得我差点摔倒。” 芈闲负手静立,遥望着眼前高耸的城门,像是刚刚刷上红漆一般,鲜亮耀眼,两边的城墙也依旧很新。 林枫故意走到芈闲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挠腮观察。倏忽,芈闲不做声响,绕过他,站立于旁边。 林枫不禁感叹道,“房子刚刚翻新,都还没来得及住吧,就被灭门了,可惜了。” 芈闲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沉声道,“寂静得过于异常。” 林枫不屑道,“人都死光了,能不安静吗?” 芈闲道,“噤声!” 整片山林,瞬间寂静无声,在这寂静的衬托下,连对方微弱的呼吸声,都变得很明显。 林枫忽然察觉不对劲,二人面面相觑,芈闲拔剑戒备。二人背抵着背打量着四方,依旧未曾发觉异样。 林枫闷声道,“阿闲,要不你说句话吧,连个风声都没有,好无聊啊。” 芈闲淡淡道,“山高谷深,山上终年积雪不化,谷底温和,冷热交替,必然有风。” 林枫郁闷道,“谁这么大本身还能控制山涧的风?” 芈闲道,“方才来的路上还有风,进入到姜氏领地,便没有了风声,我们误入他人设的结界了。” 林枫疑惑道,“那为什么刚刚我们进来时没察觉到呢。” 芈闲淡淡道,“我也是方才想到,这种结界只进不出,就是进来时没察觉到,但想出去难。” 林枫不屑道,“这是什么邪术,我怎么不知道?” 芈闲淡声道,“世人传,这是剑魂当年修炼邪术时,自创的结界。” “噗呲。” 林枫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盛怒道,“我自创的结界术,我怎么不知道啊,这是什么鬼谣传。” 芈闲不回应,依旧打量着周围。 忽然从从墙内传来的,踏碎枯枝败叶的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脚步声。 林枫和芈闲转过身,屏住呼吸,四道惊恐的的目光投向朱门上。通过门缝,可见门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晃动、蠕动,黑压压的一片瞧不真切,但伴随着拖沓的脚步声,这些晃动的东西似乎在往城门冲。 尽管他们察觉门后面有东西,除了质地的脚步声,并无其他杂音。 二人面面相觑,点头示意达成合约。 林枫运转灵力,祭出一道蓝色光剑,破开了拿到厚重的朱门。霎时,院内的冲出一从人,他们惨白的脸颊、枯瘦的双手、红黄不一的獠牙也一览无遗。 傀儡! 密密麻麻,布在林枫和芈闲的周围,疯了一样向他们扑过来,芈闲拔剑就战,林枫祭出一道光剑飞出,厮杀! 场面惊心动魄! 生死一线。 傀儡源源不断的从大门冲出来,杀不完。 林枫大喊道,“姜氏到底有多少人啊?” 芈闲回应道,“这些傀儡不止是姜氏的,像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 忽然一只凶尸提着一把血淋漓的剑,正朝林枫背后坎去,芈闲飞奔而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当那把剑即将刺进林枫后背时,他体内突然爆出一片白光,将那只傀儡劈成两半。 白色光波向四周蔓延而去,所到之处,傀儡不战而亡,纷纷倒地。 稍许,所有傀儡均已被杀光。 林枫和芈闲刚刚踹了一口气,忽然一道黑影从后方闪过,林枫祭出一道蓝色光剑,并没有截胡住对方。 林枫大喊道,“阿闲,快追!他跑了。” 芈闲看了林枫一眼,拔起剑便追上去。 47.流氓 这时,子期带着刘澈等弟子奔过来。 林枫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 林枫打量他们全身上下,每个人周身都是结成壳的黑色血污,胸腔都溢满了浓烈呛人的血腥味。 林枫环抱双臂道,“几个小朋友,杀得够体面啊,你们在山下碰到傀儡了?” 刘澈厉声道,“山下的傀儡是你从山上放下去的吧。” 林枫呲声道,“你觉得我有那本事吗?” 子微上前打抱不平道,“灵力低微,是件光荣的事吗?” 刘澈不屑道,“子微,别跟他废话。”转而又看向林枫道,“死断袖,我舅舅呢?” 林枫流氓道,“你怎么知道我跟芈宗主在一起了?” 刘澈见他这副轻浮浪荡的样子,并不想搭理他。 此时,陆离上前道,“昨天清晨,我们还在长夏镇游玩,忽然接到芈宗主的求助信,说是在昆仑西遇难,让我速速前来支援。” 林枫惊讶喊道,“清晨?” 可他明明今日清晨才得知昆仑西姜氏遇难,怎么会有人昨天清晨就冒充芈闲通知刘澈他们了呢。 林枫心道,“这场灭门案,是谁?目的何为?他需要刘澈他们来做什么?质子?” 子期点头表示认可道,“嗯,昨夜忽然收到阿闲也收到求助信,说是在昆仑西遇难。但我也纳闷。 昨天清晨,我们才刚刚在江夏城门口分手,你们怎么就突然来昆仑西了,但事急从权,我便急匆匆赶来了。” 林枫再次惊到了,他实在想不通,心道,“引来刘澈他们也就算了,确实能威胁到他和芈闲,但子期跟他有什么关系,此人意欲何为?” 为了不暴露自己,林枫假装扣脑门道,“没有啊,我昨天和他回芈府之后,便寸步不离,根本就没给你们任何人发信号。” 刘澈头上瞬间冒起了两团怒火,怒火匆匆的走到林枫面前,“什么?你还去了芈府?你不会自己找客栈住下吗?你不要脸,舅舅还要呢,你这一去你会毁了他的清誉的!!!亏得舅舅还那么护着你,真是不知道舅舅是瞎了哪只眼了。” 听到芈闲的清誉,林枫低头咳了几声道,好似他和芈闲干的那些事都败露了一样,内心一顿羞臊。 但为了证明他是姜宴的身份不被败露,还要表示芈闲洁身自好,尚未被他玷污,便假装镇定道,“我不但去了芈府,我还住在他别院,睡他的床呢,怎么着吧,现在要杀要刮,自便吧!” 刘澈彻底被激怒了,拔出剑指着林枫,大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林枫得意道,“你看,我不说的时候非得逼着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真是个矛盾的小孩。” 刘澈怒意彻底爆发了,飞剑直往林枫的胸口刺去。忽然一道紫色光剑飞下来,打翻了刘澈手上的剑,众人来不及诧异,芈闲就飞到林枫面前,挡住了刘澈充满杀意的目光。 刘澈怒气不得解,后退两步,走到子期后面,盛怒道,“舅舅,我是为你着想,难道你不知道他……” 子期张开广袖,护住刘澈,也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好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参与了,傀儡已杀完,你们几个到里面去看看,查一下姜氏灭门的原因。” 刘澈等人尽管嚣张跋扈,但最是听子期的话了。 因为子期是对他们如兄如父,循循善诱,修为高,公平正义,前往七弦宗修习的弟子都对他信服得无比投地,包括林枫当年也是。 “哼!”刘澈十分不爽的将剑插回鞘中,带着子微、陆离及前来的一行弟子往院内走去。 待到刘澈离开,林枫似乎才放松了一直弦着的那根神经,扶额汗颜道,“真是一帮小祖宗!” 子期先看了芈闲身后的林枫一眼后,才把目光转移道芈闲脸上,询问道,“阿闲,黑影可有追到?” 芈闲摇摇头道,“没追上,对方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还没交上手,就从后院山洞中消失了。” 子期疑惑道,“什么洞?” 芈闲摇摇头道,“尚不知,但洞内设了机关,陷阱重重,不能贸然前进。” 子期点点表示认可,转接着又问,“刚刚的傀儡,怎么突然的就被控制了呢,是你们吗?” 芈闲和林枫面面相觑,正在协商解答答案,林枫忽然站出来,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我们在奋勇杀敌时,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光源所到之处,傀儡便不战而亡了。” 子期点点头道,“我们在山下也看见那道白光了。” 芈闲俯身检查倒在旁边的傀儡,见他们脖子上爬满了黑色纹理,脖颈处还有一朵雪花状的印痕,惊讶道,“灵石?” 林枫和子期诧异相视,似乎也被震惊道了,随即俯身查看周边的的傀儡,都发现了同一种症状。 叁人起身,陷入沉思之中。 子期似乎想起了什么,上前解释道,“长夏镇的傀儡是桃花状,显然是有人复原了长夏叶氏灵石。 昆仑西的灵石是寒光石,要是寒光石所为,留下的应该是半月印痕。雪花状,雪花状……是哪方的灵识呢?” 子期来回踱步,沉思雪花状是哪里的灵石。 倏忽,芈闲脱口而出道,“是极北蛮荒的!” 子期忽然顿悟道,“对对对,我好像也在藏书阁中见过那个图案。” 48.扒衣服 “啊,师尊,姜家人都在这里。”屋内传来刘澈的呼喊声,林枫、芈闲、子期神色一变,便往里面冲进去。 院内宽敞开阔,宽大的广场后面坐立着一座红色的大殿,正红朱漆的大门顶端悬着一颗黑色的头颅,挡住了匾额后面的龙飞凤舞的叁个大字“朱雀台”。 两侧厢房的走廊上也悬挂着一排排的尸体,个个锤头散发,面色惨白,脖子上爬满了黑色的纹理,要是再添上一条红色的长舌,就是活脱脱的吊死鬼。 林枫站在庭院中央托腮观望,不禁念道,“这死法极其残忍!” “你这死断袖,还真是冷血无情,全族被灭门了,居然一点都不难过!”林枫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呵斥声,他转头一看竟是刘澈。 随即子微抱着双臂走来,冷不丁的又补了一句,“都被人像狗一样逐出族门了,还有什么可难过的,要是我幸灾乐祸还来不及。” 子微的提醒,林枫似乎想起什么,迅速趴了一下胸前的衣服,查看一番,发现胸前的淤青并未减少。 他眉头紧凑,正疑惑纳闷,心道,“姜宴被逐出族门,还被卖到妓*院,按理来说应该是对姜家恨之入骨,为什么一块淤青都没减少。反而对关了他几天的长夏赵家恨之入骨,不对啊。” 正当他思绪混乱,理不清的时候,耳畔再次响起刘澈的呵斥声,“死断袖,又想犯什么疯病,这可都是你的亲人,别乱来啊。” 林枫不理会身旁的小祖宗,合上衣服,陷入沉思,耳边嗡嗡响,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听清。 忽然有一只手拍拍了他的肩膀,安慰道,“姜公子,你没事吧。” 他转脸看过去,正是叁个小祖宗里,最温柔善良的陆离,要说七弦宗的弟子里,最像子期的应该就是陆离了。 林枫嘴角勾起,把他搭在肩膀的手扶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谢谢你阿离,我没事,你们去查案吧,趁这次机会好好长长见识。” “嗯。宴公子,没想到你这么坚强,以前在七弦宗,你动不动就鬼哭狼嚎,我们还以为你…….”陆离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显然这番话不宜此时说。 此时,芈闲走过来,脸若冰霜,叁个小朋友,却却的后退了几步,像是被他身上的寒冰之气所击退。 林枫看着芈闲,尽管不问,但也知道芈闲有话要说,抿嘴询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芈闲淡淡道,“姜家,四日前就被灭门了。” 林枫心中一震,抬眸疑惑地盯着芈闲,想再次确认,芈闲会意点点头,他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赵宅大火那天上午他胸前的淤青忽然大面积消失并不是因为赵家人死了,而是姜氏族人被灭。 他诧异的看着芈闲,猜测道,“是那疯子?” 芈闲摇摇头,低声道,“尚不知。” 刘澈抱剑上前道,“剑魂林枫么?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在长夏镇没能抓住他,今天要是被我逮到,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誓不回江夏。” 听着刘澈的豪言壮语,林枫不禁摇摇头,走过去欲要拍刘澈的肩膀,被他闪避了,扑了个空,悻悻的抽回手,环抱在胸前,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别口气那么大,剑魂岂是你想抓就能抓住的,他可是动动手指就能斩断几方灵脉的人,你这毛都还没长齐,怎么抓他?” 刘澈怒道,“我……” 刘澈刚想开口,就见自己理亏,索性闭口不谈,抱剑,把脸转到一边生闷气。 芈闲站在一旁不吱声,子微上前替刘澈打抱不平道,“不是抓不抓的问题,而是只要他不犯魂,四处烧杀抢掠,不是不可以考虑和平共处,毕竟他并非一无用处。” 林枫噗呲一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有大局观的,谁教你的这些?” 子微脱口而出道,“是师母……不,溶月姨教我的。” “师母?”林枫正纳闷时。 子期走过来直言道,“姜氏族人和外面的傀儡皆为极北蛮荒的灵石寒冰石所为,而且这死法与十六年前的子氏一模一样,都是被人利用寒冰石中镇压的煞气所灭。” 子期的这番话像是触到了子微的逆鳞一样,额头立即冒气两坨怒火,眼眶逼出红色的血丝,怒誓道,“又是林枫,十六年了,还死性不改,我子微与你势不两立!!!” 面对子微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林枫一头雾水,不知道所言,许久他才弱弱道,“刚刚不是还扬言,能和平共处嘛,这会儿怎么突然就……” 芈闲拽了拽他的袖口,摇摇头,示意让他别说话。 回程的路上,个个安静如鸡,不出声。林枫特意拖着芈闲走在后面,与七弦宗的人拉开一段距离。 林枫愁眉苦脸,欲言又止,诸多事情想不明白。 芈闲深情的看着林枫,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淡淡询问道,“想知道子氏灭门的元凶?想知道子微为何突然很激动?又到底是谁设置了这道结界圈住这波傀儡,不让他们下山祸害百姓?” 林枫略微颤抖道,“你知道?” 芈闲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林枫转脸看向芈闲,似乎在等待他的解答。 芈闲陈述道,“这些年我也在追查,只是很蹊跷,你在迷魂凼与魔尊大战,炸碎了长夏叶氏灵石。因每块灵石只管制一方,当年你炸碎了叶氏灵石桃诛泪,所以南方长夏一带的修士金丹破裂,百姓会变成傀儡。江夏城因距离近,才会受到灵石中的灵力撞伤,可为什么远在东北的子氏也会受灾,而且死状惨烈。” 林枫怔目道,“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有人在那使用了另外一块灵石?” 芈闲点点头道,“而且还是极北蛮荒的寒冰石。” 林枫双目睁圆,身体僵住,静立在原处,稍许片刻,颤微道,“可是当年拿着寒冰石的人是墨染啊?” 芈闲分析道,“你没发现自从子氏被灭门之后,寒冰石就消失了吗?” 林枫疑惑道,“墨染也在那场灭门中丧生了。” 芈闲沉默,陷入自责中。 林枫长叹一口气,安慰道,“你不必自责,毕竟当年你尚未入玄门,时隔多年后在去查,还能查到这么多,墨染在天之灵会感激你的。” 芈闲沉默不语。 林枫眼角噙着泪水,他不禁仰头看着头顶的白云、雪山,抑制泪水。 稍许,他询问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子微提到溶月为何会如此难为情呢?” 芈闲淡淡道,“世人皆传子微是子期和溶月的私生子。” 林枫突然身体僵直,呆呆地张开嘴,难以置信的凝视芈闲,磕磕巴巴道,“他们……” 芈闲抢答道,“子期从未承认过,对外称子微是他当年在子氏灭门的现场上捡回来的遗孤。” 林枫心一上一下的,面色凝固了片刻,问道,“你信那个版本?” 芈闲道,“你跳下灵脉眼后,溶月因伤心过渡,闭关了一年。” 林枫心头一阵楚酸,感慨道,“唉,十六年了,人总是会变的,他们也拉扯多年了。我自幼与溶月相识了解她,她确实会喜欢子期那样的,成熟稳重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只不过可怜子微那孩子了,日日周旋在子期和溶月身边,但自己的身世总是一个迷。不管是子期从战场上捡来的,还是溶月生的,都是子氏的血脉。” 林枫见芈闲的脸上又泛起了几层霜雪,立即转移话题询问道,“对了,刚刚那个黑衣人是不是那疯子?这结界是不是与那疯子有关?” 芈闲遥遥头道,“不似,此人是女子。” 林枫再次震惊道,“女子?” 林枫凝目直视前方,猜测道,“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疯子花招多得很,一会儿变男的,一会儿变女的。” 芈闲淡淡道,“姜氏灭门案,做法很像一人。” 林枫急躁道,“谁?” 芈闲道,“江夏城门口那位,他灭了姜氏,把所有的傀儡都赶过来,并设置结界圈住,目的是不让傀儡为祸百姓。” 林枫费解道,“此人也忒矛盾了吧,一会儿灭门姜氏,一会儿控制傀儡不为祸百姓,一会儿又对散步谣言的人进行虐*杀。” 芈闲道,“感觉此事,不止两拨人。” 林枫疑惑挠挠腮,怒道,“又多了几拨人,到底是怨恨我,还是跟姜氏有仇啊。” 芈闲道,“为了灵石。” 林枫低头,取下挂在腰间的乾坤袋,凝望了许久,不禁感叹道,“为了块灵石,不知多少玄门世家惨遭灭门,每隔几十年一个轮回。叁十几年前岭南长夏叶氏、江夏萧氏、西北满州子氏。十六年前的人间惨案,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小仙门也惨遭暗害。现如今连昆仑西这种百年世家也未能幸免。” 林枫看着芈闲哀叹道,“阿闲,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出来?” 芈闲垂眸,沉声道,“世人贪心不足,与你无关。” 林枫凝眸望着远处的雪山,似乎在暗下某个决心。 49.谁肮脏了? 晚上林枫待在昆吾镇松枫客栈入思斋的雅间独自喝闷酒,正思索着白天在姜氏以及何氏发生的灭门案,均出自一人所为。 但所有的傀儡都被赶至姜氏,统一关了起来,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何人能在最短的时间,把这么多傀儡都运到一起。 因四大家族刚好住在昆吾镇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他们只好分头行动。子期带着刘澈他们去位于东面的孙家及南面的贺家。他和芈闲去地势复杂且路途遥远的西面何家。 “砰砰砰”叩门声响起,他放下酒壶兴致冲冲前去开门,心想一定是芈闲回来了。 当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楞了一下,站在门口的那人是子期,手里还提着两壶酒。酒壶上的叁字“千日醉”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往林枫胸口扎了几刀。 林枫深深吐了一口气,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子期微微一笑,询问道,“姜公子,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林枫已知他此行的目的,抿了抿嘴,转过身往里走,迟疑道,“请进。” 子期打量了一番房间内的布置,一抹微笑挂在嘴边,提着酒壶坐到林枫面前,抽掉酒塞一瓶递给姜宴,自己拿着一瓶大口大口的灌进自己的喉咙里。 子期见林枫并未阻止,也未喝桌上的酒,自己主动开口问道,“后来你们去何家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林枫摇摇头,“均为一人所为。” 子期道,“孙家和贺家也一样。” 林枫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饮了一口,问道,“师尊,不是要来跟我探讨昆仑西四大家族灭门一案的吧。” 随即子期也拿着酒深闷一口,像是大战前喝壮胆酒一般,凶猛,没有半点犹豫。 子期轻轻的把酒壶放在桌子上,“回来了,不打算知会我一声吗?” 林枫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你们七弦宗,对我还是对姜宴,不是喊打就是喊杀,知会你们上门讨伐吗?” 子期点点头道,“确实,身为七弦宗的弟子兼导师,我没法像阿闲那样明目张胆的维护你。” 林枫满眼充斥着血丝,歇斯底里道,“可你也不能天天把我当反面教材来传授一代又一代弟子,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你的弟子啊!” 子期仰头阴笑,悲壮而绝。 前世的林枫与子期相识几载,在他眼里,子期永远是那个最淡定的人,哪怕天塌下来,在他的脸上都不曾看到过半分恐惧,而此刻他这般异常,令林枫费解了。 林枫颔首垂眸沉思,拿起桌上的酒壶饮一大口,沉声道,“对不起。” 子期咽了咽口水道,“我还有什么脸面听你说这叁个字。身为七弦宗的弟子,我无法向后学、向世人解释当年你是被逼无奈的。身为你的师尊,你的好友,我从未放弃过找你,十六年来,我对你的思念,一点都没比阿闲少!” 林枫不答,拿起桌上的酒瓶,咕噜咕噜的往嘴里倒,一口干,冷笑一声,“为何要找我?我在灵脉里待得好好的。” 子期垂眸,面部扭曲,咬咬唇道,“心中有愧!” 是的,子期心中的愧疚大于芈闲,大于整个叁界的任何人。因为当年围剿林枫,带头的正是七弦宗,是他曾经视为可以信赖的师尊,视为好友的子期! 围剿前夜,子期来找过他。他把所有的恐惧与无奈都说于他最信任的师尊听,却不料子期是来打探敌情的。转身回去便将林枫所有的情况,都告知仙门百家,并制定一个针对他的作战计划,将他一网打尽。 特别是最后那招,把芈闲引到战场上,也是子期一手安排的。在整个七弦宗,众人皆以为林枫和芈闲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但唯独子期能读懂他们的关系。 林枫抢过子期手上的酒,一饮而尽,哀叹道,“千日醉,都没十六年前烈了。” 子期低眉,不语。 林枫觉得是非恩怨,都已经过了十六年了,当初不管是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曾经的那份友谊也不复存在了。 林枫呆滞片刻,叹气道,“你从未想过给溶月一个名分吗?” 子期沉默许久。 林枫继续说道,“我自幼与溶月结识,她从小就仰慕你,她进七弦宗除了修炼和帮刘赋,就是为了你。你知道,当年她得知自己是你亲自特招的,她高兴得叁天叁夜都睡不着。” 子期起身,迈出一两步,冷冷道,“这些年,溶月一个人经营林家产业,还要带着刘澈和子微,很是辛苦,你回江夏时可以去探忘她。” 林枫冷笑道,“子微是你们的私生子,这个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 子期咆哮道,“没错。我一面悄悄的对外放出我们有私生子,一面又要解释子微是从子家灭门现场中救出来的孩子,我就是这么肮脏的一个人!” 林枫长舒了一口气,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50.等你的那16年 子期忽然转过身,盯着林枫,双目微红,颤抖道,“溶月坚持要等你回来,要是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你觉得仙门百家会容得下她,会让她住在林府,经营林家产业,开松枫客栈吗?” 林枫瞬间怔住了,全身僵硬,大脑空白,竟无言以对,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控制。他愧对李溶月,自十六年前便是,因为他害死了她弟弟,她却告诉他,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他。 林枫面部狰狞,像是假装听错了一般,咆哮道,“不,不,不是这样的!” 随即他重重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忏悔不已。 子期静立不语。 忽然,芈闲推门而进,见屋内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气氛异常的沉重。子期没有与芈闲打招呼,便出门去了。 芈闲轻轻关上门,走到桌边,与他对立而坐,倒着桌上已煮好的茶,抿了几口。 林枫像是失去控制了一般,眼角还挂着泪,质问芈闲道,“白日在回来的路上,你为何不告诉我关于溶月的事?” 芈闲轻轻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欲言又止。 沉默许久。 忽然,门外有叩门声,芈闲前去开门,是店小二送来的餐盒。芈闲接过餐盒,关上门,一一将餐盒里的酒菜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芈闲半哄式道,“先吃饭。” 林枫二话不说,端起饭碗,就一顿干饭,将所有的悲伤和自责都吃下肚,对面的芈闲依旧不紧不慢的陪吃。 稍许,芈闲拉开酒壶塞子,一顿就往嘴里倒。 林枫见状,吓一跳,伸手过去把江湖抢过来,责骂道,“不要命啦,这可是千日醉,你平日滴酒不沾,这么喝是会死人的。” 芈闲想要把酒拿回去,伸手悬浮在半空中,便软弱无力,醉倒在桌子上了。林枫连忙冲过去,使劲摇晃芈闲,却怎么都摇不醒。 他焦急喊了几声,“喂!阿闲,你怎么样了?” 紧急之下,林枫给芈闲输入一道灵力,帮他解身上的酒气,只是林枫的所有灵力都输不进去,芈闲的体内有一股力量正在与他的灵力相抗衡。 只不过剑魂的灵力是叁界最强的,没有他击不退的力量,于是他又加了一道力,强制的将芈闲的酒气压制丹田。 因姜宴这具身子骨弱,根本支撑不了他使用这么大的内力,瞬间就消耗掉了。 他气喘吁吁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芈闲,暗骂道,“喝了这么一大口千日醉,你是想醉千日吗?” 林枫扶着软趴趴的芈闲往床上走,他偏不走,在堂屋中央弯弯绕绕,一直想要回到饭桌上,嘴里还喊着,“酒,千日醉,好喝,嘿嘿。” 林枫扶着醉酒的芈闲,就像扶一个小孩一样,耐心哄骗道,“好啦,芈二哥哥,你想干嘛啊,去睡觉啦。” 芈闲摆来摆去,嘟着嘴道,“不要睡觉。” 林枫看着幼稚鬼的芈闲,无奈的摇摇头,心道,“十六年的束缚让他瞬间变成一个大人,隐忍了十六年,今晚就让你借着发酒疯,放松一下吧。” 林枫扶着芈闲,盯着他半阖的双眸问道,“不睡觉,你想干嘛呀。” 芈闲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道,“想一起泡水缸里。” 林枫扶额叹了口气,他真的一度怀疑芈闲对于前世记忆,仅限于一起掉进学院水缸的那天,可那对于林枫来说是一段黑历史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芈闲双腿一软,直接扑倒在他身上了。 林枫抱着芈闲,无奈道,“自作自受吧,啊!都十六年了,你还没研制出千日醉的解酒丸,这回自己倒霉了吧,看你还会不会吸取教训。” 芈闲低声道,“不想研制!” 林枫惊奇道,“哦豁,竟然能听见,那我接下来的所有问题,你都能回答了对吗?” 话音未落,芈闲又往林枫身上爬,双手紧紧的圈住林枫的脖子,抱住他。 林枫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芈闲拖到床边,解开他扣在他脖子上的双臂,给他盖上被子,拍了拍他的侧壁,询问道,“阿闲,阿闲,能听见我说话吗?” 芈闲半阖着眼睛,鼻声回应道,“嗯。” 林枫垂眸沉思了片刻,询问道,“明明光靠芈家,也足矣威慑天下,为何入玄门?” 芈闲道,“为你,但还是没能护住。” 林枫忍不住伸手扶着芈闲迭在胸前的手背,眼泪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坠入棉被上晕开,消失了。 林枫道,“阿闲,记住了,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这么做,而且我并不一定能在这辈子回来。” 芈闲道,“那就下辈子。” 51.陪睡? 林枫心中难以自愈,给芈闲整理被子,看着渐入佳境的芈闲。 他低头垂眸,背上又压了一道力,心道,“亏欠你和溶月还有刘澈那小子的,我感觉都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子期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跑过来胡言乱语,弄得我好难受啊。阿闲,你说我该怎么办,该不该恨他?” 林枫看着芈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呆板迂腐的模样,忍不住吐槽道,“都十六年了,睡相还是这么好,动都不动一下。” 芈闲低声道,“怎么动?” 林枫咋舌道,“还没睡呢!” 芈闲像小孩一样渴望得到大人的陪伴,道,“你还没上来。” 林枫眼角的泪水都被挤出来了,噗呲一笑道,“你先睡,我一会儿就上去。” 芈闲不答,毫不掩饰的委屈浮上双颊。 忽然门外有走动声,林枫警惕性冲过去,打开门一看见几个小厮正提着沐浴的热水走过来。见林枫提着剑,瞬间就被吓到了,踉跄后退了几步。 他略微尴尬道,“今天不用沐浴了,水你们抬回去吧。” 几个小厮愣了一下,端详林枫身上没有芈氏的凤鸟腾飞纹饰,再次确认门上的挂牌确实写着“入思斋”叁个字没错,犹豫半晌。 为首那人还算是有眼力见,回应道,“好嘞,公子,我们这就撤,要是有需要随时传唤。” “沐浴!”芈闲的声音忽然在林枫的耳边炸响,吓他一大跳,直拍拍胸牌,转过头看着身旁的芈闲,埋怨道,“你是猫吗?走路都没声。” 芈闲木讷的挨着林枫站着,面无神情,坚持道,“沐浴!” 林枫哭笑不得道,“哎哟,你都这样了还沐什么浴啊,明天早上再沐行不行啊?” 芈闲坚持道,“沐浴。” 林枫了解芈闲,他太过于执拗了,决定要做一件事,一定会坚持到底的。此时此刻,林枫只能妥协,点点头道,“好好,沐浴!” “小二把…….”林枫转头过来时,发现抬水的几个小厮身体僵直,面部肌肉僵硬,呆呆地张着嘴,瞪着大眼睛。 林枫才缓过来,此情此景,他正和芈闲共用一间房,还有刚刚令人误解的对话。他不禁敲敲自己的脑门,面红耳赤,这不就是赤裸裸的交代了他和芈闲是道侣关系了嘛。 此刻,他多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这是什么大型社死场面啊,明天早上整个客栈肯定会传疯了的。 为首的瞧出了林枫的尴尬,十分有眼力见的解释道,“啊哈~ 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啊,每个房间只有一只浴桶,水就放这了。待会儿,芈宗主沐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提几桶水上来。” 林枫急忙回应道,“一桶就够……够…….了” 话说到一半,林枫忽然发现自己越描越黑,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话听起来的意思是要自己和芈闲用同一个浴桶,沐同一缸水。虽然昨晚刚刚在浴缸里做,但那毕竟是在林府他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现在他们在昆吾镇,还在最爱八卦的店小二面前叙说。 他敲击自己的脑袋,反复询问自己这是什么话,生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他和芈闲其实已经睡过了吗?还在浴缸里做过的事实。 站在走廊上的众小厮惊讶地张大嘴,脸上再次浮起震惊的神情。 林枫内心已经抵达崩溃的边缘,此刻的他不解释就表示默认,一解释就变成此地无银叁百两。 众人还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纹丝不动,像是一副坐等着吃瓜的样子。 为首那人见氛围异常的尴尬,上前解围道,“我们昆吾镇虽位于西部边境,与外界沟通交流少,但民风开化…….” 林枫内心一万个曹尼玛,暗暗在心里怒骂道,“什么叫民风开化!!!” 那人絮絮叨叨解释半天,越解释误会越深。 这算是哪门子的解围啊,确定不是火上浇油吗? 差不多得了。 林枫假装咳了咳几声道,“你再说下去,水都凉了。” 为首那人这才发现自己苍白无力的帮忙解围了半天,并无用处,连忙放下水,迅速撤离。 林枫进进出出,提水倒进浴桶中,正准备去唤芈闲来沐浴,刚刚转身就见他已经衣服都脱光了。 虽然昨夜刚做过,但此时此刻的他,莫名的害羞起来了,目光不知往哪放,是该顺从本心肆无忌惮看个够好,一饱眼福。还是该给芈闲遮点什么东西佯作君子好,浑身僵硬,不由自主连连后退。 可他在后退,芈闲却在不断前进。 林枫一直在心中默念,此刻的芈闲依旧喝醉了,不要有那么多杂念,但越是控制,欲火烧得越旺。当芈闲把他逼到墙角根时,他已无路可退,微微抬眸,瞧着芈闲,见他双眸半阖,面无表情。 林枫明白了,看来是千日醉的后劲太大了,尽管他帮芈闲压制了一部分,但一时半儿还不能完全解除,至少也要等上一夜。 一阵邪念闪过心头,林枫眼珠子不由得往下垂了垂,目光划过芈闲明晰的喉结、白皙的皮肤、流畅而优美的腹肌线条,挂在腿心的肉包,不禁咽了口水。 忽然,他的意识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心中一顿羞涩,目光微微闪躲,无意识咽了咽喉咙,竟觉得口干舌燥。 见芈闲步步紧逼,他有些绷不住了,尽管他跟芈闲现在已经确认关系了,但还是不能趁人之危,咬了咬牙,佯作若无其事道:“我就帮你倒个洗澡水。” 因为姜宴这具身体稍微比芈闲矮那么一点点,他正要从他手臂下逃走时,芈闲突然出手,拽住他的胳膊,扯断了他的衣带。 林枫脚底一滑,身体倾斜,芈闲一个旋身将林枫接住了,裹在怀中。被扯断了衣袋,衣服半开,垂直的褪下,挂在弯臂上,露出雪白的上身。 此刻,两人在烟雾缭绕的浴室里,坦诚相待,林枫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超级大声,他感觉芈闲都能听到。 倏忽,他从芈闲的手臂上起来,从芈闲的手里抽出来。刚刚因紧张过渡,不知怎么就抓住了芈闲的手,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握着不肯放松。 站在芈闲面前,林枫又羞又恼,心道,“喂!林枫、姜宴,能不能争点气啦,都已经上过那么多次床了,怎么还能害羞呐?” 林枫见芈闲伫立在原处不动,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他下意识伸手试了试水温,缓解尴尬道,“这会水温刚刚好,你赶紧洗吧,待会儿水该凉了。” 芈闲点点头道,“嗯。”于是便很自觉的抬脚进入浴桶中,乖巧的坐在桶中。芈闲皮肤白皙,长发乌黑,水汽缭绕蒸腾,恍惚间好似一个瑶台仙池中如冰似雪的俊美仙神。 芈闲坐在浴桶中央,动也不动一下,就这样干坐着。 林枫站在浴桶旁边思忖了半天,心道,“此刻,他坐着不动是何意呢?难道是还想玩昨晚在浴缸里做的游戏?不行,不行,昨晚刚刚体验过,今天后穴的缝还没合上呢,不能再纵欲了。管他呢,爱洗不洗,大爷我去睡觉了,趁着阿闲今晚喝醉,管不了我沐浴,反正今晚分床睡!哼!” 林枫正要往外走,忽然被芈闲拽了一下。 “咔吱”松松垮垮挂在肩上的外袍被撕裂了。 他下意识握着外衣,转身一看,见芈闲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还在拉着他的衣服,他心中一怒,着急道,“芈闲!你有病啊,拉着我干嘛。” 芈闲无视林枫的情绪,低声带着恳求的腔道,“别走!” 看着芈闲无辜的样子,林枫瞬间没脾气了,脸上愠和了不少,半哄道,“怎么了,水太凉了吗?” 芈闲低声道,“一起洗!” 林枫怔了一下,求饶道,“还是不了吧,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芈闲皱了皱眉头,双目半垂,转过身去,垂着脑袋,坐在浴桶中,一副受尽世间委屈的样子。 林枫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好好,一起洗,一起洗。” 林枫脱光一起也坐进去,舀起浴桶中的木勺,细心地让温热的水流往芈闲的肩上均匀浇下。 林枫心理却早已乐开花,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嘀咕道,“果然是名门望族的贵公子,沐浴都要人伺候着。” 忽然,芈按住他的手,沉声道,“你也洗!” 林枫怔了一下,敷衍道,“嗯,一起洗!” 林枫抽出手,佯装抓起挂在浴桶边上的面巾,浸湿了水,给他后背擦了擦,轻声道,“我先给你洗好,我再洗,好不好?” 芈闲脸上浮起几丝失望,颔首低声道,“嗯。” 林枫无奈摇摇头,专心给芈闲擦身子,他得干净擦完,然后让他回去睡觉。虽是春季,但昆仑西地势高,四面环雪山,夜里格外寒凉,再这么泡下去,会冻感冒的。 52.站着操(深粗、硬挺) 林枫是第一次帮别人沐浴擦背,也不知如何伺候,完全就是按照给自己擦身子的方法,仔细的把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刷得干干净净。 后知后觉的,他的手怎么就握住了芈闲早已硬挺的性器上,不知帮他洗那里,还是鬼使神差地套弄。时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准备抽回手时就已经来不及了,猝不及防的被芈闲紧紧的拽住。 林枫身体一僵,头皮发麻,心中念道,“完了,刚刚光顾着把阿闲洗干净了,赶紧让他上床睡觉,怎么就走神,还套弄起来了。握就握吧,还被抓包,完了,今晚又要挨操到后半夜了,说好的节制呢。” 他用力挣脱抽回手,却怎么都撑不开。芈闲天生性子执拗,只要是被他抓住了,从来不曾放手。这会儿喝醉了,更是将这执拗发挥得淋漓尽致。 林枫心中无比绝望,磕磕巴巴道,“那什么,我刚刚走神了,我也没…没想那么多…….” 话音未落。 “哐当”一声响。 林枫被拽进了浴桶中,所幸这个浴桶够大够深,还能容纳得下两个人。否则,此刻早已被劈得四分五裂了。 还没等林枫缓过来,芈闲按着他的双肩,沉入水中,他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吐着水泡。倏忽,嘴上被温热的什么东西贴过来了,他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一僵,稍许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芈闲的嘴覆盖了过来。 第一次一起掉进七弦宗的水缸中时,是被水淹了迫不得已才得以渡气。今儿,芈闲是在怀念初吻的味道,又来个水下接吻吗? 林枫的内心无比的绝望,芈闲没见过看过春宫图,也没有和别人搞,行房事,接吻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姿势。 林枫心中默默起誓,一定要找几本春宫图,让他学习一下,再这么下去芈闲不觉得无趣,他也会无聊死的。 “唔~” 林枫快要窒息了,抓着芈闲的肩,一起冲出水面,两人对立坐着。水滴从脸上、头发丝滑下来,滴答滴答的坠落到浴桶中。 林枫见芈闲俊雅的面容轮廓和眼睫上还沾着透明的水珠,神情看似冰冷,目光却炙热得烫人。他不自觉地周身热血沸腾,鬼使神差地扑过去将芈闲的脖子拽过来,扶着他的下颚,往自己的嘴里送。 两人就站在浴桶里,搂抱着亲啃,一只紧紧的勾住芈闲的脖颈后,另一只手早已握在芈闲的性器上,来回套弄,难舍难分。芈闲今晚格外的冷漠,解放双手,什么也不干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享受。 大抵是千日醉后劲太足,林枫头脑、身体有些异常发热,空虚程度远远超越了平时。 林枫一把推开芈闲,见芈闲眼里闪着诧异的目光,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去床上。” 两人相拥爬出浴桶,林枫忽然发现自己脚掌已离地,攀爬到芈闲的弯臂上,嘴上还在交缠着。 “唔~” “嗯啊~” 林枫已经等不到走到床上了,起跳蹿到芈闲的怀中,两瓣雪白的臀刚好坐在芈闲的大手上,早已干涩的后穴刚好搭在芈闲粗长的肉棒上。滚烫的大肉棒,烤着得他后穴有些火辣辣,瘙痒难耐,淫水疯狂涌出,浇得芈闲的肉棒湿漉漉的,滴答滴答往下坠,微微拉丝。 芈闲的忍耐力确实非同寻常,性器都被对方的淫水浇成这样了,还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把手挪一挪,发挥他那修长的手指给他抽插,开拓后穴。靠他自然开拓,猴年马月才能进去啊,毕竟芈闲的那么粗,不做前戏根本就进不去的好嘛。 稍许,林枫实在耐不住了,紧紧圈住芈闲的脖子,让自己牢牢的钉在芈闲的身上,开始蠕动自己的屁股,被掰开的后穴在芈闲的性上来回摩擦。 “嗯啊~”林枫不断的在芈闲的耳畔淫叫着,又不满的含住芈闲的耳垂,伸出舌头舔来舔去。 这刺激无疑是巨大的,芈闲被林枫咬着、摩擦着,忍耐近乎达到了极限,喘了一声,“嗯啊~” 作为一只受,林枫自是听不得芈闲的淫叫声,刺激得他后穴猛地开合着,渗出一大摊水,像瀑布似的生猛的浇在芈闲的性器。 “嗯啊~”芈闲似乎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调整了一下林枫的后臀,直接把那根又红又粗的性器插进去了,但好像前戏做得不够足,进去并不是很顺利,刚没入一小节就卡主了。 此刻的林枫有些后悔自己操之过急了,明明一天都要被操好几回,怎么就不知道再忍忍,做足前戏,哪怕是涂一涂芈闲独门秘制的唇脂膏也行啊。 林枫低吟道,“芈二哥哥,要不你先出来,涂个药吧,你这也太大了。” 他本以为芈闲会听信他的鬼话,趁着他出神的空挡间,用力掐住了他的臀部,向里加了一道力,全部没入了。 “啊~”林枫忍不住喊出声,急喘了几声,疼得大脑直麻木,眼尾硬生生的挤出两滴泪水。 林枫求饶道,“阿闲,求求你了,先出来了一下,实在太疼了。” 林枫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疼只是其次,主要还是爽到天昏地暗,爽到胡言乱语。 芈闲不搭理他,便开始轻轻的抽插着,林枫还在期期艾艾的喊着,芈闲忍不住关切道,“很疼吗?” 芈闲忽然发声,林枫察觉到自己的戏有点过了,知道适可而止,否则影响了芈闲的判断,下面那根肉棒的抽插效果就大大的下降了。于是他开始安静地趴在芈闲身上,双臂紧紧的圈住芈闲的脖子,生怕掉下来。 霎时,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了,出来粗重的喘气声,噗呲噗呲的抽插声,安静祥和。 一股骚淫咸腥味从那处飘上来,林枫闻着闻着,心底莫名的羞涩,又有点上头,鬼使神差喊道,“阿闲,再快点~” “嗯。”芈闲喟叹一声,便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这个抱着做的体位,倒是挺新鲜的,挺刺激的,也是极爽的,毕竟这也太考验芈闲大肉棒的长度了。索性芈闲的肉棒足够长,和后式进入和上下体位进入没什么差别,效果依旧是他理想的,粗粝,鞭长至蜜穴深处,每次都能擦过敏感点。 让他极为满意的是芈闲的臂膀肌肉今日格外的硬朗,青筋暴起,增强了他的性欲,体会到什么叫做酣畅淋漓。 林枫爽到仰头,露出完美的鹅颈,眼尾泛着红晕,欲哭无泪道,“啊.....芈二哥哥,你今天好粗啊!” 话音未落,芈闲又加大了抽插的力度,由于幅度过大,晃动得他头晕目眩,脑袋也不灵光了,下颚抵在芈闲的肩膀上,醉生梦死中。 芈闲一次又一次的深挺,粗粝的龟头擦过他柔软的内穴,丝滑间带有那么点磨砂感,紧紧包裹着柱身长棍,痒意也在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之后又快速纠缠上来。 欲求不满,他此刻正渴望着高潮。 每次一次冲撞,掠过他那个敏感点时,都在祈求这那根大肉棒,能停下来给他挠痒痒,挤爆他的肠道的敏感之处,引发高潮。只是他越是着急,痒意就越加明显,全都堵在心口了。 林枫闷哼一声,捧着芈闲一顿乱亲下去,又在脸上蹭了好几口,忍不住催促道,“阿闲......我想要再粗一点.....” 芈闲捏着他的两瓣臀肉,用力深挺了好几下,引得林枫唧唧哼哼,由于幅度过大,林枫生怕掉下来,双臂都紧紧搂着芈闲。 不知过了多久,林枫手臂无比的酸,明明是芈闲抱着他,下身的抽插也是芈闲在动,但他怎么感觉他比芈闲还要累。 林枫气喘吁吁道,“阿闲....阿闲.....我们到床上去好不好,我好累啊。” “嗯。”芈闲抱着林枫往床边上走。 走到床边芈闲暂时把林枫放下来,光着脚站在床前的脚踏上。原本姜宴这具身体就比芈闲矮一截,此刻踩在脚踏上,刚好与芈闲一般高,重生归来后难得和芈闲这样平视,他忍不住搂着芈闲的脖子,凑上前胡乱亲了一嘴,蹭得芈闲一脸的口水。 芈闲却推开了他,林枫眼神闪过几丝诧异,芈闲不理会,弯下腰在枕边摸了张丝怕,认真的清理悬浮在大肉棒上的白色液体。 林枫一脸娇羞问道,“你射了吗?” 芈闲温柔道,“非也。” 林枫伸手过去剐蹭了一丝白浊,在指尖按压了几下,黏黏腻腻,还拉丝了,这是刚刚凶猛进攻的战果啊。 林枫询问道,“这不是你的精液,是什么呀?” 芈闲一边擦拭着暗红的肉棒,一边答道,“是你的?” 林枫嘟着嘴辩解道,“怎么可能,我的不是透明的嘛。” 林枫顽皮道,“被你摩擦过后就变成白色的了。” 林枫羞得面红耳赤,轻轻的在芈闲的胸口用力一捶,道,“不知羞!” 林枫的这句不知羞,直接引发了芈闲的兽欲,被他横抱起来,粗鲁的扔到了床上,勾起他的臀部,高高的翘起来。 那花穴被操了一晚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洞,感觉没个几日是缩不回去了,边缘褶皱的肉层也被大肉棒摩擦得红肿,此刻正在凶猛的开合着,像是在渴求着那根大肉棒再次进入。 芈闲的大肉棒也不例外,除了比进去之前更加粗大而硬挺之外,也被林枫的花穴摩得更加紫红了。这几日,芈闲也发觉自己的肉棒由原来的粉嫩成长成为暗红色。 芈闲扶着他那根又长又粗的大肉棒拍打着林枫的后穴,乱顶着他雪白的臀肉,摩擦着肿胀的花穴褶皱,就是不进去,引得林枫瘙痒,疯狂的开合,淫水不断涌出。 林枫忍不住急催道,“芈宗主,芈二哥哥,芈闲,阿闲,求求你快进来吧。” 话音未落,林枫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又蹿出来了,在滚烫之处捞了捞,芈闲像是在跟他玩捉迷藏似的,怎么抓都抓不到。 此刻的林枫十分的后悔,他为什么要让芈闲喝千日醉,芈闲醉酒之后似乎又回到了十六年前的样子,少年天性都略带着几分的顽皮。 只可惜,他与芈闲十四岁相识,又朝夕相处叁年,拿捏住芈闲岂非难事。他静心凝神,隔着空气,感知芈闲的性器散发的热气和移动位置,伺机等待,找准时机,伸手敏捷,一把就抓住了芈闲的大肉棒。 林枫得意道,“被我抓住了吧。” 随即把这根大肉棒往自己的洞穴里塞,缓缓推进去之后。芈闲的胯下开始大开大合的迅猛抽插起来。莫约是插得有些猛,林枫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肠道被塞得实实的,摩擦得有些生疼。 芈闲的大肉棒似乎比刚刚的大了很多,长大了好多,还更粗了,像一根硬邦邦的长棍,无情的插着他的后穴,麻得他全身瘫痪,只有交合处有知觉,酥麻醉痒一阵一阵袭来。 芈闲攻势越发猛烈了,他只得唧唧哼哼的受着,舒爽得不要不要的,泪眼夺眶而出。林枫受着,也盼着芈闲一直以这个速度操弄着,把他活活操死才好。 稍许,由于芈闲的抽插过猛,跪爬式的他已经被推到里面去了,感受不到芈闲的深度。只得自己加戏,他伸出长臂,方向抓住芈闲的大腿,又趁机吃一番豆腐,向上移动了一些,直接覆在芈闲圆翘而性感的大臀上。 礼尚往来,芈闲也在他的臀上抚摸着,特别是手心的老茧蹭到他的肌肤时,一顿敏感便纷涌而至。 大约是刺激过头了,林枫身上的阳物涨到了极限,龟头处薄喷出白色的液体,眼尾染着嫣红,双颊是情欲难抑的朝潮红,正等着最后一个冲刺便可抵达高潮。 知林枫者,芈闲也。 芈闲正以十倍的速度进攻者,十几下之后,林枫的精液俯冲出来,一阵电麻从后穴冲向天灵盖,再从那处传至四肢百骸。 “啊.....啊.....阿闲.....啊.....” 林枫疯狂的急喘着,将绷了一晚上的高潮,发泄了出来。 林枫后穴的甬道徒然收紧,狠狠的夹住芈闲,那根大肉棒似乎在做着反抗,生猛的抽插几下也绷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芈闲快速抽出,尚未后退,直接射在芈闲的大臀上了,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迹。 林枫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感知到一大摊滚烫的精液正洒满了整片大臀,用手指沾了点,转过身来,当着芈闲的面,放在嘴里,然后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林枫不禁调戏道,“阿闲,你现在都学会射我臀上啦。” “........” 芈闲不应,又从床头取出一块手帕,狠狠地把芈闲的臀部转过,擦了擦,清理掉浊液。此刻的林枫也累趴了,高高翘起屁股,让他摆弄着。 痉挛的余波,逐渐消失在他神经末梢,疲倦得昏昏欲睡。 顷刻又被芈闲拽起来,低声道,“沐浴!” 林枫叹了一口气,不满道,“又没射里面,沐什么浴啊,睡觉!累死了。” “沐浴!”芈闲再次强调着! “不!”林枫紧紧抱着被子,抗拒沐浴。 忽然,芈闲俯身下来,直接连同被子抱起来往浴室走。林枫见状,值得乖乖顺从,放下被子。 一个时辰以后..... 过渡疲劳的林枫,本应该沾枕头就睡,但沐浴完毕之后,他格外的清醒,翻来覆去彻夜难眠,猛地往芈闲身上挤,但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芈闲依旧纹丝不动的平躺着。 林枫翻过来,半撑着身体,看着芈闲,见他双目半阖。这一刻他确定了,刚刚芈闲确实是喝醉了,直到现在都还是醉的状态。回想起刚刚羞羞答答的不可描述画面,林枫不禁暗喜,没想法到芈闲醉酒的样子这么凶猛,下次得多灌几坛酒才行。 一阵风从门缝中挤进来,有些寒凉,又让他忍不住吐槽芈家的被褥中看不中用了,虽轻薄舒适但极不保暖。 他起身给芈闲找了件衣服盖在被子上面,很快就被芈闲踹飞了,林枫扶额汗颜,都这种时候了,还穷讲究什么,衣服盖在被子上面确实不雅观,总比冻病了强啊。 林枫半哄道,“夜里凉,容易着凉。” 芈闲低声道,“搂着睡就不冷了。” “.......” 一顿无语涌上头。 但看着芈闲已醉酒,便不再计较,他侧过身抱着芈闲,大腿压在他的小腹上,询问道,“这样压着,你能睡着?” “嗯。”芈闲哼了一声。 “.......” “你能睡着,可我睡不着啊!”林枫一顿痛苦嗷叫~ 此刻,林枫非常后悔今晚给芈闲喝酒,喝完了死命干他叁百回合不说,干累了还不让人休息,就这么伺候着取暖。 林枫等着大眼睛盯着芈闲,希望他能早点睡着,这样他就可以偷偷的把衣服盖在被子上,于是自己也能早点休息。 稍许,芈闲微微侧头过来看到林枫正无聊的等着大眼睛,质问道,“为何不睡?” 林枫叹了一口气,嘟着嘴埋怨道,“搂着你,我兴奋得睡着!” 芈闲也叹了一口气,起身,从柜子里搬来了两床被褥,盖在上面。 林枫咋舌道,无语道,“有被子,你怎么不早说!” 芈闲不语。 忽然,房间的烛火都被灭了,随之传来一声,“就寝。” 此刻的林枫,五味陈杂,在抹黑中睁眼,沉思许久,他不知道芈闲醉酒后怎么比他还会作妖,刚刚芈闲是故意要他抱着他的? 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 爆更五千字,希望大家喜欢,求投珠珠~ 53.偷窥 林枫不知道昨夜何时才昏睡过去,次日醒来时已将近晌午,他第一反应是摸着枕边之人,早已空空如也。 只不过也是,这都什么时辰了,芈闲怎么可能还躺着。 他起身换洗完毕后,慢慢的走下楼梯,鬼鬼祟祟躲在暗处,打探客栈的口风,听听今天到底有没有关于他们昨晚房事的传言。 他躲在墙角听了半天,前店的店小二们,确实在窃窃私语,并未聊起关于昨晚的所见所闻。 林枫挠挠腮道,心道,“不应该啊,昨晚那么大动静,今天怎么一点传闻都没有,难道真如店小二所说的那样,昆仑西地处偏远,民风开放???” 沉思片刻,百思不得其解,摆摆手道,略微失望道,“算了算了。” 他去厨房拿了张饼,也不知道所有人都跑哪去了,不光是芈闲,子期、刘澈他们都不见了,就剩他一个大闲人。 每个松枫客栈都有个后院,他闲来无趣,四处转转,顺便确认一下,是不是每个松枫客栈布局都一样。 他刚踏进后院第一步,便被眼前的光景给吸引住了,后院老枫树下的石凳上正坐着芈闲,十分投入的做着木工。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陷入机阔制作的少年,是十六年后的芈闲,风采飞扬,满面春风,这还是他认识的冷冰冰的芈闲吗? 稍许,他忽然想起什么,心中犯嘀咕,“难道芈闲今天酒还没醒嘛,如此反常?” 他了解芈闲,在他认真投入机阔制作时,不能去打扰,十六年前的默契,今日依旧奏效,正当他准备转身偷偷溜走时。 “何事?”身后传来芈闲低沉的声音,尽管音量不大,但也不知为何忽然对他的声音极其敏感,尚在原处,却宛如在耳边响起。 林枫身体一僵,头皮发麻,怔在原处。他艰难的转过身,笑容僵硬,徐徐向芈闲走去。 颤颤巍巍坐在他旁边,拿起桌上的小木棍,戳了戳石桌上的凹槽处,弱弱道,“宋翌不是说你十六年都不捣腾这玩意了嘛,怎么今天心情大好,心血来潮摆弄这些东西。” 话音刚落,林枫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他怎么能在此刻说出心情大好这句话呢。 芈闲一边摆弄着手上的机阔,一边淡淡道,“今夜子时有百年流星,昆仑西正是最佳观测点。” 他微微抬眸看着芈闲,见他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与十六年前那个无忧无虑、沉迷于观星象的芈二公子如出一辙,完全没有一丝丝沧桑过隙。 稍许,林枫尴尬问道,“阿闲……” 芈闲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眸下去盯着手上的活,温柔回应道,“嗯?” 芈闲越是淡定,他越是急躁,半尴尬半羞涩道,“你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例如头晕脑胀,头晕目眩,眼花缭乱,想要胡闹之类的。” 芈闲似乎全身心投入雕刻他手上的木具,无视林枫的话。 他坐立不安。 稍许,芈闲满意的将手上雕刻好的目筒抵住眼睛,试了试,望着远处的雪山,嘴角挂起一抹微笑。随后又轻轻放下来,递到林枫面前,温柔道,“试试看?” 他抬眸看着芈闲,见他似乎正清醒着,眼眸清澈,还多了几分温柔。许久,他才惶恐不可置信的伸手上前接过芈闲手中的目筒,看了看芈闲,见芈闲微微点头,让他赶紧试试。 林枫拿起目筒抵着眼睛,果然看见远处西岭雪山上的薄云,阴阳界变化气象万千,一边是晴空万里,一边是云雾环绕。 片刻,林枫取下来端详目筒上的图案,才发现上面刻的是一串枫叶,林枫抬了抬头看头顶上的枫树,正在抽嫩芽。心中勉强认为是坐在枫树下雕刻的原因,所以灵感迸发刻了几片枫叶。 林枫怔了片刻,这是芈闲送他的定情信物吗?但芈闲又没有开口,他只好佯装不知道,提声转移话题道,“子期和刘澈他们查案去了?” 芈闲点点头道,“嗯。清晨,有乡民来报,说是昨夜西郊一带有黑雾出没。” 林枫问道,“可有伤到人性命?” 芈闲摇摇头道,“尚未,只是牲口走丢。” 林枫疑惑道,“牲口?”顿了片刻,又道,“黑雾?不会是那疯子吧。” 芈闲摇摇头道,“尚不知。” 林枫凛然一笑,无语道,“不按常理出牌,像是那疯子的作风!对啦,你怎么没有跟着去?” 芈闲道,“等。” 林枫嘟着嘴,不满道,“这死疯子,这次又不知道想耍什么花招?” 忽然,庭院的假山后面,有东西坠落。 林枫警觉道,“谁?” 安静如斯。 林枫厉声道,“谁在那?给我出来!” 林枫和芈闲面面相觑,徐徐走过去。忽然那道黑影从假山后面闪飞出去,芈闲迅速祭出七星剑,那人速度极快,未能拦截住对方。 两人一前一后的追出去了。 林枫和芈闲追着黑衣服一路向北,弯弯绕绕,竟然到姜府附近,那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午后骄阳正烈,远处一颗老槐树下,有口古井,旁边散落着葫芦瓢和木桶。林枫有气无力的前往,将系着绳子的木桶扔入井里,拉一桶水上来,见泉水清凉,一定甘甜解渴。 芈闲扫过周围环境一眼,低声道,“昆仑西乃江河之源,山间的溪流是雪山上的冰川所化,干净、甘甜。当地人会直接喝溪水,不可能喝井水。这口进在溪边,可旁边却有木瓢、木桶,不合常规。” 林枫起身观察身边环境,井水周围,杂草丛生,不似有行人经常歇息的样子。再观察散落在旁边的木桶和木勺,分别为松木和葫芦所制,均为吸水性木质,若是长期无人使用,一定会开裂干涸。 林枫顿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稍许。 林枫灵光闪现道,“该不会是为我们而准备的吧?” 芈闲摇摇头道,“两山之间有淙淙溪流,山脉断裂处,泉水涌现,这是灵脉口。” 林枫惊讶询问道,“灵脉口?你的意思是说灵石洞就在这附近?” 芈闲闭目推算,手指随之掐算着。 这样的场面,林枫前世碰到很多,少年时期的芈闲,虽不修仙问道,但观测天象、演算天赋,也是数一数二的。就连七弦宗最擅长演算的师尊玄机,都不及他算得快、准。 前世外出除祟时,都会让芈闲先推演确定邪物出逃的方位。或者误入别人的机关阵术中,都有由芈闲来推演,那么多次推演,芈闲从未失算过。 54、溪边接吻 稍许,芈闲猛地睁开眼睛,祭出手中的七星剑,锤敲四周的壁崖,均无反应。他皱起眉头,疑惑的将七星剑收回剑鞘中。 林枫皱紧眉头,询问道,“怎么了?” 芈闲疑惑分析道,“我方才想起,当年是在一个山洞拾得的寒光石,从洞中出来后就是这附近了。可我刚刚试了一下四周的壁崖,均为实壁,不似内凿石洞的样子。” 林枫扶着芈闲的肩,抚慰道,“会不会是你记岔了?” 芈闲遥遥头道,“不会。” 林枫似乎想起什么,从腰间取下乾坤袋,递给芈闲道,“把寒光石溶入七星剑,然后再试一次。” 芈闲点点头,拔出七星剑,正准备运转灵力,被林枫制止了,他嘴角一弯,邪魅道,“我是剑魂,我来,消耗的灵力比你少。” 芈闲点头避让。林枫运转灵力,将乾坤袋打开,运出寒光石,悬浮于手掌心,白光熠熠,寒烟四起。林枫猛地翻一只手,一道极强的灵力将灵石封进七星剑。 顷刻之间,七星剑脱掌而出,俯冲上天,剑身环绕着冰寒的白烟,转瞬向四周蔓延,覆盖在整个山谷之上,宏观而盛大,像一个大水泡一样将山谷与外界隔离开来。 林枫顿悟道,“我知道了,这是灵石自带的结界。” 芈闲道,“我们现在在结界里?” 林枫点头道,“嗯,灵石有灵,如果没有本魂就是剑魂,它也会借助其他的灵识而生,我猜想这就是灵石被盗时,当时正任昆仑姜氏的家主的灵识。你想啊,你为何能轻易捡到灵石,显然是灵石被逮人盗窃开启封印,所以灵石便会以绑定家主的灵识为代价自封了。只是在送走途中,因为意外事故,掉了,所以你才会拿到。” 芈闲点点头,欲要问什么。 忽然传来一阵声音,有争执的,有打斗的,有逃跑的…… 十分嘈杂。 林枫捂着头,竖着耳朵听,尽管一直被干扰,他的耳膜都要裂了。还能听得清楚几嘴,“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全族甚至整个昆仑西。” 那年轻人咆哮道,“我维护了整个昆仑西,谁来维护我!!!还不是照样对我喊打喊杀!” 这年轻人的声音,确实异常的熟悉,林枫捂住脑袋,努力的去听清楚,但脑袋就像被尖刀刺了一样,猛升腾。 旁边的芈闲也扶着脑袋,看样子他的痛苦一点都不比芈闲少。 那年前继续喊道,“好啊,我答应你,只要是你能让我坐上家主之位,成为下一代灵石的守护者,我就答应你。” 许久,那中年男人才妥协道,“好。” 这些林枫和芈闲都听清楚了,那个年轻人不是别人,就是姜宴的声音! 林枫睁着双目,盯着芈闲问道,“姜宴?” 芈闲也震惊了! 他们还未来得及多想,脚底下的石板,天摇地动,颠簸不已,仿佛如翻浪上行舟,林枫差点摔倒,幸好被芈闲及时抓住手,扶住。 平稳下来之后,林枫环顾四周,杂草丛生,山涧瀑布,百花竞放,一派春日气息,宁静祥和,与刚刚在脑袋中回响的张弩争辩氛围截然相反。 林枫拔了芈闲的七星剑,端详了半天也没有异动,诧异道,“怎么到了昆仑虚之后就再无异动了呢?” 芈闲低声道,“等。” 林枫道,“你的意思是等他自动上门来找我们?” 芈闲点点头,“嗯。” 林枫你不耐烦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一辈子都不出现呢?” 芈闲道,“今日便现身。” 林枫叹了一口气,嘟囔道,“唉,不等又能怎样呢,设了结界捆住我们,现在哪也去不了。” 林枫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平躺在溪边的草地上,枕着双手,仰望蔚蓝的天空,悠然自得。 林枫最会寻乐子了,觉得一人躺着没意思,要是拉上芈闲应该不错,百无聊赖喊道,“阿闲,你也过来躺吧,这草很软的。” 芈闲撇了他一眼,见他躺在野花之上,故意扯开衣领,袒露着微肿的大胸,三分撩人七分淫荡,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把衣服合好!”。 遭到芈闲的拒绝,林枫有些生气了,收了收领口的衣服,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生气地把脸转到一边。 稍许。 一阵呲呲”之声传入耳中,一开始不以为意,但听着声音好似有些不对劲,他竖起耳朵聆听像是蛇的吐信声,他揣思着尚未到清明怎么会有蛇。 还没等他多想,忽然一条轻蛇突然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闪着尖锐的白牙,冲他而来。 “啊!蛇!阿闲救我~”林枫吓得脸色煞白。 “铮”的一声,芈闲立即拔剑,一道紫光闪过那青蛇便身首分家,甩到远处,死命挣扎着,似乎想要用尽余力发起最后的搏击。 芈闲并不会给他最后的机会,飞剑过去,将其斩成几段后,扔到视线之外的远处。 “铮”的一声,剑召回入鞘,林枫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蹦到芈闲的怀中,双臂勾住芈闲的脖子,双腿正缠着芈闲的身子,仿佛自己才是那条会缠人的小青蛇。 愣了片刻,林枫才反应过来自己可是剑魂,动一动手指就能颠覆整个修真界,怎么会怕一条小青蛇。 林枫笑脸凝固,尴尬道,“不是,那什么,刚刚.......” 芈闲沉声道,“无碍。” 林枫发觉自己还挂在芈闲身上,尴尬赔笑后,想要下来,却发现下不来,因为他的腰部正在被芈闲死死的箍住了。 他扭动着腰部,欲挣脱芈闲的环抱,但芈闲还是没有打算把他放下来的意思,他低声求饶道,“芈宗主,你把你放下来呗,挂在你身上,我好累啊。” “........”芈闲转过眼眸,分了几分无语的眼神给他。 “不不,是你比较累......”林枫连忙补充道。 芈闲转头过来,低声道,“想下来?” 看着芈闲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又不舍得下来了,圈紧他的脖子,鬼使神差在嘴上啜了一口。 芈闲似乎被林枫的这般挑逗刺激到了,另一只手弯过来拖着他的臀,揉捏了两下,嘴巴也凑过来,一顿攻击性很强的深吻过来。 55.溪边野战 两人早已陷入爱河中,顺滑的舌尖在口中交缠,芈闲的温柔缱绻早已荡然无存,耳鬓摩斯,直接将他拖进情欲的深渊中,主动权再次被芈闲夺去。 芈闲的吻越发炽热霸道,林枫被吻得头晕脑胀,感觉后穴的蜜缝中隐隐有股热流涌出,沿着大腿蜿蜒而下。 芈闲身上的淡淡熏衣香味儿随风飘来。 林枫压制不住内心的欲火,手鬼使神差地从芈闲的胸前挪到后腰上,伸进他的亵裤里,在他圆翘的臀上来回抚摸,俏皮的在他的后穴上探了探。 芈闲似乎很敏感,身体僵直,继而前面的大肉棒秒挺立直撞他的肚脐眼上,仿佛得到了芈闲的默许。心中一顿暗喜,越发放纵,揉搓他的后臀,指腹擦拭他的后穴。 芈闲好似扛不住他这般撩拨,呼吸粗重了起来,呼出的热气拂过他的侧脸,烤得他面色潮红。情欲这玩意儿,传染力是极强的,三两下就将对方感染得昏昏欲醉。 林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芈闲的亵裤扒下来,芈家的丝绸面料果然丝滑,刚解开裤头腰带,裤子就自然下坠滑落到腿根处。 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的光着,清风灌入深臀处,一阵凉意袭来,芈闲面色潮红,半欢喜半羞耻。 礼尚往来。 芈闲的大手掀起了林枫的裙儒,伸进去欲将林枫的裤子也脱下来,发现林枫今天又没穿裤子。 他神情诧异,停滞片刻,嘴角微微勾起,低声道,“你今日没穿裤子?” 一顿羞涩闪过心头,双颊泛着红晕,林枫娇嗔道,“一日干三回,你又大又粗的,还猛捅,后穴都合不上了,穿裤子会擦到不舒服。” “” 此时的芈闲无法判断这是夸赞还是埋汰,整理思绪片刻,问道,“先休整几日?” 此时的林枫,后穴早已水漫金山,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关键时刻,芈闲竟然提出这种丧心病狂的建议。一阵怒火窜上心头,恨不得将芈闲千刀万剐,把他的大肉棒拧下来插在他的后穴上。 林枫将手从芈闲的后臀上抽出来,垂直在两侧,以示他的愤怒。 芈闲似乎会意了,半哄道,“当心身体不适,适当休整,来日方长。” 林枫推开芈闲,黑着脸,收紧衣领,盖住那双大奶,无情便转过身去,远离芈闲以泄愤。他迈开步子正要走,却被芈闲紧紧拽住了,一时之间没站稳,硬生生的被芈闲拽回怀中,四目交织,眼里尽是尚未泄的欲火。 林枫看着芈闲深邃的眼睛,醉眼迷离的双眸,被亲肿的双唇以及那张羞答答的俊美面色,像是初遇人事的少年郎,半青半熟,欲罢不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稍许,林枫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不断地告诫自己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他了吗?他收起色欲迷离的神色,决不能被芈闲给色诱到,至少也要闹别扭半晌,此刻不狠,以后地位不稳。 他准备起身从芈闲的怀中逃脱。 芈闲突然俯下身吻住了他,温热的舌尖顶开了他半阖的双唇,深入他嘴里纠缠着。触不及防的深吻,林枫愣是没缓过来,睁大双眼盯着芈闲,见他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情欲之中,便自觉的合上双眼,消受着来自芈闲的温柔缱眷。 不知何时,芈闲的手已经爬进了他的襦裙里,揉捏他敏感的臀部,探入他的后穴。还没等芈闲怎么努力,后穴便没了骨气般自觉的张大正圆,淫水四溢横流,嗷嗷待哺。 林枫的手也没闲着,早早就握住了芈闲粗大挺立的大肉棒,大拇指在龟头的软肉上轻轻按压。大肉棒似乎已经涨到了极致,滚烫,硬到翘起,把芈闲胯部的外袍顶成一朵漂亮的蘑菇伞。 林枫挣脱芈闲的嘴,埋在他的脖颈处,轻轻的咬住他的耳垂,低声道,“芈二哥哥,你想休整几天?” 芈闲喘着粗气道,“今日干完,休息三天!” 此刻的林枫只听到了前面那句,后面那句早已自动忽略,戏虐道,“好,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 芈闲似乎被拿捏住了,忍耐也到了极限,粗喘一声,将林枫压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一顿乱亲,乱摸,扒开他的衣领。 这片草浓密而不深,莫约到半膝,草丛中央零星点缀着些红紫黄蓝的小野花。二人置身于这片花草中央翻滚着,炙热而浓烈,浪漫而淫乱。 林枫忍不住喘了几声,催促道,“阿闲,你直接进来吧,今天不涂药了。” 芈闲喟叹了一声,沉声道,“别闹!” 芈瑕耐心地从盒子里刮了一层药膏,在他的花穴边缘认真的涂抹着,继而又刮了好大一层涂抹在他高高翘起的性器上。看着芈闲高高翘起的大肉棒,以及他慢悠悠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林枫感到无比的空虚寂寞。 他吐了一口气又强忍了下来,态度急剧转变,软声喊道,“芈二哥哥,求求你了,快点吧。” 正是他的这一声娇嗔,芈闲的防线彻底破除了,来不及收拾药膏,就扑上来了,将他的腿分开紧紧箍在精瘦的腰侧,提着滚烫的大肉棒就上来了。 大肉棒抵住林枫的后穴时,一股热浪袭来,烤得他的花穴滚烫,淫水直流淌。 那滚烫的舍物在花穴边缘来回摩挲,探进去一点又出来,引得林枫瘙痒难耐,直嚷嚷道,“快点吧二哥哥。” 林枫扭了腰试图想要自己进去,但芈闲又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像是放在嘴边的肉,直流口水又吃不到的那种难耐。 林枫忍不住伸手下去摸摸情况,实际是想助力芈闲一把让他别犹豫,但芈闲似乎没有打算给他机会,扶着他的两侧腰缓缓地那根诱人的大肉棒推进去。 全部没入时,林枫整个腰部都是绷直的,今天芈闲格外的粗大,撑着他头晕目弦,疯狂的薅着手边上的草。 林枫不住喘了一声,吐槽道,“阿闲,你今天吃了什么,怎么这么粗啊,我受不住了,你先出去一下。” 林枫床上的这些鬼话,芈闲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当了,他没退出而是俯身下去吻住了林枫,由于顾及身下的尺寸,他抽插只是小幅度的抽插。 稍许片刻,紧实的花穴才开始适应芈闲的大肉棒,淫水一浪又一浪的,浇灌着那根正在辛勤耕耘的大肉棒。这下他终于舒服了,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正在答谢身上之人的厚爱与辛勤劳作。 看着身上之人玩命的抽插,额头挂着汗珠,双眼笼着水雾,扑朔迷离,像是陷入情欲深渊的少年,不达目的不罢休。 身下的大肉棒今日格外的给力,粗大滚烫,一抽一送,在敏感点处来回摩擦,酥麻感一阵一阵传来。 为鼓励芈闲的辛勤劳作,林枫仰卧起坐,冲上去给芈闲一个浅吻又下来,喘了两口气又仰卧起坐扑上去亲一口,来来回回,做了七八个之后,他也累得不行了。 这个互动果然奏效,涌道里的大肉棒似乎又变粗了不少,插得林枫忍不住嗷嗷叫。 林枫求饶道,“芈二哥哥,你太大了,撑得我难受,你先出来一下吧。” 芈闲非但没有拔出大肉棒,然而挺得更深,猛浪抽插。 此刻,林枫有些后悔作妖了,本以为芈闲不吃他这一套肤浅、欲擒故纵的把戏。 当爽到热泪盈眶时,林枫感觉身下的涌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像是芈闲那根硬粗如木棍的性器肉套,都快被插麻了。 林枫觉得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像芈闲这样先天性发育良好的野兽,稍微引导,学习抽插技巧,一定会让他性福双倍。 林枫轻轻抚摸着芈闲的手背,暧昧道,“芈二哥哥,芈宗主……” “嗯~”芈闲在百忙之中抽空的回应了林枫的话。 林枫娇嗔道,“二哥哥,你别这么卖力嘛,我都麻了。” 芈闲眼神闪过几丝差异,低声道,“你想如何?” 林枫察觉芈闲已经开始上钩了,戏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三浅一深或者九浅一深啊?” 芈闲面色泛红,羞涩道,“未。” 林枫噗呲一笑,道,“二哥哥,你现在都在我身上抽插了,还羞什么羞啊,看把你脸红的。” “……”芈闲不答,依旧努力抽插着。 林枫又继续挑逗道,“这九浅一深可是很有讲究的,前世看过一本春宫图,里面就介绍得很详细,我改天给你找找。” 芈闲沉声应道,“不知羞!” 林枫嘟着嘴埋怨道,“来来回回就这几样,一点花样都没有,好无聊,哼!” 芈闲眼神差异,身下之人欲求不满的样子,忽察觉到自己有些笨拙了,低声道,“你想如何?” 林枫感觉到芈闲慢慢接受了,兴奋地抬了抬臀部,双腿在芈闲的腰后箍进,像是在等待一场深挺。 芈闲的长度从未让林枫失望过,猛的一下,深深捅入肠道深处。 “啊~啊~太深了。”林枫爽到叫出声。 芈闲并没有着急抽出,继续挺进,正一点点挤进去,试图探索尚未抵达过的深处。 林枫初次感受到了还可以这样深,心中暗喜道,“这木头,也不是不开窍嘛,除了机械的抽插外,还有这样深层次的挺入。” 深挺虽然没有孟浪抽插的麻爽,却有细水长流的舒适,有精致的深入,很符合芈闲的贵族公子的气质。 林枫忍不住娇喘了一声,“啊~好舒服啊,还说你没看过春宫图。” 芈闲耳垂红得滚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无以回报林枫的夸赞,只能更卖力的抽插了。这一次芈闲变得越发有技巧了,刚刚的随口一提的三浅一深,九浅一深,好像在这一刻被芈闲现学现卖了。 只不过做法如此沉稳熟练,一度让林枫深深的怀疑芈闲曾经偷看过春宫图,并且自己练习过。 转念一想,初夜那天晚上,芈闲的大肉棒显然是粉色的,尚未开荤的少年郎。但也不足为奇,芈闲天生聪慧,学什么都不算太慢,包括在房事上的开窍速度。 林枫伸手下去,在芈闲的大臀上来回抚摸着,又圆又翘的臀,性感无比,与他丝丝滑滑的内道相互映衬着。 “芈二哥哥,回去以后,我多去给你找几本春宫图学习一下好不好?”林枫暧昧地问着。 这句话无疑是刺激到了芈闲,引发了他的兽欲,又展开了一顿猛烈的进攻,狂暴的抽插着,一浪比一浪深,一次比一次粗大,每次都狠狠的在敏感点擦过。 这次林枫是真的爽啊,忍不住大声喊,“啊!啊啊!啊啊啊!二哥哥威武,二哥哥最棒!二哥哥最粗!我爱二哥哥的大肉棒。” 声音格外的大,响彻整个山谷,还有回音,喊得林枫都害羞了。 这一刻,林枫终于理解春宫图的那句名言,“百变花式不如粗大长。” “二哥哥,加油!二哥哥,心悦你,爱你,想要被你肉死……” 芈闲似乎在进行最后的百米冲刺,动作幅度格外的大,身下大肉棒搅动后穴甬道,引发的水声已经赛过溪流声。 流淌出来的淫水似乎已经漫过草丛,淹到他的后囤。 林枫有气无力道,“二哥哥,下面湿了好难受啊,我们去树上好不好。” 芈闲迅速扫过山谷周边,答道,“暮春,树叶刚抽芽,不够浓密,容易走光。 林枫噗呲一笑道,“现在的我们,都已经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在这空旷的山谷里光着屁股抽插了,还怕被人看见啊。” 芈闲面色红晕,低声道,“草地不及树上显眼。” 林枫敷衍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二哥哥说得好有道理啊。” “……” 林枫扭了扭腰,活络活络被他抽插到麻的肠道,戏谑道,“你是怕待会儿,子期带着刘澈那几个小子咋咋呼呼闯进来吧。 子期倒无所谓,昨晚他都认出我了,知道咱俩干柴烈火,一定会大战三百回合的。要是被刘澈那小子看到了,直接一刀捅死我得了,而且他好像还不太能接受断……” 尚未等林枫说完,芈闲便偏头下来,深吻了住他。 “唔~” 稍许,林枫才彻底挣开了芈闲霸道的舌吻,粗喘几口气。 芈闲不紧不慢解释道,“这是昆仑墟特有的结界,名为死牢之网,不进不出。” 林枫疑惑道,“不进不出,那就是别人进不了,我们也出不去咯?” “嗯。” “何解?” “无解” 林枫哀嚎道,“不是吧,要是那人一直不放我们出去,我岂不是要被你肉死。” 芈闲低声道,“不会,因为他也在里面。今日他特意支开所有人把我们引到这来。” 林枫捏了捏鼻子,不屑道,“这手法跟那疯子很像啊,你说会不会又是他,只有他才会干这种偷窥别人房事。” 芈闲喟叹了一声,沉声道,“不似。” 林枫咋舌,捶了芈闲胸口,道,“明知不是他,那你还在这搞,万一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把我们的事传了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 芈闲深吐了一口气,责备道,“话多,从明天起,休整三日!” 林枫欲哭无泪,那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三天都不吃肉了。 林枫求饶道,“二哥哥,我知道错了……” 每次求饶,都能得到芈闲的加倍宠爱,今天感觉芈闲的进攻又猛了一番,插得他全身晃动。 此刻,林枫真的想怀疑,他要被插坏了,不但他身体动起来,感觉地面也开始动了。 林枫正在心中狐疑着,芈闲凶猛的力道。 忽然林枫感觉摇摇晃晃,上下夹着震动很是舒服,他差点就爽飞了,干了这么多天最刺激的一次了倏忽,马上就要高潮了。 忽然,身下的草地突然塌陷,形成塌陷,两人掉下去了,两人落入一个深渊中,紧紧相拥。 “啊!” “抱紧我!”芈闲喊着。 说时迟那时快,林枫伸手箍住了芈闲,芈闲一个旋身便将林枫翻上来迭在身上。 下坠的过程中,林枫感觉更加刺激了,芈闲扭动的大肉棒微微转动转动,擦过敏感点,一触即发,直接在半空中高潮了。 一阵强烈的电流从那处传上天灵盖,再由那处传至四肢百骸。 甬道紧急收缩,夹得芈闲生疼喊出声“嗯啊~” 芈闲搂紧林枫,抽插三两下自己也高潮了,射在他的肠道深处,滚烫的精液烫得他身体直哆嗦。 56落水碧潭深处 “噗通”一声。 两人掉入一个巨大的深水潭中。林枫先行浮出水面,刮去脸上的水,四处寻找芈闲,但半天没有听见游水声。 许久,芈闲没有浮上来,他才反应过来心道,“不会吧,阿闲不会游水吗?” 正当他再次要下水去找芈闲时。 噗呲一声,芈闲刚好冲出水面,两人撞个正着,相视片刻。须臾,脑海里浮现刚刚在下坠过程中的高潮,又生了几分羞涩,两人纷纷害羞,转脸向别处。 倏忽,林枫想起什么,神色一变,慌张道,“刚刚怎么回事啊,我差点还以为你......” 芈闲在水中飘动,心中甚悦,不语。 氛围异常的暧昧,羞得林枫想转移阵地,往岸边游动。 芈闲止住林枫道,“别从这里上去,有机关!” 听到机关二字,林枫惊慌转过身看向芈闲,见他神色笃定,想来是真的有机关。 林枫扫了一眼整个潭水,呈大圆形,四周均匀分布着八个龙头,龙头不断涌出碗口大的泉水,潭水源源不断进水却没有出口。从四周的苔藓可以看出,这潭水常年保持固定的水位,再往下看潭水却深不见底。 芈闲冷得哆嗦道,“我刚刚在潭底探了一下,发现这不是普通的潭水,已经被人布下了八卦阵,若想上岸,就必须找到生门,如若没有生门只能走死门了。” 林枫诧异道,“只有两道门?” 芈闲淡淡道来,“八八六十四卦,每卦都能自由重组,有几千个门,每个时辰只有一至两个门可出卦象。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生死门会转到别的卦上,不能如期出行,就会陷入死局,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林枫问道,“死局就是死门?” 芈闲道,“非也。” 芈闲沉声道,“五行阵,有“生”“死”两门,“生门”无恙。“死门”五行之位,一旦进入五窍失灵,幻象横生,无法走出幻境,第一时间找不到金位,超过时辰,值得面临难逃一死。” 林枫询问道,“如何能判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芈闲道,“人至木位,目不能视;人至水位,耳不能听;人至火位,舌不能动;人至土位,口不能言;人至金位,鼻不能闻。” 林枫灵光闪现道,“考验五识有,例如金位,那么人至金位时,就会有花香引诱你去闻,对吧。” 芈闲点点头道,“花香也并非真花香,而是幻象。” 芈闲掐指一算发现刚好有生死两门,只要不走错,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他便带着林枫游进了西北方向的生门。 因为有芈闲的嘱咐,所以林枫一直都紧跟在芈闲身后。 游了一会儿,却不知为何芈闲不见了,眼前幽幽鬼火,满目惨烈,猩猩血色,残骸断骨,令人触目惊心。林枫以为刚刚在冰潭游得太久,身体疲乏而出现了幻觉,闭目养神片刻,再睁眼时,眼前景象终于正常了。 片刻,一股桂花香扑鼻而来,他内心一直默念,“这是幻象,幻象是心魔,人至金位,鼻不能闻,屏住呼吸向前走,莫闻莫闻。” 林枫明知身穿五行阵,乃险中之险,稍有不慎便难逃一死。 这是一切都容不得他多想,一阵风袭来,误入一片桃林,云雾缭绕,满山桃花,蝴蝶花丛戏,流星划过天边。 忽然不远处,传来少女戏水的声音。 林枫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道,“迷魂谷?” 他试图冷静下来,心道,“不,这是幻象,迷魂谷早在十五年前就消失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此时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不知不觉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穿过一颗开得正盛的桃树,只见桃林中央是一汪五彩池,池边坐着一个粉衣少女,面目模糊,他凑近一看竟然是林墨染。 “墨染,墨染,真的是你吗?”林枫喊着,任由他的声音有多大,但林墨染似乎没有听见似乎的。 林枫狂奔而去,趟过溪水,穿过层层草丛,只是池子和林墨让染正以加倍的速度远去,他怎么都追不上去,最后消失在桃林深处。 倏忽,云雾四起,笼罩着整片桃林,林墨染、林父、林母又出现在桃林深处中,笑靥盈盈。林墨染向他招手,呼唤他过去,林父林母也唤他过去。 十六年前未见,林枫泪眼婆娑,狂奔而去。 这一次,叁人都没有远去,依旧在原处等他。因为太过于心急,被脚下的一根树根拌住了,栽倒,侧翻,飞进了旁边的水潭中。 潭中的水格外的寒冷,刺入骨髓,瞬间让他清醒了过来。他想起他们正在穿越八卦阵,容易陷入幻境。 芈闲的嘱咐再次在耳边响起,“人至木位,目不能视;人至水位,耳不能听;人至火位,舌不能动;人至土位,口不能言;人至金位,鼻不能闻。” 他确定了,自己是陷入死门了,他大声呼喊芈闲,却怎么都等不来芈闲的回应,只有无穷无尽的回声,像是被什么人设了结界一般,与外界隔绝起来。 林枫开始会想刚刚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先是听到少女嬉戏之声,还是先看到幽幽鬼火。 金木水火土,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个位置上,芈闲也没告诉他怎么走出死门。思来想去已然毫无办法了,只能关闭五识,看看能不能解开迷局。 他闭目捏着鼻子沉入潭底。 稍许,一阵清泠的铃铛声从远处飘入他耳中,又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似乎在哪听过。正当他还在仔细辨认中,芈闲的叫唤声涌入他的耳中,大约是让他赶紧醒过来。 “噗”的一声,他冲出了水面,拂过流淌在脸上的水,发现桃林消失了,自己正在处在深潭中央,他扫视了自己全身上下,一身白衣,似是16年前的校服。 虽然他和姜宴长得有点像,但他的眉骨比姜宴高,此刻他可以确认这张脸绝对不是姜宴,他怀疑自己夺舍了。 他低头以水面为镜,仔细一看,吓得他踉跄后腿两步。这张脸确实不是姜宴的,而是他自己,那张俊美的八棱面,眼眸清澈透亮,像是个没有经历人事的少年郎。 稍许,他扒开衣领一看,胸前一片雪白,没有淤青。这是十六年自己的身体啊,难道是谁把他的身体藏在这深潭中,就这样换回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远处走来了一名少年,迷雾笼罩,他看不清少年的面目。只见少年身着紫衣,佩金带,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上面写着“无为”两个字,异常的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他挠了挠头,脑子忽然闪现,初次在醉仙阁酒楼上见到芈闲时,他正是摇着这把扇子,他大声呼喊道,“阿闲,阿闲,是我,是我,我回来了。” 紫衣少年慢慢走近,他终于瞧见少年的面目了,星眉剑目,丰神俊朗。 他没认错,那就是芈闲。 芈闲嘴角微微勾起,收起折扇欲要下水,被他制止了。因为他要爬上岸去了,芈闲点点头,伸出手上迎接他。 叁两下就爬上案了。 十六年归来,终于可以以完整的灵魂和肉身归来。 让抱着芈闲,痛苦流涕,道,“阿闲是你把我的尸身藏在潭水中的嘛?” 芈闲“嗯”了一声,便把他箍着更紧了。 两人紧紧相拥。 芈闲偏头吻住了他,湿热的舌尖挑开了他的双唇,伸进他的嘴里,温柔缱眷,十六年的相思,在这一刻得以迎刃而解。 57.幻境中做 林枫的手早已在芈闲的身后揉搓着,捏着芈闲圆翘的臀部,挑逗着他。做了那么多次,芈闲的定力还是那么的差,不经撩,才捏着他的臀部一下,胯间的大肉棒瞬间挺立起来了,抵住他的跨间。 猝不及防的撞击,直接破防了,失去了抵抗力,身体僵直,脑子也变得不太灵光了。 姜宴比芈闲矮一截,平时芈闲的大肉棒都抵住到了他的肚脐眼儿。 今儿换回自己的身体,他和芈闲一般高,就这样站着相拥,芈闲的大肉棒就这样抵住他的敏感部位,刺激无疑是巨大的。 林枫反手握住芈闲的大肉棒,才意识到自己刚从水里出来,湿透的衣服的外衣,浸湿了芈闲的衣服。紧急之下,他脱掉自己湿了的衣服,防止芈闲衣服也被浸水,感染风寒。 他一边接吻,一边慌忙的脱掉自己的裤子和襦裙,等芈闲反应过来时,他的下半身已经被剖精光了。 三番两下,又把上衣也剥得一干二净的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一丝不挂的站在芈闲面前了,但以他自己的身体,还是头一次,心头爬过几丝羞涩,面色泛红滚烫。 芈闲诧异道,“想要?” “” 百口莫辩。 刚刚只想着生怕芈闲着凉,却没想到正在深吻,林枫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责骂自己被爱情冲昏头脑,智商下线。 “我”林枫挠挠头,欲言又止。 倏忽,芈闲再次把他拽过去,压实了这个吻,如狼似虎地啃着,强大的占有欲,粗重的气息,压制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芈闲像是捕获了珍稀猎物般,疯狂的吸食,犒劳多天的辛苦追捕,紧张又兴奋,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而林枫像是被欺负狠了,身体僵直,不敢动弹,任由芈闲揉搓着,死鱼一只。大概是这具身子没有被开过荤,四肢反应迟钝,不知怎么互动吧。 疏忽,他感觉芈闲修长的手指在向他的花穴探去,初次被异物进入,他身体微缩闪躲,下意识的推开芈闲。 芈闲诧异道,“怎么了?” 林枫脸微微红,尽管已经和芈闲交过心了,但这具身子还是初次和芈闲交媾,他不知是怕疼还是吃醋,吃姜宴身体的醋。 在石洞外,芈闲的大肉棒刚刚插过姜宴的后穴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又要插他的身体。林枫抠了抠手指,心情极为复杂,但此刻的芈闲似乎耐不住了,跨间的大肉棒早就把衣服顶成一把小伞。 今日的芈闲显得格外的骚,他的后穴尚未得到开拓,就把自己的裤子和上衣都脱下来了,扔到一旁,徐徐向自己走来,雪白的肌肤,修长的双腿,紧实的腹肌上还浮着几丝暴起的青筋,格外的性感。 最诱人的还是胯间那根硬挺到翘起的大肉棒,又大又长,林枫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兴奋又生气。生气是因为吃醋,他记得几天前,初次要芈闲时,他的大肉棒明明还是粉色的,通体的粉,特别是龟头处粉嫩粉嫩的,像少女的朱唇,三分饱满细腻,三分活力,三分羞涩,一分纯真。 现在,芈闲的大肉棒不知是不是涨到极致了,柱身呈暗红色,龟头肿胀破包皮而出,少了几分纯洁却多了几分性感。此刻的林枫一面吃醋,一面饥渴难耐,想要用这身尚未开拓的后穴夹死芈闲,就当做是报复了。 虽然此刻的林枫恨不得转过身去,高高翘起臀部,迎接芈闲进来。但面子还是要的,至少得要摆几副臭脸给他,给他点颜色看看,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姜宴的初次就是便宜他了,还贴上去,就算那不是他本尊的身体,但灵魂是他的呀,感觉无比的亏。现在身体和灵魂都是他的了,可不能那么轻易的让他占据主导权。 正当他还在寻思着怎么装冷漠时,忽然被芈闲拥入怀中。触不及防的耳鬓摩斯,使他身体僵直,毫无招架之力。 芈闲的手早就不安分的覆在他腿心处的阳物上,捞着他的阴毛,伏在他耳边,用性感的低音炮道,“没想到你的毛比姜宴的还要旺盛,我想把它剃光。” 芈闲一向清泠,今日这般淫骚,林枫早就沉不住气了,喘着粗气道,“二哥哥,别玩了,快进来吧。” 芈闲喘着粗气道,“别闹!你的身子尚未开拓过,会受伤的。” 话音未落,芈闲修长的手指早已爬到他后穴,来回的揉搓。不争气的花穴便也开始汩汩流淌着淫液,润湿了芈闲的手,没几下就顺利进入了第二根手指。 芈闲性感的咬着他的耳垂,故意粗喘几声,将热气哈到他的侧耳,敏感又瘙痒。 芈闲又在他耳畔补了一句,“还是本尊的淫液比较实用,比我亲自研制的唇脂膏还要润滑,我喜欢水多而柔顺的你。” 话音未落,芈闲又加了一根手指,并故意深挺了一下。酥麻骚痒,林枫忍不住啊叫了一声。 后穴开始空虚起来了,大开大合配合着。 芈闲娴熟的手法,将他的空虚发挥到了极致,一阵痒意从后穴传到心头,令他忍不住哼唧几声。 林枫急催道,“还没好吗?别弄了,快进来吧。” 芈闲似乎也到了极限,强忍道,“别闹!马上就好了。” 林枫求饶着,“三根手指,够了。” 芈闲喟叹了一声道,“初夜那天三根手指不够用,夹得我疼。” “……”明明疼的是他,芈闲竟然恶人先告状。 林枫觉得芈闲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他推开芈闲从扔在地上的衣服堆中摸出了唇脂膏。取出一些膏体,往早已被芈闲开拓的后穴边沿擦了擦,紧接着又取了一些药膏往芈闲的性器上涂了上去。 芈闲勾起嘴角,戏谑道,“还是本尊贴心,都知道帮我涂药了,那个姜宴懒得像一只猪一样什么都不想干。” “……” 芈闲戏谑的在他耳边道,“惦记了十六年的身子,今天终于可以插进去了,林哥哥,你准备好了吗?” 难得被芈闲撩拨挑逗,他的后穴早就乐开花了,别说四根手指了,感觉此刻早已自动开合,一个大拳头都能塞进去。 芈闲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了,粗喘了一声,道,“转过身去”。 林枫像提线木偶一样,听到指令后便乖乖的转过身去,双手扶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大石块上,撅着屁股等待那人进入。 明明大肉棒都涨到要炸了,芈闲还在强忍着,握着他的大肉棒在后穴来回搓着,滚烫的大肉棒烧得他的后穴又热又烫,仿佛打一个鸡蛋下去都可以煎熟了。 稍许,他的额前开始流淌着汗珠,急催道,“阿闲,求你了,快进来吧。” 芈闲似乎在等待他的这句话,一只手扶着他的胯部,一只手握着那粗大的肉棒,在后穴敲打三下,唤醒着早已泥泞不堪的花穴后,缓缓将大肉棒推进去。 “啊~怎么这么疼啊~”林枫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阿闲,不行,你先出去一下,疼死我了。”林枫疼得脖子伸长,露出好看的脖颈,嫣红的眼尾夹出了两滴眼泪。 刚刚还求饶着让对方进来,现在又要将其赶出去,这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嘛,显然不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芈闲粗喘了几声后,开始小幅度的抽插。 林枫疼到身体自觉的产生抗拒,后穴开始收缩,生夹着芈闲粗大的肉棒。 “嗯啊~”芈闲也跟着喊起来了,估计是被他夹得生疼,喘着气道,“放松,我快被你夹断了。” 听到自己快把芈闲给夹断了,既兴奋又慌张,没想到那么能忍的芈闲有一天也会被夹疼到叫出来,确实挺刺激的。 他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专注享受大粗棒的抽插,后穴也慢慢适应芈瑕粗长的大肉棒,紧紧的包裹着进进出出的大肉棒,吸实饱满,真是舒爽了。 抽插了几十下,芈闲俯身紧紧贴在他身后,玩弄着他的那对正在晃动的大奶,伏在他的耳畔道,“还是本尊的奶子大,要是能吸一口就好了,刚刚叫你太猴急,我都没来及尝一尝,不知道能不能吸出奶汁来。” 芈闲的一番调情,引得林枫面红耳赤,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想要逃避芈闲性感的抚摸。尽管灵魂已经身经百战了,但身体还是初次,总是免不了初尝肉味的惊慌失措。 大奶上的红豆早已被芈闲摸得坚硬挺立,得必须得到善待,好好蹂躏一番,才能缓解。 只是今天的芈闲像是跟他作对一般,在他最需要他的爱抚时,却偏偏离他而去,一路蜿蜒而下,抓住了他早已扬起的阳物。 “大奶和性器,你想要哪个?”芈闲暧昧的揉了揉他的阳物,还戏谑询问着他更需要哪个。 此刻林枫更是气恼不过,他的身体正在被芈闲的大肉棒贯穿着,他的阳物被他修长的双手套弄中,嘴里还没羞没臊的询问他想要哪个。 尽管他的身体正渴望着芈闲猛浪抽插和爱抚,却强撑着尊严,道,“都要,尽快!” 芈闲戏谑道,“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剑魂啊,凡间这点乐事,还是满足不了你。” 话音未落,林枫感受到芈闲的一顿深捅,粗长的肉棒如洪水猛兽一般,来势汹汹,挡都挡不住,醉麻感一阵一阵的涌上心头,四肢逐渐被抽麻了,渐渐失去知觉,脑袋也不怎么灵光了,只有后穴那处还能感受到一根粗硬的长棍进进出出。 前面的阳物,也被芈闲有技巧的套弄着,此刻已经涨到疼,龟头处正冒着汩汩清液,要射又不足之感,增加了他的痒意。 林枫急喘了几声,催促道,“阿闲,快给我,我想泄身,太难受了。” “嗯啊~”芈闲粗重的喘了几声,加快了后面的抽插。 倏忽,林枫感觉到芈闲的大肉棒又增大了许多,撑得他十分难受。幸好在这之前,林枫用姜宴的身体调教过芈闲了,他的床技飞涨,至少知道什么叫九浅一深,捅他又疼又爽。 芈闲在他侧耳询问道,“舒服了吗?” 本想专心享受芈闲有节奏地捅,不料芈闲还这么多问题,他实在是顾不上回答啊。此刻的他,恨不得芈闲能马上闭嘴,专心抽插,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得不到回应的芈闲,厉声追问道,“回答我,舒不舒服?” 林枫摇摇头,低喘道,“舒服,舒服极了,我的阿闲最厉害呢。” 还没等林枫反应过来了,猝不及防的深捅涌进,引得林枫啊啊叫出了声。 芈闲戏虐道,“怎么样?九浅一深和三浅一深,你喜欢哪个?” “” 林枫哪还有脑子去辨别哪个是九浅一深,哪个是三浅一深啊。他的注意力全都被进进出出的大肉棒引走了,只记得每次都能擦过他敏感的点,简直爽到翻天。 倏忽,芈闲像是百米冲刺一般,猛浪抽插着,引得林枫嗷嗷叫不停。 “嗯啊嗯啊嗯啊”插得林枫脑袋发晕,毫无顾忌的叫着。 “嗯啊~”芈闲也跟着叫着,低声、粗气。 那叫一个迷人啊。 “啊啊啊啊啊,阿闲,扛不住了,我要泄身了,啊啊啊”大肉棒擦过他后穴最敏感的部分,一触即发,引爆了高潮,身前的阳物射出了白浊。 “呼~” 林枫这下终于舒爽了。 泄身后果,林枫感觉浑身瘫软,翻过来,软趴趴的挂在芈闲身上,两腿发软,有气无力,气息微弱,昏昏欲睡。 芈闲似乎在摇晃着他,隐约听到芈闲的叫唤声,“林枫,林枫,醒来,醒来,你进入幻象了,快走出来。” 须臾,他微微睁眼,只见那位紫衣金带的少年正在远去,摇着扇子离开了。林枫想起身追过去,但腰间好像正被一只大手缠住了,他想解开,但那人的力气贼大,他无力抵抗。 林枫大喊道,“阿闲!阿闲!不要,不要抛下我!” “林枫,我在,快醒来,那是幻象,不要陷进去,关闭五识。”芈闲正在一旁着急的呼唤他。 稍许,四周白茫茫一片,池水周围传来嘈杂凄惨的求救声,跟他在长夏镇的酒窖听到的一样,吵得他头疼。 转瞬,白茫茫四周逐渐消失,幽幽鬼火,满目惨烈,猩猩血色,残骸断骨,令人触目惊心。 此时林枫意识到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象,关闭五识,用自己的意念试图冲破这幻象,心中默念道,“不,不要!不要这是心魔,我不要陷进去!我要出去。” “轰”地一声,林枫冲出来了,睁开双眼,发现还在深潭中,芈闲正握着他的腰间,满脸慌张。原来芈闲还在自己对的身边,所有的紧张和害怕,这一刻停止了。 他扑过去,紧紧的搂着芈闲的脖子,一切都是幻象,喜极而悲道,“幸好,你还在。” 芈闲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刚刚你陷入幻象了,出来了就好了。” 林枫带着哭腔道,“嗯,我在幻象里看到你离我而去了。” 失而复得的珍重,何其有幸。 58紧紧相贴 58紧紧相贴 待林枫平复情绪过后,芈闲带着他穿过重重障碍,游出了八卦阵,两人从西边的龙头处爬上岸。 林枫坐在岸边气喘吁吁道,“就这么一个破潭也要游这么久。” 芈闲不答,观测四周中,看起来四通八达,实则机关重重。 “今日宜走西侧甬道,只是…….” “只是什么?” 芈闲淡淡道,“西侧甬道被人布了冰蚕线作为防线,穿越冰蚕线,难度大,极其危险,稍有不慎,触碰冰线便会割断身亡。” 二人随即起身,穿过弯弯绕绕的石洞,来到西侧甬道口。 芈闲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扔了进去,隧道内立即飞出无数拦路银丝,纵横交错,毫无规律,要想过去没那么容易。 林枫惊叹道,“冰蚕线,产自极北,上等的琴弦,用于乐器弹奏,铿锵有力,余音阵天。若当武器,施于法术,锋利无比,削铁为泥。” 芈闲站在原地,皱眉头沉思如何解千丝阵法。 林枫不屑地打断道,“这有什么难的,哥哥我带你穿过去,你可抱紧我,要是碰到这该死的冰蚕丝线,可就麻烦了。” 林枫等待芈闲过来,站直半天,芈闲依旧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须臾,林枫皱皱眉头,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芈闲依旧迈不开腿。 林枫歪头,抱着双臂,威胁道,“你不来,我可走了?” 芈闲无奈的走过去,静直的站在林枫面前片刻,问也不问,就往他身上趴。林枫身体僵直,扶额汗颜,刚刚不过是在吹牛,毕竟以姜宴这具身体,灵力低微,别说过千丝阵了,芈闲他都载不动。 忽然,耳畔传来芈闲温柔的声音道,“抱紧了。” 林枫目光呆滞,身体僵直,形如一株死了千年的木桩,不会行动也不会思考,只会听从指令。箍紧芈闲的腰,细而坚实,感觉很有力量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把头埋在芈闲的肩上。 不知是寒潭洞过于冰凉,还是芈闲的体温比较高,他忽然发现芈闲很温暖,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去。 稍许,两人合为一体了。 林枫感觉脚底一空。 芈闲抱着他腾空翻起,在错综复杂的蚕丝线中来回穿梭,忽上忽下,平身侧过,险中求生,时而腾空时点地。 缠在芈闲身上的林枫,发现他气息平稳,没有一丝丝喘气。除了轻功好以外,还给人以极大的安全感,放心托付性命的感觉。 一起穿越这危机四伏的千丝阵法之后,他们也算是患难夫妻了。他一定要帮姜宴报仇,为了芈闲而活下去,为了他不再一人独自抱着清辉入眠。 前方一处极窄,两根丝线横斜,隔成仅一人侧身通过,林枫脑子一片空白,两耳翁翁,只听到芈闲喊了一声,“松手,身体放平”,他便照做了,毫无质疑,完全信任。 霎时间,林枫感觉腰间一紧,一条银色细丝线从眼前飘过,林枫亲眼见到危险离自己竟然只有半根手指的距离,毛骨悚然,浑身发抖。 芈闲紧握着林枫的腰部,将林枫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放置在一个水平线上,快速通过整个蚕丝线最窄的位置后,又裹成一体,继续翻腾。 这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半柱香后,两人传过最后一条丝线,芈闲搂着林枫旋身站立,大功告成。但林枫还没能从危险中缓过来,依旧紧紧的缠在芈闲身上。 稍许,林枫才发现,耳边风声静止,尘埃落定,额前冒出的冷汗落入眼睛,才彻底从游魂中清醒过来,睁眼一瞄,已经抵达安全地带了,危险已解除。才发现自己还挂在芈闲的身上,下意识的挣脱出来,借着拍拍身上的灰尘缓解尴尬。 林枫双手叉腰,转过身看着身后交织的冰蚕丝线,拍拍胸脯,有惊无险,“阿闲,幸好你轻功好,否则这一关我们就栽里头……了” 林枫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略显尴尬道,“啊……那什么,我前世有研究过这千丝阵法,但你也知道姜宴这身体不行……刚刚多谢芈宗主啦……” “无事。”芈闲打断了林枫的话,转身便上前去。 林枫苦巴巴的跟上去,无心恭维道,“芈宗主少年时不愧是异阁阁主啊,深藏不露啊,连这么复杂的千丝阵都会解。下次偷偷学了我的技能,千万别藏着掖着,记得大声告诉我,让哥哥我也开心开心…….” 林枫察觉芈闲的不悦。 小跑赶紧跟上去,安慰对方,不料对方突然间停下来。 林枫扑上去,一顿猛撞他的后背,芈闲忽然转过身来,面色平静。林枫 略微尴尬,摆摆手,踉跄后退几步,远离芈闲。疏忽,脚底踩到的一颗圆乎乎的石子儿,脚底一滑欲将栽倒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芈闲一个旋身将他抱在怀里,四目相对,深情款款。芈闲俯身下去欲要吻住他,林枫鬼使神差的推开了芈闲。 芈闲以为林枫在玩幼稚无比的欲情故纵,掐仅他的腰部,来个强吻。这般浪骚行为,似乎让林枫看到了幻境中的芈闲,但最后的结局却是他摇扇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痛苦。 下意识之间,他使用法术将芈闲推开。 芈闲眼神里闪过几丝差异,缓缓走到林枫旁边,将他拥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询问道,“在幻境中都看到什么了?” 林枫摇摇头,低声道,“看到墨染,父亲,母亲,还有……还有……” 芈闲厉声道,“还有谁?” 想起幻境中,他在用自己的身体和芈闲交媾的画面,一顿羞涩闪过心头,耳垂滚烫泛红,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在芈闲的逼问之下,林枫低着头,羞答答道,“你。” 芈闲嘴角微微勾起,心理喜悦着,但神色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许久,芈闲沉声道,“看到我在幻境中做什么了。” 林枫抬眸看着芈闲,从他深邃的眼眸中,感觉到芈闲好似知道了什么,此刻正在故意询问。林枫忍不住从内心怒骂芈闲幼稚,转身即走。 却不料被芈闲拽回回怀中,扶着他的腰部,嘴唇正缓缓压下来。想来,他要是不说,芈闲一定不会亲到他说为止。可当他要开口时,芈闲你已经吻下来了,半阖的缝隙刚好够芈闲伸舌头进来。 “唔~唔~我~说~”林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但心灵犀的他们,芈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林枫要说什么呢。看来,芈闲早就猜到一二了,此刻吻下来就是不想让林枫说。 激吻片刻后,林枫推开芈闲大口喘气,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幻境所见所闻?” 芈闲点点头。 林枫恼怒推开了芈闲,呵斥道,“你不要命了,穿进我的幻象中,要是万一我醒不过来了呢。” 在对方陷入迷魂阵或者死局时,如果迟迟唤不醒,只能进入对方的幻境中,把他拽出来。但如果超过时限,对方还没能从迷阵中出来,那么一起进去的人也永远出不来了。 芈闲愣在原地,尚未出声,神色凝固,眼眉又上了几弯霜雪之意。 林枫知道了,若是他出不来,芈闲大约也不会出来了。此刻,他很后悔,重生归来的那天,在长夏镇的松枫客栈与刘澈那几个小子斗起来。 不然,他也不会被芈闲抓住,从此再也无交集。芈闲便可以安心的打理芈家若大的家业,不至于为了自己舍身犯险。 芈闲低声道,“我有悔。” 看着芈闲委屈巴巴的样子,林枫再次心疼起来,上前扣住他的脖子道,“阿闲,十六年前的事与你无关,那是我自愿跳下灵脉眼的。” 芈闲不语。 林枫继续道,“阿闲,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刚刚在幻境中,看到了我在用自己的身体和你交媾,也看到了十六年前的你的样子。可,那又能怎样呢,我们都回不去了,珍惜眼下的一切,才是最好的。” 59.喂精液充饥(口交,深喉,跪舔,生吞精液 芈闲捧着林枫委屈的小脸,俯身吻下去,补偿十六年缺失的爱。 林枫下意识后退,芈闲步步紧逼,最终将他壁咚在墙上。 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搂住林枫的细腰处,微微上抬,贴着他的身体,不觉间滑落至他的臀部。 林枫眼神诧异,注意力全在后臀敏感部位上,心说完了上当受骗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芈闲势在必得的样子,是想重演幻境中未完成的爱。 林枫惊讶道,“阿闲,你不会是想那什么吧。” 此刻的芈闲早已陷入情欲中了,呼吸粗重,双眼扑朔迷离,欲火焚身,克制得面色苍白。 面对突发情况的林枫,一时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芈闲为何会突然发情。回想整个环节,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是陷入了迷阵了? 林枫运转灵力试探周边的结界和机关术,并未发现异样。 疏忽,林枫想起来前世的芈闲有食厥症,若长时不进食就会两眼昏花,出现幻觉。刚刚他强吻自己大约是想摄取口水充饥,但怎么行呢。 林枫摸了芈闲全身上下,一块吃食都没有了,结界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开。再过半个时辰不进食,芈闲可能就扛不住了。 紧急之下,林枫咬破自己的手指头,想给芈闲喂点血,他说什么也不肯吸。 林枫大声咆哮,叫躲在暗处的人赶紧放他们出去,或者递点吃食。但任由他喊破喉咙,也没人出来。 疏忽,他想起初夜时,芈闲吞了他的精液之后,生龙活虎了一晚上。 灵光闪现,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慌忙脱下裙儒,因为没穿裤子方便撸一点。 芈闲扶着墙,双眼迷离,额间的汗珠圆滚滚的滑落下来,迷惑的看着林枫,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弄点吃的啊。”林枫不耐烦道。 “……”芈闲一顿无语。 林枫责备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什么,你又不是没吃过,死马当活马医了。” 语毕,林枫开始疯狂的上下套弄,动作生猛,偶尔拉着他的包皮,十分生疼。但已别无他法了,疼一时不要紧,能救下芈闲的命最重要。 心急如焚。 只是林枫越是心急,胯间的阳物像是和他作对一样,迟迟硬不起来。 芈闲握住了林枫的手,粗喘道,“想让我活着,就别在弄了。” 林枫诧异,“……就是为了让你活着我才……” 话音未落,芈闲偏头下来,一个深吻稳稳的落在他嘴上。性感、柔软、霸道的吻,是无力抵抗的,张嘴迎接是本能反应,也是心之所向。 稍许,芈闲的手爬进林枫翘挺的后臀,来回揉捏,敏感极了,就像触及了他的神经末梢。 林枫的阳物不撸而硬,他心中暗喜道,“果然还是芈闲的抚摸有效,看来得逼他更进一步才行。” 林枫拉着芈闲的手,将他从后臀移到胯前的阳物上,求饶道,“阿闲,帮我,快,我想射。” “芈闲粗喘着气。 芈闲温热的手紧紧的握在他挺立的阳物上,来回套弄,松紧合适,不紧不慢,还自带着龟头按摩,很适合舒服。 林枫早已陷入了芈闲抚摸的舒爽中,后穴隐隐泛起了痒意,引得他仰着头专注享受着,露出极美的鹅颈和嫣红的眼尾。 说好的是来帮芈闲,却自己享受上了。但他也不想这样啊,只是芈闲太撩人了。外表越是清心寡欲,世人越是想看他内心的肉欲横流的样子。 生来便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以亵玩焉的尤物,一个眼神就能隔空把人肉死。更何况是载你手上,不分白天黑夜的,抚摸,肉死你,欲罢不能的魅惑,想想就高潮,怎么可能克制得住嘛。 芈闲急不可耐的剥掉他的外袍,露出薄薄的香肩,胸前的奶子上挺立着两颗红得发紫的乳头。林枫不知觉的扶着芈闲的头,按压在他肿胀的乳沟之间,渴求被吸得更猛烈些。 这对大奶也正是被芈闲揉捏太多才大起来的,大约这就是被爱情滋润之后,整个人都圆润起来吧,特别是只要稍微揉摸了就会长大的胸部。 芈闲又舔又咬的,下嘴没轻没重,又疼又舒服,他忍不住呲了一声。 芈闲随即关切道,“弄疼了吗?” 林枫强忍着,只从牙缝中嘣了几个字道,“不疼,就是痒。” 芈闲似乎会意了,抱着他坐在旁边半腰高的石头上。分开他的双腿,然后蹲下去,握着他硬立的阳物,放进自己的嘴里。 瞬间,一股湿热的口腔包裹而来,刺激他的神经,忍不住哼唧了几声。 林枫生猛的喘息道,“阿闲,不要,不要太痒了,你先吐出来。” “嗯啊~”芈闲也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芈闲柔软的舌头似乎与芈闲的阳物在他的口中打架一般,疯狂的搅动着。刺激着他的神经,麻痒之意,退下去又快速的纠缠上了,引得他头晕脑胀,四肢乏力。 林枫双手向后撑着,除了胯间的阳物是硬立的,其余的部位瘫软乏力,像一坨软烂的泥,没有支撑物可能就坍塌溃散了。 林枫有气无力道,“阿闲,我快不行了,求求你,给我。” 芈闲似乎也到了极限了,双眼迷离,低声喘道,“想要什么?” 林枫急促道,“想要……想要你……想要高潮……” 芈闲尚未回应,只得卖力舔着,突林枫感觉自己的阳物插进了芈闲的深喉里,貌似还卡在小而窄的喉咙里。 林枫下意识抽出一点点,芈闲似乎很配合,伸长舌头,舔着他的阳物。那双性感撩人的手,同时抚摸在他胯间的阴毛上,弄得他瘙痒难耐。 林枫痒得受不了,抽出一只手揉捏着硬到发涨的巨乳,只恨不得脖子不够长,否则就给自己舔几口了。 芈闲还在下面辛苦给他口,他的阳物已经被芈闲舔得满是口水,还溢出来濡湿了他胯间的毛,润湿了芈闲正在揉搓他浓密阴毛的大手。 没想到世人羡慕的修长的手,此刻竟然正落在他胯间来做运动,是幸运,更是自豪,值得炫耀。 倏忽,芈闲突然发力,一下一下的深捅着喉咙,捅得他的龟头有痒又疼。抽插了几十下,林枫好像被裹麻了,脑袋发晕,双腿发软,四肢麻木,只觉所有的力量都往腿心方向集中。 “啊~啊~啊~”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阳物顶端俯冲而出,他来不及抽身了,直接射在芈闲的深喉里。 阳物抽搐,精液源源不断的输出,往芈闲的喉间流去,他不是不想抽身,只是今天芈闲过于猛烈,弄得他浑身瘫软,抽身不了。 刚好也给芈闲喂点食,省得待会儿昏厥过去。稍许,精液才完完全全的射完,阳物慢慢的缩回,退出芈闲的嘴。 林枫微微仰头,看到躲在低处,双眼迷离的芈闲,貌似刚刚给自己口太久了,嘴都麻了现在还没能闭上。但他也从芈闲半阖的嘴,看到了一大口的白色精液。 林枫疲惫道,“吞下去。” 话音未落,“咕噜”一声,芈闲直接吞下去了。 林枫微微勾起嘴角,暧昧道,“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没,还有没有乏力之感?” “……”芈闲尚不答,整个人坐于地上,靠着大石块。 林枫速速爬下来,芈闲面色依旧苍白,但气色比刚刚好很多。显然,精液也是可以充饥的,特别是对芈闲这种食厥症的。 林枫坐于一旁,后知后觉后悔让芈闲帮自己了,毕竟食厥症,忌讳例行房事的。 林枫语重心长道,“阿闲,下次别这样了,你身子要紧。” 芈闲不语。 60.小娇妻主动为你泄身 自从林枫归来之后,芈闲百事都依他,刚刚芈闲已经快要昏厥了,但看到他饥渴难耐,还是强忍着最后一口气帮他泄身。 虽然他泄身是为了用精液喂芈闲,缓解食厥症,但他还是于心不忍,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射出来,哪怕再用力搓疼自己也没关系。 泄身后的林枫瘫软无力,软软的趴在石块上,回味着尚未消散的痉挛。 稍许,抽搐酥麻感散去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来,见芈闲还坐在地上。面色褪去苍白,双颊泛着潮红,像是女子擦着深红色的腮红。 林枫神色慌张,急忙跑去询问道,“阿闲,你怎么了?” 芈闲甩开他的手,微怒道,“走开!离我远点!” 林枫一头雾水,刚刚偷欢时,不是还挺投入的嘛,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林枫在心理怒骂了一顿,但挺喜欢他恼羞成怒,欲擒故纵的样子。 稍许片刻,林枫察觉不对,见芈闲面色红晕,额间汗腺不断,胸前的衣物也被汗水濡湿了,不似食厥症的样子。 林枫爬过去,握着芈闲的手,发现他身体滚烫,像一个正在炼丹的铜炉,打个鸡蛋下去就能煎熟。届时,林枫突然顿悟了,他扫过芈闲的胯部,胯间早已支起了小帐篷,那根大肉棒早已充满了血,硬邦邦,迫不及待地寻找一个洞口插进去吧。 林枫拍拍脑门,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刚刚只顾着自己爽,忘了给芈闲解决了。但以芈闲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宜行房事,刚刚就喂了那么点精液,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 这样强压下去也不是办法,欲火上身就要解决,强压下去,迟早会出人命的。食厥后如同死而复生,不宜激烈运动,看来只能他自己动手了。 林枫一向懒惰,只想享受不想付出。 他和芈闲之间也早已达成默契,芈闲卖力耕耘,他只要躺着享受就行了,今日要怎么跟芈闲解释他要主动了呢,生怕伤了芈闲的自尊心。 林枫含情脉脉的看着芈闲,低声道,“阿闲,让我来帮你好不好?” 芈闲喟叹了一声,推了推林枫道,“不用,你离我远点会好得更快。” 林枫无奈瞪了芈闲一眼,愠怒道,“这是儿戏嘛,这玩意儿,你想压制就压制得住的?” 芈闲再次推开林枫,闭目养神,眼不见欲火不旺。林枫自知芈闲执拗,但又不能任由他这么强撑着,得想办法说服他才行。 林枫坐到远处,语重心长道,“你听说过,民间大涝时百姓常说的一句话嘛,堵不如疏。淫欲来时,就像雨后的山洪,你想堵是堵不住的,只得疏导它。” 静谧片刻。 芈闲突然开口道,“如何疏?” 林枫内心暗喜,察觉芈闲听进去了,但并没有屁颠屁颠爬过来,而且坐在原地把道理给芈闲讲明白。 林枫戏谑道,“还能怎么疏?就那样疏呗。” 芈闲喟叹道,“今日不宜动。” 林枫爬过来,站在芈闲面前,解开了裙带,襦裙随即掉落至地上,光溜溜的下半身展露在他面前。 正坐在地上的芈闲仰头,便可见林枫修长的大白腿,红肿到腿心的后穴,不禁咽了咽口水,等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欲河。 此刻,他随时恢复了气色,依旧不宜多动,只得饱饱眼福。随即他又看向自己的胯部,大肉棒肿胀得厉害,似乎又比刚刚高了一大截。本以为过过眼瘾就能解决,没想到反而更加凶猛。 61.吸大奶,蹂躏蛋蛋,吞精,大肉棒,硬挺, 林枫看到了芈闲早已欲火焚身,心中早已乐开怀,俯身下去吻住芈闲,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腰带,将他裤子褪到腿根处。 因为有芈闲的配合,叁五下两人就将彼此剥了个精光。 刚刚被芈闲套弄了那么久,加上最近不是在行房事就在行房事的路上,林枫的后穴就没有合上过。此时,都不需要芈闲帮忙开拓,他的蜜穴早就开叁指了,直接坐上去都没问题。 芈闲坐在石块上,弓着腿支成拱形方便林枫坐上去。 林枫色欲迷离,将自己的后穴对准芈闲硬得发紫的龟头。他的蜜穴向来不争气,只要一看见芈闲的大肉棒就淫水流不断。这会儿,还没坐上去,哗啦啦的淫水把大肉棒浇湿了,天然的润滑剂已生成,也算是为芈闲省了一点润唇膏。 倏忽,芈闲伸出手出来,堵住了他即将要滑进去的后穴。 林枫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芈闲会意道,“不可以直接进去……” 遂,芈闲勾起扔在旁边的衣服,摸找润唇膏。林枫灵机一动,趁着芈闲不注意,荒乱坐下去。 “啊~” 一阵舒爽麻痒从后穴传来,爽翻了头,直冲上天灵盖。 猝不及防的惊喜,后知后觉的舒爽,芈闲停住了还在翻找药膏的手,眼里闪过诧异、意外的幸福。 芈闲的大肉棒刚刚擦过敏感点就捅不进去了,像是被卡住了。林枫拍拍脑门,正懊恼着,他低估了芈闲的大肉棒,怎么进入了以后瞬间大增,那么粗。他似乎有些吃不消,毕竟卡得他十分疼。 林枫扭扭腰,试图一点点挤进去但太痛了,感觉蜜穴要撑破了。 林枫低声道,“不行,太疼了,我要出来……” 话音未落,芈闲的大手掐住了林枫的腰,稳稳的按下去了。 “啊~疼死了”林枫疼得叫出来了声。 芈闲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停滞了片刻,盯着林枫的神色,见他面色一阵白不似往日的故作表演。 芈闲粗喘了一声,询问道,“怎么个疼法?” 被芈闲这么一问,林枫似乎感觉又不疼了,一顿尴尬闪过心尖,刚刚像是在故意调情。 事实上,他真的没有啊,是有那么一点点撕裂的疼,但相比疼更多的是爽,麻痹全身,令人双腿直哆嗦的爽。 林枫不答,双颊挂起娇羞的红润,身体微微上下浮动,抱着那根令人垂涎的大肉棒,醉生梦死。 他能想象到芈闲那根巨无霸的肉棒,正在一层层穿开他粉嫩的软肉,擦过敏感点,抵达灵魂的最深处。酥麻痒意随着粗粝龟头的剐蹭纷至踏涌而来,引得他越发空虚,不自觉间加快了动作。 “嗯啊~”芈闲不禁轻吟了一声。 正是芈闲的这一声轻吟,刺激到了林枫深处的敏感点。那根长棍似乎也识趣一般,突然坚硬如铁,直戳他的敏感点,引爆了他的小高潮。 林枫更加卖力上下抽动,试图让那根大肉棒发挥到极致,持续小高潮的麻爽。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叁千越甲可吞吐大肉棒,百二下终得心爱之人的淫喘,深得人间妄想芈闲痴心一片。 “啊......啊......阿闲,我好爽,啊......阿闲你好棒啊,你的大肉棍真的要插死我了。”林枫双眼迷离,陷入了肉欲中,抱着芈闲的头,疯狂的上下抽动着。 这波高潮的弧度很长,一波撤退一波又纠缠上来,没完没了,麻爽一阵又一阵,但大高潮却迟迟没有来临,心急如焚。 他明显感觉到小高潮带来的后穴轻微收缩生夹着芈闲,薄而有弹性的小肠道正紧实的裹着粗大硬挺的大肉棒。那大肉棒似乎起了逆反之心,小肠道越是收缩,它越是发奋成长,不把它的肠道撑破誓不罢休。 “啊~”芈闲再次粗喘,表达他难以忍受的爽意。 芈闲连续喘了好几声之后,感染着林枫也越发难受了,后穴马上就要被操麻了。姜宴这具身体虚弱无比,才耕耘百来下,就已经上气不接下去,两腿瘫软。此刻的林枫开始怀念自己高高翘着臀,趴着享受被芈闲猛浪抽插的时光了。 林枫喘道,“阿闲.....” 芈闲喟叹了一声,回应道,“嗯~” 林枫欲火难泄,粗喘道,“你是不是早就想这样了?” 芈闲不应,抱着林枫就往他早已肿胀的大胸啃去,缓解心头欲火。林枫一阵一阵的骚话浪词,对于芈闲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生猛的啃着他的乳头,林枫忍不住拉着芈闲的另外一只手覆在另一边的大胸上,让他使劲揉捏,缓解涨到发酸巨乳。 林枫不忘调情道,“阿闲,你别这样天天又亲又啃的,短短几天我的奶都被你揉大了叁四倍,再这样啃下去我的奶子怕是比妇人的还大了,到时候你的手可就握不住了。” “嗯啊~”芈闲再次粗喘一声。 林枫嘴角微微弯起,又生猛的上下浮动几下,低喘了几声道,“有没有,吸出奶汁来?” 芈闲不答,正卖力的吸着,舌头和坚挺乳头搅动时发出的水声,清澈响亮,再次触发了他的情欲。 粗喘声,啃乳声,交媾水声,声声入耳,淫乱不堪。 此刻,林枫恨不得抱着芈闲翻滚着,后穴恨不得将整根大肉棒都吞进去,永远锁在里面才好。 林枫愈发生猛的上下抽动,穿身的大肉棒越发硬挺了,要不是它正滚烫发热,他真的开始怀疑插进他身体的不是肉棒,而是一根又硬又粗实的狼牙棒,表皮还有些凹凸不平。 “啊.....啊....啊....芈宗主,太爽了,啊啊.....快,再粗一点,再长一点.....啊.....阿闲.....你太猛了。阿闲......我喜欢你,心悦你,爱你,快给我射里面,我要给你生一屋子的孩子.....” 林枫一边生猛的抽插,一边胡言乱语,迷得芈闲喘息不断,啊啊叫不停。 芈闲的床叫对于林枫来说,刺激是巨大的,今日这般连续喘叫,简直挑战了他的底线。插进他身体的大肉棒,越发给力,摩擦啊摩擦,一次次挑衅他的敏感点,痒得头皮发麻。 芈闲再不高潮,他可能要先高潮了。 九浅一深,他前世在春宫图中学来的,今日自己实操上了,欲擒故纵的感觉,饥饿诱惑,九次空虚,一次大深挺的满足感,瞬间让人破防。 一阵通天的麻爽,在后穴的那处敏感点爆发,直通天灵盖,散发至四肢八骸。 “啊啊啊.....我高潮了。”林枫大喊出声,生怕芈闲听不见似的。 “啧~”芈闲被林枫收缩的肠道夹疼了,咬牙低喘着。 林枫静坐在芈闲身上,看着他又疼又爽的模样,心中甚是欢喜。 今日二次泄身,他是爽了,但芈闲还尚未泄身。 山遥路远,任重而道远,耕耘还需继续。 林枫抱着芈闲的头,一顿啃下去,戏谑道,“阿闲,你看过春宫图没?” 芈闲不语,面色潮红,羞涩之意难掩。 林枫不等芈闲答话,继续说道,“回去我给你找几本好不好?” “......” 芈闲不答,但也不似前几次那般恼羞成怒的拒绝。林枫发觉这几次的洗脑是有效的,至少现在的芈闲不再抵触春宫图。 林枫继续道,“前世我看过一本春宫图,说是背对着做会更爽,你要不要试试?” “.......”芈闲一面无语,一面又闪出几丝想要尝试的目光。 林枫捧着芈闲醉生梦死的脸,亲了一口之后,微微转过身去,为了防止大肉棒从后穴中掉出来,他旋转得十分艰难,最终还是在芈闲帮助下转过去。 顺利转过去之后,他只得直坐,硬直的大肉棒实实的塞满后穴。由于肉棒过于紧实,他感觉自己无法动弹,只得微微蠕动,但每次上下都让他爽到翻天。 果然如同书中所描述的那样,爽到想要结束生命,才抽动几下,他感觉一顿热流在肠道中喷射出来。 林枫粗喘几声道,“阿闲,你射了吗?” 芈闲似乎已经溃不成军了,有气无力道,“尚未。” 听着芈闲的声音,林枫知道快了,低声求饶道,“你能不能抚摸一下我的臀。” 芈闲微微睁开双眼,见林枫整个大臀正在他腹部上坐着,因为叉开双腿的关系,臀部显得格外的大而白,臀尖肉质丰满,配上他精瘦的细腰,形似一张正在张开的折扇,柔美、妩媚,诱人。 芈闲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故意用掌心的老茧蹭着他水嫩光滑有弹性的臀部,圆润的指尖还在被撑开的花穴边缘来回摩擦,增加林枫的敏感点,引得他的后穴一阵一阵的收缩。 林枫被芈闲摸得痒意四射,原本两次泄身过后已经得到满足,暂不思淫欲,但经过芈闲这么一撩拨,痒意再次纠缠上来,但再痒也要忍住了,芈闲的身体估计承受不了太久。 尽管已醉眼迷离,林枫还是要埋头耕耘,扶着芈闲修长紧实的双腿,猛地上下抽动,双乳跟着上下颤动。为了能够完全包裹住芈闲的大肉棒,他紧实的贴下去,他的蛋蛋也刚好压在芈闲的蛋蛋上。 四颗蛋蛋就这么有节奏的拍打着,有弹性,简直就是人间绝色,他的蛋蛋呈粉色,芈闲的蛋蛋颜色比他的深还比他肿大,天天干,估计是被干肿了吧。 林枫伸手下去捂着芈闲脆弱的蛋蛋,生怕他的蛋蛋击碎了芈闲的蛋蛋,毕竟以后的幸福还是要靠这两颗巨无霸蛋蛋源源不断的输出。 只是爱抚之心总是快速的闪过,林枫很快就沦陷了,鬼使神差的把四颗蛋蛋揉在一起,缠绵着,敏感着。 “啊啊啊啊.....”芈闲突然叫起来了。 理智提醒了林枫此次的任务,他立即抽身。 说时迟那时快,赶在芈闲射精之前,林枫扑上去含住了芈闲的大肉棒。大肉棒在林枫的嘴里抽搐着,精液一滴不漏的射在他的嘴里,弄得他腮帮都鼓起来了。 泄身完之后,芈闲早已奄奄一息。 林枫俯身爬上去,色欲迷离,捧着他的脸,捏住他的下巴,吻下去将嘴里的精液完完全全的灌到了芈闲的嘴里。 芈闲几次想要反抗拒绝吞咽自己的精液,但此时的芈闲食厥症早已达到了极限,全身瘫软无力,任由林枫蹂躏。 待到芈闲还是吞下了所有的精液后,林枫才缓缓起身,用手擦着溢在嘴边的一滴精液,瞅了一眼过后,又放回嘴里,浮夸的舔着,性感无比。 林枫得意询问道,“味道怎么样,可以吗?” 芈闲不屑把脸转到一边,沉声道,“把衣服穿好。” 二人穿好衣服之后,静坐一旁小憩,待芈闲恢复体力。 稍许,芈闲面色微晕,但依旧四肢乏力,林枫自知精液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终究还是需要进食,否则小命难保。 62.嘴喂食,孟浪亲 林枫环顾四周,石洞内无杂草,无纤尘,石壁上挂着烛火,机关关重重,再看物件上的纹饰。此密洞绝非普通石壁,显然是姜家家族的藏宝阁,此等机要之地,自然是没有五谷杂粮了。 林枫走到潭水边,清澈见底,平缓急流,源头活水,又设了机关,只出不进。 水至清则无鱼。 林枫坐于碧潭边上惆怅着弄点吃的,时不时偏头看向奄奄一息的芈闲,再想想捉弄他们的幕后之人。 义愤难平。 林枫怒向石壁四周祭出几道符篆,试图寻找出去的口子,均被弹回来。 林枫怒骂道,“有本事就给我出来决一死战,躲躲藏藏,本公子可没多少耐心。” 安静如斯,尚无回声。 林枫微微心虚,故作愤怒,“你别忘了,我可是拥有姜家.......” 说到姜家灵石,林枫忽然想起,姜氏灵石已经认他为主了,那么他是可以打开姜氏密洞。灵光闪现,他狠狠拍了自己的脑门,暗暗责骂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想到,光想着宣淫一事,事实验证了爱情真的可以冲昏头脑。 林枫运转体内的灵识,祭出一道蓝色的强光,扑向石壁四周。 倏忽,刚刚他们行房事的石壁如被凿开般,缓缓开启,里面貌似是一个祠堂,又不似宗祠,因为没多少灵位。 有祠堂就有贡品。 林枫叁步并作两步奔进去,虽然咋看不像是什么正宗的祠堂,但里面装备齐全,正儿八经的祠堂该有的一样都没少,灵位,香烛,祭品,应有尽有。重点是祭品,瓜果糖饼,看着倒是挺新鲜。 林枫没顾上上面摆的是谁的灵位,双眼只盯着祭台上的果饼,叁两下就贡品给搬空了,火急火燎地送到芈闲面前。本以为急需食物的芈闲会狼吞虎咽的吃掉,相反他竟然拒绝吃贡品。 但此处此刻保命要紧,还讲究什么仁义礼仪,林枫二话不说就咬住了几口祭品,嚼了几口,就扑上去吻住芈闲,挑开他的嘴,将食物喂进去,逼他咽下去。 芈闲奋力推开林枫,呕吐了几口,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林枫又吃了几口,怒道,“我知道你们芈家子弟不吃贡品,但你要是再不吃东西,就别想着从这个洞出去,再说了刚刚你也不算贡品,你吃的是我。” “你吃的是我。”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芈闲,他怔了一下,停止了呕吐。 芈闲微微抬头看林枫,低声道,“先去烧柱香。” 林枫嘟着嘴,十分不情愿,不乐意接受这番矫情的仁义礼教。 芈闲抬起眼眸瞪了他一眼,露出奶凶奶凶的一面,有点凶有点可爱。看着他正伤着的份上,林枫只得应承,大步流星向石门走去,点了几支香,嘴里碎碎念念着些什么。 当他碎念完毕,往香炉上插香时,扫了一眼祭台上的灵位,震惊了他,上面四个牌位,姜关月,风雪盈,姜宴,姜兀。 十分扎眼的姜宴两个字映入眼帘,令他毛骨悚然,四肢僵直,血液凝固,世人所知姜宴尚未身死,到底是何方神圣给他立的牌位。 正当他发愣时,石门似乎要关闭了,来不及多想,他立即冲了出去,静坐在芈闲一旁,后脊骨一阵凉,浑身直冒冷汗。 芈闲见他神色不对,询问道,“怎么了?” 林枫道,“你知道你们供的是谁吗?” 芈闲抬眸,凝重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做好了等待噩耗的心理准备。 林枫道,“姜关月,风雪盈,姜宴,姜兀。” 芈闲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询问道,“何人所立?” 林枫遥遥头,“疑惑就在这里,立牌之人尚未立留下与逝者相关的身份,只是写了逝者的身份。对了,我之前听长夏的赵家小丫鬟说,姜宴尚未死,只是被卖到青楼,到底传说中的姜宴死没死啊?” 芈闲沉思片刻,“先前姜宴骚扰同门被逐出江夏之后就回昆仑西了,之后姜氏有给芈氏交代已经清理门户了。” 听芈闲这么一说,林枫也忽然想起在长夏松枫客栈吃饭时,刘澈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也是曾经说过,姜宴已经被姜氏清理门户,当时刘澈还以为姜氏所谓的清理门户只是送去青楼。 关于姜宴从七弦宗回到昆仑西之后的大半年里,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直到再次出现在长夏镇。 林枫询问道,“那你可知姜关月,风雪盈,姜兀分别是谁?” 芈闲低声道,“姜关月是姜氏的旁支庶子,也是姜宴的生父,风雪盈是昆仑西原本是商埠之家,家财万贯之后想入玄门,攀上姜家是捷径之道。风雪盈当初为攀上姜家才不得已嫁给了姜关月,无奈姜关月软弱无能在姜氏没什么地位,只不过风家也借着联姻到处吹嘘,倒是收了不少弟子,从此踏上玄门这条船。” 林枫急切道,“风家现在怎么样了?” 芈闲遥遥头。林枫又继续追问关于姜兀以及姜关月旁支等一些列问题。 芈闲吃饱喝足,身体慢慢恢复,二人起身继续摸索洞内机关。两人边走边说,确切来说应该是林枫提问,芈闲负责回答。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走到甬道的尽头便没有了路灯,漆黑一片,芈闲拿出一张符篆,点起掌心焰,托在掌中,照亮周围。 经历过千丝机关,林枫更加警惕了,小心翼翼的询问,“阿闲,这里乌漆墨黑的,要是暗藏机关,飞出几只暗箭什么的,防不胜防啊。” 芈闲淡然道,“不会的,注意脚下的路。” “既然不会,你干嘛要观察两边的石壁啊。” 芈闲拖着掌心焰靠近石壁走,摸着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纹理,林枫也悄悄的跟上去。 须臾,林枫兴奋叫到,“拿灯过来。” 63吃豆腐 芈闲托着灯走过去一看,石壁上刻了不少壁画,这壁画铺满了整整一块石壁。 林枫喊道,“阿闲,你快过来看,好长的壁画啊。” 芈闲没应答林枫,而是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端详壁画开头的异域文字。 林枫跑到壁画的尽头,又折返回来找芈闲,发现他还蹲在原处。 他蹲下来,拉着芈闲的手,将掌心焰凑近看,顺便吃个豆腐,询问道,“阿闲,这是什么东西啊。” 林枫疑惑道,“灵石修复书?” 芈闲点头道,“嗯。我前世便是在这读到关于灵石的修复法,但按照此法去收集长夏叶氏灵石碎片,一粒灵石碎片都没找到。” 林枫疑惑道,“难道是那疯子在你前面收集起来了?” 芈闲遥遥头道,“尚不知。” 林枫继续查看石壁上的画以及古老的文字,图文刻画清楚,但林枫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嘟囔道,“阿闲,你说有没有可能,刻画的根本就不是灵石修复的手稿呢。” 芈闲诧异的看着林枫,在等待他下一句话。 林枫淡淡道,“灵石乃上古女娲娘娘补天时所剩的一块顽石,后来因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幻化成人形,脱灵石而出。失去灵识的灵石无法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只能靠着摄取人类的灵识为己用。上古因灵石到处摄灵,仙门百家才将其碎成八块,镇压于八方,用修为高的八方之主的灵识束着。” 芈闲低头沉思。 林枫继续说道,“灵石是被仙剑所斩断,仙门百家从未希望它能再次合并为一块,因为根本没人能够镇得住,怎么会在灵石洞中还藏有灵石修复的手稿呢?” 芈闲靠近石壁,摸着石壁上的刻字与图案,沉思片刻。 林枫又继续讲述道,“所以这个所谓的修复手稿可能是哪个玄门修士异想天开想出来的 吧。” 芈闲认可点头,道了一声“嗯。” 林枫遥遥头无奈道,“唉,这么荒唐的修复手稿也有人信,真的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是的,此修复手稿乃我先祖一位得道高人所创。”一个娇媚的声音在洞中响起。 芈闲下意识拔剑戒备,林枫环抱双臂,胸有成竹道,“出来吧,费这么大劲把我们引进,又偷听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想出来见见我们吗?” 倏忽,面前的石壁门自动启开,里面是一间富丽堂皇的石洞,石洞内的高堂之上坐着一位女扮男装的黑衣女子。眉清目秀,大眼高鹗,粉面朱唇,只可惜为男子装扮,要是梳妆打扮,略施粉黛就活脱脱的再世昭君。 林枫忍不住调侃道,“绝世美女啊。” 冰面美女恶狠狠的盯着林枫,手紧紧得按住腰间的剑柄,随时都有可能利剑出鞘,一剑搅碎林枫。 林枫继续撩骚道,“你这样太凶了,我有点怕怕,可以温柔点嘛。” 黑衣美女像是被林枫激怒了一番,怒发冲冠,拔出腰间的仙剑,直奔林枫飞过来,她的速度极快,尚未等林枫反应过来已到眼前。 倏忽,一道紫色光剑夺闪而出,芈闲一个旋身将林枫拽道身后。 “哐当”一声,黑衣人的剑坠落至地上。 “哼!”黑衣人气恼转身,背对着林枫和芈闲。 林枫不屑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我?” 冰面美女冷冷道,“因为你该死?” 林枫上前,不爽道,“为何啊?” 林枫的这句似乎触到了冰面美女的逆鳞,瞬间大动肝火,厉道,“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姜家也不会被灭门。” 林枫与芈闲面面相觑,不知眼前的冰面美女所言何意。刚刚听芈闲说,姜宴身世的版本,是生于姜氏旁支,自幼被送进七弦宗修行,因骚同修被逐出七弦宗。姜氏不忍此辱,将其扫地出门,后来不知何故沦落到长夏镇青楼。 林枫挠挠腮,中间的这一切看似很合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既然是生于旁支,无缘仙骨,又为何会成为姜氏送往七弦宗求学的唯一弟子。尽管不学无术,但在七弦宗待了这么多年,基本的法术还是会的,怎么可能沦落到被卖到青楼。 林枫灵光闪现,套话道,“美女,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谁啊。你突然这么暴躁,我好不习惯啊。” 冰面美女一声长笑,刺穿了洞中绷紧的对峙氛围,笑声空洞回响,“我是谁!!!呵呵呵,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谁!” 话音未落,冰面美女拨出另外一枚佩剑,剑身晶莹剔透,烟雾缭绕,寒霜刺骨,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寒凉刺骨。 寒霜剑。 这便是昆仑西姜氏赫赫有名的寒霜剑,上古姜氏剑神集聚寒光石中的寒气和雪山上的千年寒冰炼制而成,至于锻造方法至今依旧是个迷。 顷刻,寒冰的剑身直逼林枫而来,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直线,冰面美女目光如炽,写满了深仇大恨,恨不得将林枫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林枫深知,眼前此人是将姜氏灭门的债都要算在姜宴头上了,他也想不姜通宴何德何能,可以引来姜氏甚至是昆仑西四大家族的灭门仇人。 当剑尖即将靠近林枫时,忽然一道紫光闪过,芈闲的七星剑飞出与寒霜剑相击,直接将寒霜剑打得瞬间溃散,哐当一声,直掉地上。 冰面美女眼神诧异,盯着地上的七星剑半晌,咬牙道,“是你!” 冰面美女捡起地上的寒霜剑,俏脸铁青,眼眸冒火,冷笑着咂了咂嘴,怒火早已涌上心口既视感。她一跃,握着长剑直指芈闲而来,芈闲从容应对,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激烈打斗。 时而紫光盛大,时而白光骤闪,烟雾弥漫,将整个山洞织成一片烟雾缭绕的仙境。 林枫本想上去帮忙,但看着架势,似乎帮不上了,只好作壁上观,难得神仙打架,不看白不看。 冰面美女咬牙道,“别以为你修为高深,我就会怕你,夺我姜家灵石之恨,灭门之恨,今日一并算清楚。” 话音未落,右手提剑朝芈闲飞来,曼妙的娇躯划起一道诱人的弧线,性感而妩媚,竟然带着些许破风之声,狠狠的对着芈闲胸口刺去。芈闲急忙退后几步,精准的避开那带着寒霜的长剑。 寒霜剑乃上古神剑,看着透亮如玉,寒烟缭绕,外观是叁界长剑的翘楚,但只要被此剑刺道便可寒气入骨,浑身冰冻而亡。 继而,一道紫色飞剑掠过与寒霜剑相击,大战叁百回合,一阵飓风随之而来,吹灭了洞中所有的烛光。 洞内并未陷入一片漆黑,随着两剑相击,时而擦出盛大的紫光,时而亮如白昼。 此消彼长,照亮了整个洞。 片刻之后,只听见冰面美女“啊”的一声,那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面。 林枫闻声望去,见冰面美女正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见她面色惨白,却毫无恐惧,也毫无诧异,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林枫诧异的看向芈闲,欲言又止。 芈闲面若冰霜,冷冷道,“她是姜兀,姜宴的妹妹,因姜宴被逐出宗门,备受连累也被逐出宗门。” 林枫整个人都僵住了,此刻面色惨白的人是他。没想到眼前的冰面美女是姜兀,姜宴的妹妹啊。 64哥哥活下去 他惊愕的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姜兀,微弱烛光把他腮边的一道泪痕照得清清楚楚。 林枫呆了呆,心道,“要命!她是姜宴的妹妹,刚刚翻泼皮无赖之词岂不是太过分了。” 林枫无比自责,打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且不论他正在借用姜宴这具身体,也不能调戏姜兀啊,她刚刚经历被逐出家门,姜氏被灭门,全族惨死,兄长枉死,自幼父母双亡。 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 林枫无处安放自己,倏忽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帕,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应该是在芈闲房里顺手牵羊来的。他识得这玩意儿,这是当年君莫送给萧乐的方帕,上面喷洒些许药草,据说能止血,后来萧乐转送给他的,之后便不知怎么就到了芈闲手中。 林枫满怀愧疚地走到姜兀面前,将方帕递到姜兀面前,低声道,“包扎吧,止血。” 姜兀把脸转到一边,一副深仇大恨但又干不掉的样子。 稍许片刻,林枫满怀愧疚道,“姜兀,对不起啊,要不是因为我被逐出宗门之后,失忆了,刚刚也不会…….” 姜兀冷笑了一声,冷声道,“你这个废物,我从来没指望过你能光宗耀祖,但也从未想过你为了一己之私攀高你身旁这位芈宗主。” 姜兀咬着攀高枝这叁个词时,眼神一直凶狠狠的盯着芈闲。 林枫鸦雀无声,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不是他哥哥姜宴,也解释不清楚自己和芈闲的关系。 倏忽,芈闲沉声道,“他没有高攀。” 姜兀讽刺笑道,“呵呵,姜宴啊姜宴,没想到你,骚扰同修不成,被人像狗一样赶出来,却因祸得福深得芈宗主的垂帘。既然攀上了为何不早点说,说不定姜家就不用被灭门了。” 林枫激动的抓着姜兀的手,质问道,“你在说什么?” 姜兀睁目用力甩开林枫,厉声道,“说什么?你查了那么久,没发现是姜氏为何灭吗?” 林枫道,“灵石所为!” 姜兀道,“姜家灵石早在20年前就被夺走了,昆仑西四大家族还会被灭门?威胁到了谁的地位?” 语未歇,姜兀狠狠的盯着身旁的芈闲。 林枫眼神慌乱,浑身僵直,结巴道,“不,不可能!” 此时,芈闲右手紧紧地按在剑柄上,面目狰狞。 姜兀继续道,“灵石镇于八方,将灵气散向八方,目的就是让八方玄门世家,相互制衡。叁十年来灵石频频丢失,而江夏城的灵气最盛,芈家一跃成为玄门数一数二的新贵。恰好在这段时间内,各方小仙门频频被灭,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芈闲急火攻心,用力将七星剑拉出一大截,浑身颤抖,他正在极力压制内心的冲动。 林枫上前将芈闲推到身后,冷笑一番,“这是你的推测,还是有人故意借着你的嘴在这挑拨离间的?” 姜兀神色一变,似乎被看穿了一般。 但很快她又恢复冷血无情的面孔,严厉道,“姜家都被灭了,难道我连怀疑的资格都没有吗?” 林枫道,“当然有,家族被灭门的沉痛之心我能理解。既然你我都已经被姜家逐出家门了,你又何必冒死把我引到这来呢?” 姜兀厉声道,“因为我也要让你帮我报仇!” 林枫冷笑道,“报仇?报什么仇,害我们父母的人把你我逐出家门的人都死绝了,还有什么可报的,要是我是你,我就会骑马仗剑走天涯。” 姜兀再次咬着牙,厉声道,“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不管,既然你攀上了芈家这个高枝,请你帮姜氏族人报仇!” 林枫双手抱臂,不屑道,“我都被逐出宗门了,还被卖到青楼,他们害我怎么惨,我为什么要给他们报仇!!!” 姜兀张嘴欲要说什么,忽然一支案件飞过来,一箭穿心,姜兀口吐鲜血,扑倒在林枫的怀中,鲜血涌动不止。 林枫着急道,“姜兀,姜兀,你怎么样了,你忍一下,我帮你拔出来。” 姜兀大口大口喘气,拼尽全力道,“别挣扎了,这箭头涂了剧毒的药,一箭毙命。” 一道黑影闪过,芈闲提剑追出去。 姜兀栽倒在林枫怀中,他给她输入一些灵力,正在做最后的挽留。 姜兀有气无力道,“谢谢你林公子,别挣扎了。听我说,请你务必保管好姜氏的灵石,这是涉及到整个昆仑西百姓的生死安危。” 林枫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林枫?又怎么知道姜氏灵石在我手中?小祠堂上的灵位是你立的?” 姜兀微弱道,“哥哥被清理门户后不知去向,我主动请愿逐出家门。一边骑马仗剑走天涯,一边寻找哥哥的下落,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直到最近才听说哥哥被卖去长夏,我前往长夏找哥哥,尚未到长夏,就收到消息昆仑虚四大家族被灭。我连夜赶回昆仑西,只见尸山一片,到处都是怨灵化成的傀儡。我只好将所有的傀儡关起来,防止他们出去为祸百姓。” 林枫着急道,“你这样做的,会让凶手发现你是漏网之鱼,难道就不怕他报复你吗?” 姜兀冷笑道,“姜氏族人都死光了,你觉得会是谁通知我族人被灭吗?他们压根就没打算给我留条活路。” 林枫哽咽道,“你回来是想给自己争取点时间?” 姜兀点点头。 林枫询问道,“给子期的飞鸽传书是你写的?” 姜兀微微点头,“虽然哥哥是因骚扰子期师尊才被逐出宗门的,放眼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子期师尊身正学高,相信以他的人品,不至于为那点小事,将昆仑虚四大家族以及百姓生死置于不顾。” 芈闲和林枫均点点头表示,再也没有更合适、更有实力的人,能站出来为昆仑虚四大家族讨回公道了。 姜兀喉间有涌出一滩血,吐了一身,身子又虚弱了一级。她微微抬着手,轻轻的捧着林枫的脸,像是回光返照,“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林枫张嘴想要告诉他真相,欲言又止。 姜兀嘴角微微弯起,挂起一抹微笑道,“别告诉我真相,你永远是我哥哥。” 林枫点点头。 姜兀咳嗽了几下,胸口起伏得厉害,眼角挂起了眼泪,道,“林公子,谢谢你!我知道哥哥早就不在了,但我希望你能代替他帮姜氏报仇,揪出幕后黑手。” 林枫着急问道,“你是什么认出我的?” 姜兀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已经快到生命的尽头了,微弱道,“一开始我只知道你不是哥哥,至于你是谁,我还真不知道。直到昨天,我尾随你上山,半道上被人截胡了,他告诉我,哥哥被你夺舍了,让我务必想办法让你替姜氏报仇,揪出姜氏灭门的幕后黑手。他说众多仙家被灭门都是出自于此人之手,此人不除,修真界将无永宁之日。” 林枫继续问道,“他是何方人士?” 姜兀摇摇头,喘着气,缓慢道,“一袭黑衣,蒙面,剑上施了法术......” 姜兀已经快不行了,眼睛半阖,眼尾挂起了泪珠。 姜兀微弱道,“容我再叫你一声哥哥......哥哥.....谢谢你.....一定要帮哥哥报仇,活下去.....” 姜兀的手从林枫脸上滑落下去,最后一滴泪珠坠落,掀起一地灰尘。 她离去了。 林枫使劲摇晃叫唤,姜兀都醒不过来。 林枫心如刀割,仿佛怀中的姜兀,就像是他亲妹妹一样,沉痛,绝望。把十六年前林墨染离世时的哀痛都弥补道了姜兀身上。 林枫抱着姜兀静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缓过来,想象着姜家兄妹幼时玩闹的时光,想着墨染离世时是否也像姜兀这样想要再见他最后一面。 芈闲从远处飞过来,轻轻坠地,蹲在林枫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节哀!” 林枫握着芈闲的手,眼里闪过一层杀气,“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千刀万剐,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芈闲掰着林枫的头靠到自己的肩膀上。 林枫抱着姜兀,芈闲抱着林枫,叁个人互相依偎着。 不知几日后,姜兀灵识化成荧荧光点消散而去,林枫瞬间失去理智般,奋力抓取,却一个都抓不住。 罩在石洞上方的结界消散去了。 林枫悲痛道,“阿闲,快!快!我的锁灵囊拿出来,不然姜兀的灵识......” 芈闲握住林枫心疼道,“没用的......她早已没有求生欲了,不然也不会.....” 稍许。 林枫在芈闲的安抚下,才冷静下来,抱着姜兀走出石洞。 65.小轩窗赏雨 林枫和芈闲把姜兀埋在雪山下,立了碑。 返回客栈的路上,林枫沉闷不说话,心中隐隐作痛,尽管和姜兀只有一面之缘,更是谈不上什么兄妹情谊,内心确实无比的沉痛,仿佛失去了亲妹妹一般。 不知是把姜兀当成林墨染,还是因为姜宴的心灵犀。 走了好长一段路,穿过山洞,走到一片开阔之地,视野宽阔,江水平缓,时值正午,晴空万里,林枫的心情似乎被眼前开阔的视野感染,舒缓了许多。 芈闲依旧面色冰冷,目光无神,情绪不高,似乎是被林枫的悲伤所影响。 林枫疑惑道,“姜宴真的是因为骚扰同修才被赶出七弦宗的吗?” 芈闲似乎不太想面对这个问题,垂眸半响,低头沉声道了一声“嗯。” 林枫略微羞涩挠挠头,尴尬追问道,“他生前修为如何?” 芈闲低声道,“很差。” 林枫更加疑惑不解,“不应该啊,既然这么没仙缘,为何要送去七弦宗?” 芈闲抿了抿嘴,低声道,“虽出身姜氏旁支但仙资不错,奇怪的是在七弦宗日月苦练多年,修为却不见长,身体素质日益下降,归于凡人。” 林枫再问,“平时性格如何?” 芈闲道,“生性怯懦,不善交际。” 林枫瞬间迷惑了,在七弦宗那种世家公子云集的地方,个个恃才傲物,走路都恨不得鼻孔朝天,像姜宴这等货色不被霸凌就相当不错的了,怎么可能有胆去骚扰同门。特别是刘澈这种出身显贵,嚣张跋扈的公子哥,还有修为高深的子期怎么可能让他近身。 林枫挠腮沉思。 芈闲淡淡道,“你是在怀疑,姜宴没有骚扰过刘澈和子期?” 两人面面相觑。 芈闲低声道,“阿澈说,那天姜宴的茶水被人下了猛药了。” 林枫双目正圆,盯着芈闲询问道,“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主持公道?好歹也是昆仑西姜氏的弟子。” 芈闲低头不语。 倏忽,远处叽叽喳喳的叫唤之声传入耳中。 “舅舅。” “芈宗主。” 林枫扶额道,“说曹操曹操到。” 芈闲借机转移话题道,“他们确实改着急了,我们消失了几天来这?” “叁天。” 语毕,芈闲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刘澈、子微、陆离见到芈闲之后,围上来叽叽喳喳的,各种盘问这叁天他们去哪之类的。 此时,被冷落在后面的林枫,鼻尖微微楚酸,被忽视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低着头缓缓前进,刻意与他们拉开距离,生怕打扰他们团聚一般。 “喂!死断袖,你走不走啊,消失了叁天你不饿,我们找你都找饿了。”刘澈突然的叫唤,态度虽然不是很友好,但林枫听着心理还是有些暖和。 林枫叼着狗尾巴草,双手抱在胸前,故作不屑道,“你说走就走啊,有钱有势了不起啊。” 刘澈嘟着嘴,哼了一声,又开始打量芈闲全身上下,一番盘问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此时,陆离走到林枫身边,温柔询问道,“宴公子,你没事吧。” 林枫摸摸陆离的头道,“无事,有修为高深的芈宗主罩着,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嘛。” 陆离嘴角微微翘起,“没事就好,你别怪阿澈,他本来就是那样。之前你在七弦宗时,有同修欺负你时,他不也时常替你出头。” 林枫双眼正圆,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看着他讶异的样子,陆离又继续道,“姜公子,我发现自从你被逐出.....不,休学回昆仑西之后,变了许多,从前的事好像都不记得了。” 林枫这才突然悟道,姜宴和刘澈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和这几个小毛孩是七弦宗的同修。但关于姜宴的过去,他一个字都不知道,大多都是从芈闲那里听来的。但芈闲身为芈家家主一年也去不了几次七弦宗,想要知道姜宴在七弦宗的生活,还是得靠这几个小毛孩。 林枫故作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唉,别提了。被七弦宗逐出宗门,姜氏觉得我有辱门风,便把我关进柴房,不是打就是骂,不给饭吃,最后他们就把我扔进水井里,幸好及时得救,但脑袋磕破了,从前的事也都不记得了。” 林枫叽里呱啦的胡编乱造,不止是陆离,走在前面的芈闲,刘澈,子微都在竖着耳朵听。 陆离听了一耳朵后,问道,“那天我们在长夏的松枫客栈碰面,你使用的那些法术是怎么修来的呢,我记得你之前在七弦宗的修为不是很高。” 所有人鸦雀无声,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林枫挠了挠头道,“其实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扔进井里之后,好像体内的什么力量被激发了一下,突然就学会了好多法术......” 林枫的胡编乱造,把几个小毛孩骗得团团转,正在一旁的芈闲依旧闭口冷面,似乎也想听他的这番鬼话一般。 午后,他们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昆吾镇的松枫客栈。 回到客栈,吃饱喝足后,已近黄昏。 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打乱了林枫逛昆吾镇,领略西境风光的计划。 林枫只得乖乖跟芈闲回房间,他打开窗户看着远处街道上的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弄得惊慌失措,正在慌忙寻找躲雨处。 大雨哗啦啦,冲刷铺着青石板的街道,洗刷着属于边远小镇的灰扬尘土。 芈闲走到林枫旁边,赏雨,弯挂在天边的彩虹,十分惬意。 芈闲侧头看林枫,询问道,“支开他们去遛弯,有什么事要说?” 芈闲的问话,打破了林枫观景的雅兴,好似生生把他从美梦中拽醒,伤感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昆吾镇的风光,逛逛姜宴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他的仇家,早日完成任务。” 芈闲顿了顿道,“姜宴长大的地方不在这里,在七弦宗。” 林枫瞳孔地震,睁圆双眼看着芈闲,脑袋上挂着无数个问号。 芈闲淡淡道,“姜宴七岁就被送进七弦宗修行,隔几年才回来一次。” 林枫满脸疑惑,沉思片刻道,“七岁?那就是我跳下灵脉眼后的第叁年?” 芈闲点点头。 林枫托腮道,“阿闲,你不觉得,姜宴被送进七弦宗,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吗?” 芈闲道,“我初次在七弦宗见到他时,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林枫继续补充道,“除了修为,样貌,仙骨,天资跟我都有很大程度的相似,像是为我夺舍而准备的。我夺舍姜宴身体重生后,除了修为差点,其他的没有不融合之处。” 他们无法想象是何方神圣,费劲心思要将他复活,只是为了修复叶氏那块灵石吗? 66.被干到裤子都穿不上了 二人静立良久。 林枫托腮道,“既然姜宴七岁就被送去七弦宗,为何姜宴和姜兀的兄妹之情还如此深厚,按理说姜宴被送走时,姜兀才叁岁,也不记事啊。” 芈闲道,“姜宴自幼父母双亡,留下孤苦伶仃的兄妹二人,姜宴又是姜氏唯一送去七弦宗的弟子,所以每年姜氏前往江夏参加清谈会,都会带上姜兀,让他们兄妹二人团聚。” 林枫挠挠脑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询问道,“对了,射姜兀毒箭的那个黑影,你追出去有没有什么发现?” 芈闲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给了林枫,道,“对方很熟悉动内构造,尚未追上,只拾得这一块帕子。” 林枫接过帕子,低声道,“石洞内机关重重,能在芈宗主手下逃走的,望眼整个修真界应该没几个啊,你说不会是那疯子吧?” 芈闲摇摇头道,“不似。” 林枫陷入迷惑中,端详手中的帕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戏谑道,“阿闲,你觉不觉得这帕子似曾相识啊?” 芈闲不语,脸上挂起了羞涩。 林枫挑逗道,“这块帕子跟十六年前君莫送给萧乐那块是一模一样的,后来萧乐送给了我,我说怎么不见了呢。直到前几天我在你那里看到了,才发现原来是你偷偷私藏了啊。” 芈闲面色潮红,愠怒道,“不是你的,是萧乐的。” 林枫忽然想起了什么,询问道,“君莫送给萧乐的,显然这帕子岀自魔界,你说该不会是……” 芈闲打断道,“不似,但不排除,况且这帕子现在鬼市到处都是。” 林枫嘟着嘴,暗喜道,“难得芈宗主会关注这些身外俗物啊,还关注了十六年。你不会是因为当年萧乐送我的,所以你吃醋了吧,还吃了这么多年,陈年老醋啊,酸死人了。” 芈闲红着脸道,“不知羞!” 林枫伸着手指抵了抵芈闲的胯部,“咱俩什么事没干过啊,还羞什么羞。” 芈闲早已被林枫挑逗得身体发烫,随即将林枫横抱起来往床边走。 林枫搂着芈闲,戏谑的亲了一口,求饶道,“你在密洞里不是答应我,要节欲一段时间嘛。你说说,我重生归来后,你都干了多少回了,能不能让我歇歇,你太粗了,我后穴都合不上好几天了。” 芈闲红着脸,严肃道,“去沐浴。” 话音刚落,芈闲抱着林枫转头往浴室方向走。到了浴室,林枫才发现连热水都备好了。 林枫咋舌道,“阿闲,你……” “几天不沐浴,会生病。”芈闲红着耳朵说着,同时一一除掉林枫身上的衣物。 林枫嘟嘴道,“知道了,沐浴,沐浴,天天沐,天天干。” 林枫稳稳坐到浴缸中,闭目养神,享受着热气腾腾的热水滋养,还有芈闲的按摩和搓背。 芈闲帮林枫洗好后,也不给他穿衣服,擦干身子后直接抱入床上。从枕头下面取出一盒药,剜了点药膏在手上匀了匀,低声道,“翻身过去。” 林枫讶异道,“不是说……” 芈闲沉声道,“翻身过去,涂药才会好,合不上会生病。” 林枫撒着几分失望的神色,嘟嘴哦了一声,转过身去。 林枫转过去,故意弓腿撅屁股,目的是为了让鲜红的蜜缝开得更大一些,争得芈闲更多的垂怜。 看着林枫合不上的密缝,还微微成拱形尚未归为原位,芈闲轻轻的将药膏涂在褶皱的肉层上。这花穴像是被欺负狠了,肿得鲜红,还微微向外翻。 芈闲神色拧紧,后悔一日干叁回,每次叁百回合,明知自己的性器格外的大,本身就不宜天天,还是明知故犯。 芈闲心疼道,“疼吗?” 疏忽,林枫突然翻过来,搂着芈闲的腰,头部枕在他大腿根处。不安分的小手戳着胯间的肉墩,撒娇道,“疼,合不上冷风从缝隙中灌进去,后脊背凉。” 芈闲低头缕了缕他额前的碎发,温柔道,“穿裤子,容易着凉生病。” 林枫哎呀呀撒娇道,“裤子缝合处割得生疼。” 芈闲犹豫了半晌道,“明日我叫人送几条丁字裤过来。” 林枫噗呲一笑,哭笑不得,嘲讽道,“叫人送来?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被你干到裤子都穿不上了吗?” “……”芈闲安静如鸡,在他心里就算整个修真界知道了又如何。他目光又落到林枫身上,摸着他的手背,低声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林枫俏皮道,“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芈闲缕了缕林枫额前的碎发道,“别闹!” 林枫嘟嘴不满道,“芈闲!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玩腻了,除了上床,我们几乎不接吻。” 芈闲摸了摸头,双唇轻轻的点了一下林枫的额前,低声道,“你想要?” 浪漫而慌乱的心绪扑面而来,双颊泛着潮红,低声道,“还是别了吧,毕竟你现在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芈家家主,随意跟姜宴这种被人抛弃的断袖在街头卿卿我我,太浪荡了。” 芈闲道,“不用理……” 林枫快速打断了芈闲道,“就算你不在意,别人也会怀疑姜宴已经被我夺舍了啊。这几天四处游荡,我可算是看明白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风吹草动,这世上的人都会以为是我夺舍归来,杀人放火,摄人灵识等,没有我做不到的,只有他们想不到的。” 芈闲轻轻叹了一口气,握着林枫的手,将他的头部拽到怀里紧紧抱着,暗暗发誓自己要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林枫。 林枫把头埋在芈闲的腰部,鬼使神差的肆意乱摸,发现他身上是湿的,才想起刚刚他给自己洗澡打湿了,又给他擦药,听他一顿牢骚,还没来得及换。 林枫催促写他去沐浴,尽管他有些许的分开有些不舍,但在林枫的急促下还是走向了浴室。 芈闲去沐浴后林枫一人瘫软在床上很是无聊,想着刚刚芈闲帮他沐浴,礼尚往来,他是不是也要帮芈闲搓背,还能顺便吃豆腐。 林枫翻下床火急火燎的穿着鞋欲要奔着浴室去,余光中扫过墙角柜子下,摆着几本典籍,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这一戳灰与房间内所有的器物格格不入。 林枫寻思着,芈闲有洁癖,但凡他居住的地方,所有器物都要一尘不染。哪怕昆吾镇不常来,但松枫客栈归属于芈闲的房间,每天都要洒扫一遍,为何偏偏这一摞书积这么灰,不清扫也不搬走。 这使得林枫更加好奇了,他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宝贝书籍,能让芈闲容忍这么多。 林枫走近,拿起上面那一本,扫他扫上面的灰,灰尘散尽,书封逐渐清晰,像是一个少年现在雪山之巅,迎风而立,神色忧郁,可见心中一定暗藏着无数的苦楚。 林枫翻开书页,阅读了第一页才知这是一本话本,讲关于民间龙阳的故事。 他再往后翻几页发现,这不仅是一本龙阳话本,还是一本龙阳春宫图,在世面上是罕见的,前世的他搜过了所有的春宫图,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书。里面众多细节描写,文笔尚佳,剧情高跌起伏,林枫看得津津乐道。 林枫又查翻剩下的几本,似乎是一个系列的。林枫欢喜地把所有的书都搬上床,躲在被窝里翻阅。如此欢愉的性爱果然只存在于话本里,姿势多,花样也多。正如他此时看到的情节,另一半的大肉棒又粗又长,缴得两人生疼嗷嗷叫。 房事这方面,放眼整个修真界真的没有几个人能与芈闲匹敌,不然他也不至于被干了几天之后就后穴合不上,他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剑魂啊,都被干成这样,要是换成普通人岂不是直接死在床上。 都已经这样了,林枫依旧觉得书中的主人公比较爽,令人垂涎。大约是文笔驱使吧,带入感强,不禁让人深深陷入,身临其境,与主人公同呼吸共命运,同屏共振。 林枫独自偷欢,手也不自觉的伸到跨间,握着高高扬起的阳物套弄着,偷欢的时光,乐此不疲,灵魂和肉体完全陷入故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67.丈量大*肉*棒(口交,粗大,滚烫发紫,套 林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自慰中,套弄的频率越来越快,特别是读到书中描写的,“我寄君叁千白雪,君还我一记深入”一章。作者还特意使用富有渲染感的骚词描写,大肉棒深入时的感受,如何在敏感点来回摩擦以及挺进的速度,瞬间将林枫的身体和灵魂卷进去,后觉不自觉的空虚,阳物酸胀得厉害。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春宫图的妙处在于它能满足了所有读者的幻想,有粗长的大肉棒,有挠人心肝的戏前撩拨,有九浅一深的舒爽…… 林枫正与书中主角同频共振,进入大战叁百回合的酣畅淋漓中,手中的阳物已经开始抽搐了。 疏忽,一只大手握住林枫的手,有些冰凉,瞬间让滚烫的阳物降了一点点温度,临近喷射的阳物兴致也减退了大半。 被扫兴的空虚寂寞,怨恨,愤怒油然而生,面色狰狞,给芈闲翻了个白眼,嘟着嘴怨道,“洗好了也不吱一声,走路还没声,故意的吧。” “........”芈闲欲言又止,刚刚明明叫过他,无奈他过于投入压根没听见。 林枫察觉芈闲脸上的委屈,故作玩笑道,“你是醋王吗?连春宫图的醋也要吃,再说洗那么久,我等得好是辛苦,还不能看春宫图消遣消遣吗?” 芈闲一脸羞涩,好像春宫图是他看的一样。 林枫缓缓起身,伏在芈闲的耳边,暧昧道,“你刚刚坏了我高潮,现在是不是要弥补我?” 芈闲可经不起这般骚词浪花,面色潮红,沉声道,“别闹!你的伤还没好,叁个月内不宜行房事。” “叁个月?”林枫双耳轰鸣,双目正圆,差点当场去世。 早知道这样那就别开荤啊,男人一但被开了荤,叁天得不到满足,就想上房揭瓦了。 叁个月! 芈闲是咋想的,饿死他吗? 林枫转身,背对着芈闲,怒道,“都怪你,一日干叁次,一次叁百回合,倒是爽了,这下好了吧。叁个月都不能做了,你不被憋死,我是会被憋死的!” 芈闲叹了一口气,闷声道,“你想如何?” 林枫挠腮,迟疑片刻道,道,“你好歹用手帮帮我吧,我喜欢你掌心的老茧。” “........” 芈闲喟叹了一声,从枕头下面摸出盒子,取出油油的唇脂膏放在手中化开,匀搓后,用沾满药膏的手握在林枫的阳物上,上下套弄。 “啊……呼……”舒爽感从那处传至天灵盖,四肢百骸。 芈闲手法相当娴熟,有九浅一深内味了,丝丝滑滑,舒服极了。特别是掌心的老茧,就像粗粝的龟头,每次都能擦过敏感点。 林枫忍不住盯着芈闲俊美的脸,唧唧哼哼,像是在引诱芈闲犯罪一般。只是芈闲的定力向来是极好的,他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欲火,额头直冒汗,胯间的大肉棒瞬间立起,将薄薄的亵衣撑成完美的小雨伞。 林枫指尖轻轻点了点,伞状顶端位置。果然是人间敏感,就那么轻轻一碰,它就不要命的猛涨,发光发热,隔着亵衣都能隐约看见红得发紫的大肉棒,贴近的肌肤也被他的大肉棒烤得灼热。 林枫凑上去,分开双腿坐在芈闲的身上,搂着脖子,故意在他耳边呼着热气,咬着他的耳垂,喘声道,“二哥哥,你怎么这么能忍啊。实在不行我们就要吧,休战叁个月的计划,从明天开始好不好?” 芈闲喟叹了一声道,“不可,明日复明日,你的伤何时好?” 林枫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后穴,潮水涌动,一股热流从褶皱的肉厚中流出,划过大腿内侧,流淌在芈闲的大腿上。林枫故意搓了搓流淌在他的大腿上的淫液,制造丝滑感,挑战他的耐性。 芈闲急喘了几声,伸出那双大手抚摸着林枫雪白的大臀上,就像触摸他的神经一样,一碰就浑身麻痒,血液沸腾,大嘴张圆,双目紧闭,感受来自芈闲温柔的爱抚。 林枫情难自抑,忍不住在芈闲的耳下垂咬了几口,低喘道,“闲,你直接进去吧,受不了了。” 芈闲尚未回应,粗喘了几声,手指并未伸进蜜穴的打算,依旧在大臀和细腰之间来回游走,犹豫未尽。林枫也不堪示弱,扒开芈闲的亵衣,埋在他的怀里直接啃了下去。 林枫毫无章法的吸实着因肿胀而挺立的乳头,手也不能安分,还要揉捏碾另一边的乳头才算全套。 “嗯啊~”芈闲的乳头被林枫的舌头拌住了,一阵巨无霸的敏感从乳尖传回天灵盖,又发散至四肢百骸。 这一声轻喘,对于林枫来说是巨大的鼓励,他感觉自己即将突破芈闲的防线,征服他的灵魂,收复他的大肉棒来回穿梭。 心急驱使的他,舔得更凶猛了,左边舔腻了接着舔右边,要多卖力就有多卖力。恐怕这一辈子都还没这么努力过吧,没想到有一天为了求欢,竟然这么舔着脸讨好芈闲。 明明自己才是被操的那个,不应该是芈闲来求自己么,反倒是自己倒贴上了。雄性孔雀求偶时,还会开屏卖力讨好雌性孔雀呢。 林枫虽不指望芈闲能开屏,但戏前总得说几句浪话吧,啥也不说,上来就干,一干就是叁百回合,哪回不是把他干得七零八散才肯罢休。 行动上是个王者,嘴上却是个青铜,还真是闷葫芦。 林枫一边埋怨一边欢喜,大概是遥不可及的,才让人垂涎。 果然世上只有套路才深得人心。 芈闲孤高清傲的性格,滚汤发热的大肉棒,深深套住了他的心。 林枫嵌进了芈闲的身体里,决定暂时放过芈闲的大胸,再这么啃下去迟早会被他啃废的。舌尖一路舔下来,转移到他的腹部,在肚脐上戏谑的舔了几口,故意咬拉他肚脐眼周边的稀毛,疼痒得芈闲急喘了几声。 林枫蜿蜒而下,顺势而为的脱掉了芈闲的亵裤,一根红到发紫的大肉棒弹跳出来,又粗又长,大到了极限,林枫用手丈量了一下,竟然有一庹多。 果真是巨无霸啊,还以为春宫图上的那些紧实粗长的大肉棒,只是幻想的产物,原来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大有人在的嘛,而且还落在他手里。 若是不好好享用,岂不是很浪费? 林枫急不可耐的将芈闲推到在床上,芈闲似乎很配合,正身躺好,双腿并拢,双手整整齐齐的码在腰线两侧。看着这保守到发指的平躺姿势,真是又爱又恨,谁能想到平日里一副清泠,生人勿近,威风凛凛的芈家家主,在床上竟然这么听话。 大肉棒依然盎然挺立在眼前,林枫调皮的弹了一下,芈闲呲了一声,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大肉棒,保护正脆弱的性器。 林枫捂着嘴偷笑着,转瞬又格外的欣赏这个美好的时刻。芈闲修长的手正在握着他粗长的大肉棒,如此诱人的画面在春宫图都是极少见的。 林枫记住了,等哪天他有空一定会复刻这一美好景象。 林枫挪开了他的手,自己亲自上前套弄,引得芈闲连连急喘,迅速陷入爱河。 林枫俯身凑上去,张开他的小嘴将芈闲的大肉棒含住。 这是他刚刚在春宫图上学会的口交,现学现卖,最为刺激。 林枫挺着舌头在长棍上来回推、舔,驱动该死的胜负欲,看是舌头硬还是肉棒硬。大肉棒好像能感知道他的挑战一般,越发的粗硬,肉棒四周的血管爆起,挤压着他的舌头。 在气势上不能输,林枫再次发起挑战,将浑身力气集中于舌尖,决定与芈闲大肉棒大战叁百回合,不分胜负决不退场的雄心壮志。 林枫的双手也没闲着,揉搓着芈闲跨间的阴毛,揉捏着他的蛋蛋,抚摸着翘圆的大臀....... “啊.....呲......”芈闲被他的口交技术给折服了,痒到叫出了声,一只大手伸过来按住了林枫的头,示意让他多来几个深喉。 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 林枫微微后退,将大肉棒抵在门牙外面,双手紧握着大肉棒,在门牙上来回摩挲。龟头果然比其他的部位柔软,不磕牙很是舒服,还冒着些许的清液冲洗着牙齿。 你赐清液刷牙,我还你口液滋润。 两人的液体在林枫的口中混合着,不多时便积满了,本想吐掉,可芈闲的手一直按他后劲,动弹不了,逼得他只好吞下去。 “咕咚。”一声,一大口咸腥液体下肚。 芈闲的肉棒趁其不备,俯冲了进来,深入喉间,自带抽插几下。 “唔~”芈闲的大肉棒越发粗大,卡得他差点当场去世,双目翻白。林枫极力挣脱芈闲,把大肉棒从他嘴里抽出来,还拉着丝,疯狂的喘着气。 稍许。林枫才发觉他的嘴失去知觉了,他轻轻触动了一下,一顿刺麻感传来,仿佛双唇周边遍布了数亿颗星星,时不时噼里啪啦电他一下。 这一刻,林枫承认了,他柔软的舌头不可能撼动芈闲巨硬粗的大肉棒。 林枫偷瞄了一眼芈闲,见他面色狰狞,双眼迷离,眼眸深邃不见底,胸口上下起伏,似乎撑得十分难受。 林枫似乎看到了希望,在体力上没等赢芈闲,却成功击垮了他的意志。 此时,不扑上去更待何时。 林枫犹如猫见到鱼一样,支起四肢,扭动着隐形的尾巴爬过去,凑到到芈闲面前,俯下身去,嘴唇浮在他嘴唇的上方,迟迟不落下。 两人四目交织,在彼此的眼眸中到了情难抑的自己。林枫微微闭着眼睛,把香唇凑到芈闲的嘴上,浅浅地吸着芈闲的嘴唇,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又伸出香舌在芈闲的唇上舔着。 随后,两人进入更深入的探索。 芈闲的手离开了他的脖子,在大臀和细腰上来回摩挲,挠得他心口痒痒,后穴空虚,蜜穴处潮水涌动。 稍许。 林枫实在忍不住了,主动拉着芈闲的手指往蜜穴探去,却被芈闲拒绝了,快速的挣脱他的手,紧紧的摸着他微翘的臀上。 林枫再次发起挑战,拉着芈闲的手往他的蜜穴处探去,又再次被芈闲甩开了。 都这样了,林枫实在不敢相信芈闲不想,再次试探,依旧遭来芈闲的无情拒绝。 五次之后,林枫彻底恼怒了,挣脱开芈闲的嘴,怒问道,“什么意思,亲也亲了,啃也啃了,摸也摸了,又不啃给,你这是在耍流氓?” 芈闲喟叹了一声,道,“别闹!” 林枫生气道,“那不亲了。” 芈闲粗喘了一声道,“好。” 这一声“好”真的刺激到了林枫,所有的不甘心都在此刻爆发了。他不想跟芈闲废话了,直接上手。 林枫挺直腰杆坐起,打算直接进去,本来就没合上,还亲了一晚上,后穴早就水流成河,自动扩大了一圈。 他抬起屁股对准大肉棒,滚烫的龟头已抵住他的后穴,稳稳坐下去即可水到渠成。 倏忽,芈闲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后穴,阻断了大肉棒和花穴的交融。 所有的兴致在这一刻一扫而尽,一顿怒意涌上心头,正准备挣脱时,被芈闲大力的压着。林枫直接扑倒在芈闲的身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两人翻滚了一圈,直接将林枫压在身下。 芈闲温热的双唇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让他有话无嘴说,只得唔唔两声,又陷入了深吻中。 芈闲的手爬到他身下,握着他高高扬起的阳物,上下套弄。芈闲的手活一点都不比他的大肉棒差,松弛有度,时而温柔体贴,时而蛮横霸道。 手心的汗液起到了润滑的作用,丝丝滑滑,很舒服。 芈闲见他情绪稳定,放开他的嘴,温柔道,“好点了没?” 林枫娇滴滴道,“嗯。” 语毕,林枫又吻上去,不安分的手在芈闲的后背和翘圆的大臀上来回摩挲。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芈闲温柔的爱抚,吃着身上之人的豆腐,痒意一点点升起,爬上了他的心尖上。 芈闲也坠入了爱河之中,粗喘了好几声。 林枫可以抗住芈闲孟浪抽插,却扛不住芈闲的粗喘,他感觉自己的阳物已经涨到了极致,酥麻痒传到了腿心,阳物忍不住最后的套弄,抽搐几下,直喷射出来。 “啊.....啊.....” 一阵酥麻感从腿心传到天灵盖,再由那里传至四肢百骸,他终于舒服了。 芈闲从他身上起来,醒目的白浊喷洒在芈闲的阴毛上,腹部上,还有手上...... 将所有的荒诞淫乱展现得淋漓尽致,林枫颔首低眉,满脸娇羞。 芈闲从床头柜上,抽取了丝怕,擦拭白浊,林枫才注意到芈闲的大肉棒依旧红得发紫尚未得到解决,抠了抠脑门道,“你还硬着,要不我帮你.....” 芈闲沉声道,“不用。” 芈闲冷淡的回了一声不用后,抓起丢在一旁的衣物,往身上一披,便往浴室方向走去。刚刚射完的林枫身体正疲倦着,还是强忍着爬起来,飞奔过去。 68.偷窥二哥哥洗澡,套弄他大肉棒 林枫掀开浴室的帘子时,芈闲已经稳稳的坐在浴桶里,毫无热气,林枫伸手触了一下水是冰凉的。 昆吾镇为活水源头,村镇引用水均是雪山融水,冰凉刺骨。夜里格外的寒凉,芈闲就这样泡着,无非是想用寒水浇灭心中的欲火。 林枫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把手伸进水中拍打些水花缓解沉闷。 芈闲抬眸窥视了林枫一眼,见他面色不悦,竟无语凝噎,颔首低眉,陷入自责中。 霎时间,浴室内鸦雀无声,单调的拍打声也显得格外的刻意。 林枫感知氛围过于肃静,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下去,握着芈闲粗挺的大肉棒,小心翼翼地偷瞄芈闲,面他面色红晕,一脸羞涩又不敢吱声,像是吃了哑巴黄连亏一般,让人好生垂怜。 面对毫无反应的芈闲,林枫略微心虚,“硬了一晚上,再得不到宣泄是会死人的。” 帮芈闲泄身是真的,但不可否认今晚没有得到芈闲的抽插,确实有些不甘心。既然得不到,趁机多吃点豆腐也不为过吧。 芈闲像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抽开他的手,黑着脸道,“不用,我自己来。” 芈闲不是不想让林枫帮忙,而是担心林枫帮着帮着,色念又起,倒时候受折磨的还是自己。 林枫强要帮芈闲,再次遭到芈闲无情的拒绝。 这一次,林枫真的生气了,转身就走,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马尾鬓发直甩他脸上,嘴里碎念道,“好心当驴肝肺,憋死了,别来找我!” 林枫回到卧房,看着床上散乱着春宫图,床单也被搅得凌乱,像个狗窝一样,无处下脚入睡。平时做完他都累到秒昏睡过去,整理床铺这种事情都是芈闲干,看来今天轮到他干了。 林枫收着散落在各处的春宫图,一共五册,正当他归放至原来的位置时。 忽然,房间内刮起一阵阴风,吹灭了桌上的烛火,黑灯瞎火的,一缕金光闪过,林枫心中一咯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是有人趁其不备偷袭他。 林枫快速祭出一道蓝色光剑,同时帘布后面也飞来了一道紫色光剑,但都没追上。那人速度极快,还使用了修真界最耗费修为的隔空移步符。 芈闲隔着帘布,点燃了桌上的烛火,林枫第一时间查看放置于桌上的叶氏灵石,居然还在,陷入那人并非冲着他的灵石而来的,那冲着什么来呢?他再扫荡四周并没有丢失的物品。 林枫戏谑道,“耗费那么灵力跑进来却什么也没拿,难不成是想进来偷看芈宗主沐浴的吗?” “.......可看清他的面目?”布帘后面传来询问的声音。 林枫道,“他的修为很高,并且在脸上和剑上都施了法术,尚未看秦楚,而且还使用了移步符。” 芈闲道,“他来取何物?” 林枫摇摇头道,“一物未取,要是真的想要取某样东西,为何要趁着我们都在的时候来?” 稍许。 林枫戏谑道,“我知道了。” 芈闲着急道,“知道什么?” 林枫嘴角微微勾起,调戏道,“他是来偷看你沐浴的。” “.......” 林枫笑得人仰马翻。 芈闲披着薄薄的外罩衣从帘布后面走出来,腰部虽然系着衣带,但芈家的亵衣薄如蝉翼,遮挡功能并不强,远观便可见腿心处挂着一团暗红色的欲肉。 若隐若现才是最诱人的,林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芈闲的胯部,嘴角微微勾起,本以为芈闲要到他这里来,垂涎的欲肉即将送到嘴边。 却不料芈闲根本没往这边走,而是直接走到屏风后面的陪床,上床盖被子就睡了。说是陪床就是“入思斋”中原本属于林枫的床。 芈闲的一系列行为,让林枫迷惑不解,大声咆哮道,“今晚你什么意思啊,阴阳怪气的,生怕你沐浴雪水冻感冒,我特地给你铺床。” 芈闲低声道,“夜深露重,早点休息,明日启程去巴颜喀拉镇,那里有位名医。” 尽管如此,林枫还是很气,要分床睡也早点说啊,就他一人睡还整理什么床,这些春宫图扔满床才好,什么时候想看就什么时候看。 林枫越想越气,把手中的春宫图重重的扔在桌子,没放稳有几本坠落至地上,翻开了几页,内文中有几处醒目的红色标记。他捡起地上的春宫图,随意翻了几本都有被人用红色笔墨标记过,标记的都是一些地名。 林枫认真一看标注的地名,都是当地有名的仙门世家驻地,其中第叁册中圈出来的地方就有四大家族的仙居。他再翻开第四册,令他心头一颤,因为他一翻开就看见被圈出的地方竟然是他家林府所在地。 林枫又继续翻,下一页圈出来的便是江夏西城的萧府,林府扔掉手中的书,后脊背直发凉,整个呆滞在原地。这几本春宫图出现在芈闲的房间已经很诡异,还积那么多灰,紧接着圈出来的地方,都被灭门了。 林枫脑海里涌现出刚刚闪现的那人。 林枫低声喊道,“阿闲,你睡了吗?” 芈闲答道,“尚未。” 林枫询问道,“你房中有几本春宫图,你看过吗?” 芈闲闷声答道,“嗯。” 林枫瞬间凝固开裂,深呼吸压惊道,“书中有红色标记,你看到过吗?” 芈闲告诉他七年前,他来昆吾镇参加姜氏清谈会,一日归来发现房中多了五册书,他翻开一看是淫秽书籍,准备扔掉时发现有人在书上设了法术,只有他一人看见。 当时便觉得蹊跷,翻开看几页发现这五册话本中,剧情虽写淫秽之事,但更像修真界的堪舆图,涉及的地方全是各地的仙门世家驻地,于是便将书中所涉及的地名给圈出来。 得知是芈闲先圈的,林枫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但很疑惑的事这五本春宫图,却没有写是何人所着,为何要写涉猎各地的仙门世家。 玄门修士常常外出夜猎,会碰到各种妖神鬼怪,迷离奇案见得多。 书生也常常以玄门修士或者家族夜猎为素材着书立说,博取市井百姓的眼球,谋取一些书稿费,前世的林枫也买过几本。只是一下子把整个修真界的地名都连城一起的书籍几乎没有,特别是春宫图。 更疑惑的是,为什么此书专门放在芈闲的房间而且只有他能看到呢。 芈闲道,“你可曾在别处见过此书。” 林枫低声道,“你已阅遍了所有的春宫图了吗?怎么别处知道没有?” 浓浓的醋意充次着整个房间。 “.......偶尔观察。”芈闲低声道。 “........原来你偷看过春宫图啊。”林枫震惊又激动着,直往芈闲的床边跑去。蹦上芈闲的床,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激动道,“没想到,你竟然也会看春宫图。” 良久,芈闲淡淡道,“尚未看过淫秽情节。” 林枫放开芈闲,滚到里面去,失望道,“对啊,你是堂堂的芈家二公子,怎么会看春宫图。只不过啊,能在春宫图里看剧情的,整个修真界恐怕只有你一人吧。” 芈闲叹了一口气,翻过身去把被子盖在林枫的身上,“夜已深,寝不语。” 话音未落,芈闲挥一挥袖子扫过,桌上烛火灭了。 林枫还沉浸在芈闲不会春宫图而失望中,但芈闲似乎没有关注到他的不悦,为了提醒芈闲他很生气,特意咳了几声。 芈闲随即翻过去,将林枫抱过来,让其枕在他的肩上。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林枫翻过来,手握着芈闲的胸,半边腿压着芈闲的腿,这是他重生归来,唯一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了。 芈闲摸摸他的脑门,哄着他好好睡一觉。 69.握着那处睡觉 林枫缩在芈闲的衣服里,手还是不安分伸进了芈闲的怀中,总觉握着芈闲的胸才有安全感,才能入睡。 一直固定一个姿势,抱着大胸,林枫感觉手酸疼,浑身酸疼,翻来覆去活动筋骨后,自己滚到一边入睡。 稍许,脑子浮现的全是芈闲那根又粗又紫,还很挺立的大肉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欲要翻过去抱着芈闲狠狠操一顿。 倏忽,耳边似乎又冲撞了芈闲要修养叁个月的话,他极力压制着早已焚身的欲火,心烦意乱,辗转难眠。他越是压制,身下的那团火烧得越旺,欲火焚身,淫意难却。 林枫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了,翻过来抱着芈闲,扒开芈闲穿得严严实实的衣服。 芈闲抓住他的手制止道,“心静自然凉。” 芈闲越是阻止他,越是激起他逆反之心,强硬撕开芈闲的衣领。没想到芈闲毫不给面子,抓起他的手就甩开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自己倒贴门还被拒绝,林枫感觉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道,“芈闲!你可没拒绝过我什么的!” 芈闲不答,不哄着,依旧背对着他。 林枫更生气了,也转过身去,背对着芈闲,心中骂道,“你都躺在我身边了,还自然凉你姥姥!” 稍许。 芈闲依旧还没动静,林枫试探性的扯了扯被子,很顺利的扯了过来,完全没有任何阻碍。 这一刻,林枫确定了,芈闲半天没搭理自己并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芈闲睡着了! 浮沉! 他不知道他在生气吗?居然睡着了!被忽视比得不到更让人不爽。 林枫狠狠的把被子拽过来,然后用身体卷起来,休要让芈闲分走边边角角,让他冻醒了,再来求他一起暖被子。 稍许,一阵凉风从墙缝中钻了进来,深夜的风格外的寒凉,犹如雪山之巅的风般凛冽、刺骨。 林枫微微仰头看到芈闲卷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样子。只要是个人都会于心不忍,将被子分出来,轻轻的盖在芈闲的身上。 “……”依旧没有动作。 林枫又爬过去,从后面搂住芈闲,握着他双手插在两腿之间的手,微微的冰凉,给他灼热到冒汗的双手降温。 林枫发觉这是降温的好方法,继而他又继续把手伸进芈闲的裤子里,抚摸着他的大臀。果然臀部更加冰冷。 热手贴冷屁股。林枫开始怀疑自己在讨好芈闲,只不过用这种方式讨好,他喜欢,不仅能让芈闲喜欢,自己还能顺便吃豆腐。而且还是芈闲这种人间绝色的豆腐。 林枫越想欲望越强烈,鬼使神差地把手移到胯间,探了探芈闲的大肉棒是不是早就滚烫发热。 当指尖触及胯间大肉丸时,着实吓他一大跳。他不知道芈闲用了什么方法压制心中的浴火的,粗大的肉包,竟然如此冷淡,缩成一坨肉,不肿胀,也不挺立。 林枫疑惑了半天,感觉今夜的芈闲像是被夺舍了一般,低声询问道,“阿闲,你今天怎么不硬啊,你是吃了绝食丹了吗?” 芈闲抓住林枫的手,抽出来,搭在他的侧腰上,沉声道,“安分。” 林枫嘟嘴抱怨道,“你都躺在我身边了,你让我怎么安分得下来?” 芈闲叹了一口气道,“很想要吗?” 林枫垂目沉思了片刻,低声道,“也不是很想啦。就是被你拒绝,很不甘心。” 芈闲侧过身,捧着林枫的脸,轻轻地在他的额前吻了一下,温柔道,“嗯。今晚歇息,明日进山访神医,世间传闻,他专门研制一些奇效药。” 林枫把手身下去,裹着芈闲胯间的大肉包,调戏道,“插最粗最大的肉包,擦最昂贵的特效药。这可不像你高高在上的芈宗主风格啊。” 芈闲羞涩的把脸转过一边,不敢直视他。 林枫在芈闲的胸口锤了锤,娇嗔道,“都把我肉得后穴都合不上了,还害羞呢。” …… “好啦,不逗你玩了,对啦,你是怎么压制得住的?”林枫好奇发问。 芈闲淡淡道,“沐浴雪水,心静自然凉。” 林枫嘟着嘴,不知是怨芈闲压制住了欲火,还是嫉妒芈闲想压制就压制,反观他自己还正被欲火缠身,尚不知如何泄掉。 芈闲心灵犀,伸手过来,抚摸着林枫滚烫的全身,于心不忍道,“你……需要……帮忙吗?” 林枫心中一顿暗喜,但很快就压制下去了,刚刚他把芈闲折腾了一番,还得他忍着雪山寒气,沐浴雪水降火。 这会儿,要是再因为自己的胡闹任性,今晚芈闲不是帮他泄欲,就是在沐浴雪水。哪怕是修炼成仙的得到高僧也会感冒的,再说了,他浑身燥热也不完全是因为欲火。 而是,他还在想写散落在墙角的春宫图。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将世家仙门所在地汇入春宫图,目的何为? 林枫询问道,“你说你看完这五册春宫图了吗?” 芈闲闷声道了一声“嗯。” 林枫道,“这本书真的描述了整个修真界仙门世家所在地吗?” 芈闲淡淡道,“有几个没写进去,写进去的还有几个错处。。” 林枫诧异仰头,看着芈闲道,“哪几个?” 芈闲摇摇头道,“上古时期的几个修仙氏族,后来为了躲避战乱,隐居山林,不入世,不问世事,不知所归。” 林枫呲笑了一声道,“那就是写书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居住之所嘛。” 芈闲闷声嗯了一声。 林枫怨道,“既然不知全貌,还出来淫意乱写,这世上之人果然势利,为了博取那么点关注度,什么都敢写。” 芈闲淡淡道,“这本书在市面上尚无第二册,这是孤本。” 林枫咋舌片刻,“谁啊,专门为你写春宫图?” 芈闲红着脸,着急道,“那些情节,我尚未看过。” 芈闲说没看过就真的没看过,但此刻另林枫发指的是,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芈闲是如何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那瞟的。 林枫灵机一动,询问道,“反正今晚也睡不着,不如我读春宫图给你听吧,顺便让你学习学习,每次都那几个姿势,没意思。” 芈闲叹了口气,无奈道,“不用,文笔太差,行文逻辑不通。” “……”林枫一顿无语,解释道,“二哥哥,你还真是没看过春宫图啊。对,文笔不好这个我无力反驳,但这是春宫图,专门写肉的,都是为了写肉而写肉,剧情都是其次。再说了,谁会在春宫图里只看剧情啊。” “谁会在春宫图里只看剧情,只有你啊阿闲。”林枫嘟囔着,似乎又想起来什么,立即爬起身,准备去拿书,很快就被芈闲给拽住了。 “何事去?” 林枫着急道,“去拿春宫图啊,那人专门写给你的,自然是不想让你发现他埋藏的暗线。他知道你不会看肉部分,所以会把重要线索埋在肉里。” 芈闲拽回道,“查案并非一朝一夕,夜已深,先就寝,把书带回江夏后,慢慢剖析。” 林枫回首看着芈闲疲倦不堪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扰他安眠,便应允了,折回来抱着芈闲入睡。 70.后穴合不上红肿外翻急需看医 次日,林枫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日光通过纸窗户照进房间内。 芈闲正坐在窗边静读,一扇窗,一缕阳光,一袭凉风,一人一卷,框出了一幅绝世画卷,也勾勒出了遥不可及的幻梦。 林枫嘴角勾起弧度,哪怕是一场梦,他也会满心欢喜好几天。这是他十六年来,日日夜夜幻想的光景,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是心爱之人正发奋图强,而不是不尽的黑暗与危机四伏的周遭。 心爱之人在侧,哪怕再冰清玉洁,若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岂不是很浪费? 林枫假意咳了几声,芈闲转头见他已睁眼,却依旧躺着不动,随即放下手中的书卷,徐徐走来,端坐在床边,温柔道,“今日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被芈闲突然一问,猝不及防,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林枫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低声道,“嗯....昨晚没碰.....今天好了。” 林枫眼轱辘转,挠了挠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疼还是不疼。 芈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掀开被子,将他翻过去,掰开他两片雪白的臀肉,见花穴依旧没合上,形成拇指大般的圆孔,周边褶皱的肉层红肿向外翻。 圆穴还在涌清液,浸泡着褶皱的肉片,芈闲从怀中抽出帕子,轻轻吸出清液。林枫被擦疼,忍不住呲了一声喊疼。 芈闲挺住手中的动作,细心问道,“疼?” 林枫咬牙扶额道,“有一点点。” 芈闲抽回手帕,轻轻的把林枫放回床上,痛心疾首,“唇脂膏不能再用了,太油湿了不适合伤处愈合。” 林枫叹了一口气道,“那样怎么办?等待自然愈合嘛,不会真的要叁个月吧。” “待会儿,上山寻医师。” 林枫略显不好意思道,“啊?真的要去啊?大家都知道姜宴攀上你这枝高枝了,我再为这种事去看大夫,不出叁日,整个修真界都会传得沸沸扬扬的,你的名声就不保了。” 芈闲握着林枫的手,低声道,“你的身子要紧。” 林枫豪言壮志道,“不用看大夫,叁个月就能好啊,大不了叁个月我们不....不......那什么.....” 语毕。林枫顿感羞涩,面色滚烫,把脸转过一边。 芈闲嘴角微微扬起,“起床,吃早饭。” 林枫灵光闪现,“我们拿到床上来吃好不好?” 芈闲道,“不可,洒床上。” 林枫略微不满,嘟着嘴道,“哦.....我起不来,你抱我起来。” 芈闲叹了一口气,又乖乖起身,一手握着他的肩甲处,一手放在他的腿弯处,林枫双手自己地扣住了芈闲的脖子。 芈闲的腰力是极好的,力气也是极大的,轻轻松松就把林枫公主抱了起来,往桌边走去。 林枫抬眸偷瞄了一眼芈闲,见他面色平和,嘴巴紧闭,神色温和,忍不住爬上去,在他侧脸亲了一小口。 芈闲垂眸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继续往前走,轻轻的将林枫放在椅子上。 这会儿,林枫才发现鞋还在床边,半抬着双腿,悬在半空中,无处下脚。此刻他有些后悔让芈闲抱他起床了,果然起床还是靠自己,贪图一时的爽快,后续的麻烦只会一个接着一个。 林枫扶额尴尬道,“阿闲,你能不能帮我去把鞋拿过来啊?” 芈闲尚未回应,便主动的去帮他提鞋了。林枫的内心是无法平静的,尚且不说现在的芈闲是芈家家主,就算放在十六年前,他也不会让芈闲躬身给他提鞋。 令他没想到的事,芈闲不但帮他把鞋提过来,还准备蹲下来给他穿上。 “芈....不用....” 林枫本想伸手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芈闲依旧紧紧的抓着他的脚踝处,强行将脚塞进了鞋里。 “....额....阿闲,我可以自己穿的。”林枫扶额尴尬说道。 芈闲穿好鞋后起身,“先去洗漱再用早膳。” 林枫还没缓过来,愣了一下,便速速起身,飞到洗漱台,捧着水哐哐往脸上扑,不是让自己清醒过来,就是在劝服自己早点适应被宠溺的清晨。 片刻,林枫洗漱完毕,也清醒了不少,但他的内心还在疯狂的暗示自己这不是梦。他走到桌边,见芈闲已经把早膳从食盒中取出来。 昆吾镇虽然地处昆仑虚,但松枫客栈依旧坚持做江夏早膳,适合他的口味,唯独多了一份马奶。 芈闲将马奶递到林枫面前,“喝点马奶补补。” 林枫双目瞪圆,瞬间觉得嘴里的食物都没味道了,如同嚼蜡,“喝啥补啥,你让我喝奶,是想吸我奶子?” 芈闲被林枫挑逗得脸都翻红了,立即抽回马奶,咕噜咕噜的自己喝掉了,林枫瞬间咋舌了。 林枫欲要借题发挥调戏芈闲时,忽然注意到桌边上摆放的春宫图上夹着一封信,信封露出来半截。他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抽出信封,展开一看只见寥寥几个字,“今夜风氏有难,请求道长相助。” 林枫疑惑的看向芈闲,问道,“这封信你今早收到的?” 芈闲遥遥头道,“昨夜未眠,起身研究春宫图,试图从中找到线索,却发现信件已夹在书中。” 林枫挠挠头分析,既然昨晚芈闲挑灯看了一夜的春宫图,那么送信的人是不可能凭空将信件夹在书中。落款时间正是今日,林枫忽然想起昨夜闪退的那人,此时又让他陷入烦恼。 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他是如何得知今夜风氏一定有难。就算有难,以他深厚的修为,救区区风氏于水火之中,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耗费大量的修为使用移步符前来送信? 芈闲颔首道,“风氏乃姜宴母亲母族,白天过去探访过于耀眼,吃完饭先上山寻医仙,晚上再去风宅看看。” 林枫点点头应允,看似在埋头用膳,心理全是疑惑,昨晚交手,虽然对方在脸上和剑上都施了法术。 他们彼此似乎都很熟悉对方的剑术,互相伤害不了,就算昨晚那人不用移步符,他也不可能抓住对方,但对方想要逃走也没那么容易。 林枫忍住发问道,“阿闲,你觉得送信之人,是长夏杀人如麻的疯子,还是江夏城门口那个为了得到灵石不择手段的家伙,还是昆仑虚四大家族灭门的幕后黑手啊?” 芈闲摇摇头道,表示都不是。因为长夏的那位疯子杀的人都是与林枫有过节的,风氏与林枫毫无过节。 其次,此人也不像是江夏城门口那位,毕竟那人为了得到灵石才不择手段,显然像风氏这种新晋的小门小户怎么可能有灵石,要是有早就拿出来臭显摆了。 最后更加不是昆仑虚四大家族的灭门幕后黑手了,可想而知四大家族被灭,那么这些小仙门就会有机会被抬上来,有可利用价值。再不济,有能耐灭了昆仑虚四大家族的人,绝非普通人,自然是不屑于向风氏这种没有根基、没有实力的小门小户发难。 71章野战 用完早膳后,林枫与芈闲出发上山,寻找传闻中的医师。 芈闲御剑载着林枫在昆吾镇西面环山深处的峡谷中徐徐降落。林枫环顾四周,竹木成林,人迹罕至,没有屋舍茅庐,不像是仙师藏身之处。 林枫讶异看着芈闲询问道,“阿闲,这地方荒芜人烟,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芈闲道,“仙师隐退山林多年,不染红尘,不问世。寻医者,不诚,不接诊。” 林枫挠挠头道,“那怎样才算有诚意啊,稍备薄礼?” 芈闲沉声道,“切勿胡言,医师忌俗,不喜王公贵族之傲慢,不喜富人子弟之庸俗,不喜玄门修士之盛气。” 芈闲暗喜道,“那咱们都不用去了,一个王公贵族,一个士族子弟,不贵也富。” 芈闲解释道,“医仙并非仇富之人,寻医者不问出身,来寻医者,心诚,态度谦和皆可。” 林枫双手抱于胸前,无奈道,“如何才能心诚,态度谦和?” 芈闲淡道,“徒步前往。” 林枫抬头见眼前这座山之巍峨、陡峭,丛林森森,山腰云雾缠绵,山顶积雪终年不化。晌午时分,太阳正毒辣,想着要爬这座没有人情味的大山,林枫两腿发软,浑身乏力,没路之类的,叫苦不迭。 芈闲抿了抿嘴,半分责备半分宠溺,指着远处隐隐开拓的一条蜿蜒小路入口道,“那是上山入口。” 林枫不情愿道,“我肚子饿了,没力气,走不动了。” 芈闲还没说什么,林枫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撒气。 芈闲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块牛皮纸包裹的糕点递到林枫面前,低声道,“桂花糕,垫一垫。” 盯着桂花糕半晌,林枫不情愿的接过来。此刻,他十分后悔用肚子饿没力气这种低级又荒唐的理由了。 他怎么能忘了芈闲自幼患有食厥症,外出除祟都会随身携带吃食,还偏偏独爱桂花糕。前世的他可没少吃,也不是他想吃,主要是每次外出都会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被迫吃芈闲的桂花糕了。 芈闲的桂花糕向来比世面的还要甜腻,林枫素来喜咸辣麻,不喜桂花糕这种甜甜腻腻的。今日早膳他已经吃得饱饱的了,此刻不饿,更加不想吃什么桂花糕。 倏忽,芈闲揭开外包的纸壳,递到他面前,温柔道,“尚未加蜂蜜,没有甜味。” 林枫咋舌,抬眸,讶异看着芈闲,欲言又止,心说难道这是芈闲专门为他定制的嘛。世人皆知,食厥时食糖方可回血,无糖食物基本上不管用。 芈闲又将手中糕点,向前递了一点,示意他赶紧吃。 林枫表面上平静如水,内心还是拒绝吃。 别说上辈子不想吃,这辈子也不想吃,下辈子还是不想吃。 芈闲看出了他的心思,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取出分切好的小块桂花糕,喂他吃。 面对芈闲突如其来的喂食,林枫有些不好意思,双颊泛起了红晕,内心一万个想说我自己来,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张开嘴巴咬住芈闲手中的食物,还差点咬住芈闲的手。 芈闲果然没有骗他,这桂花糕没有甜味,入口即化,满口桂花香,馥郁悠远,犹豫身临桂花林的金秋,飘香十里,熏得一身香。 芈闲喂完桂花糕又喂水,芈闲喂水总是那样的温柔,不敢多倒。这让林枫很是着急啊,一点点的吞咽不成口,像是猫吸水一样,感受不到大口喝水的酣畅,甚至中间好几次都喝不到。 他恨不得想伸手过去自己扶着水壶,猛灌一口,喝个痛快,但又不想打击芈闲的积极性。说是打击芈闲的积极性,那不过是找个理由骗自己,其实他就是懒惰,享受来自芈闲的投喂。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着过着,也就习惯了。 雪山下的山谷,树叶抽芽,百花竞放,两个美男在喂食,浪漫而淫乱。 芈闲就着林枫喝剩的水壶,仰着头猛喝了一口,手里动作着完成塞瓶塞。实际眼睛早已投向林枫,见他嘴角挂着水珠。 深情款款地抬起手,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水。林枫下意识的抬眸,目光与芈闲撞了个满怀,心中一顿孟浪闪过。 林枫鬼使神差扑过去,啜了一口芈闲的嘴唇,又迅速弹回来,心扑通扑通直跳,如小鹿乱撞。 倏忽,芈闲变捧着他的脸,温柔的双唇稳稳的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猝不及防的吻,还没等他缓过来,芈闲早已挑开他的嘴,将舌头伸了进去,在他嘴里轻柔的搅动。 桂花唇齿留香,透人心脾,是初恋的味道,也是初吻的味道。 在林枫的印象里,初吻并不是在七弦宗水缸的度气索吻,而是跳水缸之前。在他的遗精梦中,自己落入碧潭中,被芈闲救起,芈闲给他度气时,口齿之中残留的也便是这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尽管后来芈闲吻住他的时候,大多都会有桂花香气,但在林枫眼里只有那天的桂花香时最浓郁的,从此以后再无桂花香。没想到今日又尝到了当年的味道,尽管味道稍微差了那么一截,但也够用了。 芈闲的吻向来炙热而深沉,让他忍不住后穴空虚,内心荒芜,急需被填满。林枫的手不满足于抚摸芈闲的细腰,开始向下蜿蜒,抓着圆翘紧实的后臀揉捏起来,手感有筋道,解压泄身好物。 “唔~” 情到深处,吻声愈发醇厚,林枫被吻得脑袋发晕,微微挣脱芈闲,商量道,“阿闲,我想要,可以吗?” 芈闲像是被吻醉了,双眸幽暗深不见底,嘴唇颤抖片刻,摇晃了几下脑袋,清醒片刻后,温柔道,“乖,你现在受伤了,等伤好了再继续,来日方长。” 此刻的林枫根本听不进去,脑子都是芈闲粗硬到发紫的大肉棒,后穴早已水漫金山,很快就会把裤子打湿。 林枫鼻尖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顺便变成一个小哭包,求饶道,“阿闲,我是真的想要!” 芈闲捧着他的脸,大拇指刮去挂在眼角的泪水,安慰道,“不哭哦!我一直都在,等治好了病,再继续好不好?” 林枫还是嘟着嘴,往芈闲怀里扑,呜呜的哭出声,芈闲抱着他,拍拍后背,肉体不能满足他,只能在精神上给予抚慰,但愿能缓解他的悲伤。 一刻钟后,林枫从芈闲的怀中起来,他心情好多了,特别是看到芈闲外袍上不规则的图案,他苦笑不得。那是他的杰作呀,是他悲伤的见证啊。 这时林枫想起芈闲是有洁癖的,他立即从芈闲的衣袖中抽出一张帕子,擦了擦上面的眼泪、口水、鼻涕。 倏忽,芈闲握住了他的手,从他手中抽回帕子,收起来放回衣袖里,低道,“不必了。” 林枫抬眸看芈闲,微微尴尬道,“抱歉啊,我没有带帕子的习惯,所以就拿了你的。” 芈闲道,“我的意思是,不介意。” 林枫诧异道,“阿闲,你的洁癖症好了?” 芈闲不答,嘴角微微勾起,拉着他的手起来,十指相扣,向上山的小路走去。 73.病床上搞(酸胀,滚烫,粗大,高潮,淫水 芈闲抬眸见林枫气鼓鼓的样子,几分透彻,几分迷糊。放下手中的药碗,按住芈闲的臀部,缓声道,“我未曾欺骗过你。” 霎时,林枫心宽了一半,他从芈闲的语气中听出了疲乏,但气势上不能输,故作怨怒,“每月大量订购助情药,难不成是为我准备的?” 芈闲叹了一口气道,“唇脂膏。” 林枫差点吐出血来,但又不敢说出声,毕竟还躺在老头的屋里,拿着他精心研制的助情药 当润肤膏,确实奢侈。要是让那老头听到了,恨不得提刀进来将芈闲千刀万剐吧。 但想想芈府那帮蠢蛋,拿着唇脂膏又是涂手,又是涂嘴,又是涂身上的,要是他们知道这是助情油膏,不得恶心到把肠子都吐出来。 说不出出处,怪不得芈闲会对府内的人说是他自己研制的,对老头没法交代,只好说自己是浪登徒子了。就算芈闲不会透露身份,以他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于情于理都能说得过去。 此刻,屋内安静得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见。 芈闲轻轻走到林枫跟进,坐在床的椅子上,缕了缕他额前的头发,欲言又止。 林枫了解芈闲,他举个手指抵住了芈闲的嘴唇,做出噤声姿势,。见到林枫如此通情达理,芈闲心情如含苞待放一般,转瞬就明朗了。 俯下身去,捧着林枫的头,吻住了他。 误会过后的拥吻是那样的热烈和珍贵,林枫张开嘴巴接受了对方的热吻,疯狂的搅动对方的舌头,是误会过后的报复性补偿,也是对缺失十六年的爱的弥补。 午后的山林小院过于安静,显得他们接吻声,粗喘声格外的大。 暧昧的氛围,生生将两人拖进了爱河里,温柔缱绻,情难自抑。芈闲蹬掉鞋子爬上了床,把林枫抱起来压在自己上面。 林枫的后穴好无骨气的主动开合起来,将参了药的布团夹得紧紧的,药汁一点点被挤出来,缓缓流到内穴里,与淫液混合在一起,很快就积满了整个洞穴,汩汩溢出。 不过陷入情欲的两人已经将敷药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亦或觉得在医馆里,有医师照料,大不了再换副药,先泄欲再说。 全身心投入拥吻,芈闲修长的手在林枫雪白的臀上来回摩挲。敏感得林枫忍不住呲呲叫了几声。 生怕芈闲这么叫下去会引来老头,芈闲张开嘴巴,稳稳的将林枫的嘴包住了。只是芈闲越是想掩盖,林枫越是心急,有种想要昭告天下的冲动。 林枫感觉后穴自觉的张大了,塞在后穴的布团正一点点的滑进去。 林枫忍不住叫道,“药团要掉进去了。” 芈闲如梦初醒般醒过来,伸手进去将那团包着药渣的棉布抽了出来扔到角落里。没有了药团子的阻碍,两人更加肆无忌惮的玩起来。 林枫鬼使神差的扒开芈闲的衣领,伸进去揉捏他软硬适当的胸。除了芈闲的大肉棒,林枫最喜欢的就是芈闲的胸了,薄薄的皮包着肌肉,性感撩人。 光着下身的林枫,更方便芈闲套弄了,毫无阻碍,伸手一抓,便是他高高挺立的阳物。 芈闲贴着林枫的耳朵呼了几口热气,低声道,“想要吗?” “想要吗”叁个字,简直就是要了林枫的命啊。 林枫在心理暗暗骂芈闲一万次,把他撩成这样了,还问他想不想要,是想逼死他吗? 见林枫不答,芈闲粗喘着气,越发猖獗了,直接拉着林枫的手握在他的胯上。 林枫摸着硬挺的大肉棒,正发烫着,烤着他的手心直冒汗。忍不住吞咽口水,满脑子都是红得发紫的大肉棒。 林枫隔着外衣抚摸了,无法满足他所需,索性把手伸进芈闲的裤子里,摸个够。 芈闲又大又粗的肉棒,摸起来真的是太过瘾了,缓解了这几天的饥渴。不过这么粗挺的大肉棒只是用来满足手淫,是不是有点浪费,不应该是来肉欲的吗? 林枫鬼使神差地褪去了芈闲的裤子,但很快就被芈闲给扯上来了,嘴里嘟囔道,“医师说,七日内不得同房。” “七日?杀了我吧,忍不了!现在就要!”林枫粗喘着。 芈闲摸着林枫的头,低声道,“再忍七天,以后天天给你?” 人有叁急,内急,性急,心急,来了一刻都不能等。再说了,林枫何时受过这隐忍的委屈。 不扒芈闲裤子可以,但把他的大肉棒掏出来总可以了吧。毕竟芈闲的屁股过于圆翘,他硬是不抬屁股,裤子也扒不下来,但前面的大肉棒就不再是芈闲的管辖范围内了,早就交付于他。什么时候想用就用,想让它休息就休息。 林枫在揉搓了几下大肉棒,顽皮的按压着龟头处的软肉,又顺着肉棒蜿蜒而下,抓着两颗蛋蛋来回揉捏。 “撕~” 兴许是折腾了,芈闲忍不住哼唧了一声,“你是想断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吗?” 话说到了林枫的心坎上了,这确实是他后半辈子每天的幸福啊,得好好保护才行。 只是,芈闲的毅力简直是比常人还坚强,龟头漫出的清液都要淹死他了,怎么还能忍住啊。 此时,林枫已经顾不上芈闲是不是要胀炸了,他的阳物是真的要胀,喘气求饶道,“闲,求求你,棒棒我,我受不住了。” 芈闲粗喘了几声,应了一声嗯后,身下的手便开始蠕动起来了。 这十六年年,芈闲大致是给自己撸惯了,他的手比那根大肉棒舒服一点。毕竟这只大手早已身经百战,那根大肉棒才经历几天人事啊,来自经验的碾压。 向下套弄时很紧,向上滑动时又有所松弛,一松一紧,有时又叁松一紧,松紧有度,舒服极了。 此外,滑到顶端的高潮部分时,有所延迟,将所有的酥麻痒意推向了高潮。还在龟头下方凹处轻轻揉捏,像是故意切断所有的刺激,让他保持持久的站立。 只是,林枫要的不是持久,而是马上高潮啊,真是急死人了。 林枫被芈闲套弄得脑袋发晕,双眼迷离,蒙着水雾,心跳加速,想要求着芈闲快些给他高潮,但又被弄得过于刺激,话都说不出口了,只得顺其自然了。 稍许,芈闲像是在百米冲刺一般,抓紧起来。林枫也被弄得气喘吁吁,实在是太爽了,他紧紧抓住芈闲的肩头,用力到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机一到,高潮就来临了。 “林公子啊,一柱香的时间到了,药棉该取出来了,药性猛会烧坏伤口的。” 话音未落,老头便破门而入,恰好撞见了上下迭着的两人。 叁人目光交织。 空气凝固。 尴尬,害羞。 大型社死现场。 愣了片刻,老头才意识到眼前光景污秽淫乱不堪,有辱斯文。立即转过身去,快速出门去。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两人才反应过来,慌忙爬起来,整理凌乱的衣裳、头发,端坐在床上。 芈闲故作咳了几声,低声道,“医仙,抱歉,刚刚哥哥觉得扒太久,床板过硬,感觉喘气……” “床哪里硬了,铺了整整四床棉絮,软得很。刚刚是怎么嘱咐你们的,七日之内不能行房事,才说完你们就忍不住了?” 老头一边说一边开门进来,狠狠的瞪了两人,随后又扫过被他们扔到墙角的药袋,被气得脸部通红,咆哮道,“正敷药呢,为什么不听医师的话,身体不想要了是吗?” 林枫弱弱道,“我们这几天都没有,而且刚刚也没进……进去。” 老头提着药,举到他年前,厉声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干柴烈火,性使然也。但敷药期间请稍微克制一下好不了,你们知道这副药有多珍贵吗?其中一味药只长在雪山前,就算你们家财万贯,也不是说能买就买到的。这么珍贵的药,你们说扔就扔。” 林枫嘟了嘟嘴,低声道,“大不了,我们上山帮你摘即可。” 老头又训道,“你说采就采啊,它还不是每年都长。真是荒废我一番心血。你们也别在我这敷药了,取药回家自己敷吧,眼不见心不烦。哼!” 老头哼完便甩出门去了。 林枫和芈闲面面相觑,虽是被老头训了一番,心里却美滋滋的。 临走时,把药包好交给了芈闲,再次千叮咛万嘱咐,敷药时不要发情,以免淫液冲淡药汁影响效果,并再叁嘱咐七日之内不可同房。 芈闲一一应承后离开。 归程半途中,林枫询问芈闲刚刚拿药没有钱。芈闲告知他,医生不收诊金,但会收同等物价的物品。临走时他偷偷把一颗万年人参和些许玉石搁置在桌子上。 林枫欲要问今日房事被撞见会不会传出去,影响芈闲的名声。 话到舌尖又止住了,毕竟芈闲从十年前开始就在这订购助情药了,在老头眼里,芈闲就是个浪荡世家公子,已经也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任道侣。 十年过去了,都没传出什么,更何况今天这点小小意外。 74.当街拥吻 两人回到昆吾镇时已是傍晚,暮色四起,酒肆食店纷纷打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道空旷寂寥。若是没有零星灯火从纸窗户中透射出来。 真的会以为误闯了鬼城。 两人面面相觑。 林枫疑惑道,“昨夜你晚归也是这光景?” 芈闲摇摇头道,“昨夜稍比今夜好点。” 林枫挠挠腮,思索半天,灵光乍现,“你记不记得在长夏镇那晚,镇上的所有人都被引到了城南,而我们却被引到了城北叶宅。” 芈闲道,“你怀疑昨晚夹在春宫图的字条是他放的。白日他可能在镇上散步谣言,让镇民早早关门闭户?” 林枫托腮质疑道,“也不对啊,疯子干啥事之前,都会先制造恐慌。但前段时间,制造邪祟出没,吓得当地的村民闭户不出,是姜兀为了防止傀儡逃逸伤及无辜,故意制造的。姜兀已经死了,她也没有同伙,到底是谁在替她完成这些使命。” 芈闲思忖着。 林枫又炸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那疯子的德性,替天行道这种好事,他是不会干的。” 芈闲点点头表示同意。 周遭安静如斯,肚子咕噜咕噜显得格外的大。 芈闲闻声看过来,宠溺无边,温柔道,“先回松枫客栈吃饭,再去风宅。” 林枫不语,挠挠头,撒娇道,“别呀,去哪都吃松枫客栈,来来回回就那几样,我吃腻了。” 芈闲环顾四周,所有的食店闭门谢客,了无人烟,停滞片刻,看向似乎有主意的林枫。 林枫欣喜若狂道,“要不我们去风氏吃吧,还能吃到当地特色菜,你觉得如何?” 芈闲本以为林枫会有什么荒唐的想法,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叹了口气道,“你是风氏的外甥,他们认得你,现在不宜登门拜访,只得暗中调查。” 林枫道,“谁说要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偷偷溜进去啊。” 芈闲咋舌,责备道,“私闯民宅,非君子所为。” 林枫抿了抿嘴,“你都知道那是我外婆家了,我偷偷溜进他们家厨房拿点吃的,不算偷盗,只能是外甥顽皮。” “……”芈闲被怼得哑口无言。 见芈闲犹豫不决,林枫扯了扯他的衣角,撒娇卖萌道,“阿闲,就一次嘛,我好饿啊。” 芈闲定在远处依旧不松口。 林枫继续撒娇,直接蹲在地上撕扯着芈闲的裙摆,撒泼打滚,嗷嗷叫道,“我饿了,走不动了,你背我走。” 此刻的芈闲无助也无奈,环顾四周无人,便弯下腰将林枫横抱起来。 猝不及防的被抱,林枫一边嗷嗷叫一边挣扎,“阿闲,你干嘛,要去哪,快放我下来。” 任由林枫怎么挣扎,芈闲都没把他放下来的意思,只是淡淡回应,“风氏。” 林枫窃喜,没想到芈闲会同意跟他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去风氏偷食了,他赌定芈闲不会同意,才借机胡闹一翻。 这下好了,真的要一起去做偷鸡摸狗之事了,他倒无所谓。主要是芈闲,满身都是各种道德仁义,怎么能突破内心的戒线。 林枫左思右想后,低声道,“我后悔了,不想去风氏吃饭了,所谓的当地风味,不过是大饼,酥油茶,还有什么大块肉炖肉,我吃不惯。还是回松枫客栈吃江夏饭菜吧。” 芈闲只应了嗯一声,又继续向前走了。 林枫见方向不对,“阿闲,不会是迷路了吧,松枫客栈在那边。” 芈闲淡淡道,“去风氏。” 林枫咋舌,双目睁圆,盯着他的面色,平淡如水,毫无波澜,心中半是疑惑,半是暗喜,抱紧芈闲亲了一口以示奖励。 风宅地处于东街,街道两边花草树木丰茂,若是放在白天那一定是一条浪漫的鲜花大道。但在这夜黑风高,灯光微弱,没有行人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阴森诡异,总觉得两旁的草丛里正埋伏着几只鬼,一不小心就蹿出来吓人。 两人走到大道的尽头,一座修得很气派的建筑耸立在眼前,大门紧闭,屋檐下挂着两支光线微弱的灯笼,没有门卫,十分冷清,有种家道中落的错觉。 林枫托腮端详半天,“风氏世代经商,西境的首富,怎么连个护院都没有。” 芈闲环顾四周,不见有异动,低声道,“从侧门进去看看。” 林枫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来到西边侧门,飞上屋檐,往里一看,院内的光景震惊了他们。 院内院外简直就是两重天,院外冷清落魄,院内张灯结彩,来往仆人络绎不绝,满院子摆满了果疏酒菜,像是在举办一场盛宴。 两人面面相觑,瞳孔微缩,尽是疑惑。 这时,一位带着凤尾帽、穿着彩衣裙的巫师,从正堂出来,手杵着一根挂满彩带银铃的木杖,手舞足蹈,嘴里还念着没人听懂的咒语。 稍许,仆人陆陆续续的搬出了几面白旗,旗很简单,米白色上面写了一个字“宴” “……他们在给姜宴召魂?”林枫讶异道。 芈闲淡声道,“今日是四大家族灭门的头七。” 林枫疑惑道,“风氏作为姜宴母亲的母族,既然要为姜氏招魂,那应该召风雪盈才对啊,甚至把姜关月,姜兀等一家四口都召了,为何只偏偏招姜宴一人?” 芈闲摇摇头表示不知。 75.交叠坐被婢女偷看 夜黑风高,满天繁星。 院外一片静谧,院内一派热闹非凡,两人趴在房顶上观察着院内的动向。 有巫师问灵招魂,有端茶送水的小厮,有巡逻的护院,有围观的主人家,每个人的脸上挂满了恐惧。 人群中央坐着一位妇人,身体看起来很虚弱,瘫坐在藤椅上,两个丫鬟搀扶着,两片薄薄的嘴唇正在抖动,碎碎念念在说些什么,隔着太远了,根本没听清。 林枫觉得这么远观,是获取不到什么重要情报的,得下去打探情报。为掩人耳目,他在脸上施了法术,他不确定风氏到底有多少人见过姜宴。 林枫化成小厮穿过重重回廊,绕过几座院落,终于抵达建在后院的膳堂。风氏不愧是昆仑西的首富,院落很大堪比芈家了,只是少了芈家的气派威严,多了几分庸俗,金砖碧瓦,红灯四处乱挂,反射着金砖的光芒,差点亮瞎他的狗眼。 膳堂装饰呈黄色,盛食物的盘子,不是镀金就是镀银,叁分富贵,七分庸俗。 所有的丫鬟小厮都聚集到了前殿,此刻的膳堂空无一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林枫,胡乱的抓着桌上的牛羊肉片,猛地塞进嘴里,感觉味道还不错。 林枫又塞了好几大块,肉食哪有不好吃的。 倏忽门外传来两个婢女的对话,林枫躲在灶台下,一边偷吃一边偷听。从对话中得知,风氏与七弦宗的人勾结,托了关系,暗中作梗,才让姜宴在姜氏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送去七弦宗修行的唯一弟子。 两个婢女进入膳堂内发现一片狼藉,惶恐道,“啊……谁偷吃了供品啊,这是今晚要供给姜宴灵魂用的啊,要是他得不到满足,会变成厉鬼吃了我们的。” 婢女乙答道,“就一盘肉而已,不用紧张,我多煮了一些,待会儿再切点就是了。” 婢女甲被吓得哭出声道,“我可不想死,我奶奶还卧病在床,等着我这个月的例钱去买药呢。” 婢女乙安慰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大家都说七弦宗的仙师人美心善,武艺高强,姜公子从小就去七弦宗修行,怎么可能会像大家传说中的凶神恶煞呢?” 听到此,林枫忍不住爬出怼两句,大致是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凶神恶煞这种词用在一个柔弱不羁,天天被同门欺负的人合适嘛。 只是还没等他出去理论,婢女甲哭哭啼啼道,“大家都说姜公子在修行期间深得剑魂林枫的精髓,横行霸道,随意破人金丹,索人灵识,是剑魂在世。” 林枫差点就听不下去了,心中暗暗骂道,就姜宴那点灵力,怎么好意思说像他?请问那点像了,要修为没修为,要么灵力没灵力,样貌在修真界也算上等但也没他俊俏啊。 再说以他的实力不欺负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被人任意拿捏,以骚扰同门同修的污名,像条狗一样被扔出江夏城。 林枫躲在灶台底下,陷入神游太虚。 那些未知其意,全凭臆想胡乱夸赞是夸赞吗?简直就是骂人不带脏字。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了解姜宴修为的,莫过于林枫。姜宴的这具柔弱的身子,都不知道耽误了他多少事。 林枫在神游太虚中,又吐槽姜宴八百遍。 稍许。 一席飘然紫衣裙摆浮现在他面前,才把他从神游中拽回来,模糊中见对方身材魁梧,清新飘逸。他搓搓双眼,定睛一看,原来是芈闲啊。 林枫心中的期待感瞬间下降了一大截,从灶台下爬了出来,道,“你怎么悄无声息的进来了,外面没人了吗?” 林枫扫过四周没人,抓起桌上的一个包子递给芈闲,“二哥哥,吃点吧,吃饱了好办事。” 芈闲扫过灶台上堆砌的熟食,算不上美味珍馐但起码煮熟不夹生肉,吃了不至于闹肚子。 芈闲的目光稳稳落在林枫递在跟前的肉包子,缓缓从腰间钱袋中掏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温柔道,“你吃。” 林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着包子就往嘴里啃,嚼了几下,“二哥哥,你听过民间有句谚语吗?” 芈闲淡淡道,“什么?” 林枫机灵道,“不要往金盆里扔铜板,风氏可是昆仑西首富啊,不缺这一个包子。” 芈闲面色平静,没有收回银子,也没有反驳,只得低声道,“我放的不是铜板,是银子。” 林枫差点没把口中的食物喷出来,心说这是什么鬼怪胜负欲啊。此刻,他不得不承认风家对于有钱有势的芈家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金盆,最多算是手里有几贯钱的平民罢了。 倏忽,门外传来仆人谈话声,林枫嘴里叼着包子,一手抓起一盘牛肉,一手按住芈闲,卷缩回灶台下面。 灶台下空间不大,一人蹲着还算宽松,两人待着确实有点挤,无法并排蹲着。 林枫也不知啥时坐到了芈闲的腿上,他劈开双腿圈住芈闲的腰,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端着一盘肉,嘴里还叼着一个包子,下巴抵着芈闲的肩膀上。 进入厨房的人久久未离去,从仆人谈话中得知,她们的供品又少了一盘。 芈闲目光扫过林枫手中的那盘牛肉,深深吐了一口气。 稍许,林枫叼着包子太久了,嘴直发酸,他微微退到芈闲跟前,将包子抵住芈闲紧闭的嘴唇上,示意让他咬住。 面对林枫的胡闹,芈闲没有咬住林枫递到嘴边的包子,而是善解人意地将他他嘴上的包子拿下来。求互动没有得到回应,林枫瞬间黑着脸,把脸甩到一边,哼了一声。 正是这一声哼,引来了在厨房忙活的人。 “谁在那?”一个婢女提声喊着。 林枫面色苍白,心说完了,被发现了,他被风氏认出来那都是小事,值注意是和芈闲这个姿势坐着,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毁了芈闲清誉。 紧急之下,林枫决定主动爬出去,把这两个仆人引开,正当他准备开口回应时,忽然被芈闲的嘴给堵住了。 触不及防的吻落在他唇上,身体僵直,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只得开口迎接芈闲早已递过来的舌头。嘴里还残留着些许的食物渣渣,甜咸合一,尚未漱口,他不确定芈闲是否会嫌弃。 一顿尴尬浮上双颊,心口一震狂跳,睁圆的双目,想要把芈闲退出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芈闲挥挥手,一道紫光从指尖飞出,将整个灶台下的空间斗封住了,隔成一个紫色水帘结界,淡淡的紫光流沙,像少女房中挂着的紫色水晶珠石,一闪一闪的,温柔而浪漫。 一个婢女拿着一把菜刀弯腰,查看灶台下来的空间,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道透明的紫色结界有个特殊的功能,那就是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一切,空无一物。 尽管对方看不见,但林枫能赤裸裸的看见对方,一名圆脸婢女,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盯着他们接吻。犹如四目相对一般,如此姿势,热吻,他不自觉的害羞起来,目光闪躲。 “刚刚是从灶台底下发出的呀,怎么会没有呢?”婢女一边看一边疑惑道。 “不会是老鼠吧。”同行的婢女问道。 “不会,我的耳朵从来没有听岔过,刚刚显然是人声。”婢女又扫了一遍灶台底下,确认空无一物才放弃。 “啊?你说该不会是姜公子的魂魄被招回来了吧。”同行婢女声音有些颤抖。 “啊!不是吧,你别吓我,要是被招来了,也会去前厅,跑到这来偷吃什么。”圆脸婢女一边答同伴的话一边起身回去。 见婢女已经走了,林枫才松了一口气,努力吞咽着芈闲的口水试图把口中的食物残渣给咽下去,省得污了芈闲的嘴。 届时灶台上方又传来话, “听说了嘛,今天是姜公子头七,他要替姜氏报仇呢。” “你别胡说,吓死人了。” “我可没胡说,但你也别害怕,他应该顾不上找咱,毕竟欺负他的人那么多,今晚他估计忙不过来了。” “既然这样,老爷为啥要安排法事啊。” “我跟你说,你别说出去啊,我听阿文说,去年姜公子之所以骚扰师尊又骚扰同门,是因为误食了催情药,据说那味催情药能致幻,男人吃了之后会变成妇人。” “啊?真的假的?阿文是怎么知道的?” “她在墙脚听老爷和夫人说的,据说那味药还是老爷从一个西域的药商那里高价买下来的。” “天啊,老爷可是姜公子的亲舅舅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不知道呢?不然怎么会心虚,在姜公子头七办法事啊,不就是怕他回来报复嘛。” 晴天霹雳的消息,直接把两人怔住了。林枫瞪着大眼看着芈闲,试图从他眼里找到些许答案,只见对方瞳孔微缩,也在疑惑和震惊中。 他们还从婢女的谈话中得知,调制的药方正藏在风家的密室里。 76.表白吃醋深吻 待取餐的婢女走后,林枫和芈闲速速从灶台下方出来,离开厨房,前往院子里寻找风老爷的密室。 风宅真的不是一般的大,院内的建筑修得像迷宫一样,估计是为了防贼吧,家财万贯。若是不熟悉路况,别说盗窃金银财宝了,可能还会陷入迷阵走不出去,活活饿死在院子里。 此等布局是按照八卦阵图来建的,精通八卦阵的人,自然能走捷径直通院内中心楼。 论八卦阵,芈闲要是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他们很快就锁定风氏的密室的位置,就是位于八卦阵的中心眼。 二人很快便抵达了密室外。 密室也设了层层阵型,只是所有的阵型对于芈闲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不用破阵,找到入阵的生门即可进去。 神不知鬼不觉。 芈闲生怕林枫又像在姜氏的寒潭洞那样迷路,陷入幻境中。于是将林枫拥入怀中,紧紧抱在一起,合为一体后方才进入。 在穿越阵型中,林枫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紧紧搂着芈闲即可。百般无聊中,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开始行动起来了。 他修长的手忍不住从脖子放了下来,揉搓着芈闲的后背,捏着他精瘦的腰线,柔着他挺立的肉头,故意凑到他耳边,呼了一口热气,扑得他面色潮红。 林枫轻喘道,“二哥哥,你心跳好快啊,每起伏一次,你的大奶都会撞我一下,硬死我了,我喜欢。” 芈闲深呼吸,似乎在控制住自己的意念,专心穿越八卦阵火线。 见芈闲没反应,林枫又继续胡闹了,他直接解开芈闲的衣袋,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捧着他胯间的一包大肉,玩弄着他圆滑滑的蛋蛋,戳着他的阴毛。 霎时,芈闲的大肉棒突然在林枫的手里,挺立,胀大起来了。弹指挥间,那根大肉棒毫无尊严的硬到翘立起来。 林枫心中暗喜,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二哥哥,都这样了,你还能忍?” 芈闲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把他握在大肉棒上的手拿开,沉声道,“别闹!” 见芈闲竟然能强压住他的撩拨,林枫自觉失败无用,撅着嘴埋怨道,“行吧,不爱我了。” 倏忽,芈闲抱着林枫冲破了最后一层封锁,“铮”的一声,两人抵达了一间宽敞的屋子。 林枫瞬间被屋内高高累起的黄金给闪瞎了眼,这么多黄金,他差点以为自己误闯了国库。 进了密室才知道,风氏外面那些碧瓦金砖,都算是低调的。 林枫两眼闪着光,心中暗暗发誓,待会儿出去时他一定会顺走几块黄金。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他不再是林俯阔绰的大少爷,也不是昆仑西姜氏弟子,再也没有花不完的银子,而是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来的穷鬼。 虽有芈闲给他的通行玉令,可以随意在芈府或者松枫客栈支取银两,但伸手向人要钱,手心向上自然就挨了叁分。于是他才起了打风氏的主意,心说抽走风氏几块黄金,就当是赔给他们害姜宴名誉扫地,被逐出宗门的精神补偿了。 正当他还在揣测怎么带走这些黄金时,芈闲突然吻了过来。 “唔~”林枫下意识的抗拒。 他越是挣扎,芈闲压得越实,霸道又蛮横。 林枫不解芈闲的这个吻是出于何意,来得过于莫名其妙,难道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心生醋意? 没过一会儿,他的嘴被啃肿了,芈闲才放过他。 林枫捂着心口,疯狂的呼吸新鲜空气,芈闲吻得太实,差点就要窒息了。 林枫提声道,“阿闲,你中邪了?” 被林枫这么一质问,芈闲脸色忽然暗沉,显露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样子。林枫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太凶了,转而温柔道,“你咋了?” 芈闲怔了半天,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为了给芈闲台阶下,尽管林枫心中万般无奈,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得静静等待。 稍许。 芈闲向前走了几步,沉声道,“我心悦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另林枫惊愕不已,大脑飞速旋转,回想着刚刚接吻中有何不妥?还是刚刚穿越八卦阵时遇到了什么? 林枫托腮思索着,这世上能有困得住芈闲的八卦阵?何况是风氏这种小门小户的,家主法力不及芈闲一成,不可能伤得了他。 忽然,他灵光闪现,即将出阵时,他说他不爱他了,于是出阵之后,光顾的盯着一屋子的黄金了,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芈闲,估计是给他完成误会了。 并非芈闲敏感,而是作为芈氏的二公子,见到这一屋子的黄金也没啥可惊讶的,肯定也不会想到林枫会对这些黄金动容。毕竟他有了芈氏通行玉令,就相当于与他共同拥有芈家财富,怎么会惦记别人的财富呢。 林枫不想暴露自己的一时财迷,依旧故作感动,走过去搂着芈闲的脖子,狠狠的在他脖子上吸了一口,瞬间种出了一大口草莓。 林枫双手搭在芈闲的肩上,看着他的眼睛,歪着头戏谑道,“怎么样?二哥哥可还满意?” 这下完全激起了芈闲的欲望,直接捧着林枫的脸,一顿孟浪啃下去。 77.酣畅吸精(深喉,吞奶,吸精,滚烫,高射 林枫嘴上都说不要,每次芈闲偏头吻下来时,他都自觉的张开嘴迎接,芈闲的温柔缱眷是他无法抗拒的。很快两人的舌尖便在他的嘴里交缠起来,滑腻腻的,直接将两人拖进了情欲的深渊,逃不掉,只想越陷越深,巴不得马上就进入交媾环节。 好久没插,林枫饥渴已久,对芈闲那根巨屌的大肉棒甚是想念,滚烫着,粗大着,硬挺着,翘立着,红到发紫,想想就不忍咽口水。 人间理想不过如此,叁餐四季纸短情长,得一巨物可抵岁月漫长。 芈闲的吻变得越发炙热,吻得林枫头晕脑胀,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察觉后穴有一股热流涌出。 芈闲放过他的嘴,开始向下异动,亲吻他仰头时凸起的喉结,显得尤为性感,林枫不自觉的撕扯自己的衣服,撕扯芈闲的衣服。 稍许,林枫的衣领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了,仰着头伸长脖子,露出长长的鹅颈和好看的锁骨。 花常开月常圆,一日开叁回,每次绽放都要一览无余,吃光抹净才行。 芈闲把头深埋在他的脖颈处猛吸,他的肺活量是极大的,所到之处必留下了深红的吻痕,也吻得林枫胸口酸胀,后穴瘙痒。 被伊人消得水漫金山,衣带渐解不自知。 林枫的衣带已完全解开,外袍里衣劈成两半,爽爽敞开,一路长居至腰间,愿君多采撷,此物可解相思。 林枫欲难泄,急喘道,“阿闲,啊...... 阿闲,舔我胸,胀得我难受。” “嗯~”芈闲长喘了一声后转到了胸膛,对着他的红豆轻轻小啄一下,那双大手轻轻的按摩着肿胀的乳肉,仰头望着林枫难以自抑的神色,嘴角微微翘起,叁分正经,七分邪魅。 芈闲似乎很享受消磨林枫意志的时光,看他欲罢不能,看他难以自抑,看他欲火难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喜形于色。 千娇百媚,我见犹怜,任君采撷。 一半如雾中青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一半如人间美酒可抚慰风尘,人间绝色,只许属于他一个人。 林枫再次急催道,“阿闲.....快帮我舔一下。” 芈闲勾起嘴角,一副好饭不怕晚的样子,又揉搓了几下,待它挺立到极限时,一口下去,全部含进去,疯狂猛吸,一副吸不出奶水誓不罢休的样子。 “啊~”一番爽意从林枫的唇齿之间流露出。 叁分爽意,七分欲求不满。挂在肩上的衣服落至胳膊的臂弯处,薄薄肩背,丘壑分明,两坨奶子肿胀得更明显了,乳头也越发翘立。 芈闲沉迷于林枫胸前的沟壑之间,无法自拔,左山峰右山峰,勤奋耕耘,自顾不暇,不亦乐乎。 只是情欲怎能只停留在胸前沟壑,干涸的唇齿需要滋润,胯下高高扬起的阳物正待泄,身后湿漉漉的蜜穴也需要抚慰。 此时的蜜穴早已水漫金山,四处横流,那根灼热的大肉棒再不进去烤干,裤子真的要拧出水了。 林枫隐忍道了极限,粗喘道,“啊~~阿闲,我受不住了,你快些进来吧。” 芈闲不答,站起来吻着他,将他嘴给堵住,又摸进他的亵裤,来回摩挲。芈闲的攻势很猛,一步一移,没几步便撞上了身后的桌子。 芈闲挥挥手,将桌上的金子、杂物统统扫落至地上,腾出了一个位置后,直接把林枫抱上桌后,不紧不慢地将林枫的裤子褪到褪根处。 林枫身体向后仰,仅靠着双手撑着,扫过自己的下身,隆起的胸部,扁平的腹部,高高隆起的阳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芈闲徐徐凑上来,扶着的他的脑袋上小啄了几下,手也没闲着,握着他胯间的阳物来回摩挲,引得他低喘不断。 芈闲凑到他耳边低声询问道,“想要了吗?” 林枫心说这不是废话嘛,又亲又啃大半天了,你想不想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求人欲跟前哪能趾高气昂,不得笑脸相迎,不得千娇百媚嗷叫几声才行,否则扫了芈二哥哥的雅兴。 林枫轻盈低喘道,“二哥哥,求饶!” 这求饶是管用的,芈闲二话不说就蹲下去,紧握着他的阳物,来回套弄,松弛有度,有九浅一深内味了,舒爽感一阵阵传来,直冲天灵盖。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直在林枫的腰间,臀尖,跨间来回摩挲,前后夹击,增强他的敏感点,弄得他瘙痒难耐,淫水流成河。 仰头长吟,低喘不尽。 倏忽,芈闲把头深埋在他的胯间,抓起他的阳物扔进嘴里,湿热的口腔包括着他最敏感的部位,让他又酸胀了几分。 嘴上功夫,芈闲从未让他失望过,认真的舔着,吸着,恨不得将他蛋蛋里的精液全部吸干才行。 这舒爽程度与被紫红色的大肉棒抽插,有得一拼了。 酥麻痒意侵入骨髓,一阵微风从墙角缝里钻进来,掀起他散落在桌上的衣袂,抚过他敏感的每一寸肌肤,汗毛直竖起。 林枫身陷情欲之中,不自觉地随风摇摆腰枝,引得芈闲更进一步,直接将他阳物插进喉咙里,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深喉。 深入浅出,犹豫未尽,高潮尽在眼前,却又急不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枫的阳物在芈闲的嘴里进进出出,粗粝的龟头频频蹭到芈闲深喉的硬腭时,一阵不清不重的酥麻痒意传来。 林枫不甘满足的向他喉咙里捅了捅,身下之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喘。正是这一声喘叫,引得他头皮发麻,浑身血液沸腾,一次次的擦过他的敏感小点。 敏感点积少成多,身下的那团火烧得越来越旺,芈闲吞吐的速度越来越快。 倏忽,伴随着一声惊喘,一阵剧烈的酥麻的快感如闪电过身般自那点炸到头皮,再经由那处传到四肢百骸,林枫这下是真的舒服了。 “啊~啊~~阿闲,我射了。”林枫来不及抽出,直接射在了芈闲的嘴里。 芈闲也没有打算将抽插他的阳物抽出,等待着林枫射完,像是自己耕种出来的果实一样,必须吃完才不算辜负一番辛苦。 林枫还是很害羞啊,面色潮红,娇羞道,“阿闲,你退出来吧。” 芈闲尚未搭理他,安静如斯。 稍许,林枫感觉自己的阳物不再抽搐,精液泄干净了,阳物也慢慢缩回了包皮里,退出了芈闲的嘴。 芈闲含着一大口精液,缓缓起身,凑到林枫跟前。吓得他不禁向后缩了缩,对方来势汹汹,不知欲意何为? 林枫神色慌乱,身体又往后仰了仰,颤颤巍巍道,“阿闲,你想干嘛?” 芈闲嘴角微微勾起,捧着他的脸,一顿亲了下去。 芈闲把他嘴里的精液全部灌到他嘴里,黏稠的液体在两人的舌尖交缠着。 丝丝滑滑,还有点咸腥,不排斥也不接受。 林枫知道了,芈闲这是在报复他在石洞中给他喂精液的仇,但那时他也是没办法呀,活着要紧哪还能顾及那么多。 稍许,两人终于在接吻中把口中的精液消耗完毕,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吃得多,谁吃得少,大约是各占一半吧。 “呼~” 终于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自慰了,尽管林枫依旧犹意未尽,但芈闲似乎恢复平静,获得了满足,便上前帮他穿上衣服。 林枫趁着他忙活期间,扫过他胯间的硬物,似乎还在挺立着,表示很疑惑这怎么就满足了呢? 林枫娇涩道,“阿闲,需不需帮忙啊,我看你......” 芈闲抢答道,“不用,你不胡闹,待会儿自会缓解。” “.......” 此刻的林枫十分后悔,要不是之前总是撩拨芈闲激起他的欲望,也不至于一日干叁回,一回大战叁百回合。他就不会受伤,这几日也不至于辛苦的忍着。 待到两人收拾完毕,林枫才反应过来,他们正在风氏的藏宝阁里干这事。 他扶额尴尬道,“我刚刚忘了,这是风氏的密室.....” 芈闲面不改色心不跳,沉声道,“走。” 话音未落,芈闲便大步流星的走向前。 78.真相令人毛孔悚然 两人一路翻找,偌大的亭台楼阁,整整两层楼,各式各样的宝藏都有,金银珠宝,貂皮布匹,茶叶生丝,弯刀佩剑,囊括四海八荒的奇珍异宝,却没有几册藏书。 林枫不禁感叹,风氏家财万贯,世代经商不好吗?非得要散尽千金挤入玄门。 也并非嘲弄商贾之家不可入玄门,只是跻身玄门十余年,却没有几册藏书,没了修身立本之物,徒有虚名,怪不得会被昆仑西四大家族看不起,到处送礼砸钱也没能在修真界占领一席之地。 因为藏书少,两人很快就翻遍了两层楼,却没有找到记载致幻的助情药方。 林枫盯着堂屋中央的几个大箱子,灵光闪现,“你说他们会不会把药方收稿夹在金银堆里啊,所谓的书中自有黄金屋,那么反过来黄金屋里藏书?” 芈闲淡淡道,“风氏若能明白书中自有黄金屋以之道,也不至于就这么几册藏书,而且都是关于长生不老的。” 林枫顿悟了,原来风氏家财万贯,散尽千金几十年,却无法在玄门中立足,重金招揽却没有修士投入其门下。 原因大概是修仙的初衷弄错了。 世人皆知修仙是为修身,齐家,治世,平天下,匡扶正义。 所以玄门世家,为了吸纳更多修士,都会从根骨中树立匡扶正义、经邦治世的理念,建一栋藏书阁,珍藏各类典籍,供入门弟子自修研习。 风氏家财万贯并非他的错,错在于修仙只为一己之私,延长寿命或长生不老,来消耗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财宝。 养生不养性,只会在修行之道上,渐行渐远。 林枫坐在堂屋的台阶上发愣,思绪飘飞,既然风氏追求长生不老,要入玄门的话,一定会选药修。 林枫询问道,“阿闲,风老爷是不是药修啊?” 芈闲淡淡道,“风氏尚未入玄门,世人只知他好丹药。” 林枫道,“你可知近十年来,修真界谁家主修药理?” 芈闲顿悟道,“修真界大多都入剑道,琴道为主,药理辅之,唯有当今的魔尊专心修药理。” 林枫咋舌道,“你说萧乐?他不是琴修吗?什么时候改修的药理?” 芈闲停止翻手中的书页,沉声道,“十六年前,魔尊死后,他便去了药灵谷,宣称隐退山林,日月与草药为伴。却不料,一年之后,他重出江湖,平定内斗的魔界,成为新一代的魔尊。” 林枫咋舌,“他是怎么做到一年就降伏了魔界那帮小赤佬的?研制了什么独门毒药吗?” 芈闲摇摇头道,“关于他如何降伏了,至今是秘密。” 林枫忍不住问道,“你说,致幻助情药的幕后黑手不会是他吧,以风老爷那草包,估计也拿不到如此良方。” 芈闲摇摇头道,“尚不知。” 问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有利的结果。劳动力一晚上,他深感疲惫,直躺下去,双手垫着脑袋。 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林枫刚一躺下便看见房梁上挂着一个竹篮。 他兴奋喊道,“阿闲,阿闲,我找到了,你看房梁上挂着一个竹篮。” 芈闲问声望去,也看到了一只竹篮。他寄出七星剑,在篮子周边划几笔,解除了封外篮子周边的结界,取下篮子来。 果然,满满的一篮子书信以及几本医书,符篆法术书,还有一本献舍,夺舍书。他们翻到最后,竟然还有姜宴和林枫的生辰八字,恰好两人的生辰八字刚好吻合,林枫属于纯阳,而姜宴则是纯阴,百年一遇的命运同体,也是最佳的献舍对象。 林枫面色狰狞,头皮发麻,毛骨悚然,一手拿着自己的生辰八字,一手拿着姜宴的生辰八字,悬在半空中,颤抖不已。 芈闲的目光从他手上移到了脸上,见他面色苍白,缓缓的握着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安慰他,欲言又止,此时无声胜有声。 芈闲轻轻扶过林枫的后背,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把自己变成他最坚强的后盾,为他争风挡雨,成为他最后的归宿。 稍许,林枫缓和了许多。 两人将篮子里的所有书籍、信件一一查证,让他们震惊的事,所有的信件均来自七弦宗。风氏为了留下证据,在自己寄出的信件都抄一份留着备用,并将其和收回的信件放在一起,还写上了时间。 最早的一封是十五年前,风氏第一次收到来自七弦宗的邀请函,寻找一位生辰八字纯阴的孩童。当年接下来两年的信件中,都是涉及到如何将姜宴送去七弦宗以及那位神秘人给予风氏的好处。 风氏作为昆仑西的首富,对于钱财无所求,唯一的愿望就是成为第二芈氏。书信来往中,七弦宗那位曾经劝告风氏不要操之过急,但风氏却步步紧逼,甚至以杀了姜宴来威胁盟友。 最终七弦宗的盟友以帮助风氏步入玄门,暗中扶持风氏,五年之内能在修真界站稳脚跟,成为昆仑西小有名的仙门。待到姜宴成功献舍给林枫之后,能让他取代昆仑西四大家族。 这个饼画得如此巨大,别说风氏了,连林枫都心动了。一个毫无根基的暴发户,只要花十五年的时间就能取代拥有百年基业的昆仑西四大家族。 接下来的信件中都是七弦宗一边暗中帮助风氏,一边除掉姜氏与姜宴同龄的小孩,最终让姜宴成为送去七弦宗修行的孩子,而且保证十年之内无竞争对手。 之后的信件大多都是七弦宗和风氏见不得人的交易。 尽管风氏研究了几十年的献舍、夺舍术,残害了上百条人命,最终却没能在姜宴献舍上做出一丁点贡献。 林枫不知是七弦宗那位看不上风氏,还是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打算让风氏参与姜宴献舍给林枫一事。风氏从头到尾,都始终是七弦宗那位幕后指使之人留在昆仑西的耳目。 但那位神秘人还算是有点良心,他确实能把风氏带入玄门,也稳坐昆仑西第五修仙世家的名号。 79.偷喝的原来是毒药啊 看完这些信件,林枫久久不能释怀,他不知是何人所故,似乎从他跳下灵脉眼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寻找为他夺舍的身体。 他摸不清楚对方费这么大的劲是为何,是善是恶? 林枫忽然反应过来,“阿闲,你说于风氏来往信件的幕后之人,会不会就是那个“疯子”?” 芈闲遥遥头道,“不确定。” 林枫转念一想,灵石散落在四方,而他又是凝聚灵石的活靶子,也是整个修真界修为最高的人。 他是一把双刃剑,谁能死死捏住他,就能控制住整个修真界。 试问,这样的一把利器,谁人不想得到。 为了能控制住他,防止他法术过高控制不住,故意阻碍姜宴修行,让他成为一个连剑都拿不起的废人。 这样,他夺舍成功之后,变成一个凝聚灵石的靶子,随意控制。 两人陷入沉思中。 疏忽,窗外传来一声声嗷叫,他们透过纸窗户往外看,发现外面乱成一锅粥,东倒西歪,口吐白沫当场倒地。 林枫惊恐道,“食物中毒?” 尚未等林枫反应过来,芈闲已经在关键穴位点了几下,随之肚子翻江倒海,芈闲抓起摆设在柜子上你一只花瓶,接住了他的秽物。 也不知道芈闲倒地用了多少灵力刺激他的肠胃,林枫吐到翻白眼,恨不得把肠子都抽出来,冲洗几下再放回去。 疏忽,芈闲似乎想到了什么,奔到墙角翻出了一箱药酒,倒里一小飘,让林枫灌进去,本以为能稳住他,不曾想又吐得更厉害了。 芈闲似乎发现自己检查了贴在瓶身药酒。林枫有气无力的瞟了一眼,发现上面贴的是异国文字。 “阿闲,异国文字,你是没看懂就给我灌了吗?你不知道风氏崇尚药理,什么毒药没有啊?” 芈闲淡淡道,“年幼时识过一些西域文字,这是洗肠,先喝这个再喝这个可固本培元。” 洗肠,那简直要人命。前世在七弦宗求学时,医修君莫也就是后来的魔尊,曾经给他讲过洗肠如荆条穿肠过。 不是怕死,而是怕生不如死。 林枫抬眸看了芈闲手上两瓶黑黢黢的小酒瓶,犹豫半分,藏在身后的指尖微微抖了抖。霎时腹部灼烧刺痛感再次传来,想来喝不喝都得死,这就是管不住嘴的代价,果断的拿起那瓶洗肠酒一饮而尽。 稍许,林枫感觉浑身刺骨寒凉,从五脏六腑蔓延全身,双唇冻得发紫,手指开始不能弯曲,仿佛赤裸着身子独立于冰壶之上,过不了多久就会血液凝固而死。 接着,林枫开始呕吐,一开始还好,还有东西可吐,后来基本上没什么可吐了。腹部依旧翻滚得厉害,只直吐清水,吐到双眼泛白,四肢乏力。 稍许,林枫一边吐一边哭着求芈闲给他另外一瓶固本培元酒。 芈闲看在眼里疼在心理,但又不能马上给他喝固本药酒,只得轻轻拍他后背,“全部吐出来就好了,再忍忍。” 像是新手丈夫正在安抚孕吐的妻子一般,想替他受罪但又做不到。 被这催吐酒折磨了一刻钟后,芈闲终于把固本培元的酒拿出来,林枫二话不说就把酒瓶夺过去一饮而尽,然后整个人直接瘫软在芈闲身上。 关于风氏在修真界的病垢还真不少,干啥啥不行,除了挥金如土。但在修炼仙丹妙药上还是有些成效的,都快吐出人命了,一喝上固本培元酒即浑身舒坦,生龙活虎。 林枫也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两人相拥,搂着彼此亲吻着,本是想给劫后余生的彼此些许宽慰。 只是对于芈闲的吻,林枫始终都是无法抗拒的,每次芈闲的吻落下来,他不亲到嘴肿誓不罢休。 当两人还陷入疯狂的激吻中时,门外忽然闯进了一个人,眼前辣眼睛的一幕,瞬间让他愣住了。那人擦了擦眼睛再叁确认之后,才颤颤巍巍叫出声,“谁啊?”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已来不及闪躲,直接打了个照面。 那人看见芈闲和林枫后,吓得面色苍白,愣了片刻后,才开始大声呼叫,大约是说姜宴的魂魄回来了,让巫师赶紧进来抓人之类的。 为了防止那人跑出去乱说,林枫飞过去按住他,捂着他的嘴,急促喊道,“这家伙实在太能挣扎了,阿闲,快,将他捆起来。” 芈闲放出一根索仙绳子将他捆住,又把他的嘴给堵住。 捆好之后,林枫将他扔到墙角,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到酒柜上拿起一壶酒,拉开瓶塞痛饮了一番,犒劳自己的辛苦。 他自己喝不过瘾,还拿到芈闲面前,故意调戏他要不要一起喝。 芈无奈的吐了口气道,“他是风氏的家主,也是姜宴的舅舅。” 听到此话,林枫呛了几口,扫过被扔在角落里的老头。 见他在在地上翻滚来翻滚去,嘴里在呜呜叫。林枫见不对,走过去拔开他嘴上的塞子,不屑道,“死老头干嘛呢,吵死了,安静点。” 风老爷可以正常说话后,第一句并未询问他两人是如何创进他家,还有姜宴是人是鬼之类的话语,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饶,让林枫帮忙找洗肠药酒。 他承诺只要救他一命,他愿意以金屋相赠。 林枫只得无奈摇摇头,感叹富人果然比穷人更惜命之类的,同时又想起他为了踏入玄门修炼金丹,亲手毁灭了自己的外甥,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外甥时,心中的愤怒油然而生。 唯一的解药已经被他喝掉了,没用药酒这老头今日必死无疑,想来是个套话的好机会。 林枫狠狠的将他扔在地上,讽刺道,“你可真是我的好舅舅啊,不惜一切手段将我打造成林枫的夺舍身体。你良心何在啊?当你选择与七弦宗的人勾结时,可想过自己的妹妹?可想过有今天?” 风老头趴在地上痛哭求饶道,“都是我的错,但求求你,先把解药给我,不然我会死的。” 林枫从怀中拿出两个空瓶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他刚刚趁着老头不注意在地上捡的,“你想要喝这个对吧?” 老头睁大了眼像是看到了希望,直接扑上来,但他扔在捆绑中,动作没有林枫敏捷, 没抢到。 林枫高高举着瓶子不屑道,“好吧,时间不等人,我再跟你废话下去,你可能要吐满地的白沫了。我们家阿闲有洁癖,我怕他受不了,这样,你告诉我跟你在七弦宗联络的人是谁,我就把解药给你。” 风老爷鬼哭狼博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 林枫抓着他的衣领,怒道,“跟你通信了15年,你不知道他是谁,我觉得我好骗,还是芈宗主好骗,还是你自己好骗?” 风老爷哭喊了半天还是没有把他幕后的人供出来。站在一旁听审的芈闲见他已无多时了,立即抢答道,“有没有人指使你灭门昆仑西四大家族?” 风老爷哭道,“芈宗主还真是小看我了,要是他觉得我有那能耐灭掉昆仑西四大家族,早就让我去做了,何必跟我死磕了15年。再说了,他们灭四大家族干嘛要告诉我啊,就算昆仑西没了四大家族,小小风氏也不可能取而代之。” 风老爷说完一长串词后,又吐了一大摊白沫,五脏六腑几乎溃烂而死,拼尽最后余力抢林枫手中的药瓶。幸好林枫闪躲得快,才能不被他发现破绽。 林枫道,“风氏食物里的毒是你放的?” 风老爷点点头道,“作孽啊,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风氏,所以我决定制造被人下毒制造灭门惨案。” 林枫抢问道,“所以你给自己留了瓶解药?” 风老爷道,“终极一生赚了一金屋,至少我也要把它花完才能死得瞑目。” 林枫讽刺道,“果然没错,入玄门只为求长生不老,你真是为了活着不惜毁掉无数个家庭啊。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夜根本没打算救你妻儿吧。” 风老头再次吐了一口白沫,这一次是带血的,气喘吁吁道,“解药给我?” 林枫拿到他面前晃了晃,讽刺道,“就是不给你。” 风老头道,“我没有放弃妻儿,我已经提前给她们解药了,但不知是谁又在食物中加了另外一种毒药,连我都瞒过了。” 林枫龇牙道,“那你怎么知道这瓶解药能解此毒。” 风老头道,“这是我炼制多年了,集齐了八方的毒草炼制而成,可解天下所有的毒。” 林枫点点头,取出解药,故作倒了倒,讽刺道,“只可惜啊,你珍藏多年的美酒已经被我喝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解药还真能解此剧毒,因为我今晚偷吃了你家的肉,要是没有你这两瓶恐怖的毒药,恐怕此刻一命呜呼的人就是我了。” 风老爷见状,直接心肌梗塞,吐血身亡。 风老头倒地后,两人见外面来了几道黑雾缠绕,他们想出去除祟时,忽然发现来了几个白衣人。 80.禁欲(香肩,大奶,大肉棒,大肉棒,滚烫 他们透过窗户看出去,发现是子期带着七弦宗的弟子寻来了,为了撇清嫌疑,还有今晚解释不清楚的一切,他们二人只得躲在楼阁里。 两人透过纸窗户看见门外的七弦宗弟子正往这边搜寻,风老爷死了,设在藏宝阁外的阵法也随之消散。 屋内散了的一地信件都是风氏与七弦宗的勾当,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是不能被小辈们瞧见。 朗朗乾坤少年郎,心怀大义,七弦宗的得意门生们,若是看到了尊重的前辈,引以为傲的宗门,有此毒瘤,如此肮脏,定然对这个世界充满疑惑,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两人默契的达成协议,那就是将这些信件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整整十五年的信件,还有些邪门歪道的书籍,两人收了满满一箱子。 刚收好,一行弟子就闯进来了,紧急之下,无处可藏身的两人,躲进了一个巨大的柜子里,还抱着一个大木箱。 柜子虽然大,但也是装了一些器物,愣是把他们挤到一起,怎么站着都难受,中间还隔音一个木箱。这让林枫怎么发挥都格外的难受,于是他让芈闲把箱子放在地上,自己便站在木箱上。 站在木箱上的林枫,稍微比芈闲高一点,这让他很得意,抱着芈闲就靠过去。 芈闲的手也自然的覆盖在林枫的屁股上,习惯性的摩挲几下,这刺激无疑是巨大的,手指抚摸过之处均荡一片痒意。 “呲~你干嘛?”林枫忍不住喘了一声。 芈闲抚摸了他还不自知,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的嘘了一声?林枫心说,撩了又不负责干,实乃不解风情。 他拿开了芈闲的手,他还抛来诧异的眼神,质问他为何不给摸,就像拿着食物挑逗一样,刚喂到嘴边又抽回,欲罢不能最容易激起人的欲望。 粗喘着几口气,扶着林枫的头一顿吻下去,毫无章法的吻着,舌头迅速就伸进了芈闲的嘴里,胡乱搅动,蛮横霸道。 此时的林枫受得了也得受着,受不了也得受着,反正也逃脱不了芈闲的魔掌,横竖都是他的人,仍由他没日没夜的蹂躏着。 芈闲蛮横又诚实的身体与他清冷,生人勿进的性格截然相反。此时芈闲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领里,胡抓乱摸他肿胀到发酸的乳房。 面对如狼似虎的芈闲,林枫只得仰着头,伸长脖子,给芈闲腾出足够的空间,让他奋力的吸着他的脖子。 这才禁欲第一天,芈闲似乎比他还难受,明知芈闲为了他的伤觉不碰他,但一次次的挑战他的耐心,不断的玩火自焚。 林枫感知身下那团欲火也烧起来了,一股热浪从腿心传了上来,刺激地他心跳加快,瘙痒难耐,脑海里心理全是芈闲红得发紫的大肉棒。 林枫粗喘了几声道,“阿闲,我受不住了,你先进来吧,从明天开始节欲。” 芈闲也难耐的喘了几声道,“不可半途而废。” 林枫道,“节欲这玩意儿,不能一次就成功的,也多尝试几次失败,毅力才能更坚强。” 芈闲粗气道,“我用手帮你。” 林枫苦涩不堪,猛地摇头,“没用的,手淫治标不治本,越解越渴。” 芈闲像一头饿扁了的雄狮一样,双眼扑朔迷离,四肢发力却依旧硬撑着,只为给林枫做最后的依靠,“那你想如何?” 林枫粗气道,“扒我裤子。” 芈闲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无奈道,“不可!” 林枫厥了厥嘴,早已顾不上什么可还是不可,扭扭腰,把芈闲的手拉过去擦拭他早已水漫金山的臀部。 他提了芈闲的膝盖一脚,哐当,两人直接迭坐在柜子里。 这下屁股蹭起来也方便多了,他毫无忌惮的蹭到芈闲的肉棒上,偷瞄了芈闲一眼,见他嘴巴微张,猝不及防的刺激,一丝冲动闪过他的脑仁,微微抬着屁股向上顶了顶。 虽然隔着两条裤子,但林枫依旧清晰感受到芈闲粗硬又炽热的大肉棒正抵在他后穴外。如已是兵临城下时,明知早已是囊中之物,却又故意大军压境,堵在城门口敲锣打鼓宣示主权,羞辱城内的人是手下败将。 林枫半阖的嘴,口水直流,垂涎欲滴,性感的小骚货行径,把芈闲迷得团团转。 芈闲就算毅力再坚强也是个男人,而且怀中扰乱他心智的还是他心心念念十六年,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人。 此时此刻的他,怎么能不为之动容,怎么能不想撕碎对方的裤子,狠狠的顶着,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浴。 只是最后的理智告诉他,及时行乐的欢脱潇洒都是以消耗林枫的身体为代价,他怎么舍得。 而此时的林枫早已不听使唤的把衣带解开,外罩衣滑落至臂弯处,露出纤薄的香肩,锁骨分明,活脱脱的美人肩,胸前还挺着两坨丰乳,暗红色的乳头格外的挺,像处女的乳头一般昂然挺立,待君采撷。 此等尤物,这般献媚,若是还没引诱芈闲犯罪,林枫是何等的失败。 此时的芈闲顶着他挺立的胸,双眼迷离,面色潮红,颤颤巍巍的双手忍不住覆上去,报复性的蹂躏着。双手挤压着两坨肉峰,一道诱人的乳沟深不见底,犹如海沟深不见底。 林枫忍不住哼唧,仰着头长吟了一声。 芈闲抬头望去,见他如鹅颈般的脖颈,凸起的喉结是那样的性感媚人。他怎么抵挡得此诱惑,微微抬头亲吻着他的性感撩人的喉结,又在脖颈处吸了几口,在林枫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道醒目的吻痕。 新伤旧上夹杂在一起,旧伤未褪新伤又来,这些都是他这几天在林枫身上的杰作,是他引以为傲,值得广而告之的珍宝。 81.准备插入时大肉棒红到发紫,后穴瘙痒到极 芈闲放过林枫的脖子,蜿蜒而下移到了他胸前,戏谑的舔了舔几口红豆,又不立即可吞进去,在周围环绕一圈,舔来舔去,真是令人着急。 林枫实在忍不住主动喂了进去,把奶子挤成一坨,送到芈闲嘴里,心说芈闲还真是矫情,非得要人喂才肯吃。 “噗噗噗”芈闲吃也不好好吃,吞吞吐吐,像是在玩他的乳头。只是另一头也没闲着,使劲揉搓生生把结识的乳盘捏成巨无霸的雌性胸部。 由于芈闲喜欢吃左边,揉捏右边,导致他右边的胸都比左边大了。 林枫偷窥了一眼,见芈闲已经沦陷于他的胸前,暗喜道,“二哥哥,你别光逮着一边薅啊,要雨露均沾呀。” 芈闲似乎很听话,转头就奔向另外一边,死命的啃啊,吸啊。 弄得他格外的敏感,跨间的阳物也开始硬了,他呲牙长吟一声,十分的销魂。 他拉着芈闲的手握上自己的阳物上,来回套弄。 芈闲粗喘了一声,托臀,扒裤子,一气呵成。温热的大手紧贴着滚烫的阳物,互相烤着,好似比谁的温度更高。 热气从那处蔓延至周身,热到浑身发汗,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夹湿了,额前渗了不少汗液,顺着脸颊流淌流下来,滴答答的落到芈闲的衣服上。重生归来后,芈闲的洁癖更加严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忍受来自他的汗臭。 为此,林枫开始暗示自己不能在淫意下去了,必须马上压制欲火,不然待会儿还会射芈闲一身污浊,今晚回去他又要沐浴一晚上了。 倏忽,林枫感觉自己的腿心又传来一股热浪,他十分肯定,绝对不是来自芈闲的手温,而是一股熟悉、强烈、霸道的余温,正朝着他这边传来。 林枫下意识低头看,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芈闲粗大的肉棒硬了,顶着跨间的衣服,形成一个完美的伞状。 性感,撩人。 林枫咽了咽口水,粗喘了几声,“阿闲,你现在是不是涨到快炸了,实在不行就进来吧。” 这两天多次请求无门,林枫早已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料到芈闲竟然来了一声嗯,激动得他赶紧解开芈闲的衣带,扒开他的裤子。 霎时一根巨大的大肉棒弹跳出来,今天的肉棒果然是格外的大啊,那么粗,那么长,红到发紫。相比刚开始做时,粉嫩粉嫩的肉棒,他更喜欢现在的样子,紫色的、暗红色的,才性感。 毕竟呈暗红色的,证明有经验,做起来一定格外的爽,不至于生疏得像一只死鱼,况且这根肉棒就是被他给干黑的,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一点。 没有衣服隔着,零距离的相互烤着,让两个人的欲望更盛了。芈闲握着粗壮的大肉棒在他跨间的阴毛揉搓起来,刺激得他头皮发麻,瘙痒难耐,脑袋发晕。 林枫忍不住粗喘了一声,“呲~快进来吧别玩了。” 芈闲尚未回应,醉眼只盯着他胯间的阳物,嘴角微微勾起,像猫咪抓到老鼠后不着急吃,得先玩一玩,犒劳自己辛苦的捕捉。 但林枫实在是等不及了,伸手过去直接握住芈闲的的大肉棒往自己的后穴塞,“别玩了,赶紧步入正题才是真。” 林枫越是心急,芈闲似乎越是有耐心,掰开林枫的手,握着大肉棒继续拍打他根部的肉厚。大肉棒过于粗硬,充的血也是足够的多,打在他身上格外的疼,拍打了几下之后他忍不住呲了一声,抗议道,“二哥哥,你在家暴啊。”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指不定还能早点吃到肉。林枫抬了抬屁股,直接往芈闲的粗硬的大肉棒坐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芈闲直接伸手过来捂住了他的龟头,阻止他坐上去。蜜穴涌动的清液粘得他满手都是,丝丝滑滑的,差点把他滑下去。 林枫感觉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道,“芈闲,你什么意思?耍我呢?把手拿开!” 芈闲半阖着嘴欲言又止。 “谁在那?” 正当两人进入关键的博弈之中,柜子外面传来刺耳的呵斥声。林枫这才想起,他们正在风氏的藏宝阁。 “给我出来,我看见你了!” 刺耳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炸起,这一次林枫听得很清楚,毛骨悚然,两耳轰鸣,那不是别人而是刘澈的声音。 林枫扶额,自觉得这一次真的完蛋了,让谁撞见也不能让刘澈撞见啊。这让芈闲日后如何与他的外甥相处,刘澈定然是不会原谅芈闲了。 倏忽,芈闲挥一挥手,两人便被一层紫色的水帘给围住了。随即刘澈撞开了柜子的门,伸脖子进来仔细的端详着,他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是林枫和芈闲能看得见他啊,重点是他俩正赤裸着,刘澈那小子不知好歹的弯下腰,往那处仔细查看一番,跨间的阳物正胡乱地搭在对方的身体上,任由他观赏着。 两人下意识扫过彼此的私处,不禁面色潮红,耳根红到发紫。 林枫也是羞得捂住脸。 这画面简直是没眼看了。 刘澈那小子欣赏半天后,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嘴里还嘟囔着自己明明没有听错之类的。 此刻的林枫恨不得找一个麻袋把刘澈的头给套上,心说,“小兔崽子,别看了,光着呢,你不臊,我们都要羞死了。” 稍许,刘澈确认没有活物的气息才离开。 两人终于结束了这一场奸视,尴尬,紧张,羞涩,乃是人间最好的泄火药,他们高高的阳物一去不复返,心中那团欲火也消弭了。 林枫整理衣物,三番两下就穿好了,在心底暗暗怒骂了一声扫兴。 芈闲脸上也泛起了不悦,大约是为刘澈的打扰感到不高兴。 82.真相如此可怕 两人正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芈闲伸手过来给他整理散乱在额前的碎发。 林枫抬眸,惊愕间见到芈闲洁净的双眸,与刚刚那双色欲迷离的眼不同,没有了气吞万里山河,没有了人间肉欲,干净而深邃,就像深秋的天空一样高远清澈,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林枫想要趁机调戏他,芈闲的食指抵住他的双唇,做出噤声姿势。柜子外面一片嘈杂,原来是七弦宗弟子都闯入了藏宝阁,见到如此多的金银珠宝,连连赞叹。 风氏家底丰厚,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就凭那几个小毛头就算搬一夜也搬不完,但他们两不能挤在这小隔间一宿。此刻的林枫已经感觉到双腿发麻,更何况坐在下面的芈闲。 林枫扫着小隔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密道开关。尽管这个想法很天真,但林枫还是仔细的查找了,如他所想这确实没有什么密道开关。 林枫失望的趴在芈闲的肩上,感觉要这样坐到明天,还不如死了算。 倏忽,芈闲搂着他微微挪动,宽大的袖子扫过散落在角落的一颗豆粒大的红色水晶石,“阿闲你今天带水晶石了吗?” 芈闲答道,“尚未,怎么了?” “你转身看。” 芈闲转过身,那颗水晶石一闪一闪的,他刚伸手过去欲把水晶石捡过来,谁只刚触碰到,身后的木板便缓缓移开,里面是一间巨大的密室。 暗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难闻尸体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芈闲从衣袋中取出两张手帕,一张给林枫,一张给自己捂住口鼻。 做好防护后,两人才踏进那间令人作呕的密室,仅一墙之隔,里外两间密室完全不同。 要说外面是郎郎满目的金屋,那么里面便是破败不堪的停尸房,什么也没有,全是腐朽的尸体,还有成堆的森森白骨,触目惊心,阴气习习。 他们检查了几具尚未腐朽的尸体发现,均是20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两人面面相觑,似乎猜出了答案,但似乎又没有。 芈闲道,“你可有听见什么?” 林枫这才想起他们去长夏镇灵石洞时,他似乎有听到怨灵的传唤声,他闭目细听但什么也没听到,又捂着头专心听,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林枫睁开眼睛看着芈闲摇摇头道,“什么也没有。” 两人静立沉思片刻。 林枫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说风氏不会是拿这些人练习献舍吧?只为保证姜宴能够成功献舍给我,所以他们就拿这些人来做实验。然而,这些少年都是被风氏给抓到这来的,受尽了折磨,要是真的能被献舍,第一个大仇一定是找风氏报仇。不管有没有献舍成功,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将其杀害。” 说着说着林枫下意识扒开自己的衣领查看胸前的淤青,竟然一块也没少,显然姜宴不是被风氏所害。 芈闲摇摇头,“风氏只是个备选,那人并未指望过他,但还是伤及无辜。” 林枫怒道,“刚刚他死得太便宜了,早知如此应该将他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再一点点放血.......” 林枫还没说完,芈闲从角落里捡到了一张帕子。 林枫见状,跑鼓起一看发现帕子异常的熟悉,芈闲又从他怀中取出当年萧乐送给林枫的那张,两张一对比简直一模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想到了什么。林枫眼神里闪过几丝慌乱,挠腮沉思片刻,“你不是说鬼市到处都是这方帕吗?” 芈闲道,“嗯。只是七弦宗的子弟从不用鬼市货品。” 林枫半信半疑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把七弦宗当挡箭牌?” 芈闲点点头嗯了一声。 林枫灵光乍现,“对哦,要是不使用七弦宗的名义,风氏当初是不可能相信他,而且那人在信中一直在提点风氏如何才能提升家族的威望,但却没有亲自手把手的帮助他,说好听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实则是不方便插手。” 芈闲点点头表示认可。 林枫继续说道,“所以那人并不是玄门众人,那么他有可能是........” 林枫还没说出他的名字,一阵凉意冲上了后脊背。 芈闲面色煞白,他们已经想到那人是谁了,只是不知对方意欲何为? 两人杵在原地缓解了半天。 林枫才缓缓开口道,“我们何时动身去找他?” 芈闲思索片刻,“等你伤养好了再去吧,他刚刚灭了昆仑西四大家族、风氏,此刻正防范着。” 林枫点点头,“他一定没想到我们会查到这间密室,会把他揪出来。唉,没想到会是他,只是他费那么大周章把我救活是为何啊?不会是念当年那点交情吧?” 林枫说完,望向芈闲,却见他黑着脸不搭理他,这是吃醋了。他感到无比的无奈,心中怨道都交付过真心了,怎么还在吃醋啊。 费解! 83.难抑 “呼~终于到江夏了,明明可以御剑飞行几个时辰就到的,非得要乘船沿江而下,半个月才回来,你不累我都快累崩了。” 傍晚,两人乘船抵达江夏城渡口,林枫用袖子擦了擦额前的汗水,仰望着熟悉而温馨的城门口。 昆仑西位于长江源头,江夏城位于长江中游,一路乘船而下,慢慢悠悠,欣赏沿途风景,游山玩水。 芈闲并非闲暇无事,而是想要在游玩中消耗林枫的精力,让他不要总想着床上那点事。其次是为了掩盖他们在昆仑西风家发现的证据。第三也是在寻找春宫图中没有记载的仙门世家,因为有部分灵识还在他们手里。 只是一路上并未做得他们的踪迹。 两人刚下船,芈府的马车就在马头候着了。 正值正午,江夏渡口最繁忙的时段,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一幅繁华盛世。 林枫绕过马车,站在码头的石榴树旁,抚摸着被磨得光滑的树皮,石榴花早已凋谢,结成小指头大小的红色果实,随风摇曳。 如今这颗石榴树已长成腰粗的老树了,物是人非,当年和他一起在树下嬉闹的人已不再了。二十年前,他、妹妹、李溶月一起载种的。 李溶月并非江夏城中人,而是江对岸的石榴村人,自幼常与其父到城中卖石榴,摊位便摆在他家伞铺对面,便与他们兄妹二人结成玩伴,后来又一起前去七弦宗修行。 十几年相知相伴,诸多美好。 林枫最想念的还是一起栽石榴树,在树下捉迷藏的童年时光,因为还有林墨染。 这世间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林墨染的离开然他无法释怀。 若不是年少一时的负气,或许也不会酿成那么多的生离死别。 一阵微风拂过,掀起他飘飘白衣。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肩上,蓦然回首,只见站在身后的芈闲,半阖的双眸,紧闭的嘴微微张开,欲要劝他,却又不知如何劝阻。 林枫抬手握着他的手道,皮笑肉不笑,“阔别十六年,江夏更热闹繁华,上次回来是黎明没看到,今日一见果然没让我失望。” 芈闲瞧出他的心思,淡淡道,“今晚芈府设了家宴,你同我一起去吧。“ 芈闲的声音虽小,信息却像惊天雷一样在他耳边炸起,轰鸣一阵,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抠了抠耳朵,确认道,”什么?参加芈府的家宴?你疯了吧,那是只有芈家的人才参加的,我不去。” 芈闲淡淡道,“你是。” 林枫睁大眼睛盯着芈闲,一时间忘记了呼吸,这一刻他真的怀疑芈闲被夺舍了。 林枫摇摇头道,”走走,我回去就是了。“ 芈闲依旧坚持道,”去赴宴。“ 林枫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不要闹了好不好啊,今晚我只要一露面你家家宴。你的清誉可就都毁了,昆仑西四大家族、风氏灭门案都会与你有关。“ 芈闲道,“不会。” 此刻,林枫知道与芈闲在这宁捏着无用,眼下最好的就是先妥协,与他一起会芈府到了晚上再找个理由不去赴宴即可。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颠到了芈府。 经过了半个月的奔波,这具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无心想其他的事,心心念念的只有芈闲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两人本想沐浴歇息,再想想怎么逃避今晚芈府家宴。他们前脚刚踏进小院,后脚就有人把芈闲给叫走了。 林枫自知愧疚,这半个月芈闲为了陪他玩,把公务都撂下了。这会儿回来了,那帮人不得使劲薅他嘛。 沐浴过后,林枫便爬上床歇息了,本以为一沾枕头就能睡着,却怎么都睡不着,安神香都点了好几根,他差点没把自己给熏晕。 他寻思着,难道这大半个月日日夜夜有芈闲陪伴。这才离开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他可是闻风丧胆的剑魂,撩过半城女子的浪登徒子,怎么能一入芈府就变成黏人的小娇妻了呢。 林枫表示不服,他是他自己,绝不会为了谁而改变自己。于是他决定闭着双眼睡去,谁说没有芈闲他就睡不好了。 半晌。 林枫依旧思绪飘飞,满脑子都是与芈闲游山玩水,随处接吻的画面,而且还格外的想念芈闲的大肉棒。 这半个月以来,芈闲为帮他养好身体,给他喂了绝情汤。 他也不知道芈闲是从哪弄来的,喝了那药汤了之后,对性欲确实没什么想法,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容易疲倦,四肢乏力。 见他后穴已经恢复如处子般紧实了,三天前他便不用在喝那个又苦又涩的剧情汤。 其实他们在昆仑西擦的特效药了之后,三天就恢复了,可以行房事了。但芈闲还是用他那发指的毅力克制住了,又找了新的药方,这才又受苦了三个月。 现如今后穴已经紧紧的合上了,绝情汤的作用也退却了,瘙痒难耐的性欲又悄悄燃起了。 本想今天下午休息好了,等芈闲晚上赴宴回来就把他扑倒,就连戏前的道具他都准备好了,那些可是他这一路回来,在四处搜刮的,格式各样的助情工具,应有尽有,必须把芈闲榨干。 谁叫他强迫他喝了半个月的绝情汤,他必须让他知道节欲后的报复性操是怎样的。 首先他要用刚刚修复如处子的后穴狠狠的夹着他,把他夹得肿到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展现剑魂的神威。 林枫越是想,自己越是难受,后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清液一直在流淌着。 倏忽,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底下潮湿了,阳物、胸部也涨得不行了。 大脑瞬间失灵,无法思考,脑海里全是芈闲又粗又长,还发紫的大肉棒。 不行,他现在就想要! 他要去找芈闲! 胡乱穿好衣服后,飞奔而去。 84.送糕点顺便调戏 林枫提着小食盒踉踉跄跄的前往芈闲的书房,想想半个月没搞,那根大肉棒肯定是寂寞极了,一定会操得他爽翻天,脚步不觉轻快了许多。 小别胜新婚。 他刚走到门口就被宋翌给拦住了,一会儿说芈闲正在批阅公文不可打扰,一会儿说林枫带的糕点不对。他家宗主只吃桂花糕尔尔,林枫岂能不知道芈闲只吃桂花糕。 美名为林枫送下午茶,其实就是拿来两人一起吃的,他可不想吃桂花糕。 林枫自知宋翌古板,拗不过他。 林枫灵机一动,盘坐在地上,打开食盒,大声报菜名道,“这马蹄糕啊,香酥软糯,入口即化,软甜可口,又酥又...... 林枫正在堂前胡闹喧哗,宋翌立即阻止道,“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你别念了行不行啊,书房外禁止喧哗...... “放他进来。”院内传来芈闲淡漠的声音。 宋翌拍拍胸脯,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左顾右盼确定没人之后,才林枫进去。 “宋翌你且先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得任何人进入院子。”屋内再次传来芈闲屏退下人的命令。 宋翌退下后,林枫便大摇大摆的提着食盒进去了。 推开门见芈闲正在认真的批阅公文,听到门开的声音,微微抬眸看过来,四目交织。但芈闲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垂眸又继续批阅公文。 林枫见他不是很热情的样子,撅了噘嘴,好似自己不知礼数,打扰他处理公务了,脚步也放慢了许多,原本热情心切的他也被这一瓢冷漠浇灌得七七八八了。 芈闲似乎能告知到他的不悦,停滞了手中的笔杆,沉声问道,“何事?” 林枫淡淡道,“给你送下午茶。” 芈闲还算知趣,立即放下手中的笔,摆弄手边的茶水,似在等林枫的糕点。 见好就收,林枫提着食盒就蹦到芈闲面前,拿出几迭红红绿绿的糕点,摆在芈闲面前时,林枫才发现自己拿的都是些啥呀。 绿豆降火,红枣枸杞补气,山药补气...... 他发誓刚刚就是胡乱拿的,每个颜色拿一个,完全没注意,但此时的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路上还想着怎么样循循善诱,让这事变得更加自然一点, 这不曾想在这个环节出了纰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枫挠了挠脑门,尴尬道,”膳堂没有桂花糕了,我随意拿点,你将就着吃吧。“ 芈闲似乎不太在意,点头嗯了一声之后,拿起一块绿豆糕点,递到他嘴边道,”你也吃。” 面对芈闲的投喂,林枫微微张开嘴巴,接受芈闲的喂食,竖起拇指道,“好吃,这绿豆糕确实败火。” 弄了半天小丑竟然是他自己,显然再继续打扰下去就不礼貌了,还是乖乖回去歇着吧,等晚上再继续盘他。 林枫扫过桌案上刚刚垒起的公文,失落道,“我就是来给你送食的,你继续批阅公文吧,一路舟车劳顿,我先回去歇着了。” 他刚一转身要走,忽然被芈闲搂住,他一下子没站稳,直接栽倒在芈闲的怀中,四目相对。 芈闲的呼吸微重,双眸深邃,眼底已燃起了熊熊烈火。 林枫不禁咽了咽口水,双眼眨了眨,胸口起伏得越加明显了,磕磕巴巴道,”你是不说,你要处理公文嘛。” 芈闲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喉结动了动,“绿豆糕好吃吗?” “啊?”林枫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倏忽,芈闲突然吻了下来,他温软的唇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摩挲,温软的触感,酥酥麻麻的激起了股股电流,一路酥到心底。屋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起伏,交缠缱眷出极为暧昧的气息,将空气都烧得稀薄。 芈闲一只手垫在他身后,一只捏着他的下巴,含着他的嘴,温柔啄吻,深深浅浅,将他推进爱河里。 稍许,林枫感觉自己被吻得快要缺氧了,眼圈隐隐泛红。芈闲似乎也不例外,尽管他闭着眼中埋头耕耘,眼尾泛起一抹红。 林枫彻底喘不过气了,奋力推开芈闲,大口喘着气。 芈闲的喘气也更为粗气了,好似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果然,小别胜新婚,今日此时,芈闲比他还要急不可耐。 林枫粗着气道,“阿闲,我想要!” “嗯。” 话音未落,芈闲便开始撕他的衣服,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层层剖开他的衣服,掀开他保守的亵衣后,芈闲瞬间惊呆了,停滞了手中的动作。 85.黑丝网情趣内衣,精液濡湿了公文 芈闲缓缓掀开他的亵衣,扫过林枫的全身,里面是一套连体黑丝网套装,说是黑丝网,那个网眼有拳头那么多大,无异于几根黑色毛线在身上胡乱缠起来。 芈闲脸上浮起一层娇羞,无处安放的眼神。 林枫心理也泛起了一层层羞意,不敢与芈闲直视,双手扣起芈闲的脖子,在他耳边呼了几口热气,暧昧道,“你不喜欢嘛?” 这一下直接激起了芈闲的欲望,三两下就将他的亵衣给除掉了。 林枫是有备而来的,压根几没穿裤子,此刻的他正赤裸裸的,跨间的阳物从黑网格中弹跳了出来,正缓缓舒展。 林枫又爬上去,咬住芈闲的耳垂,挑逗道,“二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喜不喜欢?” 芈闲喘着粗气道,“不知羞!” 这句不知羞瞬间就把林枫给逗笑了,调侃道,”二哥哥,你这就太流氓了,看完了才说不知羞。“ 芈闲红着脸,抱着芈闲起身,粗气道,“走,去偏殿。” 此时的林枫早已被扒得光光的了,外面还套着一层性感的黑网,而芈闲的衣服却依旧完好无埙,内心掀起了一层不平,噘嘴道,”每次都在床上,没意思。“ 芈闲停滞片刻,双目深不见,“你想去哪?” 林枫瞟过是身下垒得满满的公文,嘴角微微弯起,调皮道,“我想在你书案上做。” 芈闲扫过书案,堆满了公文,欲要拒绝,林枫的竖着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暧昧道,“二哥哥,你就允了我这次吧。” 还伴随着几个眨眼,性感撩人欲罢不能。芈闲扫过书案上吃食、笔墨、公文之后,稳稳地将林枫放在上面。 书案只有半膝高,但前面刚好是个台阶,待会儿运动起来还算方便。 林枫撅臀,昂首挺胸的坐着,臀部在黑色网格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大,色欲漫漫。 胸前的两坨肉,早已酸胀挺立,大约是少年身体格外的敏感,都被芈闲揉成这样了,依旧昂首挺立,没有半丝下垂之势。 芈闲解开宽大的外衣后,缓缓伏上前,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直接伸下去伏在他的胸前。挑逗式在他的乳晕上画了好几个圈后,捏着他的红豆,轻轻拉扯着,刺激得他连连呻吟。芈闲松开他的嘴,移到林枫的脖颈处,林枫配合得仰着头任由芈闲亲啃。 此时,林枫的脖子还是很干净的,毕竟喝了半个月的绝情汤,情欲没有发作,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安安分分的,最多浅浅的亲个额头,互道晚安。 芈闲像是看不惯这一片净土似的,开始疯狂的猛吸,到处啜三两下就留下好几个吻痕。 林枫使用仅存最后的一丝理智提醒道,”别啜了,今晚还要参加家宴呢,被你叔父、世伯他们看到就不好了。“ 芈闲似乎听进去了,放过了他的脖子,直接移到胸前。他还是习惯性的吃左边的奶子,揉右边的奶子,手劲总是比嘴大。 林枫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握不住右边的奶子了,然而左边的奶子还如鸡蛋那么大。 只是芈闲的肺活量着实过大,每次都吸得他晕头转向的,一阵酥酥麻麻从乳尖的红豆传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浑身敏感之极,感觉尚不需要芈闲的大肉棒进去,他就可以高潮了。 大约是禁欲太久了,性欲容易被唤起,稍微轻轻碰一下,就会周身热血沸腾,胸部肿胀,阳物清液喷涌,花穴清泉涌动不止。 林枫急促道,“阿闲,别盯着奶子啃,照顾一下下面,我胀得快炸了。” 此刻的芈闲就像一只提线的木偶,他指那里就去哪里。 那双温热的大双握着他的阳物来回套弄,伴着龟头流淌下来的清液,丝丝滑滑的,舒服极了。 芈闲经过研究了那套春宫图,仅仅半个月,这手法简直就是突飞猛进,不再是单调的上下套弄,还学会用大拇指按摩,舒服得他不要不要的。 林枫忍不住低头偷窥芈闲的手法,映入眼帘的却是芈闲沦陷于自己的奶子,双眼蒙上一层水雾,抵在他的奶子上,情难自抑的样子,而双手却还在勤勤恳恳的按摩着。 这情欲似乎比往常更加严重了些,他在扫过自己身上穿的是性感撩人的黑色网格,他感觉自己再多看一眼也要沦陷了,更何况是沉迷于他身材和灵魂的芈闲。 林枫低吟了几声,“阿闲,别弄了,要不你直接进来吧。” 芈闲没搭理他,直接俯身下去,把头深埋在他的跨间,吞下他的阳物,并重重的往深喉里挺去。 林枫哪能经得住这般拨弄啊,一团欲火直接烧到腿心,坚硬的阳物开始抽动。 林枫忍不住喊道,“阿闲,快......快出来,我要射了。” 这一次,芈闲似乎很听话,快速地就抽出来了。 林枫忍不住薄喷了出来,芈闲却快速的将大拇指按上去,堵在龟头的洞口,不让他射出来。 那团欲火无法卸下,一直堵在心口,难受得他飚出了两滴眼泪,”阿闲,求求你,把手拿开,让我射,好难受啊。” 芈闲像是醉欲了一样,粗喘了几声道,“求我?” 林枫嗷嗷求饶道,”求你,求求你,快让我射。” 芈闲又问道,“还喝不喝绝情汤?” 林枫大致是在报复他喝绝情汤了,让他等得格外的辛苦。但那能怪他嘛,药是他逼他喝的,那药效十分的猛烈,一碗下去绝对能保证他六亲不认,茶饭不思,淫欲不想。 危机关头硬碰硬并未明智之举,林枫真的哭出来了,”不喝,不喝,快....让我射。“ 倏忽,芈闲松开手,一摊白浊疯狂涌出,洒得芈闲的手上全是,还飞溅到芈闲的亵裤上。 林枫双手向后撑着,微微侧头看着自己的阳物涌出,源源不断的,半个月没卸货了,量格外的大,整块腹部都晕红了。 稍许,终于泄完了。 林枫心情愉悦的呼啦了一声,四肢乏力,还有点犯困,此刻他有点后悔要求在书案上做了。 他是舒服了,可芈闲还没开始呢。 可是他今天已经不想再动了,微微抬起屁股,这才发现后穴的淫水直流淌在书案上,一张尚未批阅完的公文已经被他的淫水浸湿了,有好几个字都模糊看不清了。 林枫拿起来端详了几眼,上面布满了清液,挠挠头尴尬道,“浸湿了,怎么办啊?要不我先回去吧,在这太影响你处理公务了。” 86.撕黑网格情趣内衣,大粗肉棒凶猛抽插缩紧 林枫是发自内心的关切芈闲。 但在芈闲看来,这招属于欲擒故纵,不管三二十一,扑上去又是揉胸,又是啃的乳的,手也不自己的往他的后穴上挪了挪过去。 前戏做得到位,后穴开拓得快。 尽管经过了半个月的休养,内服外擦药,他的后穴已经紧得像处子那般紧实了。 只是再紧实的后穴,也扛不住身上之人的亲啃,还有套弄,还有这身淫欲满满的黑网戏衣。 稍许,芈闲就进入了三根手指。 林枫的淫欲再次启发,一团似火的欲早已爬上他的心口,瘙痒难耐,他忍不住去扒掉芈闲的裤子。 那根红得发紫的大肉棒终于得以见天日了,挺立饱满,龟头处清液早已漫出来,沿着大粗棒直流,遇到青筋暴起的地方则自然的拐弯,粗狂撩人。 林枫伸手过去勾住芈闲的大臀,抚摸着他腿部肌肉,翘圆的臀部,滚烫的大大肉棒,上下套弄两下,就直接含进去了。 芈闲的攻击性格外的强,一顿又一顿的挺入他的深喉里,咔得他之飚眼泪。 大概吞吐了几十下,林枫终于受不住了,急促道,“阿闲,唇脂膏带了吗?快给我。” 芈闲弯下腰从书案下面取出一盒膏药递给了林枫,他急迫的将盖子打开,剜出一层药膏涂抹在芈闲粗大的性器上。 芈闲的忍耐似乎达到了极限,直接将他抱起来,翻过身去,让他趴在书案上。 林枫自觉地把屁股撅起来,迎合,献媚,等待被操,一片泥泞。 面对黑色网格的人儿,芈闲的大肉棒又涨大了几分,感觉开拓的还不太够。 芈闲挪动了勒在花穴上的细绳子后,握着他粗大的性器,在上面拍打了几下。 芈闲汹涌的性器烫得他直哆嗦,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些,但很快又被芈闲给扶回来了。 毫无骨气的花穴汩汩流水,芈闲举着硕大的性器堵住了泉眼,柔软的龟头抵着花穴,林枫感觉自己全身都软了。 林枫急催道,“二哥哥啊,求求你,快进来吧,我扛不住了。” 芈闲抓了他一把蛋蛋,拿着滚烫的大肉棒捶打了三下之后,直接推了进去。 啊~“ 所有的瘙痒难耐都在这一次得以缓解了,刚刚射了又怎样,没有这热乎的肉棒温软,一切都是徒劳。 “呲~”芈闲忍不住淫了一声,估计是夹得疼了。 “二哥哥好棒!”林枫再次鼓励着,希望他能来个孟浪抽插。 然而,芈闲尚未,只是小幅度的抽插,欲求不满,敏感点来得十分的慢。 林枫人不住询问道,“怎么了,太紧了,夹得你疼了吗?” 芈闲尚未答话,轻微抽擦几下,拓宽了一些之后,幅度越来越大了,逐渐凶猛起来。 噗叽噗叽的水声响彻整个房间。 穿着黑丝网的林枫,显得身材格外的修长,性感无比,勾引得芈闲干得一次比一次,频率越来越大。 每一次都能擦过敏感点,直插到灵魂的最深处,丝滑又紧实,一阵阵酥麻痒意从敏感点传来,又随着芈闲的大肉棒退去留下了空虚。 直到下一次的大肉棒再俯冲上来才得以满足,间隔是那样的短暂,但林枫依旧觉得格外的空虚,恨不得将那根大肉棒就直接卡在敏感处,让他没日没夜的帮他挠痒痒。 经过那五册的春宫图培训之后,芈闲的抽插技术有明显的提升,学会了找最敏感的点,每次插进来都差点把他送到高潮。 “啪啪啪啪芈闲的蛋蛋在不听的拍打在他的屁屁上,虽然有点疼,却格外的悦耳和舒适。 “啊~啊~二哥哥,好舒服啊。” 林枫时不时淫叫几声助助兴,但确实是他内心的想法,毕竟大半个月没有闻到肉味儿了,早已饥渴得慌。 芈闲俯在他的后背上,一直手握着他的阳物,一直手握着他一边的奶子,嘴还不忘叼着他的耳垂,故意呵了几口热气,粗喘道,“你说你骚不骚?” 林枫瞬间咋舌了,但他很快就回想到那五册春宫图里,是有这么一段记载,难得芈闲会说这种骚词浪话,不可打击只能配合支持。 林枫粗气几声道,“啊~啊~骚~骚~二哥哥好棒啊,二哥哥再快一点~” 芈闲在床上那点事,早已被林枫拿捏得死死的了,此话一出。芈闲就开始发奋图强了,像是百米冲刺一样,疯狂的抽插,前所未有的超速。 书案上垒砌的公文书簌簌的往下坠,玉瓷器等重型物品也叮叮当当的滚下去。 林枫感觉自己的花穴快要保不住了,猛浪一浪接着一浪,应接不暇。 林枫求饶道,“二哥哥,你慢点,我的菊花快要废了。” 林枫越是求饶,芈闲越是凶猛。 紧实的肠道快要被巨无霸的大肉棒给挤破了,此刻林枫已经敏感到极限了,他已经能感知到缠绕在大肉上的每一根暴起青筋。 此时他又有了另一重担心,那便是芈闲因为过于粗硬,血管直接爆裂,想完后他就笑了。 芈闲不容他分心太久,又俯冲上来,又硬又粗,格外滚烫的大肉棒在他的肠道里进进出出。 此时的林枫,浑身是汗,浸湿了他黑色的网格内衣,弄得十分难受。 林枫交换道,“阿闲,快帮我撕开这破网格,卡得我快窒息了。” 芈闲嗯了一声后,一边撕开他的衣服,一边猛地抽擦。 “嘶.....嘶.....” 片刻之后,终于全部撕开了,扔得一地都是黑绳子。 倏忽,一阵强烈的酥麻痒意袭来,从后穴敏感点冲上天灵盖。 他高潮了。 “啊~啊~“林枫急促的喘着气,胸口起伏得比平时都猛,这是他和芈闲做了那么多次,最爽的一次。 浑身抽搐,震得他头晕,又爽到他脑浆都要化,他想要把芈闲的这根大肉棒揉进骨血里。 想要找一个形容词去说明此刻的感受,太难了。 随之,下甬道陡然紧缩,夹得芈闲忍不住抱着人,几乎同一时间射在他肠道的深处,精液烫得他浑身抽搐。 缓了片刻,林枫感觉插在体内的巨物又硬了起来..... 芈闲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抽插,他是还能扛得住了,只是这张满目狼藉的公文书估计是要被他们的水漫掉了,还有这张原本很结实的檀木书案,也快要扛不住了,摇摇欲坠。 林枫想要阻止芈闲停下来,显然是不行的,依照芈闲此时的心情,越是求饶他越是勇。 显然,芈闲是打算把这二十天的空白都补回来。 倏忽,屋内的铃铛响起了。 两人从醉生梦死中拽醒,芈闲停止了抽插,回声道,何事?“ 宋翌道,“七弦宗的子期长佬来访。” 芈闲沉声道,“让他到议事厅等我。” “子先生你不能进去,宗主正批阅公文。” 显然子期是要破门而入了。 “什么公文能比昆仑西上百条人命重要吗?” 门外穿来宋翌阻拦子期的声音。 慌乱之间,芈闲的大肉棒迅速从林枫的后穴中退出来,慌乱穿上衣服。芈闲还好没怎么脱,提上裤子,披上外衣就好了。 可林枫就不行了,撕了一半的情趣内衣一时半会也解不开,衣服也是东一件西一件的,左拾又捡,拼拼凑凑。 院外宋翌阻拦子期的声音步步逼近,“子先生,你真的不能进去。” 院外脚步急切,屋内一片混乱,又是穿衣服,又是收拾地上的狼藉,散落的公文,散了一地的黑色线团,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 林枫慌忙穿衣服,因为太着急穿反了,一下子又扒不下来,又急又恼,急促道,“阿闲,快,来帮我脱一下,我穿反了。” 慌忙之间,门外又传来催促之声, “子先生,你真的不能进去,宗主正在批阅重要文件。” 宋翌和子期步步逼近。 87.大婚? 芈闲额前也滚出几滴汗,面色如常,给他调整衣服的手法依旧很稳,很淡定,没有一丝丝慌乱。 穿得差不多时,林枫着急道,“好了,我自己弄吧,你赶紧把地上收拾一下。” 芈闲依旧有条不紊的捡起地上的黑色线团,即是刚刚从林枫身上撕下来的情趣内衣,而一旁的林枫却陷入一顿慌乱中,慌忙捡起公文,歪歪扭扭的搭在桌上。 慌乱之中,林枫不小心绊到桌腿,身子一斜,两脚悬空,直接飞出去。 霎时间,芈闲旋身飞过,在半空中将林枫接住了,稳稳的坠地,目光交织,深情脉脉。 “嘎吱~” 子期推门进来了,辣眼睛画面扑面而来,六只眼睛遥遥相望,羞得他捂着眼睛闪躲。 “子先生.....”宋翌跌跌撞撞闯进来,狠狠地撞了子期的后腰,踉跄的上前了几步。 林枫也趁此快速从芈闲的怀中挣脱下来,稳稳站在一旁,他不知道宋翌看没看见,但可以肯定的是子期看见了他们搂搂抱抱的样子,脸颊不禁泛红了。 他偷瞄站在一旁的芈闲,面不改色心不跳,目空一切,淡定的杵着,像一桩十年老木桩,心中甚至愧疚无法做到像芈闲一样沉稳淡定,关键时刻临危不乱。 “临危不乱!”乱字刚刚在心尖落下,芈闲额前的须发缓缓的坠落下来,虽说不影响形象,但对于庄重的芈家而言,一根头发没梳好都是蓬头垢面。 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的公文,东倒西歪的瓶子,泼洒的茶水,糕点,还有一地黑线条。 宋翌飞奔上前慌忙捡起地上的公文,惊讶道,“哎呀,林公子你是和宗主斗剑了吗?” 林枫扶额尴尬,捏了捏眉心,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作答。 站在对面的子期,故作咳嗽了几声,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儿,嘴角微微弯起,提声道,“阿闲啊,你这房间尚未打扫,乌烟瘴气的,茶水也没了。不如去议事厅吧,你们家的桂花糕,我也好久没吃了。” 芈闲点点头,几欲先走。 林枫扫过桌案,上面一道道醒目的白浊污痕,得赶紧趁宋翌没发现之前处理掉,尴尬挠挠头道,“嗯哼,那什么,你们议正事,我就不去了。一路上舟车劳顿,我需要回去歇息。” 说完,他故作伸懒腰,打哈欠,一副慵懒事不关己的样子,转身要走。 倏忽,被子期叫住了,“关于昆仑西五大家族灭门案,姜公子作为姜氏和风氏的后人,一点都不关心合适吗?” 林枫瞬间愣住了,他差点忘了自己是姜宴。 从议事厅回来后,两人一起沐浴更衣,等待晚上的家宴。 林枫显得格外的紧张,半躺在窗边的藤椅上,拿着一把蒲扇扇风,一副风轻云淡,无闲事挂心头的清闲模样。 内心却没多少谱,这不是普通的家宴,简直就是一场鸿门宴。参加宴会的都是芈家长佬以及门内弟子,修为深厚,哪个不觊觎芈家家主之位。 芈氏作为皇亲国戚家又是玄门世家,担任芈家家主之人,不仅要打理玄门事务,还要处理一些政务,可谓是位高权重兼德高望重,想要服众岂非易事。 芈家家主之位固有世袭制的说法,还是会秉持任人唯贤的传统。因此,修为深厚,德才兼备者皆可担任家主。 只是自芈府开宗立派以来,尚无外姓修士担任家主,没有嫡传,但还有旁支宗亲。 芈闲能在众多的佼佼者中脱颖而出,掌管芈氏家业十几年,并且将它打造成赫赫有名的玄门世家。背后的艰辛可想而知,若是林枫今日一露面芈氏家宴,那就意味着承认了芈闲和姜宴的道侣关系。 对于传统又古板的芈氏家族来说,暂时无法捅破世俗眼光,接受家主是龙阳。因此,亲宗门内定会有人以比做文章,挑出芈闲的毛病,然后把他拉下去。 这大概就是今夜家宴的主题了,借着给芈闲接风洗尘来揭开他们半个月游山玩水,同床共枕的不堪堕落。 不知何时芈闲已经走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担忧。” 林枫故作镇定,轻轻摇曳手中的蒲扇,云淡风轻道,“谁担忧了,有赫赫有名的芈宗主担着,我怕什么。” “……”空气凝固了起来,安静如斯。 林枫正陷入逞口舌之争的喜悦中,突然被芈闲拉起来,“既然无所谓畏惧,那就走吧。” 林枫下意识抬眸看了窗外庭院的日晷已是酉时,传膳的小斯已在门口恭候多时。 想到近在眼前的鸿门宴他就犯心病,鸿门宴都摆到自家来了,这帮人简直太过分了。 只是一路舟车劳顿,还没好好歇息,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欲,接着又参与昆仑西案情分析,还要应付这帮老贼。此刻他已经疲惫不堪,四肢乏力,两腿发软,站起来都有些费劲。 林枫揉弱的伸出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芈闲被拽起来了触不及防的对视,瞬间就被对方的温柔拽进爱河里了。 倏忽,芈闲温热的嘴直接覆在他的唇上,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扶住他的臀部,霸道又温柔。 猝不及防的亲吻,惊得他双目睁圆,但没过多久便被芈闲带入节奏,深陷在对方的温柔乡里。 随着芈闲粗暴的扫荡,后穴又瘙痒起来了。两个时辰前才在书房里搞过,但毕竟大半个月没做了,就那那几个回合,根本满足不了他。 林枫忍不住摸进芈闲圆翘的大臀,又滑进早已支起小帐篷的跨间,低声耳语道,“二哥哥,你不是还要赴宴嘛,宾客们都等着呢。” 倏忽,芈闲停止了亲吻,沉声道,“好了,先赴宴,晚上继续。” 撩完又不操,林枫感觉自己被愚弄了,心中燃起一团怒火,“喂!什么意思啊,不想搞接什么吻?存心消遣我是吧。” 芈闲像个做错事后被父母训斥的小孩,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安静的杵在原地,等待林枫气消。 林枫双臂抱于胸前缓解片刻后,向前走了几步,”走,赴宴去。“ 二人前往前厅。 一座府邸是否华丽,全看宴会厅的装饰。 芈府的宴会厅,富丽堂皇,金砖碧瓦,在夕阳的映辉下,金光闪闪。屋檐下的凤鸟雕花栩栩如生仿佛置身于百灵鸟之中。堂前回廊,呈朱色的柱梁拔地而起,雄伟壮观,衬托出大殿恢弘的气势。 庄严肃穆的殿外,总给人一种殿内尽是勾心斗角,危机四伏之感。 林枫提着裙儒,塌上最高的在台阶,遥望着庄严肃穆的殿宇,环顾连绵的回廊格外的庄重,心生畏惧,驻足片刻。 芈闲似乎察觉到他变化的心境,望向他,深情道,”若是身体不适,可回去歇息,稍后我派人将吃食送入房中。” 芈闲越是不让他去,他偏要去。 再者都到这来了,哪怕不进去,里面那些人就会放过芈闲?迷信为了他撂下公务,陪他游山玩水半个月,他们之间的事早已传开了。今日便是来讨个说法的,他怎能让芈闲一人独自去面见那帮老家伙呢。 林枫抬脚上一个台阶,拍拍胸脯道,提声道,”不就是一顿饭嘛,我姜宴出身昆仑西姜氏,在修真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还吃不起了。“ 芈闲不作答,嘴角万万勾起,便上前带路,尽宾主之理。 林枫随芈闲进入大厅,高朋满座,庄严肃穆,似乎都在等待着男女主人入席。 他们踏上大厅的红毯上,徐徐穿过堂屋中央,注视前往,端庄肃穆,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林枫下意识后悔与芈闲一同入席了,早知如此,他应当从偏门进来,悄悄落座。 现在好了,众目睽睽之下随芈闲入席,怎么弄得自己迫切宣誓自己就是正方之位的内味儿。 随后,芈闲坐上主人的席位,林枫被侍者引到刘澈身后之位,捞得个清净。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芈府亲宗家眷和内门弟子外还有外宗人,坐于他左侧方的子期,侧边便是李溶月以及陆离子微都来了。 难道芈闲为了他不被“特殊”照顾,硬是把这些不相干的人士薅来助阵。 众人给芈闲祝酒接风洗尘之后,便开始议论纷纷了。 大致是姜宴当初骚扰过刘澈和子期,已经被逐出江夏了,怎么还有脸回来。就算如今的姜氏被灭门无处可去,芈闲不计前嫌收留他,但他怎么好意思前来参加芈家的家宴之类的,丝毫不顾及芈闲的面子。 88.在线护妻 面对众人议论纷纷,欲要将林枫赶出晚宴时,子期忽然站出来,提声道,半年以来,我与阿澈被流言缠身,寝食难安,本已忧心焦虑,不愿再听信流言蜚语。诸位作为芈氏宗亲,不但不替本家弟子排除谣言,维护其清誉,反而变本加厉的议论起来,此乃不仁。” 芈氏宗亲甲怒气站起来辩驳道,“子先生这话说得就过分了吧,阿澈被姜宴这淫贼祸害,有损清誉也是有损我们芈家的声望,在外面我们自然是处处维护的。但这是家宴,关起门来,还不能说体己话,通过商讨解决方案了。” 子期向来行君子之道,见此人蛮横无礼,便不想与他多话。 林枫见不惯便站出来,提声道,“这位道友,你恐怕是对体己话有什么误解吧。从进门到现在,我怎么没听到一句体己话啊,反而是咄咄逼人,故意大声言论编排我的种种不适。我是芈宗主带回来的,你们把我描述得劣迹斑斑,不就是意指芈宗主德行不端,才会与我同流合污吗?” 芈氏宗亲乙怨怒道,“姜宴,你莫要在这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侮辱宗主的清誉。若不是宗主可怜你族人被灭,好心收留你的份上,我马上就把你轰出去。” 林枫冷笑道,”好厉害啊,我好怕怕啊。半年前,芈宗主不就是因为你们的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才连审都不审就把我逐出江夏城的吗?“ 芈氏宗亲乙被怼得面色通红,结巴道,“姜宴,你莫有在这污蔑我们,当日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阿澈行不轨之事,七弦宗的弟子们可都是见证。” 林枫冷声大笑道,“你亲眼所见了吗?你只看到了我的不轨行为,你看到当时的状态了吗?昏昏欲睡,四肢乏力,精神萎靡,神志不清,歪歪扭扭。试想一下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连修为都没有的人,怎么能对七弦宗的得意门生行不轨之事?” 众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又开始窃窃私语。但几个刺头,还是一口咬定,姜宴就是变态,恨不得将其赶出芈府。 这时子期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不错,当日弟子姜宴已深重迷毒,才有的那般行径。事后,我便从他的茶杯中残留液中发现了药汁,但此药汁成分十分怪异,配方并未见异常,其次好几味草药,我从未见过。直到这次去了昆仑西调查四大家族被灭门一案,我才发现此药来源于西域,而且这药方正常人喝了没事,只有身中某种毒物的人喝了才会致使他出现幻觉、有欲望。” 子期说完,便把手中的药方传下去,宴席上的人议论纷纷。 林枫看了主席上的芈闲一眼,暗送秋波,芈闲害羞颔首,端起桌上的茶水猛饮了一口。林枫弯起嘴角,胜券在握,发现这是洗白的好机会,高声道,”没错,上次在长夏镇芈宗主便已发现了我是被人下药诬陷的,为寻找下药之人,还先生和刘公子的清白,特意邀请我跟随左右,直至找到证据为止。” 坐席上又有人不服了,站起来道,“姜宴,你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芈宗主仆算可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他查案何须你这一个灵力低微,一问三不知,七弦宗废物协助了。” 倏忽,芈闲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摔在桌案上,面色阴沉。 大厅内瞬间安静如鸡,所有人目光投向芈闲,安静等候他发话。 稍许。 芈闲蠕动了两片薄薄嘴唇道,“既然误会已解释清楚,就不必再×口舌之快,诸位请用膳。” 众人从未见过芈闲发如此之大的火气,脸色阴沉,闭口不言,坐回自己的席位中。 见芈闲如此维护林枫,席面上的芈氏长佬也沉不住气了,反驳道,“贤侄这句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姜公子陪你游山玩水几日不假,但你不能因此被他所迷惑啊。他的误会是洗清了,谣言既出,姜公子声名狼藉,芈府也不曾嫌弃,纳入偷偷藏之即可,不必登堂大雅,迎为座上宾。” 芈闲道,“世伯在意芈府声望心切,侄儿不曾不知。但今日并非为我接风洗尘的家宴,而是商讨调查昆仑西四大家族被灭门会,姜公子作为姜氏唯一幸存者,若是此等重要会议没有他,世人难道不会传我们芈府势利?今日将参与昆仑西灭门案调查的修士都招来,不就是为商议此事吗?” 芈世伯被怼得哑口无言。 林枫见芈闲为难,便以无法面对众亲离去伤心为由而离席了。 林枫离家又闷又难受的宴会厅,走到后院的湖心亭,坐在栏杆上赏荷赏月。 月色如水,照亮了整个芈府,也照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把自己看得更清楚,心中许多答案都了然于心。 芈闲为了他公然与整个芈府为敌,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才建起来的芈府。芈闲越是努力,他的压力就越大,今日胸前的淤青扩散得越来越大了,姜宴的仇人尚未找到,是否能继续活下去。他生怕芈闲为了他失去了芈家,最后也没留住自己。 想到这他又扒开衣领一看,胸前的这块淤青又扩散了一圈,心中无奈又不甘,把头重重的靠在柱子上,遥望着荷塘上的圆月,清泠孤寂,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倏忽,脖子上突然架起了一把剑,心头一震,想着这些芈氏宗亲真是发疯了,竟然要在芈府刺杀他。他本想反手将那人按住,却不料对方竟然如此熟悉的他的招数,直接接住了将他按住了。 一袭红衣飘然而过,站在他面前去,背对着双臂抱于胸前,抬头望明月,冷声道,“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月下孤影的李溶月,显得格外的单薄,弱不禁风。当年是怎么扛下亲人离去,独自抚养刘澈,重振林氏产业,还饱受与子期有私情的非议。 如今他归来了,除了愧疚与自责,任何帮不上,也无法与他分担痛苦,他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无从说起,是说先说谢谢,还是先说对不起。 沉思了半晌。 林枫无比自责道,“溶月,我..... “不必再说了,有些话一辈子也说不清楚。”李溶月打断了他的话。 林枫颔首垂眸,陷入自责。 李溶月转过身,扶着他的肩头,沉声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曾怪过你,不曾怨恨过,不能后悔当初带阿赋去七弦宗,那是他的宿命。还有我接管林氏产业并并非因为你,而是受命于芈宗主好生照看阿澈。“ 林枫欲言又止,忽然闪过李溶月脖子上的水晶项链,嘴角微微弯起,故作开心道,“我送你那条水晶石项链,还带着呢,都旧了,我改日给你送条新的吧。“ 李溶月抓起脖子上的项链,摩挲了几下,皮笑肉不笑道,“我可不敢让你拿芈宗主给你的零花钱为我买项链。” “我......”林枫欲要辩驳才发现自己不再是江夏首富之子,吃喝拉撒全靠芈府养着。 李溶月拍拍他肩膀,笑道,“好了,逗你玩的,这颗水晶石跟了我十六年,已有灵气舍不得换。走吧,我要是继续在这杵着,芈宗主该吃了我了。” 话音未落,林枫转过身来,便看见芈闲正站在池塘边上静立,赏月等候他,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上扬,似曾回到了十六年前。 89.房中秘术 穿过湖心亭桥梁时。 林枫忍不住发问道,“你自幼仰慕子期,这些年他对你照顾有佳,不曾想过与他结成道侣?” 李溶月驻足片刻,靠在汉白玉栏杆望月,在月光的清辉下面色冷稍显清冷,垂眸眺望月下的荷塘,三两只荷叶浮出水面,亭亭玉立,欲言又止。 尚不答,大步流星向前走去,与林枫拉开了距离。 看着李溶月远去的背影,一片楚酸在心中泛起,或许是她肩上扛得太多了。 林枫走过漫长的湖中桥,才站在池边赏月的芈闲身边,芈闲没有询问关于与李溶月的谈话,关切道,“夜深露重,莲塘中央风大,小心着凉。” 林枫越过芈闲的关切,询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宴席散了吗?” 芈闲摇摇头道,“尚未。” 林枫瞬间意会了,芈闲发现他离席太久,出来寻他罢了,宴席我就不回去了,我回屋歇息吧。” 芈闲微微点头许可道,“嗯,商讨完昆仑西灭门案后即可回去,等不到我就先就寝。” 林枫灵机一动,嘴角微微勾起,扶着芈闲的间,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伏在他耳边呼了口热气,暧昧道,“我回去研究新得的《西洲房中秘术》等你。” 房中秘术四字刺激得芈闲心口一震,双目睁圆,环顾左右,尚无行人,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拍拍他纤细的腰,温柔道,“夜读费神,好生歇息。” 林枫嘟着嘴道,“芈宗主,大半个月了,你还不想吗?” 芈闲轻轻叹了一口气,“下午书房的不算?” 林枫自知理亏,抱怨道,“每次都说不要,到了床上孟浪干的是谁啊,口嫌体直,哼!” 林枫哼了一声,扭头就走,高高竖起的马尾甩了芈闲一脸。 芈闲看着林枫远去的背影,半是欢喜半是无奈。 林枫穿过一道道石拱门,走过弯弯绕绕的小道,一路上山。寻常人家的王府多少建在平地,也不知芈氏的先祖怎么想的,建在一座山上,路面虽平缓,但走起来还是很吃力,偏偏芈闲的别院建在最高处,这让他更加费解。 林枫走了一会儿感觉四肢乏力,气喘吁吁,直奔小路旁边的凉亭小坐休憩。 小凉亭没有燃灯灯,又有树影遮挡稍显昏暗,与灯火通明的芈府格格不入。显然烛火燃尽,燃灯小厮偷懒没有及时补上,只不过刚好他可以藏身于此,吹着山间的风,舒缓一下。 他坐在长凳上,趴在护栏上,望着皎洁的月色,心中甚是感慨,刚刚见过李溶月,心中一点波澜没有是假的,愧疚越嚼越沉重。 他们自幼相识一起长大,曾经一起在码头石榴树树下嬉闹,一起进七弦宗修行。 李溶月出身石榴村,八岁起便跟随父亲到城中贩卖石榴,小小年纪便要学会分担家中生计问题。 曾经他发誓一定会帮她寻个好人家,让她此生不会为了生计操劳,他却害了她失去亲人,还要帮他撑起家业,最后又是她来安慰自己没事的。 那一句“对不起”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倏忽,远处传来小厮的谈笑声传入他的耳中,将他从沉思中拽了出来。 小厮甲:“你说姜宴不会是魔尊控制的傀儡吧?” 小厮乙:“何出此言?” 小厮甲:“你想啊,七弦宗是什么地方,修真界的修炼圣地,姜宴七岁被送进去了,苦练十几年却毫无长进,依旧不被逐出宗门,你不觉得奇怪吗?” 小厮乙:“你是得对啊。” 小厮甲:“你看啊,他在七弦宗修炼十几年依旧灵力低微,刚被逐出宗门半年便习了邪魔外道,而且修为法术高得吓人,还被咱们宗主看中。” 小厮乙:“是哦。咱们宗主平日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谁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这姜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媚术哄得这种这般欢心,这个月的例钱都比平时足足多了一倍呢。” 小厮甲:“就你这目光短浅,只想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听我说,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要么他是魔尊再世,要么他是七弦宗某位长佬控制的傀儡,半年前可能控不住了,生怕苟且之事败露就给他下药骚扰同修给弃了。” 小厮乙道:“你这逻辑也不对啊,既然这么厉害,弃了,他也可以报复的啊,或者揭开长佬的真面目。” 小厮甲道:”说你是猪脑子吧还不信,一个品行放荡形骸、脑子还有点问题的断袖和一个德高望重的七弦宗长佬,你会信谁的话。” 小厮乙道,“你这么说也对哦,要是他说的话有人信也不至于被逐出宗门,要是他没点修为怎么可能在姜氏严酷的家刑中逃脱出来,最终成为四大家族灭门中唯一的幸存者。” 小厮甲道:“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是姜宴。” 听到这,林枫心头一阵,感觉自己夺舍重生的被暴露了,继续竖着耳朵听。 小厮甲道:“我感觉他是魔尊再世,你想啊,咱们宗主当年在七弦宗修行时和现任魔尊萧乐、前任魔尊君莫、还有那疯魔林枫都是同修啊。据说啊,他们四个当年可是最要好呢。” 小厮乙道:“宗主与之成为好友时,他们可都是良善之辈。“ 小厮甲道:“我就是私底下和你说,如今这世道啊,正道之人不行正道事,邪魔外道也不见得十恶不赦,宗族小小年纪便掌舵整个芈家,要是没有魔界助力怎么可能短短几年成为玄门数一数二的家族。” 小厮乙道:“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再说了....... 两小厮的声音逐渐远去,虽是语无伦次的闲聊,却生生的刺到林枫的心尖上。 90.芈闲与魔尊有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夜晚的芈府虽灯火通明,却寥无人烟,除了冰冷的夜巡护卫便无知冷知热之人,可谓是朱门无知己。 此刻的林枫甚是想念林府,想念十六年前嬉闹和睦的光景,想念同李溶月一起在城门口嬉闹的日子,想念和萧乐一起在七弦宗修行的岁月。 物是人非。林府依旧在,幸得李溶月也在,萧乐尚在,但都回不去了。 往昔的岁月静好如同一去不复返的长江水,滔滔不绝,不曾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 林府拔脚回芈闲别院,一步一个台阶,犹如登天之难。 短短一段路,他竟走了半个时辰才抵达别院,院内已点灯焚香。只是再温馨的小院,也填不满他内心的孤寂,找不回失去的时光。 他静坐在堂屋中央,托腮剪烛,消遣寂寥。 倏忽,房中的铃铛响起,想来是下人见他归来,差人送东西过来。 他提声回应道,“芈宗主不在,你们提进来吧,我懒得出去取了。” 随即堂前有脚步声走过,似乎提着什么重物。 他开门出去看,只见侍人送了些竹简往别院的书房去,他也跟随了过去,送竹简之人并未与他多言,只是将竹简放好,打声招呼便退下了。 待到众人离去后,他悄悄打开新送来的竹简,让他为之震惊,并不是什么古书典籍,而是不堪的淫秽之物。 房中秘术! 他心中犯嘀咕,阿闲,什么时候也爱上看这些东西了?” “算了,管那么多作甚。好东西不就是拿来分享的嘛,我看不就是等于他看了嘛。” 林枫拾得一卷,坐在墙角偷窥起来,不愧是财大气粗啊,拾来的春宫图质量都是如此有趣,市井儿郎和豪门贵公子的恩怨情仇。一面是血海深仇,一面是爱河深渊,亲情、爱情两难忠全。 前世他的春宫读物大多都是男女,极少见到龙阳之物。 今晚的读物简直令他打开眼界,书中描绘细致,特别是调情方式,五花八门。例如,情趣衣服都有十几套,调情酒也是好几十种。最吸引他的还是在庭院内光着屁股坐,光阅览就让人心直砰砰的跳,寻思着要是能让芈闲看到那是何等的刺激。 兴致正盛时,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赠书之人留言: 芈兄: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今年家务繁忙未得空研究夺舍秘术,仅存几本魔教读物,赠与你消遣时光,愿君早日抱得美人归。 赠书之人尚未留名,但能跟芈闲称兄道弟的魔界人士,除了萧乐还能有谁啊。 毕竟是昔日同窗好友,偶尔有私交也数正常,但芈闲为何欺骗他说不曾有来往。 难道正如小厮说的那样,芈闲是通过魔界的协助,才能将芈家推上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地位? 阔别十六年,他越来越不了解芈闲了,他自幼也习些魔界的法术,只要触及身心尚可。他深知芈闲一人承担起芈家偌大的家业不易,偶尔借助好友的帮助也实属正常,但没必要隐瞒于他。 他本以为芈闲会向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以为两个人的身体和灵魂已经融为一体,不曾想只是身体罢了。 这是芈闲别院的书屋,收藏的古籍并不多,若是如信中所说,他每年都会将夺舍秘术送来,自然会藏于此。 林枫将整个书屋都翻找了一番,大多都是些机阔盾术着作,尚无邪魔禁术。 寻了半天终无所获,但整个屋子已经被他弄得一片狼藉,书卷扔得满地都是,箱子、书柜东倒西歪。他已经不记得那些书卷应该放什么位置了。 月光从敞开的大门中照射进来,掐指一算今夜是十五,已是戌时,芈闲应该快要回来了。 可是满屋子的狼藉,他怎么收拾呀,顿时欲哭无泪,又不好叫侍人帮忙,万一发现了什么可就不好了,只能自己整理了。 自作孽不可活,他凭着错乱的记忆,将物主归为原位。 倏忽,他触及了某个机关,“咔嚓”一声,一只匣子从房梁着落下来。 当他反应过来时,那匣子正对着他头上砸过来,已经来不及闪躲。 倏忽,一阵檀香随风袭来,匣子也久久未砸下来,他睁一只眼查视,才发现是芈闲接住了匣子。 虚惊一场,他兴奋爬起来,正要往芈闲身上扑。 忽然,发现被他弄得满屋子狼藉的书卷,还有书案上正敞开着萧乐留言的那一页,心中自知愧疚,毫无脸面面对芈闲,又悻悻的转身走到一旁。 林枫颔首低眉,委屈道,”阿闲,对不起啊,我不该怀疑你。” 芈闲走到他身后,将匣子轻轻的放置于书岸上,一边打开匣子取出匣子的书卷,低声道,“这卷书是刚刚一位神秘人送来的,所以我命宋翌送到别院来,但没想到是他送来的。匣子里陈放的是一些夺舍的书卷,还有我曾经在深夜控制不住自己时,给魔尊写过的几封书信,但次日醒来后都没能将他们送走。” 林枫转过身来看着芈闲,只见他眼眸中尽是苦涩,写不尽的是这十六年来的苦等。 林枫哽咽了片刻,咽了咽口水,感动道,其实你不必如此,生死有命,缘分乃天定,自有其数,人活着贵在逍遥自在。” 芈闲不语,细细将夺舍禁术书籍拿出来,摆放在书案上。 林枫拿起手边的一本翻开一看,上面还有些许的标注,泪水溢满眶,“这些夺舍术,你是否实验过?” 芈闲遥遥头道,“未曾,错漏太多,试验了也注定不成功。” 林枫微微点头,“这些夺舍禁术,你是哪弄来的?” 芈闲停顿许久后才回了一声,“道听途说。” 林枫鼻尖一酸,他不曾想过曾经信奉天体行空,道法自然的人,为了他把道听途说当真理。 心中自愧难当。他移步过去抓住芈闲的手,示意让他停止摆弄,“别弄了,我已经回来了,明日就将这些焚烧掉吧。” 芈闲点点头嗯了一声后,张开双臂将林枫拥入怀中,在他额前轻轻吻了一下。 林枫哽咽道,“夜深了,我也乏了,我们去沐浴更衣就寝吧。” 芈闲嗯了一声,二人便牵着手前往浴室。 91.玫瑰花浴撩骚,深吻喝合欢酒 芈闲推开浴室的门,惊喜扑面而来,超大的浴缸,沐浴汤水中倒了些牛奶成乳白色,上面还飘着红玫瑰花瓣,旁边的案台上还有酒食。 浪漫而文雅。 林枫欢喜又羞涩,心中一片慌乱,胸口起伏跌宕,霎时失语,哽咽道,“宋翌这小子平时挺木讷,在这件事上倒是挺开窍的啊,肯定没少看春宫图。” 芈闲沉声道,“不是宋翌。” 林枫讶异,偏头看向芈闲,“啊?难不成是你?” 芈闲不答,直走到衣架旁除去外袍,一层一层刨去外衣,衣服内的硬实肌肉逐渐显露山水。只剩下最后一层时,林枫才下意识到去帮他更衣,小心翼翼打探道,“这是在哪儿学的,搞得这么浪漫,你不是说不看春宫图吗?” 芈闲缓声道,“族中女眷皆如此。” 林枫摇摇头感叹芈闲的嘴硬,偷学春宫图就是偷学春宫图,还一副小正经模样,只不过他喜欢。 三番两下,衣物除尽,一丝不挂,赤裸裸,坦诚相待。尽管已经上床多次,但每次见到赤裸的芈闲,特别是那根粗硬的大肉棒,林枫都会下意识的害羞。 芈闲确实脸不红心不跳,抬起他的下巴就吻了过来。 这一刻,他等了好久。垂涎已久才会轻易被拿捏,张开嘴巴就迎接芈闲进来,快速陷入芈闲的温柔乡。 芈闲的舌头在他嘴里交缠着,交换口水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暧昧。 林枫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芈闲暂时松开了他的嘴,将他横抱起,两人一起没入浴缸中,水温刚刚好,细细滑滑的牛奶浴,顺滑,滋润。 林枫捞着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将其中的一瓣叼在嘴中,喂到芈闲嘴里,戏谑的将舌头推了推进去,直到他吃下去为止。 抚摸着他吞咽花瓣时,抽动挺立的喉结,是那样的性感诱人,暧昧道,”相比桂花,这红玫瑰是不是更加香甜可口?“ 芈闲不答,将他按住狠狠的亲了下去,喘着粗气,手也快速直奔后穴而去。 经过大半个月的休养生息,他的后穴变得非常的紧实,哪怕下午刚做也快速收缩,如处子般难以开拓。 开拓半天不见效果,芈闲有些着急了,粗喘了几声,感觉前进之路受到了阻碍。 林枫嘴角微微勾起,伏在芈闲的肩上,捞着几瓣玫瑰花铺在在他厚实的后背,轻咬着他的耳垂,又是舔又是吸的,刺激着芈闲的神经,忍不住低吟几声。 他在芈闲的耳畔呼了几口热气,暧昧道,“这就是你逼我喝绝情汤的代价,急也没用了,后悔了吧。” 芈闲粗气呼了几声道,在他腰线摩挲了几下,故意用掌心的老茧摩擦他滑嫩的皮肤,低声道,“先吃饭,晚上你没怎么吃。” 林枫因芈闲没有继续留恋他的身体而恼怒,立即缩回来,双臂搭在浴缸边道,”手没劲,你喂我。” “好。” 话音刚落,芈闲端着桌上的一迭素菜,夹起一段藕带喂给他,丝滑甜脆。 江夏盛产莲藕,现在正是吃藕带的季节,年少时的林枫最爱吃这道菜了。他又扫过桌案上的荤食,指着一盘红烧排骨道,“藕带太素了,我要吃那个。” 芈闲都依他,便开始了一轮投喂,莫约是饿过了头,一刻钟的时间,林枫便将桌上的食物全部扫荡。 物饱思淫欲,林枫欲爬到芈闲身上,却被芈闲以水凉了,需去加热水推开他。 语毕,芈闲蹿出水面,身上的水哗啦啦的从凹凸不平的肌肉上滑下来,格外的性感。 林枫欲要再次亲近,而芈闲却无情的拔开大长腿,跨过浴缸出门去取水。 芈闲沐浴不需要人伺候,为了方便,浴室旁会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缸。天黑以后便会有人将缸中的水烧开后,再往炉子里加碳保温,但仅限于冬日。自从林枫回来以后,这规则便改了,一年四季都要烧水。 芈闲加了一桶热水之后,林枫感觉舒服多了,抓住边上的浴巾和皂角搓洗了起来。 在芈闲收拾好碗筷之前他已经将自己洗干净,靠在浴缸边沿休憩等待临幸。 稍许,芈闲提着一壶白色的酒瓶进来递给他,他迫不及待掀开瓶塞饮了一口,芳香醇厚,回味甘甜,还有股淡淡的花香,却辩不出是什么花香。 芈闲缓缓爬进浴缸中,稳稳坐在一边,新打造的浴缸格外的大,一人坐一边感觉尚远。 林枫扑过去搂着芈闲的脖子,询问道,”阿闲,这是什么酒啊?这般好喝,之前怎么没喝过啊?“ 芈闲淡声道,“今日溶月送来的贺礼,听宋翌说这是醉仙阁新酿制的合欢酒。” 林枫凑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是有几分香软之感,疑惑道,“合欢酒不是洞房花烛夜才喝的吗?再说了,谁家会把花酒当合欢酒喝啊?” 说完,林枫才突然意识到李溶月送这壶酒的意义,还有今晚的家宴他们是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一起进入殿堂的,所以就算是大婚了? 但宴席还没散他就与李溶月在荷塘上的小凉亭私会了,于是芈闲吃醋了,故意将这坛酒拿来以宣誓主权? 他狠狠的敲了自己的脑袋,扶额暗叹,心说,”这醋也要吃!“ 林枫饮了一口,捏住芈闲的下巴,亲上去将嘴里的酒送到芈闲的嘴里,逼他吞下去后才松开。 芈闲是像是被欺负狠了,呛得咳了几声,抓着旁边的毛巾擦了擦嘴,抬眸看着林枫,眼里闪过几丝怒意。 林枫嘴角微微勾起,得意道,“你刚刚不是说这是合欢酒吗?合欢酒即是夫妻交杯喝,现在没有杯子就只能我喂你了,好不好喝?” 芈闲不语。 林枫连声哄道,“今日你我共同赴宴,众目睽睽下一同入席,如此隆重,不似婚宴上新郎和新娘入堂的样子吗?” 芈闲把脸转到一边,双颊微晕,浮起一层粉色,不知是害羞还是醉了,低声道,”夜深露重,不宜沐浴太久容易着凉。 林枫嘴角微微扬起,心说,”想上床做,早点说嘛,还说什么夜深露重,容易着凉。” 林枫扑过去,拉着挂在浴桶边上的浴巾,在水里洗了洗,又揉点皂角帮芈闲搓洗,”今夜哥哥辛苦啦,我来帮你洗。” 芈闲坐着任由林枫的搓洗,安静乖巧得像一只顺了毛的猫咪。 92.浴缸大肉棒抽插,积攒半个月的精液倾泻而 林枫美名为帮芈闲搓澡,其实在趁机吃豆腐,不是搓着他胸前的大玉盘,就是抓着他的蛋蛋把玩。 还没玩够,芈闲的大肉棒涨得又粗又硬,生生翘起,烫得烧手。芈闲后知后觉林枫借着搓澡的名义戏弄他,气急败坏的夺走了浴巾,生猛的搓洗起来。得以解放双手的林枫,便安心的套弄着芈闲粗硬的大肉棒,幸福爆棚。 二十多天没有吃肉,不止是林枫一人饥渴难耐,芈闲也是饿得发慌,握着他大肉肉棒的尺寸就知道了,比之前的又大上了一圈,烫得烧手。 林枫一只手已经握不住了,来回套弄一次,肉棒就会粗一圈。 林枫游上去,分开双腿坐在芈闲的身上,搂着他脖子道,“二哥哥,不能再大了,再大就进不去了,我的小穴穴可就容不下你了。” 话音未落,芈闲的手便伸进到他后穴上,来回揉搓还是无法将其开启,他只好将林枫屁股抬了抬,用那根滚烫的粗棒搓着。 “啊!烫死我了。”林枫忍不住嗷叫了一声,偏头下去吻住了芈闲。 口齿交缠,口中的津液快速的交换着,两节性感的勾结咕咚咕咚的吞咽着彼此的口水。 他的手覆盖在他胸前的红豆上,抚摸着他的大玉盘。芈闲常年练剑,胸肌发达,原本是硬邦邦的,这段时间被他揉得太多已经很柔软了,手感相当不错,就像捏着软泥一样舒服。 芈闲急喘了一声,松开他的嘴,扶着他的后背,在他脖子上重重的落下了好几个吻痕。 芈闲的肺活量极大的,吸得他头皮发麻,周身敏感至极,后穴一顿空虚,猛的来了几个开合。 芈闲趁机伸进了一根手指,尽管只能进去一截。因卡进了异物,那不争气的后穴开始渗透着丝丝滑滑的液体,蜜穴也在逐渐的扩大。 那小骚穴越是没骨气,芈闲的兽欲越发强烈,疯狂的在林枫的脖颈上种草莓。 不多时,林枫的脖子上已被种了密密麻麻的草莓,导致他无处下嘴,只得转移到他的胸前,又是吮吸着左边的乳头。 芈闲的大力吸得林枫直哆嗦,按压他的头让他一顿猛吸,刺激他的神经,一吸一放,他的后穴也随之开口。 来回几个回合之后,芈闲彻底进入了三根手指,一顿酥麻痒意从后穴传来。 林枫急催道,“阿闲,快,快进去,痒死了。” 芈闲轻喘了一声,“不行,再等会儿。” 林枫粗喘道,“啊~啊~不行了,快,我受不住了。” 随之芈闲加快手指的抽插动作,林枫也痒到了极限,第四根手指直接进去了。 林枫粗重的喘了一声,急催道,“快进来。” 话音未落。 芈闲的舍物直接抵住了他的穴口,烫得他直哆嗦。 林枫抬臀就往那舍物坐上去,芈闲可没跟他闹,他的大肉棒真的又大了一圈,直接卡住了。正当他还在犹豫要进还是出时,腰间被芈闲的大手掐住了,用力一下便将其按下去了。 “啊~”林枫忍不住喊了一声。 粗粝的龟头,擦过敏感点,头阵酥麻痒意随之传来,从后穴传至天灵盖,再经由那里传至四肢百骸。 丝滑又不乏粗粝感,这下林枫真的舒服了。 他开始上下浮动,闭目养神,享受着大肉棒进进出出的爽感。 他在上下抽动着,辛勤的耕耘着,芈闲倒是舒服了,还什么也不用干。靠着浴桶仰头躺着,双手搭在浴桶边沿,闭目享受着,一副慵懒的样子。 林枫心理觉得很不平衡,凭啥他在努力耕耘而芈闲却躺着享受,但此刻还得需要这根大肉棒滋润着,得好生劝告。 林枫低喘了几声,暧昧道,“阿闲,快摸我屁股一下。” 此刻的芈闲像一只提线的木偶,听到指令后,挺直腰杆,大肉棒也跟着挺立起来,给林枫来了一记深挺。 “啊~好爽,二哥哥你要顶死我了。” 林枫被这一记深挺给炸醒了,心中的怨言瞬间消弭。 芈闲揉着他柔软的臀。 芈闲的手法,那绝对是第一的,完完全全的托着他的臀肉,来回的揉动着,还用掌心的老茧给他擦了擦,敏感无疑是巨大的,引得他忍不住呲了一声。 芈闲也被他的这一声床叫给刺激道了。因为林枫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后穴的大肉棒又突然增大了一圈,撑着他十分难受。 芈闲双眼迷离,粗喘了几声,询问道,“舒服吗?” 林枫已经被操得脑袋发晕,浑身抽麻,除了后穴那处,其他的地方似乎已经失去视知觉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在心中骂道,“废话,当然舒服了,还有用问吗?你的肉棒这么粗,还揉搓我的后臀,换成我插你试试看,舒不舒服。” 为了不扫兴,林枫还是嗯了一声。 芈闲又再次发问道,“你太紧了,夹得我生疼。” 林枫嘴角微微扬起,心中窃喜,暧昧道,“二哥哥,求求你把我插得松松垮垮的...... 话音未落,芈闲又狠狠地深挺了一波,挺得他全身颤抖,粗粝的龟头擦过他的敏感点,一阵瘙痒传来,深不见底的空虚随着大肉棒褪去而袭来。 “啊~阿闲再深挺一次,我痒得难受。”林枫粗喘道。 芈闲似乎也被他猛缩夹得难受,紧紧的抓着他的双臂,喘道,“放松,别提气,你夹太紧了我活动不开。” “好~” 只是林枫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这根巨无霸的大肉棒狠狠的锁在他的肠道里,永生永世不出来,最好是折断了直接扔里面,他又集中了所有的力气,狠狠地提了一口气。 “啊~” 芈闲估计是被夹得受不了,大声的喊了出来。 做了这么久,林枫从未听过芈闲叫喊这么大声,刺激得他浑身抽搐,触不及防的高潮来临。 “啊....啊....阿闲,我高潮了,你让一下,我要射你肚子上了。” 任凭林枫怎么求饶,芈闲都不曾将他推开,插在后穴的那根大肉棒还在卖命的抽插,频率越来越快,似乎在给林枫的高潮助兴一般。 浴缸表面的花瓣,随着两人上下震动形成一股股大波浪,以他们为中心蔓延向四周,像弦乐一样和谐而有韵律。 热气腾腾的水汽也从花瓣的缝隙中冒出来,蒸得两人额间冒汗,面色潮红,最终凝成水珠悬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愈来愈大,涨成一颗硕大的水珠子后稳稳的着落至缸中。 瓜熟蒂落。 林枫身下抽搐已接近尾声,积攒了大半个月的精液倾泻而出,融进了乳白色的牛奶浴汤中。 高潮渐渐褪去,林枫下身甬道陡然收缩,夹得芈闲都抽擦不动了,也抽不出来,抱着人射在肠道深处。 滚烫的精液汩汩涌出,烫得林枫身体直哆嗦。 随后浑身瘫软,四肢乏力,浑身筋脉尽断,无尽的疲惫,绵绵困意从后穴深处传来,绵延至周身。 芈闲的大肉棒随之收缩,退出他的后穴,穴内的精液和淫液哗啦如潮水般倾泻而下。 后穴的闭合速度很快,还有部分体液尚未完全流出,堵在穴口难受得心慌,他强忍着疲倦伸手抠出来。 倏忽,芈闲抢先一步伸手指进去将其抠出来,吓得他双目睁圆,周身血热沸腾,大脑一片空白。 一顿羞涩从心中倾泻而出,原本做累了身子疲乏的他,瞬间精神抖擞,胸口起伏加快。 林枫抖擞的双唇,还是没法说完一句话,“阿....阿闲,你..... 他扶了扶芈闲的手,欲将其拉开,但芈闲的力气是何等的大,他好似撼不动,“多脏啊,我自己来吧。” 芈闲面色无常,淡声道,无事。” 话音未落,芈闲将林枫抱起浮出水面,乳白色的水滴哗啦啦从他们身上落下,红玫瑰花瓣落在林枫的跨间,遮挡着已经平息的跨间,若隐若现像扶袖半遮面,几分娇羞,几分风骚。 许些花瓣落在他肩上,贴在后背上、臀上。 在暗红色的花瓣映衬下,林枫的臀尖显得又白又嫩,配以纤细的腰线,微微隆起的胸脯,正如刚出出浴的美人,婀娜多姿。 此刻,整个人正稳稳的挂在芈闲的身上,双手箍进他的脖子,两根修长的腿稳稳的勾住了芈闲的后腰。 水珠从的臀后尖上滴答答的坠落下来。 芈闲扫过他娇媚的身姿,三两瓣花俏皮的贴在肿胀的乳房,遮盖着他硬挺的乳头,妥妥的娇羞小美人。 芈闲的大肉棒不自觉间又硬了,擦过林枫的后穴蹿出去,敏感,瘙痒。 林枫捡起挂在胸前的一片花瓣叼在嘴里,缓缓凑近他的嘴,蹭了蹭,把他半阖的嘴撬开,将玫瑰花喂进去。 芈闲吃了进去,刻意的嚼了嚼,粗喘道,“去床上。” 93.一丝不挂蹂躏抚摸,嘴对嘴喂助情大药丸 芈闲把林枫抱上床,微弱的烛光照耀着,使得整个屋子都变得尤为的暧昧。 房间格外的寂静,显得他们的呼吸声格外的粗重。 芈闲托着林枫的臀部,林枫扣住他的脖子,一路啄吻,急不可耐,从浴室到主卧几步路的距离,好似十万八千里一样长总走不到头,焦虑又着急。 芈闲把林枫放在床上,刮去身上的玫瑰花,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扫过林枫上下,好似怎么看都不够一样,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里才好。 林枫微微抬眸望着他,只见他眼底的那团欲火呼之欲出,叫人瘙痒难耐。 芈闲会意,拉着他的手握在自己滚烫、粗大的大肉棒上,低喘又霸道的说,“握紧了。” 林枫咋舌,只是芈闲巨屌的肉棒并没有让他犹豫太久,快速上下套弄几下。只是芈闲的肉棒实在太大了,他都快握不住了,套弄几下就感觉手发酸,想要申请罢工。 芈闲见他消极懈怠,二话不说直接爬上去,扶着大肉棒插他嘴里直抵他深喉,弄得林枫犯一顿恶心。想要抽出来却被芈闲紧紧的按着头出不来,只好埋头敷衍吞吐,卖命舔着。 初心是吞吐,实则暗喜。暗喜这根又大又香的大肉棒是他一个人的。 他握着大肉棒的根部,舌头舔着龟头圆润的地方,舌尖还在凹槽出顶了顶,刺激得芈闲伸长脖子呻吟了几声。 听到芈闲放荡不羁淫荡难忍的样子,林枫心上涌出一波又一波喜悦。 趁芈闲不注意时林枫突然抽出来,酥麻痒意随之消弭,他低头看着林枫,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林枫嘟嘴不满道,“来来回回就这几样,没意思!” 芈闲怔了片刻,低声细语道,“那你想如何?” 林枫双手向后撑着,扫过房间四周,看看横梁上挂着几根细绳,不屑道,“好歹……好歹,你去找几根麻绳过来捆住我,再然后.....然后把我掉起来。” 芈闲半天没缓过来,疑惑道,“吊起来还如何做?” “……” 林枫彻底失败了,他不知道芈闲看春宫图都看到哪里去了,一丁点都没学会!!! 林枫嘟嘴了,斜眼扫过桌上的袋子,他才想起这几天游历四方,偷偷私藏的好物。 “哐当”两下就飞过去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黑盒,里面装着一颗程亮黝黑的大药丸,放嘴里嚼了几口有点粘牙。只不过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独食呢,好歹分芈闲一点。 他站在凳子上,因为位置比较高,一丝不挂的羞耻感变得格外的强烈,又要转过身去又不行。刚才着急忙慌地跑过来,鞋也没穿上,想让芈闲来接他又不好意思,想要自己过去又不行,就算地上没有灰,芈闲也会觉得脏,待会儿还得沐浴,麻烦死人。 正当他准备开口,芈闲便走过来了,也是一丝不挂,双腿修长,迈着大步,胸前的那对大奶一晃一晃的,最诱人的还是胯间那对蛋蛋也在晃。 林枫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胯间大肉棒,翘立于浓密的阴毛中,笔直中干,多少少男少女梦寐以求的人间尤物。 芈闲走过来欲要把林枫搬走,他搂住芈闲的脖子,捏着他的下巴把剩余的半颗药给他挤进去了。 芈闲本想拒绝,但直接被林枫给推下去了。 看着他喉结咕咚的样子,林枫勾起了嘴角,三分流氓,七分窃喜,静候药效发作。 “怎样?好不好吃?” 芈闲需要吐出来,林枫扑上去吻住他,堵住他的嘴。 口嫌体直的芈闲,忍不住舔了几口林枫的舌尖,才挣脱开林枫,正色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林枫跳上桌坐下,双手向后撑着,戏谑道,“绝情丹!” 芈闲惊愕,双目睁圆,狠狠盯着林枫,眼神半是疑惑,半是质问,“何意?” 林枫正身摊开双手,轻描淡写道,“报仇!” 芈闲面色绯红,一顿愠怒爬上双颊,抱着林枫一顿啃,撬开他的嘴疯狂扫荡着。 凶猛蛮横,堵得林枫无法呼吸,还使命的咬着他的唇,继而一股鲜血咸腥流入喉间。在生死边缘挣扎,迅猛推开芈闲,大口大口喘气,愤怒道,“你疯了?” 芈闲面色苍白,颔首低眉,静静地杵在原处,十分委屈的样子。 “噗呲”林枫忍不住捂嘴笑。 随手倒了一杯茶递给芈闲,半哄道,“好啦,喝点水吧,亲了这么久你不渴吗?” 芈闲依旧无动于衷。 林枫跳下桌子,一口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扑过来搂着芈闲的脖子,捏住他的下巴,吻上去,将嘴里的水倒灌进去。 芈闲惊愕,却咕咚咕咚地把嘴里的水给吞下去。尚未等芈闲反应过来,林枫色咪咪的托着他垂挂起来的蛋蛋,又抚摸着他胸前的大玉盘,揉捏着那两颗红得发硬的红豆。 兴许是药效是作用了,芈闲的呼吸逐渐粗重。 两人互相摩挲,纠缠着彼此,身体正慢慢发热。 刚刚林枫喂进去的那颗大药丸不是什么绝情丹,而且他从昆仑西返回江夏城,途经蜀中时求得的神仙妙药。 94.药效发作(深挺,粗广,口交,水漫金山, 亲吻。抚摸。喘息。 整个房间充次着暧昧,两人的肉棒都高高挺立。相比芈闲巨无霸的大肉棒,林枫的阳物稍显微小。 芈闲手指搅动着林枫的后穴。林枫的后穴紧而小,显得芈闲修长而节骨又分明的手指在欺负他似的。 实际上是林枫水漫金山在先,弄得他的手指湿湿滑滑的。 林枫挣脱芈闲的吻,喘息道,“阿闲,我们能不能商量件事?” 芈闲也重重的吐了口气,“何事?” 林枫嘟着嘴道,“每次都是你插我,今天能不能换过来啊?刚刚吃了助情药,我的阳物涨得厉害。” 芈闲惊愕。 芈闲暂时放开林枫的后穴,湿答答的手直握在林枫不算太大的阳物上,上下套弄了几下,粗气道,“后穴满足了,这便可解。” 林枫就知道芈闲一定会拒绝的,机灵间就把手伸到芈闲的后穴,芈闲下意识夹着屁股,差点没把林枫的手给夹断,吓得他赶紧抽出。 芈闲把林枫抱上车,坐在桌子上,俯下身去含住了他的阳物。温热的口腔包裹着,柔软的舌头搅动着,简直舒服极了。 林枫忍不住呻吟了几声,“阿闲,阿闲……够了,真的够了,好痒,快……快上来。” 芈闲尚未停止动作,依旧继续吞吐着,还额外附赠几个深喉,逼得林枫眼泪汪汪,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稍许,芈闲终于爬了上来,抱着他说道,“怎么了?太爽了吗?” 林枫心中默认,不吱声。 芈闲又伸手到林枫后穴探了探,发现刚刚开拓的还没缩回去。便把林枫的腿抬了起来,箍在腰间,让林枫的蜜穴对准了。 芈闲握着大肉棒拍打了他的穴肉几下,又疼,又热,还痒,引得他后穴淫水就不止。 林枫期期艾艾道,“阿闲,别闹,快,进去。” 芈闲突然戏谑道,“求我。” 事已至此,还需要什么骨气啊,林枫秒应道,“求求你了,快,进去。” 林枫伸长脖子,眼尾泛红,将瘙痒写得淋漓尽致,嘴里还在唧唧哼哼的喊着,加之药效的作用,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有了林枫的渲染和助力,芈闲额角冒汗不断,扶着大肉棒轻轻推了进去。 大肉棒推开一层层褶皱的肉,撑起了空虚的肠道,擦过敏感点,抵达灵魂的深处。 “啊~”林枫这下终于舒服了。 所有的酥麻痒意,半个月的隐忍在这一刻得以释放! 只不过芈闲越发变大了,撑着有点难受,他下意识确实,忽然发现小腹拢起了一道明显的痕迹,已伸到了他的肚脐眼之上。 林枫伸手去摸了摸,隔着肚皮都能感受到非正常的粗硬,喘息道,“阿闲,你动一动,你太大了,快被你给撑破了。” 芈闲开始蠕动,轻微上下抽动,因为速度慢的关系,粗粝感变得更外的明显,每次都能擦过敏感点,唧唧哼哼从唇齿之间蹦出来。 “啊...啊...阿闲你太大了,先出去好不好?”林枫又开始得了便宜卖乖。 只是林枫叫得越欢,芈闲的大肉棒变得越发的粗大,挤着他的肠道,缓慢的蠕动中,生怕一不小心就磨薄了。 芈闲进进出出十几个回合之后,林枫感觉越大的紧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低喘道,”阿闲,不行了,我要窒息了。” 芈闲骤然停了下来,用手指在他鼻前试了一下气,发现尚无变化,又瞧他眼尾嫣红,双颊泛红,半信半疑。 只是突然停止抽插,一阵空虚随即传来,从那处传至心口,瘙痒难耐,总感觉有一口憋在心理,难受得慌。 林枫又再次求饶道,”阿闲,你动一下吧,我好痒. 芈闲假装正色道,”哪里痒?“ 明知故问。 “啊!!!“林枫恨不得杀了他。 加之药效已经发挥得差不多了,林枫最是难熬的时刻,等不及芈闲抽动了,自己便抱着芈闲动起来。 芈闲半是惊愕,半是欢喜。 只是林枫再怎么努力上下浮动,有些轻,频率没那么快,舒爽感瞬间降了一大半,弄得芈闲格外的瘙痒,他忍不住抱着芈闲凶猛的抽插。 那腰如同舞姬甩在空中的披肩凌波飘动,韧劲十足,腰间光滑紧致,腰线弧度美到了极致。 林枫上下抚摸着,怎么摸都不够,手感相当舒适,他娇媚道,”阿闲,你的腰真好..... “不想再次受伤就闭嘴。”芈闲打断了他的话。 紧接着,惩罚他就来了,一阵阵凶猛的抽插,顶得他全身颤抖,脑袋发晕。身下那根极为的粗硬,感觉那都不是人的肉棒了,仿佛是从山林里随便捡的一个湿潮的枯木,戳得他头皮发麻,毛孔悚然。 林枫本想叫停,无奈芈闲抽插的频率太快了,语言开口说一个字就被他顶得牙齿直打磕,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住。 几次失败的尝试之后,林枫决定放弃这个念头,任由芈闲抽插吧,毕竟在这个最兴奋的关头,并不能把芈闲叫停,说不定咬舌自尽而亡。 与其做无畏的挣扎,还不如乖乖享受。 林枫扑上去搂着芈闲的脖子,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享受着芈闲虐待级别的抽插。后穴也不似刚开始那样紧凑了,淫水猛涨,丝丝滑滑,大肉棒进出也顺畅了许多,越来越舒服了。 他扣着芈闲的脖子迅猛的吸了一口,也不知是芈闲的皮肤太嫩了,还是他吸得足够猛烈,一个长吻下来芈闲的脖子竟然留下了一道暗红的唇痕。 这是他第一次在芈闲身上成功的种出草莓,当然以前也不曾种过,兴奋的他,疯狂种草莓。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竟然在芈闲右侧脖子上种满了草莓,留下深深浅浅,红红紫紫的吻痕,成就感满满。 正当他要转到右边继续种时,”咔嚓“一声干柴断裂的声音传来。 “轰隆”的一声伴随而来。 林枫身子一斜,他才意识到身下的桌子要塌了。 说时迟那时快,芈闲一个旋身抱着林枫远离四分五裂的桌子,桌上的物品叮叮当当的坠地。 只不过也没几样了,都是烛台,茶炉这种重量级的物品,轻型的茶杯等小物件,他们迅猛抽插的时候早就被震掉了,都不知道滚到那个旮旯去了。 桌子被震塌,如此巨响的动作,似乎并不影响他们做爱。 芈闲依旧抱着林枫,孟浪的抽插,一次比一次凶猛,林枫感觉心肝肺都要被他捅飞出来了。 此时此刻,林枫很后悔给芈闲喂助情药,明知芈闲已经很生猛了还偏要作死。 要是吞进去的药能收回的话,他恨得以数倍的代价回收,因为他感觉已经被插麻了,周身麻木失去知觉,除了后穴还能感受到芈闲进进出出以外,其他地方与瘫痪别无二致。 药是自己下的,跪着也要忍到芈闲射出来为止。 芈闲抱着插累了转移到书案上,把林枫放下去又开始新一轮的插。林枫伏在芈闲的耳边,故意呼了几口热气刺激着他的神经,低喘道,“二哥哥,你今晚是打算把你们家的桌子都操塌啊?” 芈闲知得粗喘几声,不做任何的回应。 说完,林枫故意偷瞄了一下,见他面色潮红,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林枫又继续调戏道,”二哥哥是想再次上演长夏镇除床板断的情形吗?你别忘了那是客栈,可以归咎为下人们偷工减料,可这是芈府,还是你的房间,桌案还是书案,木料都是一等一的好,要是能塌的话,而且还是两张,传出去那可是很有面子的,毕竟二哥哥这么凶猛。” 林枫开始胡言乱语了。 只不过这能怪他吗?换个人试试,被插成这样了还能思考的,他敬他一声大哥。 芈闲的面色越发红了,身体滚烫不已,好似打一颗鸡蛋下去就能马上煎熟的那种。 林枫又夸赞道,“只不过也正常,毕竟洞房花烛夜嘛,血气方刚,干柴烈火,别说震他两张桌子了,震塌整个屋子都不足为奇,毕竟二哥哥这么凶猛,要是默默无闻的话,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芈闲粗喘了几声,沉声道,“闭嘴!” 随即一记最猛的深挺涌进,擦过他最敏感的点,擦出一阵强烈的电流传至天灵盖,再经由那处传至四肢百骸。 啊啊啊啊啊.....阿闲,阿闲,我高潮了,好舒服啊。” 林枫大喊呼叫着,分享他的喜悦。 随即身体抽搐得厉害,后穴疯狂的收缩,吸实了芈闲粗粝的大肉棒。 芈闲被夹得生疼,从唇齿缝中也流出几个性感的喘息声,“慢点......吸.....啊啊啊” 芈闲也高潮了,来不及抽出来,直接射在他肠道深处。滚烫的精液烫得他直哆嗦。 95.高潮被堵住铃口不让射,绳子捆起来干,粗 片刻之后,林枫还在疲乏中尚未缓过来,芈闲又硬了。 林枫看着粗硬挺立的大肉棒,心中苦涩不堪,小声劝慰道,”三更不贪色,阿闲注意身体啊,我们明天再战好不好?“ 话音未落。 芈闲似乎失去理智了一样,眼底重新燃烧起来,熊熊烈火,如日冲天,像一只火凤凰冲破云霄,在空中爆炸向四周散开来形成一片火海。 如此强烈的浴火,林枫颤颤巍巍,惶恐不安,后悔给芈闲吃药了,也不知那脆弱的后穴是否能熬过今夜。 林枫磕磕巴巴道,“阿闲,能不能先商量件事啊?” 芈闲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抚摸着他敏感的肌肤,在粗重的喘气间飘来几个字,”何事?” “啊....呲....”林枫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有气无力道,你能不能轻点啊,保住我的小菊花,我们来日方长如何?” 芈闲似乎听不得林枫说话,压着气管低沉道,“闭嘴!” 欲哭无泪,又被芈闲摸得脑袋发晕,林枫有些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阿闲,你别这样啊,我的小穴穴才恢复几天啊,经不起你这根硕大、粗悍的肉棒来来回回折腾啊......” 唧唧哼哼期间,一根滚烫的硬棒抵了上来,缓缓进入,缓解了林枫空虚瘙痒的小肠道,湿软滑嫩,里面的淫液倾斜而下,浇灌着茁壮成长的大肉棒,顺着大肉棒上流淌下来,濡湿了芈闲浓密的耻毛。 淫水很快就把两人的交汇处漫过了,泥泞不堪。 林枫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引那处去了,享受着细致的快感,长舒一口气,心得意满,此生别无所求。 林枫提着气试图海吞那根粗挺的大肉棒,吸得更实,粗粝感更加明显。只是芈闲的大肉棒又涨又大的,完全无法一口吞下,他娇小的花穴像张小嘴一样张合了好几下,一点点的吞进去。 吞到根部时,林枫满头大汗,浑身颤抖,每一根毛孔都在替他紧张。根部实在是太粗了,继续下去只会炸开了他的小穴穴,他用力收缩肠道生夹着粗大的肉棒,来获取微弱的舒适感。 整根肉棒被林枫又夹又允吸的,芈闲也爽到受不了,唧唧哼哼,手掌紧紧扣住林枫的腰身,男性本能令人忍不住挺起精精壮的腰身用力顶入,随着林枫的一声尖叫,他的性器全部没入。 林枫被这一记顶入弄得神经麻木,浑身汗毛竖起,吊着最后一口气喊道,“阿闲,你要爆了我的菊花啊。” 已深入对方的灵魂深处,芈闲无法拒绝这紧窄滑嫩的小肠道的吮吸,孟浪抽插起来。 芈闲惊人的体力,一阵一阵的猛冲撞,力道一次比一次深,恨不得直插上云霄。 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等物品,开始簌簌的被他们震落,散落得满屋都是,淫乱不堪。 那根大肉棒进进出出几十下就快要喂饱了那张又馋又渴的小穴,每一层肉道都被填满了,拥挤而舒适。 每次都能擦过敏感点,粗粝感逐渐增强,欲求不满。 交媾并不是为了高潮,过程的享受更为关键,哪怕这个过程漫长且空虚,却是值得享受。 一刻钟过后。 林枫的敏感点受到了极大的撞击,痒点被擦破了,一股强大的爽感瞬间爆发,通过后脊骨神经传输至天灵盖,又从那处传至四肢百骸。 林枫周身抽搐,曲着的双腿大都酥软了,脚趾头卷成莲花状夹紧床单,极力挽留即将消逝在神经末梢的点麻感。 “啊.....阿闲,不行,我高潮了。”林枫大声喊着,恨不得震慑倒整个芈府。 芈闲还在卖力的抽插,粗喘道,“不许高潮!给我憋住!” “...... 芈闲突然不按套路出牌,瞬间把林枫给整懵了,心说这是想整哪出啊,但也管了那么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胯间高高扬起的阳物,顶端凹槽正汩汩往外冒出白浊,柱身抽搐着,神经麻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胯间释放的白浊会不会弄脏芈闲的身子。 倏忽,芈闲抓住了他的阳物,大拇指堵在穴口上,还命令他停止泄身。 “阿闲,你这是在干嘛,放开我!”林枫心急如焚。 芈闲像是醉了一样非常执着,一直堵在铃口不松手。林枫实在没忍住,直接上手把芈闲拉开,拉扯了半天才发现撼不动,芈闲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林枫急到哭出声了,求饶道,“阿闲,放手好不好,我知道你嫌脏,我待会儿给你洗好不好?” 见他哭得梨花带雨,见我尤怜的样子,芈闲松开了手,但高潮已经过去了,龟头冒出了几滴白浊便停止了抽搐。 中途被打断,欲求不满,心里十分难受,就像有一口恶气堵在心口怎么都出不来。 林枫愤懑道,“阿闲!你赔我高潮!” 芈闲愣了片刻,沉声道,“如何赔?” 浮沉! 林枫越想越气,转过身来直接抓着芈闲粗大翘起的大肉棒套弄起来,蹂躏他,折磨他,让他难受,有仇必报,而且还是睚眦必报。 芈闲被他来回戳着,扯着包皮生疼不已,赶紧握着他的手制止道,”别玩了! “什么叫玩,这是报仇!”林枫呲牙道。 芈闲抓住他往怀里拽,捏着他下巴啄吻几下,扯下他的发带,如瀑布的黑发丝儿全部散开,妩媚动人。 林枫疑惑又不满道,“干嘛扯我发带?” 芈闲尚未做回应,直接将他的双手挽道身后,将发带稳稳的困着他的双手。 也不知道芈闲是什么捆法,任由他怎么挣扎,都解开手腕处的绳子,叫喊道,“阿闲,你想干嘛,放开我!” 芈闲二话不说,直接将林枫扛起冲出房门把他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96.秋千上做爱(震荡抽插,粗挺,水漫金山) 黑色天幕下,漫天繁星,挂在屋檐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照着两个赤裸的男人,整个院子显得格外的暧昧。 林枫环视四周,静谧如斯,虫鸣声都显得格外的清晰,何况是他呻吟声。 他不禁唧唧哼哼,林枫下意识扫过周围和一丝不挂的两人,害羞得不行了,伏在芈闲的耳边,低声道,”你这是干嘛,快把我抱回去。 芈闲安静了片刻,正色道,“夏季炎热,院子凉快!” 林枫刮了一把芈闲的后背,确实刮出了一层汗液,吃了春药还运动了一晚上不热才怪。 林枫尴尬挠了挠头道,“你要是热,我们可以去泡冷泉啊,在水里搞岂不是更爽,随着水波纹而悸动,想想就刺激!” 芈闲沉声道,“不可!冷泉水凉,容易感冒。” 林枫欲哭无泪,求饶道,“那也不能在这啊,万一被谁撞见了,岂不是很尴尬? 芈闲沉默不作答。 林枫灵光乍现,脑子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惊讶道,“你不会是做好了被撞见的准备了吧?天啊,芈宗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奔放了?” 他伸脖子去贴了贴芈闲的脸,戏谑道,“半颗药下肚,连不知羞都不会说了?” 被林枫这么一说,芈闲面色潮红道,”不知羞!“ 林枫噗嗤一笑,觉得芈闲甚是可爱!心说都以天为背以地为席了,还羞什么羞! 芈闲正色道,”转过身去,屁股翘起来。” 林枫咋舌,撒娇道,“不是吧二哥哥,能不能让人缓缓了,累死了,休息会儿。” 说完,林枫一屁股坐在石桌上,手还绑着,傲娇的把脸转到一边,不给芈闲正脸。因为他知道此时的芈闲铁定是黑着脸,与其看了闹心,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芈闲扶着他的脸,俯身下去贴近他的唇边,他配合的闭眼等一个温柔的吻。 只是等了半天,那个悬浮在半空的吻还没落下,转而略过他的侧脸,直奔耳垂而去。 他含着他的耳垂,狠狠吸了一口,又故意哈了一口热气,沉声道,”还想要吗?” 不问不知道,一问林枫感觉后穴一阵空虚袭来,许是芈闲的声音过于酥麻,刺激了他的神经。 林枫磕磕巴巴道,”都...都被你绑成这样了,我还能说不吗?.....要....要杀要剐痛快点,哥哥我痒死了。” 芈闲二话不说,分开林枫的双腿箍在细腰上,走到院子的秋千上,稳稳的坐下去,两脚一登,秋千嘎吱嘎吱摇晃起来。 林枫看着摇摇欲坠的秋千,心想芈闲今晚发什么疯,不拆家誓不罢休是嘛。 正当思绪飘飞时,芈闲扶着那根粗长的大肉棒抵住他的后穴,一个不留神就插进去了。 “啊~ 阿闲,你怎么偷袭啊? 林枫仰着脖子,情难自抑地喊了一声。 芈闲两脚一蹬,秋千来回荡,不同的高度插入的深度都不同,林枫忍不住唧唧哼哼几句。 芈闲抱着他的臀,粗着气道,”若不想被发现就小声点。” 林枫在心理暗暗骂道,“在秋千上做爱,这么刺激,你能忍住不叫? 秋千架嘎吱嘎吱的响着,林枫扫过摇摇晃晃的秋千架,弱弱询问道,“阿闲,你确定这架秋千能承受得住咱俩的重量吗?” 芈闲粗着气道,你若是不闹腾,自然没事!” “什么叫我闹腾?每次不都是你孟浪抽插吗?”林枫咬牙切齿说道。 “......” 倏忽,林枫察觉身下滑腻腻,坐不住总是滑下去。 他这才发现是自己的水随着芈闲的大肉棒蜿蜒而下流出来了。透明的液体已经在芈闲修长的腿上开了好几道河,就像黄河水泛滥一样,纵横分布,十分壮观。 随着淫液越来越多,林枫时不时滑下去,芈闲一把扶住他,往自己怀里拽,另外一直手还扶着秋千绳。 就这样在空中荡着,林枫的手活动不开,秋千又嘎吱嘎吱响。这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请求道,”阿闲,你先把我手解开吧,我要掉下去了。” 芈闲扫过胯间交媾处,一本正经说道,”下面连着呢,不会的。“ “.......”林枫咋舌,这是什么支撑点啊。 稍许。 林枫伏在芈闲的耳边低声道,芈宗主不担心,这么荡着,我突然荡飞出去,你来不及抽身,生生给折断呢。” ...... 芈闲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继续荡着秋千,试图寻找不同角度的抽插。 林枫嘴角一弯,戏谑道,”你要是被掰断了,断子绝孙那都是小事,就算你天天射我也生不出来。那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没着落咯“ 说完林枫又偷懒了芈闲一眼见他毫无反应,又补充道,”要是你断了也没关系,换我来插你好不好?“ 芈闲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稳稳地扶住了秋千绳子,试图让它停下来,沉声道,“去桌上如何?” 尚未等林枫搭话,芈闲就抱着林枫离开秋千,将他扣在庭院中央的桌子上,扶着他的腰部,屁股高高撅起。 孟浪抽擦了一晚上,花穴已经被撑开了,褶皱的肉已经被操得通红,洞穴呈圆形孔,看起来稍显松垮,要是换成旁人可能插得没感觉了,无奈芈闲太大了,任由林枫再怎么松垮进去时都能把他撑出泪花。 小花穴愣是没有半分骨气的,对着芈闲张合着,还汩汩冒出清液。 芈闲伸手过去擦到了清液,显得十分的销魂。 这个行为弄得林枫有些瘙痒,求饶道,“别玩了.....快....快进来。用你的大肉棒堵住我的液体,否则,小院今晚就被水淹没了。” 97.做爱被撞见(硬挺,粗大,精液洒满天,属 林枫话音刚落,芈闲扶着他巨无霸的大肉棒就顶进去了,徐徐推进。 粗硬的大肉棒挤进丝丝滑滑的肉洞,层层迭迭的软肉夹得头皮发麻。芈闲挺着腰身猛地深入直接递到肠道深处后,便迫不及待的抽插起来,啪啪啪声响彻整个小院。 两个光溜溜的美男在庭院里一丝不挂的凶猛抽插着,一个受着一个攻之,画面浪漫而淫乱。 “啊...啊...啊....”林枫随着每次抽插都配合的床叫一声。 还是在食桌上干做比较爽,空间大,有发挥的余地,特别是针对芈闲这种的,力气极大的。 林枫额间流汗不断,流淌道眉毛、睫毛上,遮挡住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他开始摇头晃脑着,试图让这些挂在眉眼的汗珠坠落。 芈闲的大肉棒还是一如既往的粗壮,撑得他十分难受,他扭捏着腰部,调整位置试图让后学再松垮一点。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林枫越是调整,芈闲的大肉棒又大了一圈。他忍不住求饶道,”你把我解开,绑着操太刺激了,你今晚都别想停下来。” 芈闲正色道,“想要尽快结束就闭嘴别说话!” 芈闲越是不让他说话,他越是叛逆起来,唧唧哼哼,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刺激得芈闲加速抽插。 那根又粗又大的肉棒,每次都能擦过最瘙痒敏感的地方,简直是爽到天,外加在小院野战何等的刺激。 淫水四处飞溅,随着进进出出的大肉棒带出来。 大肉棒上挂着一戳戳白色的乳液,那是浓稠的淫液在多次摩擦之后蒸发了水分而呈乳白色。 大块小块都有,除了附在粗壮的大肉棒上,还飞溅到了他浓密的耻毛上,点缀着黑而密的毛,就像一片秀丽的满天星一样美丽壮观。 林枫也被插得舒服,心情激荡道,“二哥哥,你真的好长,好粗,好舒服啊,心悦你。” “嗯。我知道。”芈闲低喘着,声音相当沉,像是醉了一番。 “.......”林枫在心中怒骂好几百遍不解风情。 一阵阵酥麻痒意褪去又迅速纠缠上来,林枫感觉自己越来越饥渴了,扭了扭身子。 芈闲似乎察觉了他的变化,低声问道,”换个姿势吗?“ 林枫粗喘道,“不用,就这个姿势,再加点力道就好了,我想要....要..... 要什么?”芈闲问道。 “想要高潮。” 林枫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说的,那处已经泥泞不堪了,再不来一个高潮,他真的会因瘙痒而死。 芈闲会意,一手抓着他捆绑的双手手腕,一手扶着他的腰部,开始发起最后百米冲刺,生猛的抽插着。这力道刚捅那么几下林枫感觉自己就要散架了,只不过他很喜欢。 粗粝感十足的龟头狠狠地擦过他的敏感点,爽感十足,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热乎乎的肉棒穿肠而过,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 林枫唧唧哼哼的叫床声,简直就是爱情的助推器。 突然一阵强烈的电流感传来,触发了他肠道深处最敏感的部位,穿刺着他的骨髓,引爆了他的高潮。 “啊~林枫大喊着,响彻云天,震慑四海。 胯间的阳物喷射出白浊,洒在青白色的石桌上,肠道开始收缩,夹得芈闲生疼,他也没来得及拔出来,几乎同一时间,射在肠道深处。 “啊~呲~芈闲粗喘着。 宗主,宗主,你没事吧?“宋翌在紧闭的大门外喊着。 吓得两人警惕起来。 院子里空旷无比,明月皎皎,两人荒诞淫乱照得亲清楚楚的。 ”宗主?姜公子,你们没事吧,我进来啦。” 话音未落。院子大门“嘎吱”响了一声,宋翌抬脚进来。 两人还光溜溜在院子里杵着呢,况且林枫的手还被芈闲绑着,心说完了这怎么解释啊。 说时迟那时快,芈闲抱着林枫直接飞到庭院唯一的枫树上,卡在浓密树叶深处,又是晚上只要不往上看,就不可能被发现。但是他若是往上看,那画面就不堪直视了。 林枫双腿分开卡在芈闲的细腰处,芈闲粗长的大肉棒横档着他的花穴,还有那诱人的两个蛋蛋此刻正垂挂着。若是站在树下底下抬头向上看,就再也清晰不过了,双手还在身后捆着呢,这暧昧没谁了。 树上的两人战战兢兢的,额间的汗珠不断冒出来。 “宗主,姜公子,你们睡了吗?” 宋翌一路探进来,坐在树上的两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他走到秋千旁边,见地面上有脚印,又喊了几声宗主。俯身查探地上的脚印,嘀咕道,”不对啊,宗主从来不坐秋千的,难道是院子里进贼了吗?“ 于是宋翌又继续沿着脚印查探到石桌边缘,提着灯笼凑近看发现桌上一道道醒目的白浊,他习惯性擦了一点点液体凑到鼻尖闻了闻。 林枫实在是没眼看了,捂着眼睛,直接把头埋在芈闲肩上,心中怨骂宋翌道,“差不多得了哈,劝你善良。” 宋翌嗅了嗅指尖的淫液,嘀咕道,”怎么有股咸腥味儿,难道是哪个侍女端牛奶的时候洒的?宗主今天确实沐牛奶浴,只不过都一晚上了怎么还没干?” 宋翌觉得疑惑重重,环绕着桌子继续查询,脚底才到了他们流淌到地上的淫水,一划直接摔了个跟头。 林枫捂着嘴噗呲一笑,笑道肚子抽,但又不能出声,憋得慌。芈闲趁机打飞一片叶子飞过去撞击门口的铃铛。 “叮铃铃”门口的铃铛响起,这就意味着芈闲在屋里,示意宋翌出去。他收到旨意后便不再纠结院中的案件,立即爬起来,捂着摔疼的屁股往外跑。 林枫第一次感受到铃铛的作用,屋内和大院门口各挂一个,中间用一根线连接着,这是芈闲发明的,进门之前摇铃,提示有客来访。 若是门口的铃铛响了,意味着屋内的主人提示访者不比打扰。 待宋翌走远后,两人又在树上做了,震得整个枫树摇摇晃晃的,幸好这颗枫树有十几年的树龄,早就枝繁叶茂,枝干粗壮不至于被震颓,也不至于被折断。 两人沉迷于性爱之中,不知不觉得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缕缕红光穿透云层而出。 林枫搂着娇媚道,“天亮了,又做了一宿,二哥哥我扛不住了,回去睡觉吧。” “嗯。” 芈闲抱着林枫从树上飞下来,一束红光刚好打在两人光溜溜的身上,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与红色光芒互相辉映着,是这个清晨最靓丽的风景。 98.宋翌追问咸腥味是什么?【尴尬】【心虚】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林枫被院外侍人的交谈声吵醒了,拉着被子蒙头,试图阻断屋外的嘈杂之声。 屋外嘈嘈切切,交谈声,洒扫声,移动桌椅声,如耳边蚊子嗡嗡叫不停扰乱清梦。忽而惊坐起,上下双眼皮如千金重,实实黏在一起。 “啊!!!谁啊,吵死了。”他忍不住大声咆哮。 倏忽,宋翌破门而入,慌张道,“公子这是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芈闲的房间一向不让外人进入,宋翌今日怎的冲进来了呢。 “啊?遭了,昨晚做到天亮累瘫了就直接睡觉了,赤裸之身也就算了身上还有那么吻痕千万别叫宋翌给看出来啊。” 慌忙直接,林枫拉着被子盖到胸前,才发现衣服已经穿上了,如此保守的穿法,不用想就知道是芈闲干的。 此时,宋翌已经飞到屋内,正在半透的账外候着,低声道,“公子刚刚是做噩梦了吗?宗主说公子因家族被灭身心备受打击,噩梦缠绕,中了风寒,叫我好生照看着,最好不出门。“ “什么?风寒?”林枫扒开衣领一看,浑身上下都是吻痕,无一处的干净的,他扶额叫苦不迭,“哎哟,芈宗主这是想憋死我啊。” 宋翌又凑到账外,低声嘱咐道,“公子有所不知,姜氏灭门的幕后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宗主也是担心那疯魔得知公子还活着会上门灭口。” 林枫不禁冷笑了一声,“呵,在芈宗主的院子里还有谁敢进来要我的命?” 宋翌答道,“公子昨晚乏了早睡有所不知,那疯魔直接上宗主院子来。幸好宗主在家,跟他打斗了一夜,院内院外都被打翻成一锅粥了。“ 说道打斗,林枫开始心虚起来,心说这宋翌还真是愚木,他见哪个幕后高手上门叫板。院内侍卫无人受伤、亡命,只想调皮捣蛋破坏公物,他们当是小孩过家家嘛。 再说了,昨晚摔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还没发现罪魁祸首竟是他们的淫水,还以为是邪祟呢。 他窃喜道,“对啊,芈宗主也是怕我被那邪祟索命,才把我带到院子里照看。” 宋翌嘿嘿道,“是啊,宗主对公子确实格外的关照,自从林公子跳下灵脉眼后再也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了。” 林枫吃起了飞醋。 宋翌又补充道,“公子和林公子确实有三分像,要不晚上给他暖暖床,十六年来宗主因思念林公子过渡,常常无法入眠,要是身边能多个知冷知热的人也好。” 林枫心中甚是欢喜,但还是故意露出无比的愤怒道,“什么叫三分像,明明我比他俊好吗?再说了,我喜欢男人是没错,但不是什么男人招招手我就会跟着去的。” 宋翌弱弱道,“是是是,公子天生丽质。但要是从了宗主也不算亏的,而且宗主对你也是百依百顺,还家财万贯。” 林枫听着听着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索性套话道,“你从何看出芈宗主对我百依百顺了?” 宋翌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在林枫的威逼利诱之下,才蹦出几个字,“昨夜宴结束,送子期先生下山时他提醒我的。” 林枫这下全然明白了,以宋翌的愚钝程度,连男人的精液都认不出来,怎么可能看出他们微妙的暧昧,但他还是有些费解。 子期昨日撞见他们在行房事,在昆仑西也认出他来了,一定能猜得到他们一定会做,为何要故意提示宋翌呢? 他就不怕这件事被传出去,损害芈闲的名声。 他越想越害怕,后脊背发凉,立即打住了不该有的念头,还信不过子期吗? 宋翌睁大眼睛端详着半透纱帐内的林枫,揉揉眼睛确认半天,狐疑道,“公子昨夜是在院子里待了一宿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枫心生尴尬,心骂道差不多得了,假意咳了几声。 宋翌并未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嘟囔道,“昨晚那贼匪真是奇特,感觉不是人,是什么怪物所到之处,必会留下咸腥的粘液。” 想想昨晚淫乱不堪的画面,两个光裸的男子在月光下做爱。林枫不禁面色潮红,无地自容,拉了拉宽列的衣领遮羞,心道,“谁大半夜不睡觉跑院子里喂蚊子啊。” 宋翌挠了挠头道,“宗主,每当月圆之夜,他都会在院里赏月,有时一赏就是一夜。昨晚又是月圆之夜,我以为公子会陪宗主赏月呢。” 林枫心中暗暗骂道,“赏你姥姥,我们是在野战!!!” 心说完,林枫又不自觉的害羞起来,转移话题道,“大清早的,你们在外面干嘛呢?吵死了。” 宋翌赔笑道,“哦,夏天到了蚊虫多,宗主吩咐在院内种些驱蚊的花草。” 林枫不解道,“你不是说你家宗主每当月圆之夜,都会在院内赏月么,以前怎么不种?” 宋翌笑了笑道,“宗主喜长袍所以不必,现在公子你不是来了嘛,宗主说公子燥热常常敞开衣带乘凉招蚊虫。” “什么叫我燥热,明明是他好吧!!!”林枫顾不了那么,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他又悔又羞。 然而,如此明显的暗示,宋翌还是没听出来,解释道,“公子可能误会了,宗主一向冰冷,夏季不曾觉得热,还建议我们饮热茶……” “行行行,我知道了,多喝热水,早起早睡,早饭要吃对不对。”林枫实在没耐心听宋翌叨叨,便打断了。 这些话,他在前世每天都要听到芈闲念叨好几遍,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不容易重生归来又要听宋翌念叨。 林枫从宋翌那套话得知芈闲在书房便又想去找他了。 一番洗漱后,在宋翌的念叨下吃完早饭。与其说是早饭,其实已经是晌午了,但芈闲还没回来,听宋翌说是在议事。 林枫支开了宋翌踉踉跄跄走到书房外,却听见里面吵得极大声,吓得他只哆嗦在门框下。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中年男生的声音,中气十足道,“成何体统,姜宴什么品行你不知道吗?你还要和他结成道侣,你不要名声,芈家还要呢。” 芈闲:“我心已决,非他不可!” “啪”里面传来拍桌子,停顿片刻,声音柔和了许多,“你知不知道那帮宗亲,都在觊觎你的位置。你现在把他带回来也就算了,家宴参加了也就参加了,你还要昭告天下,你十六年的努力都会毁于一旦的。” 芈闲泠泠道,“我十六年,没有白努力。” 听到这林枫鼻尖莫名的酸了起来,瘫坐于地上,无心听屋内的争吵声。 99.议事堂做(腿软,大肉棒,粗挺,太硬了, 林枫背靠的墙面突然向里面凹陷,猝不及防,身子一沉,他往后仰,身体向后倾斜,说时迟那时快,他顺手拉起站在门口那人的襦裙。 “咔嚓”一声,布料断裂的声音。 正是这个声音让他惊慌失措,神色骤变,面色苍白,瞪着大眼睛顶着悬浮在上方的那张阴沉的脸。 那人他认得,就是昨晚宴席坐在首席却一言不发的那人,他是芈闲的世伯芈鸿有官位在身,德高望重。 芈鸿拽着被林枫扯断了小半截的裙儒,瞪大眼睛盯着趴在地上的林枫,用力一甩,满眼愠怒,“哼”了一声便远扬而去。 这一声“哼”让林枫感受到了的愠怒之深。 随后,林枫迅速弹起来,扑倒芈闲身边,两人坐在桌案边烹茶谈心。 林枫徐徐道,“其实,我们这样也挺好的,煮茶论英雄,恬淡雅静,不必为了所谓的名分,搅得动荡不安。” 芈闲尚未回复,端起茶杯,吹了几口,一饮而尽,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林枫看出来了他的心思,扑过去,挂在他脖子上,娇嗔道,“我喜欢恬静素雅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羡慕,也不想成为市井文学中的主角。” 芈闲扶着他的肩揉捏着,轻轻的在他额前吻了一下,温柔道,“你当真喜欢这样的?” 林枫抬眸望着他,嘴角微微勾起,“嗯”了一声,还不忘扑上去啄亲了芈闲一口。 开了荤怎么就能轻易结束,芈闲的吻直接下来了,覆盖在他嘴唇上。 一顿深情的啄吻,濡湿了彼此的唇。芈闲捏着他的下巴,沉下去压实了这个吻。 “嗯……唔……” 芈闲的手移到他的后腰上,贴着向后移的身子。那双大手握住他的细腰,抚摸过翘起的后臀,撩起他的裙儒,一触即达。 芈闲双目瞪圆,半分惊愕,半分窃喜。 没错,林枫又没穿亵裤,主要太热了他不想穿,再说了又不用出门,芈闲这几天肯定兽性大发,穿了亵裤不方便搞。 林枫松开芈闲的嘴伏在他耳边低声道,“二哥哥,不是喜欢我不穿亵裤吗?” 芈闲粗喘了一声,“你……” 话音未落,林枫拉着他的手指探入紧实后穴,随时作者干了一夜,但及时涂用修复药物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芈闲控制不住林枫的诱惑,掰开林枫的衣领,埋头深入他的脖颈处,方寸大乱般深吻起来。林枫自然抬起下巴,伸长脖子,露出完美的锁骨,给他腾出空间发挥。 院内寂静,大门敞开,两个男人在堂屋中央,衣冠不正,淫乱不堪。 不消多时,芈闲已经没入四根手指了,林枫也早就陷入情欲中,晕乎乎的,后穴早已泥泞不堪。他的手也在芈闲粗长的大肉棒上套弄了许久。 林枫喘着气道,“阿闲,你快进来吧,我受不住了。” 芈闲双眼迷离,像笼了一层水雾,因丧失了理智而柔和性感,低喘道,“好。” 他挥一挥袖子,大门关上了,还顺道加了一层封印。 林枫喘着质问道,“干嘛要关门啊,开门多刺激啊。” 芈闲喘声道,“转过去!” 都到这份上了,先干再算账。林枫转身过去,扶着旁边的柱子,高高撅起屁股。 芈闲掀起他的襦裙一挥,露出性感饱满的两瓣雪白臀肉,殷红的蜜穴正汩汩溢出透明的液体。 芈闲不紧不慢的掏出藏在胯间的大肉棒,快速涂上唇脂膏后,扶起便往蜜穴处试探了几下。 滚烫的大肉棒浅桶了两三下,蜜穴便奋力开合试图将其吞进去。尽管大肉棒已经涨到发紫,还是耐心挑逗它。 林枫喘着气求饶道,“阿闲,快进来,求求你了……啊……嗯……” 话音未落,芈闲扶着他的腰,身子一沉,大肉棒挺进了蜜穴深处。 “啊……今天怎么这么硬啊,你戳穿我肠子了。”林枫鬼使神差地从唇齿缝中流露出几句不该有的骚话。 那蜜穴乖张得很,叫得如此凄惨,好像此刻爽的不是他一样。 今天的芈闲格外的凶猛,每一次撞击都要他半条命,震得他脑袋发晕,唧唧哼哼,胡言乱语起来。 大肉棒在蜜穴处搅动着,噗呲噗呲的水声响着,双蛋啪啪的打在他的大臀上,十分有节奏,像是在给林枫的唧哼声伴奏,琴瑟和鸣,音律祥和,赏心悦耳。 如此美妙的音乐助兴,果然交媾的兴致提升了大半,那根粗硬的大肉棒变得越发磨砂,疯狂的磨着他瘙痒的蜜穴,深深浅浅,舒适极了。 林枫向后伸手抚摸着芈闲圆翘、硬挺的大臀,手感良好,心满意足,又继续摩挲几下就当是给芈闲卖力抽插的奖励了。 稍许。 林枫感觉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了,开始向柱子移动,他想抱着整根柱子作为支撑,只是他刚要向前移动一点点就被芈闲拽回来了。芈闲力气大,下盘稳,重点是那根肉棒巨无霸的,卡得他无力向前脱离而去。 林枫被插得四肢无力,浑身乏力,两腿已经支撑不了向下沉的上身,气若游丝,轻踹道,“阿闲,我不行了,我腿软,要不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明天再继续好不好?” 芈闲粗喘了几声,像是被林枫软趴趴的身子激发了兽性,感觉这就是他的战果,又卖力深捅好几下,不把林枫干趴誓不罢休。 林枫再次发出求饶,气息十分微弱,身子正一点点软下去,吊着最后一口气撅着屁股给芈闲抽插。周身麻木毫无知觉,只有身后那处能感受到进进出出的大肉棒,时不时擦过敏感点来刺激他的神经,证明自己还活着。 醉生梦死。 林枫终于能理解这个词是什么含义了。 倏忽,芈闲加速抽插,后阶段的冲刺,真的是要把人往死了插。 林枫忍住求饶道,“你要把我干死吗?啊....啊.....我受不住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芈闲无数了他的请求,飞速抽插着。 疯狂抽送期间,林枫意识模糊,感觉有一根擎天柱生猛的插进了他的后穴,很粗,很硬,很长,冲刷过灵魂深处的敏感点,绷紧的瘙痒难耐被它粗粝的龟头狠狠地挠过,一阵酥麻痒意从那处爆开,穿过敏感的神经传至天灵盖。 “啊....啊....阿闲我高潮了。” 他终于舒服了,周身抽搐着,胯间的阳物也薄喷一片白浊,洒在脚下的地板上。 后穴开始收缩,夹得芈闲那根肉棒生疼,刺激得芈闲直接射在林枫肠道深处,滚烫的精液烫得他身体抽搐了几下。 林枫气喘吁吁道,”阿闲,我好累啊,我能不能先睡醒再沐浴啊?” 话音未落,林枫就栽倒在芈闲身上,昏睡过去了。 100.雪月下谈心 林枫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他正四平八仰的躺在芈闲的床上,穿上干净的寝衣,下意识检查了后穴是干净的。不由心说,芈闲床上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都能把他干晕到如此地步,事后帮他沐浴,换衣服都毫无知觉。 倏忽,大门嘎吱响有人进来了,不用想一定是芈闲。 林枫立即闭目睡回去,假装还没醒。 稍许,芈闲坐到床边,轻微的摇晃他,试图唤他起来吃饭。 林枫睡眼惺忪,故作柔弱道,“嗯~累死了,我起不来,你扶我起来。” 芈闲俯身轻轻的在他额头吻了一下,抓着他暂白的修长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几下,低声道,“辛苦啦,昨日至今日,体力消耗过渡,不进食会四肢无力,容易生病的。” 林枫噗呲一笑,戏谑道,“二哥哥,只念道昨夜侍寝一夜疲乏,可还记得在长夏镇那夜,你也是这般孟浪顶撞了一夜。而且你那晚可比昨夜更加凶猛啊,不愧是初夜,少年气血方刚,对还有那包药真的足够猛的,当时慌忙走没来得及去药铺再进购几包,真是怀念那个药效。” 本以为这一番调戏芈闲会面红耳赤,羞愧不已,没想到他竟然面色平淡,毫无波澜,正色问道,“你喜欢?” 林枫咋舌,没想到芈闲会这么问,突如其来的羞涩,他把脸转到了一边,芈闲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 芈闲二话不说,便把他抱起来,往堂屋中央走。林枫搂着芈闲的抱着,扑上去亲了一口,娇羞道,“你怎么知我喜欢这种方式起床。” 芈闲不语,将林枫安安稳稳的放在凳子上,又哧溜的跑回去帮他拿鞋。 林枫迫不及待的翻出食盒里的珍馐美味,红烧鱼,酸辣藕带,珍珠丸子.....全都是他爱吃的,这些都是芈府厨子不常备的。 林枫每个都尝了一口,询问芈闲这是哪来的,芈闲不做答。 茶语饭后,两人上山散步,山顶是一片平底,摆设些观星的仪器,为了能正精准的观测天体星空,山顶的灯不是很亮,甚至有些昏暗。 这与七弦宗的观星台有相似之处,大约世上的观星台都长得一样。前世的他陪芈闲上过几次观星台,芈闲教他认识过一些星星,但他已经不记得了。 两人站在观星台上,眺望远方,七弦宗就坐落在蛇山上,与芈府隔岸相望。 前世的回忆扑面而来,记得他们刚去七弦宗时无法接受七弦宗斋戒,沐浴焚香,以及不得食荤食等条款。那时的林枫悄悄跑出去买烤鸡分给大家吃,好几次道被抓住了,他们俩就被罚跪,打扫膳堂等。 一起经历患难中,两颗心慢慢靠近,特别是像芈闲那么冷淡的,根本不可能主动示好,哪怕同住一寝,最终也不过水过鸭背,过了也就忘了。 修仙圣地,登上七弦宗大门的人都怀揣着一颗匡扶正义,悬壶救世的心。只是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像七弦宗这种高手云集的地方,总有人得偿所愿,也有人事已违愿,怨怼四方,不择手段达成心中所愿。 林枫不知姜宴品性如何,在七弦宗苦修十几年却终无所获,师尊对他恨铁不成钢,同修对他百般嘲笑、捉弄。要是他真的一点怨念都没有,太似正常人了。 想到这,林枫微微转头看向芈闲,正色道,“你相信七弦宗人的一点邪念都没有吗?” 芈闲摇摇头道,“不信。” 林枫托腮分析道,“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姜宴并非有人胁迫,从始至终都是他自愿的。毕竟他生于旁支,母族还是出身于低贱的商贾之家,所以他从小就矮人一等,到了七弦宗天资差人一等,昆仑西虽是名门望族。但前来七弦宗修行的都是各地的世家公子,哪个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能把谁放在眼里。” 芈闲思忖片刻,沉声道,“当日我便觉得此时蹊跷,姜宴被逐出江夏城不久后,连环杀人案便出现了。” 芈闲的回答让林枫更加疑惑不清了,原本他们已经锁定,连环杀人案极有可能是魔界中人所为。看来解开此谜团唯一的方法就是前往魔界询问那位十几年素未谋面的老朋友了。 林枫询问道,“我们明日就启程去魔界吧?” 芈闲应道,“还不行。” 林枫正是疑惑。 芈闲解释道,“近日西北肃州来信说,隔两日陆家宗亲要来访,说是有要事相商。” 林枫挠挠腮表示不解,“肃州陆家,可是陆离的家族。” 芈闲点点头道,“正是。” 林枫思忖了片刻,嘀咕道,“陆家以前也是西北望族,在修真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但30年前就开始衰落了,说来也奇怪世家大族怎么说衰落就衰落呢。当年来七弦宗和我们一同修行的那几位陆家公子天资不错啊。” 芈闲叹了一口气,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低声道,“那几位陆家公子在这十六年间,陆陆续续殁了。” 林枫惊愕道,“没了?怎么没的?” 芈闲顿了顿道,“有夜猎途中意外身亡的,有误食金丹毒发身亡的,还有走火入魔的...... 如此草率的死法,一时间让林枫无法接受,捂着心口缓了片刻,询问道,”当年陆家那几位大少爷虽有些傲慢,但修为可不低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没了呢。“ 芈闲又补充道,“我去过几趟肃州,坊间传闻那几位世家公子内斗不断,为了家族之位挣得头破血流,而且他们还花重金找回三十多年前陆家丢失的灵石。” 林枫惊得双目睁圆,不敢置信,嘀咕道,“怎么陆家的灵石也丢失了,而且丢了三十年却不露出任何破绽,难道是他们故意隐瞒?“ 芈闲缓缓道,“肃州陆家向来人丁兴旺,夺嫡素来是传统,优者胜出,也是陆家世代强盛的根本,所以老宗主不把灵石丢失的事情告知子孙,也是不想让他们失去斗志,影响家族传承。” 林枫疑惑道,“照你这么说,那几位陆家世子相继离世有可能跟夺嫡有关?“ 芈闲摇摇头道,“陆家日渐式微,他们应该有所察觉,而且那几位都是当上了宗主之后才相继离世的。 林枫瞬间明白了,娓娓道,“他们都是当上家主之后发现灵石丢失了,开始四处寻找灵石。然而,他们一但涉嫌找灵石就会殒命,那么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踪迹对吧。” 芈闲点点头表示认可。 林枫又继续问道,“过两人来访的是陆家何人?” 芈闲淡淡道,“自称是陆家的一位老管家。“ 林枫挠腮嘟囔道,“老管家?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那人如此心狠手辣,会不会在半道中截胡了?” 芈闲表示他已经派人去接应了,而且这位自称为老管家的人已经离开陆家将近十年了没人会注意到他。只是十年了不报,这会儿又突然主动告知,十分的诡异。不禁让林枫怀疑此人与长夏镇桃花谷的假扮刘福有异曲同工之妙。 林枫生猛反应过来,“你说这位所谓的老管家是不是也是那疯子安排的?他又想告诉我们什么天大的秘密?还是赶着又给我们送一块灵石啊?” 芈闲摇摇头表示不确定。 林枫催促道,“我得赶紧去魔界,果然他真的是疯子的话,那么这一切都清楚了。” 芈瑕点头嗯了一声。 举头望明月,皎皎云中月,散发着雪亮的光,月色下的江城安静祥和,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错觉。 101.流星雨下野战(天地为席、圆翘大屁股、 忽然,郎朗星空,爆发出一阵亮如白昼的光芒。 那光是一尾流星,像是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从天而降,徐徐降落至漆黑的人间。 接着,天空下起了流星雨,千万颗流星就像一条条闪光的丝带一样,划过天际,照亮漫漫黑夜,绮丽无比。 林枫看着漫天流星雨,在夜空中发光发亮,熠熠生辉,壮美至极。他仿佛已经窒息了,像是进入传说中的良辰美梦一般,尽情的享受着这份猝不及防的美好。 林枫转头看着芈闲,在这星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的侧脸,显得格外的俊美。嘴角上扬,双手握拳,心中默念,“如果流星是为愿望而坠落,那么我现在许愿,愿我们此生能够白头偕老,平安喜乐。” 林枫许完愿,他转过头发现芈闲正在看他,四目相对,藏不住的温柔,深情款款,嘴角挂起一抹浅浅微笑,庆幸心尖上的人还在。 芈闲靠过来,捧着他的小脸,落下轻柔的吻。 此情此景,稀星明月,微微晚风,虫鸣鸟叫,盛夏晚晴空下,两人温柔拥吻,静谧而美好。 这样的场景,他们等了十六年,曾以为那是遥不可及的幻梦,是此生无法触及的远方。 十六年前他曾许愿...... 不知过了多久,抚慰的吻变得越发炙热,呼吸粗重起来,双双坠入爱河,衣服已经被扒得七七八八了。 芈闲一个翻山将林枫压在身下,那只修长节骨分明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后穴,极尽温柔的扩张起来,温柔道林枫都感觉有些无聊。他只能把玩芈闲大如玉盘的胸解闷、助兴。 芈闲胸前的软肉并不是很柔软但手感确实无限的好,他可不是芈闲就光顾着一边薅,两边来回蹿,雨露均沾。 林枫凑到芈闲的耳边,戏谑道,“二哥哥,你的胸好大啊,怎么比我的都大了。” 芈闲被他调戏到害羞,在清辉的照影下,清晰可见他潮红的面色。 林枫捂嘴嘲笑道,“二哥哥,不是吧,害羞呐。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吗?清辉月色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正在肉我呢。” 芈闲的面色又加深了一层,像个红透了的石榴,恼羞成怒道,“闭嘴!” 林枫见芈闲已经上钩,趁其不备,一手趴下他的裤子。 猝不及防的芈闲,瞳孔放大,脖子以上部分红到发紫,厉声道,“你.....不知羞。” 露出两片圆翘雪白的臀肉,在星辉下显得是那样的饱满,林枫上手抚摸着,微微按压着,想让这对大屁股沉下去,压着滚烫滚烫的大肉棒插入瘙痒难耐的蜜穴中去。 芈闲已经被林枫调戏得泥泞不堪,分开他的双腿,箍在他细腰上,扶着那根又粗又大的肉棒擦了几下淫水横流的后穴两三下后,直接对准穴口,徐徐推进。 “啊~啊~嗯~好痒,好舒服......哥哥威武,哥哥万岁.....林枫爽到眼泪都出来了。 大肉棒穿过层层褶皱的肉深入肠道深处,滚滚潮水浇灌而下,丝丝滑滑,畅通无阻。 大量的淫水随着他粗硬的肉棒排出体外,濡湿了他的耻毛,也濡湿了林枫的耻毛,汇聚在臀尖处,再滴答滴答的落入身下的芳草地,浇灌着正茁壮成长的花草。 林枫的小肠道尚未适应芈闲粗长的性器,紧实的包裹着,夹得他生疼,不禁脱口而出,“嗯~好紧。” 林枫粗喘着气,醉生梦死道,“啊~~阿闲,你怎么又变大了,撑死我了,你动一下,快!啊!!!” 芈闲像提线的木偶,扭动着精瘦的腰,挥动着又大又重的大臀,上上下下运动,抽送着那根粗硬的性器,抽插着紧而小的蜜穴。 那根性感的大肉棒在林枫的肠道里进进出出,丝丝滑滑,隔着肚皮都都感受到里面在拉丝,粗粝的龟头一遍遍的擦过他最敏感的部位。 姜宴这具身体虽柔弱,却是傲娇得很,敏感点十分的深,普通人可满足不了他,索性芈闲的性器足够长,每次都能超过好长一截。似乎这具身子像是为芈闲而存在一样。 幸运他这辈子还能再遇见芈闲,得一如此巨大巨长的肉棒,让他天天得到满足。 林枫忍不住戏谑道,“阿闲,你的性欲好旺盛啊,一日三次一次三百回合,你要节制啊。” 芈闲喘着粗气道,“想要早点结束,就闭嘴别说话!” 林枫噗呲一笑,揉捏着他的后臀,戏谑道,“哥哥,这么卖力的耕耘,我得要哼唧几声,来表示感谢,还有效果啊。不然,你怎么判断我舒不舒服。” 芈闲粗喘了几声像是在默认。 林枫又埋怨道,“倒是你,吱也不吱一声,弄得我都不知道你舒不舒服。” 芈闲又粗喘了几声不做答。 林枫嘟着嘴,埋怨道,“你个闷葫芦,明明在孟浪抽插,如此凶猛却一句话也不会说。” 话音未落,芈闲俯身吻住了林枫,滚烫的舌头扫过他的唇腔,与下体插入软肉的大肉棒互相呼应,这下林枫彻底舒服了。 稍许。 林枫松开了他的嘴角,大口大口的喘气,芈闲的吻实在太霸道了,吻道他都要窒息了。 林枫扶着山下起伏的胸口,喘气道,“阿闲,我想动。” 芈闲收到指令后像提线的木偶,尚未来得及思索就把他抱起来,翻滚了一圈,把林枫翻到上面来了。 林枫像是解放了一般,坐了起来,抓着芈闲的手扶着自己的腰线,开始上下运动。 这个姿势果然舒适,蜜穴的的那根大肉棒又粗又直,而且格外的长,好生性感。每次顶上来都能重重的擦过他的敏感点,粗实而有力,酥麻感一阵阵传来又褪去,很快又纠缠上来,一点点的从那处传至周身,直至消失在神经末梢。 一面舒服,一面又很痒,隔靴挠痒的瘙痒,让他心口十分难受。身子也不禁加快上下抽送,他想要高潮而且马上就要的那种。 他正卖力上下运动。 倏忽,芈闲的手从他腰线抚下去,移到了他的后臀,来回摩挲,掌心的老茧刮过他的臀肉,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配合着大肉棒在敏感点狠狠的擦过,一阵电流击中了搔痒处,沿着脊梁骨传至天灵盖,再经由那处传至四肢百骸。 林枫仰头望天空,龇牙大喊,“啊~~阿闲,我高潮了。” 芈闲粗重喘着气,掐住他的腰线,孟浪的向上顶着,生猛的抽插。 林枫收缩的后穴生夹着芈闲粗大的肉棒,引得他痒得难受,龟头一顿抽搐,来不及抽出来,直接射在他肠道深处。 休憩片刻,芈闲又硬了。 深夜的露水格外的重,些许凉风过,清清爽爽,哪怕是在盛夏,抱着人生猛的肉也不觉得热。 舒舒服服。 102.萧乐身世 三天后夜半,江夏城二十里之外的东郊野外,天高野阔,阴风袭袭。 举目四下,无其他建筑,尽是些荒草和土堆,唯有一座乳白色的石牌坊立于野旷中央,阴森重重。 偌大的牌坊,没有题字,也没有雕刻的花纹,单单在横批位置刻了两个大字——鬼市。 芈闲御剑,腰缠着林枫,轻轻飘落在石牌坊前。 魔界和人界、仙界互不相往来,唯有每日凌晨才开放的鬼市可互通。但普通的乡民不会擅自过来,最低阶的都是有点法术的商贩,需要要鬼市采购。 魔界虽邪恶,但鬼市的商品物美价廉,所以不少商贩不惜冒死前往。 两人步行进入鬼市,映入眼帘的是灯火通明,高高低低的楼阁,大大小小的招市旗,迎风飘扬,奢靡无比。 林枫被眼前的琳琅满目给吸引住了,惊叹道,“十六年未见,这鬼市又奢华了不少,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两人沿着街道一路下去,街道两边有听曲看戏的人群,有品茶喝酒的瓦子,有赌博相扑的场所,琳琅满目的珠玉珍宝店铺,耀眼夺目。 横穿过一座桥,桥上行人络绎不绝,河上游船灯火辉煌,随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寻欢作乐的游客,管彤丝竹,饮酒作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路过桥头时,见桥边柳树下站着一位红衣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只是那处灯火阑珊,红衣男子又戴着一顶面纱斗笠,光线昏暗,林枫看不清他的脸。 林枫知晓此人大约是在此等自己了,不禁扶额感叹,这种一眼就看破的手法,显然是他那位十六年未见的老朋友的手笔了。 林枫故作大声喊道,“带路吧。” 红衣男子,没有拔剑,也没有施展法术,大步向前走去,林枫和芈闲也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幽暗的小巷,红衣男子反手摘下斗笠,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微弱的路灯下格外俊美与邪魅,宛若一个妩媚的少年。 那人便是魔尊。 十六年过去了,魔尊容颜不老,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爬过的痕迹,也没有世俗眼中沧桑迟暮,胡须飘飘的样子。 林枫欲要扑上去,却被芈闲拦住了,提示道,“他不是魔尊。” 两人面面相觑,林枫低声讽刺道,“也对,十六年了,他的修为也该有所长进了。” 红衣男子被识破之后,使用了一张传送符闪退消失了。 林枫叹了一口气,“喂!就这么走了,好歹给我指条路啊,这就是你们魔界的待客之道吗?” 突然南面远处的上空,飘着几缕竹绿光,这是萧家独有的灵力颜色。 林枫噗呲一笑,自言道,“还亲自远迎呢。” 两人追踪到追到南城渡口附近的芦苇林时,绿光突然消失,两人四处探寻,都不见其踪影。 林枫彻底怒了,怒骂道,“玩我呢?” 正当郁闷时,忽听得江面上传来清幽的琵琶声,闻声望去,忽如一场美梦。 白月光下,少年立于船头,仙气飘飘,翩翩竹翠衣如画中仙子,温润无瑕的黑色长发被绿丝带松松的绾起,左手止于腹前,右手负于腰有,谦谦公子,温文尔雅,他还似十六年前那般偏偏少年郎。 回忆一幕幕闪过脑海,林枫依稀记得第一次见萧乐是在春楼里。萧乐被养父坠崖身亡后,他被迫进城谋生,最初只能在码头去吹拉弹唱,换取一些赏钱。 没过久之后,就被城中茶楼酒肆的老板发现,邀请他到各个茶馆酒肆卖艺,才得以摆脱风吹热晒、颠沛流离的生活。 只是颠沛流离的人,好日子不会那么轻易的来临。没过多久,他就被一家酒肆老板贩卖到春楼去做伶人。 因遭酒楼老板贩卖,心中郁闷不已,每每上台演奏时,故意弹奏《白雪》等高雅乐曲,一是恶心哪些前来玩赏的俗客,二是故意不迎合客人兴致以此来杂春楼的招牌。 只是没想到,那些俗客听惯了院中歌舞伎弹奏的俗乐,突然冒出这么那么一位样貌清丽、风格清奇、曲风高雅的伶人,他很快便成为众多客人抢占的对象了。 他无法逃脱只能服从,有些口味重的客人,纷纷呼喊要买下萧乐的初夜。 春楼的掌事妈妈,为了抬高价格,举行了隆重的初夜拍卖晚会,而这也是江夏城第一家春馆为男艺举办拍卖会。 消息一出,几乎轰动了城中纨绔子弟的圈子,无数公子哥都想体验一次这新鲜的花样。 林枫虽然极少去这些烟花柳巷之地,只是他作为城内出名的纨绔子弟,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当晚,林枫以超高的价格买下萧乐,并以千金为他赎身,从春楼那种水生火热的地方救了出来。 只是萧乐不肯和林枫去林家,林枫只好把他安置在醉仙阁做乐师,每天弹奏些清音高雅的曲子,为食客助兴,轻松又安静。 琵琶声响起,林枫从神游中拽回现实。 皎皎明月下,野旷沙岸,江风袭袭,乌篷船内曲声轻悠扬,夏夜媚无双。 仲夏,明月,江流,芦苇,枫树,乌篷船,烛光隔着纸竹窗摇曳,映着少年抚琵琶的剪影。 两人负手立于江边,沐浴袭袭微风,聆听清脆琵琶声,享受这恬静美好的夜晚。郁结在心间的焦躁不安,正慢慢随着琵琶声消逝而去,天下琴声,数萧乐的琴声最风流。 只是今夜的他们并不是来听乐曲的,林枫高声呼喊,“公子的琵琶声,嘈嘈切切,如珠玉落盘,清心雅正,只是让我们站着听你谈一宿的琴吗?” 船内的少年闻声止琴,低声回应道,“萍水相逢,本应邀请公子上船共盏一杯,只是船篷小坐不下。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到家中共享良辰美酒。” 林枫勾起嘴角,邪魅道,“盛情难却,请公子带路吧。” 乌篷船内又传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自是要抄小道赶往家中备足美酒以示礼数,只是小道腌臜泥泞,我怕脏了公子的鞋。这样,公子溯溪而上,天亮即可抵达。” 话音刚落,停泊在湖中央的乌篷船便远去。 林枫无奈摇摇头,携芈闲溯溪而上。 日出东方之时,他们抵达了魔宫殿外,守卫人员看到是芈闲和林枫直接放进去了。 这一切显然是萧乐安排好的。 魔宫位于魔界的中央,以红黑色为主,宫殿周围全是正昂扬绽放的彼岸花,红通通一片。 宫殿右侧的大平湖,湖水晶莹如玉,倒影着湖边的彼岸花,乍一看像是一湖血水,凄美阴森,这湖底压制着无数的怨灵。 这些怨灵都是魔界残杀无辜的亡魂,因横死化为怨灵。魔尊担心这些怨灵肆意报复魔界,便将他们都镇压于湖底,故而得名怨池。 魔界魔宫以红黑石壁为主色调,高耸入云的大殿上坐着新魔君萧乐,穿着却与昨夜乌篷船上的白衣少年郎不同。 今日的他,披一袭黑衣,霸气凛然,不怒自威。 站在下面的小角色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唯有几个小头目,还能镇定自若。 整个大殿寂静不已,仿佛一根针掉下来读能听得见。 魔君施展法术,解开大殿内噬魂石柱的封印,噬魂兽在石柱上来回游动,时不时吐出一团黑烟,缭绕在整个魔宫四周。 一股强大杀戮气息黑压压盘旋于头顶,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吞噬谁的魂魄。 众人皆惊愕失色,骨寒毛竖,魂飞魄散,惊恐万状。 忽然,魔君向左后方的柱子施展法术,一只噬魂兽从柱子中出来,直接吞灭了离它最近的小卒。 小卒旁边的小头目惊然失色,举头望坐于堂上的魔尊。虽眼里尽是不服与杀气,却依旧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魔尊威风无人敢挑战。 他凛凛的坐于堂上,收起铺盖四周的宽袖,弹弹指尖的灰尘,冷淡说道,“闭关数日,大殿内的小兽竟然消瘦了不少。莫桑,借你的人给这些小家伙充饥,你不介意吧。” 莫桑顿了顿,咬咬牙,回答道,“是莫桑管教不严,莫千不知天高地厚,在昆仑西一时求功心切才灭了风氏满门,莫桑念他跟随多年,实在不忍心下手。今日还得劳烦魔尊帮忙清理门户了,以后莫桑自会赏罚严明,不念旧情。” 魔尊白了他一眼,站起来,重重的甩下手中的袖子,“确实是该好好赏罚一番了,诸位可要汲取教训啊。” 众人纷纷附和,“是。” 魔尊转过身,又道,“刚刚莫桑也说了,我们魔界向来都是赏罚分明。莫念表现不错,抓逃不少怨灵,不肯懈怠,赏赐十万元灵。” 站在右侧的红衣女魔莫念,微微叩头感谢道,“谢魔尊赏赐!” 虽是赏赐,却是拿得战战兢兢,感谢词也不敢多说。 可真是一石三鸟啊,卸了不听话的莫桑左膀右臂,以达到杀鸡儆猴。但同时又故意赏赐莫念,不过是打了一巴掌再赏一颗甜枣罢了。 并借此告诉林枫和芈闲昆仑西四大家族被灭与他魔界无关。 要不是在魔界,林枫真想拍手叫好,为昔日同修鼓个掌,如今真是能耐了。 倏忽,萧乐嘴角微微勾起,看向林枫和芈闲方向,和声道,“贵客见笑了,府中临时有事,当着贵客清理门户了。” 林枫心中呵呵道,“这是清理门户吗?是送给我们的见面礼吧。” 萧乐走下台阶,移步到林枫旁边,两人四目相对许久,眼眸里闪着泪光。没想到十六年再见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半晌,萧乐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微勾起,“芈宗主魔殿乃腌臜之地,不适合叙旧,要不一同前往药灵谷,那有鸟语花香,管彤丝竹,美酒好菜。” 林枫点点头表示礼貌,心中则想,“还有什么惊喜就赶紧拿出来吧,整这些歪歪绕绕。” 103.魔尊阴谋 一路上林枫都在寻思着萧乐又要发什么疯。只是接下来他做什么事,林枫都不觉得奇怪了,从长夏镇到昆仑西以及江夏送书,再到魔界残忍清理门户。 种种迷惑的行为,他并不关心。他只想知道曾经的那个萧乐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今天这番模样。听他不知道当年,他为何要杀了魔尊,之后又自己跑到魔界当魔尊。 午后时光,三人抵达了药灵谷。 药灵谷不愧是话本里写的人间仙境,薄雾缭绕,虫鸣鸟叫,药草芬芳,清泉飞瀑,清凉宜居,是个不错的疗养之地。 山下的河谷中盖了几间屋子,房租周围栽种几丛竹子。周边几亩方塘种满奇珍异草,大约是一些草药吧,林枫不怎么认得。 清新雅静的药灵谷与怨气重重的魔宫大不相同。他们跟随萧乐抵达竹屋,宴席已摆好,简单的家宴没有魔殿那般巨大的排面。 萧乐也换回素净的便服才来赴宴。一路上三人都不怎么说话,待会儿宴席上他也依旧不出声吗? 对饮三人,多尴尬啊。 正当林枫寻思着怎么奔主题时,伶人歌舞陆陆续续涌进厅堂,各就其位,奏乐起舞。林枫望向芈闲,见他面色平淡,目空一切,看不出是何神色。 林枫又看向主位的萧乐,见他左拥右抱,沉溺于歌舞表演。 林枫扶额暗叹,一个两个的,不说话,也不谈正事,一个安静如鸡,一个沉溺于美色。好似都是故意做给对方看的,在忸怩着,看谁能扛到最后。 林枫托腮看着舞池中央衣带飘飘舞女,甚是无趣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忽然发现这酒格外的好喝,清列而不烧喉,入口绵柔。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点,那就是喝光这坛酒。 萧乐见状,立即阻止道,“宴公子,这酒冽不可贪杯,对你的伤不好。” 听到伤林枫愣了一下,睁圆了眼,向主位萧乐望去,感觉他下一句话又要说什么出格的话了。 林枫立即打断道,“丝竹管弦虽悦耳,舞女歌姬虽美貌,但芈宗主喜清净,今日老友相会不过是叙旧,无需歌乐佐食。” 萧乐敞了敞身子,挥挥手屏退左右,伶人舞女便散去,房间终于清净下来了。 萧乐嘴里微微勾起,“我差点忘了,芈宗主不好这口,恕萧某人待客不周了,我先干为敬,以示歉意。” 话音未落,萧乐便一口饮了杯中酒,芈闲端起旁边的茶杯一饮而尽,表示他不介意。 萧乐又倒了一杯酒向林枫举着,“欢迎宴公子到我药灵谷做客,不,应该是林公子。” 林枫嘴角微微勾起,“既然萧兄知道是我,那就应该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了。” 萧乐饮了一口酒,轻轻将酒杯放回桌上,“自然,能让雅正的芈宗主踏入魔界,除了兴师问罪,还能有什么目的。只不过这十几年来,魔界和仙界结怨也不是一桩两桩了,不知道芈宗主今日想先解哪一桩啊?” 林枫一饮而尽,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擦了擦残留在唇边的酒渍,“好啊,那就一桩桩来。 萧乐忽然哈哈大笑,“林兄可真是有趣啊,那么多恩怨,每一桩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何时才了得。难不成你们要在我药灵谷住上几年吗?” 林枫无奈道,“事不宜迟,那就从你这疯病开始吧。何时开始变得如此疯疯癫癫的?还有从前你不是喜欢男人吗?现在怎么整个药灵谷都是美女。” 萧乐呲牙道,“那你以前还喜欢李溶月呢,怎么夺舍归来就喜欢芈宗主了呢。” 此话一出,激得芈闲立即转头看向林枫。林枫瞬间瞳孔地震,连忙斥责道,“你自己堕落可别拖我下水,再说我什么时候喜欢过溶月了,她喜欢的是子期。” 萧乐阴笑道,“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送她钻石项链,你可知那条破链子她可是整整带了十六年。” 林枫余光瞟了旁边的芈闲,见他脸色阴沉,一缸醋立即被打翻。 “……你……”林枫被他气得头疼,与此同时,旁边还有芈闲一次次抛来的疑惑目光。 气得林枫直接上道具,他把别在腰间的粉红色袋子取出来,搁置在桌子上,质问道,“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萧乐后仰,双手垫在脑袋后面,不屑道,“是,那是我花了好些年才收集完整长夏镇叶氏灵识桃泪珠。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天晚上在长夏镇叶氏宅的那团黑雾也是我。” 林枫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些无辜的乡民?” 萧乐不耐烦道,“我不是说了,他们都得罪过你。” 林枫无奈点点头,他实在不想跟一个疯子逞口舌之快,快速转移话题道,“你说吧,为何要修复叶氏灵识,跟你有何干系。再说了,你的灵魂与已经和萧家灵识竹翠珠捆绑了,你要叶氏灵识已无用。” 萧乐呲牙道,“我现在可是魔界的魔尊,我觊觎一块灵石也不为过吧。” 林枫呲鼻一笑,继续试探道,“那是自然。只不过你既已偏安一隅成为魔界的魔尊,又想参与三界纷争,耗费十余年精力,呕心沥血把我复活,就为了修复块破石头值得吗?” 萧乐身体后仰,胸前的衣领敞开,一副浪登徒子的行径,“跟聪明人说话就不用费口舌啊。” 林枫终于确定了复活他的人是萧乐,激动万分,追问道,“既然是你复活的我,那么你是不是知道姜宴的最后两个大仇是谁?” 萧乐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不知道!” 芈闲终于坐不住了,立即站起来,拔了半截的剑,欲挡住萧乐的去路,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萧乐噗呲一笑道,“芈宗主莫要激动,这可是人间仙境的药灵谷,救死扶伤之地,如天镜般洁净,可见不得半点血腥的哦。” 林枫上前抓住了芈闲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转身对萧乐说,“阿乐,我不知道你复活我欲意何为?这几个月你处处保护我,还为我复仇不就是为了让我活着吗?如果你不告诉我姜宴的最后两个大仇是谁,我无法在最后期限内完成宿主的心愿,很快就会恶灵附身吞噬掉。那么你的计划也无法实现。” 语毕,林枫拔下衣领,漏出胸部,两块淤青快要扩散至整个胸部了。 萧乐上下扫了一眼,帮他拢了拢衣领,整理肩膀上的褶皱之处,又拍拍衣裳上的灰尘,正色道,“复活你是我的计划,而且我也都准备好了。但在我赶到长夏的前一夜,就有人抢先一步逼姜宴献舍了。” 林枫和芈闲睁大了眼盯着萧乐,示意让他说下去,“于是我就制造各种邪祟出没,引那人出现,但他始终都没有出现过。” 芈闲狐疑道,“姜宴的献舍术是你传授给他的?” 萧乐点点道,“嗯。他在七弦宗时,我已经秘密和他接触了,传授他一些萧家独门法术,但那个家伙果然是个废物什么也没学会。” 林枫半猜疑道,“所以姜宴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我一面接触阿乐,一面又接触了另一个幕后之人。” 萧乐无奈道,“兴许他是被那人用药物控制了吧。” 林枫惊愕道,“那人不是你?” 萧乐瞪大了眼,上下打量林枫和芈闲那副不信任的面色,不屑道,“我堂堂魔尊,控制一个姜宴还需用毒药?这也太侮辱了吧。” 林枫顿悟道,“这么说来,姜宴最后两个大仇是喂他毒药之人。”思忖片刻,“不对啊,为什么是两个人?” 芈闲解释道,“只能说明投毒的人尚未得手,强迫他献舍的又另有其人。” 林枫倍感头疼。 萧乐拍拍林枫的肩膀,“别猜了,那人估计也按耐不住了,我备了一些汤药为你疗伤,泡一泡能减轻瘀血扩散的疼痛。” 104潜水口交(药浴池中抽插,粗暴硬挺,粗沥 晚上,林枫和芈闲在侍人的指引下来到山谷的天然里。 这天然建造格外雅致,用竹木建造成小凉亭,又在四周挂起幔帐随风飘荡,周边种上些许草药,花香扑鼻而来。 侍人只引到账外便离去,林枫一边掀起幔帐,一边嘴里嘟囔道,“这个阿闲又在搞什么鬼?” 他拉开幔帐那一刻惊愕了,一口巨大的浴池,热气升腾,上面铺撒些些许草药、花草,一股奇异的药香扑来,让人迫不及待的宽衣沐浴。 林枫和芈闲双双宽衣解带进入浴池中,旁边还配备些些许干果美酒。 林枫兴奋的在池中游来游去,好似回到少年时期他和芈闲偷偷摸摸到七弦宗后山溪水游泳。 而芈闲则是静若处子,寻一处坐下,安静如鸡泡着,时不时搓了搓身子,剩余的时间都在看林枫上窜下跳。 林枫兴奋道,“阿闲,快游过来,萧乐这浴池真不错,又大水深也刚好,活动也方便。” 说道活动,林枫凑到芈闲跟前,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生猛的啄吻他的嘴,还刻意吸了一下。 “木马!” 芈闲刮去浮他脸上的水珠,目色温柔,好似把世间的深情都给了林枫,缓声道,“专心沐浴疗伤。” “……” 林枫一顿无语,生气把脸甩到一边,心骂道,“如此暧昧汤池,还怎么专心沐浴啊。” 林枫爬到一边,随手拿抓起果盘上的干话梅嚼了嚼,又觉得口渴,拿起池边的酒坛饮了几口,闭目养神,本想安心沐浴疗养。 稍许,他感觉浑身燥热,还以为池中的水温太高,收了收悬挂在四周的幔帐,让凉风进来。 稍许汤池里的水汽慢慢散去,疑惑的是林枫的体温却越发的生活。他看向芈闲见他面色潮红,显然也是热到不行了。 林枫扑过去,摸了摸芈闲的肩部滚烫得吓人,他喘息道,“阿闲,你怎么也这么热啊?” 芈闲二话没说,便将他搂入怀中,温柔的双唇覆盖过来。 “唔……” 两人深吻起来,舌尖交缠,交换津叶,身下那团火越烧越旺。 林枫的手早早覆盖在芈闲肿大的胸上,使劲蹂躏,捏得芈闲一阵疼,呻吟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用力过度了。 林枫低喘了几声,“阿闲,我怎么感觉好热。” 芈闲也忍不住呻吟道,“浴汤中有助情药。” 林枫无奈扶额道,“我就知道他没这么轻易放过我们,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养成这副睚眦必报的德性,当年我们不过是偷听了他和君莫在草丛里做过,以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的。” 林枫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头早已埋进芈闲的脖子里,乱啃乱咬。 芈闲也是配合着摩挲着雪白的背部,又在腰线和臀部之间来回扫荡。 林枫已经敏感到了极限,腰很快就软了。抬了抬屁股往芈闲硬挺的性器蹭了蹭,后穴也不自觉的开了小指。只是与芈闲巨无霸的大肉棒相比,他的小穴显得格外的微小,他也不知道每次都是怎么容纳这根巨屌的。 芈闲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着急进去,那双修长的手指已经配合的往后穴探了探。 疏忽,林枫灵光闪现,挣脱芈闲潜入水中。这口温泉极大,水也深,但在边沿砌了些许石块供使用者坐着。 林枫潜入水中,没游向别处,而是直奔芈闲的胯间,握着那根粗挺的大肉棒,吃起来。 在水中吃果然很刺激,他后穴都痒了。芈闲的大肉棒也愈发便大了起来,他来了几次深喉,由于大肉棒实在太粗了,活生生卡在他的喉咙里。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大肉棒给抽出来。 他伸长舌头在圆润的龟头上舔了舔,龟头处的软肉大约是男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了吧,也是最有味道的地方了。 由于在水中,龟头渗出来的清液消散在水中,没有了往日的咸腥,还有浴汤里的淡淡草药味,格外的香。 林枫抱着舔了又舔,爱不释手,恨不得吞下去。只是下水憋气太久了,他快窒息了,不得不忍痛割爱。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哗啦” 林枫跃出水面,挂在身上的水奔流如线,簌簌沿着雪白的肌肤滑落至水池中,如此性感,第一次让芈闲失控,直接将他拽回怀中,分开双腿卡在腰间。 林枫嘴角微微勾起,伏在芈闲耳边,呼去几口热气,低声道,“讨厌,干嘛这么猴急,我还没玩呢……” 话音未落,芈闲一根手指直接插入他的小穴中。 林枫惊住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呻吟了几声,嗷嗷叫道,“怎么还学会偷袭了,你的君子之德呢?” 林枫说这句话时,忍不住心虚了几番,床上这事,讲什么君子仁义礼智信…… 芈闲的手抽速越来越快了,震得水面的波浪越来越大,咕咕水声响起。 随着浴池中的水温愈发升高,药味也愈发浓郁,二人早已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溃烂不堪。 芈闲的四根手指已经在后穴抽送许久,林枫早已大汗淋漓,顾不了那么多了,抬屁股就直接往芈闲的舍物上坐去。 芈闲低喘几声,抱着人上下浮动,抽插着,巨无霸的大肉棒顶开层层迭迭的软肉至插到了对方的灵魂深处。 “啊~阿闲,你今天怎么大啊。”林枫爽到叫出声来。 “嗯~”芈闲也闷了一声回应着。 林枫感觉那根肉棒无比的粗硬,性器周边爆起的青筋,摩擦着他瘙痒之处,又舒服又痒,感觉怎么挠都不够。 林枫粗喘了几声,呻吟道,“阿闲,我好痒,受不了。” 林枫说着说着,眼尾挤出了几滴眼泪。 芈闲捧着他的脸,刮去挂在眼角的泪水,低声细语道,“哪里痒?” “……” 一阵怒火从心头浮过,心骂道,“哪里痒你不知道吗?” “没良心!!!” “浮沉!” 林枫搂着芈闲的脖子,扭着腰,自己也开始上下浮动起来,努力让那根大肉棒更准确的擦过他敏感地带。 随着大肉棒进进出出,浴池中的水也灌进去了,胀到他的肠子都快炸了。 林枫垂眸道,“阿闲,不行,水进去了,撑得我难受。” “嗯~”芈闲又闷了一声,抱着芈闲站在来,后穴的水倾泻而下,只剩下那根巨无霸的大肉棒在上下抽送。 没有水的辅助,大肉棒的粗粝感变得格外的明显,每一次都能稳稳当当的擦过敏感点,一阵阵酥麻痒意传至心间。 站着的姿势,林枫一边搂着芈闲的脖子,双腿还得紧紧勾住他的腰间,芈闲的腰线是那样的给力。 疏忽,一阵深挺,大肉棒狠狠擦过敏感点,一阵闪电流穿肠而过,解了他的痒意,传直天灵盖,再经由那处传至四肢百骸。 他高潮了,胯间的阳物喷射出来,洒在芈闲的腹部,形成一道醒目的白浊。 “啊~” 芈闲扫过腹部的白浊,抱着林枫跳入池中。 105.捆手猛抽(孟浪抽插,花穴报废,干死人 高潮过后,林枫的后穴开始收缩夹得芈闲生疼酥痒,忍不住射在他的肠道深处。 “嗯~啊~” 滚烫的精液烫得林枫身子抽搐了几下,抱着芈闲一顿掐。 “啊~”芈闲一顿生疼。 完事后,两人休憩片刻,芈闲帮林枫从花穴中抠出精液时,不觉间又硬了,蹭了他一下。 林枫咋舌,面色苍白,“你怎么又硬了?” 芈闲委屈巴巴道,“你不想要了吗?” “……” 林枫懵了一下,心说,刚刚高潮完,累死了,谁想要。但为了不扫兴,他还是沉默低头,故作娇羞。 芈闲似乎是中了情迷一样,双眼迷离,半阖着眼睛,静静杵在那,像醉酒又不似醉酒。林枫察觉不对,嗅了嗅,似乎并未发现有酒味儿。 林枫扶着芈闲的双肩摇晃,试图唤醒他,“阿闲,阿闲,你怎么了?” 芈闲低垂的脑袋,唇齿之间一个字一个字蹭出来,“想要你……” “……”林枫摸不着头脑,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芈闲就这样了呢? 还没等林枫反应过来,芈闲直接扑了过来,分开他的双腿,滚烫的大肉棒狠狠插进他的后穴。 突然被异物插入肠道,林枫两眼都瞪直了,身体僵直,舒服又意外。 林枫偷瞄了芈闲一眼,见他神情恍惚,总觉得哪里不对。放眼望去,烛光微弱,池上热气升腾,晚风袭袭,尚未发现有异动。 林枫试图唤醒他,“阿闲,阿闲……” 芈闲正埋头啃着他的乳头,慌忙之中,“嗯”了一声。 林枫又试探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又闷声“嗯”了一声,继续托着林枫的臀上下浮动,身下的硬棒生猛的抽送几下。 “啊~”顶得林枫脑袋一震,竟也有些晕乎乎的。 沐浴汤水正咕咕灌进他的后穴,撑得他难受。林枫仰头难抑,唇齿间溢出几声,“阿闲,我们去岸上好不好,水灌进去我难受。” “嗯。” 话音未落,芈闲抱着林枫浮出水面,三步并做两步,直接爬岸上去了。 萧乐做事越发周到了,池边早就备好了软卧,垫着的被褥里似乎不是棉花,是剁成碎的药草,躺上去沙沙响,但一点都不扎很是舒服。 林枫躺在下面,两腿分开,拱起,包裹着芈闲精瘦的细腰,圆翘的臀部,关键是他粗硬的大肉棒。 林枫微微抬臀,迎接芈闲的大肉棒。芈闲也很是识趣,抱着林枫就插了进去。 擦过敏感点时,林枫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芈闲越发卖命了,啥也不说了,埋头生猛干,来回抽送,不带喘气的。 稍许,林枫感觉自己的后穴要废了,哭着求饶道,“二哥哥,你能不能停下来啊,我要被你干死了。” 芈闲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生抽猛送,恨不得把他的花穴干废了才好。 没过多久,林枫已经被干麻了,花穴火辣辣的,他极力推开芈闲却推不掉,他又开始拳打脚踢,像是被芈闲强奸了一般。 芈闲粗气道,“想早点结束就安分点。” “我小穴都要废了,还静什么……”林枫嚷嚷着。 芈闲像是得了魔怔,见他太吵,直接扯下幔帐撕成绳把林枫捆了起来,又卷了几层布直接把林枫的嘴给堵住了。 抱着他翻了个面,背对着他跪起来,撅着屁股,露出性感而红肿的花穴。扶着红到发紫的大肉棒直接插入,整个大肉棒没入穴中。 林枫被堵得支支吾吾的叫喊着,但此刻的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只能任由芈闲这样生猛的抽送,直到他满意为止。 心理上极力的反抗着,但他身体却诚实的受着。他被芈闲一阵一阵冲撞着,震得他脑袋发晕,浑身失去知觉,唯有那处还能感受到麻麻地抽插。 一个时辰后,林枫泄身了几次,交媾处早已泥泞不堪,他也差点被整散架了,在他无力挣扎起来,堵在嘴里的布塞也被拉下来了。 林枫有气无力求饶道,“阿闲,你今晚怎么精力这么充沛啊?” “……” 芈闲依旧不答,继续生猛干。 林枫欲哭无泪。 疏忽,上空闪过一丝绿光,直奔他俩而来,劈中了交媾处。 “啊”的一声响起,他们被迫分开,散落到两边。 两人瞬间惊醒,朝绿光飘来的方向望去,见浑身散发着绿光的白衣少年郎抱着琴站在树梢上,拨弄琴弦。又有几丝绿光飞来,切断了几张幔帐,将林枫和芈闲的身子盖住。 两人还没从爱河中出来,脑袋仍旧发晕,视线模糊,四肢乏力。 白衣少年郎抱着琴飞过来,凑近了,他们才看清楚那人是萧乐。 芈闲面色狰狞,强撑着身体要去拿衣服,却感觉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萧乐走到池边望着热气升腾的池水,嘴角微微勾起,“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 林枫呲呀道,“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106.提裤子忘事 萧乐冷笑道,“我对你们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这么浪漫的夜晚,提上裤子就忘了?” 林枫一半是生气,一半是不解,他不解萧乐怎么突然变了。以他曾经对萧乐的理解,就算成为魔界的魔尊,他心中也仍然有一片净土,就宛如这人间仙境药灵谷一样。 林枫炸话道,“别告诉我,你有偷窥癖?” 萧乐突然转身过来,躲在林枫面前,抵着他的下巴道,“还是林哥哥了解我,我就是羡慕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枫也冷笑道,“别告诉我,你复活我,也只是为了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看到世间美好的样子?” 萧乐站起来,抖了抖袖子,“我可是魔尊,你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善良,我复活你就是为了修复叶氏灵石桃泪珠。” 林枫无奈吐了一口气道,“我说过了,我修不了。” 萧乐道,“集齐八块灵石,以剑魂灵识召唤,他们不就能合并了?” 林枫不禁冷笑道,“你是不是疯了?八块灵石合并,稍有不慎就会……” 萧乐打断道,“身为剑魂,各地灵石丢失,他难道半点责任都没有吗?” 林枫也被问懵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萧乐继续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别想踏出这后山半步,天天沐浴,天天干,我看谁熬得过谁。” 林枫气愤啐了一口,“疯子!” 芈闲正色道,“你在浴池中下的药是不是跟当年给姜宴的药一样?” 被猜中了心思,萧乐转过身去,理直气壮道,“你说那个破方子啊,不过是江湖郎中常见的助情药方,竟然被风氏那个老东西当宝贝一样藏着。” 林枫道,“果然与你有关。” 萧乐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多送了他一味药材而已。” 林枫道,“风老爷和七弦宗来往的书信的那个人是你?” 萧乐不屑道,“我说了我只送了他一味药材而已。再说了那个蠢货,还不至于我让我利用他十五年呢。” 林枫突然顿悟,“既然他不知道你的存在,那你为什么让你的手下灭了他们一家?” 芈闲补充道,“为了让我们找到这来,同时他借着手下的手灭了风氏。同时,他趁此机会,砍掉嚣张已久的莫桑的左膀右臂,顺便再把这个当做顺水人情送给我们。” 林枫呲笑道,“一石三鸟,看来这些年在魔界没白混啊。” 萧乐冷笑道,“我对你们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这么浪漫的夜晚,提上裤子就忘了?” 林枫一半是生气,一半是不解,他不解萧乐怎么突然变了。以他曾经对萧乐的理解,就算成为魔界的魔尊,他心中也仍然有一片净土,就宛如这人间仙境药灵谷一样。 林枫炸话道,“别告诉我,你有偷窥癖?” 萧乐突然转身过来,躲在林枫面前,抵着他的下巴道,“还是林哥哥了解我,我就是羡慕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枫也冷笑道,“别告诉我,你复活我,也只是为了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看到世间美好的样子?” 萧乐站起来,抖了抖袖子,傲慢道,“我可是魔尊,你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善良,我复活你就是为了修复叶氏灵石桃泪诛。” 林枫无奈吐了一口气道,“我说过了,我修不了。” 萧乐道,“集齐八块灵石,以剑魂灵识召唤,他们不就能合并了?” 林枫不禁冷笑道,“你是不是疯了?八块灵石合并,稍有不慎就会……” 萧乐打断道,“身为剑魂,各地灵石丢失,他难道半点责任都没有吗?” 林枫也被问懵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萧乐继续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别想踏出这后山半步,天天沐浴,天天干,我看谁熬得过谁。” 林枫气愤啐了一口,“疯子!” 芈闲正色道,“你在浴池中下的药是不是给当年给姜宴的?” 被猜中了心思,萧乐转过身去,理直气壮道,“你说那个破方子啊,不过是江湖郎中常见的助情药方,竟然被风氏那个老东西当宝贝一样供起来。” 林枫道,“果然与你有关。” 萧乐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多送了他一味药材而已。” 林枫道,“风老爷和七弦宗来往的书信的那个人是你?” 萧乐不屑道,“我说了我只送了他一味药材而已。再说了那个蠢货,还不至于我让我利用他十五年呢。” 林枫突然顿悟,“既然他不知道你的存在,那你为什么让你的手下灭了他们一家?” 芈闲补充道,“为了让我们找到这来,纵容手下的手灭了风氏,是为了趁此机会,砍掉嚣张已久的莫桑的左膀右臂,再当顺水人情送给我们。” 林枫拍手称快,讥讽笑道,“好手段啊,一石三鸟,看来这些年在魔界没白混啊。” 萧乐转过身,走到栏杆前,遥望皎皎明月,低头陷入沉思中。 林枫与芈闲面面相觑,察觉异样,嘴角微微勾起,“萧兄,费劲千辛万苦把我们引到药灵谷,不仅仅只是把我们叫来看戏的吧?” 萧乐神色骤变,转过身来,高声道,“那自然不是,我是有重要东西交给你。” 林枫邪魅一笑,“又想把什么烫手山芋扔给我了?” 萧乐很是爽快,解下腰间的翡翠色玉佩扔给了林枫。 林枫端详了片刻,瞧不出所以然,像是被一层霸道的封印给封住了,“你这是什么东西?” 萧乐不屑道,“萧氏灵石。” 林枫咋舌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萧乐哼呲了一声道,“替我报仇!” 林枫无奈道,“堂堂魔尊,想要杀谁不过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何须抛出灵石这么大代价。” 萧乐哼声道,“那是自然,没有灵石,他怎么会出来。再说了,我是魔尊,他是德高望重的仙首,我讨伐他岂不是要迎来众仙门讨伐,到时候我有理也变没理了。” 林枫讽刺一笑,“所以,你就把我们当成靶子?” 林枫不禁心寒片刻,曾经的患难之交,曾经的同窗好友,现如今却这样对他。 萧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是把你当靶子而是助你一臂之力。再说了,你也不必觉得冤,不管有没有我,他都会除掉他不是吗?” 林枫微微点点头,“魔尊就这么笃定我们有共同的仇人。” 萧乐道,“也没那么笃定,但以我们几载的同窗之谊,相信你会为了肃州陆氏、长夏叶氏,北学院子氏,江夏萧氏翻案的。” 林枫睁大了眼睛看了芈闲,瞳孔微缩试探道,“萧兄知道的可真详细啊?” 萧乐哼呲一笑道,“身为魔尊十几载,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你让莫桑他们那帮人怎么看我?” 林枫道,“所以这些年你都在调查几十年前世家灭门案,因为这几大家族都是被魔尊所杀。” 萧乐突然激动转身,面色狰狞,厉声道,“不是他杀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玄机那个丧心病狂的老东西。” 林枫欲要逞口舌之快,却被芈闲给拦住了。 萧乐似乎失控了,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林枫和芈闲也在侍人的指引下回到了指定的卧室,室内灯火明亮,安静如斯,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两人对立而坐,桌上的茶炉咕噜咕噜煮,芈闲给林枫倒了一杯茶。 林枫无奈道,“所以,当初萧乐一剑杀了当年早已的魔尊君莫后,才发现原来萧家的灭门惨案并不是君莫,因此心中有悔,便跑到药灵谷来避世?这听起来,怎么比市井里的话本还扯?” 芈闲补充道,“当年魔尊临终前告诉萧乐,抢夺萧氏灵石那晚,他遭到了反噬无力抵抗,准备临阵脱逃时,玄机使用了一块将所有人灭掉。” 林枫震惊,想不到他尊重师爷竟是这种人。 林枫又问,“魔尊当年是把所有他没害过的家族都告诉萧乐了吗?” 芈闲摇摇头,“未曾,当年的萧乐也对江湖悬案不感兴趣。生命最后一线,君莫把所有的修为和灵力都渡给了萧乐,金丹也给了他。” 林枫突然顿悟道,“所以萧乐既拥有了灵石,又有君莫的修为和金丹,才一夜之间成为了魔尊?” 芈闲摇摇头,“他把自己锁在药灵谷整整三年。” 林枫大致明白了,毕竟仇恨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一天手刃仇人,而自己的仇人却告诉他,杀错人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他心尖上的人,一时之间是无法接受的,无法接受真相,无法接受爱人离去,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这么些年他不顾世人病垢,坠入魔道,成为人人恨得牙痒痒的魔尊。 107.密谋 林枫抱着萧乐搁置在房间里酒,凭窗望月,一轮星月,一壶酒,一道侣,就算终点在这一刻也满足了。 芈闲走到他身旁,抬头望明月,一缕缕清辉洒下来,覆盖在俩人身上,星辉熠熠。 林枫头靠在芈闲的肩上,芈闲揽过林枫的肩,将它环抱着。 药灵谷的酒头有点烈,酒劲儿上头,林枫脑袋发晕,弱弱道,“阿闲,如果我们杀不了他怎么办? “ 芈闲垂眸看怀中之人,低声细语道,”不会的,今年斋戒大会在七弦宗举办。 “ 林枫忽然清醒,立即从林枫的怀中苏醒过来,睁大眼睛盯着芈闲,试问他是否有解决方法。 芈闲会意点点头道,“你知道灵石有记忆吗? “ 林枫瞳孔微缩,满脸写着疑问,”记忆? “ 芈闲背手眺望远方,娓娓道来,大概就是这十六年期间,他所查到:灵石本身有短暂的记忆功能,那就是所有绑定的家主遇险后,它就会利用家主最后一根灵脉记录当时所发生的情景,以及家主的遗言。 为了防止灵石被他误拾,抹去所记录的一切,就会留下一串符号作为密钥。知道密钥的才能开启灵石中的铜陵镜,如果密钥没有人得知那么将永远无法打开。为了防止所守护灵石家主蒙冤,只要剑魂将两块以上的灵识拼在一起,施以灵力即可放出存在灵石中的记忆。林枫愣了片刻,淡淡道,“怎么不早说? “ 芈闲似乎察觉到了林枫质疑的情绪,转过身,望着他犀利的目光,目光柔和了许多,低声道,”叶氏那块灵石碎了,加上你身体尚未恢复,不宜运转灵力。 “ 林枫一步步走向芈闲,他进一步,他退一步,没几步直接把芈闲逼到墙上,林枫用手撑着墙,做着壁咚的姿势,沉声质问道,”在迷魂凼拾得的那一块,你没那打算告诉我吗? “ 芈闲目光下垂,百口莫辩,他们从昆仑西返回江夏城途中,经过蜀地,他察觉了异样,据他埋在当地的探子来报说,最近发现了灵石异动的痕迹。 而当时的林枫正在备受绝情丹的煎熬,为防止前功尽弃,他刻意避开了几天,并以进迷魂凼寻找药材为由前往灵石异动处。 迷魂凼是蜀地最深的林子,参天大树,蟒蛇野兽,瘴气弥漫,阴气森森,几百年来从未有人从迷魂凼里出来过,慢慢的就无人涉猎了。 芈闲之所以进去是为了寻找消失几十年的灵石,因为只有集齐八块灵石,才能彻底将林枫的肉体从灵脉眼中放出来,这样就算找不到姜宴的仇人,未能如期完成献舍宿主的愿望也不至于被十万恶灵吞去。 只是没想到吃人不吐骨头的迷魂凼竟然一路放行,除了遇到几团一片瘴气,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刁难,平静的令人怀疑危机就在眼前。 芈闲和手下一行人跟随着罗盘的指引,抵达林子深处,发现了一座落寞的村庄,坐落在山麓上,屋舍俨然,阡陌交通,有百来户人家。 只是走进了才发现,村里杂草丛生,也不见村民。 房屋因年久失修,屋顶的瓦片东缺一块,戏少一块的,一堵堵矮墙也摇摇欲坠。 一行人寻了许久,才在一家相对完整的茅舍中看见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年,坐在门口痴痴的望着天。 芈闲上前询问,才发现少年似乎脑子不太清楚,智商像是停留在七岁,磕磕巴巴半天也说不清楚,但也能勉强从他的口中得知这个村叫迷魂村。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死了,而且大多都是老死的。 这就让芈闲一行人十分的疑惑,搜了几间房之后才发现,只要没人的宅子的床上都会有几副骷髅。 他们搜变了整个村庄,几乎没有发现活口,然而随性的叶氏灵石和七星剑却躁动不已,显然是有灵石在村庄里,因为八块灵石之间是有感应的。 只是如此贫瘠又荒无人烟的村落怎么会有灵石? 而且灵石所在之处,灵力都是非常充沛的,不至于整个村子一个活口的都没有。 兜兜转转,芈闲一行人又回到了智障少年的家,他依旧对天空痴笑,芈闲探了探他的脉息,确认他是一个活人,大约是这个村子唯一的活口。 芈闲蹲在他前面,低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傀儡吗? “ 少年摇摇头表示不知,一行人面面相觑,否定了他们的猜测:村民都被人用灵石化为傀儡了。 芈闲接着又问道,“你听说过灵石没? “ 少年双目睁圆,两眼发光,停止了痴笑,身体僵直,盯着芈闲的双眼。 属下见他不太友善,立马拔出剑指向少年,以示警戒。 倏忽,少年被这明晃晃的剑身给吓到了,直接哇哇哭起来,弄得一行人都蒙圈了。 芈闲示意手下收起剑,又从袖中取出一块桂花糕递给他,芈闲出门夜猎必备的干粮。 少年见到桂花糕,又两眼发亮,停止了哭泣,胡乱几下,便将桂花糕吞下肚,下属又给他递了壶水,只是少年并没有接受他们的水,而是跑去院子的缸中舀几瓢水。 喝完之后,少年磕磕巴巴道,“爷爷说,不能喝陌生人的水。 “ 芈闲似乎发现了端倪,急忙问道,”你爷爷呢? “ 少年指了指黢黑的里屋道,”屋里呢? “ 几人面面相觑,心理犯嘀咕道,家里来了陌生人为什么都不出来看一样,放着一个智障孙子应付? 108.回忆 芈闲进入里屋中,走到最里面漆黑的屋子,一股腐尸的异味刺进鼻子,众人纷纷捂住嘴。 芈闲点了掌心焰查看,眼前的光景触目惊心,吓得众人踉跄后退了几步。 床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双目紧闭,盘腿而坐,一动不动,没有了活人的气息,身上还散发着腐味儿。显然不是傀儡而是老死。 疏忽,悬挂于腰间的灵石躁动起来,芈闲低头查看见它躁动得厉害,差点就蹦穿袋子。 与此同时,老人突然倒地,一块蓝光灵石从他怀中飞出来,悬浮于空中,蓝光熠熠。 芈闲运转灵力将其控制在掌心之中,再注入些许精力,试图让它休眠,不要再散发出光,否则会暴露它所在的位置。 只是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芈闲转身问旁边的探子道,“十年来,它可有这么躁动过?” 探子摇摇头道,“别说这十年了,几十年了它藏得很好,一丝痕迹都没暴露过。” 旁边的一名属下不屑道,“就这破村庄,老弱病残,要是被人发现有灵石不得分分钟踏平,我看呐,几百年都不曾有人动过。” 探子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补充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在运转灵石的灵力时一丝痕迹都不露呢?” 那名属下不屑道,“真是没见过世面,灵石啊!叁界最霸道的神器,若是被解封怎么可能低调。” 探子终于看不惯那名属下耻高气昂的样子,气恼道,“谁没见过世面?照你这么说这个只剩下老弱病残的村子里,是怎么抵御得了外界的洪水猛兽的吗?你知不知道每天都有多少修士往山里就为了寻找这宝贝。” 那名属下叉腰探了口气道,“这世上除了灵石,还有很多法术,阵法可用。显然这是一个古老的村落,他们既然能够世代在这深山老林里生存下来,自然有他们的法子。而且,你们都说迷魂凼凶险无比,那么那些有去无回的传说又是谁传出去的呢?” 探子急忙道,“既然如此强悍为何衰竭,人丁……” “安静。” 探子欲要继续理论就被芈闲给打断了,示意让他们赶紧找线索。 那名属下在老人身上摸出了一根竹条,上面写了一串异域文字,芈闲和属下端详了几眼不得解。那探子拿过去端详半天,皱紧眉头,嘀咕道,“这是古蜀字,太过于久远了,好多字都消失了,我只是在替宗主查案时有幸识得几个。” 芈闲着急道,“这上面的字你可有认识?” 那名探子挠腮又端详了半天道,“好像认识又不认识,古蜀文字纷繁复杂且有很多类似的,我识字不多很容易认错的。” 芈闲冷淡道,“那你说说,这上面的文字像什么吧?” 那名探子下意识偷查了芈闲的脸色,有所畏惧。 芈闲下意识放话道,“但说无妨。” 那名探子逐字逐句翻译道,”密-语-剑-魂-归-来。” 探子说完后,怯怯懦懦收缩着身子,窥探周围人的神色,生怕被人误会为戏弄他人。 那名属下似乎直接反应过来了,直接呵斥道,“骗谁呢,这么一大长串符号,就只有6个字?” 芈闲转头看着拿名探子,半分质疑,半分寻答案。那名探子面色青黄不接,点点头,确认道,”是的。” 芈闲往灵石上注入灵力,嘴里碎念着密语,没过一会儿,灵石弹跳出一面灵镜,上面是此老人的一番陈情。 大约是说为了保护灵石,整个寨子的人好几百年都没有出过迷魂凼,寨子里的人,互相通婚,随着时间的推移近亲结婚越来越多,智障儿也多了。 族人的寿命不长,繁衍生息慢,最终走向了衰落,进几十年来了只有死去的老人,没有出声的婴儿。 他是寨子的最后一位灵石守护人,就在前几天他发现自己时日无多,智商孙儿无力守护灵石,于是特意启动灵石的封印,希望能引来守护他的侠士。 老人陈情结束就灰飞烟灭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个寨子为了守护灵石,不惜断掉子孙后代,这种长长久久的守护,是一种坚守,善良,淳朴之心。相比玄门修士为了一己私利,为了得到灵石,斗得死去活来,血雨腥风,机关算尽。 这么一对比不禁令人嘘唏啊。 既然灵石被暴露,很快就能引来人,芈闲和手下带着老人的智商孙儿,极速离开了迷魂凼。 为了防止林枫发现并且误会,解释不清楚,只得将新得的灵石藏起来。 109.房事被偷听(生猛抽插、泥泞不堪、滚烫 芈闲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林枫,本以为林枫会一哭二闹叁上吊,没想到格外的冷静并以大局为重,启用了两块灵石的碰撞,开启了昆仑西姜氏灵石的灵镜,却只看到了姜氏族人临死前熬的画面,却未见真正的凶手。 林枫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又再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林枫疑惑道,“作案的片段被删除了?他能清除灵镜中记录的片段?” 芈闲半信半疑,垂眸思索道,“灵镜只有守灵石人和剑魂能打开,清除灵镜所记录的一切。” 林枫忽然想起什么,惊道,“你是说,这个人有可能是姜氏族人?”停顿了片刻,又道,“不对,昆仑西的灵石早在二十年前就丢失了,而且一直在你我手上。” 林枫抬眸看芈闲,刚好四目相撞,纯净的眼眸,却不免让对方误会被怀疑。他慌忙解释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人,修为可以高深到能随意操控任何一块灵石?” 芈闲遥遥头,“我曾在古籍中读到,灵石一分为八,镇守八方,由八方仙门世家看守,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若一方被值得托付,即手持两块灵石以上者,皆可进入灵石与之共情,寻找遇难者藏在灵石中的灵镜,并取出公之于众,为逝者讨回公道。” 林枫唏嘘惊叹道,“你是说那个人有可能就是某一方的守灵石世家后人?” 芈闲点点头道,“嗯。只是共情极其危险,九死一生。” 林枫无奈摇摇头道,“这得多大仇恨啊,不惜性命进入灵石。” 林枫不信,想要再尝试第叁次时,发现姜宴这具身体太弱,根本容不得他这么耗下去,直接栽倒在芈闲的怀中。 待他缓过来时,已是次日清晨,睁开眼时自己正在枕着芈闲的胳膊睡了一夜,半是甜蜜半是心疼芈闲的胳膊是否还好。 他微微侧头,偷瞄着正酣睡的芈闲,微卷的睫毛,立体的五官,修真界难得的美男子啊。如此清气俊朗,却落入他的网中,心理不自觉的美起来,嘴角微微勾起,轻轻爬上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亲完又不太满足,又复亲一口,最后直接覆在他薄薄的嘴唇上。 倏忽,芈闲忽然睁开双眼,猝不及防,来不及抽身,就被芈闲擒住,翻了个面,压在身下,腰瞬间就软了,任由对方蹂躏。 唇齿交缠中,一阵桂花香飘来,缠绕着舌尖,清香扑鼻,神清气爽,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他才反应过来,大清早的尚未清洁口舌,哪来的桂花香味儿,他奋力推开芈闲,略微尴尬道,“你早上醒来过?” 芈闲蒙着色欲迷离的双眼,点头嗯了一声,又埋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吸了几口,沉声道,“昨夜温泉消耗过渡,天蒙蒙亮就饿醒了。” 林枫瞳孔放大,一脸惊愕,试图推开芈闲,却发现芈闲直接粘在自己身上,情欲拉满,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河誓不罢休。 芈闲一向克制能力极强,不似贪恋房事之人,今天异常的举动,让他十分的迷惑。 不等片刻,自己已经被芈闲剥了个干净,正赤裸裸的接受着他的抚摸。尽管保持着理智,但后穴也早已泥泞不堪,芈闲的第叁根手指已经伸进去。 随后那根滚烫的性器也喂到了后穴外面,来回摩擦,烫得他直哆嗦。 他忽然反应过来,一定是桂花糕的问题,萧乐那家伙一定在桂花糕上加了助情药,才导致芈闲失控。他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带芈闲离开,就萧乐这喜欢偷窥别人房事的癖好,再待下去,自己迟早会被芈闲给肉死在药灵谷的。 好一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同窗叁载,萧乐那么了解他们的喜好。今天是桂花糕,明天又是什么他们意想不到的东西。 倏忽,那根滚烫的大肉棒直接插入他的后穴之中,挤压着他层层肉厚,明显的异物入侵,大脑一片空白,唇齿之间流出几声啊啊叫,震天响。 那根巨无霸的大肉棒,顺势在肠道中进进出出,擦过浅口处的麻痒点,一半舒服,一般空虚,恨不得高潮马上触发,把芈闲夹到射出来。 一刻钟过去了,芈闲还在按着自己,生猛的抽插,泥泞的小穴也被插得越发红肿宽大,软肉都快被翻出来了,感觉再顶一次就废了的节奏。 林枫虽然没有动,只是撅着屁股享受对方的进进出出,但也身心俱疲,累到撑不下去了,芈闲依旧不带喘气的猛插。 林枫喘了几口气,有气无力道,“阿闲,你体力怎么这么好啊,我快累死了。” 芈闲喘了喘道,“想要停下来,就别再叫了。” 林枫瞬间面红耳赤,心理上拒绝着,嘴上却嗷嗷叫不停,重点是还不自知。 林枫撒娇道,“你太大了,不叫出来,我难受。” “.......” 不知过了多久,那根凶猛无比的大肉棒,生猛捅进来,狠狠的挠过他的痒点,一阵酥麻痒意逆行而上,穿过后脊骨,传至天灵盖,再经由那处传至四肢百骸。 这下他终于舒服了,呼了一口气,无力道,“好舒服,终于高潮了。” 随后他的肠道开始收缩,夹着埋在肠道深处的异物。 芈闲被夹得生疼,直接射在了他灵魂深处,他们几乎同时高潮了。 滚烫的精液,烫得他直哆嗦。 林枫累得趴下了,芈闲射精过后,药效也缓解了不少。 林枫继续枕着芈闲的胳膊,侧卧着,半条腿搭在他身上,玩着他尚在发硬的乳头,回味刚刚酣畅淋漓的爱河,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幸好他今天还有点良心,下的药不算多,不然我这具柔弱的身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萧乐的声音传入耳中,“林兄,这是在责备我下手太轻了吗?” 二人闻声,慌忙起来,胡乱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慌忙之间,萧乐推门而入,完全不给他们穿衣服的机会,与捉奸在床别无二致。 尘埃落定之后,林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宽松,这才发现慌忙之间穿错衣服了。扭头查看旁边的芈闲,上衣明显短了一大截。 然而,站在房中目睹这一切的萧乐,“噗”一声支开手中的折扇遮挡住辣眼睛的这一幕。 稍许,两人都穿上了衣服,几个侍人陆陆续续的将早饭端进来。 叁人围桌而坐,林枫和芈闲却迟迟不动筷,萧乐迷惑道,“吃呀,忙活了一早上,需要补充膳食。” 林枫冷声道,“我们可不敢再吃药灵谷的东西了。” 萧乐暗喜,夹了一片青菜放在林枫的碗里,道,“大清早的,别火气这么大嘛,先片青菜降降火。” 林枫盯着他质问道,“萧兄在长夏镇还没偷听够呢?” 萧乐立即放下筷子,不屑道,“什么叫偷听,请注意你的措辞,自己叫那么大声,还赖别人偷听,啧~” 林枫半羞半恼,竟无言以对。 萧乐摇了摇扇,扇去心中的怒火,无语道,“解开衣服看看你胸前的淤青。” 林枫下意识扒开衣领,发现胸口的淤青面积缩小了一点点,抬头望着萧乐,惊道,“你能有办法让它消失?” 芈闲也望向萧乐,期待同样的答案。 萧乐又支起折扇,扇了几下,不屑道,“我要是有那本事,当初在长夏镇时会不救你吗?我只是暂时让它压下去,不要那么快速的扩散,给你争取点时间,否则等到淤青扩散至全身,就......”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林枫愣了一下,略微尴尬道,“昨晚的浴汤我可以理解,今早的桂花糕怎么解释?” 萧乐叹了口气,摇了摇扇子,“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林兄最爱吃的,可不就是芈宗主的桂花糕么?每次吃完之后,都说下次不许带桂花糕了,然而下次时,第一个抢着吃的,又是谁呀。” 霎时,前世的回忆涌入脑海中。 前世他们在七弦宗修行,时常被关起来炼辟谷术,芈闲都会随身携带桂花糕,桂花糕那玩意儿甜甜腻腻的,任谁吃多了不会腻,但有什么办法。 他时常夺走芈闲咬了一半的桂花糕,直接塞嘴里,不带犹豫,也不嫌弃芈闲的口水。但那都是他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前提下啊,虽然次数有那么一点多,但能怪他吗?只能怪辟谷术鼻祖闲得慌,发明这种陋习!!! 想起此事,林枫不禁低头,藏不住的娇羞。 旁边的芈闲嘴角微微勾起,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萧乐忍不住举起扇子遮面,挡住辣眼睛的画面,刻意咳了两声,“差不多得了啊,再不吃菜就凉了。” 茶余饭后,在叁人一起开启了萧氏灵石,从灵镜中看到了萧氏被灭门当晚的一切。 110.萧氏被灭门真相 寒烟月下,迷魂凼悬崖之巅,云雾飘渺。 地离碎片被叁道来自不同方向的灵力裹住,不偏不倚,飞速旋转,散发着琉璃金光,熠熠生辉,宛若流星坠九天。 那叁道光便是,江夏地界驻地乐修仙家萧门的绿光,以谪仙学院为首的天下百家仙门修士的白光,魔尊的黑烟。 魔尊正修炼十重邪功,需地离协助修炼方能突破九重抵达十重,修成叁界威慑最强的邪功,助他登上叁界霸主之位。 “魔尊,放下执念,速速归降,滚回你的魔洞,你若安分守己,仙门百家、普度众生,便不与你为敌,井水不犯河水。” “玄机,别虚情假意了,演给谁看呢。” “魔尊,莫要把我等的好心当驴肝肺!” 魔尊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正道苍生,义不容辞,敢不敢再光明磊落一点啊!” “顽劣!” 话音未落,玄机真人反手一波,一道白光冲刷而去,其身后玄门修士随之。 子域是谪仙学院的掌舵人,号玄机真人,是此次伏魔大战中的最高指挥者。 魔尊反手一掌,一道黑烟席卷而来,与白光相击,形成黑白对阵流,照亮夜空。 萧门乐修,随即拨动、吹动手中乐器,一丝丝竹绿音波带出,汇成一道绿光,与魔尊黑烟相击,形成叁足鼎立。 迷魂凼上空,时而绿光大盛,时而亮如白昼,时而黑烟弥漫,时而乐音长啸。 须臾,魔尊从腰间仙囊中,取出几朵彼岸花瓣加入黑烟中,化成红黑烟,邪魅强大,杀伤力强,众玄门修士纷纷翻手后仰,口吐鲜血。 玄机真人恼怒不已,大声咆哮道,“魔尊,你竟然偷炼邪功,逆天而行,为叁界正道之所不容!” 魔尊发出响彻长空的冷笑道,“本尊若不修炼这叁界邪功,怎么取回这地离啊!” 玄机真人气到面部肌肉颤抖,“竖子嚣张!” 玄机真人反手一掌一道,一团白烟辐射而去,其余同修见状,纷纷效仿。 萧门乐修转身,面向玄机等同修,信手波动手中乐器,一丝丝竹绿音波汇聚至白烟中,化成一道白绿光与黑烟抗衡,牢牢锁住正徐徐向魔尊移去的地离碎片。 魔尊负手站立于浮剑之上,衣袍在山风之下,猎猎作响,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邪笑,浑身透着不屑与傲慢,静观对方垂死挣扎,期待解脱苦海的面孔神情,心中甚是满意。 突然,魔尊双手运行体内邪功,一股更浓的黑烟夹持着彼岸花瓣袭来,玄机真人力感不敌,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嘴角挂起一丝血迹。 不稍片刻,众修的法力如同被抵消一般,锁不住地离碎片,反而正在加速的向魔尊方向移去。 魔尊的邪功过于强大,众修修为灵力即将耗尽。 乐修首领萧伯,面色惨白,心力交瘁,大喊道,“玄机真人,我们这边撑不了,下令奏《祭离曲》吧。” 叁千名修士听到萧伯的喊话,眼角的疲倦,瞬间化成了解脱。 地离有灵,八方镇之。每方镇守地离的仙门世家,都有独特的召唤、封印或降服它的绝技。 这块名为“震”的地离,镇于东叁方,位于江夏仙家萧氏的地界,萧氏乃乐修之家,其绝技便是这邪曲《祭离曲》。 《祭离曲》乃萧氏元祖萧慕所创。曲调音高穿云破空,有扰乱心智、穿透五脏六腑之功效,邪气凛然,可使闻者在一炷香之内,爆体而亡,元神尽毁。 萧氏世代家主,只传曲谱,不曾练习。 玄机真人犹豫不决,魔尊亦无心恋战,趁机激怒道,“明知必将一死,还拖着一群人陪你受煎熬,我都为你感到愧对他们。” “魔尊,休得胡言,守护苍生,伏魔除祟,是他们毕生信念。” “闭嘴吧!听着都觉得恶心。” 话音刚落,魔尊又增加了一层内力,把叁千多名修士打得措手不及。玄机真人还是在最前面顽强抵抗,不顾身后同修的苟延残存。 “真人,来不及了,快下命令吧。” “再犹豫,就没时间了。” 一团又一团的黑烟撞上来,死的死,伤的伤。 最后一团黑烟夹着几朵娇艳的彼岸花,直逼玄机而去,玄机被黑烟撞飞,幸好被身后的大弟子接住。 大弟子抱着玄机道,“真人,快下令吧,与魔尊同归于尽,战死沙场,为正义而牺牲,他们也不枉此生了。” 玄机真人回头看着叁千多名同修齐心协力,等待指令,俨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玄机才缓缓点头,坐起来,鼓起士气。 “众修听令,准备,祭地离!” 听到号令后,众修迅速排列围成叁层圆状阵型,萧伯和玄机位列阵中央,萧门修士位列内围,其余同修位列外围,形成一个完整的八卦阵型。 屏气凝神,等待萧伯弹奏,众将士双手捂住耳朵,双眼齐刷刷的望向萧伯和玄机。 顷刻间,萧伯反手拨琴弦,众乐修弹奏配乐,十二种乐器齐声响起,行云流水,古朴雅韵,清耳悦心,余音袅袅。 随即,曲调高*潮至,音调升高,音波扩散,震耳欲聋,方圆十里之内,地动天摇,树叶簌簌下落。 随之,一股强劲的音波穿刺而来,由内而外,刺破众修的五脏六腑,爆体而亡。 魔尊也被这猝不及防的邪音侵扰,心智大乱,邪功反噬,口吐鲜血。 魔尊修为高深,不至于顷刻爆体,但反噬凶猛,只好放弃施法夺地离。 飞跃而下,平坐于地面,运行内力控制涌动的心脉,却不见功效,反噬反而更严重,只能暂且放弃夺地离计划,负伤飞出十里之外,暂避邪音。 《祭离曲》演奏过程中,叁千名玄门同修陆续爆体而亡,七窍流血,血肉模糊,惨状不已。 一炷香之后,悬崖之上只剩下萧伯和玄机两人,萧伯夺回地离碎片,萧伯也受到《祭离曲》邪音摧残,修为即将耗尽,支撑不了多久。 突然,玄机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向萧伯刺去,一箭穿心,一招致命,鲜血涌出口鼻外。 萧伯瞪目震惊,指着玄机道,“玄机,你......你……” 萧伯语未毕,先断气,头一垂,轰隆倒地。 玄机抢夺取萧伯怀中的地离,仰天长笑。 忽然,一根极细的琴弦从后面伸出来,缠住他的脖颈,琴弦随着琵琶音调的升高而缠得越紧。 片刻之间,容不得他发问来着何人,为何偷袭,喉咙当场被割断而亡。 琵琶声止,万籁俱静。 地离坠地之声,回响空谷。 悬崖之上,地离平躺,上面的刻字清晰可见——震 叁人看完萧氏灭门的真凶竟然是他们曾经的恩师,是愤怒,也是难以接受。经商讨之后,他们决定在下个月的斋戒大会上,将玄机的丑事公之于众。 111.斋戒大会 一个月后。 七弦宗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斋醮大会。大会有清谈、接驾、祝寿、祈福、延生、消灾、供天、摄召、散花、施食等一系列活动,热闹非凡。 大会为期叁日,在这期间七弦宗打开大门结界,恭迎接八方宾客,各方院友也会前来庆贺,开堂传戒,各方玄门世家修士、散修,甚至毫无修为的民众皆可前来听取、学习。 总之,只要是个人都可以来。 举办这斋醮大会的目的是传经颂德,使本宗的道德经义名扬天下,而不是局限于墙垣之内。 此外,还能弘扬本宗的名气,吸引更多的玄门修士报考,各地商贾募捐,民众前来敬香祈福。 为了丰富斋醮大会,七弦宗除了在各个大殿开展法事讲座活动,处理近期所发生的悬案,以及商讨来年玄门生存、发展大计之外。 还允许七弦宗的修士,在院内摆摊讲经颂德、坐堂问诊、开擂对赛、卖才授艺等五花八门,欢乐不已。 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人满为患,尽管没有什么目的的人也会来参观一二,都想目睹一眼这南方第一大门派的风华气韵,耳濡目染七弦宗的玄门修仙氛围,回去也够炫耀、吹牛一阵子了。 七弦宗的大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 阔别十六年后,林枫再次踏入七弦宗的大门,往日的嬉闹扑面而来。 芈闲站在一旁默默的端详着林枫变换的神色,微微勾起的唇边暗藏着无尽的伤感,低声道,“走,先进去。” 林枫被芈闲的这一番话给拽醒了,从流殇中苏醒过来,同芈闲并肩进去了。 两人踏着青石板而上。 七弦宗与芈府的构造差不多,都是依山而建,他们要前往山腰的叁尊殿。 此时的叁尊殿正举行修真界的清谈会,参会的都是玄门中有名望的玄门中人,今年的清谈会讨论的内容比往年更加沉重。 其中长夏镇邪祟和昆仑西四大家族及风氏被灭,都是讨论的重点。世大家族一夜之间被灭,凶手逃之夭夭,两个月过去了,却没能查出线索还四大家族及风氏一个公道。 众人皆知,能一口气灭掉四大家族的人,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没有几个,但总得给世人一个交代。 斋戒大会开始之前,各地世家家主都登门拜访芈府,明里暗里,要他统一口径,将一切罪责推给魔界。反正现在的魔界,世人怎么构陷他,他也懒得搭理,并且魔界早就臭名远扬,也不在乎这一桩命案。 这些天,林枫一直躲在芈闲会客厅的屏风后面,听得他愤愤不平。 林枫随芈闲进入大殿,殿内的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却又不敢大声说出来。 主位上的人,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眼睛凹陷,双目无神,像是虚耗过度的样子。愣是故意提升音量清了清嗓子,掩盖虚弱的自己,证明自己是精神抖擞的老头。眼前的此人,林枫并不陌生,他就是他曾经的恩师,玄门德高望重的长佬——玄机。 玄机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甩了甩袖道,“芈宗主,当年你好歹也是七弦宗的得意门生,现如今还是芈府的家主。姜宴这小子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当初可是你亲自把他逐出江夏的,现如今怎么……” 林枫呵斥一笑,心底暗暗讽刺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个老东西还是这么虚伪,阿闲什么时候变成七弦宗的得意门生了。当年的他,不是在逃课就是在逃课的路上,鬼影都见不着。当年的他,课业不行,修为不行,别说挥仙剑降妖除魔了,连剑都拿不起来。试问这样的门生,都就变成得意门生了,堂堂第一宗派的七弦宗也太菜鸡了吧。” 芈闲余光瞟了瞟林枫,握剑作揖道,“仙都,今年清谈会讨论重点是抓住昆仑西四大家族及风氏的凶手,姜宴作为昆仑西四大家族之首姜氏唯一幸存者,理应旁听。” 芈闲的一番话又引起了的众人新一轮的讨论,随后边有人提议姜宴需要全程参与讨论会,让生者安息之类的。 林枫扭头望去,一看就知道是为了巴结芈闲而说的。随后想要巴结你家的世家都纷纷支持姜宴旁听。 看着这一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前脚刚刚对他身后事指指点点,下一秒就变成了众星追捧的座上宾。 玄机本想还反对,但众人舆论一边倒,也就默许了。无奈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压制即将要犯的心病。 林枫坐在芈闲身后的桌案上,桌上摆了些许酒菜,看起来相当不错。七弦宗这种地方,也就只有在举办斋戒大会时,舍得烹制这些好东西,目的是为了让各地世家子弟、商贾们觉得七弦宗伙食不错,放心把他们子女送过来不受委屈,同时还会捐赠一大笔钱财。 总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孩子送孩子。 其实只有真正入了七弦宗才知道,菜永远是老叁样香菇、豆腐、白菜。这也就算了,还隔叁差五修什么辟谷术,不把生人活活饿死就不错了。 112、灵镜放出 清谈会正式开始,长夏镇、昆仑西周边的世家开始哀声栽倒,大约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尔尔,完全没有为被灭门的家族而难过。其他的家族表示怒不可遏,誓不把魔界踏平不罢休,看着气焰十分嚣张,但要出兵出力时又畏畏缩缩。 林枫早已看透了一切,一半嘲笑他们是墙头草,一半又理解他们,不过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姜氏。毕竟这几十年来,稍微有出头的小仙门世家要么惨遭洗劫,甚至直接被灭门。 只是像今年这样,连姜氏这种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也被灭门了,整个修真界谁不知道这事来得蹊跷,后背脊发凉。 林枫瞟了一眼芈闲,收到他回应的余光,便起身缓缓走到大堂中央,双臂抱于胸前,嘴角微微勾起,邪魅一笑,“诸位连调查都没调查,就说是魔界干的,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这……” “这……” 众人开始支支吾吾,说不说话来。 玄机“啪”的一声拍桌响,怒斥道,“姜宴你这个……这个……竖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为仇家辩解,魔界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姜氏、风氏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林枫不屑的呲了一声,尚且他不是姜宴,就算是姜宴,姜氏和风氏又是怎么对他的,为了巴结七弦宗不惜将他的身体炼化成林枫的模样,以备献舍。 尽管林枫很是愤怒,但也不能表现除了,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调整情绪,笑道,“仙都怎么这么客气啊,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姜宴可是七岁就到七弦宗学艺了,要说养那也是七弦宗养我吧。” 玄机指着他,怒到手指颤抖,“竖子嚣张!七弦宗没有你这种不成器的门生!滚!能滚。” 林枫噗嗤一笑道,“要我滚可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滚了,这一次能不能让我滚得瞑目一些啊?” 玄机甩袖子,假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众人。 林枫质问道,“我七岁来七弦宗拜师学艺,二十一岁被逐出宗门,整整十四年,我修为毫无长进,学无所成,难道仙都你就没责任吗?” 玄机转过身来,直指着他,面红耳赤,手臂抽搐,磕磕巴巴道,“你还有脸问,为师言传身教,无奈你不学无术,荒废为师的谆谆教诲。” “哈哈哈”林枫当堂叽笑,“竟然如此顽劣不堪,为何不将我送回昆仑西,又或者早早将我逐出宗门,难不成仙都是教习了十四年之后才发现我是个不成器的吗?” 玄机被他激怒得直跺脚,“此乃玄门境地,仙门百家正商议要事,岂能容你在这嚣张!” 林枫收起挂在嘴角的笑意,冷声道,“仙都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放任我在七弦宗摸鱼这么多年不退回原籍,是收了姜家高额的学费,还是留我在有所用途啊?” “你!你!你!”玄机身子已经很弱了,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气到直接坐到椅子上,子期随即跑上去扶着他坐。 待玄机情绪稳定后,子期面向众生,目光直奔林枫而来,“姜宴,今日召集仙门百家来七弦宗,是为了商讨昆仑西遇难一案。过往你在七弦宗修行,与师尊、同修结下的梁子,急需清算,为师理解,但也请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师徒二人关起门来,慢慢细说。” 林枫不禁摇摇头,却依旧配合演戏道,“听师尊教诲,那就以大局为重。既然诸位都是为我们昆仑西四大家族及风氏遇难而来,那就好好捋一捋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众人纷纷议论道,“还捋什么,真相不是很清楚了?就是魔界干的。” “非也” 芈闲淡淡的一声非也,瞬间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这一点,林枫有些不爽,他辩白半天却不及芈闲的一句话,不应该是两个字。 林枫嘟着嘴走到芈闲身边,故意撞了撞他的肩,暗示他不要风头太盛。芈闲给他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眸,意在说一整晚不是你一个人在表演吗? 子期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起,“姜公子在昆仑西可有查到什么?” 姜宴故意提声道,“身为姜家唯一幸存的后人,在姜氏满门被灭后,绑了家主多年的灵石,随着家主离世,也就转移到了我身上。” 语毕,林枫把灵石取出来,施以法术,一枚蓝色的灵石即寒光石—兑,从袋子里飞出来,悬浮于半空中,蓝光熠熠,周围环绕着几团寒云,整个大殿寒气逼人,众人纷纷拢着衣服保暖。 林枫扫过周围一圈,又把寒光石收回袋中。 众人不解问道,“姜公子,你怎么又把它收回去了呢,我们还没看够呢。“ 众人见姜宴有灵石,态度瞬间就变好了。 既然能掌管姜氏的灵石,显然就已经默认他为姜家家主了,哪怕整个姜家就只剩下他一人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只要有灵石在手,还担心他重建不起姜氏吗? 林枫嘴角微微勾起,笑道,”诸位,稍安勿躁,我这些年在七弦宗可没有白学,先给你展现点别的才艺。” 语毕。 林枫施展法术将寒光石和萧乐给他的那块灵石,双双从腰间的囊袋中飞出来,悬浮在半空中。 两块灵石在半空中相互撞见,不断的擦出火花,分分合合,终于接纳了彼此贴在一起。 林枫又施展了一道法力助阵,两枚灵石之间拉出一面灵镜。林枫继续给萧乐的那块灵石注入法力,灵镜便开始出现萧氏被灭门当晚的场景。 众人震惊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玄门废物姜宴竟然有如此修为,重点是灵石还有记录家族被灭时的场景。 现任的仙门百家家主,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多都见过原魔尊君莫的样子,又开始议论纷纷,都是骂魔界丧心病狂云云。 林枫转脸去看大殿上之上的玄机,见势不妙,欲要拖着残喘的身子逃走。 芈闲眼疾手快,两叁个旋身就飞到大殿上,钳住了玄机。 林枫也快速飞奔过去,将玄机死死的捆在殿上的凳子上,低声道,“仙都,既然身子不适就不必上前凑热闹了。” 玄机瞪大了眼,盯着林枫看。 林枫嘴角微微弯起,伏在他耳边道,“师尊,好久不见啊,你的试验非常成功,姜宴已经成功献舍给我了。” 玄机双手开始颤抖,颤颤巍巍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林枫呵了一声道,“那待会儿,萧氏没门案的回放看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玄机急火攻心,吐了一大口血,“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枫轻声道,”我现在不需要做什么,你也活不过今天了,借助灵石修炼不当遭到反噬,你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要是你在我放在萧氏那一段结束之前,你把你身上的灵石交出来,我可以抹去你的罪行。” 玄机面色苍白,自知快不行了,也没有什么追求了,保留最后的清白也是可以的。就算自己不交出,以他现在的处境,林枫想要搜身,不过是翻手、覆手的问题,便索性交出了。 他颤抖的从袖子中掏出一个袋子。 林枫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两块灵石,递给芈闲,二人面面相觑。 林枫揪着玄机的衣领又问,“怎么只有两块,剩下的,你藏哪了?” 玄机一脸苦笑道,”你以为你有几块啊?“ 林枫怒火攻心,“你最好老实交代。“ 玄机有气无力道,“现在我的性命就在你手里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林枫忍了忍又继续说道,“好,这两块灵石是哪的?” 玄机弱弱道,“一块是东北子家的,一块是西北陆家的。” 林枫吐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所以,子家被灭门也是你害的?还有陆家家主即是陆离的爷爷也是你害死的?” 玄机点点头,有摇摇头道,“不,子家不是我,是魔尊。魔尊以为子家有灵石便携领大军前往当票子家,我前往营救,却晚了一步,半途遇到半逃的师弟和子期。” 林枫抢问道,“所以你就杀了你师弟夺走他的灵石,还带回故人之子子期。于是这些年你出于愧疚,便把他当成知己的儿子养育,他为了报答你,还被你利用去干各种坏事。” 玄机摇摇头道,“我从未让子期去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他生性单纯,做不来那些事。” 林枫半信半疑,他不可能完全相信这只老狐狸会对他掏心掏肺,又继续问,”陆离的爷爷呢?” 11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疏忽,玄机吐了一口老血,好像是遭到反噬了一般,面色无颜色,眼神迷离。 紧急之下,芈闲给他输了真气。 片刻之后,稍微缓解了一些,弱声道,“不必在我身上浪费修为了,没用的!” 林枫瞪大了眼,一顿惊愕,心道,“这老东西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为了长生不老,不折手段,害了多少条人命了,这会儿竟然还会帮修为高深的芈闲省这点灵力?” 玄机喉咙里,咕噜了两口老血,断断续续道,“你说,陆安啊,是我杀的……” 玄机断断续续把当年的事情讲出来,大概就是他早知道西北那块灵石在陆安手里,只是强躲并非明智之举。 所以他随时关注陆安的动向,当他得知陆安在江夏一带夜猎时,便故意让魔尊知道萧家有灵石。以魔尊的尿性一定会在叁日之内前来抢夺萧家的灵石。 魔尊出行前必有大动作,此时正在江夏一带夜猎的陆安不会孤身一人前往。毕竟玄门中人都知道魔尊的法力无边,孤身前往犹如鸡蛋碰石头。 陆安必然前往当地的仙门世家求助,江夏一带只有七弦宗有能力对抗魔尊。 陆安登上七弦宗后,与玄机促膝长谈,共同商讨魔尊此行的目的。玄机并未告诉陆安萧家有灵石,也假装不知道陆安身上有灵石。 再加上玄机为七弦宗的得意门生,陆安对玄机几乎没有防备。 于是玄机就开始布局,就在魔尊灭萧氏的当晚,大部队出发前夕。 玄机把陆安杀害了,夺取他身上的灵石。 因为玄机早就料到萧家一定会使用上古邪曲,让所有人同归于尽。所有人都死光了,谁也不知道陆安参没参战,是死在战场还是死在七弦宗。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如他所愿,当晚参战的叁千修士都牺牲了。 唯一没能让他如愿的是,他也没有拿到萧氏的灵石,谁知半路杀出了萧竹娘收走了即将到手的灵石。 从那天晚上起,萧氏的灵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十六年前萧乐亲手杀了魔尊,他才知道萧家的灵石一直都在萧乐身上。 讲述完陆家的事,玄机已经奄奄一息了。 林枫争分夺秒追问道,“那子家那块灵石呢?” 玄机又吐了一口血,欲要娓娓道来时,突然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刺进了玄机的胸口。 芈闲和林枫震惊,抬头一看,只见一张稚嫩的脸正狰狞,满脸写上愤怒,家族仇恨都拧成一团。 林枫惊道,“阿离,你……” 陆离已经失去了理智,疯了一样,纠着玄机的衣领,摇晃,怒喊道,“是你!是你杀了我爷爷的!” 林枫想要拉住陆离,被芈闲阻止了。 此时,他们都能理解陆离,自从陆安死了之后,陆家大不如从前,几乎跌出玄门。到了陆离这一代,索性被玄机同情,才能到七弦宗来修行。 因此,陆离特别感激玄机,以他为目标,日日夜夜勤学苦练,不曾想自己膜拜的对象竟然是家主仇人,隔着血海深仇。 玄机堵在胸口的老血脱口而飞出,脉搏已经没有动了,更别说说话了。 林枫扶出陆离,芈闲好巧上前询问,“昆仑西四大家族是不是你动的手?” 玄机摇摇头,嘴巴一张一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枫放下陆离爬上前追问道,“谁?” 玄机欲要摇头,身体却支撑不住,脖子直接歪下去,没了。 今年的斋戒大会随着玄机的丑闻曝光而结束了。 世人皆以为七弦宗乃当世除奸截恶的玄门境地,玄机更是德高望重的良善之辈。 丑闻一出,前来参加七弦宗斋戒大会的乡民,纷纷扔掉手中的香,愤然离去。 各地仙门世家子弟也离去,回到在江夏城下榻的客栈中。 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整个七弦宗从人满为患到空无一人,地上全是丢弃的香以及祭拜用品。 目睹这一切的林枫,摇头感叹道,“墙倒众人推。” 晚上,林枫和芈闲也回到家了芈府。 二人坐在芈闲院子的屋顶上相互依偎地赏月。 一轮明月当空照,月光照在大地上,照在屋顶上,披在他们的身上。 林枫叹息道,“陆离向来稳重,今天怎得如此莽撞,害得我都没来得及问玄机那个坏老头,昆仑西四大家族被灭门是不是他干的。” 芈闲摇摇头道,“不是他,你问他时,他摇头了。” 林枫震惊道,“你信他?” 芈闲道,“他承认了陆家和子家是他做的,却没有必要不承认昆仑西四大家族,而且他近几年的修为一直没有提升,反而再遭到灵石的反噬。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操控得了灵石去灭昆仑西四大家族。” 林枫顿悟道,“所以,他最后说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芈闲点点头表示认可。 林枫急问道,“所以,那只黄雀是谁?” 两人陷入了沉思。 林枫脑袋斜靠在芈闲的肩膀上休憩。 凉风起,芈闲挥开广袖将他拥入怀中。 林枫软声道,“好暖和啊。” 芈闲轻轻“嗯”了一声。 稍许。 林枫突然跳起来,搂着芈闲的脖子,“啾”的一声,在芈闲的脸颊狠狠的亲了一口。 本以为芈闲会像平时一样给他回一个深吻,却只见他面色如常,愁眉深锁。 林枫自讨没趣,嘟着嘴娇嗔道,“哼,这才几个月就厌烦了。” 芈闲在他的背部拍拍了两下以示抚慰,直接转移了话题,“今日放出灵镜时,你有没有发现有个人不在了。” 经芈闲这么一提醒,林枫也察觉了异样,双目狰狞,大脑疯狂回忆白天在场的人,发现有萧乐、子期、李溶月都不在。 林枫狐疑道,“可是他们叁个都不在,会是谁呢?” 芈闲分析道,“萧乐身为魔界中人,本就不会来参加七弦宗的斋戒大会。” 林枫又道,“可是昨天是为萧氏翻供的好时机,他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过。身为魔尊灵镜尚未发放出之前他不露面是不想引起民愤,可是灵镜放出之后,他若是出来,不就是为萧氏翻供甚至是为十六年来把泼在魔界身上的脏水给洗掉的好时机吗?” 芈闲目光凝聚,直视前方,“所以他把萧氏的灵石借给我们。” 芈闲的这个“借”字,突然让林枫顿悟了,脱口而出道,“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导演的一场戏,让我们一步步揭开幕后的那个黑手。” 芈闲点头表示认可道,“玄机借灵石修炼,修为不增却遭到反噬是他动的手脚。” 林枫疑惑道,“既然他已经有能力报仇,为何不直接自己手刃仇人,就像当初杀了君莫一样果断,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借刀杀人,多此一举。难道仅仅只是想让玄机的丑闻公之于众?再说了,以他的能力想让玄机的丑闻公之于众,借谁的手不好,借我的手,万一我没能成功被复活呢?” 芈闲遥遥头表示他也不知对方是何意。 林枫思索片刻道,“你说,那个黄雀会不会就是萧乐啊?” 芈闲摇摇头道,“不是。” 林枫也觉得那个不是萧乐,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很肯定他对灵石、修为以及仙都之位、名声都毫无兴趣。 林枫戏虐道,“不是萧乐,难道是溶月?” 语毕,林枫又看了一眼芈闲的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每每林枫两眼发光的提起李溶月时,芈闲都会心肌梗塞,酝酿了十几年的大醋坛一下子就打翻了。 林枫见势不对,嘟着嘴,心说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干嘛这么认真,这都上床多少回了,还不能证明他的心意嘛。 调情之余,二人都回归了现实,不言而喻那只黄雀就是子期了。 这也是他们都不愿意相信的。 白衣飘飘,纤尘不染,修为高深,锄奸扶弱,如谪仙一般纯净的师尊,怎么可能会血洗昆仑西四大家族,到底是何仇何怨? 114.真相(一)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115.真相(二) 面对林枫的疑惑,子期又继续解答了。 原本子期也没打算要动昆仑西四大家族的,只要成功让姜宴献舍给林枫,便能一步步引他解开玄机的阴谋,并将之公之于众。 只是在他的计划中,发生了一个意外,那便是玄机在借着灵石修炼过程中走火入魔了,遭到了灵石的反噬。这让他很被动,所以他只能加快进程了。 为了能快速引人注目,并成功让仙门百家闻之,后脊背发凉,且调兵遣将调查此事。只能是灭了玄门中数一数二的世家,因为这些家族可能有灵石,而最瞩目的便是团结在昆吾镇的四大家家族和近十年来迅速撅起的芈家。 之所以选昆仑西四大家族而不是近在眼前的芈家,原因有叁: 第一、一下子灭掉四大家族比灭门一个芈家声势浩大,更能引起世人的关注。 第二、芈家是后起之秀,历史不够悠久,说他家是守灵石之家不太可信。 第叁、姜氏乃姜宴母族,林枫刚刚被复活,不会将自己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只能以姜宴的身份活着。因此姜氏一旦有难他,他一定会彻查到底,而一直把他放在心尖上的芈闲不会坐视不理。这样一来,他就能利用林枫、芈闲以及芈家为他把灭门案嫁祸给了玄机,让他罪加一等。 听完这一切,林枫和芈闲不禁后脊背发凉,先是暗暗捂住心口,幸好没被子期选中。其次才是为无辜的四大家族所黯伤,谁也没得罪,却成了别人复仇的工具和牺牲品。 正当林枫和芈闲还沉浸在悲叹之中时,子期开启他手上的灵石——月光石。 月光石来自极寒之北,有冰冻叁尺天之能,弹指挥间,洞壁内已经被结成厚厚的冰块,林枫和芈闲也被冰层包裹住了。 林枫抬头望去,见子期正在祭坛中央旋转,周围围着一层纷飞的雪花絮。他明白了,子期之所以这么厉害,原来是以自己的身体为灵石的寄养宿主。 灵石有正邪两面,正常用灵石都是吸取蕴藏在灵石中的灵气提升修为。而非捷径则是以身子为代价,将灵石正邪两面吸进身体,用心神控制灵石。 只是灵石灵力强悍,稍有不慎便会反噬宿主的修为,甚至将宿主的身体炸得灰飞烟灭。 玄机应该是被人故意下套,才会走火入魔,遭到反噬。而子期则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主动请灵石上身。 冰块正咔吱咔吱的结上来,冰层越来越厚,哪怕芈闲的修为再高,也无法破除这灵石之冰。 林枫冲着子期喊,“你疯了,捆住我们两个,你也出不了后山的结界。” 子期嘲笑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剑魂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月光石素有破百阵的功能吗?” 林枫继续周旋道,“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使尽浑身解数让玄机身败名裂,我可以理解,但你复你的仇与我和阿闲有何干?” 子期道,“你听过过有一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吗?这就是你知道得太多的代价。只不过你也不用后悔,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些秘密,你和我之间都只能二选一。” 林枫这才突然顿悟,他是子期一手复活的,姜宴也是他一手策划弄进七弦宗的。 被逐出宗门前夕,姜宴突然发疯,并不是有人故意给他下药,而是主动接受春药。 因为他发现了子期的秘密,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所以才做出那些行为,能恶心子期,说不定还能毁了子期的名声。 姜宴自知那是以卵击石,但他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所以姜宴最后一个大仇是子期。 冰层越来越厚,冻入林枫五脏六腑,深入骨髓之中,照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血液凝固而死。 林枫面色惨白,气若游丝道,“阿闲,我快不行了,谢谢你,这几个月我很幸福。如果有来生,我们还结为道侣。” 芈闲着急大喊,“林枫,林枫不要睡,不许睡。” 芈闲试图施展法术破除冰块,他越是挣扎,结冰的速度就越快,他尝试了几次均无效。 子期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要是再乱动,冰就会结得越厚,你的灵脉也会被封住。” 芈闲粗气大喊,“子期,你到底想做什么?” 子期仰头长笑道,“做什么?当然是把你们俩灭口,保住我宛若谪仙的名声,闲云野鹤去啊。” 芈闲刺激他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你就是那只黄雀了吗?” 子期不屑道,“你们说的那只黄雀是萧乐吧,那个蠢货,竟然放心把灵石给你们。没有了灵石,我看他还能不能成为最后那只黄雀。” 芈闲着急道,“你想做什么?” 子期厉声道,“做什么?去魔界灭口。” 语毕,子期几个旋身,环绕在周身的雪花絮弄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冲撞密洞的天花板。 轰隆,轰隆,震天响。 没过多久,就凿出一个大窟窿。 林枫有气无力,眼看着子期逃走,他却无力回天,就算洞内冰释消融,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最后一个大仇没报,一个月后,他胸前的淤青里寄养的尸虫就会遍布全身,蚕食他的肉体,吞噬他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世间再无剑魂。 轰隆的一声,洞中掉下来好几大块冰和石头,密洞被撞出一大口窟窿,外面只剩下一层结界了。 子期正准备施展法术,冲出最后一层结界。 倏忽,洞内的冰块正在以十倍的速度消融。 作者有话说: 月光石镇压在极寒之地的极北村,由极北村一族看守,就在子家遭受灭门的前一年,玄机屠村抢灵石。 最后一位守灵石的族长,带着灵石出逃,逃到离他最近的子家求助,并将极北村的灵石月光石交给了子期的父亲子微。 子微被关进地牢时,将月光石与笔记本藏在一起,子期也是在发现笔记本时得到了月光石。 116.真相(三)(大结局) 洞内的叁人都震惊了,往洞口方向看去时,却意外的发现李溶月正在操控着一块灵石——火绒石,徐徐走来。 灵石中的火绒石属性火,吸收太阳精华,蕴含了叁界真火,能消融一切。刚好与结冰的月光石相互制衡。 随着冰雪消融,洞内的冰块化为水,水也逐渐漫涨起来。 “啊”的一声传来。 林枫和芈闲闻声望去,见子期正随着冰雪的消融魂飞魄散。 原来他与月光石结为一体,刚刚他已经将月光石的能量都释放出来了,这会儿被火绒石给消融,那么他也随之被消融掉。 稍许。 林枫和芈闲身上的冰块也被消融完毕了。 林枫快速从芈闲腰间抽出一个锁灵囊,赶在子期消逝之前收集他的灵识,否则月光石就会随之消散。 林枫祭出一道蓝色的光剑吸收着散落在结界内部的灵识,芈闲见状也祭出他一道紫色的光剑协助。李溶月也祭出一道红色的光剑。 一时之间,洞内挂起了蓝、紫、红叁道靓丽的光剑,缠绕着已经化成灰烬的子期的魂魄。 两个时辰后,他们收集完毕。 林枫因体力不支直接栽倒在芈闲身上,芈闲给他注入一些灵力,才缓和了一些。 醒来后便已经到了芈闲的房间,芈闲正坐在床边守则。但他睁开第一眼便见坐在远处的李溶月,他想伸手招呼她过来询问关于火绒石的事,却被芈闲一把搂入怀中,一个浅浅的吻落入额间。 后来,林枫才知道李溶月的火绒石便是前世,他们还在七弦宗修行时,第一次外出夜猎。他和芈闲一起跌落至一个寒洞中,他们意外得到了第一枚灵石。 因为火绒石已经被封在那数百年了,他也没有解开封印,通体呈红色像火珊瑚一样好看。加上李溶月喜欢穿红,便它打成一枚项链送给了李溶月,从那以后李溶月便天天带着。 明明是他们一起捡到的灵石,如此之珍贵,而林枫却拱手送她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青梅竹马——李溶月 林枫终于知道芈闲酿了十几年的醋坛是何来处来的了。 林枫修养才半个月。 芈闲书房便已经堆了满满一座山的拜帖、书信,这些拜帖都是来自仙门百家子弟,散修以及八方的乡民。 拜帖、书信没有别的内容,大概就是让剑魂林枫赶紧将灵石炼化,再重新分到八方,否则八地会灵气枯竭之类的内容。 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剑魂和灵石集聚在芈家太久,生怕芈家私吞灵石,一家独大,无人能抗衡吧。 几天后。 林枫、芈闲及仙门百家到灵脉眼的祭台上告慰神灵,取出所有灵石,施展法力。让所有的灵石以及灵石碎片重新融合。 因为有了八块灵石的召唤,原本破碎的叶氏灵石桃泪珠和子期灵识所化的月光石也快速修复成完整的灵石。 八块灵石和灵石碎片正在灵脉眼祭台的上空旋转,吸收天地万物之气,熠熠生辉,五彩光芒,烟雾缭绕,光彩绚丽。 仪式持续了叁天叁夜后,八块灵石开始凝聚成一个大圆盘,每个方向都有它自己的颜色。 林枫施展法术,打开了灵镜,接受困在灵石中的亡魂的求援。这些亡魂都是死于灵石之下的,他们死后魂魄就被吸进了灵石之中。 原本是开创之人,担心死于灵石之下的亡魂心声怨恨,不肯超生一直留着世间最终变成怨灵,为祸人间。所以才有了死于灵石之下的亡魂都会被收进灵石内,永世不得超生。 这几年来,灵石被不诡之人所利用,死于灵石之下的亡魂无数。 林枫身为剑魂有释放无辜亡魂的权限,他也借此机会打开灵石眼,释放无辜的亡魂。那些怨灵、恶灵将不得释放。 并不是他不敢大赦天下,而是灵石盘创立之初就有规定,只有八块灵石重聚时可释放,但怨灵、恶灵永不释放,意味着永世不得超生。 打开灵石眼以后,成千上万的灵魂飞逝出来,纷纷前往黄泉路上投胎,像聚集成群的萤火虫往天上飞去,形成一道荧光闪闪的彩虹。 看着一个个从自己面前划过的面孔,林枫既紧张又害怕。 他生怕看到家人,又想看到家人,害怕是因为他们死于灵石之下,这十几年来在灵石里备受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 紧张是,还想着见最后一面。 只是他等啊等,在千千万万张面孔中没有找到家人的亡魂,或许他们故意躲起来不让他看见吧,免得伤了离别之苦。 倏忽,一直巨大的灵魂泡泡缓缓从自己的面前划过,速度那么缓慢像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一般。 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确认无误,那人便是君莫,上一任魔尊。 林枫震惊了,怎么会是魔尊,他应该属于恶灵,怎么会被释放?但很奇怪的是,君莫的灵识与别人不同,半透明的。 林枫前几天在古书中读到,释放出的亡魂中,有半透明的是属于恶灵中良善的一面。被释放出来的是善面,关于前世的恶念,已被去除。 虽被释放出来,但只能转世一次,意思是只有一世,不能生生世世轮回。 所以君莫只有一缕魂魄回来了,这缕魂魄可能就是那些年他和萧乐游山玩水时,顺便行医,救死扶伤换来的吧。 这一刻,林枫忽然明白,风起云涌,所谓何人,所谓何事,不过一个情字。 叁年后。 林枫和芈闲游山玩水到了药灵谷,见萧乐正在药园里教一个小孩认草药,芈闲欲要上去却被林枫给拦住了。 林枫嘴角微微弯起,“不去打扰了,他们只有短暂的这一世了。” “嗯。” 两人转身离去,站在药灵谷的山峰上,眺望着烟雾缭绕的人间仙境。 ——完—— 接下来就是巨长的番外了,与其说番外还不如说是林枫的前世,主要是在七弦宗修行的日常,没有肉只有剧情。 番外1初见 夜半叁更,月色如水,铺洒在宁静悠然的江夏城内。 忽然,火光闪了闪,一阵阴风袭过,院子所有的灯笼齐齐熄灭了,破开房门,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坐在桌子边上的白衣少年,放下手中的书,被夜袭的不爽涌上心头。 一抹邪笑浮起,道,“来了。” 抄起旁边的一把伞便冲出去门,一跃而起,直接飞上屋顶,追踪盘旋在不远处的一团黑烟而去。 江夏城叁面环水,东西南叁边都有渡口,悠然飘逸,江上大雾弥漫。 夜半叁更,月色如水,铺洒在宁静悠然的林府宅内,白衣少年林枫坐于书案前看书。 忽然,火光闪了闪,一阵阴风袭过,院子所有的灯笼齐齐熄灭了,破开房门,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白衣少年放下手中的书,被夜袭的怒意涌上心头,一抹邪笑浮起,道,“来了。” 抄起旁边的一把伞便冲出去门,一跃而起,直接飞上屋顶,追踪盘旋在不远处的一团黑烟而去。 月色皎洁,薄雾缭绕,白衣少年身姿旋转,飞腾欹侧,挺立横空,伞身飞动、忽收忽聚,银光熠熠,伞影闪过,不见人影。 此时,身着紫衣的芈闲宛如一名纨绔子弟,摇扇过市,扇面上写着“无为”二字,纨绔中透出几分清静和惬意。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吓得他立即怔住了。 举头遥望见夜空下,白衣少年正挥仙器除祟,他下意识躲到街边面摊车后面,找到最佳角度,目不转睛观望。 芈闲不禁感叹道,“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好剑法啊!” 稍倾,白衣少年箭步跃起,将伞顶连续刺击那团最大的黑烟,一招致命,随着黑烟消失,一方红巾随之飘零。 那面红巾飘落到北大街上,林枫随即轻轻坠地,捡起地上的红巾,展开一看竟然是个女人的肚兜。 林枫不屑道,“肚兜?什么邪祟啊,分来这么变态的灵识过来,真是没意思!” 语毕,林枫便将那红肚兜扔进街边的竹篓,扬长而去,潇洒恣意。 这时,芈闲才从面摊车后面出来,撑开手中的折骨扇,悠悠摇动,看着远去的白衣少年,消失在大街的尽头,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须臾,芈闲摇摇扇往远处一户朱漆大门的宅院走去,高墙大院,大门房檐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红灯笼,照亮半边大街,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威严贵气。 次日,江城城大街上开始流传着关于邪祟夜袭的传说。 一名仙风道骨的仙师,追赶着一个扛着阴阳八卦旗的道士扑上来,就在李溶月水果摊前被擒住了。 周围所有人,立即拉开距离,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等待好戏上演。 “挺能跑啊,小老头。” “拿出来!” 那名道士纷纷掏出符篆、药膏、司南等各种小物件,然而那位首的仙师并没有打算停止逼供。 那名道士苦诉道,“没了,就这些。” 为首的仙师询问道,“假灵石呢?” “什么灵石,我不知道啊。” 那名为首的脖子一扭,示意手下带走,“带走!” 待到那几人走远后,李溶月小声问道,“那人我知道,不是什么道士就是个商贩,平时就倒卖什么符篆,药膏,风邪盘之类的,假扮道士不过是想让东西更畅销一点而已,不至于被当街抓捕吧。” 林家店小二说道,“应该是贩卖假灵石吧。” 李溶月好奇问道,“灵石是什么?” 林家店小二抠抠后脑勺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这灵石啊,是上古时期的仙门法器。” 李溶月道,“既然是上古灵物,怎么会当街叫卖。” 林家店小二也被问蒙了,“所以说是假的嘛。只不过也说不好,毕竟这东西来自鬼市,那嘛的东西嘛,鱼龙混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知道这到底是真还是假的呢,万一是真的,那岂不是赚道了。” 另外一个店小二从后面走过来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七弦宗都张贴禁售令了,说这根本不是什么仙门法器,就是邪物。这邪祟就是灵石招来的,你没听说嘛,灵石现,邪祟出,城里不少人就因为买这邪物才中邪的。” 林家店小二努了努嘴,“那告示可没说是邪物,还能招邪,只是说这东西是假的,防止上当受骗,你别在这危言耸听。” “什么叫危言耸听,现在都这么传的。” 二人开始争辩起来,一会儿说灵石能辟邪,一会儿说灵石能招邪。 须臾,李溶月上前劝阻道,“好啦,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买的。” 林家店小二突然想起什么来,从怀中掏出一迭符篆递给李溶月,“溶月姑娘,这是我们家公子给你的。他说你拿回去,在房屋周围都贴上几张,出门时放在衣袋里即可,不用贴于胸前。” 李溶月楞了一下,才缓缓接过来,稍许感动片刻,“那...那替我谢谢他。行善这种事他平时不是最喜欢干么,今天怎么不自己来?” “不知道呢,可能忙着去醉仙阁喝酒了吧,听说醉仙阁今日推出了一款新酒,叫什么来着。”店小二寻思半天,硬是想不出名字来。 旁边的店小二,帮忙答上,“千日醉!” “对对对,就叫千日醉。据说这千日醉,还真是酒如其名,喝了能醉千日呢。” 李溶月不屑问道,“这世上还有这等酒,要是醉千日不醒,不吃不喝,还能活?” “嗨,酒楼商家嘛,不过是图个噱头。” 李溶月露出担心的表情,“所以,你家公子,今天尝鲜去了?” “公子的事,我们小的哪敢过问啊,溶月姑娘要是担心,不妨自己去看看。” “那就不了,我还要赶着回家呢。” 林家店小二又招呼了几个人过来把所有的石榴都装框抬走。给李溶月付钱时,她也没什么心思点,一直望向南城醉仙楼方向。 “飞剑决浮云,长街上酒家眠,呼来不上船,自称是酒中仙。” 醉仙楼上林枫手持千日醉,当窗饮酒,飘逸洒脱,超逸绝俗。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像是踏祥云归来,乘长风归去的游仙。 林枫在阁楼上喝酒看尽南城长街热闹,看热闹的人在楼下看着他。 围在醉仙楼下的看客越来越多,毕竟林枫是第一个尝试。楼下开始有人喊话,都想知道他是谁,以方便后面打听醉几日甚至会不会醒来的消息。 “少侠啊,好酒量啊?” “少侠真是勇气可嘉,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我等改日登门拜访。” 面对楼下众人的叫嚣,林枫不给予回应,他虽整日游手好闲,但也没少做善事。 这善事做久了,什么人都见过,有的人是真的贫困需要救济,有的人不过是好吃懒做等着发善,有的人更是不知好歹,得到恩赐时各种感恩戴德,没有如期得到施舍,便恶言相向。 楼下这些人,一口一个夸赞,一口一个少侠,要么想看他的笑话,要么想看醉仙楼的笑话。 如若过一两日能醒来,便责骂商家的酒名不副实,如若真是千日后能醒来或者醒不过来,他便是成为城内茶余饭后的谈资消遣。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林枫注意到人群后面的摇扇少年芈闲,大约十五六岁左右。金带紫衣,清秀斯文,高雅脱俗,气质非凡,非富即贵。 手持折骨扇优雅煽动,扇面上写着“无为”二字,不与众人苟同,他不喧不闹。只是安静地站在远处观望,不吃惊也不好奇,似乎对林枫尝千日醉的事不是很感兴趣。 那名紫衣公子虽特例独行,优雅俊美,林枫也只瞟了他一眼,并未多想,又继续享受他醇馥幽郁的千日醉。 芈闲看了潇洒恣意的林枫几眼,便轻声在手下耳边道,“宋翌,这几日派人盯着林府,最好找人在林大公子屋顶蹲着,每隔一个时辰观测一次他的反应,如有异常立即发信号。” 宋翌道,“公子,你怎知他是林府大公子?” “刚刚那个卖石榴的说的啊。” 话音刚落,紫衣少年道便合上折扇,负手而去。 番外2鬼市(一) 夜半,江夏城二十里之外的东郊野外,天高野阔,阴风袭袭。 举目四下,无其他建筑,尽是些荒草和土堆,唯有一座乳白色的石牌坊立于野旷中央,阴森重重。 偌大的牌坊,没有题字,也没有雕刻的花纹,单单在横批位置刻了两个大字——鬼市。 一个红女子,御着一把红伞,腰缠着一个婢女,轻轻飘落在石牌坊前。 深更半夜的鬼市门前,本来就吓人,现在又多了一个红衣女子,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招来邪祟。 无风无雨,黑灯瞎火,依旧打着红伞,此人便是名扬天下的林墨染和她的侍女缙云。 缙云浑身颤抖,紧紧拽着林墨染的手臂,双目紧闭,生怕一睁眼便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破胆。 林墨染晃动右手臂上的侍女道,“唉,到了睁眼看看。” “就是到了才不敢睁眼的。” “......” 林墨染灵机一动,赞叹道,“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辉无限,好一番良辰美景。” 缙云被一番称赞给诱骗了,微微睁眼,便被眼前的东西吓到了。 惊叫一声,面色苍白,一屁股坐地上。 林墨染蹲下来,笑着安抚道,“怪我怪我,早知道就不逗你玩了,瞧把你吓得...一个门牌坊而已嘛,哪里恐怖了,又不会吃人。” 缙云依旧坐地上,动也不动。 软硬兼施。 林墨染站起来,“你不走,那我自己走啦,若是没了我的伞...” 还没等林墨染说完,缙云像诈尸一般,双腿一瞪,站起来奔过去,拽住林墨染的胳膊。 林墨染笑道,“这就对了嘛。” 缙云一边掺着林墨染,一边带着哭腔抱怨道,“我听说,给我们供丹砂贾老板就是在这附近遇上邪祟的,万一那邪祟还盘桓在这附近,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林墨染笑道,“你不是说,墨染伞和我画的符篆都能辟邪吗?还怕什么。” 缙云道,“说是那样说,毕竟......” 林墨染道,“毕竟什么?” 缙云欲言又止,道,“啊哈哈,没什么,要是公子也一起来就好了。” 林墨染露出一丝丝担心道,“是啊,哥哥去喝了那千日醉,不知会不会像酒家所说的那样醉千日。” 缙云道,“不会的,公子修为高深,能金丹化酒,过不了几日就醒来了。” 林墨染试图通过转移缙云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忘记周围环境所营造的恐怖氛围,这样也不至于拽得那么紧,大夏天的确实热死人了。 刚要松懈了一会儿,忽然一声乌鸦叫,缙云又像惊弓之鸟一样,使劲的拽上来,汗液都快隔着她的衣服浸湿到自己的衣裳了。 缙云又颠怂道,“小姐,我觉得用普通的朱砂也一样,反正他们也看不出来。” 林墨染道,“那怎么能行,你忘了我们林家靠什么屹立江湖数百年不倒的?” 缙云无心回答,“不削工减料,童叟无欺......” 林墨染终于找到合适的方法,让缙云暂时忘记恐惧的方法了,那就是背林家的经商之道,等她背完,也平复得差不多了。 鬼市,虽名为鬼市,并非鬼界的集市,而是魔界的集市,因叁界有规定,人、魔互不相往来,不通婚、通商...... 但不管是人界还是魔界,只要食五谷,穿棉麻,就会有交易,有交易就会有来往。 物极必反,与其逆天反道,引来烧杀抢掠,两败俱伤的局面,不如随民愿,开市交易,各取所需。才有了人魔两界自发形成的鬼市,位于两界的交汇处,方便来往。 为了不触犯叁界的条律,鬼市只能在夜间开设,天一亮便人去楼空,不留下一星半点痕迹。 因无人管理,逛鬼市的人鱼龙混杂什么都有,所售卖的货物鱼目混珠,有来路不正的稀奇珍品,也有假货蒙人的仿制品。 但在交易时,不管货物真假,都不能询问货物的来处,只能询价格,要买就买,不买就走,不可随意打听。到头来是盈是亏,全凭双眼和经验鉴别。 人、魔两界的流通货币有异,所以鬼市的交易规则很简单,只要付出等价的东西即可进行交易。 虽说鬼市较为开放,但并非所有的商客都能来,魔界本为魔,自身抗邪祟能力比较强,而普通人类却不能。于是来鬼市的人,要么会点仙门法术,要么有辟邪法器护身。 林墨染自幼体弱多病,阴气较重,容易受邪祟侵扰,但也是从小和林枫一同在江心岛求仙问道,修为法术都不算低,进入鬼市采买不成问题。 每次她来鬼市采买,林枫都会陪她来,一来是保护她,二是帮忙提货物。今日若不是林枫醉酒不醒,也不至于拉着缙云来冒险。 穿过牌坊结界,再往里走五里地左右就到鬼市了。 一入鬼市,映入眼帘的是灯火通明,高高低低的楼阁,大大小小的招市旗,迎风飘扬,奢靡无比。 缙云被眼前的奢华给惊住了,下巴都要掉下去了。 两人沿着街道一路下去,街道两边有听曲看戏的人群,有品茶喝酒的瓦子,有赌博相扑的场所,琳琅满目的珠玉珍宝店铺,耀眼夺目。 横穿过一座桥,桥上行人络绎不绝,河上游船灯火辉煌,随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寻欢作乐的游客,管彤丝竹,饮酒作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缙云半兴奋半质疑道,“小姐,这里不像是邪祟环生的样子啊。” “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鬼市不一样?” “是啊,没想到鬼市是这样的鬼市。” “这鬼市啊,原本也阴气森森,只是来往的人多了,而且大多都是精壮男子,阳气就盛啦。” “哦。”缙云环顾四周,却是男子更多些。 “走,我们去书画街,今天哥哥没有一起来,我们赶紧买,买完就走。” “嗯。” “记住,待会儿有人叫你,或者是从背后拍你,都不要应答也不要回头。” “好。”缙云掺着林墨染的胳膊,拼命的挤到伞下面,恨不得把伞拆下来裹住全身。 在买丹砂回来的路上,路过桥头时,见桥边柳树下站着一位红衣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只是那处灯火阑珊,红衣男子又戴着一顶面纱斗笠,光线昏暗,林墨染看不清他的脸。而且她也不打算看清,只知此地不宜久留,须得速速离开。 缙云汗流浃背,两腿僵直,紧紧拽着林墨染。 林墨染小声说道,“不要往那边看,当什么都没有。” “小姐,我害怕。” “有我在,不怕。” 林墨染一直在加速前行,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一处昏暗无光的街角,前面是乌黑深长的小巷,行人稀少,若是进去只会更危险。 林墨染停滞不前,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修为虽不差,但不知道对方实力几何,不敢与之正面冲突。 红衣男子,没有拔剑,也没有施展法术,而是轻轻伸手过去,想要揭开红伞。却不料,指尖刚触碰到伞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弹回来。 红衣男子立即抽回手,惊愕不已。 少顷,他准备施法探测这股强大的力量是何物时,似乎察觉周围有异动,立即闪身撤退到小巷子里。 反手摘下斗笠,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微弱的路灯下格外俊美与邪魅,宛若一个妩媚的少年。 那人便是魔尊。 十五年过去了,魔尊容颜不老,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爬过的痕迹,也没有世俗眼中沧桑迟暮,胡须飘飘的样子。 稍许,林墨染察觉身后那股强大的灵力消失,侧头探看,忽然发现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瞬间吓得,扔掉手中的伞。 “啊!” 缙云听到林墨染的尖叫声,也被吓到了,扔掉手中的两个包袱,丹砂和符篆散落一地。 番外3鬼市(二)(子期*芈闲) 林墨染和缙云转身一看,发现虚惊一场,才捂住胸口,气踹嘘嘘。 待到气息平稳,林墨染注意到站在对面的公子,与刚刚的红衣男子,并非一人,而且面前的此人,面相和善,紫衣金带,器宇轩昂,非富即贵。 还没等她们缓过来,紫衣公子却主动赔礼道歉,语气平和,礼数周到,道,“实在抱歉,在下鲁莽,方才吓到两位姑娘了。” 缙云惊魂未定,刻意的戒备了一下,不给那名紫衣公子留下任何台阶下,“你是何人,为何要跟着我们,有何目的?” “嗞”的一声,紫衣公子打开手中的折骨扇,上面写着“无为”二字,举止优雅,风度翩翩,“免贵姓芈,单名闲字。” 林墨染道,“原来是芈公子,缙云不知道礼数,让公子见笑了。” 林墨染只道歉,却不报上自家名号。毕竟身在鬼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虽然眼前这个人自称作芈闲,面容温和,也感受不到他的灵力波动,显然不是修仙之人,但还是小心为上。 芈闲端详着林墨染上下,一双清澈的桃花眼,红晕的卧蚕,眼神似醉非醉,轻柔似水,灵气逼人,眉眼之间,与林枫有些相似。 芈闲绕过散了一地的丹砂和符篆,捡起地上的红伞,递给林墨染,“姑娘莫不是名扬天下的林墨染?” 缙云慌忙收起掉地上的两个包袱,不怀好意发问,“公子怎知我们是林府的?” 芈闲心道,“世人皆以彼岸为黄泉路上之花,视为不详,唯恐避之而不及。只有林家大小姐钟爱不已,还将其绘在伞上,绣在衣服上,无风无雨亦打红伞,除了林墨染还能有谁。” 当面戳穿一个姑娘的身份,有失风度,芈闲眼睛呼伦转了一圈,撑开手中的折骨扇,摇动几下,徐徐道,“我见姑娘的伞柄上刻了墨染二字。” 缙云又怼道,“林府墨染仙伞名扬天下,普天之下,使用墨染伞的人数不胜数。” 林墨染看出来芈闲识破不说破,足以给自己台阶下了,若是容忍缙云这么胡闹下去,是要失了林家的礼数,微微侧头看向缙云,“缙云,不得无礼。” 芈闲微笑道,“无事,深夜访鬼市,小心谨慎是应该的。” 芈闲看见地上的丹山上还掺杂些金粉,借着微弱的路灯闪闪发光,询问道,“林姑娘是来买朱砂的?” 林墨染道,“正是。那公子是为何而来?” 芈闲摇晃手中折扇,寻思着怎么回话时,忽然身后传来温柔的叫唤声,“芈兄。” 芈闲闻声望去,一名身形修长的美男子,正往这边赶来,衣袂飘飘,手持长剑,面带微笑,清新俊逸,惊才风逸。 这传说中的人间妄想吧。 那名翩翩白衣公子,走到芈闲身旁,“芈兄,果然是你,刚刚在那边我还以为看错了呢,还想上前招呼,一醋溜就不见人影了。” 芈闲收集扇子,点了那名公子腹部几下,露出滑稽的笑道,“子期兄,不,应该是涵虚君了,大半夜闲逛鬼市,好闲情逸致啊,也是来寻宝的?” 子期滑稽说道,“是啊,只不过今日,我寻的东西可比稀世珍宝还要珍贵些。” 芈闲道,“喔?洗耳恭听!” 子期飘飘然,“自然是来寻二位了,你们二人,一人是机阔神童,发明的器物遍布生活生产方方面面。一位画仙,所画的伞遍布天下,我们七弦宗求贤若渴啊。” 芈闲如受宠若惊一般,“子期兄,抬爱了。” 芈闲和子期像是久别重逢的道侣一般,相见甚欢,似乎忘却了旁边还有两位姑娘。 须臾,芈闲才意识到,杵在旁边尴尬的林墨染和缙云,连忙介绍到。“哦,实在抱歉,刚刚忘了介绍了,这位是七弦宗玄机真人的得意大弟子期兄。” 林墨染和子期互相点头示意。 林墨染微笑询问,“子期道长,七弦宗要开始招生了吗?” 子期缓缓道来,“是啊,又到了一年招生季,只不过今年宗门决定阔招。” 芈闲道,“千年老铁树开花啊,七弦宗竟然要阔招了。” 子期微笑言道,“学院长佬决定做一些改革,有特殊异能者,可免入学考试,破格录取。” 子期笑道,“虽然每年前来报考的修士无数,但根基筋骨好的并不多,这么短的时间内,不知道能否招满。我看二位也到了入学的年龄,是否有意向进入宗门修行?” 芈闲两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子期,问道,“特招能人异士?我?” 子期笑道,“能人异士嘛,自然是各有长处了,不拘泥于修为的深浅。” 芈闲假装谦虚委婉,“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子期道,“江夏城乃卧虎藏龙之地,短短几年就出了叁位神童。神算子李溶月,画仙林墨染,机阔神童芈闲,你们叁位,可是玄机真人钦点的。” 子期说话声音温柔酥脆,都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冲着这声音、品貌,而参加七弦宗的考试。就算考不上也没事,至少能在参加考试的时候,见到子期一眼便足矣。 关于子期的美貌,林墨染听坊间传闻,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啊。丰神俊朗,谦谦有礼,才华横溢,怪不得引得城中少女如痴如醉。 这一次林墨染被破格录取,消息一旦传开,估计是要成为江夏城少女公敌了,说不定还会影响林家伞具的销量。 番外4邪祟(子期&林枫) 鬼市晚归,因林墨染和芈闲没有法术傍身,子期护送他们回城,送林墨染回林府后,最后送芈闲。 子期和芈闲悠闲的走到芈府大门口不远处,芈闲收起折骨扇子,“子期兄,我到了,天色已晚,七弦宗距离城区尚远,不如先去府中歇息,明日再启程也不迟。” 子期行道别之礼,“芈兄的好意,子某心领了,只不过今夜还有任务,改日再登门拜访,先行告辞了。” 子期拜别后,就御剑飞走了。 芈闲看着子期远去后,正准备向挂着大红灯笼的大门走去。 忽然想起出门时,宋翌的叮嘱,他最近城中邪祟肆虐,芈府加强戒备,晚归者都要登记姓名以及晚归缘由。晚上回来一定要走小门,若是再被父亲发现,又要罚禁足一个月了。 这时前面不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芈闲心道,“五更了。” 芈闲遮着脸,横穿过大门,绕行到东侧门方向,生怕守门的侍卫发现他。远离了守门侍卫的视线之后,他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慢悠悠的走着。 五更的江夏城最安静了,芈府地处江夏城北面的蛇山上,不在城市中心街道,更为安静了,没有乐坊、酒肆的丝竹乱耳,除了偶尔路过的打更人。 想到打更人,芈闲忽然想起来,心道,“刚刚那个打更人,不应该一路往这边走吗?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也没声了,难道......” 他似乎想起什么,赶紧向前跑去,他还没跑几步。 “啊”的一声传来,身着打更人的服饰的人倒在地上,一团黑雾,一会儿化成人形,一会儿分散成几团,不停的冲撞躺在地上的打更人。 吓得他赶紧躲在草丛后面,不敢吱声,生怕招来邪祟。 不稍片刻,子期御剑飞过来,与那团烟雾相斗,来回几个回合,扔不见胜负。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芈闲抬头一看,竟然是林枫。 芈闲心道,“林枫?白天,不是才喝了千日醉吗?怎么半日就醒过来了,难道是哪里出错了?” 尽管林枫和子期与邪祟斗得热火朝天,场面十分精彩。但芈闲实在无心观战,此刻他脑海里全是千日醉失效的原因。 今日,那团黑烟似乎比昨晚的浓,林枫和子期合力斩杀足足半个时辰,才将其伏诛。 黑烟消失,一支银簪到地上。 两人简单自报家门姓名之后,便俯身勘察那打更人的伤势。 林枫点亮掌心焰,照亮那打更人,见他面色发黑,嘴唇发紫,脖子上还要些被烫伤的灼烧痕,确认是中邪所致。 林枫捡起地上的银簪,义愤填膺道,“又是这个淫贼!” 子期吃惊道,“公子与他交手过?” 林枫道,“不瞒子期兄,昨晚这家伙夜袭我林府,我追赶了出来,足足追了两个时辰,才将其伏诛,你才最后它分了什么灵识过来。” 子期瞳孔微缩,看着林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枫道,“竟然是女人的肚兜,你说恶不恶心。” 子期半猜道,“妇人用品,难道这邪祟生前沉醉于烟花柳巷?” 林枫眼神闪烁,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林枫认真分析道,“昨晚,我也是在这将其俘获,你说它叁番两次把我引到这来是何意啊,难道这芈府......” 子期在簪子施展法术道,“不会,这是怨灵。” 林枫道,“灵石现,怨灵出,难道?” 子期点头默认。 忽然,一道红影闪过。 子期和林枫睁目相视道,“追!” 子期立即把那支簪子藏在袖中,两人追潮那红影方向追去。 见子两人离去,芈闲蹲在草丛后面喃喃自语道,“怨灵?难道......” 芈闲吓意识,往偌大的芈府望去,房屋依山而建,灯火阑珊,庄严肃穆,后脊梁一阵发凉。 “咕咕”肚子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赶紧从胸前抽出一个油包纸,解开一看好好的一块桂花糕都被碾成渣了,犹豫片刻,无从下手。肚子又咕咕叫起,无奈之下,他只要将那纸上的碎末渣子,往嘴里倒了倒。 林枫和子期一路追到城东的春苑艺馆附近就不见踪影了。 虽然邪祟施虐,但春苑门依旧门庭若市,有歪歪扭扭醉客,有依依不舍别离的,有门前招呼的姑娘等,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林枫看着子期锤头丧气的,灵机一动道,“子兄,要不要进去喝两杯。” 略略的失望爬上子期的脸上,继而又收起情绪,淡淡道,“宗门还有点事,可能要失陪了。” 林枫上前拉住子期,“别呀,就喝个酒,我跟你说啊,春苑的北篱姑娘的舞艺,那可是超群绝世,惊艳四座,流连忘返啊。” 还没等子期拒绝,就被林枫拉进去了。 两个绝美的男子,一入院内,瞬间成了春苑最亮丽的风景线,所有的姑娘蜂拥而至,都想服侍这两位公子。 子期内心更是无限的抗拒,林枫早看出来了,便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掌事妈妈手中,点名只要北篱姑娘,随即拉子期上楼,进入一个安静隐秘的包房。 不稍片刻,进来了一位身姿曼妙的胡姬,着一身红纱羽衣。尽管带着面纱,也无法遮挡她倾国倾城的容貌,眉目妖娆,丰姿绰约。 她朝坐上的客人妩媚的一笑,站立在那方小小红氆氇上顿首,凝神,旋舞,衫袖纷飞,好象一朵盛开在轻绡薄雾中的花,轻轻的旋转…… 林枫尽情的欣赏着舞曲,而旁边的子期更是一个眼神都没往那边转,正闷闷的喝酒吃菜。 番外5萧乐&君莫,高山流水遇知音 后半夜,待玄门修士防守薄弱后,魔尊(君莫)从鬼市牌坊大门的结界中出来,右手一挥,身上的红衣变黑衣,俊俏硬朗,笑时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清冷邪魅。 突然南面远处的上空,飘着几缕竹绿光,这是萧家独有的灵力颜色。 魔尊愉悦自言自语道,“寻了几十年,终于出现了。” 追踪到追到南城渡口附近的芦苇林时,绿光突然消失,四处探寻,都不见其踪影。心道,“奇了怪了,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正当郁闷时,忽听得江面上传来清幽的琵琶声,这不禁让他想起那天晚上,最后一次见到萧家人时,萧竹娘所用的乐器就是琵琶,他闻声而去。 扒开芦苇,放眼望去,长空万里,野旷沙岸,天高月明。 江岸枫树下,乌篷船款款水中泊,曲声轻悠扬,夏夜媚无双。 仲夏,明月,江流,芦苇,枫树,乌篷船,烛光隔着纸竹窗摇曳,映着少年抚琵琶的剪影。 如此美好的江枫渔火仲夏夜月晚,谁能不动情呢。 他负手立于江边,沐浴袭袭微风,聆听清脆琵琶声,享受这恬静美好的夜晚。郁结在心间的焦躁不安,正慢慢随着琵琶声消逝而去,他从未曾见过人间的音律竟有如此之功效。 “公子,也喜欢这首曲子吗?” 魔尊回过神,闻声望去,忽如一场美梦一般。 白月光下,少年立于船头,仙气飘飘,翩翩竹翠衣如画中仙子,温润无瑕的黑色长发被绿丝带松松的绾起,左手止于腹前,右手负于腰有,谦谦公子,温文尔雅。 仿佛世间美好都停留在此刻,恬静到让他瞬间忘记魔界中的那些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黯淡日子。 四目相对许久,两人才回过神,萧乐立即拱手作揖行礼,魔尊也依照人界习俗回礼。 一是防止身份败露,二是他无法抵抗少年的温柔。 “公子的琵琶声,嘈嘈切切,如珠玉落盘,清心雅正,与世俗那些献媚之俗乐不同。” “知音啊,没想到公子竟然知曲中意,想必公子在音律方面也有一番造诣。”那名公子激动不已。 “公子误会,本尊...某人并非擅长音律歌赋,只是公子技艺高超,弹出世间如此清幽雅正之音。”魔尊字字珠玑,点点琅玕。 “既然与公子萍水相逢,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到船舫中共享良辰美酒。” 正当他迫不及待的上船,去赴约这场宴会时。 忽然看见萧乐腰间的玉坠,与当年萧竹娘那块有些相似,所有的美好在这一瞬间被揉碎了。就像刚刚生起一团火焰,转眼就被浇了一波冷水。 尝千般味,品万般情,一颗心忽明忽暗,患得患失,时喜时忧,瞻前顾后。 在萧乐鼓励与期盼的目光下,他迈出了沉重的步伐,踏上了船头。 萧乐热情的把魔尊引到船舱内。魔尊趁着他转身走进船舱内时,向他身后施了法术,却发现少年修为平平。 发现萧乐是普通人后,魔尊心间少了一丝沉重,又多了一丝复杂,说不清道不明这是何故。 船舱内又窄又小,就连船舱内的短腿桌椅,都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和他想象的“船舫”相差甚远。 魔尊犹豫片刻,不知如何挪开步子,他无法想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能否品出世间美酒,度出良宵,刚刚船下的美好消失殆尽。 少年看到魔尊愣住了,自己在巡视周围的环境一番,除了崭新的琵琶,确实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 拿去起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抹布,在凳子和桌子上抹了抹,沉思片刻。 站起来歪头赔笑,“实在不好意思啊,临时租的农家船蓬,有点简陋。今夜有风,船有点晃荡,公子若是晕船,我们可以到岸上的凉亭上坐着。外面晚风袭袭,月下扣弦饮酒,也是惬意啊。” 正是萧乐的歪头杀和温柔的声音,让他无法拒绝,“入乡随俗,客随主便。” 码头露天石桌上,月色下,两人相对而坐,四目相对,端详这对方俊美的脸庞,不语。 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氛围异常的尴尬,耳根红透,双颊纷纷晕出红圈。 须臾,萧乐才稍稍回神,低下头整理思绪,拂去脸上的尴尬与羞涩,才笑呵呵说起, “在下是磬竹村,萧乐。” 魔尊也收回不太合宜的眼神,笑脸相迎,掩盖住内心的慌乱,“药灵谷,君莫。” 萧乐挠挠后脑勺,尴尬一问,“药灵谷,是仙门医谷吗?怎么从未听说过。” “是啊,药灵谷乃仙谷,清净之地,不喜被打扰,所研究出来的医药金丹,大多都以匿名或偏方的方式流传至民间,以免城中百姓上门求医,踩踏破坏药田,惊扰医师。” 萧乐拿起桌上小酒杯向君莫敬酒,“哦,原来是隐士高人,今日偶遇,萧谋叁生有幸。” 君莫拿起桌上,瞥眼一看,杯中酒浑浊,寡淡无味,屏气一饮而尽。见到杯空,萧乐拿起酒壶倒酒续杯,倒了半天没倒出来,满脸写尽了尴尬。 “实在抱歉啊公子,下山太晚了,来不及进城。这是前几日上山之前,在渡口卖酒翁买了点,以解乏果腹,没想到今夜会与公子相逢。答应公子的良辰美酒,看来只有良辰了。” 化名君莫的魔尊被着眼前可爱的萧乐给逗笑了,取下自己腰后面的葫芦瓶,给两个杯子满上。 “不碍事,喝我的也一样。” 君莫倒出来时,酒香四溢,萧乐赶忙拿起酒杯,放在鼻前闻起来。“哇,好酒啊。” 萧乐一饮而尽,回味片刻,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公子应该喝惯了这琼浆玉液,刚刚喝我那浊酒,岂不是喝不惯。” 君莫会心一笑,“公子说笑了,我乃行医之人,平日行走山野之间采药收集偏方,偶尔也会和山中樵夫喝上几口农家酒,体验民间疾苦。” “哈哈,那就好。”萧乐听完君莫的答疑,才安下心来,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君莫手握着杯子,突然想起什么,“刚刚听公子说,前几日便上山,可是上山伐木制琵琶?” 清辉月下,相见甚欢,琴弦为信 萧乐道,“公子真是聪明如雪,叁言两语便能猜出我上山制琵琶去了。我啊,是受友人之托,制一把琵琶,原本计划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回来。说巧不巧,下山途中,在一块半残石碑上发现了古琴谱,身上又没带纸砚笔墨,刚好拿着新琵琶练熟了才下来。” 君莫点点头,“方才听闻公子弹奏这雅正之音,便觉得公子音律天赋非同一般,没想到还会锻造出这么优质的琵琶。” 萧乐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公子过奖了,不过是民间手艺人,混口饭吃而已。” 君莫有些疑惑询问,“现在世人皆崇尚俗乐,公子却弹雅正之音,不像是市井手艺人,倒像是师出名门正派。” “公子误解了,我并非师出名门,可能是有几分天赋,再加上家父刚好也略懂一二。”萧乐挠后脑勺,眯眼一笑。 “哦,那令尊可是出自何门何派?”尽管眼前的萧乐单纯美好,但君莫还是不想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那也没有,家父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乡野村夫,未曾投身过任何仙门世家。” “原来是这样,我觉得刚刚那首曲子,清脆雅正,甚是悦耳,公子可否再为我演奏一遍。” “好啊。” 话音刚落,萧乐就拿起立在一旁的琵琶,信手波动琴弦。 萧乐坐于案桌前弹琵琶,君莫凭栏望月,悬挂空中的月亮,照亮这个黑暗的夜晚。而此刻的萧乐正如这白月光一样,照亮他早已黯淡无光的内心。 此时,他矛盾又纠结,尽管他测出萧乐的修为普通,但还是无法消除君莫心中的疑虑。 因为萧乐与生俱来的高雅志趣与身上的穿着,与世俗格格不入,特别是他腰间的那枚玉佩,绝非人间凡品,倒像是上古仙玉。 直觉告诉他,萧乐绝非凡夫俗子,有可能与萧家有关。他必须想办法和他接近才是,同时也能借助这个单纯少年,掩盖自己的身份。 君莫所谓的一石二鸟,不过是为了慌乱的内心找个说词。 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留风尘。 你是恩赐也是劫,叁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 魔尊从腰间的袋中取出一坨琴弦,放置在萧乐的面前,“今日听君一曲,无以回报,这是我平时用于缝制伤口的冰蚕丝线,生于北方极寒之地,以柘树叶为食的冰蚕所吐的丝。晶莹剔透,铿锵坚韧,适合做琴弦,公子不妨试试,说不定弹奏出来的曲声更悠扬。” 萧乐看着眼前的冰蚕丝线,两眼发光,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琴弦。 犹豫片刻,又将丝线推倒君莫面前,“不不不,冰蚕丝线固然是上等佳品,但实在太过于贵重,我不能收。” “唉,公子客气了,虽说是萍水相逢,但我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若是公子不嫌弃,可否与公子交个朋友?” “那自然是好呀。” “这就当是给公子的见面礼了,公子可不许拒绝哦!”君莫又把桌上的丝线推向萧乐那边。 “与君相逢,便是缘分。那我就收下了,等明日我送琵琶给友人,我邀请公子到城中一逛,看看人世间的繁华景象。” 萧乐拿起冰蚕丝线,仔细端详,兴奋不已,顿时又看向君莫。“可是我这把琵琶是帮一位故人做的,可能明天就送出去了。” 君莫笑着说,“萧兄,不必担心,我经常到北方极寒之地采药,那里遍地都是这种冰蚕丝,下次我给你多取一点便是。” “那好啊。”萧乐手下冰蚕丝,立即裁剪,绑在琵琶上,调音。果然是上等的琴弦弹奏出来的音律,清幽悦耳,荡气回肠,余音绕梁。 月下坞船岸,二人谈心奏乐,相见如故。 作者有话说: 这冰丝蚕线其实是君莫到极北村寻找灵石时,顺手带回来的,在魔尊去之前,玄机已经将极北村屠干净了,别说灵石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番外6芈闲&芈瑕 天微微亮,芈闲从小门偷偷溜进院内,蹑手蹑脚的行走在回廊中,左顾右盼,好像初次入室盗窃的小偷。 忽见,两个丫鬟从回廊的那边走来,一人端着一盆水,一人提着灯笼。 灯笼上写着“芈”字,他立即翻下回廊的栏杆,躲在回廊下面等待两名侍女走过,才翻回来。 芈闲一路躲躲藏藏,才爬进厨房所在的院子,看着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这会儿,终于没什么人了吧。” 芈闲捂着又咕咕叫的肚子,心里念叨,“折腾了一夜,饿死我了。” 芈闲推开门进去,探头看左右,确认无人才麻利的关上门,立即奔向糕点灶台。 突然,屋内闪现一女杀手,一道白色剑影闪过,旋身,刀就架在芈闲的脖子上了。 “谁?” 听这声音,他便知晓了。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笑盈盈道,“姐,是我啊?” 听到芈闲的声音,那女杀手撤回剑,“铮”的一声响起,剑被插回鞘中,又吓了芈闲一跳,拍拍胸脯。 “姐,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呢,你跑厨房干嘛,抓贼啊。” 芈瑕是芈闲的姐姐,姐弟二人,相差一岁,感情甚笃。 芈瑕提起灯笼,端详着芈闲一身肮脏狼狈的样子,一脸嫌弃。 “昨晚,又干嘛去了?搞成这副脏兮兮的样子,还不赶紧回去换洗,跑这来你就不怕碰见父亲啊。” “父亲才不会大清早的,来膳堂呢?” 芈闲一边说,一边四处搜寻食物,瞥见还装到一半的糕点食盒,立即冲过去,刚拿起一个吃起来。 整个盒子被芈瑕抢了过去,盖上盒子收起来,“这个,不是给你吃的,找别的吃去吧。” “为什么不能吃,这都是隔夜的糕点,你又不吃!” “谁说是隔夜的,是我刚刚做出来的。” 芈闲瞪大眼睛盯着芈瑕道,“这……姐,你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开窍……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啊,让你大清早的起来下厨!” 芈闲提起桌上的灯笼,照耀周边环境,桌上,地下,灶台上全是面粉。“这不是你大清早起来,而且你一整夜都在这里对不对?” 芈瑕无视他的废话,迅速装上糕点。 芈闲又道,“你真行啊,从未见过你下厨,这一下厨就是一个通宵,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快跟我说说,到底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 “什么哪家公子?我找了萧公子定制了一把琵琶,他说今天一大早就送过来,他只要紫酥糕。府里,这种古法的紫酥糕,只有紫芸会做。紫芸这几天回家了,我只好自己做了,隔夜的不好吃,我只能连夜做了。” “萧公子?”芈闲似乎没什么印象,挠头思索了半天,嘴巴睁圆,“哦,我想起了,就是那个伶艺萧乐,好像还是醉仙楼的特聘琴师。隔叁差五在那弹奏,只不过还别说那家伙的琴艺还不错,每每听闻一曲,心情舒畅,恍如梦境,仙气飘飘。” 芈瑕道,“是啊,萧公子,不但琴艺高超,制乐器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人称萧门绝学现世,我们家好几把萧家秦坏了,还是他帮忙修的呢。”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家伙明明一贫如洗,愿委身到酒楼卖艺谋生计,但每次给我们家修乐器,却分文不取,只要我们芈府的紫酥糕,想不通......” 芈闲又拿起桌上的紫酥糕尝起来,细细品,道,“这糕点也没啥特别的啊……” 半天没听到回应,转身一看,芈瑕已离开,手下的那碟糕点也不见了。只听门哐当一声,门就关上了。 “喂,姐,你不能这么无情吧,好歹给我留几个啊,我都饿了一夜了。” “灶上有碗闷饭。”声音门外传来。 “还是阿姐对我好。”芈闲火急火燎奔向灶台。 打开锅盖,一阵咸鱼闷饭香味扑鼻而来。 芈闲火急火燎端起来,挖一大筷子吃上,脸上的喜悦尽失,满脸苦涩,扑哧一声,一口米饭吐出来。“要咸死我啊,你不知道咸鱼焖饭,是不用放盐的吗?” “不知道。”芈瑕的声音渐行渐远。 江夏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酒肆、茶馆纷纷立起门前的招市旗,开市做生意。 芈瑕一副女侠装扮,持长剑,提食盒,穿过热闹的街区,走进醉仙楼,在一间极为隐秘的上等包房坐下。 往那一坐,剑搁于桌子上,摘下来斗笠,尽管肌肤雪白,容颜姣好,却遮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快意泯恩仇的江湖女杀手气质。 没过一会儿,小二端进来一壶茶,看到她霸气凛然的样子,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客官,需要点什么菜吗?” 芈瑕冷冷道,“你们醉仙阁新出的酒菜各来一份,另外加一份红烧猪肘。” 店小二小心翼翼道,“实在抱歉啊客官,新出的菜倒是有几样,色香味俱全,口味新鲜,一定包您满意。但有本店最新推出的一款酒是“千日醉”,客官要不要听小的给您分说一二,再考虑要不要点。” 店小二的话,引起了芈瑕的注意,“有什么问题吗?” 小二瑟瑟发抖道来,“这千日醉啊,喝了真的会醉千日,谁知道千日之后会不会醒来。客官若不是修仙之人,又没有练过辟谷,还是不要轻易尝试,醉仙阁还有很多好酒......” 芈瑕果断换酒道,“行吧,那来一壶青梅酒。” 店小二见眼前这位客官爽快的答应,并没有为难自己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抱着托盘准备速速离去。 谁料到,还是难逃被询问的厄运。 “等等!”芈瑕丢下冷冷的一句话。 店小二停滞了一会儿,又转头笑脸相迎,走到芈瑕旁边道,“客官还有别的吩咐吗?” 芈瑕拿出一锭银子,重重的放置在桌子上。 店小二似乎知道芈瑕要问什么,识趣道,“客官,实在抱歉啊,关于千日醉的来源,小的也不太清楚。” “我只确认一事,它是不是出自异阁阁主之手?” 店小二立即两眼瞪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客人是何来历,但绝非好惹之辈,只好点头默认。 芈瑕见店小二的反应便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再问你,有没有人喝过。” “有。”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磕头叩首。 “多少人喝过?” 店小二一直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芈瑕也知道这是醉仙阁的规矩,不能泄露食客的信息,便放松语气道,“我知道这是你们醉仙阁的规矩,但这事关天人命,你要是不说,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小的说,小的说,因为这款酒比较烈,异阁的人送来时,特地吩咐了,喝此酒的人都要登记名册,目前只有林府的大公子喝过。” 芈瑕听完店小二慌慌张张讲解完毕,便点点头,没有过多询问别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待会儿见萧乐公子来了,把他引到这房间来。”话音刚落,芈瑕把桌上的银子放在店小二的托盘上,示意让他离去。 见完萧乐后,芈瑕跟醉仙阁的店小二拿了一壶千日醉回家。 芈府位于城北,蛇山山麓,房屋建筑依山而建,坐北朝南,重檐迭嶂,端庄古朴,气势雄伟。 芈瑕提着一壶“千日醉”沿青石板台阶而上,穿过回廊,气势汹汹,分外严肃,有种“来者不善”的架势。 屋内芈闲正全身心投入到他的机阔雕刻中,被突然推开的门声吓着了,愣了一下,转头一看时芈瑕。 突然手一划,触到机关。 “嘭” 一声巨响,屋内冲出一股白烟的波浪,滚滚白烟铺天盖地而来,芈瑕闪身退出。 须臾,芈闲捂着嘴,从烟雾弥漫的屋里跑出来,咳了几声,才发现冷眼旁观的芈瑕。 芈闲拍拍身上的灰尘,怨道,“下次进门之前,能不能先敲门,这都第几次啦。我这屋子,迟早有一天被炸成平地的。” 芈瑕白了他一眼,“我恨不得现在就夷为平地,整天都不知道捣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芈瑕把那壶千日醉举到芈闲面前,芈闲抬起眼帘瞧了一眼千日醉,又收回去了。 芈闲轻轻叹口气,“这醉仙阁的嘴,还真是见钱就开。” “千日醉,醉千日。你就不怕喝死人?解药在哪?给我。”芈瑕愤怒的伸手过来,做出讨要醒酒药的样子。 芈闲道,“怎么,难不能你也喝了千日醉?” 芈瑕道,“少贫嘴,拿出来。” 芈闲小二般无赖道,“还没研制出来。” 芈瑕怒道,“什么?没有解酒药,你也敢拿出去!” 芈闲道,“我不是来不及做嘛,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就把我禁足了半个月,害得我没法出门去鬼市买材料,至于拖到现在吗?” 芈瑕看着芈闲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你玩那些小物件我不管,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东西!你知道,这酒已经被林家公子喝了,只求祈求他福大命大吧。” 芈闲道,“放心吧,那家伙不会有事的。” 芈闲话音刚落地,随身侍卫宋翌火急火燎跑进院子里来,见芈闲花着脸的站在庭院中间,道,“公子,刚...刚刚可是又爆炸了?” 芈闲抿着嘴道,“知道了还问,没看见屋里还冒着烟吗?” 宋翌稍许委屈道,“哦!” 芈闲问道,“火急火燎的什么事啊?” 刚刚被爆炸一事转移了注意力,被芈闲这么一问,这才想起自己为何而来,“哦?守在林府的弟兄传信来,说是林公子醒了。” 芈瑕如释负重,吐了一口气。 芈闲叹了一口,心道,“真是一群废物,看个人都看不住,人何时醒的都不知道吗?昨晚人家都性了,还除祟去了。” 芈闲回应道,“知道了,叫弟兄们都撤了吧。” “幸亏,林公子自己醒来了,不然,我们芈家也要跟着倒大霉了。宋翌,派几个人去醉仙阁,把所有的千日醉都给我撤了。” 芈瑕说完,就出门去了。 芈闲看着芈瑕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绝望的眼神溢满整个眼睛,道,“不要啊......那可是我大半年的心血。” 芈闲一屁股重重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绝望中,一动不动,如同正在熊熊燃烧的木头,被一盆冷水泼下,如死灰一般毫无复燃的可能。 宋翌看着芈闲的心血,又再一次被无情的捣毁了,心疼不已,不知该如何去执行命令。 远处传来芈瑕的声音,“宋翌,还不赶紧去把酒撤回,等着林公子醒来的消息传开,引发城中百姓前去醉仙楼抢酒,喝死人了,你负得了责任吗?” 听芈瑕这么一说,宋翌无法顾及芈闲的感受,嗖嗖跑出门去。 远处再次传来芈瑕的声音,“你整日玩物丧志,学无长进,先生已经多次反馈到父亲那里,父亲很是恼怒。这次七弦宗招生,你被推举为能人异士,免试入学,父亲已经发话了,你不去也得去!” 芈闲坐着不吭声,懒得回应,四肢无力的坐着,望向正在冒烟的屋子发呆,想想要去七弦宗修行,他就心肝疼。 番外7街头偶遇 江夏城内熙熙攘攘,萧乐和君莫从醉仙阁出来以后,悠闲逛繁华热闹的集市。 君莫极少在大白天逛集市,毕竟人多还挤,而且是仲夏时节,较为炎热,与清凉的魔宫相比差距甚大,他稍息有些不适应。但看着旁边的萧乐俨然一副很享受这时间繁华一般,他也假装表现出自己很享受的样子,以免扫了萧乐的兴。 萧乐看嘴边始终挂着一抹微笑的君莫,询问道,“君莫兄,应该是第一次逛集市吧,感觉如何?” “人界的集市,确实热闹非凡,怪不得......”君莫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立即闭嘴了。 “怪不得什么?”不幸的是刚好被萧乐听到了,还引起了他一番好奇之心。 “怪不得药灵谷的小仙娥都抢着下山送药,每次出来都要住上几日才肯回去,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们贪玩,现在看来不是,而是这人间的诱惑力太大了。” 萧乐不禁感慨道,“是啊,相比捣药复春秋的仙谷生活,为柴米油盐奔波劳累的人间更更具一番风味。修仙有长生不老之乐,也有避世之孤苦,人间百态有烦恼,知足常乐便好。” 君莫觉得这是试探萧乐的好机会,问道,“没想到看起来飘渺如仙,不食人间烟火的萧兄,竟然这般留恋凡尘生活。” “一年四季,一日叁餐,七情六欲,五味陈杂,人生意义不过如此。” 面对萧乐的感慨,君莫竟一时不知作何答。 虽然他未曾体验过人间烟火,不知五味陈杂为何味,但他也没什么兴趣,因为他们看起来没有什么追求的价值。 突然,发现前面的告示亭围了许多人,烟雾缭绕,仙气十足。萧乐没顾上和君莫说话,拉着君莫的手腕快速向前小跑。 “走,我们去看,今天又有什么新告示。” 一路小跑过去,君莫无心围观市井八卦,而此刻的他是有些惊愕。 堂堂魔尊,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距离他叁丈之远,别说拉手腕这种肌肤之亲的举动了。 君莫想挣脱但又放弃了,任由萧乐拉着跑。他大脑一片空白,目空一切,眼前宛如庐山上的云海一般,白茫茫一片,只有耳边呼呼划过的风声。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人群后面,见众人议论纷纷,萧乐抓着旁边的一位老伯询问,“老伯,这是怎么了?”。 老伯徐徐道来,“邪祟的来源找到了,是魔尊所为。” 萧乐回应道,“原来是魔界作祟,真是邪恶。” “是啊,公子你可不知道啊,魔尊生性残暴,杀人不眨眼,干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老伯说着说着自己就害怕起来了,“我还是早点回家去,万一他白天也出来,撞见了那可倒霉喽。” 魔尊听着萧乐与那老伯闲聊,心中却是愤懑不已,他没想到七弦宗竟然避开了怨灵不谈,把邪祟一事都扣在魔界头上,“这七弦宗的仙师,还真是有本事,小小魔界作乱,也能让他们查这么久。” 那老伯愣了一下,好像觉得眼前的这位公子说得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君莫又道,“查不出来,就把屎盆子扣在魔界的头上,这也太抬举魔界了吧,那邪祟如此凶险,没有上千年也有百年了吧......” 还没等君莫说完,萧乐立即捂住君莫的嘴,“别乱说,在这集市上维护魔界中人,势必要被人扔臭鸡蛋、烂菜叶的。” 要是换作平时,他一定会大发脾气,他可是堂堂的魔尊,竟然被人敢捂嘴威胁。但这一次他不但没有反手甩开,还有点不知所措和莫名的紧张。 迟疑了片刻,君莫疯狂的点头答应,萧乐才缓缓放开手。 君莫大口喘气,“你要想闷死我啊。” “嘿嘿,实在不好意思啊,刚刚情况紧急。” 君莫无语道,“你们人界这么忌惮魔界,还天天往鬼市跑,真是虚伪。” 萧乐正准备冲过去再次捂住他的嘴,这一次被君莫给挡住了,“好啦,我知道了,不说了,行了吧。”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萧乐话音还未落。 突然,一青年男子,披着散发,疯疯癫癫的冲到人群中,见人就咬,像是狂犬病发作了一般。 男子一路横冲直撞,冲到萧乐面前,抓起萧乐准备咬住。君莫一个旋身拉起萧乐,一脚踢飞那疯子到五米之外。 然而,那疯子就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发起狂来,咧嘴獠牙,嘶吼狂叫,直奔萧乐和君莫的方向来。 围观的人迅速拉开安全距离,作壁上观,又是胆战心惊,又是目不转睛,期待更精彩的打斗,像是在看街头杂耍表演一般。 君莫放下萧乐,从腰间的袋中取出叁根银针,飞过去分别插入那疯子的脑门、左右胸前。那男子像是被麻醉了一般,闭上眼睛,安静下来,浑然倒地。 那疯子倒地之后,掌声从围观的人群中响起,高声呼唤大侠厉害之类的,就差扔钱币了。 君莫走过去,看了一眼被他麻晕在地的男子,嘴唇发黑,手脚指甲都长成细尖形状,脖子上长满了黑纹,大致已经判断出那人中邪的缘由,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萧乐上前询问道,“他是怎么了?” 君莫不屑道,“怨灵所为。” “公子好身手啊!” 一个男声从人群后面响起,君莫和萧乐闻声望去,见子期带着谪仙学院的弟子,从人群后面徐徐走来,众人纷纷退让出一条道来。 子期走到君莫的身旁,礼貌作揖,道,“感谢少侠及时制止,不然是要伤及无辜了。” 君莫微微点头不语,看着几名弟子,处理被他暂时定住的发狂男子。 子期询问萧乐,“萧公子,这位公子是你朋友吗?” 萧乐道,“是啊,是我新结交的好友君莫。” 子期微笑道,“我看公子伸手不凡,修为极高,不知投身于何门何派?” 君莫道,“药灵谷医师君莫。” 子期又道,“我乃谪仙学院大弟子,学院现在正广纳能人异士,不知少侠可否愿意?” 君莫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查找当年萧竹娘负伤带走的那块灵石。 在江夏地界,能庇护她的只有七弦宗了,而且萧竹娘曾在七弦宗修习过,所以他猜测那块灵石不是在萧家后人身上,就是在七弦宗,还有可能两者都在七弦宗内。 正当君莫要答应之时,萧乐立即冲上来阻止了,“君莫兄,我们不过如蜉蝣散布于天地六合之间,渺如沧海之一粟。不必哀及须臾一生,也不必羡长江之无穷,不需要飞仙遨游,抱明月长终,寄短暂一生于人间常乐就好。” 听萧乐的一番话,君莫还没来得及阻止,子期便如沉不住气一般,立即上前劝阻,“萧兄一身才华,为何要选择消极避世呢?” 萧乐沉默不语,君莫看着萧乐被责备的委屈,怒意涌上心头,“阿乐和子期道长都这么熟了。” 子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实在抱歉,刚刚是我心急了,七弦宗求贤若渴,萧兄在音律上有过人的天赋,是难能可贵的音修,子某叁顾茅庐,也未能请来。若是少侠愿意来,届时还麻烦一同奉劝。” 萧乐本想立马拒绝,被君莫拉住了。 子期从怀中拿了两枚白玉递到君莫和萧乐面前,“这是七弦宗考试堂的通行玉令,若二位有意愿可叁日后前来宗门参加考试。” 君莫自然是想去七弦宗查找灵石的线索了,但作为魔尊还是需要些排面的,不会马上答应,迟疑片刻才伸手去接过令牌。 叁人正要拜别。忽然人群后面闪过一道红衣人的影子,子期提剑就追上去。 见状,君莫和萧乐随子期而去。 街上行人过多,红衣人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别说样貌了,身形都没看清。红衣人速度贼快,像是使用了什么幻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叁人一路追到城东,在一个人马车混乱的路段中,人消失不见了。 须臾,林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撞见子期等人。 子期道,“林兄也是在追踪那红影?” 林枫道,“纳了闷了,每次都在这附近跟丢。” 子期沉思片刻道,“我怎么感觉,他两次都在故意暴露行踪,像是有意将我们引导此处。” 林枫端详周围的建筑,商铺,行人,均无异常,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君莫道,“或许他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林枫、子期、萧乐齐刷刷的看向君莫,神情一致,都在问同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 君莫解其中意道,“不满各位,我此次出山,也是为了查江夏城邪祟一案。” 林枫还在疑惑中,萧乐连忙解释君莫的身份,以及他们成为知己的过程,也就是昨夜江边偶遇一事。 林枫道,“灵石现,怨灵出,还有制造假地离满城散布,难道他是在向我们炫耀,他已经拿到一块灵石了?” 君莫道,“如果灵石在他手上,那又何必大费周章布这么大的一个局呢?显然是他想拿回那块灵石或者与拿着那块灵石的人有仇,但他又无能对抗,于是故意将怨灵和灵石的消息放出,逼得玄门百家鹬蚌相争,自己好渔翁得利。” 林枫道,“好阴毒。” 君莫道,“你们没发现吗?这怨灵的消息放出来这么久,其实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怨灵是叁界邪气最重的邪祟,以怨灵的脾性,一问世那势必伏尸百万。” 子期道,“最近这几日,开始有民众中邪负伤或者身亡,难道他下了最后的战谍?” 林枫道,“那既然灵石不在他手上,那他是怎么召来这些怨灵的呢?” 子期道,“灵石碎成段,八方镇之,其镇守灵石碎片的驻地仙门世家都有驭那块灵石所镇压的怨灵的能力。” 林枫道,“那就是说明,他是驻守当地仙门世家的后人,而他所驻守的那块灵石消失了,他着急要寻回。” 子期道,“这么说来,符合以上条件的,又在江夏一带的,只有萧氏了?” 林枫道,“你是说十五年前一夜人间蒸发的江夏萧氏?” 子期点点头道,“嗯!” 叁人默契相视道,“走,去萧宅!” 番外8街头偶遇(二) 江夏城西,依旧热闹繁华,熙熙攘攘,但这一带大多都是烟花艺馆较多。 在这繁华的街区中,有一处十分特殊的区域,那便是以萧家为中心的方圆五里以外的房屋几乎都半空了。 世人崇尚修仙问道,过去百年间,萧家一直是叁大家族中人气最高,名声最盛的家族。直到十五年前,萧家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后,世人皆以为萧家招来十万恶邪祟,邪气重,怨气深,人人避之而不及。 长年累月,杂草丛生,大门紧闭,乌鸦盘旋,阴气森森,白天路过门前,都感觉寒气逼人,毛森骨立。 林枫、子期、君莫、萧乐从前门绕道后院,双扇门紧闭,门庭深深,寂静无声。 林枫一跃而起,飞上墙头,先查探一二,却不料,还没过墙头,就被一股强劲的结界力量给弹下来了。 叁人震惊。 林枫道,“好坚固的结界啊。” 子期道,“难道是萧家当年离去时所设的。” 君莫放出银针,一道红光闪过,银针被弹回来了。 君莫道,“结界坚固厚实,多次被人加固过了,而且这结界设方式极特殊,并非普通的结界。” 叁人惊讶望向君莫。 子期又飞剑刺向结界,一道蓝光闪过,剑自动收回鞘中。 子期沉思片刻道,“嗯,这确实不是普通的结界,只不过我好像在学院藏书阁《结界术选集》中读到过,说这一种上古的结界创设方式,设计结界的人会在结界上留下一个密钥,只要找到这个密钥就能破开这结界。” 林枫道,“这密钥会是什么呢?” 林枫走上前,托腮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乍现道,“萧家乃音修世家,难道是某首曲子?” 子期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世上的曲子千千万万,而且萧家本就是音修世家,自己创作了大量的谱曲,应该不会是常见的曲谱。” 君莫踱来踱去,沉思片刻道,“应该就是一首常见的曲子,刚刚我不是说过嘛,多次被人加固过。” 林枫托腮沉思,道,“阿乐,阿乐,你试试?这里就属于你的音律造诣最高了,说不定能猜中。” 萧乐皱眉道,“啊?我?不行的公子,我灵力低微,就选压中了也破不开这强大的结界啊。” 林枫道,“我渡修为给你,你只管想负责破开这结界就行啦。” 萧乐难为道,“好吧,那我试试。” 萧乐取下背在身后的琴,盘坐于地,古琴横在双腿上,开始抚琴。林枫盘坐在他身后,给他输入灵力。 一个时辰过去之后,萧乐身子扛不住,脸色发白,嘴唇干燥,直接晕倒过去了。 君莫及时给他诊治,才发现是中暑了,服了几粒药,喂点水才稍稍缓和过来。 林枫着急道,“是不是我们搞错了,或许根本不是曲子呢?” 君莫沉思,他想起十五年前那天晚上,在迷魂凼悬崖上,萧家是弹奏了几首曲子,只是无奈他五音不全,一首都不知道,更别说是记住旋律了。 子期沉思道,“应该是曲子,因为当年的萧家,连外门弟子都只收音修,除非我们的方向错了,有可能这结界根本就不是萧家人设的,而是萧家的某个故人。” 萧乐忽然想起了什么,古琴一横,奋力弹奏,林枫也及时给他渡修为。 少顷,曲毕,萧乐十指压住琴弦,覆盖在萧家上面的结界消散了。 林枫兴奋道,“结界散了,阿乐,弹了什么?” 萧乐一脸懵道,“绿衣。” 林枫道,“绿衣,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城里最火热的那首曲子,茶楼酒肆,无人不弹,无人不会凑。” 萧乐兴奋道,“嗯,我记得这首曲子,是在歌颂一位绿衣女英雄。” 林枫道,“这首曲子,是在萧家消失多年后才问世的,总不能是萧家人做得了吧,到底是何人所作?” 子期道,“应该是民间艺伶所作吧。” 刚刚爬上心头的希望又被浇灭了,君莫脸上透着一丝丝失望。 林枫道,“既然结界已解开,我们赶紧进去吧,加了这么牢固的结界,说不定地离就藏在里面。” 原本失落的君莫,被林枫这么一提醒,希望又重新燃起。 推开门,庭院破败,围墙半踏,昔日风雅的庭院已然残败不堪,百草丛生。繁茂的花木四处乱长,野生的藤蔓沿着残破的门楣和窗棂盘缠而上,地上杂草丛生,瓦砾遍布。 踏进院落,光滑的木板已然腐朽,昔日金碧辉煌的建筑早已变得残破不堪,穹顶洞穿,阳光漏下,昏暗的天光清晰地映照出凌空飘舞的细密尘埃。 环顾四周,但见密布的蛛丝布满角落,内墙上残留着斑驳的雨痕,一片荒芜的悲凉景象。 残垣断壁间的蛛网随风飘摇,碎石瓦砾散落满地,潮湿的砖石缝隙间滋生出斑驳的青苔,墙角的杂草间传出的低虫鸣和古树枝头的乌鸦叫声相互应和,更显景色凄凉一片萧瑟。 这深宅大院,见证了萧家数百年的兴盛强大,如今不过荒废数十年,却残破不堪。 繁华落尽人已去,只留荒园无人问。 忽然,轰隆一声从后面想起,叁人转身一看,见萧乐栽倒在地。 君莫疯忙跑过去,将其抱在怀中,给他把脉片刻,才干踹口气,虚惊一场。 君莫道,“无大碍,估计刚刚劳累过度,林公子你再给他输点灵力就好了。” “好。”话音未落,林枫就给萧乐的额前注入一股灵力。 稍许,林枫眉头一紧,百般疑惑道,“不对啊,以前阿乐隔叁差五都要去酒肆弹奏,每次不都是从早上演奏到晚上,也不见他晕倒啊。今天怎么回事,不过一两个时辰,怎么就劳累过度了呢。” 子期上前道,“可能是他第一次跟我们除祟,心理压力大,再加上这萧宅确实阴气过盛,萧公子体弱,阳气不足,才支撑不住的。” 二人想来也是,没做过疑惑。 待到萧乐醒来,四人继续搜索萧宅,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关于地离的记载或者发现红衣人的踪迹。 从白天等到晚上,没有找到地离相关的东西,也没见到红衣人的影子。 正当四人准备离去时,重物摔地的声响从后院传来。 四人立即扑过去,见一红衣人和黑衣人正在打斗,红衣人本就不敌,见四人忽然闯入,乱了心神,被黑衣人趁机一掌致命。 黑衣人击倒了红衣人之后,匆忙离去,并未打算与四人交手。 红衣人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施在身上的隐身术也就消失,露出原本的面貌,居然是个女修,揭开他的面具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萧乐不禁喊道,“北篱姐姐?” 原来红衣人竟是春苑艺馆的舞姬,四年前来到春苑做舞姬,后来萧乐被卖到春苑时,承蒙她照顾,才免受欺负。 萧乐道,“北篱姐姐,你怎么会是红衣人,难道你是?” 北篱点点头,突然口吐鲜血,不时将殒命。 林枫道,“没想到是你。” 北篱欲伸手抚摸林枫的脸,却已无力气抬起,“林公子......” 林枫见她时间不多,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追问道,“怨灵是你放的吗?” 北篱点点头。 林枫道,“你藏身于春苑多年,又为何最近才召唤邪祟,放出灵石的消息,又为何偏偏把我们引道萧宅,是为何意啊?” 北篱道,“我...没有...引你们过来,我本来就住在这。” 林枫道,“你是萧家后人?” 鲜血卡住喉咙,北篱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不...不是...我来寻...林公子帮...帮我报...” 还没等北篱说完,就咽气了。 林枫喊道,“寻什么?报谁的仇。” 只是任由林枫怎么喊,北篱都没再醒过来。 四人连夜将北篱安葬在城郊的林子里。 萧乐的咳嗽声打破了安静的局面,君莫速速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品,倒出一颗药递给萧乐服下,才稍微缓解些。 萧乐愧疚道,“都怪我,如果我没有弹那首曲子,解开萧家的结界,北篱姐姐就不会丧命了。” 林枫忽然反应道,“唉,这事怪我,一心只想追到那红影,才间接害死她的。显然她是要去那躲避敌人的追杀的,但她没想到萧家地界突然被我们破开了。 子期道,“换个角度想,如果她不是萧家人,她是怎么进去的呢?” 君莫道,“要么她知道解开结界的密钥,要么那结界时她所设或者加固的。” 林枫摇摇头道,“不,不是。北篱姑娘,虽舞艺超群,但不善音律,甚至可以用五音不全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萧乐道,“不错,北篱姐姐天生五音不全,不通乐理,还时常因此被掌事妈妈责罚。” 所有的问题聚在一起,疑点重重,林枫脑袋都要炸了,他都不知道应该先思考哪个。 萧家的结界到底是何人所设,又是何人加固,到底是在守护什么?其次,北篱为什么要偷偷住进人人避之而不及的萧家,她又是怎么通过层层结界进去的,她在寻什么,报什么仇,又来自何处? 这些问题,一遍又一遍的掠过林枫的脑海里,他实在是想不通。昨日,他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地离这种灵物在,今日又立马抛来这么多问题,他实在是无法解答。 天蒙蒙亮,四人分手,各自回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 北篱是陆家人,她是陆安的一个死士,陆安在七弦宗被玄机杀害后,灵石也丢失。她根据线索寻到了江夏城,也正是她发现了玄机的秘密,才惨遭玄机追杀。 番外9入学前(高中武状元) 傍晚,林家东院松枫苑,太阳西斜,将院内树影拉得很长。 院落四周种植几棵树,中间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屋檐下的刀座上立着几根木杆和几把伞。 林枫在院内活动筋骨,美美的睡了一天,又生龙活虎了。 旁边小斯递一把伞上来,林枫把伞当剑在院内挥舞几下,倍感精力旺盛,灵力增强,得意将伞递给小斯。 “杜蘅,你去醉仙阁给我买两坛千日醉回来。” 杜蘅道,“公子,你还是别喝了吧,你这一喝都睡了两天两夜了。” 林枫不屑道,“什么两天两夜,不过半日。” 杜蘅紧张道,“公子,你不会是醉糊涂了吧,明明前天午后醉归之后,一直躺在屋里,就没出来过。” 被杜蘅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自从他醉酒归来之后,发现有人有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他。本想设圈套,最后将其一网打尽,无奈遭遇遇上邪祟,计划落空。 他看着杜蘅两个巨大的很眼圈,心道,“唉,那几个人没抓住,不知幕后使者是谁。只可惜害惨了这家伙,还以为我昏睡了两天两夜,跟着担心了两天两夜。” 林枫带着撒娇腔道,“那千日醉不错,口感馥郁,还有点淡淡的果香味儿,入口清爽。你公子我甚是怀念,快去给我买,一坛也行,买回来以后你就回去睡觉吧。” 林枫话音未落,林父林仲之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整天就知道喝,即日起禁酒,给我好好练剑,叁日后参加七弦宗考试。” 林仲之黑着脸,跨过大院门槛,走进院子里来。 林枫看着旁边的杜蘅,“什么考试?” 还没等杜蘅回答,林仲之又补充道,“这次七弦宗选拔,你不过也得过,墨染已经被邀请免试入学了,她自幼体弱,易招邪祟,你必须进去保护她。” “什么?”林枫还没缓过劲来。 “哼!”林仲之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拂袖转身出去。 杜蘅又再次递那把伞,“公子,这几天勤加练习,考试一定能通过的。” “什么叫勤加练习才通过,本爷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区区七弦宗武学考试,还能难倒我?去我本公子我买两坛千日醉,壮壮胆。” 杜蘅有些畏畏缩缩,“公子,是这样的,七弦宗一律禁酒,为了顺利参加考试,老爷特命我……” 还没等杜蘅说完,林枫立即跳起来,“禁酒!那我岂不是……” 林枫绝望往院内回廊走去,起跳,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背靠柱子,一直脚撑在栏杆扶手上,半垂腿,望着天边的彩霞。 此刻的他,只想吟诗一首,夕阳无限好只近黄昏...... 林枫想着自己进入七弦宗以后,整日修习些没用的东西,枯燥无味不说,还要禁酒。他心里不由得痛了好几下,他单手捂住正在疼痛的内心。 杜蘅似乎看出了林枫的心思,上前安慰道,“公子也不必太难过,溶月姑娘可能也被邀请免试入学。” “她怎么去?几乎没什么修为,去那修行岂不是很痛苦?” 杜蘅絮絮叨叨,“据说啊,今年七弦宗开放阔招一些民间的能人异士,把江夏城的叁位神童都邀请了。” “好吧,这七弦宗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林枫思绪游离,无心听讲,无心应答,只想着自己进去了之后被束缚的痛苦时光。 半个月后。 江夏城告示亭,又围了不少人,议论纷纷。 原来是七弦宗又张贴新的告示了,这次不是什么杀妖除邪祟的消息,而是今年招生的录取名单。 林墨染站在人群后面,踮着脚仰望告示上的名单,只是前面都是乌央乌央的人头,她什么也没看到。 缙云从人群中硬挤出来,才得以喘一口气,就像压缩的海绵片落水时的样子,突然就膨胀起来了。 林墨染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怎么样?哥哥被录取了吗?” 缙云走到林墨染面前,气喘吁吁道,“恭喜小姐,公子高中武榜状元。” 林墨染兴奋到跳起来,双袖子捂住嘴道,“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不会掉链子的。” “只要是墨染的事,你哥哥我什么时候办不到过啊?”林枫的声音从林墨染和缙云的身后响起。 林墨染和缙云转身,见林枫潇洒恣意的走过来道,“怎么样,你哥哥我厉不厉害,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须拿下状元。” “厉害,厉害,这回老爷肯定高兴得不得了。”缙云无比的兴奋,好像是自己考上了一样。 叁人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众人在金榜前面指着他的名字,几番夸赞。 林枫嘴角上扬,一抹微笑闪过,看着林墨染心道,“金榜题名,状元及第,不是为夺得他人片刻赞颂,不为谋前程,只为墨染平安顺遂,不再遭受邪祟侵扰之苦。” 告示前人越来越多,被人挤来挤去的,林枫嘱咐缙云道,“缙云,这里人多杂乱,你先小姐回府。” 林枫欲转身离去,林墨染上前询问,“哥哥,不同我们一起回府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哥哥我去醉仙楼喝几杯,晚点回去,叫母亲不用等我用饭了。” “可是今天,父亲母亲要为我们举办庆功宴的呀……”还没等林墨染说完,林枫已经跑远了。 向来走路带风的林枫,所携带的风飘动了刚好与他擦肩而过的芈闲。 林枫虽然速度极快,但也注意到擦肩而过的公子,除了他那张俊美的脸之外,还有他手中那把扇子上的字“无为”,很是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一闪而过的眼熟,林枫并没有太在意,他每天在这城中游荡,见过来自五湖四海的商客、游人,奇行怪异者,不计其数。 告示亭前依旧人满为患,有垂头丧气决定认命的落榜生,也有自信满满于榜前立誓明年再战的好汉,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吃瓜群众,指指点点,纷纷议论起来。 翌日,林家铺子外面张贴告示:墨染仙伞乃修仙神笔所绘,为了增强伞的抵御能力,林墨染即将奔赴七弦宗修行,林家墨染伞暂时停售,求学归来之时,便是墨染伞开售之日。 此消息一传开,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人不再议论此事,无数客商更是纷纷拍大腿,遗憾而归。 林家虽然发布了停售墨染伞的消息,不但不影响生意,反而还将借此事件,让林家伞的名声大噪一时。林墨染的归期,也成为天下客商所期盼。 番外10入学篇初与君相识,犹如故人归 七弦宗坐落于江夏城对岸的龟山上,与江夏城隔江相望。 龟山傍于滔滔江水,晨昏时云雾聚拢,浓厚多变,在山腰,山顶,林间。一会儿如棉絮铺陈,一会儿如海浪翻腾,变化万千。 七弦宗依山而建,楼台建筑,坐山观江湖,烟雾缭绕,清幽飘逸,灵脉旺盛,宛若仙境。始建于叁百年前,是南芜真人为了纪念道侣紫仙真人而建。历经数百年,几经兴废,现存建筑为五十年前重修。 七弦宗的楼阁屋宇,大多为砖木结构,歇山大顶,有的重檐舒翼,有的单层飞展,古朴端庄,气势雄伟。栋梁雕刻,花鸟纹饰,图案精巧,人物故事,形态生动,古朴典雅。 宗门内修筑太虚殿,太清殿,藏书阁,戒律堂,斋堂,精舍,观星台等,形成了一个分为左、中、右叁路依山而上,布局得当的建筑群。 入学第一天,众人均如约而至,在太虚殿门前的大广场上,报道登记办理好手续之后,纷纷入驻到各自的精舍中。 只有芈家姐弟二人,直到午后时分才匆忙赶到,子期刚好在太虚殿门前广场上与几名弟子打扫院落。 芈瑕卸下平日里素衣淡容的江湖女侠装扮,一袭紫色拖地纱衣,略施粉黛,烟眉秋目,凝脂猩唇,千万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雅意悠然、大气婉约。 芈瑕走到子期面前行礼,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里快意江湖的女侠、女杀手的半点气息,压低声音道,“子期师尊,今日家中设宴,来迟了,实在抱歉。” 子期温柔道,“若是家中有事,可明日再来,拜师典礼叁日后才举行。提前入学,只是让各位同学熟悉学院环境,同学之间熟络熟络,两位之前随令尊参观过,对宗门也有些大概了解了。” 芈瑕规规矩矩说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既然今日开学,今日必须到。” 子期道,“芈瑕姑娘守时守约,大气豪爽,将来定能深得百姓信服,保一方安宁。” 子期飘逸灵动,修为高深,是江夏城第一美男子,无数少女钦慕的对象,却未曾听见他夸赞过哪家姑娘。 今日一番夸赞,引得芈瑕低头羞涩。 芈闲连连打哈欠犯困道,“哎呀,都是熟人,这里又没旁人,你们二人就别相互寒暄了。” 子期看着姐弟二人身后堆着一车行礼和仆人,道,“那你二人先登记入学后,可直接到精舍休沐吧,具体的细节这几日会有学院弟子跟你们讲。” 办理入住登记时,子期难以启齿道,“由于学院临时阔招,精舍不够用,可能要委屈二位与其他同学合住一屋了。” 姐弟二人对视片刻,阴沉的脸色转瞬消失,芈瑕毕竟是贵族小姐,喜怒不形于色,脸颊立即和颜悦色道,“其他同学尚可与他人同住,我姐弟二人亦同。” 听到芈瑕的话,子期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芈家为权贵之家,过惯了奢靡的生活,不能委身与他人同住,没想到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子期道,“芈姑娘通情达理,落落大方,只不过你们来得太晚,紫竹苑女生那边,只剩下林家二小姐林墨染的寝房有空床了。松岛苑男修那边,也只有林家大公子林枫的寝房有空床了,所以二位……” “有劳了。”芈瑕爽快的答应了。 芈瑕给芈闲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乖乖接受,不许提出任何的反抗。 芈闲一听自己的室友是林枫,颇有些趣,他挠挠自己的下巴,正盘算着借助这次机会,好好调查一下,千日醉失败的原因。 子期见芈闲久久不回应,他知道芈闲向来独来独往,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对合住表态,都是被芈瑕按头答应。 子期又补充道,“只不过,现在宗门多出一间空余的校舍,只是不在精舍区,要是你们二人谁想独住一间,也可以......” 芈闲这才从神游中缓解过来,如梦初醒,“子期兄,不必麻烦了,我愿意......愿意与林公子合住一屋。” 子期和芈瑕看着芈闲兴奋到有点失态的样子,倒是有些惊讶了。 芈闲和芈瑕以及芈家的家仆,随子期一路上台阶,从山麓到山腰。除了子期和芈瑕,其余都人早就气喘吁吁了。 虽然龟山不算高,但整个学院依山而建,学院的台阶综错复杂,绕来绕去,路程确实有点远。 几人终于来到学校的东北角,也称东院。东院是学生宿舍楼,地势高,视野开阔。 东院又分上下两院,北院是紫竹苑为女修宿舍,南院是松岛苑为男修宿舍。 女修宿舍屋后是一片紫竹,清幽高雅,飘然欲仙,特取名为紫竹苑。 男生宿舍坐落于小崖壁上,屋前有庭院,空旷明净,天高野阔。崖壁上独生一株矮松,与崖壁构成一线天,横看与日月争辉,侧看与屋舍重檐映衬,淡泊悠然,空碧绝尘,安静沉稳,特取名为松岛。 子期与芈闲入松岛,当值弟子递给他一块玉令牌。 子期解释道,“这是你的通行玉令,宗门守备森严,每个院子的弟子都会有一枚通行玉令,悬挂物于腰,就可以自由进出了。令牌要保管好,不要与旁人混淆,出入大门结界时,它只会记录令牌持有者的身份信息。” 芈闲点点头,子期又继续说,“精舍的每间屋子都有名字,你的房间在倒数第二间入思斋。” 芈闲穿过回廊,经过第一间时,见门上吊牌上写着,“余乐斋”时,心道,“余乐,时人不识余心乐,显然这间屋子才更适合我一点吗?” 费劲千辛万苦,芈闲终于找到了子期说的那个倒数第二间入思斋了。 芈闲准备推门,林枫刚好打开门。 四目相撞,入木皆是盛世美颜,眼底尽是温柔,虽是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须臾,芈家仆人气踹嘘嘘的提行李跟上来,林枫下意识闪躲这惊鸿一瞥,脸上五色交杂,心中万马奔腾。只得点头微笑,抬手施了一礼,做出请入内的动作来掩盖自己慌乱的内心。 两人收起刚刚不是时宜的眼神,耳垂透红,相互之间没有言语交流,一个进屋,一个出门,刻意保持距离,仿佛一对初次幽会就被家长撞见后,赶紧闪避的羞涩小情侣。 林枫走到院子,坐在松下石凳喝茶,缓解燥热的内心。芈闲带着家仆进屋,放置行李,一同忙碌然他暂时遗忘了门口那一幕。 屋子分为前后两厅,前厅摆放这一张案几,后屋东西两边分别摆放一张床,中间被一张屏风遮挡,隔成东西两个小卧房。 东边卧房已经被林枫占领,就剩西边的了,整理好行李之后。因没地方居住,宗门不让带过多的随从人员,便芈闲命仆人都回去了。 遣散所有随从后,芈闲在房中点指头测算,似乎有什么发现,立即冲出房门。 芈闲打开房门,便看到林枫在庭院的凉亭里倚手沉睡,微风徐来,吹动他衣袂飘飘。 他走过去坐到林枫旁边,瞧他骨相极佳,如松如竹,一身雪白素衣,衬得他清贵俊美,芈闲心中莫名的欢喜。 夕阳西下,林枫倚手小憩,芈闲摇扇静,静观落霞与孤鹜,茫茫两江水交汇,江风袭来,带几分凉意。 芈闲抿着茶水自言自语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大火星西沉,暑渐退秋将至,又是一年缝制寒衣,不知今年几成丰收。” 林枫微微睁开双眼,看见旁边坐着一位举止优雅的美貌,饮茶观景,嘴角不禁上扬,或许他的美貌,或许他的济时心,忧民志。 林枫似乎意识到芈闲已经发现自己,收起了钦慕的眼神。立即睁眼苏醒,伸个懒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嘿,芈兄,都收拾完了吗?” 芈闲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是的,已经收拾好了,学院的暮色甚是美好,刚刚过来时见林兄孤眠正熟,生怕惊扰林兄瑶台好梦,不便招呼。” “哈哈,仲夏天太热,饭后容易犯困。芈兄,来得晚没赶上入学鹿鸣宴,可有用饭。”林枫拿起桌上的茶杯小饮几口。 “今日家中设宴,来时才吃过,这会儿还不饿。” “甚好,晚上晚上饿了……” “晚上饿了……” 两人竟一语同出,不谋而合。 芈闲礼让林枫先说,“林兄,方才说,晚上饿了可有法子?” 番外11翻墙 林枫抚摸着垂在额前的龙须刘海,“啊……哈哈,也没什么特别的法子,我听说后山有不少的山鸡,趁着这几天还没开始拜师听学,不如我们……” 林枫两眼放光,用大拇指指着后山的方向,使眼神示意。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值青春热血,叁两句话就自来熟了。 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芈闲不太想去后山捉山鸡。 芈闲不语,撑开手中的扇子,摇了几下,一阵檀香扑鼻而来,林枫闻香望去,“无为”二字映入林枫眼帘,觉得异常的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抛开这些不说,瞧那把扇子,林枫不禁感慨,果然是芈府二公子,他手上那把扇,瞟一眼倒没什么。 但仔细一看,扇骨木用的都是上等的檀木,拿在手中轻轻晃动,檀香阵阵,清气凝神。扇面用的是铂金纸,精致却不雍容,扇面上的字画,更是飘逸脱俗,算是当世极品了。 芈闲摇扇沉思片刻,凑到林枫的耳边,“我突然想起一件比捉山鸡更有意思的事,林兄想不想听啊。” “芈兄不妨直说。” 芈闲激动到两眼发光,“我方才算了一下,今夜子时会有火流星。” 林枫惊奇问道,“芈兄还会观星吗?” 芈闲怔了一下,笑道,“我们芈家是将门之后,行军打仗还铸造兵器,都需要通晓天文数文,夜则观星,昼则观日。若遇到阴晦之日时,也会偶尔用一下司南。” 林枫心道,“这家伙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学无术,纨绔子弟嘛,难道那些传闻说的不是这位?” 芈闲道,“学院的观星台一向是最佳观测点,林兄可否感兴趣啊?” 林枫立即骚动起来,“真的假的,我还没见过百年火流星呢。” “放心错不了,晚上我们一边吃桂花糕,一边赏火流星。今日家中设宴,出门时,我拿了宴席上的糕点,我们芈家膳房的桂花糕那可是全城一绝的,你在外面可是吃不到的哦。”芈闲再次诱惑林枫。 林枫用轻浮试探的眼神看着芈闲,“哈哈,芈兄真是思虑周到,看来夜游经验很丰富哦!” 芈闲略显尴尬说道,“误会,误会,就观星这点乐趣啦,偶尔上房顶观赏一二。” 晚上,学院宵禁之后,林枫和芈闲蹑手蹑脚走到墙檐边上。林枫一跃而起,飞到墙头上,半天不见芈闲上来。 忽闻后方传来芈闲小声的叫唤声,“林兄,林兄。” 林枫转头一看,芈闲还在下面伸手等待援救。 林枫一脸懵逼,不明所以,头顶围住一圈问号,“芈兄,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赶紧上来啊。” “我上不去啊,你下来带我上去啊。” “什么?这么矮的墙,你也上不来吗?你是怎么考进七弦宗的。” “我是特招的神童,被保送,不用考试。” 听到此翻话,林枫彻底无语了,心道,“这七弦宗怎么什么人都招啊,翻墙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这也太废物了吧。” 芈闲见林枫依旧无动于衷,又说道,“你先下来把我带上去,来日我再慢慢解释。” 林枫云左顾右盼,见远处有人往这边走来了。 林枫一跃而起,飞快下墙头,扶起芈闲的腰,一起跳就蹭上墙头,轻盈敏捷稳健。 芈闲心道,“没想到这家伙伸手这么好,带这么重的一个人,一点都不吃力。” 林枫飞过墙头,他的手轻轻在墙檐一按,跃下了城墙,飘然落地,这一下瞬间被他给迷住了。 芈闲看着林枫出神,他只知道林枫是入学时的武榜状元,但没想到竟到了这搬道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怎么,还不肯下来?带你飞个墙头就迷恋上哥哥我啦?”林枫得意自满的说着。 这时,芈闲才缓过劲,从林枫的怀中下来,心中小鹿乱串,后腿叁步,“感谢林兄,帮...帮忙。” “不谢,不谢,以后都是同住一屋檐下的兄弟了,无需客气。”林枫走过去,一把搭在芈闲的肩上,拖着向前走。 芈闲虽然还没从刚刚的暧昧气氛中缓过劲,但也伸手反搭在林枫的肩上,证明自己没有多想,但他无法控制自己莫名加速的心跳。 林枫好奇一问,“对了,芈兄,你家是兵器重地,武将人才辈出,芈家男儿征战沙场,威风八面,提起你祖父平阳侯,谁人不知道啊,你怎么连个墙都不会翻啊。” “啊?这个嘛,说来话长……” 还没等芈闲继续解释,立即被林枫一把拽住,拉到大树后面躲起来。“嘘,别说话。” “怎么了?”芈闲小声问道。 林枫不作答,目光一直盯着远处屋檐下相会的男女,自言自语的说,“大晚上的,李溶月和子期到这来干嘛?” 芈闲顺着林枫说话的方向看去,看到子期正在抱着一只白猫正在和一位姑娘交谈,举止很亲密,“啊!子期兄,他怎么会……” 还没等芈闲说完,林枫立即捂住芈闲的嘴,“别出声,被发现就不好了。” 芈闲疯狂点点头,林枫才放下手,两人就这样躲开在暗处观察李溶月和子期夜会。 没过一会儿,子期把怀中的猫递给李溶月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待到子期和李溶月都消失在黑夜中,林枫和芈闲才出来。 林枫义愤填膺的说着,“什么温文尔雅,谦谦公子,都是表面的假象。要是城中那些对他怀慕思春的姑娘看到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芈闲道,“林兄,你在说什么,刚刚那个姑娘是我们这届的同修?” 林枫道,“是啊,她就是石榴村的李溶月,江夏城叁大神童之一,你竟然连自己的竞争对手都不知道?” 芈闲道,“我当然不知道了,我们芈闲家规森严,课业繁忙,平日里根本没得空出门。” 林枫疑惑不解道,“课业繁忙?你日以继夜的学习成果和你名扬天下的智谋有点相悖啊。” 芈闲的一句课业繁忙,引来了林枫的无情嘲笑。 芈闲察觉到林枫语气不对,立即帮忙解析,“哎呀,好啦,这不是重点。其实子期兄的为人,不至于做出夜会女修这种有辱名声的事,可能是误会,说开就好啦。” 林枫似乎听不得芈闲的分析,也注意不到他疑惑的微表情,可能是天太黑了。林枫微妙的气愤道,“谁知道呢。” 芈闲听出林枫阴阳怪气的语气,转移话题道,“唉,算了管他人是非恩怨呢,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要是再晚点,就错过观星台的火流星了。” 芈闲拽着林枫,往山顶的观星台方向去了。 上山的路上,几乎没有路灯,又是朔月,名副其实的夜黑风高。 芈闲一只手提着毛毛发光的白灯笼,另一只手拿着木棍在前面扫荡,战战巍巍的走在林枫前面。 林枫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芈兄啊,你能不能稍微再走快一点,都是青石路哪来的蛇啊。” “啊!蛇蛇蛇。” 原本就是战战兢兢,精神高度紧张,一听到蛇,紧绷的情绪立爆发,扔下木棍和灯笼,暴跳起来,一头扎进林枫臂下,钻到他怀里,紧紧的裹着林枫,恨不得扎进他的肉里。 “........” 林枫被他双手一圈,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不知道改动,还是不动。 片刻之后,林枫才俯身查探,却连蛇的鬼影都没见到,“在哪?” 须臾,林枫深深的吐一口气,微微带着鄙视的眼神,斜眼瞟向躲在身后的芈闲,“没有蛇。” “真的没有吗?” “没有!” “哦!那......那我们走吧。” “走呗!”林枫看着芈闲紧紧抱住自己,还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 芈闲抬起眼帘看到林枫,四目相对,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感觉不对立即推开对方,一顿心虚,假装若无其事的负手走到前面来,“哦,啊,哈,那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待会儿来不及了。” 刚迈上前一步,芈闲忽然发现少了什么,随即被地上光亮吸引到,望去,刚刚被扔在地上的灯笼,已经快要烧成灰了。 芈闲看向林枫笑容凝固,略微尴尬道,“林兄,你看着这灯笼的烧毁了,通往山上的路这么黑,要不你走在......” 还没等芈闲说完,林枫从怀中拿出一张火符,托在掌心,用灵力点燃,照亮周围。 这掌心火焰虽小,但足够明亮,光亮能辐射到周围半里。 他略感尴尬一笑道,“林兄要是早点拿出这掌心焰,我刚刚也不至于去偷宗门的值日灯笼,有失我们世家公子的风范啊。” “不是我们,是你。” “是是是。”芈闲一秒变怂。 “芈兄,你不是经常夜观天象吗?这么怕黑,难道以前每次出行都是前拥后簇,浩浩荡荡的?” “那倒不是,在我院子的屋顶上就能看到啊。你也知道芈家依蛇山而建,我的院子刚好在差不多山顶位置,那是城中为数不多的绝佳观星点,一点都不亚于宗门的观星台。” “你家不是依蛇山而建,而是整座蛇山都是你家的。” 芈闲也不知道林枫哪来的阴阳怪气,但多多少少都跟刚刚子期与李溶月夜会有关。但想想这夜黑风高的,还要依靠他保护,还是不激怒他比为好。 芈闲立即转移话题,“这掌心焰也太明亮了吧,林兄还真是厉害,改天教教我呗。” “当然明亮了,烧的可是我的灵力。” 芈闲也不知怎么地了,一晚上处处踩雷,还还是忍气吞声,“啊哈?那我还是不要学了,我灵力低微,修炼都不够,哪能这么挥霍,未免太奢侈了。” 番外12许愿 山顶平摊,视野开阔,林枫挥手,甩去火符,将观星台上的所有灯笼上的灯都点亮了。 虽不及江对岸的江夏城的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照明是够用了,不至于黑灯瞎火。 两人风中立,负手隔岸观江夏城,灯火通明,尽在远处,也能感受到城内一片热闹,与灯火星稀的七弦宗形成鲜明对比。 芈闲撑开扇子,摇晃几下,娓娓道来,“汩汩江水一隔,两不同天啊。” “隔江相望,芈兄可有思家。”林枫不禁发问。 芈闲看出林枫的心思,归劝道,“林兄眷恋的不是家,而是江对岸的纸醉金迷吧。既来之,则安之,放下红尘,修行本就是一场了却尘世,扫心魔除杂念的旅程。” 芈闲的一番话,又令他想起方才山下子期与李溶月夜会的画面,莫名的烦闷又上心头。 不知道是他们二人的夜会与七弦宗挑灯修习的理念背道而驰,还是李溶月,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见林枫久不语,芈闲知道自己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必须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行。“林兄,可否了解过观星台的作用和意义?” 林枫道,“略有所耳闻,观星台乃国之大事,昼测日影,夜观极星,以正朝夕,定二十四节气,分四季,治农桑。” 芈闲抛来崇拜的眼神,“林兄不愧是文武双全。” “芈兄过奖啦,不过是念私塾时,听先生讲过几堂课,据说观星台修筑、观测天象也有颇多学问,芈兄不妨给某人普及一二。” 芈闲见林枫终于展露笑颜了,才松了一口气,“行,那我们边上观星台边说。” 七弦宗的观星台,系砖石混合建筑结构,盘旋踏道环绕的台体,呈方形覆斗状,四壁用水磨砖砌成。 芈闲边走上观星台观景台边解释道,“其实观星台分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我们现在上的观景台,另一部分就是刚刚我们走过来的石圭。除了此之外,观星台还有一些观测天象仪器,例如:浮漏,正方案,仰仪,景符,日晷等。” 芈闲边说,边把林枫带到日晷旁边,“这是日晷,想必林兄在城内随处可见,世人都知道通过观测日晷指针的投影面即晷面,来推测一年四季,十二时辰,二十四节气。其实日晷还有一个普通黎明百姓不知道的东西,那就是该日晷所在的地面位置。” 林枫疑惑道,“地面位置?” “白天有日影的时候,就可以根据晷面和晷针之间来计算你所在的位置是大地的北方还是南方了。只不过摆放日晷的角度也是有讲究的,里面的学问很深。现在是晚上,看不到日影,不好讲解,改日教与你。” “嗯。” 讲解完日晷,芈闲又把林枫带到观景台的另外一边,二人蹲在地上,因观影台上的灯火不是很亮。 林枫又点上他的掌心焰,映入眼帘的是一口仰放着的大锅,林枫疑惑的看着芈闲。 芈闲立即会意,“这是仰仪,实为球面日晷,它的厉害之处在于对日全食的观测,它能测定日食发生的时刻,利用仰仪能清楚地观看日食的全过程,连同每一个时刻、日食的方位角、食分多少和日面亏损的位置、大小......” 还没等芈闲介绍完仰仪。 忽然,黑夜之中,爆发出一阵亮如白昼的光芒。 那光是一尾流星,像是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从天而降,徐徐降落至漆黑的人间。 接着,天空下起了流星雨,千万颗流星就像一条条闪光的丝带一样,划过天际,照亮漫漫黑夜,绮丽无比。 林枫看着漫天流星雨,在夜空中发光发亮,熠熠生辉,壮美至极。他仿佛已经窒息了,像是进入传说中的良辰美梦一般,尽情的享受着这份猝不及防的美好。 芈闲转头看着林枫,在这星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的侧脸,显得格外的俊美。嘴角上扬,双手握拳,心中默念,“如果流星是为愿望而坠落,那么我现在许愿,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子期夜会李溶月后回长春殿值守天蓬仪,发现有一尾长尾火石,正冲向重名鸟星象。他立即拿剑,提着灯笼匆匆出发。 才行至半山腰,长尾火石便乍现天际,或许这就是天注定的缘分吧,子期只好停顿在半山腰,观测火石的形状和去向。 翌日清晨,长春阁殿内,玄机想悬浮在八卦阵上的金色铜铃伞施法术,伞面上的十二星象,在不停的闪烁,似乎在放射什么预警信号。 玄机重复施法好几次,伞面上的十二星象依旧在不停的闪烁。 这时,子期匆忙走来,白色衣带飘逸,站在玄机身旁,看着闪闪的十二星象。 玄机深深呼了一口气,“天显异象,天蓬破裂,地离现世,这场浩劫恐怕是难逃了。” 子期眉头锁紧,紧握剑柄。 “昨晚异象可有什么发现吗?” 子期神色忧虑,瞳孔微缩,“昨晚推算时辰失误了,还没登上观星台,长尾火石破天际而出,而随行的火石颗粒也格外多。” 玄机不语,愁眉莫展。 子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说道,“对了,新生中竟有人能测算出火石降落的时辰,而且很准确。” 玄机瞳孔放大,眼底尽是疑惑和吃惊。 “芈公子和林公子,因为弟子上山的时候,发现他们在山腰烧毁的灯笼竟然还有余温,那么说明他们掐准了时辰上去的,而且刚好赶上火石降落。” 子期回想到昨晚:自己看完流星后,准备返回时发现地上有烧毁的灯笼,而且还冒着微弱的余烟。 他立即拔剑戒备,发现周围并无异动,一路追踪到山顶的观星台,发现林枫和芈闲在观景台上,数星星、喝酒、吃糕点、促膝长谈。 他转身下山,已经息灯就寝,显然已过宵禁,而二人不但违反了宗门宵禁令,还违背了宵禁后进食、禁酒令。 才入学第一天就违反了这么多禁令,要是现场抓包还不惩戒,岂不是难以服众,他只好把剑插回鞘中,转身下山了,当做没看见。 玄机沉思片刻道,“你以为是他们当中的谁算出来的?” 子期道,“林公子修为高、剑术好是武状元,但不善于演算时历,而芈公子善于研究机阔、观测天象,应该是芈公子所为。” 听完子期的一番夸赞,玄机虽不予置评,看似在认真观测阵灵上忽明忽暗的十二星,其实心中却隐隐约约生出一丝期待。 晌午,松岛苑庭院内熙熙攘攘的,宛如大型雅集会现场,有结交同道,有吟诗作赋,有切磋武艺,有亭下饮茶观江的...... 饿了一晚上之后,宗门突然通知吃午饭了,除了晚归的林枫和芈闲还在睡梦中,所有人都很激动,集合之后一起前往斋堂。 番外13 七弦宗斋堂,院子并不是很大,朝南和朝东各一间屋子。 庭院中央放置一个半腰高的宽口青花瓷水缸,缸里是几支半残的荷叶和干枯的莲蓬,东边屋子门前种植一棵正含苞待放的桂花树。 坐北朝南的屋子,门前杂草重生,看来是常年紧闭。 而坐东朝西的屋子向南北延伸,可容纳一百多人的样子,门窗应该是刚刷上油漆,油光华亮,看起来很新,门上的匾额上写着篆体“斋堂”二字。 林墨染和芈瑕走进斋堂,里面整齐的摆放着长条的原色木桌和木椅。虽为膳堂,但这些桌椅却是十分干净,没有油污侵染过的痕迹,已经到了饭点,来吃饭的人也不是很多。 林墨染目睹着这干净的食堂,不禁赞叹到,“不愧是赫赫有名的谪仙学院啊,真是修道飞仙的地方,连食堂都没有半点烟火气息。” 芈瑕感觉有些不妙,“是啊,倒是挺干净的,人也不多,就是不知道味道咋样?” 两人边说边往领饭处领饭。二人走近,乍一看,清一色的叁盆菜孤零零摆在菜台上,分别是白豆腐、小炒青菜、水煮南瓜。 两人一脸苦水的看着彼此,毫无下手的欲望。 这时,萧乐和君莫和其他人也走进来了,君莫进门第一眼就看见芈瑕旁边的林墨染。 林墨染也刚好转头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君莫看到林墨染眼里的迟疑,好像知道了什么,又疑惑万千。 林墨染觉得那张面孔既熟悉又陌生,令她感到无限的忐忑不安。 萧乐快速走到芈闲身边,热情的打招呼,“嘿,芈瑕姑娘,你们也来吃饭啊。” “是啊,萧公子,君莫公子也是来吃饭的吗?”芈瑕招呼着。 “是啊。” 君莫虽也跟在萧乐后面打饭,但注意全程都在林墨染身上。 看着后来的两人,都已经开始打上饭了,芈瑕和林墨染也不好意思杵在那不动,被迫按头吃饭。 四人找到了饭堂中间位置的桌子坐下了,萧乐看两位姑娘并不怎么动筷,“芈姑娘、林姑娘,你们都是名门贵族,平时里自是吃惯了叁珍海味,这粗茶淡饭,怕是有些不习惯吧,只不过没事,过几天就习惯了。” 芈瑕抿嘴微笑点点头,“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是萧乐才突然想起来,没介绍林墨染和君莫认识,“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之交好友君莫,这位是赫赫有名的江夏城画仙林墨染姑娘。” 林墨染看着君莫冷峻的脸,好像是欠他几辈子一般苦大仇深的样子,心中有些颤抖,不敢直视,但碍于礼貌只能强忍微笑点点头。 “嗨,溶月姐姐,这里啊。”萧乐的高声呼喊打破了这安静的局面。 面对萧乐的盛情邀请,李溶月只好带着弟弟刘赋,坐过来与他们同坐而食。 萧乐很热情的向叁人介绍李溶月,“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江夏城的叁大神童之一李溶月姑娘了,旁边这位是…” 萧乐没见过刘赋,介绍到他的时候就卡住了,李溶月接着萧乐的话,“哦,这位是我弟弟刘赋。” 相互介绍完毕之后,芈瑕好奇发问,“原来萧公子和李姑娘也认识。” 李溶月解释道,“是啊,我和萧乐弟弟、墨染姑娘,还有林枫公子自幼就认识了,只是那天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墨染姑娘了。但倒是经常在集市上见到林公子和萧乐弟弟。” 君莫趁机询问道,“你们四个是青梅竹马吗?” 君莫从来不屑于聊别八卦,但这对于君莫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好机会,不费吹灰之力,即可诱导他们讲关于萧乐和墨染小时候的事,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萧乐开始娓娓道来,“是啊,我记得那天是父亲的生辰,也是我随父亲和阿文叔叔第一次进城卖竹笋。阿文叔叔在前面赶牛车,我和父亲坐在后面扶着装满竹笋的箩筐。” 萧乐回忆他七岁那年。 繁华的江夏城,建筑屋宇鳞次栉比,商铺林立,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十分热闹繁华。 阿文驾着牛车进集市,因早上出门晚,集市上好的摊位已经被占满了。 寻找许久,才在街尾大宅门前找到了空位,门前一对威武的石狮子,褪色的朱漆大门,匾额上写着“萧宅”二字。 偌大的宅院,门前冷清,墙檐石缝间,阴气森森。 叁人并排傻楞的坐在几框竹笋后面,看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行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拐弯过来这边晃荡一下。 “唉,看来今天是注定要“满载而归”了。”阿文嘴里叼着刚刚在路上拾来的狗尾巴草。 萧牧拍拍阿文的肩膀。“你也别灰心,我们的竹笋这么好,待会儿就卖掉了,不会让你满载而归的。” 阿文埋怨道,“你说得倒轻松,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萧家大门前,阴气森森的,晦气这么重,谁敢过来啦。都怪你,大清早的吹什么笛子,要是早点来……” 阿文还没抱怨完,突然一对父女也堆着一车的石榴过来,在他们旁边摆起摊来。 叁人转脸过去,看着勇气可见的父女二人,正在忙活的把石榴拿出来摆成型。 卖石榴的小女孩李溶月拿着一个硕大红火的石榴递给萧乐,“这个给你。” 萧乐看着女孩手上石榴,咽着口水,又不敢接受,萧牧看出了萧乐的心思。 萧牧道,“乐乐啊,要是想吃,就接受小姐姐的石榴吧。” 萧乐接石榴,一边吃一边与李溶月玩闹。 李甲看着摊前冷清,无人问津,不禁感慨,“唉,萧家好歹也是与七弦宗匹敌的玄门修仙世家,又是百年制乐器世家,闻名天下,江夏城叁大家族之一,要不是七年前一夜消失,现如今也不会落得门前冷清,人人避之而不及的晦气之地了。” 阿文也跟着感慨道,“是啊,要不是七年前萧家一夜人间蒸发,我们磬竹村的竹农也不至于从卖竹子为生,落到贱卖竹笋为生了。” 李甲道,“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当年萧家制笛萧的竹子,只收购你们七弦村的。那你们现在改竹笋,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嘛。” 阿虎嚼动,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根,一半埋怨一半吹牛道,“那有什么办法,总得要生活,幸好这竹笋还算鲜嫩美味,还能维持生计。要不是今天来晚了,在这摆摊,这会儿应该能卖完收摊了。” 李甲低头叹气道,“是啊,现如今街坊人人传闻,萧宅夜夜闹鬼,搞得白天也阴气森森的,摆个摊都没人过来。要不是来晚了没摊位,谁愿意摆在这啊。” 大人在边上说话,两小孩在旁边玩闹,童真无趣,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熟路起来啦。 萧乐十分乖巧的说道,“溶月姐姐,刚刚你赐我石榴,我爹爹问我要怎么报答你,我现在想起来了。” “好呀。” “不是,我要吹一首曲子给你听。”萧乐一边说,一边跑到萧牧面前,拔下他爹腰间上的竹笛,送到嘴边,不自觉的吹起《绿衣》这首曲子,底气充足,笛声悠扬。 李溶月父子瞪着眼睛看着萧乐,惊愕到下巴都快掉出来了。 李溶月不禁夸赞道,“好听,好听,阿乐弟弟,你太棒啦!” “是啊,长大肯定不得了。”李溶月的父亲李甲也夸赞道。 阿文自豪的说道,“哟,这首《绿衣》,今早来的路上,才听你爹吹一次,这么快就学会了?小子,小小年纪,偷学的本领倒是挺快啊。” 萧牧没有说话,李家父女更是赞不绝口,沉浸到萧乐的笛声中。 这时赶集的路人也被萧乐的笛声吸引了过来,确切的说,应该是被小小年纪的萧乐却能吹出如此动听的笛声所震撼到。 于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冷清的萧家门前,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里叁层外叁层,热闹无比。 “这比醉仙楼的歌姬吹得还好听啊!” “是啊,小小年纪,竟能吹出这般音律。” “看起来不过七八岁。” “哇,真是天赋异禀啊。” 围观的路人,嗑瓜子,听笛声,交头接耳夸赞。 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美若天仙的夫人,在一个精壮护卫的帮助下,挤到人群前面来,后面跟着两个丫鬟各抱着一个小孩。 左边丫鬟抱着是一个身着白色深衣,竖着丸子头的小男孩,右边是一个身着红衣,打着一把红伞的小女孩。 番外13回忆 那小男孩就是林枫,那小女孩就是林墨染,那夫人便是萧竹娘的至交好友林夫人乔若若。 围观的人纷纷抱怨,大概就是说什么有钱了不起之类的话语,但很快就消失了,大家都在专心听萧乐的曲子。 阿文见自己摊前挤满了人,正是推销竹笋的好时机,赶紧吆喝起来,“磬竹村的竹笋,鲜嫩,爽脆可口......” 旁边的李溶月见阿文吆喝,她也跟着吆喝,“长夏村的石榴,颗粒饱满多汁,入口爆汁,各位叔叔婶婶来一个吧。” 众人一听是七弦村的竹笋和长夏村的石榴,一拥而上,疯狂抢购,也可能也有萧乐笛声感染的原因吧。 看着众人蜂拥而上,萧牧连忙把萧乐抱到后面,萧乐站在萧家大门最高的台阶上看着众人疯抢竹笋和石榴。 这时,林夫人领着两个小孩绕过众人,走到萧乐旁边,蹲下来用纤细的声音说道。“小友,你的笛子是谁教你吹得呀?” 萧乐道,“我爹爹。” 林夫人道,“那你的竹笛是哪里来的呀?” 萧乐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林夫人更是惊讶不已,看着萧乐手上的笛子,“可以借我看看吗?” 萧乐递过去,林夫人仔细端详,两眼不禁泛起了泪花,“竹娘,是你吗?” 旁边的小萧乐,小林枫,小林墨染,扎着大眼睛看着母亲落泪,却不知如何安慰,只知难受的眨眼。 只不过,很快林夫人又拿起云袖擦掉眼泪道,“小友啊,既然这是你自己做的,以后你还可以做很多个,这个能不能卖给阿姨呀。” 萧乐拱手作揖,“不能卖,这笛子是我送给爹爹的生辰礼物。” 林夫人哦了一声,遗憾的把竹笛还给萧乐。 萧乐看到林夫人眼角的泪花,说道,“要是夫人也想要跟爹爹一样的竹笛,我回去也可以给你再做一个,下次赶集的时候,我让爹爹给你送过来。” 林夫人立即展露笑脸,“好啊,那待会儿等你爹爹卖完竹笋,我们请你去醉仙楼吃饭好不好呀。” 林夫人激动的拉着萧乐的手,旁边的护卫见状,立即走下台阶吆喝。“都不要抢了,今天这两摊竹笋和石榴,我们家夫人买了。” 众人纷纷抱怨道,“凭什么啊,有钱了不起啊。” “就是。” 阿文尴尬的上前赔笑解释道,“夫人,要是您想吃,我明天给您送一箩筐过来,你看今天......” 林夫人礼貌微笑示意阿文先稍安勿躁,看着众人道,“大家别误会,我看大家哄抢,前面的人买太多,后来的人买不到,今天这两摊果蔬,我林家就买了,免费送给大家品尝,大家不要挤,也不要抢,人人都有份。”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林家不愧是大户人家啊,好善乐施。” “是啊,真是好人啊。”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故事,而只有林墨染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因为她一直在回忆中寻找关于君莫的记忆。 “说到小时候,今日就缺林枫不在了。林姑娘,你哥哥呢?今日怎么没来吃饭?”李溶月环顾四周不见林枫,询问着林墨染。 听到李溶月忽然点到自己,林墨染仿佛是一朵被唤醒的睡莲一般,这才缓过来,“哦,哥哥他昨晚可能睡晚了,今天还没醒过来吧。” 李溶月点点头,抿嘴微笑,完全可以想象林枫刚到新环境,断是不会安分的,没少折腾一夜。 番外14初吻 入思斋屋内,芈闲从睡梦中醒来,看见太阳透过窗户直射到室内的倾斜程度,便已知是晌午了。 他肚子在咕咕的叫,他下床歪歪扭扭的走到前厅,本想去找点水喝,不自觉的往林枫的卧榻撇了一眼,见他被子掉在地上。 他迷迷糊糊的走过去,捡起来,准备给林枫盖上。 发现林枫满额头的汗,身体僵直,指尖微微晃动,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快速的旋转,想醒又醒不过来,眼珠子在眼皮底下疯狂的旋转。 芈闲自言自语道,“是鬼压身了还是误入心魔了,不行,得赶紧叫醒他才行。” 芈闲轻轻的摇晃着林枫的肩膀,“林兄,快醒来,别睡了,快醒来。” 片刻之余。 林枫突然睁眼,惊坐起。打得芈闲措手不及,被吓到,身体向后仰,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 醒来的林枫,感觉全身燥热,后脊全是汗,几乎把单薄的里衣都浸湿了,亵裤上也是湿漉漉的。 林枫看着全是湿透的自己,又看向坐在地上的芈闲,心中慌乱不止,脑子一片空白,在床上呆坐着。 芈闲看着林枫寡淡的反应,心想可能是噩梦所致,本想上前安慰。 当他刚站起来,却看见林枫裤子上的一幕,立即捂嘴大笑。“哈哈,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噩梦,原来是做春梦啊,哈哈哈,梦见谁了?” “走开!” 林枫惊慌不知所措,翻身下床穿上鞋,抓起外袍随意一披冲出门,就出门去。跑到庭院内大水缸旁,本想打几桶水从头淋到脚的,寻了半天也不见水桶,心急如焚,起身一跳,翻进大水缸里,把自己沉进去。 芈闲心想林枫可能第一次经历,之前也没人引导过,还被自己嘲笑,可能害羞或者恼怒了。 他立即披上外袍冲出去,只见庭院里的陶瓷大水缸哗啦啦的溢出来,不见人。 芈闲心道,“糟糕,不会想不开吧,只不过也不至于吧。” 眼下容不得他想太多,先救人要紧。 芈闲冲过去,把沉在缸底的林枫拉出水面,只是林枫是用内力沉于缸底的。芈闲以血肉之身的拉力,耗尽全身力气也拉不上来啊。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放弃而是更加拼劲全力营救,毕竟人命关天。然而悲惨的是,不但没把林枫拉上来,自己却被拽进去了。 “哐当”一声,芈闲也掉进水缸里了。 水缸又深又窄,芈闲不会水,扑水中狠狠地踩了沉在缸底的林枫好几脚。 不明所以的林枫立即冲出水面,双手刮去脸上的水和贴在脸上的头发,睁眼一看,正好和芈闲四目相对,两个大男人泡在一个水缸里。 梦境的画面又再次一次浮现在林枫的脑海里,一阵厌恶涌上头,拳头一紧,使劲浑身力气,用力一锤,大水缸被劈成四分五裂,水缸中的水如决堤一般涌泄而出,整个庭院瞬间变成一片汪洋大海。 芈闲还没反应过来,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原地。 稍许片刻,他在转了转眼珠子,满地的水,四溢横流,东一块西一块的白色陶瓷碎片,面前同样浑身湿漉漉的林枫。 一番风起云涌,一片狼藉,一切终归湮灭。 林枫冷静下来,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他只是有点小恶心,想找桶水浇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谁知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林枫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踏过瓷片向屋里走去。 芈闲楞了片刻才缓过来,心道,“所幸是饭点,所有人都去吃饭了,还不至于太丢脸。” 正当芈闲也要回屋时,今日值班的同学闻声赶来,撞见浑身湿漉漉的芈闲,和狼狈的院子,不错所措。 芈闲耳垂滚烫,尴尬的挠挠腮帮,“嗯,那什么……本想打点水洗砚台,不小滑倒,砚台砸缸里,泼了一身。” 那值班同学快速扫荡地上一圈,好像没有看到砚台在哪,一脸蒙圈,看着芈闲撒谎也不打个草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芈闲抢先一步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只不过你放心我会把院子收拾干净的,水缸我也会如数奉赔。” 那值班同学,也只好点点头,毕竟赔偿什么的,也不是他说了算,他的任务就是抓住芈闲这个肇事者就算完成了。 芈闲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进房间,林枫已经换好衣服了。 眼皮下垂,可以避开与林枫目光交织,将疲惫和内疚都写在脸上,“实在抱歉啊,我以为你知道,不然我也不会那样……” “无事。”林枫强制性打断芈闲的话。 “其实,每个男子都要经历这么惊慌失措的一次的,哪怕事先有人引导……” “你赶紧换身干净的衣物,把外面收拾一下,待会儿他们该回来了。”芈闲尝试给林枫普及相关知识,但又被林枫无情的打断了。 林枫一点也没有责怪芈闲的意思,但又想芈闲继续自责和内疚一会儿。在他心里,仿佛这件事与芈闲无关,但又处处跟芈闲有关。 因为他的这个梦啊,根本不是什么春梦。 他梦见的是自己从天堂坠入地狱冰湖。 那日风和日丽,他和妹妹林墨染在悬崖边上时而读书、时而练剑、时而嬉戏,忽然林墨染看见崖间有一株开得格外妖艳的彼岸花,他飞下去给她采。 还没等他上来,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周身冒着黑烟冲过来欲要把妹妹掳走。他立即飞上崖顶,一手执花,一手拔剑,与那黑衣人几番打斗,不敌,被黑衣人刺了一剑,将推下山崖。 “阿华!”哭得撕心裂肺的妹妹,被黑衣人拎走。 那朵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彼岸花,将永远坠落在崖顶之上。 黑暗的深渊,四下都是怪异的回响声,有如婴儿哭声、妇女惨叫声、厮杀声、猿啼声、乌鸦叫声,仿佛有无数的亡灵饿殍虎视眈眈的,正等他着他饱餐一顿。 可怖的回响,令他不敢想象崖底,还有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 “哐当”一声,他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寒潭中,仿佛像是千年寒冰,瞬间刺进他的骨髓,深入五脏六腑,四肢僵硬,肺腑如焚,无力挣扎,还以为自己就这样沉入潭底。 潜意识里,他看到有个人影在他上方游动。 林枫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救出寒潭了。 刺眼的强光辐射而来,正当他准备睁眼时,蓦地唇片上一热,他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人…是另一个人的唇温。 他快速整理思绪,要是没猜错,他被强*吻了,他仿佛自己置身于某个粉色幔纱帐中。 他心道,“到底是哪家姑娘,竟然要乘人之危,只不过这姑娘好像没什么经验,动作简单粗暴,还要往我嘴里呼气,这……只不过这口气还挺清新的,有点甜,还有淡淡的桂花香。应该是刚刚吃过桂花糕吧,刚好本大爷坠下那么高的悬崖,饿了。” 片刻后,他感觉不妙,心道,“不对啊,这姑娘不但技法粗糙,嘴唇硬邦邦,一点都不柔软,还有点胡渣的刺痛感。” 林枫下意识,两眼一睁,一张俊美温柔的脸伏在上方,嘴角微微扬起,再定睛一看,“啊啊啊啊啊……” 林枫暴跳而起,反手推开,将那人推飞至半里之外。 那人就是芈闲。 周身热血沸腾,冻成冰块的四肢如烈火焚烧搬滚烫。 他奋力一搏,彻底从睡梦中醒来,两眼一睁,现实中,芈闲的脸,竟然真的伏在自己的上方,宛如梦中所现一般。 刹那间,羞涩,恶心,愤怒,不容置信,交错混杂的情绪,如万箭齐发一般,齐刷刷的把他射成刺猬。 林枫做梦,向来苏醒后就不记得了,这梦不但如此清晰,还记忆犹新,不停的在他脑海中放映,让他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林枫好歹也是江夏城名闻遐迩的美男子,素爱美貌女子,怎么会和一个男子接吻。 因美貌,追求者无数,平日里也喜欢搭讪美貌的女子。出手又阔绰,不知道有多少美貌如花的女子遭过他这朵恶桃花,李溶月便是其中一个,情史怎了得一个乱字。 虽然轻佻风流,但从未对男人有想法,城中公子哥去春楼玩男伶妓尝鲜的活,他一概不参加,每每总以各种理由拒绝。 以他的品味,不至于在初次经历这种事的时候,梦见的是一个男的,再差劲也是烟花柳巷中的那些丰腴的姑娘们啊。 “哥哥”。 一声哥哥,立即把神游太虚的林枫唤醒,拽回现实中,发现自己居然在打扫的时候,发呆想这事,他拍拍脑门,为自己一时失仪感到尴尬。 林枫自觉的往声音传来的大门方向望去,见林墨染、芈瑕、萧乐、君莫都一同进来了。 见到林墨染,林枫那张愁眉苦脸,才渐渐展露出淡淡的欢颜。 林枫与林墨染是双生子,心有灵犀,惺惺相惜。 兄妹二人一动一静,林枫活泼跳脱,林墨染则温柔娴静。林枫潇洒不羁,林墨染则可爱乖巧。总之,兄妹二人不像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的两面性。 相比窃窃私语的林家兄妹二人,而旁边的芈家姐弟二人更是别有洞天,从互怼的言语中,即可看出来,姐弟二人情感深厚,一点都不亚于林家兄妹。 几番询问之后,林枫和芈闲竟然默契的说出水缸被打碎的理由,是被砚台砸碎的。可能是方才林枫在屋里听见芈闲和当值弟子的对话。 君莫站在一旁看着两对兄妹姐弟的对话,表示很费解,关心与不关心,事已至此,几句问候也改变不了事实。 只是魔尊,心中百般不屑,脸上也不会露出半分的不自然,冷眼旁观片刻,便自己回屋了。 芈瑕和林墨染也被打发到入思斋。而旁边的萧乐却不同,拿起立在旁边的扫帚,帮忙打扫起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蹭蹭的几下,就闪到林枫旁边,满心好奇的追问林枫是怎么打破这水缸,水缸爆炸时威不威风之类的问题。毕竟水缸那么结实,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砚台打碎嘛。 林枫静立在那,两耳不充,冷眼旁观,一语不发。待萧乐声音逐渐减弱了之后,才淡淡说了一句,“锤的”。 要是平时他早就按耐不住,炫耀自己是如何如何英勇神武的过程了,但此刻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炫耀自己的战绩。 番外15烧鸡篇 不稍片刻,林枫,芈闲先后回屋。 昨夜折腾了一宿,今日醒来未能进食,又是碎水缸,又是一番收拾院子。此刻的两人早已饥肠辘辘,肚子直咕咕叫了。 芈瑕一进门就直奔桌子上的食盒。 林墨染见哥哥回来,便立即奔过来帮忙取出饭菜,生怕哥哥饿着。 林枫和芈闲看见桌上摆着叁碟清淡寡味的菜,却无从下筷,东张西望,巡视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食盒。 这一举动被芈瑕抓得死死的,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别看了,就这些。” 芈闲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芈瑕,他还以为是芈瑕故意惩戒他。 芈瑕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说七弦宗斋堂就这叁样菜,日日如此。” “什么!”芈闲和林枫气如出一筒似的,发起了灵魂拷问。 林墨染安慰林枫道,“是的,哥哥,我们今天在斋堂的时候也是很惊讶,但我们是来求学的,还是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 芈闲忍不住吐槽道,“不是吧,这是给人吃的吗?每天吃这么点,还怎么修行啊。” 芈瑕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床头的糕点。是打算搬过来喂山门口的那只黑狗的吗?” 被揭穿的芈闲,秒变怂包,立即强颜欢笑,“糕点嘛,自是拿来充饥的了,宗门每天才放叁顿饭,我日夜博览群书,制作机巧,体力、脑力都消耗过度,不进食我会饿晕的。” 芈闲说完,立即跑去卧室搬来几盒糕点,精致的摆放在桌子上,与那叁碟简单粗暴的菜,形成鲜明对比。 林枫看看林墨染看着桌上的糕点咽口水,势必已经想到了,刚刚林墨染在斋堂也没吃好。 林枫问,“墨染,是不是想念醉仙楼的烧鸡了?” 林墨染听到烧鸡立即两眼发光,芈瑕虽然淡定不露声色,神色自然,但内心也早就飞进醉仙楼里了。 都是十五六的少年少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不爱吃肉。 林枫抿嘴微笑,“得嘞,那哥哥晚点飞回去,给你买回来。” “耶,太好了。”林墨染和芈闲喜形于色。 芈瑕嘴角也微微翘起,脸上浮起一抹期待的神情。 晚上林枫扛着一袋烧鸡,偷偷溜进七弦宗大门。 林枫平时里翻墙外出,私藏夹带东西的事情干多了,叁两下就烧鸡带进东院,而且还不被各个关卡当值的弟子发现。 林枫一向出手阔绰,外出买烧鸡绝不是只买一只,而是一麻袋。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林枫将烧鸡分给这个松岛苑的同修改善伙食,整个松岛苑的修士基本上都是今年的新生,自是还无法适应宗门的清淡斋食,收到烧鸡后纷纷对林枫表示感激不尽。 林枫分发完烧鸡之后,从麻袋中拿出最后一只烧鸡,握在手里许久,犹豫片刻,装回麻袋随意包扎便冲出门去了。 不稍片刻,就到西苑西北角一处小房子,白墙黛瓦,大门匾额上写着篆体的“陋室”二字,深埋在杂树中央,台阶上的苔藓丛生,看似清幽,其实阴风簌簌,霉气扑鼻。 林枫不禁放缓脚步,慢慢走近,破旧的窗户透着微弱的烛光,见一个握着半卷残书的人影在房屋内来回移动,隔着墙也能感受到他对知识的热爱和渴望。 此景此景,万千感慨涌上心头,他站在室外许久,脑海里闪过过往的嬉戏玩闹,又闪过那天夜会的画面,不知该以何种身份走进去。 犹豫几许,他准备转身回去。 突然听见门开的声音,李溶月从里面向外泼出一盆水,看到准备离去的林枫,她有些惊讶,“林枫.....” 林枫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迟疑了片刻,李溶月又说道,“这么晚了,有事吗?” 这时林枫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中的烧鸡,强颜欢笑走过去,把烧鸡递给李溶月,“膳堂的伙食太差了,我进城买了烧鸡分给大家改善伙食。听墨染说你不住在紫竹苑,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没想到你住这样的环境里......” 李溶月默默的接下烧鸡,微微点头,“嗯。阿赋还没到入学年龄,学院不允许带书童,没有多余的精舍可以住。我就只能住这里了,只不过这是旧书屋,阿赋很喜欢。” 林枫正想说改天找人帮忙把房子修缮一下时,话刚到喉咙,屋内传来几声猫咪的叫声,他欲言又止。 林枫怔了片刻,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那我走啦,他们还等我回去吃烧鸡呢,你也要趁热吃哈。” 李溶月点点头,挥挥手道别。 林枫满怀欣喜的去送烧鸡,却载着一身忧愁回来。 只是少年就是少年,再大的忧愁也抵不过一群欢乐沙雕的好友。林枫推开门,见萧乐和芈闲已经摆好香喷喷的烧鸡和一壶酒等着他了。 萧乐见他进来,“林兄啊, 你送个烧鸡怎么这么久啊。” 林枫无视萧乐的问题,关上门,兴奋的奔过来,“哇塞,哪来的酒啊。” 萧乐用大拇指了指旁边的芈闲,芈闲从桌底下的盒子拿出一坛酒。 林枫一拳轻轻抵住芈闲的胸口,“真行啊,没想到你还私藏有酒。” 芈闲做出禁声的姿势,“嘘,宗门禁酒,小心隔墙有耳。” 林枫赶紧拉开酒塞,迫不及待待的倒上,“好鸡要配好酒,我还正为带酒不进来感到惋惜呢,没想到高手在民间啊,说说你是怎么带进来的。” 一股醇香弥漫开来。 林枫二话没说,一饮而尽,“芈兄啊,这酒是哪里来的,入口绵长,回味甘甜,一点都不亚于那天我在醉仙楼喝的千日醉。” 萧乐拿着酒凑到鼻尖,疯狂吮吸这酒香,就是不舍得喝,“不愧是好酒啊,光闻着就能把你醉倒。” 踏破铁皮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芈闲自从练出解酒药之后,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找人试酒。百年难遇,千年难寻的机会,没想到就被这俩二货给试喝了。 芈闲自己没喝,又不能正面回到林枫这酒是哪里来的。只能借酒瓶的机关术设计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芈闲道,“你们看这里。” 芈闲拿着酒瓶在手上,轻轻一拉瓶颈和瓶身就分开了。原来他在瓶颈安装了一个机关术,插上木塞时机关术自动关闭,拉开木塞时机关术自动打开,毫无破绽。 萧乐惊奇的端详着这机关,不禁赞叹,“不愧是天下第一机阔神童啊。宗门对禁酒这查得可严了,别说带酒上来了,就是你叁天前喝过酒,进大门的时候都能给你验出来,没想到你这机关术比宗门结界还厉害。” 芈闲笑而不语,表示这些都只是小菜一碟。 这千日醉酒劲足,没多久萧乐和林枫就人仰马翻,醉倒成一片。 芈闲原本只是想要林枫帮忙试一下酒,没想到一下子醉倒了两人。导致他忙不过来,一会儿又要照顾两人,一会儿又要收拾屋子,还要定时记录他们的变化,给他忙得焦头烂额的。 番外16拜师 “~~~” 清晨,芈闲在宗门的钟声中惊醒,两眼一睁,忽然想到了什么,自言道,“拜学典礼。” 芈闲啥也没想,甩开撒在身上的书,一个旋身下床,慌乱穿上鞋,撒腿就跑。冲刺到门口时忽然想起来,昨晚喝醉的那两家伙,他又折返往林枫卧房方向跑。 过去一看,萧乐躺在地上,林枫躺床上。 芈闲奔过去边摇边喊,“萧公子,萧公子。” 始终纹丝不动。 慌乱之间,他又冲到林枫床沿,使劲摇晃林枫,还是没醒,还差点被他甩过来的手,弹飞。 他研制的醒酒丸时,明明拿小白鼠实验过好几次了呀,每次都能在两个时辰之内醒过来,这都一宿了怎么还昏昏沉沉的呢。 然而,眼下最关键是拜学典礼马上就开始了,芈闲也是慌乱不已,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忽然灵光乍现。 拜师礼在玉虚殿举行。 此时,所有的学子都聚集在殿外,熙熙攘攘,交头接耳。 林墨染和芈瑕在入口处,着急的踱来踱去,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却迟迟不见林枫和芈闲出现。 君莫也站在人群后来张望,却始终不见萧乐出来。他昨晚不在学院,不知道萧乐干什么去了,这么重要的拜学典礼,竟然迟到了。 人群中的李溶月也在四处张望,寻找林枫的身影。 稍许,林墨染实在是等不及了,准备跑去松岛苑看看,被芈瑕拦住了。因为拜礼的时辰已经到了,子期带着一群弟子从远处徐徐走来。 玉虚殿的大门被打开,子期邀请众学子入堂拜礼。 所有学子开始排成一队准备依次入内,芈瑕也拉着林墨染过来排队,君莫排在林墨染后面。一来他不想挤在人群中央,二来他不想放弃任何接近林墨染的机会,他想知道她身上那股强大的灵力是哪来的。 正当君莫还在慢慢靠近林墨染时,前方传来嗷嗷的叫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原来是第一个入殿的弟子,被殿门口的结界弹回来了,尝试了好几次都进不去。 紧接着第二位,同样被弹飞回来,连续试了五六个人,依旧如此。 在场的弟子也蒙圈了,怎么这么多人进不去,子期命被弹回来的到旁边的水井打水洗手,焚香。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进去,芈瑕、林墨染,也逃不过被弹出来的厄运。 最后却只有君莫一个人通过了,所有的人惊愕的看着君莫一人孤独的站在结界内,议论纷纷。 虽然君莫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能进来,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他是魔尊,他才是那个唯一被阻止外面的人才对啊,这倒好只有他能进来。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所幸他功高盖世,早已习惯了无敌的孤独。 众人尝试洗手,焚香,再去试,依旧进不去。 最后子期亲自出马,他闻了闻离他最近的几个学子,似乎发现了问题的根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咽了一口气,极力克制已升到喉咙的火气,压低语气道,“入学当日,已经再叁告诫过各位了,拜师典礼前一日,一定要斋戒食素,沐浴更衣,焚香洗手,斋堂已经为各位准备了素食,精舍也准备了水沐浴。” 所有人鸦雀无声,现场一片寂静,仿佛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子期看着所有人都闭口不言,显然是众所周知,来个大团结。 子期巡视一圈才发现不见林枫、芈闲、萧乐叁人的身影,恨铁不成钢的点点头,似乎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还没等子期发话,玄机和宗门长佬朝这边走来。不久,便到玉虚宫殿前,时辰已到,见到这么多学子还在殿外杵着。 玄机询问身旁的子期,“子期,拜学时辰已到,为何新入学的弟子们还站在外面不进去。” 子期沉思片刻,看来是没法帮忙掩盖事实了,“师尊,新学子初来乍到,还不知拜学前,斋戒食素、沐浴更衣的重要性,不知者无罪。” 玄机踱了几步,看着台阶下黑压压的人群,低着头,不吱声。 盛怒甩袖道,“全军覆没,前所未有,打破了宗门建立以来,首次拜师典礼失败,能耐啊。” 台下依旧一片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战战兢兢,众人中有个人跳出来说,“真人,没有全军覆没,有一个人通过了。” 这一声出来,所有人都为此捏把汗,玄机以及众长佬齐刷刷的向殿内看,君莫神情自然,昂首挺胸的站在大殿门口内侧,没有心虚,也没有骄傲。 玄机差点没被气出心病,高声训斥道,“很光荣是吗?” 偌大的庭院内,挤着几十号人,除了玄机的咆哮声,再无其他响声。 所有人越安静,玄机则越生气,“所有人,辟谷叁日!再行拜师礼,哼!” 玄机甩袖而去。 而匆匆忙忙赶到的叁人,还没来得及进院,正气喘吁吁地冲到门口,就听到了“辟谷叁日”四字。 其余两人倒还好,芈闲直接昏厥过去了,幸好被林枫和萧乐在后面接住了。 目送玄机和众位长佬离去后,众人才纷纷议论起来,无法想象接下来的叁天将会是怎么样的可怕。 子期站在台阶上看着一众人闹哄哄的,他微微转头看旁边的那名弟子,“子昭,带他们到戒堂去吧。” 子昭点点头,立即转身向众人道,“静一静,辟谷术本就是修行必备的课程,只是今日阴差阳错,提前适应而已。” 所有人嘘嘘一片。 子昭又道,“既然都能披荆斩棘考进七弦宗,相信克服辟谷术对于大家来说应该都不是什么难事。万事开头难,初次辟谷,尚未完全解戒除贪念,为大家准备一些枣核,慢慢适应。” 戒堂名为堂,其实并不是殿堂式建筑,而是位于西院的一个戏台上,匾额上写着戒堂两字,戒堂前面是一个开阔的广场。 除了大太阳或者雷雨天,执行戒罚活动都是在戒堂前开阔的广场进行,毕竟场地宽敞,无论是罚跪,还是打坐,都会方便许多。 这次罚修炼辟谷术,便是在广场上进行。 修炼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含枣核,闭目打坐,均匀吐纳,吸收日月精华。 子期来回巡视,并讲解辟谷术的要领,“《玄纲》云:锱铢阴气不灭不为鬼,纤毫阴气不尽不为仙。元气即阳气也,食气即阴气也,常减食节欲,使元气内运,元气若壮,即阴气自消;阳壮阴衰则百病不作,神安体悦,可觊长生矣......” 除了站于四方值守的弟子外,还有子昭等一行人来回巡逻,除了维持现场纪律外,还会密切观察每个学生,生怕中暑晕倒,或者不适等等。 子期继续授课道,“叁十六咽,一咽为先。吐唯细细,纳唯绵绵。坐卧亦尔,行亦坦然。戒于喧杂,忌于腥膻。假名胎息,实日内丹,久而久之......” 子期大道嘈嘈,而林枫却在下面小语窃窃。 林枫嬉皮笑脸的问,坐在旁边的李溶月,“溶月,你饿不饿?” 李溶月好声没好气答道,“现在就开始饿啦?” 林枫小声道,“我当然不会饿了,我乃修行之人,辟谷术自然是练过的,怎么会饿,我是怕你受不了。” 被林枫这么一说,李溶月好像有点饿了,觉得他在故意刺激自己,恼羞成怒的回怼,“闭嘴!” 林枫得意道,“看看嘛,被我说中了吧,要是真的饿了,告诉哥哥一声,晚上哥哥给你弄点吃的去。” “……” 看着林枫那浪荡轻浮的行径,李溶月十分无语,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噤声!”子期虽声音不大,但威慑力十足。 正在这时,坐于他另一侧的芈闲,突然晕倒了。 林枫正想去扶,旁边维持秩序的几名弟子已经过来了。 子期瞟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拖下去,灌点蜜水。” 这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平时温柔,和蔼可亲的子期。在课堂竟然如此严肃薄情,放佛一穿上宗门先生的外衣,立马摇身变严师了。 如此清冷严厉,所有的修士都被吓到了,个个像是刚刚被挨打的小孩子一样安分,哭都不敢带声的那种。 番外17辟谷术 晚上,芈闲几乎像是去了半条命一般,连走回来的力气都没了,全靠林枫半掺半拖才回到精舍。 同样是肉体凡胎,没有经历过修炼的萧乐也没好到哪去,也是在君莫的掺扶下才回来的。 其他的人,也是唉声载道,但都还好,自己考上的,都有一定的修为,多多少少都练过辟谷术,只是民间散修或者小门小户的仙门世家,修炼辟谷术时就没那么正经了,最多一两顿不吃罢了。 而林枫和林墨染的辟谷术练得炉火纯青,是得益于他师父,虽不知道师承何门。但对修炼一事要求极严格,特别是像辟谷术,轻功,御剑飞行这种基础课,更是反复练习。 林枫把芈闲拖回来,直接将他往那张凌乱不堪的床上一扔,芈闲整个人就如同一堆烂泥一般,扔哪就倒,姿势都不带变动一下。 林枫也累死得半死,辟谷了一天,回来还要照顾这家伙。 烧点水喝解解渴,他实在不想动了,不想给芈闲端水进去,喊他自己出来喝,“芈兄,你要喝水吗?我烧好了。” 毫无动静。 林枫提高音量,“芈兄!” 依旧无声。 “芈闲?” “阿闲?” 一直没什么声音,林枫预感不祥。 跑过去摇晃、呼喊了半天都没醒过来。林枫伸手去测他鼻息,气若游丝,呼吸微弱。 林枫突发奇想道,“不会真的饿死了吧。” “不是吧,你千万别死在这啊。” 林枫有点慌了,“别啊,大晚上的我给你上哪弄吃的去啊。” 说到吃的,脑海突然闪现梦境中的那一抹桂花糕味道。 突然想起,上次他放在床头柜子。他转身一看,床头一摞盒子,都是糕点盒,他疯狂挨个翻,都是空的。 林枫一边翻一边心道,“这家伙才来叁天,这么多糕点都吃完了吗?也没见他吃啊,难道半夜叁更自己偷偷爬起来吃?” 堆了一地上的糕点盒子,却一个糕饼都没有。 突然一个小小的食盒掉下来,林枫眼珠子转了转,适才想起刚刚没有打开过那么小的盒子。 林枫不抱任何期待的打开那个小盒子。 惊喜总在绝望之后,揭开盒子的那瞬间,意外发现叁个婴儿拳头那么大的糕饼孤零零的压在箱底。唯一的救命稻草啊,林枫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服水灌入芈闲的口中。 不稍片刻,芈闲才微微醒来。 林枫终于舒了一口气,“你终于醒啦,真是吓死我了。” 芈闲微弱的问,“我刚刚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饿晕了呗,诺,幸好还有几块糕点,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芈闲挠挠后脑勺,略微尴尬一笑,“感谢林兄又救了我一命,我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就这样。一日叁餐,一顿不吃就饿得慌,饥饿过度是会昏厥的,郎中说我天生阳气不足,感觉到饿的时候,要及时吃东西,不然会有性命危险。” 林枫很纳闷的看着芈闲,“那你还来修仙,你不知道修仙的基础,就是辟谷吗?” 芈闲理直气壮的说着,“我又不是什么修仙的料,也没想过要修仙!” “那你还来?” “被保送的,干嘛不来。” 林枫一顿无语,欲要说什么,一声敲门声,将他的话咔在喉间,神色大变。 林枫心道,“不至于吧,这才吃了块糕点就被发现了?” 两人慌忙收拾散落一地的食盒,林枫整理衣服,散乱的头发,才去开门。 “乐乐,怎么是你?” “你们在做什么,怎么半天也不开门?” 萧乐下意识伸头探了探屋里似乎也没啥事,只见芈闲慌忙整理衣服从里面出来,再看看林枫还有点衣裳不整,满心疑惑。 “啊?哈哈哈,没什么,刚刚再跟阿闲打闹呢。”林枫稍显尴尬的说着。 “哦,林兄,芈兄确实精力旺盛,身强体壮,辟谷了一天,回来还有力气打闹。我就不行了,刚刚差差饿晕过去,幸好阿莫给我煮了茯苓膏,我怕你们也饿的受不了,也给你们拿点。”萧乐一边从半开的门挤进来,一边说着。 这是林枫立即扑过来,把萧乐拖进屋,关上门,“小声点,要是被别人听见我们偷吃,可就麻烦了。” 萧乐把坛子中黑乎乎的东西盛出来,“没事,阿莫说了,这是茯苓草根粉,是药材,不是五谷,可以吃。” 这下林枫才放下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这两天初犯了不少门规,他自己被罚了没事,重点是还连同芈闲这个家伙,干啥啥不行,帮倒忙倒是在行。 实在是令人身心俱疲啊。 长春阁内,玄机负手站立,盯着铜铃伞仪器上忽明忽暗的十二星象,愁眉不展。 子期疾步匆匆的赶来,“师尊,外出弟子前来禀报,昨晚又出没了几只邪祟。” 玄机担忧,“所谓何物?” 子期道,“尚不知,但显然是故意有人放的。” 玄机道,“昨夜可有谁外出?” 子期迟疑片刻,才小声说道,“有。” 大门结界阵灵显示,“昨晚林公子出去了,酉时出,戌时归。” 玄机疑惑的看着子期,重重的咬下“哦?”二字。 子期一时不知作何解释,吞吞吐吐的说,“林公子外出,是为了...去买烧鸡,才导致今早拜师典礼未能正常进行。” 玄机差点没犯心病,拂袖转身过去,“冥顽不灵。” “林公子天资聪慧,生性潇洒跳脱,初来乍到,自是有些不适应。过段时间,在师尊的教导下,会慢慢安分下来的。” 在子期的一番求情下,玄机也没在说什么。 但对于林枫和芈闲缕缕犯禁,子期势必要给一些处罚了,若是下次再犯就保不住了。毕竟这么好的苗子,好好培育一下,还是前途无量的。 清晨,林枫、芈闲、萧乐叁人被罚去打扫斋堂。 几番劳作之后,芈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忍不住抱怨,“子期师尊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辟谷期间他竟然罚我来打扫膳堂,吃烧鸡的不止是我们叁人啊,简直不把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放在眼里。” 林枫端详上下前后,没有一点油烟,“这跟烧鸡有什么关系,偷喝酒好吧。” 萧乐道,“事已至此,吃鸡还是喝酒都不重要了,辟谷期间打扫膳堂是真的过分了,我现在都快饿死了。” 林枫不屑说道,“这哪有一点点膳堂的样子,一点人间烟火气息都没有,跟戒台有什么区别。” 萧乐道,“唉,别提了,早上听到被扫膳堂还挺高兴的,本以为会有剩菜、馒头什么的,好家伙,一根黄菜叶都没见着。” 话音刚落,芈闲的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了。 现在的林枫只要一听见芈闲的肚子一叫立即心慌,“芈兄,你不会又饿了吧,最后一块糕点已经被你吃了,你再饿晕,我可没有办法了啊。宗门封锁了我们的通行玉令,我也不出去啊。” 林枫边说边看向萧乐,萧乐脸色煞白,“你看我也没用啊,阿莫的茯苓膏已经吃完了。” 芈萧尴尬道,“我不是饿了,是想上茅厕!” 萧乐捂住鼻子,替他尴尬道,“芈兄啊,这种事情你自己悄悄去就好了,咋还要说出来啊,这还是膳堂。” “你是你们偏要自己问的。”恶心了两人,芈闲稍显得意。 林枫道,“那还不快去,待会儿......” “哎哟,来不及了,我不跟你说了。”还没等林枫说完,芈闲扶着屁股冲出去了。 番外18偷萝卜 晚上,松岛苑内,芈闲和林枫提着一桶又一桶水往大水缸倒,倒满最后一桶时,两人直接摊在水缸不远处的水井边上。 被罚劳动了一天,林枫也露出疲惫不堪的神情,“芈兄啊,你家赔的这水缸夜太实在了吧,还买这么大干嘛,整整比原来大一倍了,真是累死我了。” 芈闲道,“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发疯跳缸自杀,还打碎这水缸,我会有今天吗?想到这水缸,我就来气,明明是你打碎的缸,却要把这罪名安在我头上。一万个糕饼都不能抚平我内心的委屈。” 一想到糕点,芈闲又好像不行了,气势就像瀑布一样,弹指间就从山崖跌落至低潭。“林兄,我现在又饿又累,没什么力气,感觉快不行了......” 还没等芈闲说完,他就直接栽倒在井边,要不是林枫眼疾手快,可能就掉进井里了。 林枫把芈闲扛回屋,任由他怎么叫,都没什么反应。 看来芈闲又要犯病了,一时之间,林枫也不知道还哪弄吃的,所有新生的通行玉令都失效了。 紧急之间,林枫忽然想起,那天去给李溶月送烧鸡,路过监院时的情景。 林枫回忆道:碧瓦朱甍,高台厚榭的监院门前的观景盆栽,种的不是什么兰花香草之类的,竟然是胡萝卜! 当时的他,差点被没这波骚操作给笑死,如今想来是很管用了。 不消片刻,大摇大摆的来到监院门前,正准备动手时,见子期和一众弟子从里面出来。 他赶紧躲到柱子后面,幸好他动作敏捷,否则就被发现了,到时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待到众人走远,林枫立即飞过去,把摆在台阶上的盆栽里的胡萝拔了个干净。 一番活干完,赶紧撤退,神不知鬼不觉。所幸他进学院之前,没少干偷菜之事,不然今日就没什么顺利了。 当林枫赶回入思斋时,芈闲已经昏过去了,额头出冷汗,面色苍白,四肢冰冷。 “芈兄,醒醒啊,阿闲!” 任由林枫怎么喊,芈闲都醒不过来。 他只好去院子里打了一桶凉水进来,拎进来,狠狠的往芈闲脑袋上泼过去。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芈闲终于醒过来了,微微睁眼。 林枫他将清洗好的胡萝卜喂到芈闲时,他已经咬不动了,依旧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 紧急之下,林枫只好大口的啃胡萝,嚼碎,吐到手上,将芈闲的脑袋斜靠在床沿上。 一只手使劲的将芈闲的嘴捏开,一只手将嚼碎的胡萝卜往他嘴里灌,简单粗暴,完全没有喂食的节奏,仿佛在逼仇家喝掉鹤顶红一般。 “快吃啊!吞下去。”林枫一边喊,一边灌。 大口咬断胡萝卜,嚼碎,吐出来,灌进去,又继续嚼...... 如此往复。 灌完第五根胡萝卜时,芈闲像是开始回血一般,微微抬起手抓住那只魔掌,示意让他停下来,拒绝这噩梦般的灌食。 见芈闲终于活过来了,林枫害怕到发青的脸色稍稍回缓。立即甩掉手上的食物残渣,也松开了捏住芈闲双夹的手,而芈闲的脸也随之留下红扑扑的手印。 看着芈闲脸上的红印,林枫忍不住大笑几番,只是他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下来了,此刻的他既庆幸又好笑。 庆幸是自己能从鬼门关中拽回芈闲,好笑是是芈闲的脸的被自己捏成打腮红。 芈闲看着林枫大笑,他心里感激不已,但他实在没法迎合他笑,使尽了刚刚捡回的那半条命的力量,才说出了一个字,“水。” “好好”林枫立即冲过,去把整壶水都拿来了,兴许是自己救回来的人,才格外的珍惜。 将壶嘴递到芈闲的嘴边,试图喂他喝。这一次芈闲死活都不张嘴,就刚刚那粗暴的灌食,他此生都不想再经历了。 林枫道,“喝吧。” 芈闲有气无力的说,“去拿杯子来。” 林枫无奈道,“我不嫌弃你喝过。” 林枫一脸疑惑的看着芈闲,用眼神告刚刚那样都能接受,这会儿瞎讲究什么。但芈闲很坚持,必须为刚刚可怕又“侮辱”性极强的灌食方式,挽回最后的颜面。 林枫白了他一眼,只好起身去拿杯子过来。 芈闲喝了几杯水之后,起色终于有所回转,但脸上的手印,看来是还需要几天了。 只不过这一晚上,林枫就一直笑个不停,芈闲才刚缓过来,又累了一天实在是没力气跟他较劲,他笑就让他笑下去呗。 次日,玄机从里打开监院大门,手中提着一个木质浇花壶。 然而,眼前的光景如晴天霹雳般,惊得他目瞪口呆。 光秃秃的盆栽,一片叶子都没给他留下,地上还掉些渣土,弄得门前狼藉不堪,被气得直捂住胸口,差点没当场送走。 “来人!”玄机怒喊住他院子的弟子。 很快一个白衣年轻男子从院内跑出来,第一眼注意的不是差点倒下的玄机,而是眼前被拔一根都不剩的胡萝卜观景盆栽。 “这是谁干的,师尊前的胡萝卜都敢偷!” 戒堂门前的广场上,玄机负手站在前面,看着被罚跪的一院子弟子和新弟子。 子期和子昭站在玄机身后,微风袭袭,白色衣带飘飘,体态飘逸,仙风道骨气韵。 伏跪在地上的所有人,没一个敢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瑟瑟发抖,毕竟这不是偷吃那么简单。 且先不论谁门前的菜,偷盗这件事在宗门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更何况是玄机门前的盆栽,还是他最爱的观景胡萝卜盆栽,每日都要亲自浇水。 “在宗门偷盗,行啊。能耐啊,敢偷,不敢认吗?”玄机气愤不已。 所有伏跪在地上的人依旧按兵不动。 忽然芈闲抬起头,双手齐眉,宽袖遮住面部,底气十足的说道,“师祖,子先生,胡萝卜是我偷的!” 话音还未落,林枫立即抬起头,抢答的速度说道,“师祖,胡萝卜是我偷的,要罚就罚我吧。” 尽管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但依旧不敢抬头。 玄机窝着一团火气,指着芈闲和林枫的手指都因过于气愤,颤抖不已,“又是你们两个!哼!” 这个“哼”字,带了无数个含义,有痛失胡萝卜的心痛,有很铁不成钢的愤怒,还有期望过后的失望。 几乎整个门派的人都在这了,却安静到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场面一度宁静到可怕。 子期见玄机已经不愿意说话了,他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子期娓娓道来,“算算你们两个入学以来,触犯了多少条门规。” 不语。安静。 子期又道,“你们可知宗门的十大禁忌?触犯了会是什么后果吗?” 林枫和芈闲再怎么胡闹,屡次犯禁,也绝不挑衅宗门十大禁规。 芈闲和林枫异口同声,“知道!” 芈闲准备解释道,“玄机,子期先生,我们偷胡萝卜是......” “玄机,子期先生,胡萝卜是我一个人偷的,不关芈闲的事,要罚就罚我一人吧。”还没等芈闲说完,林枫立即抢了芈闲的话。 “林枫,你疯了,你干嘛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要不是因为......” “住嘴!”玄机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林枫、芈闲你们两个到藏书阁禁闭等待处罚,新学子留在原地继续修辟谷术!其他人都散了。” “哼!”玄机拂袖而去。 番外19藏书阁 夜晚,藏书阁二楼正厅中央悬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中的人神韵非凡,满头银发如严冬初雪落地,脸上皱纹,却显得格外的慈祥和蔼。 画像前供的不是果饼,而是香火和香草。 林枫和芈闲跪于画像前,林枫至少还能闭目养神,芈闲却不行了,一炷香之内,都不知道要喝多少次蜜水,上多少次茅厕,说他是典型的懒人屎尿多一点都不为过。 “哥哥。”林墨染远远的就低声呼喊林枫了。 林枫和芈闲转身一看,林墨染、芈瑕、萧乐拿着食盒偷偷的溜进来了。 林枫询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过来看看你们呀。”话还没说完林墨染泪如雨下,“哥哥,你怎么去偷萝卜呢?你不知道宗门......” 林枫帮林墨染擦掉脸上的泪水,“好啦墨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哥哥自会有法子留下来保护你的。” 芈瑕询问林枫,“这件事是不是跟阿闲有关?” 林枫不语,看向努力埋头干饭的芈闲,似乎并没有因为罚跪而思过,反而有点像上黄泉路之前饱餐一顿既视感。 林枫好奇询问,“你们在哪弄的饭菜,不是尚在辟谷期吗?” 萧乐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退学之后,子昭师兄就通知我们可以去斋堂吃饭了,只不过明日要举行拜师典礼,今日还是吃斋素。” 萧乐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瓶药,递到芈闲面前。 芈闲一抬头,脸上的那两坨手印都发紫了,昨晚还只是粉粉红印,今早颜色变成桃红色,像是被人泼了一盒红胭脂一样。 萧乐温柔道,“这是活血去淤膏,外涂,阿莫说涂在淤血凝固处,每日叁次,过几天便可消去。” 芈闲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桌上的药,又继续干饭了。 尽管面前就叁碗素菜,青菜、白萝卜、豆腐,却被他吃出红烧肉、烧鸡的感觉,食欲大开,胃口劲足,鼓鼓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脸上那两坨紫得发黑的手印,在此刻有为明显,有点可爱又有点可怜。 萧乐一百个疑问,“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偷萝卜和芈兄脸上的淤血有什么关系吗?” 萧乐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林枫。 林枫脑海里闪过昨天灌芈闲碎胡萝卜的狼狈画面,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憋回去了,君子不揭人短。 空气突然安静。 芈瑕沉思片刻,“可能是跟阿闲的病情有关吧,阿闲出声时胎气不足,越长大越发阴盛阳衰,体质不好。一旦饥饿就会昏厥,郎中说每当感觉到饿,就要及时进食,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入学时带来的糕点吃完了,这几天学院封山了,又出不去。” “那为什么前两天修炼辟谷术时没问题呢?”萧乐再次发起灵魂大拷问,决定刨根问到底。 “在戒堂有蜜水喝啊,昨天不是扫膳堂,就是挑水,也不派个人给我送蜜水。”芈闲终于吃饱喝足,立马就生龙活虎,说话都中气十足了。 芈瑕似乎受到什么启发,“虽然你们触犯了宗门的禁令,但我瞧着今日这架势,也不是没有转机。” 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是林墨染,她是这群人中,最不希望林枫退学的人。“真的?芈瑕姐姐,你有什么好主意了吗?” 芈瑕把所有人叫到跟前,自信满满的说出自己的周密计划,一番商讨之后,各自就位,离散而去。 屋外月明星稀,月光洒满学院每一处楼阁的屋梁。 芈闲、林墨染、萧乐从藏书阁出来。 萧乐一路南下,芈闲和林墨染向北走,直奔雅苑而去,院子虽然不大,但从院落植物品种到房屋饰品都透着一股高雅志洁的气息,名副其实的雅苑。 月光下,宗门大门口的结界呈淡蓝色的波光,若隐若现,清冷寒蝉,宛若极北之流光。 萧乐在门前着急的踱来踱去,不稍片刻,两个布衣穿着的人气喘吁吁的扛着一大麻袋过来。 萧乐从袖口中掏出一块写着“斋堂”二字的通行玉令,附在结界上,那蓝色波光的结界消失。 每次使用通行玉令,只要符合外出条件的,大门结界就会打开让其出入,但不会太久,仅限于进出时间。 萧乐把那麻袋拖进来,打开一看又立即合上了,询问那两人,“怎么是这个,芈姑娘不是说只要幼苗吗?” 那两布衣十分难为情,“实在没办法了,大半夜的,我们也不知道上哪找。” 看着大门结界马上封上了,萧乐只好挥挥手让他们走。 此地不宜久留。 萧乐拽紧麻袋口,两手一挥,那坨沉重的大麻袋悬挂在背上,一路狂奔回去。 此时,林枫和芈闲正在学院山顶的小树林里刨土。 尽管月色如雪,但在林子里光线微弱,等同于黑灯瞎火,抹黑乱抓。 林枫拿着白色的布袋在旁边等了半天也等不来一抔土。 林枫忍不住问道,“你这破玩意行不行啊,挖他半天,都挖不出一抔土来。” 芈闲不紧不慢解释道,“肯定没问题的啦,这可是我花了整整一个研究出来的刨土机,初次使用,你有点耐心嘛。” 林枫道,那你还不如发明一个刨坟机。” 芈闲道,“一天天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竟想这种缺德事。” 林枫道,“谁吃了,就你一人天天都要吃。” 芈闲道,“活着,不就是图个一日叁餐吗?林兄,你能不能点一下你的那个什么掌心焰啊,太黑了看不到。” 林枫道,“......你是嫌我们犯戒不够多,还想再来一个放火烧山吗?” “......” 不一会儿,林枫和芈闲刨了一大袋土,一路扛下山。 路过陋室外面时,听到屋内传来咳嗽声,林枫不禁停下脚步向灯光微弱的房间。 芈闲看着,林枫停滞不前还满眼透着心疼。 也不知道为何,此时的芈闲脑海里,忽然闪现林枫灌食的画面,暗生不爽,内心暗涌着酸意。 他拽着林枫说道,“再不走,萧兄该等着急了。” 这时林枫才缓缓挪开步伐,往松岛方向冲去。 推开入思斋门,见萧乐早已在屋内等半天了,地上已经拍得整整齐齐的小花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番活干完。 一盆盆胡萝卜盆栽,整整齐齐的并排在地上,个大肥美,橘红通透,直接把玄机养的那几盆营养不良的胡萝卜甩了好几条街。 林枫把所有的胡萝卜盆栽装入箩筐中,背上欲冲出去。 萧乐拉住他问,“真的不需要我跟你去吗?” “不用,就你这笨手笨脚的,去了只会帮倒忙,别去了,臭烘烘的,赶紧去沐浴更衣吧,不然明天拜师典礼又要被赶出来了。” 萧乐道“唉,宗门的规矩真是奇葩,戒荤腥,焚香沐浴不说,还不允许身上有臭味,这都什么破规矩嘛。” 不稍等片刻,林枫便背着空空如也的背篓回来了。 推开门的那瞬间,刚好撞见芈闲穿着白色的里衣,头发湿漉漉的,坐案几旁,用煮茶炉火上考胡萝卜。 林枫惊呆的看着芈闲,轻轻的卸下肩上的背篓,“不是吧,你在藏书阁时,才吃过饭呢,这会儿又饿了?” “没有啊,拷给你吃的,你都叁天没吃饭了,傍晚的那份还都给我吃了。” 芈闲的轻描淡定一句烤给你的,林枫却莫名的感动了。这么多年来,都是他慷慨照顾别人,倒是没人想过要照顾他。 他还是收起了感动的情绪,抑制住了感动的情绪,一副洒脱不在乎的走过去,“啊?哈哈,那确实,你是应该好好孝敬孝敬哥哥我了,这几天奔波劳累,都快被累死了。” 林枫正当像大爷一样做到芈闲旁边时,忽然听到,“去洗澡,再过来吃。” 林枫抬起眼帘看向芈闲,他一边认真烤胡萝卜,一边捂住鼻子展露出嫌弃的神色。 林枫看看自己一身臭烘烘的泥土和汗水,略显尴尬,“好吧。” 待到林枫洗澡回来时,打开门一看,林枫被桌子上的满满好几大盘胡萝卜给震惊了。 “啊哈?阿闲你这是不是烤得有点多了,我修过辟谷术,不饿的。” 芈闲在旁边悠闲得意的喝着茶说道,“快吃吧。” 林枫一个劲的拒绝吃这烤胡萝卜,“不是,主要是明天拜师典礼,我还是不吃了吧,万一又……” 芈闲不语,目光坚定。 林枫心道,“看来今晚阿闲是故意要报复昨晚粗鲁的灌食了。” “啊,哈哈哈,我吃,我吃。” 林枫鼓起勇气拿起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根胡萝卜,凑到鼻前,闻了闻,屏住呼吸,闷头咬住。 一边嚼一边强颜欢笑的说道,“好吃,真好吃,阿闲的厨艺是全天下最棒的。” 芈闲咽下口中的茶水,“本来就很好吃啊,你吞下去再细细品,是不是有股清甜,回荡在喉间。” 林枫脸色发青,强迫自己照做。 稍许,一股菜糊味回荡在喉间,吐又吐不出来,猛喝几口茶,“你放了什么?” “啊?很难吃吗?” “你自己试试!” 芈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新发明的烧烤调料,难道是那一味香料放多了吗?可是我明明是按照《烤食篇》里的比例来的啊。” 芈闲一边说,一边往卧房方向走,趁着林枫发飙之前逃离现场。 只留林枫一人坐在那。 夜深人静,一人,一案几,一壶清茶,便可忽略掉烤糊的胡萝卜,刚刚去送胡萝卜盆栽时,在监院门外听到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翻转。 玄机道,“那个人赶紧找,事关这次的成败。” 子期道,“是!” 玄机道,“另外,萧家那枚,也抓紧搜寻。” 子期道,“是!” 他琢磨着玄机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萧家那枚又是什么东西?玄机又在密谋什么计划? 他思索半天,依旧不明所以,来日逮个时间去探个究竟。 番外20后山秘密 清晨,林枫和芈闲依旧早起,乖乖的前往藏书阁打扫,焚香,翻抄,不埋怨也不吱声。 忽然,一名弟子进来,通知他们二人前往监院,说是子期有请。 听到这消息,林枫和芈闲相视暗笑,喜形于色,洋洋得意,像是准备去领一份奖赏。 两人随着那名弟子来到监院,见长玄机和子期现在台阶上,脸色寒蝉肃杀,不像是计划中笑盈盈的样子。 两人赶紧俯首在地,不敢直视玄机的脸色,生怕被他那冰冷的眼神杀死。 “抬起头来。”玄机发话了,这一次没有怒气,语速平淡如水。 林枫和芈闲感觉良好,这才缓缓挺直腰背,引入眼帘的竟是摆在台阶上的胡萝卜盆栽。 昨晚种下的萝卜,一夜之间,竟然全都蔫了。 林枫瞪大眼睛,再叁确认,嘴里嘟囔道,“怎么都蔫了?” 子期温柔说道,“可能两位公子有所不知道,拔了的胡萝卜是不能再种的。” 玄机黑着脸道,“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五谷不分,不知农桑,以后还怎么兼济天下?拜师典礼结束后,给我去填粪坑。” 语毕,玄机转身离去。 “什么?填粪坑?我们已经诚心悔过了。”林枫和芈闲唉声载道,填粪坑简直是要他们半天小命啊。 子期微微一笑,“恭喜二位公子。” 林枫本就对子期有点意见,此刻他觉得对方兼职就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都被拉去填粪坑了,还有什么可恭喜的啊,本公子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子期道,“两位公子自从入学以来,犯了学院多少条禁令,喝酒,私自外出,蛊惑其他同学犯戒食荤腥,夜不归宿,破坏公物,盗窃。随意选其中的一条,都......” 子期停顿片刻,后面那句,“足矣把你们赶出宗门”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子期语气稍微缓和一些,语重心长道,“只是师尊念在你们年少无知,诚心悔过,这才同意你们二人参加拜师典礼。只是你们二人悔改不成反而闹出如此荒诞之事,真人才罚你们填粪坑,浇菜园,见识五谷,知农桑......” 子期的一番陈词,两人静立不语,也没有听进去。 晌午,拜师典礼结束后,天气炎热,其他同学都回精舍休沐。而林枫和芈闲直接奔后山。 远远的就传来一股恶臭,两人愣是没有勇气靠近,坐在石堆上眺望,发呆。 忽然,林枫灵机一动,拉着芈闲,“阿闲,阿闲,你的那个刨坟机呢?” 芈闲如梦初醒道,“对哦,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器物给忘了。” 一来一回,一番折腾,林枫口中的刨坟机,就被安置在茅厕边上自动的挖土,倒进坑里,他们二人之需在原处观望、等待。 林枫悠闲道,“唉,你还是有点用的嘛。” 芈闲嫌弃道,“什么就有点用,我发明的机阔,可是遍布天下,一致好评的好吗?” 林枫不屑道,“你怎知天下人都叫好,说得你好像听过一样。” 芈闲得道,“那是当然,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去游历走访,听取民意,顺便看看我发明的机阔推广运用得如何了,是否有改进的地方等。” 听着芈闲絮絮答答,林枫不禁望向芈闲,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了心系苍生,看到了志同道合,便心下默许,他就是那个可以一起,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的人。 许久之后。 芈闲弱弱的问,“林兄,你有没有吃的?” “……” 林枫瞬间无语,“你非要在填粪坑的时候饿吗?” 芈闲不语,见他面色煞白。 林枫慌了,“不是吧,真的假的?这里是茅厕,我上哪给你找吃的去啊。” 林枫倍感无语,这芈闲说想吃就要马上吃,还偏偏来这衣食寡淡,戒荤腥食斋素,修炼辟谷术的七弦宗。 林枫灵机一动,忽然想起,拆茅房时用来塞鼻的大枣,好像还没扔当时想着万一芈闲饿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他在胸前的衣袋摸了摸,居然还在,立即掏出来,举到芈闲面前,五爪一开,几颗油亮的大枣托于掌心,画面十分温馨。 芈闲瞬间两眼发光,来不及思索,囫囵吞枣,弹指挥间,几颗大枣下肚,立即满血复活。 须臾,芈闲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还随身携带大枣?” 林枫理直气壮道,“当然是用来塞鼻子用的喽,你是不知道拆茅房时那个臭啊,只不过我已经擦干净了。” 林枫还没讲完,芈闲使劲的往嘴里抠,疯狂的吐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林枫及时拽开他的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吐出来,不然待会儿连塞鼻的大枣都没有了。 然而,芈闲是铁了心拒绝林枫的投食了,奋力抵抗。 林枫担心芈闲的吐液沾到自己的手上立即放开了,向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菜园子!” 林枫忽然想起来,今日被罚的任务中还有浇菜园子的。他想都没想,直接把芈闲一路拖下山。 后山山麓的溪边,果然有一片很大的菜园子,茄子、辣椒、西红柿等啥都有。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番活干完,菜园子里能生吃的,都被芈闲吃了个精光。 吃饱喝足,二人枕着手臂躺在河边的草地上,看着悠闲的白云。 林枫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调皮的询问,“阿闲,你还饿不饿啊?” 芈闲白了躺在旁边的林枫一眼,“闭嘴!” “那这么说来,你是饿咯!”林枫惊坐而起,看着汩汩流淌的溪水,两眼发光。 芈闲也坐起来慌张道,“你又想干嘛。” “你说还能干嘛?当然是抓鱼啦!” 还没等林枫说完,芈闲就被拉下河,两人在溪边抓鱼,抓螃蟹,虾尾,不亦乐乎,把这些天倒霉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日落西山,天色渐晚,收获满满的一桶鱼虾蟹蚌。 正当两人正要生火烤鱼时,发现一黑衣人正往后山走来,他们立即躲到溪边的大石头后面。 那黑衣人走近,竟然是君莫。 林枫心道,“他不是阿乐的至交好友,大晚上的到这来干嘛?” 林枫沉思,忽然想起他出门买烧鸡的那天晚上,君莫也不在,也是第二天拜师典礼就他一人通过了玉虚殿的考核。 但那人平时沉默寡言,不凑热闹,不与旁人亲近,导致他对此人了解不深,但对萧乐倒是挺好,有求必应,这下子让林枫摸不着头脑,不知此人是善时恶。 “呲溜”一声,芈闲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滚到河里,君莫吓意识的往这边看了看,迟疑了会儿,似乎并不在乎的样子,便低着头在草丛里拔草。 一番劳作之后,君莫拿着几根草回去了。 待他走远后,林枫和芈闲才从大石块后面出来,此时月亮已从东边升起。 林枫平日里林枫没少干这等偷菜,烤鱼之事,没几下便完成堆柴火,烤鱼虾蟹蚌。 这时,芈闲从怀中掏出一包小粉末,抓几把轻轻的撒在烧烤上面。 林枫一脸吃惊,“林兄,你咋还带这玩意,莫不是你早就计划好了今日要来后山偷菜摸鱼?” “什么啊,我堂堂芈家公子,岂能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那你咋还有这玩意?” “这是我入学的时候带进来的,生怕晚上饿了烤的点东西吃。谁知七弦宗的饭菜竟这般难吃,于是我只能随身携带,吃饭的时候撒点,改善口感。” 芈闲说完,就把刚刚撒了调料粉的鱼递给林枫,“试试,看看好不好吃?” 经历了昨晚的胡萝卜,林枫半信半疑的接过鱼,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却是味道不错。 林枫吃着烤鱼,“阿闲啊,你平日里不都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机阔吗?怎么还研究起吃食了,你不知道,君子要远离庖厨吗?” 芈闲不屑说道,“平庸之恶,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正食鱼肉者,非不君子之行,而是不避庖厨,善于烹制。” 林枫沉默片刻,略微尴尬,“啊哈,那是,夫子都是这么教的,只不过我也觉得有些荒谬,如同以羊易牛之荒唐。” 芈闲道,“如此甚好,今日可教你习烤这鱼虾。” 林枫两眼瞪直,大吃一惊,“啊?不要啊,那我还是宁愿秉持君子远离庖厨之歪理吧。” 月下溪边烧烤,嬉戏打闹,甚是美好,只是美好终须有时。 两人吃饱喝足,沐浴溪水,去除身上荤腥之味方可进入精舍。 正当二人还在水中沐浴时,见一白衣男子从山上的林子下来,不知对方是何人,两人尚未来得及上岸穿衣,只好躲在溪边后面,观察那人的行踪,并未见其朝溪边或者菜园子来。 不久,便见那人往傍晚时分君莫所去位置,那人前后左右张扬之后,便消失在石壁一侧。 番外21后山秘密(二) 林枫、芈闲立即上岸速速披衣前往探访,只是行到石壁处却不见有洞穴或者入口处,两人巡视几圈无果,只得先打道回府,改日再来。 回来的路上,林枫表面上沉重淡定,但内心却波涛汹涌,今晚发生太多事了,桩桩件件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行至陋室门外时,见刘赋正送萧乐和君莫到路口。 林枫好奇上前询问,“你们今晚是到陋室小聚吗?怎么也不只会我一声。” 萧乐道,“没有小聚,你昨晚不是说溶月姐姐病了吗?白日君莫给她把脉,今日才得以去采药,这会儿我们给她送过来呢。” 说到采药,林枫和芈闲才想起傍晚君莫回来时,手上确实拿着几棵草。 林枫抓挠下巴沉思,半信半疑,心道,“难道是我误会他了,君莫在后山鬼鬼祟祟只是为了采药,还是听到动静,才伪装采药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等林枫多想,萧乐就凑上来疯狂的吮吸他身上的味道。 林枫知道他是何意,眼咕噜一转,恶人先告状道,“乐乐,你口味挺重啊。” 萧乐又扇了扇,仔细辨别味道的成分,“一股香臭味儿,林兄你不会偷偷进城吃那家臭豆腐了吧。” 林枫高声呼喊,“什么臭豆腐啊,我是去填粪坑刚回来。” 萧乐被他的话给恶心到了,捂鼻闪身,立即远离他,“啊!你怎么不早说啊。” 林枫得意不已,“我提醒过你了啊。” 站在芈闲旁边的君莫和刘赋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生怕他身上的臭味侵染自己的衣物,而这一举动被芈闲注意到了。 须臾,萧乐为自己的行为致歉,略显尴尬的说道,“宗门规定不得食腥臭之物,不得着穿烘臭衣物配饰,林兄、芈兄你们还是先行回松岛沐浴更衣吧。” 芈闲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物,确实怪味陈杂,味道最重的当属鱼腥味儿,便转身离去。 几人分手离去。 晚上,林枫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起身找水喝,见芈闲还在挑灯夜战,沉迷投入,尚未察觉周围异动。 林枫悄悄走过去,用奇异恐怖的声音小声说道,“阿闲,你在干嘛?” 芈闲来不及“啊”的一声叫,就把手掌雕刻工具扔出去了,乍一看是林枫,才拍拍胸脯,安抚差点被吓得出窍的灵魂,虚惊一场道,“干嘛啊,大半夜不睡觉,扮鬼勾魂啊。” 此时的林枫早已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的了,“哈哈,阿闲啊,阿闲,作为异阁阁主,经常出入鬼市的人,竟然这般胆小,哈哈哈。” 听到林枫的口无遮拦,芈闲神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我是异阁阁主,还经常出入鬼市?” 林枫脸上的笑靥尽失,似乎说错了什么,立即捂住嘴,止声。 只是此时的芈闲,已经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特别是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那双深邃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可怖,好像深藏着千蛛万绪的阴谋被发现了一般,与他平时那副柔弱的身子骨不相符。 林枫面色微变,弱弱道,“阿闲,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哈哈哈,没想到吧,你也有这一天,你叫你平时竟吓我。”芈闲突然爆笑,仿佛刚刚的举动就像是开玩笑一般,只是第六感告诉他这好像不是直觉。 芈闲又补充说道,“你怎知我是异阁阁主,还经常去鬼市。” 林枫向来潇洒,上一秒还被对方的眼神杀死,下一秒就忘得一干二净。 斜坐在地上,拿起芈闲床头柜上的扇子,扇了扇风,将扇面上的“无为”二字展现给他看。 “是你自己的告诉我的啊,我几次陪墨染去鬼市买丹砂,都能看见这面扇子。还有我在醉仙楼喝千日醉的那天,你也在吧。只不过这些我都还不是很确定,直到前两天你又把千日醉拿出来测试我一番,我就确定了。” 芈闲问道,“你明知那是千日醉,那你还故意说什么那酒跟千日醉一样好喝?” 林枫“呲”的一声,把手上的扇面合上扔给芈闲,“,阿乐是醉仙楼的御用伶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那演奏。我不那样说,不就等于直接告诉他你是异阁阁主了吗?” 大恩不言谢。 林枫又道,“还有啊,下次出门记得换副扇子,千年不变,也不怕被认出来。” 芈闲道,“我才不换呢,我这面桃木扇,很好用的,微微一挥动清风自来,清凉舒适,还能退魔辟邪。” 看着芈闲得意忘形,飘飘欲仙的样儿,林枫有点后悔揭穿他异阁阁主的身份了。 林枫感觉自己就是在自讨侮辱,“阿闲,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 芈闲甚是得意,“林兄请说,芈某不吝赐教。” 林枫神色一转,皱着眉头,瞳孔微缩道,“你不觉得学院后山隐藏着什么大秘密吗?” “什么秘密?” 林枫道,“我觉得这个秘密可能和宗门今年突然阔招天下能人异士有关。还有啊,那个君莫明明一身邪气,进学院的目的也不纯,但师尊他们却故意视而不见。” 正当林枫还在认真的分析时,芈闲已经不知道什么事从床头柜子,取出一个糕点塞到林枫的嘴,“吃你的吧,宗门这么大,有个秘密基地不也很正常吗?” 林枫拿起嘴上的糕点,仔细品尝了一下,“又是芈家桂花糕,什么时候拿来的。” 芈闲道,“可能是我姐叫宋翌送过来的吧。” “阿闲,你是不是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不对?” 芈闲无奈道,“快吃吧,桂花糕还堵不住你的嘴。” 番外22萧乐身世 余乐斋虽已熄灯,萧乐也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屏风的另一边的君莫关切道,“阿乐,今夜是失眠了吗?” 萧乐道,“是啊,每当无眠之时,我都会我听屋外蝉曲虫鸣,阿莫也夜阑无寐吗?” “嗯。” 萧乐道,“君莫自幼在药灵谷长大,可有其他小伙伴与你卧谈啊?” 君莫笑道,“不曾,药灵谷没有与我同龄的小伙伴,阿乐可否与我分享什么是卧谈?” 萧乐开心不已,“好啊,卧谈即是同龄少年或少女同室而寝时,熄灯后躺在床上谈心,直到入睡。” 君莫道,“那还挺有趣的,那阿乐以前是不是经常和要好的小伙伴卧谈。” 萧乐淡淡的忧伤道,“没有,小时候我家住在村尾竹林深处,比较孤僻,小伙伴不常来。白日里只有阿文叔叔的儿子二虎会来找我玩,后来爹爹中邪坠崖后,村里再也没有人和我来往了,他们都以为我家邪气重。” 说到父亲中邪坠崖,萧乐回忆道父亲在崖顶中邪时的样子,浑身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脖子和脸上爬满了黑色条纹,样子十分可怖。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想要侵袭村里前去营救的人,最终掉下悬崖,十岁的萧乐在悬崖边上痛哭了叁天叁夜,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听到萧乐的遭遇,君莫心中莫名的一阵剧痛,“后来呢?” 萧乐道,“后来我就在村里待不下去了,便进城乞讨,只是偌大的江夏城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萧乐边说,脑海里边回忆,他在城中拿着破碗乞讨的时候,遭受城内的老乞丐毒打驱赶。他只能躲在破庙里,滴水米粒未尽叁天之后,后来被林枫的母亲所救。 为了报答林家的救命之恩,他帮助林家修复好几把古琴和琵琶,深得林老爷和林夫人的喜爱,决定将其留在林家,作为林家兄妹的书童。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入住林家不久之后,林墨染就经常生病,请了无数郎中医治均无效。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位道长,院内有人侵染了邪物,必须找出来,否则林墨染的性命则不保。 萧乐觉得那个人应该就会自己,比较父亲中邪坠崖,村里人都说他身上沾染邪气,便悄悄的离开了林家。 从林家出来以后,他悄悄返回七弦村的家中取来竹笛和古琴,为防止老乞丐驱赶,他只能到码头去吹拉弹唱,换取一些赏钱。 没过久之后,就被城中茶楼酒肆的老板发现,邀请他到各个茶馆酒肆卖艺,才得以摆脱风吹热晒,颠沛流离的生活。 只是颠沛流离的人,好日子不会那么轻易的来临。没过多久,他就被一家酒肆老板贩卖到春楼去做伶人。 因遭酒楼老板贩卖,心中郁闷不已,每每上台演奏时,故意弹奏《白雪》等高雅乐曲,一是恶心哪些前来玩赏的俗客,二是故意不迎合客人兴致以此来杂春楼的招牌。 只是没想到,那些俗客听惯了院中歌舞伎弹奏的俗乐,突然冒出这么那么一位样貌清丽、风格清奇、曲风高雅的艺人,他很快便成为众多客人抢占的对象了。 几经抵抗无效之下,萧乐决定逃跑,只是每次逃跑失败,被捉回来,都免不了被毒打一顿。 春楼里的人,下手知道轻重,就算打到全身淤肿,也会保证手和脸不受伤,哪怕一点划痕都没有,还保证能登台表演。最后萧乐被打到失去抵抗能力了,只能屈从。 萧乐在春楼的人气越来越高,有些口味重的客人,纷纷呼喊要买下萧乐的初夜。 春楼的掌事妈妈,为了抬高价格,举行了隆重的初*夜拍卖晚会,而这也是江夏城第一家春馆为男艺举办拍卖会。 消息一出,几乎轰动了城中纨绔子弟的圈子,无数公子哥都想体验一次这新鲜的花样。 林枫虽然极少去这些烟花柳巷之地,只是他作为城内出名的纨绔子弟,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当晚,林枫以超高的价格买下萧乐,并以千金为他赎身,从春楼那种水生火热的地方救了出来。 只是萧乐再也回不去林家了,林枫只好把他安置在醉仙阁做乐师,每天弹奏些清音高雅的曲子,为食客助兴,轻松又安静。 君莫听完萧乐的故事,不禁潸然泪下,他也不知为何?作为魔界之王,杀人如麻,没什么同情和怜悯之心,更是不会被一个普通人的遭遇所感。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有目的的接近的,此刻他怀疑自己目的还没达成,自己却先被萧乐的热情所感染。 只是也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却没有一点点抵触这种感染。 萧乐故事结束许久,却不见君莫发表言语,心想君莫可能已经睡着了。 他本想要睡去时,君莫突然发话了,“你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 萧乐楞了许久,“熬不过又能怎样呢?” 君莫不语,心伤。 萧乐又道,“或许熬过那些痛苦,才能等到林公子的救赎,能等到你。” 君莫不语,心情复杂,不知道萧乐这句“等到你”是什么意思。 “阿乐.....” 君莫欲言又止。 许久无声。 萧乐道,“阿莫,你是在做梦吗?” 君莫道,“没有。如果有一天你我踏上不同的道,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萧乐笑道,“怎么会,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忘了你的初心了吗?不消极避世。” 君莫内心矛盾与纠结,不知如何回应,只“嗯”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夜已深,萧乐随之入梦。 萧乐睡得越沉,君莫就越忧心忡忡,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现在还没开始他的计划,一旦开始了便无法收手。他也未能确定萧乐的身份,那道绿光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希望是,又害怕是。 虽相处的时间很短,一个月有余。他逐渐被萧乐的热情所动,他所顾虑的问题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纠结会不会利用萧乐,到担心萧乐是不是萧家的后人。 他也算是萧家灭门的主要元凶之一,那么萧乐与他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无法想象失去萧乐的那天,会怎样。 不管是在魔界还是人界,不是忌惮他,就是对他喊打喊杀。唯有萧乐对他不曾有过防范,对他百般信任。 番外23御剑课 清晨,戒台前广场上,所有新学子围城一圈,子期站在队伍中央授课。 子期道,“ 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剑气凝集,方可御剑飞行。” 众人听子期一番谅解之后,议论纷纷。 一名新学子举手发问道,“师尊,会御剑飞行的,这节课可不可以不用上了。” 子期道,“我知道能考上七弦宗的,想必都是有御剑基础的。只是宗门又为何开设这门基础再基础不过的课程吗?” 一名学生道,“一视同仁嘛,不就是照顾某些能人异士嘛,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子期停顿了片刻道,“剑技和法术双修。那么我想请问在场的所有同学,可否能做到将自己的力量附着在剑身,并灵活的攻击对手,再配合各种法术,进攻可远可近,能单打独斗,也能群伤敌人。更甚,御剑飞行,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啊?如果有,那么这门课就可以不用上了,为师给他放个大长假。” 被子期这么一问,在场的所有人鸦雀无声。 然而,芈闲,萧乐,李溶月等还不会御剑的,从其他弟子牛气哄哄的抗议中,觉得自己渺小不已。 子期又道,“不要以为那些御剑飞行耍耍酷,就可以上得了仙门,下能斩妖除魔。无论是妖魔鬼怪,都是历经千年才修炼而成的,修为一点都不低,你们若是基础知识都没扎实,如何能制敌?御剑修炼固然枯燥无味,但要反复练习万次以上,才能更稳固的御剑,方能在打斗中,更好的发挥力量,不受外力影响。” 子期受完理论课之后,便任由学子自由练习,他偶尔在旁边指导。 李溶月无习武基础,修行御剑更是难上加难,她施法了半天,剑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向来以意志力坚定着称的她,相信勤能补拙。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子期,温柔走过来指导道,“放松,集中精力,凝聚剑气于心,剑身合一,丹田发力,剑起,奋力腾空。” 在子期手把手的教导之下,李溶月终于把剑运行起来,御剑低空飞行,转了几圈停靠在子期旁边。 李溶月欣喜感激说道,“多谢涵虚君指点。” 子期也为她感到高兴,“你本就聪慧,一点就通。” 而这一切,被旁边的林枫看到了,羡慕嫉妒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他指导芈闲半天了,芈闲还是学不会,剑依旧躺在地上无动于衷。 林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阿闲,我觉得吧,你确实对御剑没什么天赋。” 芈闲感觉比窦娥还冤道,“什么啊,明明就是你心思根本就在我这里。” 子期见二人争吵,便徐徐走来道,“这是怎么了。” 芈闲带着几分委屈和怒火,“子期兄……,是林枫他没……” 还没等芈闲说完,林枫御伞飞上天了。 而在场只有李溶月知道怎么回事,也御剑飞追过去。 李溶月追在林枫后面喊,“林枫,抽什么风啊你,课堂期间这样跑出来,又想受罚吗?” 林枫的声音在沙沙的风声中响起,“给你们买烧鸡去。” 林枫头也不回一路向江对岸飞去。 角落里,在君莫教导下,依旧学无所成的萧乐,也正忙着看热闹,而君莫似乎事不关起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飞上天的林枫,又继续督促萧乐学习,“阿乐,我们继续。” 萧乐怎么学都学不会,地上的剑动都不动一下,但君莫却没有任何情绪,依旧很耐心的教导,“凝神,集中精力,再来一次。” 尽管李溶月追林枫出去了,李溶月毕竟刚学会飞行,修为不够,飞不了那么高,御剑也不是很稳,“啊”的一声,坠剑了。 林枫听见李溶月的叫声,转身一看,见李溶月差点坠入山谷,他立即飞过去。 一手持着伞,一手扶住,李溶月的腰,于空中旋转,一红一白,衣袂飘飘,宛若神仙眷侣下凡,让地上还在苦苦练剑的人,好生羡慕一番。 地上的芈闲却气到耳后根滚烫发红,他生气自己还学不会御剑,不然也可以飞上去玩,体验疾风擦过侧脸的温柔。 林墨染更是笑靥如花,“哥哥,真是太酷了。” 芈瑕也是羡慕不已,情不自禁的说道,“飘飘欲仙,林公子的御剑术真是一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可惜用的是伞,要是用剑的话,那就真的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了。” 在一旁的林墨染辩解道,“芈瑕姑娘,可能不知道,伞虽然身形庞大,低空飞行时有阻力,但飞行高度越高,速度就越快,而且杀伤力一点也不亚于剑。” 芈闲在旁边冷言冷语说道,“哪里快了,慢死了,半天还不下来。” 但他的音量过于小,芈瑕和林墨染根本没听到,继续她们二人的讨论。 芈瑕有些惊讶,“可君子佩剑,乃世风遗俗。” 林墨染辩解道,“可是我和哥哥从小都是用伞,师父说我们兄妹二人结丹特殊,用伞比用剑更合适。” 芈瑕劝说道,“世人皆崇尚剑道,皆以佩剑为美,你和林公子根骨好,若是用剑……” “谁说,君子就一定要佩剑的,我觉得佩伞也能天下无敌,英姿飒爽。”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枫突然走在芈瑕身旁。 此时,芈闲突然穿出来面红耳赤说道,“我同意阿姐说的,君子佩剑,以章其德。”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芈闲,特别是芈瑕。 因为一个自小就不情愿修仙练剑的人,竟然出此豪言壮志,这般认可剑道,实属难得。 萧乐默默的走到一旁说道,“芈兄说得有理,只不过我俩好像都不会用剑啊。” 芈闲更是恼羞成怒,“不会用剑怎么了,勤能补拙,笨鸟先飞。谁说不会用剑,就不能崇尚剑道的,我以为君子不在于剑术有多高超,但至少要心之所向,对吧萧兄。虽然我们暂时不会用剑,但我们从未放弃过修行剑道。” 此时无声胜有声,萧乐只好点点头退到一旁,不语。 林枫上前论道,“君子佩剑,以章其德,以此论道,若是上等好剑落入心术不轨之人,世人又以剑论品行,岂不是要引来横祸?” “放肆!别以为自己天资修为高,便可肆意妄为,古惑他人修行。”长苏真人从远处响起。 所有人纷纷退避,弯腰低眉,不敢造次,以防又惹怒了长苏真人。 只有子期上前,恭迎道,“师尊!” 玄机盛怒未消,“今日御剑飞行如何?” 子期吞吞吐吐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尚在认真修习中,御剑飞行乃涉及修为根基,学子入正道修习,不过才数月,根基尚浅,还需勤加练习。” 玄机顺着他下额的胡子道,“凡入宗门者,无论剑术,修为如何,必须修剑。” 子期恭敬不如从命,“是!” 玄机匆匆离去。 子期走到林枫旁边温柔道,“林公子天资修为高,师尊及授课长佬皆有目共睹,只是宗门授课长佬均对你不用剑修行存有颇多怨言。毕竟宗门的创始人南芜真人乃剑修,所以要求后学,在学院修行时,必须要用剑。” 林枫见子期温柔说道,自己也不好呕气,便找了个借口推脱,“宗门剑太软了,我力道比较大,生怕练断了宗门的剑。” 芈闲假装毫不知情,蹭蹭的跑到林枫旁边,小声说道,“这不是问题,我给你铸造一把永远都不会断的剑。” 林枫对芈闲的不通情达理,表示无语至极,子期以及周围的人暗自偷笑。 番外24密探 数月后...... 天蒙蒙亮,整个松岛苑都还处于睡梦中,芈闲乍醒,慌忙穿上鞋跑去屏风另一边的林枫床边,死命的摇晃他,“林枫,林枫,快醒醒!” 林枫抱着被子蒙头,将这喧哗聒噪之声拒之耳外。 “今日不用听学,大清早的,你干嘛啊?别烦我,让我睡会儿。” 芈闲灵光一闪,“昨夜我日观天象,发现后山黑烟四起,可能后山石壁有动静......” 提到后山石壁,林枫忙一骨碌爬起,“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芈闲没想到林枫这么大反应,思虑片刻,支支吾吾说道,“昨晚见你睡得那么香,就没打扰你。” 还没等芈闲说完,林枫已经下床,匆忙穿好鞋,披上外袍,见芈闲还穿着里衣楞在原处,纳闷喊道,“你不走吗?” 芈闲邪恶一笑,“啊?现在?这么猴急?” 林枫威胁道,“不走,我自己走了?” 芈闲一秒变怂,“走走走。” 一炷香不到,两人便闪现到后山石壁外,林枫巡查了周围一圈,什么也没有。正当他想转身询问芈闲昨晚看到的黑烟形状时,发现芈闲一直在草丛里游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林枫灵机一动,“小心,大蟒蛇!” 芈闲只顾叫喊一声,并以神的速度,穿到林枫的身后,顺着林枫直立的身子往上爬,恨不得爬到顶。 芈闲圈住林枫的身子,瑟瑟发抖。 看到这一举动,林枫笑得人仰马翻,根本停不下来。 这一阵无情的嘲笑,芈闲已经知道了,根本没有什么大蟒蛇,林枫不过是拿他取乐呢。 尽管知晓缘由,但还是心有余悸,这么深的草丛,突然蹦出几尾蛇,也实属正常,他小心翼翼的向前扑。 林枫不屑道,“喂!大清早的,雾深露重,你在找什么?” “找陨石啊,昨天那颗火流星就是落到这的。” 林枫蹲在路边摘着刚出土的小草抛玩道,“刚入学院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火流星可能百年一遇吗?这大半年来,你都观了多少场百年火流星了?” 芈闲漫不经心道,“我哪知道啊?去年下半年以后,火流星特别频繁,都快把以后十年的流星都下完了。” 还没等芈闲说完,林枫忽然钻进草丛里,按住芈闲趴在地上,“嘘,别说话,有人来了。” 芈闲小声问道,“谁啊?” “不知道,别动!” 两人卷缩在草丛,通过草缝中,看到一袭黑衣人徐徐从这边走来,一直没看清脸。 初春的山谷,雾气弥漫,待那人渐渐走近,才看清,居然是君莫。 林枫已经是第二次看到君莫鬼鬼祟祟出现在后山了,上次因为芈闲不小心把石子踢到水里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一次,躲在草丛里应该能万无一失了吧。 没想到君莫一路走过来,越来越近,幸好在不远处停下来了,再靠近一点点,就被发现了。 没过一会儿,一只黑色的鸟飞过来。 君莫从那只鸟的腿上取下了字条便离开。 林枫心道,“今日是斋蘸节,这个君莫没有自己出学院去截取消息,而是选择在这,势必这是他经常传递消息的地方。只是这里是学院后山密库出口,学院长佬或者其他弟子会经常出入,难道他就不怕被发现吗?” 说道密库,林枫查找了大半年,也没找到入口在哪,这让他无比的郁闷。 待君莫走远后,林枫和芈闲准备从草丛里出来,才发现趴太久,腿麻了。 两人磨蹭半天,才稍微缓和一会儿,正准备起来时,芈闲发现右侧的草丛里空荡荡的像是被火烧焦了一样。 他兴奋的跟个小孩一样,连滚带爬的钻过去,比地鼠的速度还快些,从坑里捡起一块巨丑无比的晶状体石头。 林枫看着芈闲对那块石头爱不释手,不屑的问道,“所以昨晚,你根本就没看,后山有什么黑烟,只是大清早的,雾浓露重,你不敢一人来后山找陨石对吧。” 芈闲支支吾吾半天,“嗯......这个嘛......” 林枫有些无语,“捡陨石可以,但不用大清早的起来啊,又没人跟你抢。” “那可不一定,这陨石珍贵得很,要是有人抢先发现,肯定会捡走的,下次火流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就算来了也不会有陨石。” “这么丑,就你拿它当宝贝。” “玉不琢不成器,等它雕琢出来,就知道什么叫价值连城了。” “那你想拿它来干嘛?” “为你......” 又没等芈闲说完,林枫一把搂住他的腰躲到草丛边上的大石块后面,林枫探头查看发现那人尚在远方,确认没被发现。 林枫小声在芈闲的耳边说道,“嘘!别说话。” 芈闲惊魂未定,“大清早的,这后山还真是热闹,这次又来了什么人啊?” “不确定,但穿白色衣服,估计是学院里的人。” 芈闲大吃一惊,早上他只不过是骗林枫过来陪自己找陨石,没想到这后山真有人来。 林枫看着那人慢慢的移动过来,心道,“这次还真是托阿闲的福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洞口在哪,蹲了半年都没找到。” 那人徐徐向这边走来,走近一看两人才看清他的面貌。 他便是子期。 两人都没出声,仔细观看。只见子期拿起自己的通行玉令,在石壁上一贴,石壁往后翻,一个巨大的山洞现出,进入之后,山壁又合上了。 此时的林枫内心一万个草泥马,他怎么就没想到拿通行玉令试一试呢。 正当他后悔莫及之时,子期从石壁中出来,匆匆离去。 等子期远去后,林枫和芈闲才出来。 正当林枫要拿自己的通行玉令试的时候,被芈闲拦住了。 芈闲神色担忧,“林枫,使用通行玉令出入学院任何地方,都是有记录的,如果待会儿门能被打开,你就被发现了。” 林枫不假思索说道,“如果我的通行玉令能打开这里的结界,那么说明这个密洞,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基地,任何人都可以进出。” 芈闲觉得林枫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同意了。 林枫得意的拿出自己的通行玉令贴上,果然石壁消失,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还有本大爷进不了的地方吗?” 只是山洞内并没有惊喜,不是很大,相当于两间精舍那么大。 院内没什么别致的陈设,最里面供奉着一座石像,两人走过去仔细端详才发现,那石像是南芜真人。 番外25抱紧喽 芈闲上前去小心翼翼的点香供奉,嘴里碎碎念念说着,“弟子误打误撞,弟子在此借火敬香,忘神灵勿怪。” 而此时的林枫根本顾不上芈闲在干嘛,他把整个洞都翻了个遍,也不见密道或者暗格的机关。 他只好屁颠屁颠的跑到正在跪拜南芜真人的芈闲,“阿闲,阿闲,你平时不是擅长什么机关机阔,你能不能找找,打开暗格或者密道的门在哪啊?” 芈闲不顾林枫的吵闹,继续进行他叁拜九叩的敬香礼。 林枫向来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而且此刻他更是迫不及待想找到密道,直接夺过芈闲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上。 芈闲瞪了他一眼,又从石像香炉台上取了叁根香,点上逼林枫跪拜。林枫一开始有些不愿意,芈闲不语,只瞪大眼睛盯着他。 在芈闲的淫威下,林枫只好屈服,接过香毫无诚意的跪拜完毕。 立即蹦到现在一旁监督他的芈闲询问,“这回,你总得帮我找了吧。” 芈闲似乎对这密道什么的,不是很兴趣,他刚刚在门外捡到的陨石,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呢。于是他找了个地方,借着石洞内微弱的烛光仔细研磨。 林枫围着石洞又转了一圈,还是没周到密道,只好又来求芈闲了。 这一次他转变了理直气壮的态度,弱弱哀求,“啊闲,就看在我们知己之情的份上帮我找找呗。” 林枫的一句随口而出的“知己之情”,却方芈闲两眼发光,身体僵直,内心翻起云涌。 芈闲楞了半天,不语。 林枫猜想,可能自己的诚意还不足,又再次哀求到,“帮帮忙啦。” 直到林枫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芈闲才缓和过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石洞穹顶上几个不起眼的洞眼。 端详片刻,挠着腮帮思忖。 他看向林枫询问道,“带剑了吗?” 林枫吭声道,“你知道,我不从来不佩剑的。” 芈闲有些无语,“那就等下次佩剑了再来呗。” 林枫突然暴跳如雷,“为什么?” 芈闲道,“因为学院崇尚修剑,南芜真人更是剑修,所以要破头顶上的十二星象,必须用剑杀止时辰星象。相对应的地锁才会打开,找出生门,密道的门就能打开了。” 林枫听了云里雾里的,“这是什么机关啊,这么复杂。” 芈闲会心一笑,“这是天地阴阳锁,不算太复杂吧。” 林枫抿了抿嘴,不甘心自己的智商被碾压,蹭了蹭鼻尖,又不得不佩服,“行吧,假如现在有剑,怎么才能找到你刚刚说的那些呢。” “算啊!” 芈闲的一句算啊,林枫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解开的,怪不得石壁上的结界轻轻松松就破了。 林枫静立在石洞中央,忽然想起小时候在仙谷修行时。师父跟他玩过一个游戏,那不过是市井儿童都会玩的扮演话本故事角色。师父的剑掉了,便以身体为剑,两手伸直,双手合十呈剑状,方可攻击对方。 林枫拉住芈闲,“阿闲,阿闲,你告诉我,此刻是指哪个洞,我有办法了。” 芈闲白了他一眼,“你又异想天开?” “没有,你快告诉我!” 芈闲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无奈的指着头顶最边上的那颗星。林枫二话不说,双手伸直合十,双腿并拢,轻功点地,飞上去轻点那个洞。 头顶的阴阳天显现,十二个洞变星宿。随即,阴阳地锁也现现出来, 天锁闪闪发光,星辉翼翼,地锁发出黑白两道光。 整个石洞内,瞬间亮去如昼,宛如极北之夜空浮现的流光一般。 尽管此时,眼前的天地锁多么美妙,瑰丽,芈闲都无心观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枫身上,从未转过。 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林枫被眼前幻夜般美好的景象所迷惑,根本没有注意到芈闲在看着自己。 稍许,他才缓过劲,发现芈闲在看自己,吓一跳,“你在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芈闲激动的扶住林枫的双肩,“竟然是你!” 林枫一脸懵逼的看着芈闲,心中千百万种疑惑,“什么东西?” 芈闲思忖了片刻,“传说中能打开天门锁的人。” 林枫脸上的期待,瞬间烟消云散,变成失望,强颜欢笑,“一把破剑都能破,何况是武艺高强的本大爷。 看到林枫在一旁得意的笑,满脸透着无知,芈闲才知道林枫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此刻他告诉他,他一定觉得自己在开玩笑,也不以为意。 林枫见芈闲楞了许久,迟迟不解地锁,走过去,轻浮的撞了他一下,“唉,你不会是解不出来了吧?” 芈闲被撞了一下,才缓过来,淡淡说道,“还有一刻就到下一个时辰了等等吧。” 林枫百思不得其解道,“什么?” 芈闲又陷入沉思,面色上虽波澜不惊,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他怎么也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眼前。 只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期盼已久的人终于找到,但他又不希望那个人就是林枫。 世事皆有定数,或许这并不一定是坏消息。 须臾,他弹弹身上的灰尘来掩盖自己无色陈杂的脸色,给林枫讲述生死门的解法,来掩盖自己跌宕起伏的内心。 他娓娓道来,“这地锁用的是八八六十四卦来锁,每个八卦盘上有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每个时辰会开一到两个生门和一个死门,步入生门者可顺利解锁,进入密道。不幸步入死门者,便落入无底洞,九死一生。误入生死之外的其他门,则会幻象丛生,若是在幻象中克制住自己的心魔者,在限定的时间内出来,便能平安归来。反之,也会陷入着九死一生的险境之中。” 林枫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两点他记住了,那就是不能走死门和误入生死门之外的门,一定要克制子的心魔。 转念一想,只是这天地锁如此凶险,万一芈闲失算,搭进去的可是两条命。毕竟这半年多以来,他对这密洞的执着,纯属好奇心驱使。知道了又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 他在犹豫要不要放弃。若是他一人,自是不用这样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了,只是现在带着芈闲,心理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芈闲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笑道,“怕我失算吗?” 被看穿的滋味,除了有一点点尴尬之外,还会让芈闲误以为自己对他并没有完全信任。 林枫半开玩笑道,“要是我说不担心,你会相信吗?” 芈闲嘴角上扬,毫无压力道,“有我在,地锁不会凶险的,只是不知密库里凶险几何。” 林枫严肃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芈闲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众人皆以为南芜真人是剑修,但不知道他还是一个机阔高人,所以学院的密道里是否有机关,待会儿下去之后,你切勿莽撞听我指令。” 林枫乖巧点点头,安安分分的坐在一旁。 芈闲掐指一算,两眼一睁,“快,时机到了。” 林枫拉着芈闲,旋即闪跳入八卦阵中央的阴阳图中,林枫站在阳卦上,芈闲站在阴卦上。 芈闲伸出一只脚踏进景门。 须臾,脚底下的石板,天摇地动,颠簸不已,仿佛如翻浪上行舟,芈闲差点摔倒,幸好被林枫及时扶住。 林枫有些惊慌了,大声呼喊芈闲,“不会在这个点地震了吧,怎么晃荡得这么厉害啊。” 芈闲回应道,“没有地震,只是刚刚你斩断了天锁和地锁之间的梁柱,导致我们上来以后,地锁失去了平衡所致。改天我再给你解释,这个时辰之内,地锁有两道生门,你我各踩一门,密道的大门才会打开。” “好。” “杜门和死门” 林枫神色大变,“什么?你不是说死门是......” “此刻死门就是生门,快踩啊,来不及解释了。” 林枫转头看着芈闲,见他神色坚定。 此刻的林枫也不知道为何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就算前面是死门,他也毫无遗憾,抬起右腿重重的踩踏在写着“死”字的扇形方块上。 须臾,地锁停止晃动,面前的石壁重重一开,闪现出一条深长的隧道。隧道两侧挂着烛台,照亮整条隧道,安静祥和。 林枫和芈闲跳出地锁,地上的八卦阵图消失,恢复成普通的地板。 林枫紧绷的跨了下来,转瞬,佯装什么事都没有道,“终于打开了。” 芈闲拦住欲欲跃试的林枫,“且慢,越是平静,越是机关重重。” “哦!”林枫止步。 芈闲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扔了进去,如不其然,隧道内立即飞出无数拦路银丝,交错纵横,毫无规律,要想过去没那么容易。 林枫惊叹道,“冰蚕丝线,产自极北,上等的琴弦,用于乐器弹奏,铿锵有力,余音阵天。若是当武器,施于法术,锋利无比,削铁为泥。” 芈闲看着林枫,“那还进去吗?” 林枫半分不甘半分不屑说道,“去,当然进去了,只不过待会儿阿闲你可得抱紧我了,要是碰到这该死的冰蚕丝线,可就麻烦了。” 林枫站直半天,芈闲呆呆的看着他。 须臾,林枫皱皱眉头,挥动下额,示意他过来,芈闲半天迈不开脚。 林枫歪头,抿嘴,无语道,“你不来,我可走了?” 芈闲等的就是林枫这句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威胁,实则是心虚而不自知。 林枫假装转身欲走,芈闲立即闭着眼睛扑过去,趴在林枫身上,因两人身高差不多,脸刚好靠在彼此的肩上。 “抱紧喽” 番外26原来是你呀 两人紧密环抱成一体,林枫腾空翻起,在错综复杂的蚕丝线中来回穿梭,忽上忽下,平身侧过,险中求生,时而腾空时点地。 缠在林枫身上的芈闲,发现他呼吸平稳,并没有一丝丝喘气。除了轻功好以外,还给人以极大的安全感,放心托付性命的感觉。 前方一处极窄,两根丝线横斜,隔成仅一人侧身通过,芈闲脑子一片空白,两耳翁翁,只听到林枫喊了一句,“松手,身体放平”,他便照做了,毫无质疑,完全信任。 霎时间,芈闲感觉腰间一紧,一条银色细丝线从眼前飘过,芈闲亲眼见到危险离自己竟然只有半指的距离,身体僵直,全身毛骨悚然。 林枫紧握着芈闲的腰部,将芈闲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放置在一个水平的位置,快速通过整个蚕丝线最窄的位置后,又将芈闲裹住成一体,继续翻腾。 这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不稍片刻,林枫侧过最后一条丝线,一个旋身站立,大功告成。准备拍拍身上的灰尘,展示自己身穿蚕丝机,半粒尘土不沾身的快意人生。才发现身上正挂着芈闲,他似乎还没缓过来,身体依旧僵直,第一滴冷汗从额间缓缓坠下去。 林枫嘴角翘起,弯着眉毛,“怎么?还没爽够吗?” 此时,芈闲才发现,耳边风声静止,尘埃落定,额前冒出的冷汗落地,微微睁眼一瞄,已经抵达安全地带了。 这才缓缓松开手,看着身后交织的冰蚕丝线,对着林枫僵硬的竖起了大拇指,“林兄果然身轻如燕,轻功了得!” 林枫得意正盛,写满了一脸的优越感道,“此刻是不是对哥哥我无比的崇拜啊。” “是啊,在下敬佩至极。” 话音刚落地,芈闲转身便闷头向前走去,尽管他内心是敬佩的,但还是不想表现出来,省得林枫得意忘形。 “阿闲,不愧是异阁阁主啊,深藏不露。连敬佩都不显山漏水,下次敬佩哥哥我的时候千万别藏着掖着,记得大声喊出来,在哥哥我面前无需隐藏哈。” 林枫追赶上去像是讨要赞赏,其实是想炫耀自己完美的穿过这千年冰蚕丝线的战绩。 两人走到甬道的尽头便没有了路灯,漆黑一片,林枫拿出一张符篆,点起掌心焰,托在掌中,照亮周围。 经历过刚刚千年蚕丝机关,林枫更加小心警惕,小心翼翼的询问,“阿闲,这乌漆墨黑的,要是暗藏机关,飞出几只暗箭什么的,防不胜防啊。” 芈闲悠然道,“不会的,注意脚下的路。” “既然不会,你干嘛要观察两边的石壁啊。” 林枫拖着掌心焰走在林枫后面,看着芈闲一直在摸着侧边石壁走去。 芈闲不语,摸索向前。 须臾,芈闲兴奋叫到,“拿灯过来。” 林枫托着灯走过去一看,石壁上刻了不少壁画,林枫托着掌心焰照过去,这壁画铺面了整整一块石壁。 林枫喊道,“阿闲,你快过来看,好长的一条壁画啊。” 芈闲没应答林枫,而是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端详壁画开头的异域文字。 林枫跑到壁画的尽头,又折返回来找芈闲,发现他还蹲在原处。 芈闲鼻尖一酸,双手颤抖的抚摸着壁画上的文字,心中思索,喃喃自语,“苦寻多年,原来在这里啊。” 林枫蹲下来,将掌心焰凑近询问道,“阿闲,这是什么东西啊。” 芈闲娓娓道来,“这是天蓬剑术。” 林枫疑惑道,“天蓬剑术?” 芈闲叹了口气,“我在《上古邪物·古剑篇》中读到,天蓬剑术乃上古名将天蓬将军所创,剑术高超,能通神明,制驭怨灵。” 林枫不解道,“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见长苏真人或者学院其他长佬练此剑术,难道是他们不曾发现,那也不至于吧,这么大一块壁画。” 芈闲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语重心长道来,“因为只有剑魂之躯的人才能修炼成功。” 林枫唉声叹气,“唉,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会。” 芈闲转头两眼放光的看着林枫,两人四目相对,在这昏黄的微光下,显得对方的脸庞更加柔和,妩媚,忍不住想要靠近。 须臾,两人才收起那勾人的目光。 芈闲微微低下头,尽管光线微暗,也掩盖不住滚烫发红的脸颊。 停顿片刻,整理情绪后,道,“你就是剑魂之躯啊。” “啊?”林枫压根就不相信芈闲的鬼话,捧腹哈哈大笑,“阿闲啊,阿闲,你这这份崇拜,着实令哥哥我受宠若惊啊。” “我说的是实话!”芈闲重点强调了“实话”二字。 林枫听着好像不是在撒谎,神色慌张,受宠若惊,带着打结的舌尖道,“啊?什么...我...是剑魂?” 芈闲斩钉截铁道,“是的,我能确定你就是剑魂,但至于为什么是你,我也不知道。” 林枫缓解消化了一下,忽然发现芈闲又在一本正经的诓他了,“哈哈,阿闲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就能断定一个从不用剑的人是剑魂,你现在讲诳语都不打草稿了吗?” 芈闲看得进行过多的解释,轻描淡写道,“刚刚在门口,你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剑,用身体就能止杀天锁十二星吗?” 林枫不屑说道,“这很简单啊,小时候我和墨染在师父那里,修行时,他教我的啊,你也可以啊。” 芈闲冷笑道,“那你是不是也发信了他只教你一个人,没有教林姑娘。” 林枫只细回想好像是,恍然大悟,“对啊。” “是啊,因为他发现你就是剑魂,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以免落入有心之人手里。《上古邪物》的古剑篇中提到,每隔二十年就投胎转世一位。” 林枫突然哀嚎道,“什么?那我的寿命岂不是只有二十岁,天啊,我才不要做什么剑魂,我还没活够呢。” 芈闲瞪了他一眼,不屑道,“嘘!安静!听我讲完。” 林枫立即安静下来,也不知道为何,此刻他竟如此听话。 芈闲道,“剑魂一共有八位,轮流转世。” 林枫也不知道芈闲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但他的心确实安定下来了。 芈闲道,“世人争抢剑魂之躯,以为体内会隐藏什么洪荒之力,其实在没有修炼天蓬剑术之前,你身上的剑魂也不会给你带来特殊的能力,最多是学习其他剑术的时候多一分天赋而已。” 林枫点点头表示认可,转念一想又问,“这样一说,我应该很喜欢用剑才对啊,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喜欢用剑呢。” 芈闲白了他一眼,“鬼知道你这陋习从哪来的。” 芈闲起身一一探寻石壁上的剑术,不禁赞叹。 林枫也起身,撒娇道,“唉,什么叫陋习,只能证明本公子,人剑合一,剑在心中,化无形为有形,即使不用剑,也能一骑绝尘,望尘莫及。” 芈闲一脸无语,“话多,还不赶紧练习,等会儿被发现了,你剑魂之躯可就暴露了。” 林枫虽然纨绔浪荡,不学无术,但在修炼这件事上从未马虎,可以说是热爱,甚至痴迷都不为过。 虽然还不确定自己真的是剑魂之躯,甚至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否存在过。 但眼下最关键的是赶紧把石壁上的招式先学会,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别说下次还能进来了,这次能不能出得去还是个问题。 要是像芈闲说的那样,众人皆争抢剑魂之躯,那他岂不是也很危险。 番外27斋醮大会 密室外,学院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斋醮大会。大会有课诵、接驾、祝寿、祈福、延生、消灾、供天、摄召、散花、施食等一系列活动,热闹非凡。 大会为期叁日,在这期间学院会打开大门结界,恭迎接八方宾客,各方院友也会前来庆贺,开堂传戒,各方玄门世家修士、散修,甚至毫无修为的民众皆可前来听取、学习。 总之,只要是个人都可以来。 学院举办这斋醮大会的目的是传经颂德,使学院的道德经义名扬天下,而不是局限于墙垣之内。 此外,还能弘扬学院的名气,吸引更多的玄门修士报考,各地商贾募捐,民众前来敬香祈福。 为了丰富学院的斋醮大会,学院不仅在各个大殿开展法事讲座活动,开堂传戒,坐堂问诊,参观募捐,敬香,祈福消灾活动之外。 还允许,学院的在修学生,在院内摆摊讲经颂德、坐堂问诊、开擂对赛、卖才授艺等五花八门,欢乐不已。 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人满为患,尽管没有什么目的的人也会来参观一二,都想目睹一眼这南方第一大学院的风华气韵,耳濡目染谪仙学院的玄门修仙氛围,回去也够炫耀、吹牛一阵子了。 而江夏人气最旺的商贾之家林氏,自然是不会错过这等商机了。以林墨染为噱头,在学院没摆设摊位,画符送字,赢得人气最旺的摊位。 斜对面的芈家,也是不容小觑,开辩题,诗会,搭台对擂,文武双全,引来无数贤能修士注目。 而君莫自是不与世俗合污,不喜热闹。故而,选了角落的大树下安置一个小桌子,一个黑纱帐,挂一悬壶,立牌问诊,萧乐则在一旁抚琴,本想清幽淡然,曲水流觞。 却不知道是谁放出的君莫乃药灵谷消息,医术高明,妙手回春。 于是都借着这次,免费问诊的机会,蜂拥而至。瞬间摊前排起长队,有病没病都乱看一通,获取个补身子的方子也不错。 不喜热闹的君莫,忙得焦头烂额,无心消受萧乐的高山流水之音。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和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在人群中缓慢前行,那女子像是得了什么重病,全程都由那男子搀扶着。 林墨染尽管很忙碌,但远远就注意到那对夫妇,那对夫妇也一直盯着她看,只是前来求福字的人实在太多,没容得她盯着那对夫妇看太久。 那女子欲奔林墨染这边来,眼里含着泪水喊道,“阿漫姐姐!” 那男子立即拽住她,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说些什么,那女子强忍着泪水,低着头向前走,参与君莫和萧乐的摊位排队的队伍中。 芈家这边,芈瑕坐在擂台和诗会中央的休息区,一边喝茶一边隔着帘子观看两边的进展。 这时宋邺按着剑护送一名中年男子走进芈瑕的幔帐中,芈瑕迎接招呼道,“常叔。” 常叔向芈瑕行礼,方才坐下道,“小姐,老爷命我过来协助你。” 常数坐下与芈闲喝茶隔着帘子观看两边的比赛,芈闲轻轻放下杯子,“初次为芈家选才蓄能,没什么经验,常数可得帮我把把关啊。” 常叔轻轻放下茶杯道,“小姐自幼文武双全,又跟随老爷左右多年,深得老爷言传身教,眼光更是毒辣。” “常数又那我打趣了,对了,常数最近家里怎么样?” 芈瑕和常数闲聊家常片刻,宋邺外出回来,风风火火的跑进账内在芈瑕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芈瑕生气道,“关键时刻,又跑哪去了。” 很快,芈闲便收起自己的盛怒,似乎防止被旁边的常叔发现一般。 忽然,文诗台上传来高声的辩论,引起了芈瑕和常叔的注意。芈瑕转头看过去,见刘赋正与一名青衣公子对赛。 刘赋道,“做事论道,论的是正道苍生,应当积极引导正确的人生观,讲究大道正统,礼义廉耻,而不是为了押韵而更改曲中义,若是这样读书轮到为何用?” 那青衣公子道,“诗歌讲究的是浪漫唯美,能读能唱,谁说就不能为魔写诗了,魔界鬼市叁千华丽,你看人界幽幽,披着大道正统的外衣......” 常数抚摸着下额的胡子说道,“那个身着红衣的小子倒是又几分才气。” 芈瑕把目光转移到刘赋身上,负手而立,身板挺直,全身心投入到辩论中,声音轻柔,句句在理,头头是道,可能是初次在众人面前发言,有些怯场。 芈瑕轻柔道,“常数是看他仪态翩翩,腹有诗书,有大家公子之风范吗?” 常叔摇摇头,顺着下额胡子道,“出身淤泥,濯清涟而不妖,举目清明,胆怯却不怯懦,不为强敌,敢于为正义发声,是个可塑之才。” 芈瑕嘴角勾起,甚是满意,侧头向旁边的宋邺说,“待会儿辩论结束了,你去把刘公子请过来。” 宋邺附议,“是!” 常数疑惑的看向芈瑕道,“那位公子是小姐在学院的同窗吗?” 芈闲抿嘴微笑道,“不是的,他是我同窗的弟弟,还未到入学的年龄,只能以学院抄书童的身份随她姐姐入学。” 常叔点点头,又看向诗台,不曾想那名青衣公子因辩不过,恼羞成怒,推了刘赋一下。 诗台搭台较高,刘赋又站在边上,被对方这么一推,错不及防,后退了几步,脚底一踩空,身体直接向后仰,跌下诗台。 说时迟那时快,芈瑕立即起身飞跃出去,旋即闪身,伸手接住即将落地的刘赋,拢入怀中,目光交接。 围观的人群连退叁步,作壁上观,现场静谧无声,注目观赏,甚至有者不禁咽下口水,恨不得这场美人救英雄,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下去。 这时李溶月从人群扒开,挤到最前面,神色慌张,又惊又恐。芈瑕才发现自己已经救下人了,立即放开刘赋。 突然被放开的刘赋,向后楞蹭了几步,大脑一片空白,久久不能缓过来。 李溶月见他许久未道谢,立即按住他的脑袋,弯腰鞠躬表示感谢。 李溶月迎笑道,“芈姑娘,是在是太感谢了,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阿赋恐怕是要摔得不轻啊。” 芈瑕收起刚刚江湖快意的女侠客形象,温柔道,“这是应该的,若是刘公子因参加我芈家的诗会而摔伤,那我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姐弟二人了。” 站在李溶月后面的刘赋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从未移开过芈瑕的身上,干净的眼眸里尽是感激与崇拜。 这时常叔从芈瑕的后面走过来,抚摸着下额的胡子,面带微笑,“刘公子,天赋异禀,才华横溢,可否愿意投身到我芈氏门下?” 刘赋欣喜上前,连声道,“愿意,愿意,求之不得。” 周围的人也都听到了,欷歔不已,不胜羡慕,议论纷纷。而台上那位推着他的公子,没有羡慕,只要一脸的嫉妒恨,生气拂袖离去,消失在人海中。 李溶月也是为弟弟感到自豪,上连连道谢,几人便一同走进幔帐中。 因刘赋当场被录用,芈家的诗会和擂台比赛人气更旺了,都争先恐后,排队报名,参赛选手大受鼓舞,就像拿生命在参赛一样,比赛也越来越精彩。 芈瑕、常叔、李溶月、刘赋围坐喝茶,就当是庆祝了。 李溶月轻轻放下茶杯道,“芈姑娘伸手这么好,当初怎么选报文修,虽然也是文修状元。” 芈瑕莞尔一笑道,“不可惜,芈家乃将门之后,虎子猛将数不胜数,不少我一个。我贵为芈家大小姐,自是要端庄大方,为芈家选才蓄能,怎能一味的按照自己的性子胡来。” 李溶月点点头,不予置评。 帐外的广场上,依旧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那对黑红衣夫妇,也排到君莫账外,都还没进账,那男子就开始哭诉她娘子是如何病,倒是真情流露,摇摇欲坠。 两人进入到账内时,本想停止哭诉,却意外发现账内还有正在抚琴的萧乐,又继续鬼哭狼嚎。 君莫冷声说道,“请患者家属冷静些,会影响诊断。” 那男子这才停止哭诉,旁边的萧乐见这对夫妇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想必是那娘子病入膏肓。此刻应该来一曲高调的曲子,振奋精神,当是为病入膏肓的娘子,来一剂猛药吧。 那女子见琴声响彻,趁着君莫给她把脉时,立即低头伏耳,轻声对君莫道,“主人,莫桑已控制魔宫,信鸽已被动手脚,我偷逃出来报信,你速回。” 君莫不语,神色未变,只是嘴巴蠕动了几下,展示他的愤怒与忍耐已到极限。 君莫把完脉,给那对夫妇开了方子,便打发出去了。 那名女子出来后,目光一直朝林家铺子方向望去,确切的说是一直盯着林墨染看,含情脉脉,饱含泪水,若不是那男子强拉硬拽,那女子自是舍不得走。 林墨染写完手中的福字,刚一抬头便与那名女子目光相撞,有些面熟,却已记不清是在哪见过。 须臾,林墨染继感觉心跳加速,胸闷气短,面色苍白。侍女缙云见不对劲,便扶她坐下休息,喂水。 噗呲。 密洞内,鲜血喷出,林枫颓然倒地。 番外28掉湖里了 林枫倒在地上,额间不断的冒汗,没有走火入魔,但也没有苏醒的征兆。 芈闲惊慌失措,任他狂喊,沸腾喧哗,林枫依旧纹丝不动。 他在剑魂篇中读到,剑魂修炼天蓬剑术,乃是险中之险,若是走火入魔,全部修炼毁于一旦都是轻的。若是能及时向他体内输送强劲的灵力,护住经脉,暂且还能保全性命。反之则身死殒命。 可是芈闲在修行上,天资平平,修为低下,灵力微乎及微,别说给林枫输送灵力了,连一张纸都驭不动。 此时,芈闲心中懊悔,撕心裂肺,不仅仅是自己未能好好修炼,无法及时救治林枫。 而是明明知道剑魂修炼天蓬剑术有险,但他未能如实告知,除了林枫过分吹嘘自己的天资修为有多高多高以外,自己也想见证天蓬剑术修成之后会怎样。 想到这芈闲瞬间后悔莫及,鬼哭狼嚎,“林枫,我错了,对不起,我发誓只要你醒过来,我再也不拿你做实验了,我什么都跟你坦白。” 芈闲噼里啪啦跟林枫说了一大堆,依旧不见他有苏醒的迹象,但也不见他有走火入魔的样子。 芈闲说着说着就累倒了,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林枫给的掌心焰也耗尽灵力,自己灭了。 洞内漆黑又安静得可怕,幸好有咕咕响,制造点声音,不然真的会把自己给吓倒。摸摸衣袋,幸好出门前装了不少干粮。 一顿吃饱喝足之后,他摸索到前面的甬道,取下一只长明灯过来,查看林枫,依旧没什么变化。 芈闲也不知道林枫会什么时候醒来,不知道这漫长的等待什么时候能结束,他出不去,也不能乱走。 只能坐在洞中等林枫醒或者等人来,思绪万千,就当是借这个地洞,思考一下最近发明制作的机阔失败的原因吧。 此时,在学院外面林家赐符摊前的林墨染,晕晕欲睡,提不起精神,伴随着胸闷气短。 在侍女缙云喂水、按摩几下,似乎有所减缓,起来准备继续画符,被缙云拦住了。 缙云道,“小姐,不要再画了,发完这些就闭门谢客吧。这些刁民,见免费发放了,就一蜂窝往上挤,有不少人每天都来领,而且一天还领好几次,我都认出来了,真是贪得无厌。” 林墨染道,“他们不过是为自己或家人求一道平安,不可这样说。” 缙云抿了抿嘴,“是是是,我们家小姐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林墨染不语,手捂住胸口,胸闷气短再次发作,面色苍白。 缙云见状,“小姐,我还是先扶你回精舍休息吧,这里人太多太闹了。” 林墨染点点头。 石洞内,芈闲还在思绪游离中,忽然石洞内亮了些许微缩的蓝光。芈闲朝光的方向看去,竟发现那光竟然是从林枫身上散发出来的。 随即,林枫两眼微微一睁,瞳孔奇异地发散着蓝色的光,周身散发着蓝色的烟雾,继而缓缓坐起,站立,那看蓝色的烟雾愈加浓烈,宛如漆黑的夜空忽然降落一颗百年长尾火流星,照亮整个夜空,璀璨炫丽。 芈闲踉跄退后几步,唇齿颤抖,自言自语道,“这...这又是什么?剑魂篇里,没有记载修炼天蓬剑术,还有这个啊。” 芈闲又惊又恐,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掌控的外围之外,他不知如何应对,灵力低微,更是不敢靠近了,万一修炼这天蓬剑术需要以活人为生,那他岂不是倒霉了。 缙云还没扶林墨染回到紫竹苑,在半路就栽倒了,缙云四处求救,四下皆无人,所有人都在西院斋蘸大会上。 密洞内,蓝色烟雾慢慢脱离林枫身体悬浮在洞内,散发着蓝色的银光,照亮整个漆黑的通道。林枫也从悬在空中,坠落下来,栽倒在地。 芈闲上前扶起,慌忙掐住人中,发现呼吸平稳,紧绷的身体终于跨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须臾,林枫勉强睁开双眼,首先感觉到的是疼,四肢百骸仿佛被人打断了一般。 芈闲见林枫已苏醒,脸上惊现欢喜,扑过去疯狂摇晃,“你终于醒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林枫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躯骨,缓缓的坐起来,面色苍白,只见两篇干裂的嘴唇上下蠕动,“怎么会醒不过来,我可是剑魂之躯。” “就是因为你是剑魂,所以才......” 芈闲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若是让林枫知道真相,势必饶不了他,他对自己那么信任,而自己却一次次的拿他做试验,别说知己好友了,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林枫有气无力,却还强颜欢笑道,“怕我走火入魔是吗?” 芈闲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疯狂的点头认可。 林枫蓦然一笑,“怎么可能,这天蓬剑术虽霸道,但我天生心术正,没有心魔,无论修炼任何法术都不会走火入魔的。” 芈闲抬头,惊愕的看着林枫,睁眼张大嘴,不容置信。 尽管他在修行的道路上,始终都没有迈过一步,但他也知道只要是修行之人,必有心魔,每每修炼阶级较高的法术,必先克制心魔。 而林枫作为一个修行之人,一定也知道每个人都有心魔,为什么他会说自己没有心魔。而刚刚他在修炼天蓬剑术时,所呈现出来的症状,又为何与古书记载的不同。 林枫似乎看穿了芈闲的心思,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我没有心魔对吧。” 芈闲假装吃惊,愣了一下,表示自己并没有对此耿耿于怀,“啊?哦!我向来对修行没什么兴趣,要是你想说,我不介意开开眼界。” 林枫笑脸凝固,小声说道,“那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芈闲又惊,又喜,又内疚,惊讶是因为他没想到林枫竟然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他,高兴是因为他又捕获了一个新的知识,内疚是因为他动利用了林枫的心。 芈闲半信半疑,乖乖把耳朵侧过去。 林枫轻轻的伏在他耳朵上,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会儿芈闲的心思有点多,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琢磨片刻,才发现林枫戏弄他,暴跳起来,面红耳赤,指着林枫半天,磕磕盼盼说不出什么来。 “哈哈哈”林枫捧腹大笑,险些笑倒。 看着林枫如此欺辱自己的智商,芈闲生气不已,拂袖子离去。芈闲自觉得,自己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神童,聪明绝顶,竟被一介纨绔公子戏弄还不自知。 林枫自知芈闲生气,但暂时无法停下嘲笑声,追赶过去,祈求原谅。 他走到芈闲身边,潇洒的搭在芈闲的肩上,“好啦!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刚刚我不过是没忍住嘛。” 芈闲瞪圆大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转头过去继续向前走,嘴里碎叨道,“毫无悔过之心。” “那你还要怎......” 还没等林枫说完,“啊”的一声嚎叫,林枫脚下的石块断开,形成塌陷,掉下去了。 芈闲快速扫了一眼四周墙壁,发现墙壁上凿了几个洞眼,自言道,“遭了,有机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脚下那块石头也出现了断裂,他也跟着掉下去了。 噗通。 两人先后掉入一个巨大的深水潭中。 林枫先行浮出水面,刮去脸上的水。 芈闲没有马上浮起来,探探水底的情况。 稍许,林枫才反应过来,芈闲没有浮上来,心想,“不会吧,这个家伙功夫差也就算了,难道连水都不会吗?” 正当他再次要下水去找芈闲时。 噗呲一声,芈闲刚好冲出水面,两人撞个正着,相视片刻。 须臾,两人尴尬又害羞,转向别处。 很快林枫又转回来,“你刚刚怎么回事啊,我差点还以为你......” 芈闲在水中飘动,心中甚悦,不语。 林枫觉得自己关心过密,似乎超出了他对姑娘们的关心。而此刻又在水潭里,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个梦,心中又羞又恼怒,干脆不搭理他,打算自己游上岸。 “别从这里上去,有机关!”芈闲大喊阻止了林枫。 听到机关二字,林枫惊慌转过身看向芈闲,见他神色笃定,想来是真的有机关。 林枫扫了一眼整个潭水,呈大圆形,四周均匀分布着八个龙头,龙头不断涌出碗口大的泉水,潭水源源不断进水却没有出口,从四周的苔藓可以看出,这潭水常年保持固定的水位,再往下看潭水清澈却深不见底。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抬起眼帘看芈闲,试图从他那找到答案。不知是在潭水里太久的缘故,还是这潭水过于冰凉,芈闲的嘴唇发紫,但还不至于冻到不行,还能轻微扑动,保持沉不下去。 芈闲冷得哆嗦道,“我刚刚在潭底探了一下,发现这不是普通的潭水,已经被人布下了八卦阵,若想上岸,就必须找到生门。” 林枫道,“又是这该死的八卦阵。” 芈闲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五行八卦阵,若是了解这五行的生克制化的自然规律,万物皆可用,叁界皆可镇。” 林枫噗嗤一笑,“若是真这么厉害,那些心心念念想要成为叁界霸主的大佬们,怎么不用啊。” 芈闲道,“原因很多啊,要么修为不够,要么不善研究呗。” 林枫没有耐心听芈闲说这些,“哎呀,你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找生门先出去再说吧。这水也太冰了,这么一直泡下去,会血液凝固,四肢冻僵而死的。” 芈闲道,“不是我不想找啊,只是这个潭水有人在原先的八卦阵中又施了一道障眼法,扑朔迷离,辨不出生死门啊。” “障眼法?” 番外29八卦阵 林枫拿出一张符篆输入灵力,飞向四周试图破解障眼法,才发现不但破不了这阵法,连放出去的符篆都没有回来。 “为什么我破解不了?” 芈闲轻蔑道,“这障眼法虽是修行中最基础的法术,但八卦阵法混合使用,就很难破解。” 林枫灵光乍现道,“有了,我可以用符篆一个门一个门的试啊,不是才八个门吗?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搞定啦!” 芈闲无语。 芈闲道,“这八八六十四卦,每卦都能自由重组,起码也有几千个门,试完也不止一个时辰,就算找到了,出去的时间也不够了啊。” 林枫垂头丧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啊?” 芈闲道,“不会等死的,如果布局的人想要我们死,在下面等待我们的就不是这潭清水了。” 林枫欣喜道,“难道他们想活捉?” 芈闲道莫名的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在说给什么人听一般。 “那肯定啊,费尽心思,布置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寻求有缘人吗?既然我们一路过关斩棘到这里,也算半个有缘人了,就算最后要置我们于死地,他难道就不想在灭口之前,见见我们,听听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吗?况且这破密洞什么都没有,就一篇天蓬剑术,普通人要它有何用!” “说得好,不愧是天下第一神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石壁后面传来。 潭水边上的石壁慢慢划开,云雾缭绕,只见云雾后面是两名身着白衣玉冠的男子徐徐走来。 那就是长苏真人和子期。 林枫和芈闲相视而言,“真人?子期师兄?” 长苏真人抚摸着下颚的胡子,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满意的点点头。 林枫和芈闲愣住了,不知道长苏真人所言。 见状,子期赶忙上前解释道,“这千年冰潭水,寒凉,两位同学还是赶紧上来吧。” 林枫着急说道,“我们倒是想上去啊,可是你们设了障眼法,我们出不去。” 子期微笑道,“石壁开时,障眼法就自动解了,不信你们现在试试。” 芈闲游动观测,掐指一算,似乎找到方位了,“嗯,这障眼法确实解了。” 林枫道,“好,那我们赶紧上去吧,生门在哪?” 芈闲沉声道,“只不过这阵法不像山口那阵法那么好走,需要生死两门同时走。古五行阵,有“生”“死”两门,需同破两门,才能走出迷阵。“生门”无恙,可是“死门”五行之位,一旦进入五窍失灵,幻象横生,除此之外更有猛兽守门,凶险万分。如若不熟识此阵路径,第一时间找不到金位,终难逃一死。” 在山门口的时候芈闲给他普及过死门的危险,林枫自觉已经很危险了。此时听到这个版本的死门更加凶险,再加上原本对子期的印象还不是太好。 林枫怼道,“那他们能不能把这阵法给取消了?明明就这么大点的潭水,出去还要经历生死关,这一路上可没少设置机关戏弄我们,你们没玩够,我可玩够了,不玩了。” 子期也表示很无奈,但他从温文尔雅,从不喜形于色。 缓缓道来,“林公子,这是南芜真人设立密洞之初,所设置的上古五行八卦阵,目前这解法已经失传了。我们也解不了,所以只能靠你们自己游出来。只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芈公子擅长解这等机关阵法,你只管信任他便可。” 林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哀叹道,“好吧,既然这样,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芈闲看着林枫说道,“那你走生门,我走死门。” 林枫惊讶的看着芈闲说道,“什么?你走死门?就你这点修为,走死门......” 芈闲道,“这是机关阵法,不需要修为,而是需要了解五行的生克制化的规律,第一时间找到金位就能出来。” 林枫点点头,表示同意。 芈闲算了算了,“此时,时辰正好,我且告诉你生门怎么走。” 林枫点头表示已进入认真听模式,“待会儿你进入到生门入口时,你会看见一只妖兽在那镇守,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每个创立者所养的唤神兽都一样。” 芈闲一人游进了死门,他抬头仰望,穹顶之上是满天繁星,最闪亮的便是七星,七星排成一字型,向前延伸。 芈闲心道,“原来今日此时,生死同门,可惜五行阵没有退路,最不喜欢走五行阵中的金木水火土五位了。” 他摇摇头,无奈的向前游去。 此时的林枫,也踉踉跄跄的游到生门门口,果然看见一只蠢萌的蟹妖在牌坊门口守着。 林枫欢心道,“没想到这赫赫有名的南芜真人,它的守门神兽竟然是一只蟹妖,我还以为什么凶神恶煞的怪物呢。” 此时,林枫脑海里回荡刚刚芈闲说的话,“待会儿看到那只妖兽之后,千万不要斩杀它,它也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你,只要你送它一点灵力当导路费即可,不用太多,像我这样的修为,都能都给得起的那种。它那拿到你的灵力之后,自会带你走出去,你只要跟着它后面出去就行。” 芈闲的话在林枫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便从怀中取出一根冰蚕丝线,一边折成伞状,一边得意自言道,“碰到修为高深的本大爷我,岂会像阿闲那个家伙一样,自己灵力低微,就扣扣搜搜的。” 待他将冰蚕丝线折成银伞,输入灵力,那蓝银伞持续变大。 银伞是林枫自创的,可攻可守,注入的灵力越多就膨胀得越大,银光愈加闪烁好看。 林枫不断注入灵力,待到银伞长到像一颗八尺高的树时,便将银伞推送至那只蟹妖跟前。 林枫自言道,“今日心情也还不错,多赏你点灵力,你常年镇守在此地,也不容易。” 蟹妖欣然接受,不带犹豫的,将大柄伞扛在肩上,身体一横,八只爪,醋溜就爬向前去了,又萌又霸道。林枫心情大好,大摇大摆的进牌坊,跟着蟹妖进去。 而正进入死门的芈闲,一边前行,脑海里一边回荡着一个醇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人至木位,目不能视;人至水位,耳不能听;人至火位,舌不能动;人至土位,口不能言;人至金位,鼻不能闻。” 尽管芈闲一只在铭记着死门要术,按照阵型路径走,却不知为何,还没走到金位,眼前便出现“死门”之地的幽幽鬼火,满目惨烈,猩猩血色,残骸断骨,令人触目惊心。 番外30迷魂谷 芈闲以为刚刚在冰潭游得太久,身体疲乏而出现了幻觉,闭目养神片刻,再睁眼时,眼前景象终于正常了。 芈闲继续前行片刻,在土位时,暗喜心道“马上就可以出去了,要不是口不能言,此刻真想哼一小曲” 不料,刚踏进金位,一股桂花香扑鼻而来,他内心一直默念,“这是幻象,幻象是心魔,人至金位,鼻不能闻,屏住呼吸向前走,莫闻莫闻。” 他明知身穿上古五行阵,乃险中之险,稍有不慎便难逃一死。 这是一切都容不得他多想,便被一阵妖风卷走,误入一片桃林,云雾缭绕,满山桃花,蝴蝶花丛戏,流星划过天边。 忽然不远处,传来少女戏水的声音。 芈闲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道,“迷魂谷?” 他试图冷静下来,心道,“不,这是幻象,迷魂谷早在十五年前就消失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此时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不知不觉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穿过一颗开得正盛的桃树,只见桃林中央是一汪五彩池不见少女。 忽然,一红衣男子从不远处的桃树中出来,带着几分阴笑,徐徐向他走来。 因云雾太浓,看不清那男子的样貌,他也不自觉的向男子靠去。只是不知道为何,越走过去,感觉两人的距离越远。 那红衣男子侧过身道,“你要找的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你是不是也该给我送过来了?” 芈闲心慌乱了几番,又镇定下来了,“不,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红衣男子发出刺耳的冷笑声,转而又冷厉说道,“不敢承认,看来你很舍不得嘛。” 芈闲心神不宁,无法再镇定了,“我说不是就不是!” 红衣男子讽刺道,“哦?恼羞成怒了?” 芈闲奋力挣扎道,“我没有恼羞成怒!我没有!” 那红衣男子重重咬音说道,“我管你有没有,若是因你一己之私坏了我的计划,后果你自己清楚!” 听到“后果”二字,芈闲瞬然崩逝。 须臾,刚刚少女嬉戏的声音又从远处传来,他微微睁开双眼,迷雾消失,他清醒的意识到这是幻象。 他用自己的意念试图冲破这幻象,心中默念道,“不,不要!不要这是心魔,我不要陷进去!我要出去。” 此时的林枫跟着那只蟹妖走了许久,百般无聊,竟然嘟着嘴对一直大妖蟹娇怨道,“喂!都走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到啊?” 那只蟹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像是听不见人说话似的。 忽然,那只蟹妖不见了,林枫错不及防,心道,“稍不留神,就不见了,是我跟丢了吗?” 林枫喊道,“喂!蟹兄弟,你是在玩哪出啊,突然消失什么意思啊,是在玩失踪,还是捉迷藏啊。蟹兄弟!蟹兄弟!” 林枫喊半天没人回应,他怔在原地半天,才想起刚刚芈闲说的,“它消失的地方,就是出口。” 林枫心道,“难道这就是出口,哪啊?这云雾弥漫的,什么也看不见啊。” 他又继续向前走了一小段。 “哎哟” 他脑袋突然磕到一块大石头,撞得头晕脑胀的,两眼直冒星星。 忽然,耳边传来唏嘘的笑声,虽然没有很大声,但听得很清楚是人声,不是那蟹妖声,他抬头一看长苏真人、子期、芈闲,已在岸上等着他了。 芈闲嘲笑道,“林兄,你这速度总是有点慢了,难不成给你导路的是只龟妖?” 噗呲。 林枫跳出水面,坐在潭水边的石墩上,不甚满意道,“什么龟妖啊,是只大螃蟹!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南芜真人的......” 林枫似乎觉得自己口无遮拦,立即闭嘴,谢罪! 芈闲和子期再次发起唏嘘的笑声,长苏真人则站在一旁不语。 子期似笑非笑说道,“林兄是第一次过五行八卦阵吧,以后多走几次就习惯了,这阵法里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林枫尴尬笑道,“这么无聊的阵法,还是算了。对了,真人,子期兄刚刚我们在潭里时,你们好像有话跟我们说,到底什么事啊?” “跟我来。” 长苏真人和子期把芈闲,林枫引到另一个密室门前,两扇石门重重移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光熠熠的伞状阵灵,悬浮于石洞上方。 石洞顶端有一道瀑布倾斜而下,打中阵灵中央的顶端,流水沿着阵灵分流,形成一个巨型的圆状水帘洞,十分壮观。 而石洞地面上,巨大阴阳五行八卦阵,由八个扇面结构的青石板组合而成,即是八卦阵型。 八卦阵的边缘环绕着一弯活泉水,就像是刻意的将阵型与周围的一切物质隔开,独立悬浮在水中央。 水帘也刚好不偏不倚的坠落至那一弯活泉水中。 番外31真相 子期两双一挥,一道白光闪过,阵灵顶上显现出忽明忽暗的十二星,地上的八卦阵型也显出八块金色地离魂。 林枫震惊道,“唉,那不是集市上卖的地离嘛,还真有这么一个东西啊,我还以为是那假道士诓我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林枫,一顿尴尬从他的脸上拂过。 芈闲道,“你还真买过?” 林枫挠挠后脑勺道,“啊哈哈,我瞧那玩意挺新鲜,而且那假道士说得有理有据的,我就随意买一块,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子期缓缓道,“没错,市井上流传的地离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 林枫和芈闲惊讶的看向子期。 子期道,“地离是上古灵物,以吸收天地日月精华,汇聚四方灵脉,地离所在之处,灵脉涌动,是众人集聚修炼的好去处。后来,魔尊为称霸叁界,夺取地离,占为己有,开启地离封印,使其以活人为牲。一时之间,浮尸遍野,血流成河,横死亡灵,怨念四起,化成怨灵。魔尊因练十重邪功遭反噬,压制不住地离,为其所伤,最后反噬而死。仙界主帅天蓬真人唯恐地离遗落人间,为祸苍生,封印地离之后,断成碎片,置于八方灵脉充沛之处,命当地的仙门世家镇守看管,八方之家互不相联系。” 林枫端着下巴,挠了几下,百思不得其解道,“那这跟剑魂有什么关系?” 长苏真人道,“地离有灵,断成碎片后,依旧相互感应,为防止有心之人,利用地离碎片感应,收集碎片,将地离炼制,重复魔尊后路。天蓬真人偷练了叁界分身禁术,将自己分成八份,暗中守护各方地离。” 芈闲突然顿悟道,“因为天蓬真人是剑修,修为高深到人剑合一的境界,手不持剑,心却有剑,也就是剑魂对不对,所以他的分身也叫剑魂。” 长苏真人发出了“嗯”一声,表示认可。 子期又道,“只可惜啊,后人再也无人能及人剑合一的境界了。” 林枫道,“那后来,他的分身剑魂呢?” 长苏真人道,“剑魂终究是天蓬真人所化,灵力逐渐微弱,便羽化再投胎转世。百年之后,世人再无传与地离有关的消息,叁界地离从此销声匿迹,便不会有人觊觎。” 林枫沉思片刻道,“真人今日把我和阿闲叫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说这个的吧。” 子期偷偷看向长苏真人,微微点头。 子期嘴角微扬道,“今日,你二人私闯后山密室,再发现林公子是剑魂实属意外,但最近半年来,江夏城谣传地离现世一事却不假。” 林枫反应道,“地离现,邪祟出。所以,半年前盘桓在江夏的邪祟,除了魔界的邪祟,还有地离所镇压的怨灵。” 须臾,芈闲忽然顿悟道,“难道是有人获得了地离碎片,于是他故意放出怨灵和地离的消息,是为了引出下一块地离的线索?” 林枫沉思片刻道,“不,我觉得是两拨人。放出怨灵的那个人不过是在用地离修炼,但这地离早在数百年就摄取过活人灵识,所以在修炼的过程中自是需要以活人为牲,来养育地离。而放出地离消息的那个人,就是发现有地离碎片现世,所以他立即放出地离的消息,让世人跟着他的节奏,一起顺藤摸瓜。” 芈闲道,“这么说来,放出地离消息,制造假地离的人,就是魔尊了。” 林枫踱来踱去道,“也不完全肯定,毕竟觊觎地离的人太多了。” 子期这才缓缓道来,“两位公子所言极是,学院的众长老也是这么认为。” 林枫与芈闲低头沉思。 林枫道,“所以学院才紧急阔招天下能人异士,目的就是为了聚集八大剑魂,找出已被人控制的那块地离,然后将其封印。” 子期夸赞道,“林公子聪明如斯。” 芈闲道,“若是知道是哪块地离遗失,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长苏真人道,“十五年前,萧家遗失的那块。” 林枫道,“原来其中的一块地离就镇压在江夏,守护这块地离的便是江夏仙门萧氏,怪不得萧家一夜人间蒸发,至今未归。” 长苏真人回忆道,“一夜蒸发的不止是江夏萧氏,当天晚上参加伏魔大战的百家玄门修士都没有回来,谪仙学院更是倾巢而出......” 长苏真人娓娓道来,当年他所见所闻,只是他没有参战,所以知道的并没有很多。只知道魔尊修炼十重邪功,为了寻找地离,先后灭掉不少仙门世家,最后只在萧家发现了地离碎片。 萧家那块地离,随着那场伏魔大战消失。 众仙家,各说纷纭,有的说是魔尊拿走了那块地离,也有的说魔尊并没有拿到那块地离。 拿走那自然是不需要理由了。没拿走的,皆认为以魔尊的性子,必定是哪地离修习邪功,迫不及待称霸叁界了。 只是纵观,这数十年来,魔界几乎无异动,偶尔放出几只邪祟来人界打探消息。 总之,众说纷纭,皆无定论。 芈闲道,“那我们该如何把拿走萧家那块地离的人给引出呢?” 子期摇摇头,表示暂时并不知。 林枫不语,深感责任重大。 芈闲脱口而出,“其实我想到一个法子。” 番外31结交奸邪 芈闲看着子期和真人的眼神,子期会意道,“但说无妨。” “既然那晚参与伏魔大战的所有仙门百家都没人回来,我们就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活口,就算有,他们故意隐居起来,茫茫人海,也无处搜寻。但所有人都肯定的是魔尊还活着,而且目的当晚发生的一切,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地离的去向,与其这样,我不妨和魔尊联手......” “住口!仙门世家不可结交奸邪!”还没等芈闲说完,长苏真人立即打断了芈闲的话。 林枫为芈闲打抱不平,嘟嘴说道,“叁界规定人魔不相交,但人界还不是天天晚上往鬼市跑。” “住嘴!”长苏真人再次训斥道。 芈闲忙拉着林枫衣服,让他不要再辩解了。 空气突然安静。 子期思索半天道,“如若魔尊当年真的知道这地离的去向,这些年他也不会如此急躁,到处放邪祟伤人、制造灭门惨案来探测消息。” 子期话音刚落,四人都不自觉的低头沉思,到底拿走萧家那块地离碎片的人是谁,目的何为,最近又为何在江夏城故意放出地离的消息。 林枫和芈闲拖着一身疲惫从密洞出来时已经是傍晚,学院也褪去了半日热闹繁华,学院上下都在洒水除尘。 林枫和芈闲在密洞折腾一天,早已筋疲力尽,只想回去入思斋趴着。谁料到,刚推门进去便见杜蘅在屋内徘徊。 林枫惊讶不已,“杜蘅?” 杜蘅着急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小姐她...她” 一听到墨染,林枫立马紧张起来,抓着杜蘅就问,“墨染,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杜蘅道,“小姐,她劳累过度,还在昏迷中,我们都没有办法,只有你......” 杜蘅话音未落,林枫就跑出去了。 此时的林墨染,正在床上躺着,额头一直汗流不止,林夫人坐在床边给她擦汗。 林枫一开门冲进来,见到林夫人,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林夫人带着几分怨气询问道,“什么叫我怎么来了,墨染都病倒了,我能不来吗?叁天了,你都上哪去了,怎么照顾你妹妹的。” 林枫没顾上林夫人的话,伏在林墨染的床边询问道,“墨染是怎么了?是撞了什么邪祟吗?这几天学院人多杂乱,出门有没有打伞?” 缙云着急答道,“一直打着呢,不知道为何,今日午时,突然乏力出汗,回来休息之后一直不见好,反而严重了。” 林枫疑惑道,“以前画伞那么辛苦,都不会这样的,学院的医师看过没?” 缙云道,“看过了,输真气无效,又煎了一副药喂下,还是不见好转。” 林枫将林墨染扶到怀中,给她输入真气。 稍许,林墨染才褪去虚汗,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叫道,“哥哥,好暖啊。” 林枫拿着枕头给林墨染靠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林墨染道,“好多了,刚刚好冷。” 见林墨染已醒,缙云欣喜叫到,“还是公子的真气管用,什么药王医师,我看啊不过是虚名。” 林枫疑惑道,“什么药王医师,不是学院的医师吗?” 缙云察觉不对,立即辩解,“我看他是...是萧公子的朋友,所以就...而且他很热情,我...” 林枫二话不说,立马冲出门,脑海里全是在后山见到君莫偷偷传信的画面。 须臾,林枫跑进松岛苑,穿过长长的回廊,气汹汹推开余乐斋的大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君莫正煎药,萧乐于侧旁抚琴。 林枫扑过去,直接揪起君莫的领子,大声怒吼,“你到底对墨染做了什么?”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闪过君莫的眼底,他的脸扭曲成一头暴怒的狮子,抓着林枫的手,狠狠的甩开。 两人大打出手,把余乐斋搅得天翻地覆,就像一只猫闯进鸡舍,追着鸡满地跑,搅得一地鸡毛满天飞。 而在一旁的萧乐不停的劝阻,却没什么实际性的效果。 紧急之下,他也只好弹奏《止杀曲》,琴声撤空破云,刺耳尖锐,没过多久,林枫和君莫纷纷口吐鲜血,乏力,止斗。 见状,萧乐双手压在琴弦上,止住琴声,沉声道,“实在抱歉,若是你们再继续打下去,引来人就不好了。” 林枫擦点嘴边的血,疑问道,“这是?” 萧乐温柔道来,“邪曲《止杀曲》,只不过你们放心,我灵力低微,只是短暂封住你们片刻灵脉,造不成什么大伤害,熬过半柱香即可自动解开。口鼻出血是你们正在打斗,强行破除封印所致。” 林枫和君莫相看厌烦,但又无法动手,只好气鼓鼓的坐下,被迫和解。 “哼!”林枫把脸转到一边。 萧乐走过来给每个人倒茶,温柔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一上来就打起来。” 林枫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再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阿乐,你才跟他混几天啊,都会弹邪曲了。” 君莫愤目一视,本想怒怼回去,却被萧乐抢了先。 “林公子,这个跟君莫没关系,这是我早年在山中古墓碑上发现的,学来防身。只因是邪曲,不会对寻常百姓使用,偶尔对你们这些高阶法力的人使用。” 看着萧乐挠着后脑勺,弯着眉眼笑,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顿时戳破了林枫和君莫心中的怒气包。 林枫为刚刚的冲到感到自愧,又拉不下脸,依旧趾高气昂道,“那墨染呢?为什么你她输入真气之后,反而更糟糕。” 君莫觉得自己好心救了林墨染,林枫不但不感激,反而还跑过来兴师问罪,简直就是纨绔公子的坏毛病又犯了,小孩子心性,懒得搭理他。 见君莫未开口,萧乐才说道,“幸好,阿莫及时出现,不然林姑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林枫没想到竟然这般严重,“怎么会这样,不是劳累过度而已吗?” 君莫,不语。 林枫寻思片刻道,“不对,墨染虽身子弱,是修仙之人,怎么会因为一点点劳累就昏迷不醒,一定是你给她输了什么邪气。” 士可忍孰不可忍,君莫冷冷道,“纨绔子弟!” 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被激怒了,林枫奋起抓着君莫的衣领询问道,“什么意思!你说谁纨绔呢?” 君莫怒目盯着林枫的半许,又转移到他的衣领上,示意他拿开,否则休得怪他不客气了。 林枫自觉自己又冲动了,才缓缓松开,略微降低音量,“好,刚刚是我失态了,你尊重你是医师,我且问你墨染到底怎么了?” 君莫作为比这帮小孩都大一轮,自是不语他计较。 他思忖片刻,冷冷答道,“林姑娘体内有一股强大的阻抗内力,她只接受你一个人的真气,可能你们是双生兄妹的缘故吧,这段时间她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你别到处乱跑。” 君莫看得出来,林枫一家都没有看出来林墨染的特意体质,所以并没有告诉他林墨染身上只有阴气没有半点阳气。 每个人无论修仙与否,都会阴阳两气,正常会各占一半,但时长会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有的人阴盛阳衰,有的人阳盛阴衰。 只不过一点都没有的人,他至今也未曾遇到过,他不知道林墨染的那一半阳气到底哪去了。 林枫见君莫并没有想害林墨染的意思,而且处处为她着想,林枫才道出林墨染的易遭邪祟侵扰的事,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 林枫缓缓道来,“那不是什么强大的内力是结界,墨染身子弱自小容易遭邪祟侵扰,我师父封印在墨染身上的一道结界。” 君莫冷笑嘲讽道,“一个修仙之人,怎么容易遭受邪祟侵扰,所以不要打那个破伞了,多此一举。” 林枫半信半疑,虽然这个君莫说得有几分道理,而且他自己也感觉到林墨染并不是一个异于遭受邪祟侵扰,却又为何时常阴盛阳衰,有邪祟侵扰的迹象。 这一夜,林枫和君莫都为林墨染一事久久不能入眠。 番外32内贼 次日清晨,林枫在杜蘅的叫唤之下,醒来。 杜蘅告诉他,林墨染已经无碍,他和缙云也要随林夫人回城了。 林枫送林夫人等人下山后,返回学院。 因大会刚结束,学院需要整顿,这叁天内可自由活动,不用听学。 林枫原本想出去玩,但体内的天蓬剑术尚未与体内的灵脉完全融合,导致全身上下酸痛,还需要多加练习。 回到入思斋,本想去叫芈闲起床,陪他到山顶去练剑,不料芈闲不见。只在床上留了一张纸条,只写了“闭关研制新机阔,勿念!” 林枫嘟了嘟嘴说道,“又生出什么荒诞怪异的想法,大爷我还没空陪你玩了,找个清净的地方练剑去。” 林枫回自己的卧塌,拿起床头的伞,吹着口哨便出门去了。 他一路吹着口哨,摇摇摆摆的上山去,途径陋室门外时,见刘赋在清扫大院。 林枫高声招呼刘赋道,“刘公子,大清早的打扫院子呢?” 刘赋道,“是的,斋蘸大会参观陋室的人多,子期先生说,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叫我们都打扫打扫。” 林枫道,“好吧,那你可得好好打扫打扫。你姐呢,大清早的怎么不见人啊?” 刘赋道,“我姐去帮忙采购了,林公子大清早的你干嘛去啊?” 林枫道,“闲来无事,去观星台散散步。” 林枫说完便走了,刘赋怔了片刻,自言道,“难道观星台有什么东西,大清早的,怎么一个个都往山上跑。” 林枫抵达山顶,云雾缭绕,空气清新,他闭目吮吸了几口雾气,自言道,“清幽凝神,灵脉充沛,练剑的好地方,可惜阿闲那个家伙错过了。” 他拿起手中的伞挥动了几下,全身灵脉涌动,感觉天蓬剑术与全身经脉融会贯通,身上多处疼痛也在慢慢消退。 忽然,一只冒着黑烟的鸟从他头顶飞过。 定睛一看,他确认了,那就是前几日君莫在后山传信的鸟,他立即从怀中取下一张符篆,甩出去欲将传信的鸟截下来。 结果被一道黑烟从另一侧拦截了他的符篆,没能拦住黑鸟。 他立即跑向黑烟发射方向的林子里,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当面抓获君莫,就地取证。 果不其然,远远就看见两个人影在林子里晃动,他一个闪身过去。 见到了那两人,君莫震惊了。 林枫震惊道,“阿乐?怎么是你,刚刚那只信鸟是你放...的....?” 君莫瞳孔微缩,面部扭曲,质问道,“没想到堂堂正正,一身正气的林公子,也会干这种拦截别人信件的事啊。” 林枫知道自己理亏,但在气势上不能输,双手环抱在胸前,“我说是谁呢,鬼鬼祟祟,准没什么好事。” 君莫恼羞成怒,“林枫,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你是……” 君莫欲言又止,甩袖侧身而去,不愿面对林枫。 林枫趁热打铁,激怒道,“是什么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见两人争斗不休。 萧乐上前劝阻道,“林公子,你误会了,阿莫他没有传送什么学院的秘密,这是他药灵谷的私事。” 林枫托腮思考,心道,“难道是我误会他了?这个家伙虽然城府很深的样子,但对阿乐倒是知无不言。刚刚看阿乐的样子,应该是了解不少药灵谷的事务。” 君莫见林枫还杵在原地,心中有些不爽,给他闪过一个白眼道,“喂!你截人家信鸟剽窃秘密不成,还想在这偷听我和阿乐说悄悄话吗?” 听到君莫这话,浑身发麻,一阵鸡皮疙瘩覆盖周身,林枫身子抖索了几下道,“切!你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奉劝你说小秘密的时候,最好声音小点,别让我听见,哼!” 林枫说完,潇洒转身走了。 一路上他思忖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自言道,“这个家伙绝非善类,但对墨染和阿乐倒是挺上心。总觉得他目的不纯,阿乐和墨染心性单纯,改日还得提醒提醒他们。” 番外33芈家工坊 此时,芈家铸铜工坊,烟雾缭绕,熔浆熠熠,一股热情扑面而来。 芈闲正在芈家的铸铜工坊休息区,拿着一张设计图与铜匠首领讨论,看着两人比划来比去,讨论十分激烈。 铜匠道,“公子,不是我不给洗铸这把剑,如果用铜矿铸,剑身太长容易折断。” 芈闲劝道,“你所言极是,但加火流星陨石进去,铜的硬度和韧度是可以提升的。” 争论不休,铜匠乏了,只好妥协。他深知芈闲对自己发明设计出来的东西,一向执着,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决定先去打造失败的成果再来理论。 铜匠道,“我可以按照公子的设计稿去锻造,若是在打磨中途就断了,或者韧度不足,公子莫要怪罪。” 芈闲欣喜万分道,“尽管大胆放心的去做。” 协议达成,两人又变好友了。 铜匠拍拍芈闲的肩膀,“说实话,我挺羡慕公子你的,敢于尝试新鲜事务,能把异想天开的想法变成现实。” 芈闲笑道,“其实你也可以的,不要那么迂腐古板嘛。” 铜匠笑道,“那哪能行,我们这是官家军器坊,食君之禄,奉军之命,行非我职责之事,那可是杀头大罪啊。” 芈闲再拍拍那铜匠的肩膀,“好啦,每次来你这都要听你唠叨半天,剑铸出来,请你和弟兄们去醉仙楼喝酒。” 那铜匠豪爽大笑,“那先行谢过公子了。” 两人客套几句,芈闲便离开了又闷又热的铸铜坊,回到芈家自己的房间里。 宋邺闻声赶来,高兴的跑过来道,“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自己家,我还不能回来吗?” 两人见面,抓手,撞肩,“都半年没见了,前几日我去谪仙学院没找到你。” 芈闲撑开扇子摇了几下,“你什么时候找到过我。” 宋邺笑道,“是,是,是,每次去送东西,都不见你,算起来好像半年没见到公子了,倒是能见到小姐。” 说道芈瑕,宋邺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声说道,“前几日斋蘸大会,常叔也去了,小姐让我去寻你,我翻了整个学院都不见你,公子那几天你上哪去了?” 被宋邺这么一问,勾起了芈闲在幻想中的事,心中感慨万千,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宋邺见芈闲神色担忧,安慰道,“只不过,公子也不用担心,那几天本来就不用听学,外出玩耍也是正常。想来常叔也不会把事情告诉老爷的,而且通过斋蘸大会,芈府引进了不少能人修士,老爷挺高兴的......” 芈闲似乎没在听宋邺说,一直沉浸在回忆幻象中。 宋邺伸手在他面前恍了恍,再呼叫他,才把他从回忆中拽回来。 芈闲宛如大梦初醒,胡乱回应道,“宋邺,我有点饿了,你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过来。” 跟随芈闲多年的宋邺,只要一听到芈闲饿了,都会很紧张,立马去执行。 宋邺前脚刚走,一只信鸽后脚落到他的院子里。 芈闲上前扯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却迟迟打开,他早就猜到字条上会说什么。 犹豫了半天,芈闲还是打开了,上面写着八个字,“明日午时,醉仙楼一叙。” 芈闲愤怒将纸团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闭眼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稍许片刻,他又将纸团捡起来回屋,带回屋放在烛台上烧毁。 魔宫位于魔界的中央,以红黑色为主,宫殿周围全是正昂扬绽放的彼岸花,红通通一片。 宫殿右侧的大平湖,湖水晶莹如玉,倒影着湖边的彼岸花,乍一看像是一湖血水,凄美阴森,这湖底压制着无数的怨灵。 这些怨灵都是魔界残杀无辜的亡魂,因横死化为怨灵。魔尊担心这些怨灵肆意报复魔界,便将他们都镇压于湖底,故而得名怨池。 魔界魔宫以红黑石壁为主色调,高耸入云的大殿上坐着化名为君莫的魔君,披一袭黑衣,霸气凛然,不怒自威。 站在下面的小角色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唯有几个小头目,还能镇定自若。 整个大殿寂静不已,仿佛一根针掉下来读能听得见。 魔君施展法术,解开大殿内噬魂石柱的封印,噬魂兽在石柱上来回游动,时不时吐出一团黑烟,缭绕在整个魔宫四周。 一股强大杀戮气息黑压压盘旋于头顶,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吞噬谁的魂魄。 众人皆惊愕失色,骨寒毛竖,魂飞魄散,惊恐万状。 忽然,魔君向左后方的柱子施展法术,一只噬魂兽从柱子中出来,直接吞灭了离它最近的小卒。 小卒旁边的小头目惊然失色,举头望坐于堂上的魔尊。虽眼里尽是不服与杀气,却依旧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番外34林枫救刘赋 散学后,林枫在学院内闲逛,远远便见刘赋一人在会仙桥的凉亭上读书。 林枫正想要上去打招呼,便听见路过的几名同修碎嘴道,“宦官之子,就是宦官之子,狗改不了吃屎。为了荣华富贵,攀附权贵,他爹宁愿为阉党,他儿子倒好连阉割的骨气都没了,直接投靠女人,整天跟在女人后面吃软饭……” 讨论的声音贼大,显然是故意说给刘赋听的。 从小听着流言蜚语长大的刘赋,向来都不在意这些,一心只读圣贤书。最近不知为何,只要他听到与芈瑕有关的,都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 怒不可遏的芈闲,拳头狠狠卷起,忍无可忍时,用着略微发抖的声音喊到,“说我就说我,别带上芈姑娘!” 那几名同修变本加厉,“哟!还是有点骨气啊嘛,知道维护女人了?” 另一个同修对话道,“那肯定了,芈姑娘文武双全,多英勇神武啊,当他的小跟班了这么久,要是这点都没学会,那口软饭还能吃得下去?” 另人一人正要作答,林枫狠狠抬脚上台阶,厉声问道,“谁是宦官之子,谁又吃了软饭?在学院不互相攀比修为、才华,在这比谁嚼舌根的能力更强是吗?我今日替子期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哆嗦道,“林枫,我们是平级,你凭什么教育我们。” 另一人说道,“别以为你修为高,我们就怕你,只要我们告到真人那里,你以强凌弱,你就等着处罚吧。” 林枫生平最讨厌这种小人行径了,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几个回合,便把那几个人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林枫蹲下来,抬起为首那人的下额,“下次还嚼人舌根吗?” 那人摇摇头,表示再也不敢了。 林枫换个人再问,“刚刚不是还要告到真人那里去吗?” 旁边一人疯狂叩首,态度十分诚恳道,“不会了,不会了,学院规定不可背后语人是非,若是我等打小报告,追究下来,自是要影响结业的。” 林枫冷笑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那还不快滚!” 话音未落,那几人便像陀螺一样滚出去了,赶紧逃离现场。 林枫站起来,走到刘赋面前,拍拍他肩上的灰尘,轻声道,“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还回去,你越容忍他,他便愈加放肆。” 刘赋轻微点点头,眼里尽是千恩万谢,“今日多谢林公子解围。” 林枫依靠在栏杆上看着学院的风景,不禁询问道,“刚刚我听他们说什么宦官之子,又提到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家不是在长夏村世代为农吗?” 刘赋娓娓道来,告知林枫,他和李溶月并非亲姐弟,他父亲与李甲是至交好友,都是长夏村的村民。 早年间,因家境贫寒,无米下锅,他父亲为一家人的生计,甘愿入宫为宦官,本以为可以换来一时富裕,不曾想刚入宫没多久因犯事,被活活打死。 母亲因无法承受村里的流言蜚语,跳井自尽了。他便被李家收养,为了能减少村里拿身份说事,他直接过继给李家。只是这并不能阻挡流言,反而愈加严重。 林枫沉思片刻,反问道,“你们小小一个村庄,怎么会知道宫里这么多事,怎么就能确定你父亲是入宫为宦官,又怎么知道他因犯事被打死?” 一下子把刘赋问懵了,他挠挠头道,“那时候我还太小,这些都是后来从谣言中得知的。只不过据说,当年我们村里有人在京城做生意,他从小道消息得知的。” 林枫摇摇头道,“小小商贾,怎么可能打探这么多消息。” 刘赋低头道,“不管是与不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查明真相,也不可能改变村里人对我的印象,我也没必要去向他们证明。” 林枫点点头表示认可。 刘赋微笑道,“而且李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报答李家,等有一天功成名就了,那些人自然会闭嘴的。” 林枫询问道,“这就是你接近芈姑娘的理由!” 刘赋摇摇头,“不不不,不是的,参加芈氏诗会只是恰巧路过,偶然赢了,被芈氏的管家常叔看中。而且我觉得芈姑娘,文武双全,识大体,武艺高强,为人正直,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林枫点点头道,“那确实,芈姑娘为人正直,眼里不揉沙子,你跟着她自是能谋个好前程。” 说道这里,刘赋带着几分迷惘的目光看向远方,欲言又止。 林枫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询问道,“其实,你并不想卷入朝堂之争对不对。你喜欢读书,只是对知识的渴望。考取功名不过是李家给你灌输的思想,希望学有所用,光宗耀祖对吧。” 被理解的刘赋,两眼发光,疯狂的点头表示同意。 林枫握住刘赋的双手,认真诚恳的说道,“人啊,的确不需要一直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追求功名利禄,陷入是非纷扰。偶尔离开红尘,隐退庙堂,欣赏四时风物,沉淀心思,舒展视野是极好的。但也只是偶尔,只要活在这世上,你是没法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无论是出世修仙,还是入世为官为民,都免不了纷争之俗。你可以不跟别人争,但别人要跟你争,哪有什么人间清闲。你长大了,要学会便强大,不畏世事,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林枫与刘赋于会仙桥谈心一下午后,各自散去。 林枫回到松岛苑,本想回屋躺会儿,但想来芈闲不在,入思斋肯定冷清,更是无聊不已。 路过余乐斋时,随意叩门几下,萧乐果然开门了。 林枫进屋查探一番不见君莫,询问道,“阿乐,你的那位好朋友呢,好像几天不见他去听学了。” 萧乐一边倒茶一边说道,“药灵谷有事,他请假回去处理了,过几天回来。芈公子好像斋蘸大会以后就没来了,他家也有事?” 林枫哀怨道,“我哪知道啊,留个字条就忽然消失,都不告诉我去哪儿,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萧乐笑道,“怪不得见你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精神萎靡的。” 林枫抢过他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哪里茶不思了,现在不是喝得正香的吗?再说了,不吃饭,那是修炼辟谷术,像阿闲那样一天就知道吃吃吃。” 尽管林枫再怎么辩解,萧乐还是看出来了,毕竟叁句不离芈闲,只不过君子不揭人短。 萧乐转移了话题,道,“结业实践课马上开始了,别说修为了,我连御剑都还没学会,到时候可怎么去啊。公子,这几日芈兄又不在,你也无聊顺便指导指导我呗,不然我真的变成学院开创以为第一位结业不了的人。” 林枫立即反应过来,“什么叫阿闲不在顺便帮帮你,就算他在,我也会帮你的。” 萧乐低声道,“他在,你都是寸步不离,哪有心思理会我们这些闲杂人等……” “在那嘀咕什么呢,啊?” 林枫欲要敲打他,结果被他闪躲,两人在屋里追逐打闹,像小朋友玩老鹰捉小鸡一般。 不知不觉,夜幕已降临,学院的夜晚依旧静谧。 陋室内,几排累得满满的书架已经占据半间房屋,只剩半间给他们姐弟二人使用。 屋内陈设简单,两床,一桌,两椅,一茶炉,一烛台。 烛台上的烛火摇曳,李溶月在灯下记账,刘赋在一旁读书,画面很是温馨。 忽然,刘赋停下来了,把手握在身后,李溶月停下手中的事,看向刘赋,见他心不在焉。 李溶月询问,“阿赋,怎么了?” 刘赋坐到李溶月旁边,“姐姐,我今天在会仙桥碰到林公子了,他说...” 李溶月脑海里闪过,白天她在会仙桥后面也见证了林枫替刘赋解围的一幕。 她本想过去感谢林枫帮助了他,刚走到桥下就听见林枫对刘赋说的那番话,便止住了。 待到刘赋絮絮叨叨说完,李溶月才淡淡回复道,“他这助人为乐的怪毛病,真是见缝插针。” 刘赋在旁边劝说道,“几次接触下来,我觉得林公子不像你说的那么纨绔,还挺正直仗义的。姐,你以后就不要对林公子有偏见了。” 李溶月不是对林枫有偏见,而是碍于面子,她想自强自立,不想事事都依赖林枫的帮助,只是这些她都不会跟刘赋讲。 番外35久别胜新婚 清晨,林枫和萧乐在山顶练剑。 林枫拿着他的伞,阔步挥舞,伞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时而轻盈如燕,点伞顶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从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呼风止,尘埃落。 林枫收起伞别在腰间,大汗淋漓的向萧乐这边走来,见他使出周身修为御剑,但躺在地上的剑,依旧纹丝不动。 林枫噗呲一笑,道,“阿乐啊,你怎么回事啊,练了小半月了,剑都没起来,用点心嘛。” 萧乐止住了手中的操作,苦心嗷叫道,“我已经在集中意念了,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是不是我修为太低了。” 林枫唉声叹气摇摇头道,“我渡给你的修为,足够你斩杀几只精怪了,还不够?” 萧乐哀嚎道,“那怎么办啊?我不能栽在御剑上啊。” 林枫无奈的摊开双手,“那能有什么办法呢,外出除祟时,让你的那位好朋友带着你呗。” 萧乐无奈的说道,“我倒是想啊,这都半个月过去了,哑无音讯。子期先生说再不回来,就要开除学籍了,鬼知道他能不能在被开除之前回来。” 林枫托腮沉思,“君莫一向不是最认真的吗?上课从不迟到早退,学业科科拿甲等,怎么突然说不来就不来。” 萧乐垂头丧气道,“我哪知道啊,说是回去几天就回来。对了,芈兄怎么也没来?” 林枫故作潇洒,“我哪知道啊,君莫好歹还跟你说了去向,阿闲倒好莫名其妙的消失,连个告别都没有,真是过分。” 萧乐担心道,“那他会不会也被开除学籍啊?” 林枫道,“怎么可能,人家可是权贵之子。” “好吧。” 林枫和芈闲两人傻坐在观星台的石墩上,望着江对岸的繁忙的码头,热闹的江夏城,各自都回忆在城中无忧无虑的时光。 “阿乐。”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萧乐和林枫同时回头,两人脸上闪现着同一款表情,不容置信。 因为君莫和芈闲竟然一起回来了。 “阿莫?” “阿闲?” 林枫惊站起,看着站在不远处衣袂飘飘的芈闲,与芈闲目光交接,嘴角微微扬起,微笑不语,似乎所有的相思都在这一刻迎刃而解了。 而一旁的萧乐则不一样,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直接奔了过去,嘘寒问暖。 萧乐关心道,“阿莫,你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先生说你再不回来,就要被开除学籍......” 面对萧乐的一大通问题,君莫没有回答,直接一把将萧乐搂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不仅让萧乐错不及防,大脑一片空白,心直嘭嘭的跳,旁边的两位也跟着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加速。 这是咋回事啊,怎么就直接上手了呢。 君莫身形高大,萧乐相对瘦小,整个人几乎都被君莫裹住了。 林枫和芈闲怔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动,该不该喘气呼吸。这毕竟过于露*骨与直白。 特别是林枫有些不解,萧乐童年不幸落入烟花柳巷中。虽说未见他对姑娘有兴趣,但对不幸沦为男*妓时,也是做好了在失身的前一刻自尽的准备,将其视为比性命更重要,怎么短短数月就...... 林枫来没来得及想明白,芈萧轻轻走到他旁边,深情的看着林枫的眼睛。 此情此景,林枫欲言又止,只得深深的咽了一口水,眼神闪躲,无处安放。 山下的学院寂静清幽如斯,两两叁叁在小凉亭或者树下,读书、练剑、打坐冥想。 长春阁内,长苏真人和子期负手观十二星象图。 忽然,弟子来报,“真人,子期兄,刚刚有村民来报,说是迷魂凼近日有大量邪祟出没,频频作乱,屡有村民被害。村民请愿,希望谪仙学院能出面清理此害。” 子期疑惑道,“邪祟极少徘徊在那一带,鲜少听闻有人被邪祟侵扰,怎么会有大量邪祟出没?” 那名弟子摇摇头,“这...弟子也不知。” 子期道,“你替我回复村民,这两日我便亲自前往除祟。” 那名弟子受到子期的指意,便出去回话了。 子期询问道,“此次去迷魂凼除祟,要不带上这一届的学生一同前往,就当是他们的结业实践课了,真人看如何?” 长苏真人皱着眉头,思索半天,答道,“也好,以真正为民除害做结业实践课,总比去捉精怪有意义一点。” 子期点点头。 晌午过后,林枫和芈闲才回到入思斋歇息,经历了一上午的跌宕起伏,林枫终于可以歇息了。 此刻,他只想坐着发呆,不料芈闲并没有打算消停下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林枫,林枫,你猜此次出行,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林枫有气无力的说着,“什么好东西,都激荡不起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 “噔噔噔”芈闲拿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呈现在林枫面前。 虽然林枫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光看这个包装盒,里面的物品一定不凡。 林家乃商贾之家,市面上的奇珍异宝,他也是见过不少的,只不过这么精致的礼物,他倒是极少见到。 林枫两眼发光询问道,“喔!什么宝贝啊,气场这么强?” 芈闲满脸期待,“打开看看?” 林枫小心翼翼的打开,打开了半天,总是一层又一层的,还是没见到里面的东西。 他询问道,“你到底包了多少层啊,怎么打开半天,还没到里面。” 芈闲道,“没有啊,就叁层而已。” 林枫疑惑不已,“我刚刚剖开不止叁层了吧,起码五六层了。” 芈闲一边喝茶吃桂花糕,一边解释道,“打不开那就对了。” 林枫不屑道,“哦,我知道了,你设计的机关盒?不要告诉我,闭关了半个月,就为了做这破玩意?” 芈闲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这么简单的盒子,我叁天就做完了。” 芈闲打开机关盒,拿出一把剑出来,递到林枫面前。 “呐,这是送你的,在洞里那天答应过你,要送你一把天下第一剑,现在铸好了给你。” 林枫鼻尖一酸,迟疑许久,才接过剑,却迟迟不拉开剑鞘。 芈闲神色不悦,“怎么不喜欢吗?” 林枫沉声道,“阿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佩剑。” 芈闲把剑拿过去,自己拔开,“要是你见过这个剑里面的样子,你会喜欢上它。” 林枫始终无动于衷,芈闲安耐不住,自己扒开剑鞘,一道寒光闪过,犹如寒霜过境,冰冻叁尺一般。 芈闲两眼发光道,“你看这柄剑剑身,一面是山川风物,一面是日月星辰,怎么样,喜不喜欢。” 林枫接过剑柄,一面亮如日光下的白镜,不宽的剑身容纳了山川、河流、花鸟。他翻过来看,另外一面是黑夜天幕下闪闪发光的繁星,时不时还有流星划过。 林枫激动的看着芈闲,“此剑未经问世,即可容纳山川万物,日月星辰,是上古灵物,你哪里取来的?” 芈闲得意拍拍胸脯,“我造的!” 林枫迟疑问道,“你造的?怎么造?” 林枫再仔细观看剑身前后左右,确定是仙剑中的极品没错,“怎么造?” 芈闲道,“就是那样造的喽!” 林枫有些许不耐烦,呲溜一声剑直接架在芈闲的脖子上,“刚好测试一下这把剑到底锋不锋利?” 顷刻,芈闲被吓出一身冷汗,又麻利的把脖子上的剑移开,显然是没少被芈瑕拿架着脖子威胁。 芈闲抿了抿嘴,“这不能随便乱试,它可不是普通的剑。此剑有灵,斩妖除魔那都是弹指瞬间,重点是一出鞘势必要见血的。” 而林枫想听的不是这些,他当然知道这把仙剑绝非凡品,不过以芈闲之修为和灵力是不可能锻造出来的。 芈闲知解其中意,“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这是我用火流星陨石和昆仑紫英石加入铜矿石锻造出来的。” 林枫惊讶问道,“紫英石?你怎么会有?” 芈闲不屑回答道,“捡到的咯!” 林枫更加疑惑不解,“那是上古灵石,岂是你能随随便便捡到的,而且还拿来铸剑,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芈闲道,“世人眼里,奢靡不就是我一贯的作风吗?” 林枫欲要把刀架芈闲脖子上,他才收起刚刚那得意的劲。 芈闲叹口气道,“哎呀,你一下子这么多问题,我哪回答得上来,我本来就打算给你铸一把仙剑......” 番外36定情信物 芈闲告诉林枫,铜矿不能制长剑,容易断裂的原理告诉林枫。 于是他把那天在后山捡到的陨石加入铜熔浆中,但还是无法达到他所要求的硬度和韧度,只好忍痛拿出他小时候去昆仑山采矿时,捡到的紫英石加入其中。 谁知道会意外造出这么一把山川日月之光的剑。 事后他查阅古籍资料,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紫英石,是上古紫英石。 听完芈闲的一番陈情,林枫才彻底知道,芈闲果然不是一般的奢靡,而是非奢靡,上古的紫英石,说熔断铸剑就熔断。 芈闲又继续说道,“既然剑是为你铸的,就送给你了,再好的剑留在我这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呢。” 林枫无奈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又不佩剑,非得要给我造什么剑,卸这下麻烦来了吧。” 芈闲紧张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林枫道,“能怎么办,我暂且先封印住他的灵气,再放入你的那个盒子里,我见那个盒子还有点用,能封住剑灵。” 芈闲点点头表示同意,林枫挥动几下,封印了剑灵。褪去了剑灵,瞬间就变成一把普通的仙剑,没有剑影,也看不到日月星辰。 芈闲询问道,“此剑有灵,应该有个好美名,我们给它取什么名字好呢?” 林枫不语,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在询问他意见,而是芈闲对他的试探。 假意思忖了片刻,立即推脱道,“你博览古今,学识比我渊博,你来取吧。 清晨,所有的学生都聚集在山顶观星台的广场上,唯独芈闲没有来。 子期站在最前面做临行前讲话,“迷魂凼灵脉充沛,灵兽诸多。虽然杀灵兽可吸取其修为为己所用,但杀灵兽凶险,切勿贪多,犯不着为了那点修为去冒险。而我们此次前往的任务,不是斩杀灵兽度修为,而是为村民除害。虽然这不及斩杀灵兽获取修为多,但不要忘了我们修仙的初衷,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保护天下苍生......” 芈闲拿着那把剑风风火火的加入队伍中,蹭蹭几下就站在林枫的旁边,像是迟到的学生,悄悄从后面进来,假装没被老师发现的样子。 其实子期在前面看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芈闲迟到,无视他便是给他最大的台阶下。 林枫小声问,“你不是说不去吗,怎么又要去了。” 芈闲答道,“我想好这把剑的名字了,就叫火离,你觉得怎么样?” 林枫白了他一样,“切!” 芈闲再次确认,“好不好听嘛?” 子期严声训道,“肃静!现在不好好听讲,待会儿到了那遇到危险就来不及了。” 芈闲和林枫便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站着。 子期又絮絮叨叨了一炷香,终于可以出发了。 因此次路途遥远,所有人都必须御剑飞过去,为安全起见,学院要求一人一剑。 只是萧乐不会御剑,君莫早早就申请带上萧乐,因为君莫无论是剑术还是修为,在学院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子期便应允了。 此时,林墨染撑着一把伞走到林枫旁边,询道,“哥哥,我们兄妹俩御伞,伞面积大边缘锋利,容易辄到人,待会儿我们飞在所有人后面吧。” 林枫点点头,“还是墨染考虑得周全,那就这么办吧。” 芈闲急匆匆凑过来,“林枫,林枫,你要御伞过去?” 林枫点点头,“嗯!” 芈闲弱弱的问,“那我怎么办?” 林枫双手摊开,“你要我带着你?” 芈闲疯狂点点头,表示感激不尽。 林枫撑开伞,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向芈闲抓住芈闲的后领道,“这样可否?” 芈闲立即抖开林枫的手道,“那怎么能行,学院道迷魂凼路途遥远,你是想吊死我啊。” 林枫无奈的说道,“那能怎么办?你要抱着我?” 此时在一旁的芈瑕、李溶月、林墨染以及其他的同修,纷纷发出唏嘘的笑声。 芈闲立即面红耳赤,拿出了星辰剑,笑容凝固,“这不是有一把剑嘛。” 林枫神色大变,转过身道,“我不用剑!” 芈闲改变昨晚的强势,连哄带骗道,“我知道你不用剑,也能一骑绝尘,只是眼下不是急着要去迷魂凼嘛,我又不会御剑,那......” 林墨染上前劝阻道,“哥哥,没事的,芈公子不会御剑,芈姑娘的修为虽高,但女子的力量自是不如男子。此次前去迷魂凼路途遥远,带上芈公子怕是不安全,你就捎带他一程吧。” 林枫对于林墨染的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从未拒绝过,这一次也一样。只是他还在犹豫,到底是用剑和还是用伞的问题。 他想象着自己带着芈闲御伞前去,两个大男人在空中搂搂抱抱,还途径许多村庄和城镇,所有人都看着呢。画面过于诡异,确实不太得体,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御剑。 看到林枫答应自己用剑,芈闲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立即把剑放在地上,站在最前面。 林枫因要保护林墨染,飞在林墨染的后面,也就是所有人的后面。 一路上,林枫不语。 芈闲看着君莫和萧乐在上空,还不忘说说笑笑,这让芈闲很羡慕。而且他强迫林枫用剑,想来林枫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便借机找他说话。 芈闲询道,“林枫,你也跟我说说话呗。” 林枫冷冷说道,“御剑飞行,噤声!” 芈闲道,“别呀,迷魂凼这么远,这样不说话很无聊啊。” 林枫道,“你平时在寝房不也没说话吗?” 芈闲道,“在寝房我哪有空,不是在阅览古籍,就是做机巧,要是只顾着说话,怎么能做好。但现在不一样了,在空中什么都做不了,好无聊啊。” 林枫道,“那就看看这大好河山。” 芈闲趁机转移话题道,“唉,你说我费劲千辛万苦打造了这把火离剑。是拿来飞的话,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你今天又没带伞,待会儿你可以用它斩杀邪祟,我跟你讲这把剑可......” “不用,我有符篆!”林枫直接打断了芈闲的絮絮叨叨。 “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拒绝嘛,待会儿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大妖兽,用着把剑斩杀那多威风啊,别看它已经被你封印了,但依旧......” “飞行途中,噤声!”林枫再次拒绝芈闲的劝说与洗脑。 飞行半日后。 众人发现,临近迷魂凼,有一处山谷,两侧山岭树木蓊郁,云层聚集。飞近而看,山谷落有一个百户人家的村落。 子期决定带着众学生先前往山村休沐、打听消息,再计划进山。 于是众人在村口便下剑,步行进村,但一行人从进入村庄开始,两个鬼影都没见到。 进入到村庄深处,一股阴风袭来,吓得萧乐扶紧君莫的袖子,君莫立即伸手帮萧乐挡住阴风,“戒备留神。” 林枫也感觉不太对劲,不禁说道,“不用紧张,这附近根本就没有邪祟!” 林墨染从腰间的灵囊中取出一张符篆,施展法术,燃烧的符篆呈黄色火焰,“你们看,符篆燃烧是明黄色火焰,说明这附近就没有邪祟。” 芈闲弱弱说道,“既然没有邪祟,为什么村子里的村民都搬走了,而且还千里迢迢的跑到学院请愿除祟。” 芈瑕道把剑插回鞘中道,“迷魂凼位于人魔两界的交汇处,魔界邪祟对此地形熟悉,想要隐身藏匿,也不是什么难事。” 子期道,“前面有口井,我们先去那歇脚,再商议进山计划。” 那口井位于村子尽头的一颗古桃树下,恰逢春天,桃树正爆开粉色的花朵,气势磅礴,如海如潮,宛如一株粉色的大花伞。 井水旁边,摆放着一个水桶和一只瓢。不远处旁边是一望无际的旷野与平坦的晒场。 所有人都纷纷往树下打水喝,只有李溶月走到桃树下,从树洞中取出三根香,点上,插在桃树祭台前。 芈瑕走过去,看着李溶月祭拜桃树,不解询问,“溶月,你这是......” 李溶月叩拜完毕,转身微笑说道,“长夏村世代以种果木为生,所以我们视果木为衣食父母,每每遇到百年果木,我们都会焚香祭拜,以敬谢恩赐。” 听到这,芈闲便跑去问萧乐,“萧兄,萧兄,那你们村有没有祭拜竹子什么的。” 萧乐摇摇头,“我们那倒没有,据说以前每逢四月二十四时,会前往山顶的竹王庙祭拜。自从萧家一夜人间消失了之后,我们村的竹子就卖不出,村子里的人都觉得那竹王庙不灵了,所以就没人再祭拜了。” 听到萧家,君莫神色忽变,低头不语。 “不好,香没燃尽就灭了。” 林枫的惊讶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芈闲和萧乐的对话,引来众人注目,所有才注意到周围的香,大多都燃到一半就灭了。 番外37夜猎 李溶月经常祭拜山木,偶尔也会因各种原因燃不尽,见林枫惊讶,问道,“没燃尽是怎么了?” 林墨染淡定道来,“香燃不尽,也就是说,这里已经不是生灵能够吸纳香火的地方了,因为阴神所到之处,会扼杀百米阳气。” 林枫接着说道,“所以附近的村民偶感身体沉重,有气无力,宛如邪祟附体。” 芈闲走上来道,“所以谣言四起,魔界邪祟作乱,若继续在村子里待下去,说不定会被邪祟侵袭,最好的办法就是离村暂避寻求帮助。” 萧乐问道,“那怎么办?” 君莫冷冷说道,“把它揪出来,仙剑斩杀。” 一名弟子弱弱询问,“是在此处吗?” 子期立即上前阻止,“不可,古桃受香火供奉百年,有辟邪之效。此处为人魔交界处,每当小邪祟途径,村民纷纷躲到桃树下避邪祟。如果贸然将阴神招到此处,若是斩杀不干净,阴神便会附此桃树而居,后患无穷。” 林枫上前说道,“有道理。” 林溶月道,“那我们应该去哪?” 君莫冷冷说道,“晒场!” 众人不解的看向君莫,表示这晒场与桃树不过几仗之远,有什么区别吗? 当众人还在唏嘘讨论时,子期走到众人中央,“没错,阴神主阴,惧阳。晒场刚好位于山之阳,水之北,正是阴神灵力最弱的方位。” 众人点点头。 子期又继续说道,“待会儿,琴师奏《招魂》曲,把阴神引出来,林枫和君莫负责斩杀,其他人围成一圈锁住,我、溶月、芈瑕、墨染在外围抓捕未进网或者伺机逃走的阴神侍从。” 所有人受到指令后快速行动,各就其位,共三层,排列成一个八卦阵图。 萧乐坐于阵图中央,林枫和君莫站成小对角,一黑一白,排成阴阳图中的阴位和阳位。 须臾,琴声响起,悠悠扬扬,如痴如梦,舒悦宁神,别说是阴神了,可能连大恶魔都会感化。 不稍片刻,一阵阴风袭来,吹散众人的头发,衣袂,紧接着一团白雾席卷而来。 一仗之外的视野,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众人挥动自己手中的剑,试图打散这团白雾,却不料越击打越多。 林枫观察片刻,高声呼喊道,“这是阴神制造的障眼云雾,越杀越多,大家关闭五识静候。” 此时,林墨染却听见一个女人的阴笑声,由远及近,既熟悉又陌生。 林墨染睁目见周围的云雾已消散,但在场的所有人依旧低头关闭五识,做出戒备的等候的姿势,并未察觉到阴神已逼近。 此时,林墨染便知,这尊阴神今日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的声音只让她一人听见,刚刚那团白云雾是她的障眼法。 林墨染从腰间灵囊取出一张符篆,朝笑声反方向飞去,随即传来阴神“啊”的一声惨叫。林墨染锁定了阴神所在的方向,便飞过去欲与之决斗。 此时的林枫并未察觉到阴神已经靠近,但他感应到林墨染的灵力和心脉的跳动,似乎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立即飞过去协助。 林枫远远喊道,“墨染,斗邪这种事,怎么不叫哥哥啊。” 林墨染道,“这女阴灵故意制造障眼雾,特意只呼叫我一人,我不敢吱声,生怕惊扰大家,把她吓跑了。” 林枫道,“为什么,她只找你一人,难道是她跟你有仇吗?” 林墨染道,“不知道啊,可能是我经常出入鬼市,无意得罪了哪尊魔头吧。” 那阴灵的声音又在不远处响起,“漫漫,十几年未见,甚是想念啊。” 林墨染回应道,“你叫谁漫漫!” 林枫道,“墨染,阴灵巧舌如簧,最会扰人心智,不可与她多话,直接斩杀。” 林墨染道,“好。” 林枫寻找了一番始终找不到阴灵所在的方位,“墨染,这尊阴神狡猾得狠,她只让你一人发现她的行踪,你来导路,我来斩杀。” “好。” 林墨染取出灵囊上的符篆飞向阴神所在的方向,林枫则飞剑打过去。 此时阴神的侍从已经闻琴而飞去晒场上,众人按照原计划斩杀,场面混乱不堪。 李溶月灵力低微,多次险遭到邪物伤到,都是子期帮她挡。 晒场的中央,萧乐还在奋力弹奏,尽量把周围的阴神侍从都招来,而君莫则是围绕在萧乐中央斩杀每一只试图靠近萧乐的阴神侍从。 芈闲手上没有什么仙门法器,就只有几张林枫给他防身用的符篆,自然是不敢主动攻击,只有防御。见哪只不长眼的阴神侍从要攻击他,才取出一张符篆飞打过去。 林枫和林墨染这边,几个回合下来,阴神被林枫几次重伤。 原本以为她会负伤逃走,没想到她竟然带着最后一口气,扑向林墨染欲与之同归于尽。 林墨染和她生死搏斗,林墨染不敌,被阴神缠绕脖子,奄奄一息。 许久,林枫感应到林墨染有危险,才忽然想到阴神势必寻找林墨染寻仇了,立即拔出火离剑,解开其封印。 他没想到,日月星辰那面剑身,竟然能看见阴神的真神,红裙长发,周身散发着彼岸花瓣。 林枫来不及多想,一剑刺向阴神心脉之处,斩断其四肢,转瞬间那阴神魂飞魄散。 林墨染被阴神松开,从空中坠落,林枫立即飞过去接住她,将其搂入怀中,当务之急,先将火离剑给封印上。 随着阴神魂飞魄散,阴神侍从也随之魂飞魄散,白色云雾也消失了。 众人见不远处的林枫和林墨染,立即跑过来。 芈瑕蹲下来抚摸着林墨染的额头并未发烫这才放下心来。 李溶月询问,“林姑娘这是?” 子期道,“墨染被阴神攻击,吸食她不少灵力,身体很虚弱。” 萧乐道,“刚刚我不是把阴神都往那边引了吗?它怎么还把林姑娘挟持到这来。” 子期道,“不是挟持,而是墨染和林枫生怕阴神攻击大家,则把阴神拦截在此处。” 芈闲恍然大悟道,“所以刚刚我们斩杀的是阴神的侍从而不是阴神?” 君莫有些愤愤不平,上前说道,“不是我们,而是我们。” 在他的比划里,就没包括芈闲。 芈闲白了他一眼,走到林枫面前,举着他的上方宝剑,一顿夸赞,挽回最后一点尊严。但这把剑被封印了与普通的仙剑无意,因此并没有愿意他的夸赞。 子期看着林墨染身子骨正虚弱,便高声呼道,“今日大家降了这阴神,也乏了今晚在村里歇息,明日再进山。” 芈闲弱弱的问道,“这还没完?不是说没有邪祟吗?” 子期道,“邪祟善于隐藏,现在尚且不确定山中是否有邪祟藏匿,需得前去查探。” 后记 番外写不动了,暂时先到这里吧。 谢谢大家一路相伴,第一本书文笔稚嫩,中间因为工作原因还有断更,大家却没有因此忘了我,非常感动,也是我写作的巨大动力。 下一本《我家大明星很傲娇》,娱乐圈,伪骨科,我会更努力,到时候大家一定要来哦。 会在微博:粉耳朵兔呀 报更,大家一定要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