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柑》 负责 “打,给我狠狠的打!” “可不是嘛,不过一个狗杂种,也敢来测灵根?” “看那模样,他也配吗?” 青阳宫内,清霞峰脚下,一群人正在围殴地上的少年。 少年被打得鼻青脸肿,可依旧没有开口求饶,幼椿看到这,忍不住暼过头。 看向一旁的系统,上面的黑化值依旧显示为零。 幼椿登时脸色青白,她是穿书穿到了一本大男主修仙文中,男主是青启城城主之子昶燮,这本故事讲的是他一路顺风顺水,收美人,逆袭打脸最后飞升仙界的故事。 本来故事写完就完了,可是作者坑文了,而更坑的是,本来应该黑化,成为男主最大对手,书中最大的反派居然一直保持着正直无私,最后还成了男主的好基友,世界因此而彻底崩溃,为了拯救这个小世界。 幼椿迫不得已绑定黑化系统来到东玄大陆,成为了上风凌的剑修,现在是最大反派的二师姐。 幼椿是青阳宫内的器修门下清霞居掌门的侄女,背景强大,长相美艳,后期也是男主的一个后宫,不过她来这不是做后宫的,而是促进反派黑化。 幼椿想到这,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名为邬羲和,要放现代不过就是高中生年纪,只因父母皆是魔修,尤其是青阳宫这种众人眼里门派之最,实在不懂为何会收魔修的孩子。 东玄大陆上本是万宗归一,几百年前正魔两道大战之后,因如何处理魔修有了分歧,成了六派,也正因如此正道愈加厌恶魔修,也就导致了邬羲和的身世成了青阳宫众矢之的。 特别是她来了之后,借着清霞居掌门侄女的名头多次挑衅邬羲和,使得他的处境更为艰难。 邬羲和伛偻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让纸片飘远,“青阳宫哪条说了测灵根还要看身世?” “青阳宫是没说,我们又岂能让你这种低贱的野狗羞辱师门?” 回神的幼椿看着邬羲和的反驳,还能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增加他的黑化值。 被吸引注意力的众人,没瞧见纸片在角落里,显化出一位和清霞居身着同款的双髻少女。 少女开口便说道:“师姐师兄!师父要授课了!”快步走了上前,见有不同色的道袍又问询,“为何有上风凌的人?” “喏,这不是瞧见现在什么样的人都能进青阳宫。” “上风凌的事情为何要涉及清霞居?”双髻少女像是怕被责怪,双手挥了挥,“我就是好奇,幼师姐怎么都不出手,全是师兄师姐在做。” 虽同为青阳宫,拜的师不同,自然也没那么亲密。 双髻少女见众人凝了片刻,又继续道:“不是我想阴谋论,就觉得上巳祭选前十名,上风凌想驱逐几个清霞居的人,想出这种事情不是也很正常?” 东玄大陆的第一祭典,上巳祭。每个门派会选取十名弟子,前去参加祭典,到时候祭典结束,优胜者可自选一件法宝。 双髻少女说得笃定,“师兄师姐别被当了靶子!说不定这就是上风凌的计谋呢!” 不然,幼椿为何会找清霞居的人? “你在胡说!”她哪有这脑子,她要有也不至于被人三言两语矛头对准她了! “那你不出手,躲他们身后,谁知道呢?” 幼椿迟疑了片刻,盛气凌人道:“嫌脏了手。”道袍下的腿哆嗦了起来,她胆小怕事,每次鼓足勇气来找碴,总有人半路截和。 “你哪是怕脏手?恐怕是想借刀杀人吧?” “……杀人?”幼椿显得略微迟钝地重复后两个字。 已经没人在意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他慢慢坐起背靠在柱子上。 “对啊,找的是清霞居的人,来的是清霞居的地方,倘若邬羲和真出什么事了,怪罪的也是我们清霞居。” “你这个同门师姐倒是好,摘得一干二净,可不就是借刀杀人?” 双髻少女把幼椿想说的话堵死,让她辩无可辩。 幼椿沉默了一会,“我打不过邬羲和,上风凌无人可帮,所以找到了清霞居。”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打不过还不能找帮手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她打得过也下不去手! “打不过。”少女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娇笑道:“若真讨厌一个人,有人撑场子会忍住不去动手吗?” 幼椿翕张了一下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本来就不讨厌邬羲和啊,今日出师不利,她不如走为上策。 张麓凡出来打圆场,“罢了罢了,幼椿都说嫌脏手。” “那不行,若是她不出手,万一事后师父怪罪,担责的是我们。” “我怕我出手,回头报复我。”幼椿说完就后悔了,她找的什么说辞啊! “你不会觉得你不出手,他就不会记仇?”双髻少女惊叹于幼椿的脑回路。 呃,主要是系统面板上他的确没涨黑化值,说明他真的没记仇。幼椿缄默的样子,在众人眼里看来是默认。 张麓凡感慨道:“你总不要告诉我们,你是希望他记得你的好?” 幼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都不知道张麓凡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她好像把自己逼入一个很奇怪的境地。 张麓凡盯着幼椿支支吾吾的样子,恍然大悟,不会是大小姐爱而不得,才带着大家威逼利诱,便试探道:“幼椿会觉得我们下手重吗?” “我就是觉得给大家添麻烦了。”幼椿听张麓凡这样说,下意识觉得自己有问题,愧疚道:“我和他的事情,还连累各位。” 不道歉还好,道歉了气氛变得有几分微妙。 这就有点难办了,倘若幼椿是因爱生恨,哪天邬羲和要是从了,倒霉的不还是他们吗?张麓凡想通之后换了说辞,“那你们要是有误会,还是趁早说清楚呗。我们都在也能给你助助威。” 幼椿一脸懵圈,张师兄在说什么?什么误会,什么助威?她现在就感觉自己好像掉线,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了。 “对对,你们好好聊聊,你们是缺乏沟通!”说着几人便把幼椿挤到邬羲和身边。 幼椿被拱到了邬羲和面前,没人再去看那个双髻少女,双髻少女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谁说剑修脑子一根筋,它看器修也没差。 幼椿被迫蹲下直视着邬羲和,才发现他伤的严重,脸上虽然只有点灰,身上不说骨折也绝对没有一处好皮,背部道袍已经被血洇湿。 “咳咳,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们不会偷听的。” “我...我?我说什么呀?”幼椿觉得大家怎么都莫名其妙。 视线挪回到邬羲和身上,想检查他的伤势,又提醒自己还要刷黑化值。想到了一举两得的方法,她当众脱他衣服又起到了侮辱效果,又能检查伤势! 一瞬间想通,也不墨迹,直接动手,双手扒拉的要解开他的腰封。 邬羲和双眸透露着迷茫,“二师姐?”似乎不明白她在做什么,死死拉住自己的腰封。 上来就那么刺激吗?清霞居几人立马背对着身子,装作不去看,实则注意力全在背后。 张麓凡想提醒幼椿毕竟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点,拍了拍幼椿表示适可而止。 幼椿专注于邬羲和的伤势,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受了惊,脚尖往前倾,整个人撞在邬羲和身上。 浓郁的栀子香扑面而来。 闷哼声从耳边传来,幼椿压到了他的伤口,这下好了人家被她二次搞伤。 幼椿想要爬起来去抓住栏杆,邬羲和想要离她远一点,慌乱中,邬羲和却在她手落下的瞬间抬起了脸。 “啪——”清脆的声音小幅度回响在凉亭里。 邬羲和脸上瞬间红肿了起来。 幼椿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真不是故意的,她怕压到他的伤势,只想站起来抓住围栏。自己不机灵就算了,她怎么还打人!她可真是什么都做不好的小废物。 幼椿站了起来,脚不断的往后退去,还踩着自己的裙摆,往后摔了一跤。摔跤得她甚至都没有掸灰尘。 为了黑化值,她不能道歉。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幼椿涨红了一张脸,可以,她脸丢尽了。她想说的是不会道歉。被自己蠢哭的幼椿慌不择路立马转身逃跑,还撞上了一棵树。 众人瞧见落荒而逃的幼椿,茅塞顿开,合着是怀春少女不好意思了啊。这个当事人都走了,他们也就散场了。 幼椿捂着脑袋,又扒衣服又被打了,这总能涨黑化值了吧。 看向一旁的系统,上面的黑化值依旧显示为零。 这不可能! 幼椿猛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邬羲和,他也在看她。 邬羲和坐在地上屈膝,手臂搭在膝上,待所有人走后,双髻少女变回纸片飘到他的指间,他把玩着纸片细细思索。 “今日非初一、十五,师父怎么会亲自授课?”清霞居几人往正殿赶去。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 “话说,刚刚那个师妹是谁教导的?”青阳宫正课都是由师父教导,但口诀之类都是由每位师兄师姐教导。 “不知,也没什么印象了。” “哎?说起来我都忘了那个小师妹的脸长什么样了。” 再回凉亭,早已不见人,更别提上风凌的那个师弟了。 香椿 晚课结束。 幼椿趁着邬羲和被留下,拿着药瓶正打算出门给他偷偷送过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 幼椿开了门见是张麓凡,“张师兄。”不是同系大多前面会加一个姓氏称呼。 “幼椿,此时打扰实为不妥,但今日那位师妹之事不知你可否有印象?” 张麓凡神态过于凝重,让幼椿不由得正色道:“是发生了何事?” “因我们几人都不记得长相,恐魔修所化,特此一问。”张麓凡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幼椿回忆着长相,发现真的记不得了,“我,我只记得那姑娘梳着双髻,其余……” “全无印象是吗?”张麓凡了然,随即想到让幼椿增加和邬羲和的说话机会,便说道:“本想再去询问邬羲和,但怕把今日之事抖出,便没前去,幼椿可否代为询问。” “我也知晓,你与他不对付,可清霞居……” “我明白的,我去问他。”幼椿打断了张麓凡的话,本就是她麻烦别人在先,无论那个师妹是不是魔修所化,欺辱同门的事情搞大,大家都别想好过。 “那我先行告辞。” “张师兄慢走。”幼椿把门一阖,背靠着木门,她答应的是爽快,完全没想过她做这件事的尴尬程度。 因为叫了别人帮忙,觉得礼尚往来,所以答应下来。但仔细一想她前脚扇了人家一巴掌,后脚就去问,那个清霞居的师妹你有印象没,想想就好没道理。 现在这个时间点,邬羲和该是回去了,来回在屋里渡步,幼椿决定再过两个时辰,在出门送药。 只好等丑时送东西了,一般人都在这个时间点睡得最香,即使不睡觉,打坐在这个点也会略显疲惫。 幼椿耷拢着肩膀,看着外面皎月的位置,时间差不多了,便拿着药瓶出了门,风露显的愈加凄清。 邬羲和双腿盘膝,空气中涌动着点点星光,往伤处覆盖,破损的衣物里带着伤的肌肤,肉眼可见在自动愈合。打坐几息,少年的背已然光洁无瑕,只徒留一件衣衫褴褛扔在地上。 围墙外细微的声音,接着什么东西翻落的声响。 “是谁?”听见门外的动静。 被发现了,幼椿慌张的想把瓷瓶往庭院石桌上一放,却不够距离,只好先飞快的逃走。 少年上半身还未穿上衣物,便冲出屋外,一身肌肉纹理分明,可见蕴含的爆发力。 看不到来人了,院内徒留一股栀子香。 邬羲和盯着石桌,他还以为又有人来给他送东西了。 两边树影憧憧,幼椿一边缓着气思索怎么去和邬羲和开这个口,一边想不通平常时间邬羲和早就歇息了才对,没发现迎面走来的人。 “二师姐那么晚了要去哪?” “去找邬羲和……”抬头发现,本尊就在她面前,幼椿沉默了一会,借着月色昏暗,攥紧的药瓶塞回袖子里。 邬羲和本没想开口问询,小径就那么一条,避无可避,眼见迎面撞上才开的口。没想过幼椿会来找他,“二师姐找我何事?” 夜寒露重。 幼椿视线瞥到了他的侧脸还隐约可见的红痕,瞬间羞愧了起来,看一下树木,又抬头望了望天,无颜面对。 虽她本意是怕压着他的伤,阴差阳错也是她的错,邬羲和都那么可怜了,她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他不说想杀了她的心,黑化值居然一点也没增加。还主动和她打招呼,她的九师弟性子也好了吧,幼椿心揪成一团,被自己的内疚所淹没,“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羲和怎么会讨厌二师姐呢。”邬羲和带着笑说道。 幼椿嘴唇抿成一条线,邬羲和是什么样的好人,这样都不讨厌她,难怪黑化值都不涨! 她不知如何开口,也不让路直挺挺站在路中央,好似一座雕塑。 可惜这个点还是有巡逻的人,邬羲和有点遗憾的收回了纸片,她若再往前一步,便好了。 “今日一事你记得多少?”幼椿开了口,她想来想去不如套他话。 邬羲和依旧是谦逊的态度,“不知二师姐问的是何事?” 要提高他的黑化值,语气不能对他太好,“还能有什么事情,你装傻是不是?”嘴上这样说,幼椿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自己好凶啊。下次说话语气应该缓和点,幼椿反思了一下。 “是真的不知。”他笑的勉强,望着幼椿。 幼椿看他表情,他不会以为,她怕他去告状,故意这样说的吧? “二师姐若没有别的事情,我还要去大师兄那边。” “等一下!”幼椿张开了双臂,不让他过去。仅过一人的通道,她不侧身让他,他其实也过不去。两边虽是树丛,也是盘旋着阵法,走进树丛容易迷路。 “你再回忆回忆?”幼椿眼巴巴等着他说清霞居上的事情,不然她怎么开口问那个来拱火的师妹啊。 “二师姐,您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和大师兄说的。” 幼椿杵着依旧张开着双臂,心里着急,为了黑化值不能态度太好,语气不善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她懊恼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她怎么又那么凶,幼椿深呼吸,提起嘴角看着邬羲和,“今天月亮不错。”只是她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看上去皮笑肉不笑的,对他不能和善,但她把握不好,每次都和要吵架一样。 邬羲和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清嗯了一声。 “那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阵法和荷花岛上阵法很像?”她变着法问他,脸上的表情像鼓励学生答题的老师。 “二师姐不必试探我了,今日的事情我会当没发生过。”邬羲和隔着幼椿看向远处。 幼椿十分焦虑,她没有威胁他,她就是想问问那个师妹,“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啊!我都说了……” “幼椿,你又在欺负羲和是不是?”大师兄的声音从幼椿背后传来,瞥见幼椿脸红扑扑的样子,不免想到傍晚听到的八卦。 幼椿吓得一个激灵,往后一跳差点跳到阵法之中。怎么大半夜一个个即不睡觉也不打坐?目光又看向邬羲和,她怎么又凶他了。 邬羲和抿了抿嘴嗫喏着,“大师兄看我没去,估计找来了。”像是在解释为什么大师兄会过来,而不是他故意这样做的。 幼椿心里五味杂陈,邬羲和也太温柔了,她都把人家逼成这样了,那么温顺像小绵羊的人,她刚刚怎么凶的出口的?倒是像极了她在无理取闹,幼椿越想越难受。 “好端端不睡觉,在晃悠什么?”严予己沉声问道,又瞥了一眼邬羲和,见他还小声和幼椿解释,琢磨自己是不是出现得不是时候。 幼椿把头转到一边,瘪着嘴。看样子私底下要加倍对邬羲和好,那么好的人,起码物质条件不能太差! “是要去刑司吗?” “没有,我这就回去。”一听到刑司,幼椿立马同手同脚转身,走了两步才回头看着严予己带着邬羲和离开,邬羲和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幼椿回头瞥了一眼邬羲和,仿佛在警告他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死定了。心里惆怅着那个双髻师妹一个字都没问出,袖子里的坚硬提醒着她药瓶还没送。 严予己瞧着两个人眼神互动,装作赏月。 幼椿快步走了两步,趁着大师兄把邬羲和叫走,刚好去送药,立马回头往邬羲和的院子跑去。 幼椿愁眉苦脸地望着篱笆里的屋子,轻车熟路地把药瓶放在石桌上,思索着要不要留个纸条问问,又觉得像是在留证据。 站在石桌前对着药瓶发呆,太入神也没听见后面的脚步声。 “二师姐。”邬羲和眼神穿过幼椿看着石桌上的药瓶,那个人来过了?不知有没有碰上幼椿,被她为难。 幼椿身体僵硬片刻,举着手正想打招呼,改为指着天上的月,“咳,本小姐赏月发现这里月景最美。” 邬羲和静默一会儿才开口道:“打扰二师姐赏月,不知二师姐要在半夜到我院中赏月。”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那个拱火的清霞居师妹你还记得吗?”幼椿直接坐在石凳子上,看着站得挺拔如松的邬羲和,他在阴影底下,看不清神色。 “记得如何,不记得如何?”邬羲和少见地说出这样的话,平日里他向来问什么,答什么。 明亮的月亮被云一点点遮住。 “记得最好,清霞居他们怀疑是魔修潜入。不记得那也没办法。”幼椿摊了摊手,打算离开去找几本适合单火灵根的书籍送他。 邬羲和动了一步,“二师姐不是要赏月吗?”衣袖里掉出一些碎纸屑。 “不看了,过几日还要选拔……”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说鼓励的话,幼椿立马回头走到邬羲和面前,脚底下踩着碎纸屑,“你别以为你和我单火灵根一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等着瞧!” 邬羲和敛了敛眼,让风吹散了纸屑,“羲和明白。”本想杀了幼椿,大师兄见过她,让她回去,这个点也没人知道她来过自己院中,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只不过看在同样的灵根她还有用的份上。 幼椿脚心窜起一股凉意,刚刚不知为何感受到了杀意,越想越心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邬羲和的院子。 他目光放回石桌上,拿起瓷瓶,回春丹,吃一粒就能起死回生的药,还真是让那个送药的人破费了。 邬羲和拿着瓷瓶随手放在一个书架的格子上,格子里还有各种数不清的瓷瓶,书籍,甚至荷包,只是每一样不显眼处都拓印着一片香椿叶。走回了屋内,盘膝打坐。不知为何从几个月前,总有个陌生人会往他院里送东西。 这件事情是从二师姐转变开始,也不是说之前的二师姐就对他多和善,只是从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污了眼。 上个月测完灵根之后,便开始能听到二师姐的心里话,也是从那时候起她便开始频繁找他麻烦,完全释放恶意,起初只是挑三炼四嫌他哪里做得不够好,后来就带人发生今日的情况。 在青阳宫里大多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虽不会像幼椿那般,但大多也不会释放太多善意,邬羲和揉了揉鼻梁,想到香椿叶内心涌现的情绪,他简单归为烦躁。 误会 幼椿特意跑了一趟清霞居说明情况。才例行去接师门任务,青阳宫弟子分例是直接和师门任务挂钩。 幼椿交了牌子登记完任务,装作随意问道,“上风凌为何没除妖斩魔的?” 登记弟子头也未抬,“邬羲和与杨依一同下山去驱逐即将化成的马蜂精了。” 邬羲和与小师妹的任务,她倒是想一同前去,刷邬羲和黑化值,但她的任务与他们相差甚远,只好作罢。 做完任务,才去找邬羲和,发现小师妹早已在收尾,净化马峰精,不见他。 幼椿不怀好意道:“小师妹,九师弟呢?” “师兄去那边勘察了。”小师妹指了指山路背阴的一面,看到二师姐就想起最近的八卦,想问怕被凶。 大老远便看见他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附近还有青阳宫其他弟子在为难他,幼椿见状跑了过去,她可以欺负邬羲和,是为了黑化值!那么好的邬羲和凭什么被他们欺负啊! 眼瞅着有人推了他一把,幼椿忘了黑化系统,只想抓住邬羲和,可遗憾的是袖口还是差了点距离。 见他滚了下去,事已至此幼椿看了一眼系统面板,想看看黑化值涨没涨。 黑化值依旧显示结果为零。 “哞——”地动山摇的咆哮声,幼椿往声源处瞧去,面前不知何时冒出来,形如牛,顶着鹿角的魔兽,在俯首蓄积力量冲撞过来。 山路上,一群人被二阶魔兽撵着跑,幼椿顺着人群被推挤,摔了一跤,一下子没爬起来,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 山坡下,邬羲和站着树顶上,风吹动着他的发带,如果忽略他脸上的表情,倒真像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邬羲和嘴角弧度稍纵即逝。指尖滑动,让魔兽转而去追那几个为难他的人。 幼椿见魔兽去追其他人,噙着眼泪自己找了一块石头,检查自己的脚踝,果不其然红肿了起来,丛乾坤袋掏出药酒边倒边揉,瓷瓶随手一放。 哪想到魔兽又跑了回来,慌乱中药酒瓶摔在地上,幼椿光着脚丫找了一棵树往上爬去。 药酒瓶滚到了邬羲和脚边,掉落的瓷瓶底部标记是,一片香椿叶。邬羲和捡了起来,“师父教你的剑法呢?” “它的血会脏了本小姐的剑!”打不过还不能跑吗!幼椿眼泪汪汪盯着邬羲和的发带。 “师姐真是宅心仁厚。”即使他刚刚从山坡滚下去,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情绪,仿佛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 邬羲和说完,抬手几道符打在魔兽身上,幼椿见到邬羲和出手,呼了一口气。虽然名义上她是他的师姐,但其实是进门时间而非能力,她就是武力值为0的渣渣。 幼椿见状呼出一口气,从树下滑落,刚刚紧张都忘记脚崴了,单脚跳了两步,打算去拿药酒瓶,魔兽突然发作把幼椿顶下山崖。 她慌张地想要抓住什么,伸手向邬羲和,可他没有伸手去拉住她,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张常年温顺的脸上,透露出的分明是冷清与危险。 “师姐,我好像念错诀了。”那一切仿佛刚刚是幼椿的恍惚,那神态分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可幼椿总觉得此刻的邬羲和就像一把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她的身体坠入,高空下幼椿瞪大了双眼,满脸错愕。 * 上风凌位于整个青阳宫的最高处。 邬羲和跪在正堂,眼眶泛着红,浑身上下沾着草屑与泥,“弟子因摔落山下没有及时护好二师姐,导致她被魔兽踹入崖下,愿受责罚。” “幼椿已无大碍,羲和不必自责。”坐在正堂的人并非师父,师父已在晚间闭关,是剑修首席大弟子严予己代为掌管。 “不,大师兄,若不是我学艺不精也不至于让二师姐受如此重伤。”邬羲和眼里带着愧疚。 严予己看着跪在下面的身体颤巍巍的。先是处理之前成精的马蜂,再是对付二阶的魔兽,去山下找了个把时辰,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幼椿还在魔兽窝的附近,“羲和,切勿多想……” “代理掌门,弟子甘愿受罚。”邬羲和说完磕了一个头,他换了称呼,像是在提醒如今大师兄是代理掌门。 良久坐在上方的人轻叹了口气,“罢了,去你三师姐处领罚吧。” 邬羲和垂下的头,“弟子弃同门,怎么说也应该去刑司……” 严予己沉声道:“羲和,我作为你的大师兄,去你三师姐那,是我的让步。”这话完全是作为大师兄说的,而非代理掌门的身份。 刑司乃青阳宫的受罚之地,用的大多都是法器,若把弟子送去,都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状,邬羲和本就不至于此,受罚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点,看样子邬羲和对幼椿情谊到底不同。 邬羲和退下,身上带着细小的伤口,跪着的时候还滴下了两滴血,严予己看着血随手一挥清理掉了。 那边邬羲和去了三师姐那处,正巧她在教别的师弟师妹们剑法的口诀,一看邬羲和全身都是划伤的痕迹,“怎么会来我这?”她倒深居简出,不知八卦的事情。 “受罚。”邬羲和言简意赅。 领完鞭刑,邬羲和穿着未换的衣物,从长春馆又买了些灵丹仙草。 一路走过听着背诵,瞧着其他非同宗师兄姐们整理了药圃果园,才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去往幼椿的住处。 耳里响起三师姐的话,“羲和,大师兄应是无奈之举,为了上风凌考虑。毕竟幼椿是清霞居掌门的侄女,难免嚣张跋扈。”邬羲和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无非是三师姐觉得大师兄作秀给清霞居的人看。三师姐还当是大师兄故意。 终是走到了幼椿的屋子的门前,又能听见她的心里话,他还以为她又会哭唧唧。他测试着距离,以及她心声,不是所有的心声都能听见,有些话就像被屏蔽了一样。 “二师姐你别怪九师兄了,他作为一个剑修,符箓本就不是他强项。”她的小师妹坐在榻前,督促着幼椿吃药,幼椿明艳的长相实在是不像个剑修。 幼椿一饮而尽碗里的药,“谁熬的药,那么难喝!”说完疼得龇牙咧嘴的,她躺在床上,身体上全是缠着的绷带与药膏,手指红肿,手臂上更是仿佛被打出来的青紫痕迹。 “九师兄熬的。”小师妹早已习惯二师姐的抱怨,“他在山下寻了你好几个时辰,又被几个高阶魔兽追着,身负重伤还跑去自领责罚,认为没有保护好你。” “又自掏腰包,去长春观买了仙草来给你熬药。”小师妹絮絮叨叨说着。 幼椿舔了舔嘴唇,居然误会他了,嘴上不讨饶地说道:“谁要他多管闲事啊,本来就是他的错。” 小师妹见说不通,只好拿着碗离开幼椿的房。一出门就看见背上伤痕累累,显眼鞭印的九师兄,不愧是九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去领罚,现在居然还来关心不识好歹的二师姐! “九师兄,二师姐那边……” “我知道……”邬羲和虚弱地笑了笑,风灌进衣袖吹得鼓起,像随时要被吹倒了一样,“难为你了,没有被骂吧?” 小师妹摇了摇头,“没有,是二师姐不知好人心,要我说……” “谨言慎行,都是同门。”邬羲和呵止了小师妹的话,眼神瞥了眼窗棂若有所思,“二师姐不过性情中人。” 小师妹憋着气,九师兄怎么会眼瞎喜欢二师姐!人善被人欺啊,“师兄你这样站着伤口会裂开的,我扶您回去吧?” 邬羲和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不麻烦了,过两日考核小师妹可要努力啊。”嘴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但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表情罢了。 邬羲和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对了,小师妹,可知这是谁的?”是之前掉在地上的药酒瓶。 “香椿叶啊,是二师姐的,她所有东西都会拓印香椿叶。”名门大小姐的东西总归是要区别于普通人,才显得她特别,只是这句话杨依并没有说出口。 木春 幼椿故作淡定地说着,“无他,唯手熟尔。”还好今日穿的袍子足够遮住了她都已经打摆子的腿,脸上被吓得毫无血色,手拿的剑都不稳了,内心早已崩溃。 伤势刚修养好就碰上青阳宫的宫内比试考核,选取前十名,为的是去参加东玄大陆的第一祭典,上祀祭。到时候祭典结束,优胜者可自选一件法宝。 由于祭典的法宝只有金丹期以上包括金丹期才能使用,故而青阳宫此次比试皆为金丹期及以上。 幼椿装完逼,利落收剑,看着牌子得分示意,她飞快地跳下武台。回到看台上,盯着双手,旁人有本命剑,她又没有自然也不可能打过,自己的水平几斤几两她心中有数,并不清楚怎么会突飞猛进那么多? 往高的看台望去,他们宫主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眉毛和胡子都长的拖地,可头是光的。 邬羲和站在她的附近,没忍住跟着幼椿往最高的位置看去。 幼椿视线又瞥到武修的方阵上,武修的掌门长得好像现实世界挂着门上的年画娃娃抱大鱼,说起来,体修的掌门倒是挺像被抱的大鱼,两个眼睛像鲶鱼,左右完全各长各的。 邬羲和正经的样子,也不免思绪被带跑偏,被同门喊了好几声才回神,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幼椿。 他看了对阵表,许是太清楚她的水平,如果他想和二师姐对上,只能那场他暗自出手帮了幼椿。 “恭喜师姐了,等会儿望师姐手下留情。”邬羲和不知何时冒出来站在幼椿的身旁说道。 幼椿睨着他盛气凌人道:“你要是输了可别说是我师弟。”加油呀,小羲和! 邬羲和眉眼弯弯,态度温和回道:“不会让二师姐丢人的。”眼神晦暗地盯着幼椿的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 待第二场站在擂台上,看清是邬羲和的时候,她嘴角也难免抽了一下,她刚刚和邬羲和说了什么来着? 双双鞠躬行礼,锣鼓一响,邬羲和身形并未动,倒是幼椿足下轻点往反方向跑去,她根本打不过邬羲和! 打不过她跑就是了,想着决定自己跑离擂台,就见邬羲和冲了过来,脚掂着身体以极高难度的动作扭曲着,幼椿视线瞥了眼不远处的寒潭,灵光一闪。 让他掉下去铁定增加黑化值,邬羲和是单火灵根,水火相克,这个寒潭可不是普通的潭,跳入寒潭无异于自杀,即使勉强救回一条命,灵根也废了。 虽然作为一个天才剑修,她实在于心不忍废他灵根,但是不做又不行。 躲着邬羲和的出招,别人是本命剑,她只有一把修道剑,根本抵挡不住邬羲和,“你不地道,明知我没有本命剑!” 邬羲和缓和了出招,便收了本命剑,改为拳脚,出的罡风还是能刮伤她细嫩的肌肤,流下几滴血珠。 即使拳脚出招,他的一招一式难掩杀气的同时举止优雅,显得幼椿的每招每式略显粗鄙,隐约听见台下的人笑她像乡野间村妇杀鸡的样子。 幼椿回回刺邬羲和的要害之处,逼着邬羲和,而邬羲和则与她相反,回回谨慎避开幼椿的致命点。 但是真的要逼他于此吗?一个天才,最引以为傲的灵根被她亲自摧毁,她眼中流露犹豫,可是逼他黑化她才能回去。 “九师弟就这点能耐吗?”她用着剑,而他拳脚功夫,还嘲讽着他。 邬羲和并不动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寒潭,在她挥剑一刻,抬手助她一臂之力,把自己送入寒潭。 身形太快并未看清两人如何出手,只见邬羲和先是落入水中,却不承想幼椿跟着跳下水。她见不得天才被毁,想着折中的办法,无论出什么能护就护他,就随着邬羲和跳下寒潭。 寒潭,响起一声巨大的水花。 “啊啊,幼椿和邬羲和都是单火灵根啊!” 青阳宫里的寒潭底下住着一只万年灵兽,霜凌龟,也因它在底下住着,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灵气以及寒气。 幼椿瞪大着双眼,寒潭这个章节她想起来了,原文里器修世家出生的大小姐不幸落入寒潭,最后是邬羲和把大小姐救了上来,可惜寒气入体已经不是灵根废不废的问题,是已经没命了。 尽管如此,清霞居的掌门还是念同为单火灵根救同门的自毁行为,将邬羲和收为义子。 单火灵根更适合去器修与丹修,只不过剑修的包容性更强。 谁知道阴差阳错还是在完成书中的剧情,刚好,邬羲和黑化而她功成身退。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大小姐死了,那么被男主收入后宫的人是谁呢? 幼椿强迫自己不去想了,当务之急是掏出乾坤袋里的闭息丹扔进嘴里,先在水下呼吸才行,她快憋死了,大口喘了两下气,才去找寻邬羲和的身影。 水下并不像岸上看着漆黑一团,而是透着清澈的莹蓝色的光,阳光可以穿透整个水池,清楚地看见邬羲和在底下看着她。 莹蓝色的光线像是活了过来的生命力缠绕着她的四肢,稍一挣扎捆得更紧,求救般的视线望着邬羲和,他的眉眼还是带着和煦的笑,可他转身之后往深处游去。 幼椿见邬羲和的举动,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只好先吃的闭息丹。凝着气,却发现在水下受阻。 闭眼听见水流的波动,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就像被汲取了一般。只觉得眼前慢慢发黑,视线内的黑块一点点铺满。 像是死之前的走马观灯,脑海里出现的是这位原本大小姐的一生。作为一个器修世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去上风凌,是因为作为一名修士只要温养出一把本命飞剑就能够被称作剑修。 所以她拜入了上风凌,可剑修平日里最为刻苦枯燥,日复一日的挥剑,讲究的是心剑合一。大小姐还是骄纵惯了,不愿多练,每日签到就跑去玩。 外加上她温养出的武器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剑,本命飞剑就是拥有一些特殊神通的由自身温养出来的东西,他们的形状,神通不一定和飞剑挂钩。 剑修不过是一种主观上面的界定罢了。可大小姐眼里若温养出的不是真正的剑,那就是旁门左道,即使平日签到练的也绝非本命剑。 遇事不决,唯有问剑。 幼椿看见脑海里隐约闪烁的光,刀柄加上了刀镡,刀身已经由直变,这不是雁翎刀的形状吗? 全身乌黑,连刀身也是乌黑像枯枝像炭黑,一点都没有利刃的感觉,尘封已久都已斑驳铁锈。 幼椿抬手轻触,身上如同烧焦的斑驳窸窸窣窣地往下掉落。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它,怎么会丑呢? 修剑之人,心之纯粹,纯粹到一剑可屹立于天地间,一剑破万法。 视线里有一点点光,撑在地上好一会,视线恢复了一点点可以分辨出大的色块了,但还是有很多黑蒙蒙的色块在一闪一闪。 即使嫌它丑,即使嫌剑修怎么能温养出非传统意义上的武器,可本命没有弃她。 眼角滑落一滴水珠,溶于水中。 手上汇聚着光点汇聚成脑海中雁翎刀的形状,一剑破万法。 莹蓝色的线被两三下斩断,以她为中心扩散开一股气流,水已经碰不到她了。幼椿摸了摸本命剑,“她好像没有给你取名字,不如就跟我用同样的名字,我叫椿,你叫木春吧。” 刹那间,刀身挺直,刀尖处有弧度泛着淡粉色的光,反刃的刀身扩印着不起眼的花瓣,挥动时候带着花瓣。 幼椿挥了两下,花瓣的挥落让她短暂失神,这明明很漂亮啊。 “木春可以带我找邬羲和吗?”幼椿摸了摸刀身,刀震了震,在幼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刀身依然往下飞去,她的本命会带着她。 幼椿并未见到霜凌龟,水中弥漫着蓝色的液体,并不溶于水,以及她说不上来的难闻气息。 底部隐约可见一处洞穴,木春带着她来到洞穴内。 一到洞内不知是不是结界,像一层柔软的保鲜膜一样,水被完全阻隔在外。 邬羲和坐在一块奇形怪状的物体上,双手搭在膝上,看见幼椿来到诧异了一下又见她手里不一样的兵器,了然了几分,随即用笑容掩饰,“二师姐。” “你刚怎么跑了?”她皱着眉,表情是一脸嫌弃,像是嫌弃邬羲和没用,可是眼神里的担忧根本没有遮掩住。 幼椿表面是害怕潭底的霜凌龟躲到邬羲和身边,实则是想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幼椿把木春收了起来,从乾坤袋扒拉出一堆有的没的得丹药,一股脑往邬羲和怀里丢,“我拿着太重了,你给我分担点!” 邬羲和看着怀里的瓶瓶罐罐,清一色都是香椿叶,沉默了半晌,才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眼里全是自责,“二师姐,寒潭对单火灵根不利,便杀了霜凌龟取了妖丹,才没有来得及找,二师姐会责怪我吗?”又将透明蓝水晶质地交付于她手上。 他眼神里殷切的关心与自责,幼椿抿了一下嘴唇,手指甲死死掐着手心,声线绷得极紧,“要你假好心?”他也是单火灵根,自己都这样了还给她去杀怪? 眼神的担忧快化为实质,那他怎么办?她是为了怕他被废灵根,才跳下来,现在自己反而成了累赘。 姜糖 邬羲和扬起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二师姐放心,我已经吃过了。”若是她有半分犹豫自然能反应过来寒潭下的霜凌龟只有一只,妖丹也只有一粒。 可她没有。 “呵,真是自私,果然先管自己。”嘴上依旧是呛他的话,行为动作是百分百的信任,拿着妖丹便直接往嘴里吞。 听着她内心的话,邬羲和眼里几缕血色般的仿佛蜘蛛网在眼里扩散,又消失,他大费周章想要和她比试,不过是拿她做实验罢了,冰属性的妖丹世间有很多,但整个青阳宫,唯有她刚好与他一样是金丹期的单火灵根。 他只不过是想知道极寒的冰属性妖丹被单火灵根的人吃掉,是会两股力量在体内爆炸还是说会相融。这冰属性的妖丹好找,单火灵根去主动接纳却没那么简单。 一冰一火,两股力量在幼椿身体游走冲撞,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异灵根,只不过五行里面要变异为冰,是要水生木的水木灵根。 她单火灵根吃这妖丹无异于找死。 邬羲和百无聊赖地半躺在龟壳上,撑着脑袋看着已经昏迷的幼椿,她身侧的木春倒是对着他虎视眈眈。 他身上根本无需丹药,自动在愈合伤口,但邬羲和还是把丹药当糖豆子往嘴里塞,上次在崖下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肌肤,听闻世间有些器修会把人制器,不过大多为魔族的器修,邬羲和想着若是把幼椿的皮扒下来做成鼓,送给清霞居的掌门,不知会如何呢? 这样想着嘴角上扬得愈加明显,背后绷直的微微发颤,十分兴奋。 那边陷入昏迷状态的幼椿和系统打着商量,“你当初说给我的金手指呢?” 若不是检测到幼椿的生命体征弱了下去,它也不会在未被召唤时出现。先压制住了妖丹的属性。 ——宿主听不到邬羲和的心声? “听不到!” 系统不信的去查了一下,发现它自己的失误导致送的金手指在邬羲和身上,以至于邬羲和每次都能听见幼椿的心声。 系统沉默了,它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工作失误。 ——作为知道小说走向,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作弊吗? 系统单方面掐断,幼椿一睁眼就看见蹲在她面前举着匕首的邬羲和。 “九师弟?”幼椿看着匕首的尖刺还发着寒光,脚底板一阵寒意窜上心窝。难不成她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邬羲和有些遗憾,停止摩挲她脸蛋的手指,收起了匕首,站了起来,也没解释自己的行为,“二师姐醒了就好,若醒不了师弟良心难安。”心里最终松了口气。 “你还会良心难安,怕不是没了我,晚饭都可以多吃两碗呢。”幼椿阴阳怪气地说道,他们其实已经辟谷,只是偶尔嘴里解馋。 邬羲和望着幼椿头顶的发旋,耳里听着二师姐嘴上不阴不阳的话,心里听见二师姐说得却是:呜呜呜我是个废物。 他的手还摸着匕首,双眼无神地盯着她皓腕露出的一小节雪肤,心里放松只是因为难得有那么好的手感,若是真把二师姐做成人皮鼓还是自留吧。 “快想办法,我还要争前十的名额!”幼椿看有个高坡一样的地方,手脚并用往上爬了从乾坤袋拿出一块布坐着,即使辟谷还时常嘴馋,吃饱了才有力气出去。 “二师姐似乎很想去上祀祭。”邬羲和眼眸流转,见她爬到尸体的乌龟盖上野餐,也没有提醒。 不是我想去,是你要去,去了那件法宝日后派得上大用处!幼椿眉毛一挑,凌厉的丹凤眼对着邬羲和态度极差地说道:“对,我就是想要法宝傍身,就算卖了也能值不少钱。你也必须去!”掏出肉包,又看见乾坤袋里的姜糖,也没多想丢给邬羲和。 邬羲和并不嘴馋,却见一袋子的姜糖,默默收下。 正啃着包子的幼椿,嘴上糊着油腻,听见外面的咆哮声抬头问道:“那是什么声音?” 邬羲和沾了一粒姜糖放入口中,温和无害地说道:“魔物吧。” “魔物?”幼椿望着邬羲和窄腰宽肩,乌黑亮丽的秀发高高盘起,上风凌特质的袍子,是蓝与白,波浪与白云,交织的刺绣,明明同款的衣物,她却穿得不伦不类。 许是吃了她给的糖,现在邬羲和看上去更加纯良,“霜凌龟,本就是守着魔界的洞口,如今一死自然魔物会想出来。更何况血气的蔓延,它们嗜血焦躁不安也属正常。” “霜凌龟死了?”幼椿后知后觉想起来了,就在方才邬羲和给她的内丹。 邬羲和笑得和善,“师姐的记性变差了。”眼睛在幼椿身下坐的坡度打转。 幼椿看着邬羲和的目光,嘴角往下慢慢撇去,“有没有可能我坐的不是它的壳?” 邬羲和难得笑出来声,“二师姐觉得呢?”平日里他再笑,也是笑得儒雅,只有唇角的略显弧度。 “……”幼椿生无可恋的和滑滑梯一样滑了下来,少见的一言不发,走到洞穴外开始搓着手指。 木春自觉靠了过来蹭了蹭幼椿,她作为本命剑的主人,可以本能地感受木春生理性地厌恶着邬羲和。 幼椿摸着刀鞘,安抚着它,“他可是始终如一,光明向上的正人君子呢。” 木春说不了话,只能贴着幼椿,幼椿正想着给木春也洗洗,又看见水里未被稀释的蓝色的液体,和她刚来时候闻到的难闻气息。 “邬…羲和……”幼椿叫了邬羲和的名字,她从未喊过他全名,仿佛喊他全名就和嘴被侮辱过了一样,向来只喊九师弟。 听见声音,邬羲和踱步过来,他手上还在擦拭着本命剑,“怎么了,二师姐?” 已经不用问了,幼椿已经看见他手里的本命沾着的蓝色液体了。那是霜凌龟的血液,至于气息估计就是它特有的血味。 邬羲和看着她沾着水珠的手,笑意更深,“二师姐可能有所不知,我是拿着本命剑杀了它,开膛破肚,剑锋一路滑到头颅,在中间横断颈部骨椎,见它不再动弹了才放心剖砍掉了脖子和头。去除内脏等容物,取出的妖丹。” “哦,对了二师姐,给你的妖丹是直接沾着它的血肉,师弟迷糊,忘记清洗一番再给师姐了。”见幼椿已经变了脸色,一副欲呕的样子,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也不知二师姐有没有尝出霜凌龟的血肉?” 幼椿没有憋住,冲到一处角落呕吐了几次,除了刚刚吃的包子,也没有把妖丹吐出。他说便是了,形容的那么具体,脑海中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仿佛当着她的面做这些。 邬羲和站在结界口,看着魔兽撕咬吞噬的霜凌龟的尸体,他刚刚只把壳带回来洞穴内。魔兽察觉到了邬羲和,两方僵持。 寒潭上方传来动静,邬羲和见青阳宫的人应是来打捞他们,索性就祭出本命剑,指至剑至,随心所欲。 故意把镇压的魔界洞口扩展得更大,邬羲和眼睛眯了起来,盯着背对他的幼椿,上祀祭他要去,但绝非以青阳宫的弟子名义前去。 而魔物只是戒备地盯着邬羲和,没有做出攻击的姿势。 “二师姐,再不出去,魔物要攻了进来。” 幼椿见邬羲和祭出本命剑,赶忙跑到他的身边, 邬羲和的本命剑唤作明月清风,取自“但有清风,惟当明月”一把清霜如月细长的剑,唯独剑身如玉质地白润,在光下可见包裹着的华光。一如他人的品性,只与清风、明月为伴。 邬羲和听着她的心里想法,面上不显,心里嗤笑。 幼椿语气极差地对着邬羲和说道:“你连这头魔兽都打不过,要你何用?” 说完,她反思了一下自己说的话,邬羲和性格柔和,她老是拿语言去攻击他,不是在逼他黑化,是在pua他,她又措辞了一下,“我,我是想说门派好像有人下来了,我们要不要撑一会?” 邬羲和敛眸睫毛在眼下一片阴翳,“二师姐,下来的人是水或木灵根,若不是武修体修,水下作战他们未必对魔兽能起到作用。” 见幼椿真的在思考,邬羲和又开口道:“事情是我惹出来的,若不是我斩杀霜凌龟破坏了镇压,也不必让师姐为难。由我以身殉道便可。”唯有声音泄露出一丝颤抖。 “二师姐以后别为难其他师弟师妹们了。”邬羲和说着想要抬起手触碰幼椿,又想到了什么,笑得勉强,“我知道二师姐厌恶我的出身,以后羲和再也不会打扰师姐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往魔兽的洞口赶去。 幼椿没来得及拉住邬羲和,拿着木春往邬羲和身边赶去,看见头顶光影是三师妹,一边想要三师妹先别下来,一边又着急怕邬羲和真的以身殉道。 只好先不顾来施救的同门,拼了命往邬羲和身边游去,她想说她没有厌恶他的出身,被打扰她才能助他黑化。 见邬羲和的身影像是融化般一点点消失在洞口,他不会真的以身殉道了吧? 她说 幼椿跟着邬羲和往洞口赶去,已经不见邬羲和,幼椿站在洞口,洞里血腥味尤为明显,身后是寒潭。 幼椿提着木春杵在洞口,邬羲和是真的以身殉道了? 守护他人值得吗?会有人记得他的好吗?他们会知道吗? 为了黑化值她从来没有对他表面释放善意,即使每次私底下她偷偷送东西,这个行为更像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幼椿蹲了下来窝在膝盖里,在这一瞬间她厌恶极了自己,如果,如果她对他再好点……又觉得这样想着得自己也很自私,对他再好点不就是想要减轻自己的内心的愧疚感。 “二师姐?” 嫌她碍事,想自己找个借口溜走,都已经走出洞口怀里的姜糖硌到他了,脚不由自主地走了回来。 看着她一如既往在掉眼泪,听着她的心声,邬羲和心里讥诮着。 幼椿抬起头,惊喜地看着邬羲和,少年拿着剑发丝还顺着掉下水珠,自始至终温和的样子。 “你没事就好!”她站了起来想走过去问他,结果蹲太久一站起来头晕眼花,走了两步变成扑进他的怀里。 如果之前他们关系一直很好,那看上去是温馨的师姐弟相见场面。 现在稍许有点尴尬,幼椿默默想要拉开距离。 “别动。” “嗯?”幼椿不理解,还要继续刷黑化值,硬着头皮说道:“你是不是想占本小姐便宜?!” “我怕二师姐又给我一巴掌。” “……” 邬羲和只是把幼椿发间的碎纸屑取了,毕竟他刚刚真想动手的。“可以了。”他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栀子香一点点变淡。 “那我们回青阳宫吧?”幼椿试探说道。 “回不去了。”邬羲和指了指快要闭合的洞口,“怕是几位长老为了其余弟子安危,用阵法封印了。” “不应该啊,三师妹看见我下来的!” 邬羲和看着幼椿淡淡地笑了笑,幼椿总觉得这个笑容有种莫名哀伤,只听到邬羲和说道:“两个弟子的性命和整个青阳宫比起来,孰轻孰重?” 幼椿愣了一下,她记得小说里的邬羲和每一次都是被放弃的那一方,倘若不是今日她也跳下来了,寒潭之下只有他一人,心里莫名一紧,所有人都在放弃他,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她靠近邬羲和一步,拉着邬羲和的袖子,“我不是害怕啊,我是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了。”她来这个世界和同门关系并不深,可邬羲和不一样。 邬羲和没说话,走在前面,幼椿拉着他袖摆紧跟其后。 “我们去哪?” “二师姐不是想去上祀祭?” 幼椿没说话,手摸着木春示意它安分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和邬羲和有接触,她的本命剑就和炸了毛的猫一样。 洞穴很深,分叉路口也多,传来的风她觉得有些腥气,幼椿揉了揉鼻子,他是怎么知道如何走的,这就是天才吗?话说回来,她干粮带少了,早知道姜糖就不全给他了,自己留点也好。好想吃薯条啊,那种刚刚炸好控油出来的金灿灿的薯条,外焦里嫩沾上番茄酱,这样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幼椿松开了牵着衣摆的手抹了抹自己不存在的口水。 邬羲和听着她心里的想法,不堪其扰,虽然她嘴上一句话没说,可为什么她脑海里有那么多东西? 幼椿手已放开血腥味浓重的她快吐出来了,脚底下黏腻的东西她开始哆嗦的往下要看的时候。 邬羲和遮住了她眼睛,“别看。”她的睫毛剐蹭着自己的掌心,痒意从手扩散开,心里波纹在无限扩大,他想杀她,为什么还会在意她会不会害怕? 邬羲和还在计较自己的怪异行为,幼椿双手捧着邬羲和的手背,“师弟,你害怕吗?” 邬羲和眼神瞥下这些泥泞的血肉模糊看不清本身的肉块上,“习惯了。” 习惯了并没有说自己害不害怕,她手慢慢阖紧,也许第一次第二次看到的时候也是害怕的,只是看多了所以麻木了。小说里并没有说过邬羲和的出生,可从平日里那些人嘴里,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对了二师姐,何为薯条?” 全身鸡皮疙瘩起来,幼椿有些僵硬脖子宛如落枕被密密麻麻的针刺着,她瞧着邬羲和,难道邬羲和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那天去看师姐,师姐一直梦呓薯条…有些好奇。” 幼椿松了口气,“是土豆切成条状油锅里炸开的东西。”吓死她了,她还以为邬羲和真的能听见。 邬羲和眼睑下垂,他故意问的,为了试探幼椿是否知晓他能听见的事情。 “我走前面,师弟动作太磨叽了。”幼椿握住他的手拿下,往前走。吞咽了口水,眼睛努力不往下看,不过说来也奇怪只要触碰到邬羲和,血腥味就会减少很多。 邬羲和眼神落到牵着的手,明明现在杀了她的时机是最好的,即使后面回了青阳宫,也查不出是他动的手。他大拇指摩挲着她手背的肌肤,或许活着的手感更好吧。 手背被摸了一下,幼椿以为他在意自己说他磨叽,转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弯弯像是在安慰他,后面想起来自己刷黑化值,“哼!” “师姐,你走错了。刚刚那个路口该往左走。” “……你为什么不早说!” 最后还是邬羲和带路走出了洞穴,御剑飞行到栖霞山山脚下如同一个屏障无法再进去,两个人只好下来,装作寻常人家开始爬山。 栖霞山是一圈环形山,中间有一处盆地凹进去的便是栖霞山镇,上祀祭便是在这里进行。 “去换身衣服。”他们两个还穿着上风凌的道袍,太引人瞩目了。 幼椿早就想换了,作为一个汉服爱好者,来到小说世界之后天天穿“校服”她一开始还挺开心,穿久了她内心逐渐发木。 “在镇上,别让人知道我们是师姐弟。” “呵,笑死人了,你以为本小姐乐意和你做师姐弟吗?” 邬羲和垂着头,“羲和知道是自己高攀了,只是想提醒师姐,怕被有心人利用。这里不比别的地,大多都是鬼修很容易被钻空子的……” 幼椿嘴里发苦,她当然知道邬羲和的用意,只是她总想着刷黑化值,“哼,算你有心了,本小姐要去买衣服了,看你那穷酸样,师姐勉为其难给你买件。”大步先行走到一家成衣铺子。 邬羲和一言不发看着她挑衣服,眉心一跳,瞧着幼椿拿着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想要制止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这位小郎君对娘子真好啊。”掌柜眉开眼笑的看着邬羲和,他一开始也以为这位小郎君会阻止呢。 “不是啊,我们是姐弟。”幼椿挑着衣服塔嘴道,“好了,老板就这些,算下钱。” 付完灵石,幼椿拍了怕自己的乾坤袋心满意足,看着邬羲和从头到尾一身黑,衣服绣着暗纹,颓丧中带着冷冽的煞气,在师门中规规矩矩的束发变成了高马尾。而她换了身粉嫩的诃子裙,绣花的精致程度让幼椿爱不释手,全身粉的层次依次迭加,从白逐渐到艳粉像一朵即将绽放到极致的桃夭。 一路上行人只有穿着不同门派的道友偶有惊艳目光,邬羲和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只觉得幼椿这一身碍事,不过也好。 “师弟,你在瞎转悠什么呢?”幼椿不肯说自己脚累,徒步爬上来也就算了,邬羲和带着她转变了整个小镇,她站在原地一会左脚支撑,一会右脚支撑。 “师姐累了就去前面凉亭休息一会儿吧?”邬羲和眼神望向前面水潭前的凉亭,背靠树林,景色怡人。 幼椿看着天色似乎还早,她也不清楚邬羲和还要逛多久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在凉亭等你。” 邬羲和正要离开,幼椿抓着他的袖子,眼神中不知是不是湖水泛着的波光,“你会回来接我的对吗?” 铃铛 邬羲和提起嘴角一侧,“羲和不会抛弃二师姐的。” 幼椿这才放走了邬羲和坐在凉亭里揉着小腿,剧情里好像是邬羲和自己一个人来上祀祭,后面进去之后结识男主,一起拿到了法宝,男主邀请了邬羲和去了青启城。在原文里她这个小小配角早就嗝屁了,那和男主在一起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幼椿回忆书中内容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阴风吹过花瓣般的纱裙时,幼椿才反应过来,怎么那么快就天黑了? 站了起来才发现面前的水潭早就变成了一颗巨大无比的古树,一圈的泥坑,待幼椿仔细看发现并不是泥坑,好像是砖石砌成的坑,奇怪的是没有土也能长,有积水。让古树的树根,破土而出,裸露在外,各外明显,粗壮错落有致,像心脏上盘绕的心血管,在供养这颗古树。 而幼椿此时站着的凉亭不知是是因为坑的原因,让她错觉凉亭升高了好几十米。身后的树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多出的食肆,街上的行人走路无声。幼椿冷得哆嗦的跺脚,想着要不先离开凉亭去附近吃点热乎的东西等着邬羲和,因为诃子裙的裙摆她发现下不去,总不能抱成一团爬下去吧? 幼椿偷偷摸摸见路人没有看向凉亭的,她把裙摆撩起搭在肩上,露出光洁白嫩的腿,脚踝上的铃铛平日里并不会去响动,只是小心的从凉亭下的巨石上手脚并用的爬下来,铃铛轻悠悠的晃荡着把伸过来的藤蔓给打掉了。 幼椿叹了口气,也不怪她不能用术法,进了栖霞山之后不仅是她,邬羲和也是都用不了任何灵力,连本命剑都和寻常兵器并无二致。她也并没有发现在她离开凉亭之后,裸露在外的树根活了起来。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放下了裙摆,捋了捋头上的发簪,往街上的食肆走去,发现怎么都走不到,脚底下一直在凉亭周围打转,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走进半分,“我这是遇到鬼打墙吗?”幼椿不由得抱着手臂,看见石桌子上多出的灯笼,处处可以用诡异形容。 她踱步到灯笼旁正要走起来,身侧不知出现何人比她先行一步抢过灯笼,“哎!”幼椿想问这是什么,身着黑袍的人以为幼椿要抢跑的更快,在跳下古树旁的坑时,被树根一把抓住,直接伸出须根往他皮肉里扎去,幼椿听见了嚼碎骨头的声音,盖在树根上的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纱。 这些发生的时候,是在幼椿眨眼的几毫秒。 灯笼掉落在幼椿的脚边,里面的烛火竟然没有把灯笼烧掉。 这里每一幕都在挑战幼椿的认知,无比想念邬羲和,不是答应了不会抛弃她的吗!幼椿盯着古怪的灯笼,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是小说,自己只是在玩大型网游。脚终于不再发软,心一横拿起了灯笼。 往人多的食肆跑去,发现鬼打墙消失了。她很好的融入街上,街上不再是安静,耳边听着吆喝声只卖肉,卖的还贼贵。她还能吃点甜食压压惊,来往的人流中,穿着道服的人都是往一处跑动。 “既然有了灯笼,为何还不找入口?” 幼椿惊吓的踉跄了一步,这里的人走路都是无声的是吧!在这本小说里面,她没有见过长相普通的人,颜值平均很高,但面前的男子妖异却不女相,左眼下方的泪痣多了几分楚楚可怜,“道友知道灯笼的用处?” 面前的男子,容貌俊美,雍容清贵,仰月唇微翘,男子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两块灵石。” 幼椿嘴角抽了抽,从乾坤袋里还是掏出了两块灵石。 “灯笼是上祀祭的门票,有了它才能进入入口。”男子手上把玩着幼椿的灵石,“你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不如与我组队进去?” “我有个同伴,但是他没有来找我。” 男子看了眼头顶的月亮,“这个点都没来寻你,若不是进了地宫,怕是已经没了。” 没是不可能没,邬羲和虽然是个男二,好歹也是个反派,小说刚开始的地方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估摸着嫌她碍事把她丢在凉亭自己一个人去了,她就说嘛,男人的话能信? “你是不是因为没有门票所以要和我组队?” 男子笑容僵了僵,“怎么会……” 幼椿学着男子的笑容,伸出手比了个耶,“两块灵石。” “姑娘不能这样说,就算我没门票,你知道怎么进去吗?互惠互利不比开口提钱更好嘛。” 幼椿看着提着灯笼来往的人,从一开始的只往一个方向走,到现在四散而开,说明入口的确不在一处。注意力又放回到面前的男子身上,“成交。” “在下昶燮,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路上也方便有个照应。” 幼椿嘴嗫嚅着,“幼椿……”好家伙,这就是男主啊,这就是男主! “好的,幼姑娘,请跟在下过来。” “你去地宫也是为了法宝吗?”幼椿看着他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去了一家棺材铺,门口的人在见到灯笼的时候就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开。 “不是啊,我实话和你说了,我是个医修,进去是为了买药看病赚灵石。” 幼椿眼皮跳了跳,原文里的男主居然那么爱钱,她依稀记得男主家不是很有钱吗…… “不过与幼姑娘组队,我可以给你打八折。”昶燮转过去眼睛和许久没吃肉的野兽一样眼神泛着幽光。 “听我说,谢谢你。”幼椿看着他捣鼓着又是拿奉的香,蜡烛,找打火石,“你那这些有什么用?” “举办的是青荫墓,或许有些不干净的呢,为了防身,不过幼姑娘一个剑修应该不怕这些。” 一口一个幼姑娘,幼椿听得不太能适应,“你要不叫我幼椿吧?” “呃,倒不是我不乐意喊你全名,这里若是被人知道全名和生辰八字容易遭人利用,要是你不介意我喊你椿椿吧?” 幼椿寻思着全名会被利用吗?那男主还告诉她名字,还是说男主的名字本身就是化名不过小说里一直没明说。 昶燮当幼椿默认了,给了幼椿一个小的香囊带,“椿椿就算是剑修最好也备些,装点香灰上的米。这个我就不收你钱了。” “还真是谢谢你了。”幼椿听话的拿着香囊带开始装着沾满香灰的米,也拿着香和蜡烛往乾坤袋里放,“所以昶燮,你这是化名吗?” “也不算,只能说不是全名。”昶燮把东西装好,一回头看见幼椿追着一个耗子跑。 幼椿见这个耗子把她的装着米的香囊叼着往前跑,只好追着,耗子也奇怪不跑出去,就在屋子里打转,幼椿只好拔剑,刚要砍向耗子,耗子一转过身,变成了猫的脸,砍下去也是一团烟雾,香囊随之消散,空气中发出“桀桀桀桀——”的笑声。 “哇,不愧是剑修。寻常姑娘怕是已经叫出或是哭了。”昶燮还在那边给幼椿鼓掌。 幼椿瞥了一眼昶燮,再看着自己的木春,砍下去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真切的能感受到皮肉绽开,可下一秒才空落到地上,“昶燮不是第一次参加吧?” “自然。”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去找门票呢?”幼椿眼眸里满是审视,她拿着兵器,背对着庭院外的血月,阴风吹着她的发丝与身上的裙摆。 “因为那是诅咒啊。”昶燮笑了笑,拿出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椿椿可以看一下自己的手臂是不是有一根红线。” 幼椿抬起空出的手往上举着,衣袖下掉落果不其然看见手腕下有一根红线,像是纹在肌肤上。 “当红线一圈圈缠绕到你手肘处时,你就会被活活勒死。”昶燮表情柔和,每句话都是轻声细语,“所以每一次和我组队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死。”只是后面的话随着风一起,整个人阴恻恻的。 “那你还收死人的钱。” 幼椿这句话让昶燮微微挑了挑眉,真是让他太意外了。很少有人,不,确切地说根本没有人听到他说完这些时候还能表现的无所谓。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无所谓,那是一种置身事外,仿佛他再说别人的死期。 “你以为我进去治疗的那些人,都会活着吗?每一笔都是死人钱罢了。”说罢,把自己手上刚装好的香囊给了幼椿。 幼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把木春收了起来走到昶燮身边,“去入口吧。”顺手接了香囊,好歹她也花了两块灵石呢。 “已经在了。”昶燮眼神落在了正堂的棺材上。 幼椿复杂的看着棺材,就当是玩游戏,都是假的假的。手轻轻推开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她呼出一口气,吓死了,她还以为里面会有个什么僵尸之类的出来蹦跶的咬她。 “躺进去就可以了吗?”幼椿正要想爬下凉亭那样掀起裙子的时候。 昶燮看着她的动作才开口,“是棺材后的墙,椿椿真有趣啊。”眼神在看见她白皙的脚踝挂着一串极其不符合她的脚链,眼神落在铃铛上变得意味不明。 “……” 幼椿一言不发的维持着动作,她现在好想砍死男主啊,可以动手吗?可以动手吧!提起木春,她这一刻是真想砍昶燮,也不知道是系统的干扰,还是她自己真的没看清,被途径的小石头绊了一下,木春砍向了墙壁,墙上灰尘掉落,紧接着是砖块,接着出现了一个洞。 而洞里有很多提着灯笼的人疑惑的看向她和昶燮,其中包含着邬羲和,只是他握着剑,一个独自走着。 幼椿忽略自己弄出来的举动,已经被人注视着,眼中只剩下邬羲和,就像幼稚园小朋友和别的小朋友玩得好好地,自己的父母突然来了一样。 “师……”想起邬羲和的话,“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不来接我!”幼椿跳过几个被她砍倒的石头块,冲到了邬羲和面前。 其他人只是瞧了一会儿便继续神色匆匆往前赶路。 邬羲和见旁人都开始走动,才压低声音说道:“羲和是答应了不会抛弃二师姐,但从未说过会来接二师姐。” 话说完,昶燮刚好走到他们身边,“椿椿,这就是你说的同伴啊?”打量了一番邬羲和,“看样子椿椿是被抛弃了。” 故交 “我没有抛弃她,在凉亭更安全。”邬羲和皱眉下意识解释了,“这身衣服并不方便,地宫下面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幼椿心里想着邬羲和真是好啊,嘴巴上不饶人的说道:“谁知道呢,要不是现在走丢又碰见,你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凉亭,难怪啊。”昶燮笑了一声,很清脆的笑声,“那棵树叫守诺。无论在树下说什么,最终都是要兑现诺言的。” “那可是青荫墓的镇门之宝呢。”一个声音凑了上来,“刚刚大老远就看见二师姐和九师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眼花了,没想到真是你们!” 幼椿见到还穿着上风凌道袍的杨依,“你怎么来了?” “见到你们活着真好。”杨依一把抱住二师姐,虽然她以前也很讨厌二师姐,但是她真的以为二师姐不在了又开始想念,“大师兄说,青阳宫不管,那上风凌自己管。所以我们全员出动来找你们,但是宫主不依,说我们上风凌没人参加,他们就派我来了,让我涨涨眼界。” 明明都是青阳宫弟子,幼椿吸了吸鼻子,别这样她泪点低,怪让人感动的。 “对了,我要和大师兄说一声你们在这里……” “不急,长命灯还亮着,他们知道我们还活着。”邬羲和制止了杨依想要联络的举动,“这里还是不要声张了。” “好……”杨依还是很听邬羲和的话,收了起来。 邬羲和注意到与幼椿一起来的男子一直关注着幼椿,“这是二师姐的朋友吗?” 幼椿刚想解释,昶燮接了话,“故交。” 哪来的故交,刚认识一个时辰不到的故交?邬羲和也是好笑,嘴上和她说不要别人钻空子,一直喊她二师姐,“你都不知道我在凉亭多冷,我要是风寒都怨你!还说什么安全,你都不知道有个人上来抢我灯笼,结果被那棵树给吃了,要不是昶燮……” 杨依偷偷瞄了一眼邬羲和再看向幼椿,真没想到二师姐会像个和长辈告状的孩子一样。 “是我不对,不应该感觉二师姐走不动了就让你去休息。也是我没思虑周全,的确镇上用不了灵力,二师姐买了那么多却都是夏日的衣物。” 幼椿眼珠子都快飘出去了,她怎么感觉邬羲和在阴阳怪气她? “椿椿怎么没和我说,树把人吃了的事情?”昶燮巧妙的把二人隔开,热络的和幼椿讲着话,他眉眼专注地凝视着幼椿,显得亲切又十分在意她。 幼椿挠了挠头,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棺材之后昶燮的态度就变了,说起来自己撩起裙摆不顾形象的样子,应该没被看见吧……幼椿有些怀疑。 “二师姐把衣服换成利索的吧。”邬羲和突然发声喊住并肩同行的两个人。 “衣服很好看,不过在地宫里不太方便吧?”杨依是怕邬羲和又被二师姐怼,附和着邬羲和。 幼椿拽着自己的裙,的确,路过的人鲜少像她这样。 “挺好的,十年前的上祀祭,本就是春日宴,后面才改的,椿椿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昶燮手放在背后,盈盈笑眼。 幼椿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但是朝着昶燮挪了一小碎步,虽然没说话行动也表明,她并不想换。她利索点的衣服只有“校服”了,买的那几件没有一件是利索的。 “椿椿走吧,反正你师弟也活着。”昶燮身侧朝着她,往前头的方向赶,幼椿被赶得跟着昶燮走了好几步,再回头看着邬羲和和杨依还站在原地没动,正要喊他们过来,昶燮继续说道:“原来你是青启城的幼家啊。”只是声音压了压。 昶燮的感慨让幼椿完全看向了他,“我知道你是青启城城主的儿子。” “那你知道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这个反应?”不知姓名不奇怪,他们娃娃亲,没有及笄未取闺名,但既然知道他是城主的儿子,她还表现的如此,显得耐人寻味了。 幼椿的表情彻底懵了,“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说的故交是随口说说的?你脚踝上的脚链这件法器可是玄孙才有的,如今在你身上,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幼椿摸着脑袋,她怎么知道原主脚上的脚链是定情信物啊。是记得说男主有个定亲对象,原文里作者也没明说是谁,难怪被收入后宫原来是这一层关系。 昶燮见幼椿走神,又补了一句,“我可不想还没娶进门,头顶就一片绿。” 幼椿瞪大着眼睛,她没有听懂昶燮的弦外之音,想也没有想的回道:“想娶进门再被绿?” “所以你和邬羲和真是一对?” “你说什么啊,我和他的情谊就是普通的师姐弟。”幼椿莫名其妙的用手指戳了戳鼻尖,侧过头看了一眼走在杨依身边的邬羲和,他的侧脸与面部轮廓真是无可挑剔。 昶燮不再和她争辩,似笑非笑的非要挨着幼椿走。幼椿不想和他肩并肩,努力往旁边靠,感觉就差几公分被挤到墙上去了,“就算是娃娃亲,也还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那么亲密吧。” “就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才要培养感情啊,总好过第一次见面是掀你盖头吧?” 幼椿撇着嘴,瞧他这话说得,听起来像掀起头盖骨,“那你不会对你未过门的妻子,见死不救吧?”说着她卷起了袖子,把手举到他面前。 “我还以为你真不在乎。”昶燮打算牵起她的手腕查看情况帮她抑制一下。 昶燮的手快要碰到幼椿的手腕,邬羲和一把抓过了幼椿。 “二师姐借一步说话。”拽着幼椿往前走,步伐迈的又快又大,完全不顾幼椿能否跟上。 昶燮并没有阻止,视线落在邬羲和握着幼椿的皓腕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属意 “师弟师弟~”幼椿偷摸的把装着香的锦盒往他手里塞,食指偷偷放在唇边比了个嘘。 邬羲和愣了一下,“师姐比我更需要。” “师弟说什么呢……”幼椿声音柔和,笑的甜丝丝的下一秒,堪称变脸,音调拔高了好几度,“师弟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别到时候还要我来管你。” “是,羲和让师姐担心了。” “咳咳,我才没有担心你!”幼椿本来还是装装样子,被他这样一说就和跳了脚的猫一样。搞什么啊,被这样说她好像个傲娇! 幼椿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日找茬之后,整个青阳宫但凡认识他们俩的,都觉得幼椿和邬羲和之间有什么,只是幼椿是傲娇,邬羲和是闷葫芦,所以两个人才没有戳破。 “你找我到底做什么?” “师姐记得多念清心咒。” 就这事也没必要借一步说话吧。幼椿回头看了眼杨依和昶燮,想看他们跟着没,就被邬羲和的胸膛阻碍了视线。 “师姐,与他如何认识的?” “不是说了吗!故交。” 邬羲和眼神落在墙壁的影子上,他们被入口处的萤石光照的诡异,明明之前心里还说认识不到一时辰,如今只说了几句就改了口。 “若是故交,师姐与他未免显得生疏。” 幼椿没继续回邬羲和的话,内心叹了口气,可不就生疏,娃娃亲这种之前两个人还不认识,说是故交倒也没错,父辈祖辈的交情和他们两个又没关系,只是脚上的脚链她现在好想还给人家。 邬羲和瞳孔放大,透着一股冰锥般的凌厉之色,默不作声地把幼椿隔绝在自己身边,与昶燮不同,邬羲和保持着身体的距离,让她有一定活动的范围只是在她想要看的方向时候,加快步伐或放慢步伐去阻碍她的视线。 “不过我挺好奇的,修道之人为何要买蜡烛和香这些凡人祭拜用的东西?还有为什么青荫墓修的是邪修吧,我还以为是鬼修呢。” “邪修大多都是劫取他人法力为道……”杨依回着幼椿的话,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劲,目光有些害怕的看向了邬羲和,在他们三个人里面,唯独九师兄最靠谱了。 “因为上祀祭的重点就是祭。而所有弟子皆是牲,用来供奉鬼神,这也是为何每年各派会说选取十名,但这十名从来都是家境贫寒的弟子,而非名门之后。”解释完的昶燮玩味的看着幼椿,按理说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口口声声说普通师姐弟,他是不信的。 幼椿终于明白昶燮之前所说的每一笔都是死人钱的真正含义了。 “不可能!”杨依一口否定,看着邬羲和想要征求些什么,大多数情况下邬羲和眉目都是眸光明澈,宛若被清泉濯洗。如今的九师兄一身黑衬的他皮肤极白,红唇乌发,平静淡漠的眼眸透着几分冷,她从未见过师兄这样的神情,她开始怀疑了起来。 “你们作为弟子,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但细细想来定有迹可循。” 就算说昶燮阴谋论,可他说的这些根本无法去证实,阴谋论最有趣的一点就是,你不能完全说它是错的。 “名门正派为什么要去供奉……这些。”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随着昶燮最后一个音落下,随着人流又走回了集市。 “怎么会?我们转了一个圈又回来了?”杨依震惊的看着她从一开始来的牌坊。 “并没有回来。”幼椿神色像笼罩了一层灰色的薄雾,“我记得我逛的时候是有卖吃食的,如今一家也没。” 也不怪幼椿记得深,那时候冷她想吃点热乎的,结果全是卖肉类的,本来她是想喝甜羹类的。而且上次把一袋子姜糖都给了邬羲和,她想再补充点,结果什么糖类都没。 比起昶燮,邬羲和更能给幼椿安心,她拉动着邬羲和的袖子,她是狐狸眼,眼睫乌黑卷翘,还很长导致她像画了眼线一样,如今写满了担忧,“师弟,我们是鬼打墙了吗?” 幼椿素净着一张脸,未施粉黛。皮肤吹弹可破,在很久之前邬羲和就发现她稍微跑动,脸色就会因为运动而绯红。 “不是,这里……” “供奉也分三六九等啊,为了剔除些垃圾罢了。”昶燮打断了邬羲和的话,“比如你在守诺旁边安然无恙也是我们定情物的作用。” “师姐,定情……信物?”杨依听着这话,手指轮流指着他们二人,那她师姐和九师兄算什么啊,师姐玩弄同门感情吗! 幼椿小嘴微微张开,像极了在水里吐泡泡的金鱼,这个男主他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啊!她要是记得没错,杨依也是后宫之一吧?有这样开后宫的吗! 被打断说话邬羲和也不介意,只是说出定情物的时候,心里不舒服了一下,这太像本该是自己的物品被人抢走了。 左右两边人流开始分散,这条集市就只有笔直的一条街,往左是戏台子,往右是一个擂台。除了来参加上祀祭的各门各派,还有些对于幼椿而言统一被称为的原住民。 “你是想逛逛吗?” 幼椿看着昶燮摇了摇头,她现在哪里敢逛街,在这个地方出事反而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寻思着自己不是穿越爽文,是穿越什么恐怖游戏了吧? 昶燮指了指她手腕,“它虽是咒,但在地宫还有一处用处。” “二师姐中咒了?” 昶燮顿了顿,原来除了幼椿,他们都没有用正常的方式进来。 “说来话长。”幼椿看着红线已到了一半,“你倒是说它有什么用。” “我们可以嫁接你身上的咒,以此当通讯。毕竟走到这里已经无法使用乾坤镜了。” “噢!这样师姐的痛苦我们也能平摊了。”杨依不清楚是什么咒,但只要愿意有人分担中咒人的痛苦,咒就的威力就会减轻。甚至死亡的时间,也会拉长。 “这种咒,不是只能和一人对半分吗?”邬羲和陡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却死死盯着昶燮。 “是啊,我和未过门的妻子分担也不算什么吧?大不了一起殉情。” 幼椿一头雾水,她是真的不觉得昶燮对她一见钟情,细细回想小说里的,恍然大悟,昶燮不会是因为过于有责任心吧!天下大义,舍己为人,这样一想就说得通了。 杨依看着二师姐一副沉思还时不时点头,那边九师兄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想要打圆场道:“呃,师姐和我分就好了。” “那就麻烦这位姑娘了。” “既然小师妹都这样说了,那二师姐就拜托你了。” 杨依呆滞了几息,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幼椿也是一脸难以理解,这两个人要不是一路上没怎么说过话,她都要怀疑他们是故意坑害杨依了,“笑死,本小姐的咒那是能说分就分的。”想要再去安抚一下杨依。 “没关系的,能为师姐做点什么,我很高兴。”杨依牵着幼椿的手,“师姐无需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你,你这个小身板够几下的,本来让你长见识,谁知道碰到这种事情,你别碍手碍脚到我后面去得了。”幼椿骂骂咧咧的像是嫌弃她,甩开了杨依的手,绝口不提咒的事情,一个人走到了最前面。 昶燮和邬羲和对视了一眼,邬羲和跟着幼椿,而杨依被昶燮带走到了看戏的地方。 喜服 擂台被布置的红红火火,热闹极了,幼椿和邬羲和在人群外,并未往里面挤进去,此时的幼椿穿的衣服并不突兀,好似这里寻常城镇,反倒是他们这些修仙之人的衣服显得格外像奇装异服。 四角飞檐挂下的铃铛都垂着红色的丝带随风飘荡,幼椿眯着眼终于看清擂台正中间是一个囍。 “比武招亲啊?”幼椿轻轻嘟囔了一句。 “快走吧,被选上就倒大霉了。”路人见这姑娘不像本地人又和那些仙家人不同,劝了一句。 幼椿点了点头,“谢谢提醒。”她还真的就往反方向走。 嗤笑声,引得幼椿抬头,才见到一个高出自己很多的男子形如竹竿在冷嘲热讽道:“还真有不懂的会去听啊?莫非不知道这才是破阵之法。” 还真是不好意思,她本人就是玩游戏的时候会认真听NPC说什么的玩家。幼椿没搭理竹竿男,想去拉邬羲和,发现身边的人怎么不见了? “哈哈哈哈,你身边的同伴早就走了!” 幼椿气的直吹自己的刘海,她发四,发独四,她绝对再也不和邬羲和走一道了。气呼呼的挤出人群,被说就说了,邬羲和还走丢了。 “姑娘快回去准备后事吧,你别听刚刚那个人说话,你同伴是被选走了。”还是刚刚那个路人。 “为什么啊?”幼椿决定和路人套取些有种信息。 “这摆擂台的槐家是我们镇上的大户,每年这时候都要比武招亲选一位夫婿。起初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挺乐呵的,虽是招婿但钱多啊,等第二年的时候我们开始回味了,第三年、第四年……” 幼椿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样持续了几年?” “十年了!” 她记得,昶燮说十年前的上祀祭本是春日宴,凉意从脚底板升起,连带着鸡皮疙瘩一并席卷着全身。 邬羲和瞅见幼椿要往回走,脚退了一步,想和她一起离开,怀里正好落下一个绣球,眉宇间微皱,比武招亲为什么还要抛绣球,来不及细想,就像被绣球吸入。 再回神的时候,房间里满眼红纱绯幔,甜腻的香气薰得他有些反胃。拿着剑挑开了纱幔,看到了在转圈的人。 “为什么我就要穿戏服啊……不过还挺好看的。”幼椿转着圈,精致的刺绣用金线描边收尾,珠翠被缝制在裙摆,她还以为这种重工材质转不起呢。 “二师姐?”邬羲和眼神闪过了一丝惊艳,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掉以轻心,连脚踩下去的时候都没有发觉地上奇异的波纹,如同栖息于静水面的水黾,微不可察。 幼椿盯着杏花白的白墙,好奇怪,她怎么感觉邬羲和在叫她。之前邬羲和再次把她抛弃,只好扭头去找昶燮他们,谁知道昶燮见到她的第一反应是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全程蒙圈的被带到了后台,又被NPC以为是来演出的,就被迫穿上了戏服。 她现在在后台临阵磨枪看稿子。 “椿椿,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昶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幼椿只见他不见杨依,“我小师妹呢?” “她在戏台外,我来后台找东西……” “我被他们当做角,被迫穿上了戏服。”只怪她拒绝不了这些路人,还反抗不了。 “你知不知道,算了,你就待着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说什么东西啊?”幼椿听着就更气了,她自己能承认自己不好,但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 昶燮脸色变黑了,他没有想要说幼椿,昶燮之前对幼椿示好是故意的,幼椿对他也没感情,这里最忌讳动心动欲的人,极其容易中招,倘若没感情就算被骗了,两个人也会相安无事。但是对于真心相爱的人梦想和对方的生活很容易就被画皮骗了。看着腰上佩戴的玉逐渐发黑。再不离开情绪无法控制了,嘴已经不受控制快过了大脑,“你真以为我们门当户对?幼家几斤几两……” 幼椿本就无所谓被说家族,她又不是真的是幼家的人,只是火气莫名窜了上来,愈演愈烈,拿起了木春就往昶燮身上砍。 红色的嫁衣转动的如同徐徐绽放的红山茶。 “夫君……?”幼椿一脸娇憨,歪着头不解地唤着他。 邬羲和从未见过有人能把红的穿的如此好看,倒不如说他在这刻明白了什么。他伸出手抚摸上了这张脸,手指捻着她的肌肤,烛光下的红唇艳丽诱人,让人想一探芳泽,他却只是大拇指移动过去不断蹭着她的嘴唇,把那些口脂摸的都出嘴唇,唇边都是一抹红。 最终他没忍住,还是用大拇指拨开了她的嘴唇用手指去调戏她的软舌,玩弄出晶莹的液体。 幼椿见他只是抹着嘴唇,她主动的用手勾住他的腰封,“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 “别说话。”邬羲和拽住了她的手腕,面容已恢复成平日里含笑的样子,只是笑意未到眼底,还带着杀意,“你说话就不像她了。” 幼椿脸部肌肉线条僵硬的提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开口的第一句。”邬羲和面上依然带着笑意,看上去和之前别无二致,只是另一手不知道何时桎梏住她的脖颈,“你演的很好,也装的很像,可惜她只会喊我师弟。” 就连被人误会都会解释是姐弟。 轻巧的扭断了脖子,下一刻变成了一张人皮。 守诺 邬羲和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眼,坐在地上的他,面前是弯着腰还是穿着红色嫁衣的幼椿,她朱唇亲启,“师弟……”幼椿看着邬羲和不正常的红晕,想要摸下他的额头,就被掐住了脖子。 “还敢来?” “来..咳咳..什么…呜,邬羲和……” 幼椿缓了口气,摸着脖子发什么神经病!她的九师弟是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是吧! 邬羲和松开了她的脖颈,改为抓着她手腕,她一下子就站不稳了,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被擒住的下颌,幼椿话未说出口,他的嘴唇压了下来,张口只是更好方便他的入侵。 唇舌交织,液体被他汲取,幼椿撼动不了全身压制她的邬羲和。 如果身下的人是假的那他希望是真的,如果身下的是真的他又希望是假的。 腰封被拽的松了几分,领口豁开,里面的小衣都明显了几分。 现在的邬羲和太不对劲了,是魔怔了吗?幼椿咬着他唇舌希望他清醒点,即使血液弥漫,口腔中都是血腥味,他还是没松开她,只是手下的动作越加粗暴了几分,被咬破的嘴让他多了几分戾气,柔软被他捏在手里,僵硬的身体都软下来。 他转移了阵地沿着豁开的领口,他想要知道她其他处的皮肤也像她的手她的脸那样光滑细腻吗?隔着小衣咬着她乳儿吮吸的时候,幼椿哭了出来,“师弟…九师弟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邬羲和弥漫血色的眼睛看着她饮泣吞声的模样窝在她颈窝处,“抱歉师姐..是我没忍住。” 幼椿拉着自己的衣服,她还被邬羲和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也不敢再动,勃起的地方抵着她,“没,没关系,这种地方扰乱心智很正常,我也刚刚和昶燮……” 邬羲和听见这名字咬了幼椿的脖子一口,“师姐说什么,我没听清。” 脖子上被恶狠狠的咬了一下,挺疼的,但也比失了智的邬羲和好,“呜呜,我说我和昶燮打了一场,因为他骂我……” 他还是不肯放开起身,像纵容自我却又不得不调整呼吸。闻着她身上的香味,邬羲和终于还是撑起了身体,拉着她一起站起来。 不是心动,是起了欲念。 是清楚的认知留着她的性命,摸着她肌肤时候想要做些更亲近的事情。 “他们人呢?” 那时候见到昶燮就和变了个人一样,被说了几句她就想杀了昶燮,动了一番手,她被拍到墙里的时候,就来到了邬羲和身边,看见他似乎睡着了,靠近他还没怎么样又被轻薄了。 “我不知道!”她根本不想再次见到昶燮,嘴角往下撇像做拱桥,整个人脸颊鼓起,像一个包子成了精,气鼓鼓的。 “怎么了?” “我一个剑修居然没打过医修!” “如果是你的话,那很正常。” 幼椿憋着气,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认知三观从小教育她都在努力配合了,又不是她想来这个世界的。刷不了黑化值,回不了家,前面被骂了,现在还被说,越想越委屈,眼眶开始泛起了红,“哦。” 金豆豆一滴滴洇湿着嫁衣的衣领,长久压抑着情绪快抑制不住了。别人在她眼里都是推进她剧情的工具,但邬羲和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虽然她承认言语上为了黑化值老是攻击他。但和他朝夕相处,她还以为他们至少是朋友。 不过谁会把她当朋友啊,这种霸凌行为也就自己不要脸的这样觉得了,心里的委屈逐渐被沮丧所代替。 邬羲和在察觉她哭了之后,全身肌肉绷紧,手握着的剑克制了他所有举动。自从发现自己对幼椿的欲望,他发现看见她哭的样子,会无端的兴奋。 他加快了步伐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低头的路径。 幼椿抿着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邬羲和抬起手没有逼着她抬起头,只是顺着她的脸抚摸着擦掉了她的泪水,泪水被他拇指慢慢涂抹开,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给她擦拭,只是找个由头去触碰她,“师姐实战经验少,能做到这样已是超过寻常人百倍了。” 幼椿吸了吸鼻子,邬羲和说的也是实话,她自己玻璃心被说两句就难受,他还安慰她,幼椿打起了精神,拍开了邬羲和的手,绕过了他,走到了前面,“还要你说?本小姐本就是天才!” 邬羲和在幼椿背后,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她的身体,可以想象她裙摆之下浑圆饱满的臀部,白皙水嫩的长腿。 邬羲和身上萦绕的气息,连带地宫里幽怨的魂丝都退避三舍,幼椿就觉得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着起了鸡皮疙瘩,她停住了脚步,见邬羲和还没走上来,便倒退了几步主动牵着邬羲和的手,“我怕师弟迷路了。” 他目光落到交握的手上,再慢慢上移她说话时胸口的乳儿会一颤一颤的,他刚摸了他的手掌握不下还会溢出些乳肉,“师姐,我不明白,我这样轻薄你了,你为何还会主动亲近?” “师弟是被附体了啊,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你的本意。我相信你。”幼椿笑得眉眼柔和,原文里邬羲和洁身自好和昶燮完全两个极端,还时常被误认为龙阳之好,她怎么会觉得邬羲和对她有什么想法呢,不过下一秒她想起黑化值,板着张脸,“你管我,本小姐想牵就牵,你管得着吗?” 她不是来刷黑化值,她是来表演精神分裂的吧?!幼椿欲哭无泪的想着,黑化值这个东西她怕是这辈子都完不成了。再这样搞下去,她肯定第一个怀疑自己神经病。 邬羲和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就她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多,不然他刚刚真的无法遏抑要在这里占有她的念头了。 窃夺【H】 “师姐似乎知道地宫怎么走?”邬羲和被牵着的手,脚步完全跟着她,在这里她仿佛有辨识度,清楚的知道每条岔路的选择。即使走错或者迷路,邬羲和并不在意,只是她的确没有再绕回来或是碰见什么机关。 “你把我丢在凉亭的时候,下面不是有颗树嘛,它的树根凸起的实在太少见了,我就无聊拿着笔画了一下。”幼椿松开了他的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锦帕抖了抖,再递给邬羲和,“但是我很奇怪,昶燮既然说这里每个人都会死,为什么他不会死?听起来他能每次来又能抽身离开,可惜和他走散了,之前居然也没过问问他。” “因为他身上的法宝,这里地宫有一部分就是青启城设计的。”有点遗憾不能握着的手,匆匆瞥了一眼锦帕,这树根的确像极了如今的地宫。若她不说,或许真以为是地图,“师姐既然和他有定情信物,应当能进入不受阻碍,只是中了咒。” 幼椿正在想自己咒的事情以及脚链,说什么玄孙才有,也太小气了,自己满身法宝,未婚妻就一个,邬羲和再次开口道:“我可以帮师姐解咒,但师姐能给我什么呢?” 邬羲和少有的说出这样的话,再幼椿和他打交道的日常,他几乎对于师门里的人都是有求必应,从来不提交易一事。 “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邬羲和挪动着步子弯下腰,与她的脸想贴无几,在幼椿想要后退的时候,邬羲和搂住了她的腰肢,“师姐不如把信物给我,戎光道人的手笔,羲和一直仰慕。” 热息呼到了脸上刚刚的泪痕被抹的到处都是,痒意就像蚂蚁密密麻麻爬满了身体,她身体微微颤抖,她不知道邬羲和的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却总觉得像小时候阳台上晾着刚洗好的洗衣服在太阳底下晒着,风一吹,鼻间的香味。 这个味道让她充满了依恋,她没有觉得此时的邬羲和充满了侵略性和他的举动早就超出了正常师们情谊,她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好。” 反倒是邬羲和愣了一下,且不说到底她和昶燮有没有情谊,就这铃铛的作用都比得上上成千上万的法器。他此时听不到她任何想法。 幼椿说好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像有一层薄雾完全被笼罩着,没有思考能力,五感消失。 邬羲和手指摩挲着幼椿手臂上的红线像是纹在肌肤里的纹路,“师姐?” 幼椿踮起脚尖吻着他的下颌,一路往下吻到了喉结,舌尖舔着在滚动的喉结。狐狸眼上挑,勾人心魄使人浮想联翩的笑意,“师弟~” 邬羲和并没有拒绝“幼椿”的行为,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笑,“什么意思,自己不行靠正主?”被撩起的欲望瞬间被浇了一盆子凉水。 “是啊~”她脸上笑的妖艳,使得本身浓颜的脸更添了几分媚,“你会拒绝吗?”这些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只不过嘛,身体是另一套。 这样的表情才配的上她本来的容貌,平日里装出来的骄纵与天生的乖巧的确和她的脸并不相衬,幼椿再如何她眼神里是端庄不轻浮,而如今美则美矣全是轻佻。 “不会。”可邬羲和,更喜欢那样的反差,“但如果是你的话就算了吧。” “什么意思?”她表情变得狰狞,“反正你只是对她有欲……” “闻到你的臭味哪还有什么欲望。”邬羲和眼眸深不见底的黑,与平日里散发温和态度大相迳庭,更像是面具摘掉之后,本来的样子,“不想灰飞烟灭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言毕,抬手打晕了幼椿,看着鲜红的嫁衣明白了是靠着衣服为媒介入了幼椿的神志。此刻的她就坐在他身上,他还被幼椿压在地上,邬羲和看着闭上双眼的她,随着呼吸乌睫就像蝶翼颤巍巍的,小嘴闭着的时候像泡在水中的枸杞吸足了水分,哪怕是昏了过去只要是她,消弭的欲望,就会再次翻涌上来,变本加厉,难以平息,想着要给她换衣服那做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 轻轻挑开了她的衣领,解开了腰封。 他本就不是正人君子。 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像是梨发出的清甜,他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想知道是不是会和梨一样多汁。 她的木春在地上颤动发出警告,邬羲和皱了皱眉用自己的本命剑去压制。 邬羲和继续将嘴唇不断地下移,他咬着一手难握的乳儿送到嘴边,重点照顾着蓓蕾吮吸,把柔软的乳尖吸得如同小红豆,轮流嘬着恨不得能吸出乳汁,手终于舍得放开她柔嫩的乳往下移动,又流连忘返会再次揉捏几次,才彻底去撩开了她的裙,隔着亵裤触碰三角地带,邬羲和粗重的呼吸下终于撕开了亵裤,寻到了小甜豆,随意拨弄几下,就想去寻找水源,手指艰难的滑动着她的花缝,花液实在少得可怜,他才拉扯起她的小甜豆。 把她的腿盘到自己的腰间,嘴下咬的用力恨不得叼下乳肉,昏迷不醒的幼椿乖巧的任他发泄,只是紧皱着眉头好似在烦恼忍耐什么。 邬羲和不耐烦的拿着手指戳着,小穴就一下子死咬着手指,紧的邬羲和头皮发麻,水流顺着手指滴了出来,原是她太紧闭合着不肯让水沁出,而非她湿不了。 他伏下身体,把她压在地上,低下头吮吸着她穴口,用舌头进出她的窄穴,有节奏的抽插,水液源源不断地涌出,在她大腿内侧抖动的时候,他起了坏心,把她的液体涂抹在龟头上,并拢着她双腿,靠着她大腿内侧的软肉摩擦泄欲,邬羲和给幼椿翻了个身体,跪在地上的她其实只有臀部是被邬羲和掐着套弄,他扳着她的臀部,翘起的臀部中赫然抽插着粗长被蜜液沾湿到油光发亮的肉棒。 脑海中浮现出她哭着喊出不要,加快了他抽捣的速度,他咬着她光洁无瑕的背部留下自己的牙印,龟头偶尔也会因为水份充沛而滑入一点,贝肉包裹着紧裹的快感,他还是怕自己克制不住,给她翻了回来,常年握剑的带着茧的大掌揉搓着一首难以把控的奶球,另一手上撸动,“师姐……” 肚子上射满了白浊,空气中弥漫着麝香。 他看着被自己本命剑压着的木春,“毁剑还是毁人,对我来说并无二致。”说着打开了幼椿的乾坤袋,看着她买的那些衣服脸部表情隐隐透着烦躁。 最后拿出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手抚摸着细腻的皮肤,让她身上沾满了自己的味道。邬羲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略了一个点,无论是做出像野兽一般标记领地的行为,还是想法明明是图身体,却在一个并不能给他回应的身体上泄欲。 明明可以强行占有她。 这种独有欲早就变质了。 发带 嫁衣被邬羲和点燃了,随着烟雾飘散的还有一缕影子,在石壁上的似乎十分痛苦,害怕的像过街老鼠,影子流窜。 最终在邬羲和眼前消散开,邬羲和把幼椿乾坤袋里的衣服一股脑全烧掉的时候,没有发现金色的一根细线绑住了什么东西再把残留的碎片一点点往铃铛里拖进去。 “你用什么法器把我绑起来了?!你快醒醒啊,姐妹!” 混沌的白雾消散开了,但是面前有个影子,幼椿表情扭曲的像大脚趾撞到了床脚,她身上好疼。 “有那么疼吗?他又没真和你……哦,不对,好像是因为我的存在。”影子的声音居然让幼椿听出来一丝不好意思。 “那啥,我每次都是直接占人身体,第一次碰见共用的情况,没什么经验多多包涵。” 不是这个影子在说什么东西? “喂喂喂,不会傻了吧?”影子见幼椿没反应嘀嘀咕咕道:“听说剑修脑子都不太好,那我脑子挺正常的,确实破绽有点多了,被几次三番发现也不足为奇了。” “你是谁……” “嗨呀,你醒啦。你就当我是地宫导航,别太在意我。”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那我说点别的,让你注意力转移?” 幼椿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的脑回路真清奇。” “别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影子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我没有在夸你!”幼椿叫了出来,睁开眼的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皮肤好到根本看不见毛孔的脸。 邬羲和给她系腰封的手顿了一下,“羲和知道二师姐不会夸我的。”垂下的眼睛看上去可怜,尾音说的尽显卑微。 “不是……”幼椿下意识要反驳的时候,发现邬羲和距离她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范围,且手刚刚好像放在她肚子上? 幼椿盯着自己肚子,发现不是嫁衣了,一身白衣布料没有多舒服但胜在透气,感觉像棉麻的材质,她有这种衣服吗?不过她肚子上皮肤不是很舒服,就像哭过的脸蛋,被泪水洗礼之后紧绷的感觉。 幼椿难受的揉着小肚子,感觉和过敏了一样有点痒,“我衣服呢?”猜测自己不会真过敏了吧。 “师姐的那件衣服是魔物的媒介,所以做主给你换了,你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啊,这有什么好怪你的。”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师弟啊。 “嗯,小衣和亵裤也给师姐换了。” 这个就有点……幼椿的声音多了一丝颤抖,“你都看见了?” “是。” 幼椿表情逐渐崩坏,连带着咬牙切齿,拳头松松紧紧最终还是撑着地面自己起来了,把他的清风明月挪开,捡起自己的木春,本命剑刚拿在手上她就感应到自己的木春非常的委屈。 好像拿着本命剑就有底气一样,“师弟,我们就算修道也,也好歹,男女有别吧?” “抱歉师姐,平日里在上风凌习惯了同吃同住没想那么多。是羲和唐突了。”迅速认错,让幼椿没办法在说些什么。 幼椿还是有些在意,握着木春和邬羲和保持着距离,她羞愧的快要往地上打个洞了,换衣服就换衣服啊,为什么……为什么连小衣亵裤都要换。 幼椿脸上的热意消散不去,邬羲和看着她因衣服长度不合身被迫卷起的袖子和裤腿,他明明可以点到为止却非要说出来,为什么?无非想知道她的态度以及……对自己的容忍度。 底限都是一点点试探然后被降低的。 幼椿手死死捏的木春,感知到木春排斥着邬羲和,一个劲的控制着幼椿往前走。 ——哟,没想到剑修的本命剑真的是心意相合啊。 幼椿脚步停住,下意识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明白了是刚刚那个东西,它就像系统一样待在身体里可以和她交流。 “怎么了?”邬羲和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她面色沉重,听到她心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是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呢? “没,没什么。”幼椿又走了几步,刻意想要和邬羲和拉开距离,但偏偏他步步紧逼。她想避开只好把木春换了只手拿,木春本就厌恶邬羲和,引导着幼椿抬手。 邬羲和察觉到想要拿自己的本命剑去挑衅木春,但带着玩闹意味更多,并没有真打算做什么,木春不是,它几乎是杀意尽显,幼椿手挥了过去。 木春平日里就像在那时的寒潭里一样,全身乌黑,像枯枝的根毫无生命力可言,只是当它挥向邬羲和的时候,树枝上长满了粉色的花苞,刹那绽放。 也就邬羲和侧身的及时,面无表情盯着幼椿的本命剑,木春剑身上沾到了纸屑。 “咳,那个……”幼椿尴尬的捏着掌心里躺着的发带,见邬羲和高马尾彻底散了下来,“我,我觉得师弟头发披下来好看。”她总不能说在那刻她居然无法控制她的本命剑吧! 他头发遮住了他大部份的表情,邬羲和摩挲着手指,抬起头眉眼舒展开,瞧不出一丝的不满,“师姐觉得好看便好。” ——嚯,这就是真爱吗?这都不骂你? 幼椿根本没工夫搭理身体里的东西,“我再给你系上?” “师姐既觉得好看,那便这样吧。” 靠,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又在欺负人了!不对,她就是应该表现出欺负人啊。 邬羲和见她面露难色心中挣扎,又故意说道:“毕竟我冒犯师姐在线,师姐对我有敌意属实正常。” “没有!我怎么会对你有敌意呢!”幼椿连忙解释,嘴比脑子反应快说完又后悔了,她就该顺着邬羲和的话说啊!她平日不好意思做的事,刚刚都顺理成章做了,她居然还不找茬?却在看见他落寞的眼神,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嘴角努力想要提起时候说不出口了,邬羲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阴柔的清冷,幼椿晃了晃脑袋把繁杂的思绪甩开,“咳咳,师弟好看归好看,我想一个人独赏。不是还要找师妹嘛,我还是给你重新系上。” 邬羲和耷下的背脊挺了挺,“好。”听话的蹲在了她的脚边。 断掉的发带已经不够长了,只能拿自己的发带给他竖发,本来想拿上风凌统一发放的发带,幼椿瞥见自己其他颜色的发带想象了画面,忍不住偷笑的取了一根桃色给他竖着。 邬羲和看着他们重迭的影子,听着她心里窃喜,若不是本命剑受到损伤,主人会被牵连,他必毁之。 木春被她随意靠在一旁,没有看见纸屑延展开像棉麻线困绕住了木春,让它不得动弹,开出的花逐渐凋谢,也不像树枝了,变成锈迹斑驳的废铁。 毁不了不代表不能做点别的。 轻慢 拿回手中的木春就像打蔫儿了一样,幼椿抬起手把木春放在眼前,想要检查下。 “师姐,到了。” 幼椿闻言放下胳膊,抬头看见这条隧道终于走到了尽头,豁然开朗,定睛一看幼椿松了一口气没走几步再次提起,是个乱葬岗,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坟包上或吆喝,或比划着什么。 邬羲和思忖了片刻,“想来这就是我们最初踏上镇里原本的样子。” 幼椿发现从刚才给邬羲和束好发之后,木春就显得无精打采,还想多安慰一下,就发现一群人围着一具尸体,“你们在做什么?” “赌博。” 那人双眼无神的盯着尸体,用很稀疏平常的语气说道:“他们已经死了一个人。” 邬羲和与幼椿面面相觑。 ——嗐呀,还不明白啊,镇上那些人都是死掉的魂,借着人皮生活在镇上的。 幼椿想了想,试着用对系统的方式和这个东西交流,‘是和你一样吗?’ ——哟哟哟,您终于肯搭理我了呀。 幼椿在邬羲和看不见的角度嘴角的弧度有些扭曲,眼睛微微眯起,是一个非常无语的表情。她现在感觉这东西一开始的自我介绍也没说错,太像了导航时候阴阳怪气的语音包了。 见幼椿好像不打算继续和它交流,连忙继续。 ——你再和我说几句嘛,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比如你身上的咒啊,我也知道解法。你画的地图,我还可以给你具体化,还有还有…… ‘我想知道怎么让邬羲和活下去?’幼椿考虑过,男主不会死,若他和邬羲和关系好带他离开不是什么问题,但现在邬羲和一直和她在一起。小说会去合理化主角动机,但是配角这种未必吧?最周全的永远是多一个paly B。 ——啧,我猜到了你们郎有情妾有意,却没想到你们感情那么深,连自己的咒都无所谓啊。 幼椿见它还不说,索性跟着邬羲和检查着尸体,邬羲和故意把逝者的衣袖显露,让她看着红线上的咒已经到了手肘处。邬羲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中咒之后,从未担心自己的处境,包括他提了交易之后,虽然被附体了,但是在那之前她答应之后就没下文了,也没追着他要如何去解。 幼椿不去想的根本原因是系统承诺过,这本小说的世界里除非是男主昶燮动手杀她,否则其他人对她就是无效的,或者说系统会帮她解决。这也是喂了她吃了妖丹安然无恙的原因,虽然幼椿本人并不清楚。 邬羲和看似在检查,实则在思考幼椿,从她那日转变听到心声,有些话会被屏蔽,但绝大部分时间只要保持在一定范围就能听见心声,但从来没有听过她和人对话的感觉。她在问谁呢?他其实更像说比起担心他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 “九师兄!二师姐!” 脚步声随后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幼椿还是抬起手象征性回抱了一下杨依,这孩子怎么那么喜欢抱人啊,她眼眸流转抬起看向昶燮。 昶燮与幼椿眼神交汇的片刻就迅速撇开,躲闪着幼椿,甚至站在邬羲和最边上,和他一起查验是否有外伤。 杨依并不意外幼椿的衣服换了,毕竟那套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太碍事,而且幼椿一直跟着九师兄,肯定是九师兄想办法说服了幼椿,只是…… 杨依不确定小脸蛋蹭了蹭幼椿的怀上的衣服,“师姐,你为何身上有石楠花的味道?” 石楠花? 幼椿头微微侧着,转动着眼珠子似乎在想她一路过来又碰见石楠花吗? 昶燮眼神挪到了邬羲和身上,邬羲和八风不动的站了起来,随手自己用清洁术除了一遍尘,看向幼椿,“我帮师姐洁净下吧?”嘴上这样说却根本没有等幼椿同意,一整微风直面朝着幼椿袭去。 巧妙的隔开了杨依,杨依被风连推开了好几步,看着自己的手呆滞在原地,在看向邬羲和,不至于吧!她只是抱了一下二师姐,有必要吗? 幼椿的发丝随着风悬浮在空中,凉意中泛着潮湿,下一刻像温暖的热水裹了一遍身体。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彻底消失了,尤其是私处和肚子。一开始她还寻思着不会来姨妈了吧…… 昶燮讳莫如深的睨着邬羲和的举动,催促着杨依,“快走吧,毕竟要拿法宝你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幼椿反应过来了,原文里邬羲和不就和昶燮拿到了法宝顺利的出去了吗!所以法宝才是活着出去的工具。 昶燮盯着尸体,再看向剩下的活人摇了摇头。 邬羲和眼眸瞧着昶燮的动作,目光回到了幼椿的背影上,她和杨柳再往前走,“既然不忍心,为什么不帮他们一把?” “我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昶燮眼神移开了,看着远方,“你以为你伸出手就能把人从谷底拉回来吗?他们现在最多就是摔得粉身碎骨,我要是伸手再放手,他们就魂飞魄散咯。” 前面的话还是慨叹,后面一句语气一转,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了。 “啊咧,可能我说的话让你误会了。”邬羲和视线回到昶燮脸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我的意思是,直接动手送他们一程,就不必再痛苦了。” “死在梦境里,是栖霞镇最后的温柔。”昶燮也从远处的收回了视线,看着邬羲和的深不见底的黑瞳,“希望下一次你还能醒来。” 昶燮说完大步跟上了幼椿和杨依,邬羲和还是站在原地,直到幼椿察觉到邬羲和不在身边,转头向邬羲和招了招手,“师弟,快跟上呀。” 邬羲和这才迈开了步子。 有了昶燮的带路,他们走的尤为顺利,幼椿忽略着聒噪的背景音,以前她觉得她的系统不管她,现在她很庆幸她的系统至少不会烦她。 ——你小师妹真可爱。 ——哎,这个人我之前也想要他人皮,可是他身上法器真多啊。 ——你快理理我啊,我被关在这里,都没人陪我说话。 却在走到眼睛引入眼前的湖泊里,影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地宫里出现什么景色都不会引起幼椿惊讶了,湖水毫无波澜就像一面镜子,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厚重的看不出一丝缝隙。 昶燮拿出三个铜钱平入于手心,想要六爻占卜。 邬羲和把手压在昶燮手心上,“见渊鱼者凶。”湖畔旁,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别的门派的人,好像都被这个湖水堵住了往前进的路。 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 “你若每次都能平安无事,为什么看见湖泊反而要去卜卦?”幼椿实在不解,昶燮一个男主死不了是自然的,关键是他都赚了那么多次,去算卦实在奇怪。 昶燮视线先环视了周围,三枚铜钱收回袖中,“是给你们三个人算罢了。” 幼椿翻了白眼,这个镜心湖她印象很深,原文里故弄玄虚一大堆,其实湖泊里什么都没有,直接往前走就完事了,湖水能完全将人托到对岸。 幼椿边想着边往前走了几步,打算管自己走在湖水上,来个现身说法。邬羲和见她还往湖水上走,拉住了她,“师姐,流水不争先。” 幼椿看着邬羲和,无动于衷的透过他看着面板上的黑化值,反正湖水本身也没什么问题,在这里刷黑化值正好呀,“你真的很碍事诶,万一拿不到法器怎么办?” 这句话不响但是足以点醒其他光是看着的人,眼瞅着其他门派的人祭出法宝,想要飞行越过湖泊,湖水突然翻起了波澜,一道水流卷下御剑飞行的人。 幼椿呆愣的盯着眼前这一幕,她……是不是穿错书了? 邬羲和看着这一幕,蔓延开一丝苦涩的笑。杨依见邬羲和好像被幼椿的话刺激到受伤的样子,“二师姐,九师兄也是为了你着想。” “椿椿,这里的确煞气很重……” “是是是,所有人都是好的,就我有问题。”幼椿充耳不闻,一副不听劝的样子。就算湖水有问题,她既然挑起这个话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系统都说了只要不是昶燮动手,她也死不掉,干脆继续往前冲着。 “师姐……”邬羲和从昶燮想要卜卦的时候就听不见她的想法,幼椿推开邬羲和,连带着木春明明都被压制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灵力,在拉扯之中,邬羲和被木春打下湖泊。 幼椿是想要黑化值,但又不是为了让邬羲和死掉,手在触及到湖面的刹那冻住了湖面。 “什么意思,道友明明有能力有办法非要等死一个人才肯用,是何居心?” 幼椿眼睁睁看着邬羲和因为她甩入湖水中,若是平时幼椿并不会在意,现在满心惶恐,还被人说,立马语气不好的怼了回去,“我又不知道,我要有坏心思为什么不再让你们死几个人?” “没看见我们也掉下去一个人吗?我们要是真想让你们死何必等现在?” “你们自己起内讧,管我们什么事情,我看你们就是起了内讧想要害死同门嫁祸给我们。” “一群剑修是真一点脑子都不动啊。”昶燮说话的声音拉的老长,嘲讽拉满,“不如打一架?” 幼椿和杨依对视了一眼,昶燮不是医修吗? 下一秒昶燮拍着幼椿的肩,“毕竟我是医修,剩下的靠你了。”说完自己一个人往反方向跑。 幼椿指着昶燮骂道:“有事你真跑啊!”哪家小说里男主是这样的啊!哦,也不是,还挺多…… 饱腹【H】 邬羲和看着红色,他头有点痛,抚着脑袋晃了晃。他嗤笑了一下,这次幻境还真是喜欢给他看成亲的场景。 衣摆被拉动,邬羲和视线落在白嫩的像面团的手,如葱白一般,“羲..羲和?” 邬羲和瞳孔不自觉放大,身体迅速绷紧,呼吸都迟疑的凝了几秒。 盖头下的少女朝着邬羲和的位置挪了点,“羲和,我好饿,能不能吃点东西?” “师。”邬羲和觉得这一刻诡异极了,他居然完全不敢确定,“师姐?” “嗯。”少女轻轻回应了,蜡烛的烛芯爆了一下,她才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嬷嬷说不能随意掀开,但是我眼前太红了,就只看得见你轮廓。” 少女声音顿了顿,似乎能听出她羞涩极了,“你可不可以先掀开盖头?” 邬羲和瞥到龙凤呈祥的蜡烛下还放着喜秤样式的玉如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过去拿,结果动作太快导致,绑着结头的喜服,幼椿连带摔倒,喜帕半掀不掀露出半张娇羞的脸,她甚至不敢去看他。 邬羲和明知诡异,但他默许了。虽然听不见幼椿的心声,但他就是莫名笃定眼前的人就是二师姐。 幼椿揪着他衣服,声音委屈巴巴的,“我真的好饿。” 邬羲和叹了口气,利落的拿着玉如意完全掀开了她的盖头,看着桌子上的桃酥和喜饼,“不是都辟谷了吗?”把她扶到桌前,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中带着纵容。 幼椿表情她咬了一下嘴唇,小声嘟囔着,听上去更像在撒娇,“你管我……”拿着桃酥就往嘴里塞,吃的狼吐虎咽。 邬羲和手撑着下巴坐在圆凳上,看着她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幻境,虽然是幼椿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她鼓囊囊的脸颊,害的她嘴唇完全嘟起来了,像极了小仓鼠。 幼椿一下子拍掉了他的手,“你干嘛呀,我都那么饿了。” “看师姐吃的太香都快忘记我的存在了。” 幼椿的手缓缓放下来看着邬羲和,视线只盯了几秒就把桃酥放回去了。 邬羲和没有放过她一闪而逝哀伤的眼神,“师姐?” 幼椿抹了抹嘴唇,扑到了邬羲和的怀里。 她实在太快,邬羲和虽然接住了幼椿,差点连带着圆凳整个人被她扑倒。 “羲和,你能不能放过昶燮?” 邬羲和手才刚摸上她的头发丝,嘴角扬起的弧度僵住了,“什么意思?” “我们都成亲了,你不能放过他吗?他,他本来就是被牵扯进来,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啊。” 邬羲和没说话,怀里的人栀子花香侵扰着他的思绪。 “我都回来了,你要是觉得我还会走你可以对我下咒下誓,为什么要去牵扯旁人?杨依都怀孕了,好歹也是我们师妹啊,你……” “说完了吗?” 幼椿脸色变得煞白,“羲和……” “你走或不走,真的能由我说了算吗?”邬羲和再开口的时候,他自己就像用第三视角看着他们的对话,就像在印证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若是我能留得住你,我何必去杀昶燮一次又一次。” 邬羲和被困住了,被迫看着一遍又一遍,好像戏台上的剧情,每每他能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就会再一次失去。只要幼椿提了昶燮,就开始听着对话直到他说出杀昶燮一次又一次的时候,戛然而止,重新回到幼椿坐在他身边小声说自己肚子饿。 就像轮回的不断重演,在又一遍幼椿抓着他的衣摆,“羲和,我好饿,能不能吃点东西?” 邬羲和掀开了她的盖头,幼椿猛然惊讶的看着他的时候,邬羲和把她推到在床铺上,“师姐,我也很饿。” 他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如师姐先把我喂饱?” “什,什么?” 几乎是残暴的撕开了她身上的喜服,耐心被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彻底耗尽,只要不在她嘴里听见昶燮的名字,就行了,用什么方法也不重要。 “羲……”唇压了下去,把后面的音节如数吞下,攻城略地吻的急躁,舌头入侵着她的口腔,追着不放她的软舌,手早就不老实的把她脱的干净。 “羲,羲和,我……”幼椿扭着身体,想要避开他的吻,可刚扭头避开的吻,又被追上来,再次唇舌交缠,他把她琳琅的头饰甩在拔步床下。 红浪翻滚,在大红下她的肌肤如同雪一样,在想舔咬乳又怕她嘴里说出讨人厌的名字,索性膝盖发开着她的双腿,手解开她小衣,就握上乳揉捏着,拨弄着乳珠让它挺立,胯下挺动着磨蹭着她的私处,直到她鼻音里哼哼唧唧的。 他的手才下滑摸到了一手的水,错愕了几分,他用手指分开两片贝肉,试探的进出,见她没有不适,才继续拿着龟头去蹭着软肉。 幼椿随着他的手指摆着臀,腿勾着他的腰,变得主动,环住了他脖颈,连吻也开始变得热切,回吻着他。 唇分开时,还沾着银丝挂到了她身上,幼椿主动吻着邬羲和的喉结,“羲和很饿的话,先吃我也可以。”声音轻的就像水滴涌入湖水。 背脊肌肉绷起的时候,肉棒笔挺的破入甬道,泥泞湿润的窄穴被完全撑开,如同无数小舌迎了上来热切的亲吻。 穴里绞得厉害,他进来的时候,环着脖子上的手就完全收紧,挺起的胸,变调的声音,“唔~” 还来不及适应,身上的人就迫不及待大开大合的肏弄了起来,幼椿被迫躺着,像一颗在土里幼苗还要被小铁揪一下又一下的凿着。 他弓着身体,濡湿的口腔含住了她的耳垂,包裹着她耳,“师姐里面真热情。”摆着臀捣得又狠又重。 她不间断的软肉蠕动像一小口一小口有节奏的嘬吸,随着他的那句话,穴里每一寸痉挛着哆嗦着,盘着腰间的腿还夹的更紧了。 幼椿完全能跟得上邬羲和的频率,自动自发扭着腰肢,就感觉他们做过上千遍,并不是第一次。 幼椿在他深顶的下一秒,反扑邬羲和,媚肉裹着性器转了一圈,女上位让他入得更深,她热切的自己摆着臀,吃着肉棒,穴里收缴缠紧一圈圈的媚肉黏裹上来,她小口喘着气,想要缓一下来的汹涌的快感。 身下的少年可不再给她机会,握着她的腰肢,不断上挺,恶劣的把她持续往下压着,掐着她的腰肢上下抛送着,耻骨被拍打得一片红痕,肉棒在小穴内搅出咕叭咕见的水声,势必要捅到最深处。 “够了,停..下来..啊啊啊,哈啊,羲和……不行..呜....”随着声音变得尖锐下一刻她的双眼失神,完全瘫软下来躺在邬羲和身上,眼角的泪水混着汗水,交合处湿润的肌肤拍打声都变得黏腻。 舔咬着幼椿的白嫩嫩的脖颈留下属于他专属的印记,少年刚开荤没那么容易满足,把她翻着身体趴在床上,分开的腿部抬起她的腰肢撅起饱满的翘臀,掰开臀瓣后入了进去,湿透了的穴口轻易的再次滑入,借由充沛的水分轻松的享受着夹缠吸舔。 酸胀感让幼椿想要挣扎反抗这种难耐,手脚却无力难以动弹,他只管往里顶肏,膝盖跪的姿势摩擦,娇气的哼唧着,“羲和,都肿了……” 哪里肿不言而喻,他肏弄的力度太大了,又顶得深,邬羲和头埋在她颈窝处,舔咬着她后颈,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可是我没吃饱。”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吃饱,却没有继续插捣,完全停住了只是堵在里面,托着她的臀部缓缓抽离性器。媚肉被龟头扯着带出来,依依不舍地吸裹着。他只留一个龟头堪堪卡在穴口,要离不离的,让她的穴含着。 幼椿抚上他的手背,宠溺的说道:“那我换个方式帮你?”毕竟对于喜欢的人撒娇,她也没办法去拒绝。 她握着一手圈不住的昂扬丁香小舌清理着沟壑他们交织缠绕的液体,照顾着每一寸肌肤,在邬羲和期待的眼神中慢慢张口含入,实在太大了她只能包裹着一截。 平日里脸上的嘴,如小小一片桃夭的花瓣,半趴在他的双腿间,张着嘴艰难的吞吐,嫩白的臀部因为这个动作向上顶起,使得弧度更加圆润饱满。 偶尔也会停止吞吐靠舔弄让他获得快感的累积,她太主动了,媚眼如丝,邬羲和压着她后脑勺迫使她吞的很深,香舌完全被压下,口腔处破了,反射性作呕吸得更多,浓精太多她根本吞咽不及,脸上迸射出的白浊让她春情潮红的脸多了几分色情,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小舌头把嘴附近的精液舔掉了些,臀部曲线完美,夹着腿显得欲求不满的扭动着,“羲和,我都这样满足你了,你可以放过昶燮吗?” 这句话就如同魔咒。 邬羲和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果然,又回到了原点。 算了,那就完全让她再也想不起来好了。 遐想【H】 昶燮惹了麻烦就跑路,幼椿就算三脚猫功夫她也不可能真让杨依挡在她前面,手里的木春毫无生机,硬着头皮把杨依护在身后。 常言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但是当幼椿利落躲闪挥下来的剑,往后跳了两步,下腰出手的时候,幼椿发现她即使是上风凌吊车尾都能轻而易举制服别人的时候。 做凤尾也没什么不好的。 “快滚。” 杨依小嘴张成了O,她的二师姐怎么那么厉害了! “小师妹,看到没,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软脚虾,回去记得勤加练习。”幼椿看冷眼睨着不远处还在和她招手的昶燮。 “哪能那么说呀椿椿,我看着你呢。没有实战经验,即使过了这里,你后面怎么办?”昶燮踱步过来就听见幼椿的话,“不过现在湖水冻住,你师弟怎么办?” “我去看看,我师妹就拜托你了。” “师姐,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送菜吗?别到时候你师姐还要腾出手管你。”昶燮说话说的直白,瞧着杨依握着剑的手背青筋都凸了起来,最终也只是走到了距离几步的位置,在幼椿背后。 幼椿蹲在镜心湖边,拿着木春戳着冰面,被她戳着戳着还真戳出了一个冰洞。 脸盆大小的洞口倒影出她的样貌。 ——你就不想知道这个人脑子里,梦境里都装的是什么吗?你跳下去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啊。’ ——我让你死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是想占据你身体,但是在你不虚弱的情况下,我没有办法,何况你现在死了我们就一尸两命了! 影子愤愤不平,还不是这个该死的铃铛把它吸进去了,它也不想和寄宿一样共用身体! 幼椿无语的盯着水面里自己映出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东西更像系统啊!她的系统说消失就消失怎么喊都不出来,倒是这个玩意,尽心尽责还给她答疑解惑。不过这玩意说一尸两命,幼椿嘴角抽了抽。 ‘那你干嘛非要我跳下去?’ ——因为你师弟道貌岸然,我最喜欢看虚伪的人摘下面具了,对你有欲望还装的一本正经,我最烦这种装逼犯的男人了! 幼椿手指触碰了一下湖水,她的倒影立马模糊不清,‘你今年贵庚?’ ——随便问女孩子年龄不好吧? ‘那你是被男的伤害过吗?’ ——姐妹,对男人的厌恶非得是受过伤害吗? 湖水最后还是趋于镜面,再一次倒影出幼椿的样子,‘哦,那其实你想说的真话呢?’ ——想借用你的样貌去吃他的魂魄罢了,我挺喜欢你师弟这张脸的,想要这张人皮。 诡异的同时陷入沉默。 ‘那个,你刚刚不是说随便问女孩子年龄不好吗?’ ——没有啊,我是欲望所产生的,可不像你们一样分性别,我只在乎美的事物。况且不这样说你万一一直想要问我年龄呢? 那就不要一直姐妹姐妹的喊她啊,害得她下意识就以为是女孩子。 ——真的不去看看吗?这里的镜心湖是东玄大陆唯一一个能看透人心的东西。 幼椿轻声的对着湖面的自己说道:“人心若是能轻易被看透,就不是人心了。”叹了口气,但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还是跳了下去。 湖面完全隔绝了杨依的呼喊声音。 ——我可不想你回不来,让他醒过来的办法就是他自愿放弃梦境里所有。 幼椿下去时候发现湖水里能呼吸,意外了一下。上面的天空是阴天,水下竟然看见阳光直达水底,水清澈无所依,仿佛整个人是悬在空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游了下去发现是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雕塑。 内心震惊扩大,手不自觉的去触碰,眼睛看东西逐渐影影绰绰 。 视线模糊不清,阴暗交界线并不分明,再缓了缓身体的愉悦让她恍惚了起来,娇媚的呻吟从自己喉间带动着鼻腔。 幼椿终于明白视线里不分明的原因,屋里昏暗,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却被压在她身上的人因为身体耸动而时有时无。 “唔……不要了……”幼椿发出声音才知道自己甜到发腻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就像发烧了一样,身体也是,沉重的使不上力气,可身体似乎再告诉她,她享受着一切,甬道内不受控制绞紧着作乱的东西。 “师姐终于肯理我了。”一口含住她整个耳朵,舔舐着耳廓过于舒服,导致穴内软肉更加热切缠夹着他的肉棒,吮吸的快感让他差点没忍住射入,强压着射意,“师姐的身体终于被我调教的越来越淫荡了。” 只要让她一直陷入情欲中,就再也听不见讨人厌的名字,发现了规律就带她离开了那间全红的房间。成为他的禁脔,永远关在岛上。 幼椿分不清自己想要推开他,还是做些什么,她大脑迟缓觉得小腹很涨,酸软无力的腿都抬不起来,还被他强制的扛到肩上。 “师弟,我……我好难受……”她压抑着娇喘,气息不稳的说道,过量的快感令她害怕了起来。 “哪里难受呢?”邬羲和有些意外,她居然像以前那样和他说话。耐着性子,减慢了抽插的速度与力道,却肏得更深,在她宫口处作乱。 空气中浮动着尘埃,她眼睛焦距的艰难,眼睛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身体分泌出的液体试图要让幼椿看的清楚些,邬羲和整张脸脱了稚气,骨骼分明的线条,让他看上去英朗了几分,整张脸布满着爱欲,在她身体上作乱。 “呜呜,小肚子……”蜷缩着脚趾,无力地被他按着腰不断地上下套弄着肉棒,半失去意识般地贴着他,口中溢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吟。 “我替师姐揉揉可好?” 没有注意到邬羲和眼里藏的促狭,幼椿哼哼唧唧的同意下,湿滑的肌肤被手掌摩挲的激起阵阵痉挛,他的手就像有魔法触摸到哪出就能泛起酥麻,穴里包裹的更紧致,每一处都舔吸的卖力,他的手掌终于来到她的腹部,再摸下去的时候,随着突然大力的一次顶撞,那呻吟声陡然变得尖利起来。 他肏入了她的胞宫,在幼椿凝住呼吸,眼神彻底失焦的时候,用力挤压,把肏凸起的肚子按了下去。整个盆腔受到挤压,她彻底失去了意识,花穴迅速喷涌出清液混着他刚刚射出的白浊,让本就湿漉漉的交合处愈加淫靡。 邬羲和眼神里带着略微的疯狂,每次看她掉眼泪更加控制不住,咬着她的脖颈,她肌肤上全是他的痕迹,但肌肤总是会逐渐消退,他在这些位置上再一次加深属于他的印子。 “师姐,师姐……” 蛊惑【H】 从睡梦中醒来再次被唤醒,发现自己浮在水里,身体如同被牛乳清洗一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都是徒劳,随着波纹上下漂浮。 “醒了?” 耳边的声音让幼椿意识彻底归位,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分开的彻底,完全展露出来的穴里,进出着手指,似乎想要把里面的精液全部掏出来,小甜豆挺立起来。 “小穴里面抽动的真是厉害,师姐现在看起来真是下流。” 邬羲和的声音让她穴瞬间夹住了手指死死咬住,手快速在她的窄穴里抽动就像在操她一样。在她濒临高潮的节点抽了出来,幼椿扭着臀不想再坐在他身上,她的臀下夹着的肉棒逐渐变硬。 泡在灵泉里的温度适宜,能补充体力与灵力,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能把扶着她腰的手,往上去摸她的胸。 从乳根出开始挤压,柔软绵密的触感被抓弄的全是指印,扣弄敏感的乳尖,抓捏着小小的一粒来回捻搓拉扯。直到像一颗成熟的红彤彤的果实,才肯放过,“师姐的乳珠肿的都像樱桃了,太可爱了。” 虽然是在夸她,可那些话羞耻的程度,是幼椿想要滑入水中,发现水下过于清澈透亮,在幼椿的注目礼下,某些人更过分的挤压出各种形状,抽出穴的手早就被肉棒所代替,只是龟头小幅度耸动在拨开她的贝肉,她就像溶在灵泉里瘫软在他身上,声音又娇又颤,“不要了...行不行?” 幼椿根本无法挣扎,细腰嫩乳被他揉磨的酥麻,小穴开始一阵一阵的抽搐了。 “嘴上说着不要,脸上却是一脸期待的想要被挨操。”邬羲和并没有完全顶进去,只是磨蹭着她的穴口就能感受她的紧缩,喷洒出来的东西比泉水还要烫上几分,“师姐现在只是被玩弄奶子都能高潮了。” 就像邬羲和说的那样光是被玩弄奶子,她就觉得小穴酸涩如同被醋浸泡了一宿,失神的少女已经是受到了蛊惑的木偶娃娃呢喃的叫着,“羲和……” 腰肢弹了弹,她大脑一片空白,叫出的名字是身体本能的依恋,高潮之后的小穴格外湿软,蠕动着欲求不满什么。 氤氲的雾气水中涟漪从未平静过。 “哗啦——”邬羲和抱着她突然站了起来,她像只青蛙趴在岸边,唯独两条腿跪着,臀部翘起面向他,他掐着她大腿两侧的软肉,笔直的破入。 仅仅是因为被唤了名字,邬羲和再也无法克制了,“你想看着我怎么肏你吗?” 邬羲和的手指不断扣弄幼椿的小甜豆,她身体被限制住无法从灭顶的快感中挣脱出来,眼角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流出来,分不出来到底是上面的水多还是下面的水更多。 听到邬羲和说的话,脑海只是过了一遍羞耻的画面,穴肉吸的更紧,层层迭迭的软肉快速收缩了起来,穴里裹着肉棒不断地抽搐着,让幼椿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情,腿部弯曲不断贴合他的腰肢。 “师姐的小穴,怎么突然咬的那么紧?”邬羲和呼出一口浊气,压下射意,“这样淫荡真是迫不及待的想把我榨干。” 粗重滚烫的鼻息萦绕在她脖颈,双手支撑不起,无力的贴合在地上,肉棒在她的胞宫口紧贴着轻轻摩擦,感觉甬道都要记住了他的形状,细密的快感如针扎疼痛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爽感。 在进入幻境前,她就是个小处女完全没有性生活,对她而言这些过于刺激。表情不断地崩坏,他每说一次骚话,她就猛烈的夹紧一下,她现在被调教的成整个穴都成了敏感地带。 “每次要从师姐里面滑出来,你又会把我夹紧,感觉到了吗?顶到师姐胞宫了。” 娇软的身体紧绷的背脊凸起,绷直的瞬间又有温热的液体喷出来了,他把她翻了过来,她的眼泪总是让他尤为兴奋,性器被软肉包裹转了一圈,幼椿哭着叫了出来,她感觉要坏掉了,绵密的酥麻从穴里的深处开始蔓延开了,痉挛的穴恶狠狠咬着肉棒,幼椿一口咬在他的锁骨处,是想要凶巴巴最后舍不得咬重。 被咬了一下,兴奋到让邬羲和快坚持不了了,小穴就像在邀请射在深处,去填满她。 他把双乳挤在一块,张口把两个乳珠含在口腔,想烫化她,舌头不断去拨弄,舔刮轻轻摩擦想要她怀孕,彻底变成他的。 “真想把师姐肏到怀孕。” 清醒与快感相互交织迭加,脑袋里总是空白飘入云端,就算是幻境也太真实了,无意识的夹缩,鼓起的小肚子,双眸再也无法对焦,完全被抽离了。 再一次清醒过来,幼椿身体干净又轻盈,感觉随时都能飘起来。她终于看清这间“屋子”,这根本不是屋子,她就在一个水榭,三面都是水,唯独她躺着的床是背靠着墙的,那日她以为窗棂其实是唯一的墙。 水里缥缈出的雾气缭绕恍如仙境,就像里面有着她根本无法数清的干冰一样,要不是偶有露出的含苞待放的荷花与荷叶,那个雾大的她根本不知道下面是水,像是悬在空中被云层包围的岛屿。 她想爬起来,幼椿挪动了一下身体,忍不住趴在床上小口娇柔的喘息,身体小浮动的喘息,带动穴内的东西轻轻晃动,穴口湿滑的让里面的东西滚动的制造出阵阵快感,很快干净的身体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乳珠也挺立了起来,杏色的布料吸着水液,渐渐身体上穿的衣服开始透明了起来,才发现身上都是牙印。 幼椿夹着大腿发现她越夹,穴里的东西所带来的快感就越多,哆嗦着身体,她想要伸出手去取,可她的力气就像被软穴里的东西吸走了,只能发出小兽般的哀嚎,小声的啜泣着自己的没用,手揪着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遮挡能力的布料。 她只动了几次,就高潮了两回。 “真希望师姐再耐肏一点,不要做着做着就昏过去了。”邬羲和从她背后把她搂到了怀里,他舔舐着她的耳廓,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乳儿。 幼椿这下反应过来,她原以为她每次失去意识是因为幻境的作用,沉溺在高潮的余韵里根本没发现邬羲和是什么时候来的。 所以身上的牙印不会都是在泉水的时候咬在她身上的吧,她只咬了他一下,他却留了那么多……没有忍住内心的憋屈,“你是狗吗!”本该愤恨的声音因多次高潮越加妩媚,更像是娇嗔。 “我是狗的话,那师姐放任自己一脸淫乱的表情是什么呢?”邬羲和嘴角勾起,摸着她的脸颊,自问自答道:“是发情期到了急需交配的母兽吧。” 小小类似球状,凹凸部不平的表面,本是冰凉的的金属制品被她溢出的花液吸收的逐渐变暖,痒意从深处弥漫,高潮就像望梅止渴,却发现越来越渴,她希望被什么东西填满,她知道该由什么东西进入她体内的。 一直高潮,感觉要坏掉了。 幼椿眼角挂着眼珠,楚楚动人的开口,声音里娇媚的带着哀求,“师弟,帮帮我……”之前狠狠操过的贝肉外翻红肿,流淌出亮晶晶的汁水,是连用灵泉都没办法消下去的红肿,可想而知他肏弄了多久。 她看上去实在太可怜了,会忍不住想要肏死她。 层层迭迭的软肉终于被凶物撑开,急躁的戳着她的敏感地方,健硕的身体纠缠着她,来来回回用肉棒摩擦着紧致的花穴,让幼椿愈加渴望,能清晰感受到分泌出的花液溢出来,流到他的肉棒加快他的抽插。 “师弟...不..不要啊啊啊啊...唔,停,停下来..会坏的...呜呜呜~”他怎么能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就顶进来。 “叫我名字。”师姐和我一起再堕落一点吧,邬羲和死死掐着她的腰肢套弄,眼神幽深到如殊死一搏的困兽犹斗,“连续高潮话都说不清了,小穴吸得未免太紧了,那么不想让我拔出来吗?” 肚子好热强烈的异物感,震动的缅铃让她穴里软肉激烈的吸吮着肉棒,炙热的肉棒每每擦过小甜豆,都让她心上颤巍巍的感受到舒服,邬羲和脸上布满了情欲和焦灼让她兴奋,身体不断往他方向拱起,摆动着腰肢,好像如同他说的那样,她被调教的越来越淫荡了。 幼椿软穴舒服的他爽意从尾椎骨蔓延,缅铃为他一路扩张,震颤让她穴内蠕动的停不下来,“师姐好贪心,到底打算吞多深呢?” 连同缅铃一并捅进了胞宫,少女挠了几下呼吸都停了一般,僵着身体,单音节的卡在喉咙,小腹起起伏伏隐约可见顶起肉棒的形状。 不知道是不是水分过于充足,铃铛的声音都能从肚子里传出。 昏昏沉沉睡过去又被肏醒成了常态。 幼椿终于耐力比上之前好了很多,她咬着唇,想起了影子的话,要让邬羲和自愿放弃梦境,可梦境里就是日日夜夜肏她。 幼椿冥思苦索才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师弟,我想和你回上风凌。” 挞伐的人身体顿住,幼椿手抚着他的后背的肌肉的线条,“想和你结为道侣。”她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如果邬羲和对她只是欲望,其实她说这些并没有用。 幼椿双腿盘在他的劲腰上,用力一转把他压在身下,看着他满是情欲的双眼,“想让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 “你一个人的。”她心一横吻了下去,主动的抬着臀部去套弄肉棒,汁水流淌的更多,身体被他开发的过于敏感,几下自己就到了,只能趴在他胸膛上气喘吁吁,穴肉还是在勤勤恳恳的绞缠着他的硬物。 他摸着幼椿的脸蛋,把她的发丝绕在耳后,邬羲和一直都知道自己被困于幻境之中,还是彻底沉沦了,既然贪恋身体不如玩腻了再出去。 如今的她在身下,让他开始期待想出去看看幼椿知道他对她有这样的念头,会是什么反应,逃离吗? 想到她的反应若是逃跑,他下腰一沉,用力顶了一下,穴肉立马锁住绞着肉棒。 那不如像现在这样,囚禁起来,作为自己的禁脔。 毕竟比起梦里,还是现实彻底占有更让他血脉偾张,更何况她来到他的幻境,也没有拒绝他的求欢。 “那师姐会让我肏到怀孕吗?”他唇轻轻抚着她脸蛋,如同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亲昵,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摩挲着。 幼椿潮红的脸被热气蒸腾,他眼睛像被洗涤过闪闪发光,明明又在说这种下流话,结果他脸上对她却是虔诚的渴望。 “嗯……” “师姐的嗯是什么意思?”他摆着腰,龟头研磨着她宫口,小肚子被顶到凸起,酸胀感让幼椿险些迷失,“是同意让我灌满精液吗?” 邬羲和见她羞涩的开始只会咿呀娇喘,又把她压回到自己身下承欢,“如果师姐不能大着肚子给我肏,涨奶给我喝……” “给..给..呜呜..”他突然耸动剧烈破开了她的宫口顶了深处去搅动。她脑子混沌不正常了起来,邬羲和的声音灌入耳里,潜意识里都是被这些话迷惑住了,想要被他肏到怀孕,想要他的精液,想要小穴被他射满,想要彻底变成他的。 “师姐记得自己答应我的事情。” 让步 杨依焦急地走来走去住岸边徘徊不定,相比较之下昶燮过于悠闲的躺在岸边的石块上望着一片阴霾的天空。 “你怎么就和没事的人一样,我二师姐不是和你有婚约吗?”杨依说话的口气都冲了点,长得俊美谁能想到毒蝎心肠。 “除非被咒杀,否则死不了。” “你嘴里能不能有点吉利……” 水里有了动静,杨依话来不及说完,连忙往水窟窿里看了去,冰面裂开的口子,冰面上如今已经没有人在走动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见冰面冻住没有人来询问他们是否有帮忙都是一个劲往前赶。 水流朝着一处翻滚,直到簇拥什么,杨依终于看清水流形成的波动把邬羲和抬了上来, 杨依见邬羲和抱着幼椿上来的时候,立马告状,“师兄你可出来了,你刚刚不在这家伙还给我和二师姐惹麻烦。” 昶燮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道:“毕竟我一个学医的,哪里懂你们剑修。” “二师姐怎么了?”期初杨依以为二师姐又在压榨九师兄,现在才发现二师姐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邬羲和把幼椿放下,“麻烦看下她的身体。” 昶燮灵力过了一遍幼椿身体,洗涤净化之后,“太累了,她再睡会就会醒了。” 邬羲和点了点头,看着幼椿安静的睡颜,睫毛会随着呼吸轻颤,明明非要形容该像展翅的蝶翼,他却想到她哭着挨肏时泪滴挂着眼睫要掉不掉的样子,颤巍巍的在他身上起伏的乳尖,他清了清嗓子,“我想请教一下,为什么在镜心湖里能预知未来?” “正常,镜心湖为了引诱出人最深的欲望,通常会靠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来做诱导。利用未来的事情去欺骗。”虽然不知道他们在镜心湖里经历了什么,昶燮看着邬羲和的眼神,邬羲和目光里带着他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的眷恋流连在幼椿脸上,昶燮视线移到幼椿的脚踝上,即使被衣物遮挡,但也不妨碍他看着,“但不要着相,未来有万千种可能,它所展示的不过是其中一种。” 幼椿似乎梦见了他们刚从地道里出来。 她和邬羲和从洞口出来,阳光直射在她脸上,她被光晃到难过的眯起了双眼只留了一条缝,手想要挡住光,看外面景象的时候。 “师姐。” 邬羲和叫了一下她,他看着光下的粉嫩的脸蛋下小绒毛清晰可见,像多汁的水蜜桃,邬羲和在幼椿还未完全转过来的时候咬了一下她的脸颊,“真可爱。” 幼椿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说不清是不是被吓醒的。 “二师姐?!” 听见杨依的声音,疲乏感涌上了全身,身体似乎还是熟睡中,没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正想和杨依问好,冷不丁眼神瞥到了邬羲和,这个哈欠张嘴打不下去了,完全吓精神了。 幼椿避开了邬羲和看过来的目光。 出来的幼椿完完全全不想和邬羲和有任何接触,她都不知道该指责邬羲和对她奇怪的念头,还是因为害羞,就算是镜心湖这种没有实质发生,但在他的幻境里,她的触感过于真实,以至于她总觉得是真实存在更不想和邬羲和交流了,实在太令人难以启齿了。 幼椿红着脸垂着脑袋,但她现在这种状态不是在告诉他,她都知道了些什么吗!纠结了一番,她决定摆着一张脸,就当无事发生,反正邬羲和只会觉得幻境里的人是他臆想出来的,自己还是当初喜欢找他茬的二师姐。 似乎早就知晓出来之后的幼椿会对他的态度,说浑然不在意也不可能,但更多是他想再一次去试探她的底线。 “二师姐。” 懒洋洋的声音,让幼椿一下子就蜜液涌出,他这个声音实在太像梦境里餍足之后的样子。身体本能的反应,似乎梦里调教的都带到了现实。 尤其是每次醒来都被压着做些,奇怪的事情。 杨依有些诧异幼椿被这个叫法吓的激灵,莫非是二师姐被九师兄欺负了?不应该啊,或许是幻境里二师姐欺负的九师弟太过分了,所以出来不好意思了? 幼椿拉着杨依避开了邬羲和,邬羲和也没有继续去捉弄幼椿,找着昶燮。本以为得到过了,也就没什么执念了,结果发现,好像是对她上瘾了。 心里的深渊漆黑不见底,迫不及待地想要拖着人深入,想要吞吃入腹,想要完全占有,想让她完全填满,他试过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无论多绝望,深渊里是没有回响的。名为欲望的沟壑又怎么会传出回应呢…… 和杨依闲聊着她下去之后的事情,幼椿眼睛从阴沉沉的天飘到了邬羲和桃色的发带上,随风舞动着,在他骨骼分明的侧脸下丝毫不觉得女气,他似乎感受到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邬羲和再次往幼椿脸上看的时候,她收回了目光欲盖弥彰的捋着自己的头发丝。 ——梦里的事情我没说错吧! ‘你怎么那么清楚?’ ——我说过啊,我是由欲望产生的,自然清楚。无非就那些事,他是把你囚禁起来了吧。 ‘也不算..囚禁吧,只是在岛上。’ ——你怎么能因为够美就忘记了它也是枷锁啊 ‘我……没说岛美啊。’ 影子没有在出声了,幼椿静静的抱着腿,安静下来她明白了影子的意思,苦笑了一下。 “师姐走吧?” 邬羲和站在她身侧伸出了手,悬在她的面前,她因醒来后一直坐在地上,没站起来过。 幼椿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躲闪着邬羲和,“谢谢,不用了。” 杨依和昶燮已经走在前面,昶燮之前说有船,杨依就和昶燮一起,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习惯性让邬羲和与幼椿待在一块。 木春依旧死气沉沉,分量都重了不少,又或者说她太虚弱了。拿着木椿像举着十公斤的哑铃,终于一个踉跄,她摔了下去。 邬羲和把她搂在怀里,轻嗅着她身上栀子花的淡香,“师姐走路的时候还是要看路。”说着放开了她,手明明规矩的放着没有越界。 可幼椿还是觉得,自己怎么可能摔的莫名其妙的,她并没有觉得是自己拿不动。他说话的热气依旧在耳边盘旋,身体分泌的蜜液如同来了月经,清晰地感受着涌出。她盯着邬羲和黑化值的面板,依旧为零。 为什么感觉邬羲和黑化了又好像没有,好像…… 只对她一个人黑化了。 但是邬羲和只是站在距离她一个手臂的位置,人畜无害的看着她,“师姐,如果介意我也可以帮你拿剑的。”其实他也可以让幼椿收起来,毕竟安全的情况下收回神识里,还方便。 “不用。”幼椿忸怩的把木春抱在胸口。 眼眸深处闪过阴鸷,片刻整个人颓然的嘴角勉强上提,连带声音都开始失落,一种被嫌弃的可怜模样,“虽然不知道幻境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师姐也不是讨厌我一天两天了。我该有自知之明的。” “师姐走前面吧。”邬羲和退了两步,看着远方越走越远的昶燮气闷道:“虽然羲和很想替自己辩解一句幻境里的东西都是假象,目的无非就是离间。不过我也不清楚师姐看到了什么,也无从解释。” 对啊,幻境里本身就是假的,虚构的成分就是为了扰乱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小说里的邬羲和油盐不进,要是真沉迷女色,杨依哪还轮得到成为昶燮的后宫啊,这不先下手为强?说起昶燮,如果换成昶燮,她肯定也是这样,也许幻境的本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关系恶劣。这下全说得通了。这样一想幼椿向邬羲和身边迈了小碎步。 没有瞧见邬羲和的嘴角扬了几度,只是他又再次后退了一步,“师姐,再不走要跟不上了。”故意把手垂在身体的两侧。 “我没有讨厌你。”幼椿主动去拉住了邬羲和的手,“那我的木春就拜托你了。” 木春毫无生气像根小木棍交给了邬羲和。 影子眼睁睁看着幼椿委曲求全到心软,忍不住了。 ——哎,没救了 不懂影子为什么突然诈尸了一下,手被牵着往前走,发现自己很难不去在意皮肤触碰,从掉落寒潭开始,和邬羲和肢体接触不再少数,怕摔跤,害怕诡异的东西,她主动去握着他的手,也不会多想,就是自然而然。可现在,自从发生了幻境里这样的事情,幼椿开始介怀了起来,手心紧张的冒出薄薄一层汗液,僵着的手她自己都觉得像鸡爪,在意的想要抽出。 听着幼椿的心声,邬羲和故意把手松了手好让她自己挣脱出来,“师姐,没必要默默忍受的,可以抓着我的袖子。” “不用了。” 双手交握成了她主动的和他十指紧扣。 上瘾 他的师姐太蠢了,还总是心软。十指紧扣导致的手心贴着手心,软弱无骨,肌肤细腻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手上的茧子,他渴望更多的肢体接触,自从幻境出来,能明显感受到耐心变差了。 “师姐师兄快来。”杨依声音从远处飘来。 邬羲和放慢的脚步,不得不因幼椿走路速度而加快,一开始他对幼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就和遇见过所有的人一样,无非性别不同。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维持着表面的和善,背地里的恶意让人毛骨悚然。他能听见心声的那一刻,以为幼椿在玩什么把戏,相处久了,才发现真有人表面飞扬跋扈,实际单纯好骗,唯一始终不变的是外在内在他都觉得幼椿笨拙。 邬羲和并不否认,是有善意的存在,但很多人的善意是出于好意,是想要你变得更好。而她想的是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这就促使他想一探究竟,想知道她还能蠢成什么样。 杨依招呼着幼椿上了船,幼椿看着矩形而首尾略上翘,两边有出角轻巧地跳了上去。幼椿想也不想往船头走去,一屁股坐在船头。好在邬羲和一只脚踩在船尾没有让整个船重力不平衡。 杨依本想提醒,看见了九师兄的行为,松了口气,坐到幼椿身后。 “看样子,没人在船尾,船就要翻了哦。”话是这样说,昶燮慢悠悠的坐在了杨依的身后。 他们两坐在中间还是一左一右错开,邬羲和什么都没有说,拿着船桨,站在船尾,用船桨撑在岸边把船驶离岸边。 邬羲和眼神掠过了中间的两个人,最终注视穿着他衣服人的背影,抿成线的嘴有了弧度。 船桨滑动着,涟漪以船中心荡开,冰没有化的彻底,浮在湖水上偶有被船撞开,乌压压一片的云变成斑驳的形状,虽然看不见蓝天,却是一层层一块块白灰深浅不一。 照理这样的天气不是压抑的沉闷,就应该是偏冷才对,风把幼椿额前的碎发吹动频繁,视线时不时被青丝遮挡,她却觉得现在的天气很舒服,凉快。听见了杨依在问昶燮。 “前面你怎么一看见镜心湖就要给我们卜卦?” “世界在变迁,而这里维持着一种恒定状态。真正的青荫墓和栖霞镇早就已经消亡了。所以我们进栖霞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走进了所谓的‘地宫’。” 邬羲和收回了看幼椿的目光,看着昶燮侧脸,说着什么每一笔赚的都是死人钱,听起来好像是很爱钱,昶燮这种世家赚钱方式何止一种。若真把他们当做赚钱工具,为什么还要和他们走一起,说是姻亲对象却默默纵容他和幼椿之间。‘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之前昶燮说过的话,说明他尝试了,却失败了。 “我由衷地希望你们能活着出去。” 昶燮这句话让幼椿心有所感,她抬起手臂,衣袖因动作而往下掉,露出的红线,发现已经退至手腕。好奇怪,是什么时候消退的呢? 昶燮脸侧了侧,与邬羲和对视,“在很久以前这里堕神了,以至于没有新鲜的人族,整个东玄就会被吞噬殆尽。所以各大门派想的办法是什么?是供奉。” 昶燮在解释当初那句,上祀祭的重点就是祭。而所有弟子皆是牲,用来供奉鬼神。 “为什么现在才解释?”幼椿缩了缩身体,用邬羲和的衣服把自己裹的很紧了些,她因昶燮的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是突然觉得,也许你们能活着出去呗。”昶燮坐姿多了几分恣意,“这些话也就还在这里说说,等我出去了,只能当个哑巴咯。”他的家世注定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枪打出头鸟,就算真想出手,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船头撞到了岸边,幼椿晃了晃身体,转回身体,视线一回到面前,落下的鸡皮疙瘩再一次浮现,甚至窜到了头皮。 面前是人间炼狱,那些自管自顾往前冲的人,死相凄惨,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被缠绕在脖子上挂在枯树上。 幼椿胃酸上涌,想要呕吐,杨依还没来得及安慰她的二师姐。邬羲和不知何时下的船揽过了幼椿让她待在怀里,盖住了她的眼睛。 邬羲和的触碰让血腥味消散了大半,她贪恋着身上的温暖,像幻境里早已悉知记得他的身体,块状分明的肌肉,沾着汗珠在她身上……停停停,她好色啊,她在想什么东西! 幼椿惊恐的抬起头撞入他满含笑意的眼眸。想要倒退一步,忘了还被他揽在怀里,弹簧一样又跌回他的怀抱。 杨依不忍看着惨烈的场景,瞥开了眼神想要从师兄姐那边获得安慰,结果发现他们抱在一起,就像走在路边好好地突然被踹了一脚,为什么这种情况下,这两个人还能打情骂俏啊!杨依忍不住怒瞪昶燮,不是有婚约?这不管管。 昶燮先是看着那两个人,强烈的视线让他不得不侧目而视杨依,“怎么了?你也要抱?” “滚。”杨依气鼓鼓的召出本命剑,往前走了。 “你就这样往前走,也不怕成为他们当中一员?” “呵,当就当。”杨依不喜昶燮这种讲话方式,总让她觉得故弄玄虚,花里胡哨一大堆,有些话直截了当不能明说吗?非要搞得和神棍一样,“大不了魂飞魄散,成为空气中一粒尘埃。” “那倒不至于,他们还是有来世的,并没有魂飞魄散。要是遇见师门里好点的师父还是会把长明灯召回魂魄,重塑肉身的。” “遇见这种破事不如下辈子投胎做个凡人吧。”杨依难得阴阳怪气了,她就说青阳宫为什么非要让他们上风凌去一个,合着名额不够非得去送死一个。她的师兄师姐是好心让她去长见识的,哪里能想到这些。 “也是。”昶燮见多了这种的场景,见怪不怪,跟着杨依走了几步,想到了身后的师姐弟,“再不走,卦象一变,就不会是这里了。” 这里的地宫会随着时辰自由组合变化场景,时间快到了。 幼椿趁着他们都背对的时候拧了一下邬羲和的手臂,邬羲和吃痛松开了。 邬羲和觑着她鼓着的脸颊,猜到了她的不好意思故意装作痛的松开,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眼眸盯着她的手久了,本来他一贯都是嘴里说些博取同情的话,等着幼椿主动。这次他的身体动作比脑子和嘴都更快。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牵起了她的手。 她居然迷恋邬羲和安抚她的触感,幼椿脑袋晕乎乎,微醺像喝酒了一样上头。 意象 “我没有害怕。” “嗯。”邬羲和眼睛垂下弯弯的像峨眉月,散发着莹莹柔和的光,“是我害怕。” 幼椿看见他眼神,低下头了,“哦,那,那就勉为其难牵你一下吧。” “嗯,师姐人真好。” “谁..谁好了,我是坏蛋!”说完幼椿恨不得把舌头咬了,她好蠢啊。 邬羲和点了点头,“好,坏蛋。” 他怎么和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说话,幼椿握着的手,在意起自己手心的纹理,会感受到吗?他们交握的手并不紧,还留有缝隙。 幼椿猛地抬头瞧着邬羲和的脸庞,他……幼椿头埋的更低了,留有缝隙交握的手成了十指紧扣。 “师弟。”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师姐能喊我的名字。” 幼椿身体瑟缩了一下,想到了在在幻境里在被摁着做那些事情,逼迫她喊,喊了又不肯放过她。 “师姐能喊下吗?” 话连带着喷洒出的热气萦绕着耳边,刻意沉着的嗓音,好像冲进耳道朝着鼓膜去敲击。 邬羲和眼见她身上泛起了薄粉,脸蛋绯红的比在他身下吟哦时更加艳丽,蓄意喘息成了放纵。 他喘的好色情,身体起了反应,他没有给她穿小衣,本来衣服宽松她也没在意反正也看不出来。现在发现激凸的明显。幼椿握着的手想要松开,可十指紧扣代表的是她单方面松手,根本没用!幼椿眼神乱瞟做贼心虚的说道:“我手有点不舒服。” 邬羲和嘴角勾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弧度,清了清嗓子。 在阴云密布雾茫茫的荒芜之地,穿着一身黑的少年,牵着她的手,用清泉一样的嗓音絮絮耳语,“是抽筋了吗?”邬羲和把手拿到自己的面前,他抬起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面前。 他双手捧着她的手,两手轻轻揉捏着她的掌心与手背。 此时的环境既不是鸟语花香的郊外,也不是微风和煦的湖泊。面前是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腥场面,背后是吞噬人的镜心湖。在这样的环境下,仅仅是在他身边就莫名安心的感觉,明明他不止一次的把她丢下。 幼椿仰起头看着邬羲和,他因眉形,眉宇间常年带着微微的冷意,只是那无奈的表情像是一季的寒流被春日融化,就像穿过厚重的云层直射下的光,不是因为光照在了他身上。 而是,光即是他本身。 想要抽掉的手,就乖巧的待在他的手里。 邬羲和能明显感觉揉捏的手安分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挣扎,就像美丽的鸟落入掌心,鲜活的生命雀跃想要挣脱手,却发现手只是合拢没有打算伤害它,就停止了扑棱。她就像鸟飞翔在天空中,用翅膀记录着行程,飞到未知的领域。 最后选择围绕在太阳身边。 “……羲和?” 她没有抽掉手,只是遂了他愿喊了名字。 听到了名字,邬羲和如梦初醒般的直愣愣的保持着动作,尤其是他不受控制的吻了她的手背,不像幻想中那样肆虐横行的亲吻。 是蜻蜓点水。 “魔怔了。” “时间似乎到了。”幼椿已经没心思去听邬羲和的解释,此时也不适合去探究他的行为,苦不堪言的皱着一张脸,想要再去找昶燮发现前路已经变了,谁能想到前面的路变回了他把她丢下的守诺树旁。 水流静而缓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水潭前的四角凉亭,背靠树林。只是心中不再觉得景色怡人,一颗巨大无比的古树,树根没有破土而出,树须挂满了枝头,独木成林的恢宏气势。 幼椿在想是那些树枝上向下生长的垂挂的树须落入土里最后成了根吗? “师姐,别过去。” 幼椿卡住身体像是皮影戏的学徒第一次操作剪影一样僵硬到怪异,同样的笑容,眼神里时是瘆人的声音,“啊咧,好久不见啊。” 邬羲和面色不善,“你没死。” 前面越是没中幻境后面就越是程度更深,像前面中过反而会好些。 “是呀,是不是很失望。现在可是来到我的地盘了。” “幼椿”的视线挪到了交握的手,正要回捏,邬羲和松手了,“场景换到这里也是你的手笔。” “嗯哼。” “你要做什么?” “比起担心我要做什么,不关心关心她吗?她之前都没中过幻境,你懂我意思吧?”她巧笑倩兮的弯着眉眼,晃着身体步步生莲,扭动的幅度令人遐想。 “想要我的皮囊?” “幼椿”冷哼了一下,“所以下凡渡劫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云雾深处,耸立着一座气势磅礴巍峨的宫殿,远远看去清静与庄严,院落式的格局、殿堂式的雄伟壮观建筑。 往下望去是一条的山路,好似婉蜒于密林幽谷中的黄龙。 在山路里,一少女穿着天蓝色与绯色交织的云裳,拿着剑砍着数不清密密麻麻的马蜂,闭着眼泛起了密集恐惧症,嘴里是不服气的对着前面的衣袂飘飘的少年说道:“九师弟!我不过是让小师妹去打清泉罢了,也是为她好啊。”明艳的脸上是攻击性极强的美貌。 前面被唤作九师弟的少年,挥剑的动作干练沉稳,自带风光霁月,像是纵容又像是一起做错事不得不陪着小伙伴收拾捅出来的篓子,“师父派予师姐的任务,怎能让他人代办?”他盯着幼椿。 不知为何从几个月前,他总能听见二师姐口不对心的话。 比如他刚刚听见的密集恐惧症,那是何病? 少女见马蜂被他消灭的差不多,堪堪躲过了一击,下一刻满是愧疚的表情,看着邬羲和的背影咬着下唇,山坡的高度推下去应该死不掉人吧?对不起啦,九师弟,我只是想快点回家。心里想着动作已经故意装作手滑把邬羲和推下山坡。 “九师弟!我手滑了!”少女趴在坡上叫出了驴的气势,看着邬羲和错愕的表情,脸上分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带着坏事得逞的笑。内心却是:男主你快黑化吧,真的对不起! 少女名叫幼椿,虽是同名同姓,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好代入,芯子已经不是当初的幼椿了。几个月前她坑了一本小说,本想快速完结,实在是写的痛不欲生,她就弃坑跑路了,结果晚上睡觉就来这了。 有个自称系统的人指责她不负责任,自己设定那么多正派角色,没一个反派,可不就写的痛不欲生,而且她设定的男主原剧情是置死地而后生,黑化之后灭了所有当初欺辱过他的人,是跌落神坛一飞冲天的故事。结果她在弃坑前都没写到男主黑化,还是一身正气,更别提欺辱过的反派们了。 她和所谓的系统讨价还价最后商定的结果让男主彻底黑化,推动剧情发展,就送她回现实世界。 简单来说,现在的幼椿,要成为恶毒女配专门为恶心男主存在,助他黑化!不过她到现在都没搞懂穿到了哪个路人甲身上,不过不重要。 她打算先让她的男主,名义上的九师弟感受一下“同门情深”。 “哞——”看见邬羲和滚下去的声音,才发觉马蜂是消失了,但是为什么会出现二阶的魔兽。 幼椿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形如牛,顶着鹿角的魔兽,在俯首蓄积力量冲撞过来。 山路上,美艳到像是魔修的少女一路被二阶魔兽撵着跑。 山坡下,邬羲和站着树顶上的叶片上,风吹动着他的发带,如果忽略他脸上的表情,的确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二阶魔兽是他放的,幼椿自从高烧之后,便行为怪异,也是那时候起他能听见幼椿的心声。既然要把他推下去,为何不选山崖?选个根本滚不死人的山坡。 他嘴角勾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弧度,这样的魔兽好像追不死人。脚下轻点叶片,到二师姐面前。 幼椿见九师弟回来,拼命向他招手,她刚跑着脚还崴了,能隐约感受到肿涨的疼痛,“这丑东西一直追着我,太恶心了!”和和救我! 听见她内心声音,邬羲和差点难以维持住一贯的温和,深呼吸才问道:“师父教你的剑法呢?” 它也没做错什么,滥杀无辜总不好吧,心里这样想着。幼椿却脚下生风,左躲右闪,她的表情本是带着一丝怜悯,像是反应过来硬生生凹成厌恶的神情,“它的血会脏了本小姐的剑!” “师姐真是宅心仁厚。”邬羲和带着笑说道,即使是刚刚滚下去山坡,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仿佛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 邬羲和说完口中念着诀,几道符打在魔兽身上,幼椿见到邬羲和出手,拍着自己胸脯顺着气,师弟出手就好,她快吓死了。虽然名义上她是他的师姐,但其实是进门时间而非能力,她根本就是武力值几乎为0的渣渣。 剑眉星目,隐隐透着沉稳是莫名给人安心的感觉,就在幼椿快走到邬羲和身边,魔兽突然把幼椿顶下了山崖。 她慌张的想要抓住什么,伸着手向邬羲和,可他没有伸手去拉住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邬羲和那张堪称神祇般祥和的脸上,透露出的分明是冷清与危险。 “师姐,我好像念错诀了。”仿佛刚刚是幼椿的恍惚,那神态分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幼椿总觉得此刻的邬羲和就像一把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她的身体坠入,高空下幼椿瞪大了双眼,这要不是她写出来的男主,她都以为男主是天然黑了!不,不可能,她设定就是浓眉大眼的男主一直光明磊落,公子世无双。她怎么能误会她笔下的人物? 幼椿直挺挺的起来喘着气,瞳孔真大,像经历了一场噩梦。 邬羲和帕子才擦了两下,见她醒来,把掉在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掸了掸,迭得四四方方,“醒了就好。” 幼椿盯着邬羲和的脸,为什么她做的梦似曾相识,不是都经历过吗?但为什么又不一样?这不是别人写的小说,好像她是作者一样。 幼椿心里疯狂喊着系统。 此时的邬羲和眼睑下垂,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见,是失效了还是她真的什么都没想? ——小说落笔的那刻每个人物就被赋予了灵魂。 ‘你这算什么解释啊!我是问你刚刚什么情况?’ ——因为规定,我只能回答我可以回答的问题。 ‘那你倒是说你知道的情况啊!这不是普通的幻境吧?’ ——我已经把我能说的都告诉宿主了。 ‘你和我打哑谜是吧?信不信我不刷黑化值?’ 系统沉默了,只有微弱滋滋滋的电流声。 ——已知,小说落笔那刻每个人物就被赋予灵魂了。灵魂不同于傀儡,不会由你所想而摆弄,在无框架无束缚情况下自由生长。即所有角色都会脱离剧本。 ——已知,宿主只有被本文男主杀害,这是宿主唯一一种死亡情况。宿主也已得知,刚才看见的不是幻境,也就是真实发生的。即宿主被男主杀死,导致故事线倒退原点,所有角色重置。 幼椿脑子乱糟糟的,她是不是能理解为,刚才的情况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事件一样但是行为选择不同,造成的情况也不同。 ‘但是昶燮为什么会杀我啊?就目前而看昶燮没有杀我的理由啊。’ ——不在权限内无法回答。 幼椿攥紧着手,看着邬羲和的脸,内心继续问着系统。 ‘我每一次都会经历,我是说我每一次都会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吗?’ ——宿主每一次的选择并不一定一样。 所以不是每次都能知道自己死掉就会重置世界,一切重新开始。 ‘我想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 ——我并不知道宿主之前的人生。 邬羲和见幼椿神经紧张想要安慰,发现以前信口拈来的话,现在都跟船锚深入海底一句都说不出口,“如果你认为你生活在幻境里,你将永远无法醒来。” 说完话的邬羲和眼神默默瞥开了,这句根本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陷入思考是什么起开始对她词穷了呢?